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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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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氏一愣,太子……怎么知道?
  围观群众们却都明白了。
  真是好一出大戏!
  为了给彭传义找杀机,为了砸定彭传义罪名,这庶母也是拼了!都承认自己恶行了呢!也是,这样恶行压迫下,谁不激动,谁受得了?但凡有血性的汉子,都会想着报仇,一怒之下杀了亲爹怎么不可能,没杀全家还是变态程度不够呢!
  这小妾能有这番深沉心机,说没杀过人,谁信呢?没准死者真是她杀的!
  邓氏听到众人议论,心下更急:“妾是无辜的!妾与夫君情投意合,为何要害他?妾之行为,只是小家子气,不想彭传义多拿东西而已!”眼看情势一边倒,她咬了咬牙,开始放话,“就算妾之行为不对,外人皆可谴责,但没有确凿证据,殿下可夺妾妻位,不可刑责于妾!”
  众人一看,彼此眼色私语间就有了别样意思,这是有后台吧!跟太子还敢这样说话!
  杨暄却面色不变:“你说彭传义有动机,你没一半点动机。”
  “是!”邓氏微微挺胸,自认理直气壮。连动机都没有,何来杀人!
  “孤看过之前两审卷宗,你说死者手里有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邓氏眼色微闪:“是!彭传义定也是为了这个,杀心更重的!”
  彭传义立刻喊冤:“我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东西,父亲从未提起过!”
  邓氏瞪他:“那是因为你爹没想告诉你,怕你心生浮躁!”
  杨暄抬的压下二人争吵,顿了一顿,等堂上气氛平缓,才又看向邓氏:“你说你心眼小,容不得彭家给彭传义半点东西,连他名字都要从族谱上划去方才甘心。如今死者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这样一个一向不怎么喜欢的儿子,却不给你,你没生气?你会愿意,会忍住不使手段?”
  邓氏哑然,手心有些湿凉。
  “这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啊。”
  邓氏张口欲要解释,可她话还没说出来,杨暄又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要留给一向不疼的儿子,却不让这儿子知道;不想给你,却偏偏告诉你……这死者是不是傻?”
  围观众人哄笑。
  “哈哈哈哪有这么蠢的人!姓彭的要是用这脑子行商,生意哪能做出来!”
  “这样大事都告诉,你男人明显是偏你宠着你!肯定没想过给彭传义!叫你撒谎,前言后语对不上,傻眼了吧!打脸了吧!”
  “我看是别人教的她这话。”
  “那教这话的人也太蠢了,都不编圆点!”
  案审至此,除了围观百姓,外面各大小世家,官员势力皆眉沉目敛,各有思虑。
  一个在寺里长大,无有教养,被突然召回宫的太子,没有势力人脉,不知前后关系,被架到这案子上,不但丝毫不惧,还颇有章法,思维缜密,每句话似都有深意,似都引导着形势发展……这个太子,果然如四年前传闻那般,不容小觑!
  有这样一位太子在朝……朝局定将有大变化。
  ……
  等众人安静下来,杨暄微微垂眸,声音降下来几分,不知是别有深意的提醒别人,还是自己太沉于思考,不在不觉间自言自语声音略响:“又或许,死者本来想给你,所以告诉你了,可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邓氏心中一喜,立刻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都不用自己想,理由就来了呢!
  杨暄眼梢微斜,眸底蕴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确然如此?”
  “确然如此!”
  “他那么疼你……为什么突然变了?还改主意说要给最不喜欢的嫡子……”杨暄收了笑,面色变的无比肃然,“你与他感情那般深,他却变的这么快这么猛,你做了什么,让他起了这么大戒心?”
  围观众人跟着心一提,是啊,这邓氏做了什么,让局势改变这么快?偷汉子了?
  “你定有异心!为死者所察觉!”杨暄一拍惊堂木,“这便是你的杀人动机!”
  邓氏目瞪口呆,唇舌发麻,不知道案子为何走到这个方向,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可她找不到具体哪里错了,反正就是越说错的越多……她愣愣看着杨暄,都不敢说话了。
  杨暄再次怒拍惊堂木:“孤看过案宗,问过证人,你邓氏靠着娘家势力,在彭家颇得脸面,但也仅止于此。近两年,死者突然势起,生意更大得财更多,还受人追捧,想是在此时就得了你口中那个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之前数年,你娘家与你来往只四时八节往来,近一年来突然增多,半年前你娘家最得家主重用管家押礼去看你,竟是一直未走——邓氏!你来说说,你们在探什么,计划着什么!”
  邓氏脚底发飘,双目迷茫,整个人已经完全懵了……为什么,为什么太子什么都知道!
  “死者一届商人,如何突然有那么大能量,往日谈不下的生意简简单单就成了,往日不敢肖想的人脉简简单单就有人,一年积攒之财甚至超过半生!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能助人至此?邓氏,你且道来!”
  这话一出,四方皆惊。
  围观百姓们双眼瞪大,心说这案子真是百曲千折,内容丰富啊,原来还藏着这么个大招!为什么前两次堂审没听……呃,好像也不是没提起过,只是主审官好像没太深问,大家只以为是个什么传家宝似的东西,原来并不是,这是比传家宝不知道厉害多少倍的东西啊!
  得了要什么有什么,干什么什么顺,一年可抵半辈子辛苦啊!
  要说围观众人是震惊好奇,类似越王这样的知情人就担心害怕了。册子那么神秘有用的东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都知道都来抢,风险得多大!不能再这样了,不能让太子再这么审下去了!
  杨暄似是不明白这话会刮来多大风,大力一拍惊堂木:“你招是不招!”


第140章 输赢在此一瞬
  上有‘明镜高悬’四字匾额; 下有‘海水朝日’六折屏风,青旗,蓝伞,青扇; 堂鼓两侧拱卫,执水火棍威武衙役整齐在列; 当朝太子着盘龙常服,正坐公案之后,其眉凛冽,其目有威; 气势湟湟; 如彰日月!
  一声声脆硬惊堂木; 一句句庄严厉威喝; 围观百姓尚且心怦怦跳,下意识自检有没有做过错事; 邓氏如何不心虚不害怕?
  “你招是不招!”
  几个字掷地有声; 似炸雷响在耳畔; 邓氏心惊肉跳,耳边嗡鸣,只觉太子胸前金龙紧紧瞪着自己; 一双龙目似喷出火来,转瞬将引天火至此,要把她活活烧死!
  “啊——啊啊——”
  心间恐惧一瞬间喷出,邓氏再也承受不住巨大压力; 尖叫出声。
  纤弱美妇,当堂崩溃,让人颇有几分唏嘘。
  杨暄却半点怜惜之意都没有,眉锋目厉,神色丁点没变,甚至更威严了几分。
  从这案子暗生变化,带出神秘册子开始,他就知道这案不好审。诚然,因越王平郡王诸方势力参与,他可以趁机从中斡旋,使用障眼法,让自己实力继续隐藏。朝局多变,实力晚一些暴露,晚一些引起多方警觉,就能收获更多。
  可复杂形势不是那么好玩的,每一步都要费尽心机,设计的刚刚好。前期准备,崔俣已经为他想到做好,后面的,便要全靠他自己。
  这案子,同其它案件一样按部就班审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不管人证有多少,物证有多少,哪怕有了铁证,凶手不认,背后势力相护,他这个坐堂光杆太子,也没办法。
  这种‘不熟悉情况’,又处处有掣肘的状况下,如何才能顺利结案?答案是:让这些人自己想要结案。
  越王这帮人正等着看他笑话呢,怎么会愿意轻轻松松让他结案?也不难,找到能戳痛他们的点就是了。既然保护纠缠,既然本案做了那么多事,就是有想要的东西。
  彭传义手里的神秘册子……
  得到它,就能得到一帮忠心属官,如臂使指,莫有不从。
  这样的东西,有权力欲的人怎会放过?自己得到消息,正在好好攻略,还没拿到手呢,怎会愿意让别人也知道?
  他们恨不得把这事捂的死死,他这太子非要一意孤行,当堂问出来……不想秘密被公布被猜度,他们就得采取一定方式妥协。
  这时候,自己就有主动权了!
  挖了那么多坑,下了那么多套,一层又一层的交待阻止,以为这就难住他了?
  他可是太子,从天命,合民意,怎么会输!
  “你家中异状,下仆行为,你之言语矛盾,前后不符,桩桩件件,都表明你在撒谎,你邓家,摆明了想要彭家的东西!不仅想要,还出手行动了!”
  杨暄声音森厉,锋利如刀:“那东西到底是何物,死者彭平能势起如厮,你那做了六部吏司的父亲都想要!休要狡言,休要试图逃避,孤这公案上的红头刑签可不是摆着看的!”
  “对!说说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一家连脸都不要了!”
  “妇人又如何,奸滑者一样可以用刑!”
  “为恶者不论男女,更何况不知悔改者!太子殿下,给她用刑!看她招不招!”
  “用刑!用刑!用刑!”
  “招!招!招!”
  围观人群情绪激动,扬起相喝,气氛空前。
  杨暄修长眼眸微微眯起,心想越王现在一定很后悔。本来造下这么大势,就为看他出丑,可如今这刑部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许全洛阳的人都来了,总会有那么几个聪明人,会猜会想,若探到更多,这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
  越王的确很后悔。他都快气吐血了!
  怎么可能是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发展!太子从未来过洛阳,不可能有这般能量,是谁在助他!那一堆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证人,是谁帮他请的!
  会不会是他好弟弟平郡王!
  不行……太要命了,不能再让太子这么审下去了,这个秘密,不能再让多的人知道!
  越王嘴里喃喃有声,召来忠心属下附耳吩咐一通。
  昌郡王精致修眉扬起,呸的吐出嘴里瓜子皮:“哥,什么秘密啊,那么要命?”
  越王脸僵了僵,露出一个假笑,亲手执壶给他倒了杯茶:“你还小,傻玩就行了,这些东西不必知道。”
  “若我非要知道呢?”昌郡王眉展笑意,目光灼灼,看似在在玩笑,又似在认真询问。
  越王伸手摸了下他的头,肃穆道:“……你还小。”
  “好吧。”昌郡王呲了呲牙,便没再问了。
  ……
  平郡王今日当然也在现场,他要盯着案子顺利发展,彭传义翻了案,好将册子给他!交手那么多次,他当然也知道越王也在附近,他那好哥哥要没打算干点什么才奇怪呢!
  说实话,平郡王心里滋味有些……一言而尽。
  为了册子,他辛苦那么久,又是碰瓷荣家甘氏,又是帮忙找证人,为此甚至跟越王直接对撞,吃了不少的苦。辛辛苦苦付出那么多,结果让太子摘了桃子!太子什么都没做,可他奉旨坐堂开审,若案子结的皆大欢喜,就是人家的功劳,跟他平郡王没半点关系!
  太子还不一定知道他下的苦,不会承他太多情!
  这点是有些不爽,但能让越王吃瘪,能让越王难受,他就爽了!他早猜到,越王也想要册子,可他已经跟彭传义谈好条件,说好了要将册子给他,他的人也看着彭传义,确定其未与越王的人来往过,反正册子十成十即将到手,他一点也不担心消息泄露,这个点,越王急,他却不急。
  眼前形势,像他与太子联盟了,太子是正统,名头重,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排挤自己……
  想了想,平郡王冷嗤一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谁能保证是一辈子朋友,一辈子敌人呢?夺嫡是条长久路,走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如今自己势微,已是前所未有的低谷,皇上面前母妃病危都不好使了,谁知道下回怎么样?现在不反抗,就会被越王一口气打压下去,永不翻身!
  现下跟着太子,正好能喘口气。只要那册子到手……他就什么都不愁了。
  正想着,下面人来报,说荣家那个没用的纨绔出来了。
  “这是越王面前的一条狗,虽不聪明,有时用起来效果却很不错。”平郡王低声点评着,也不着急,冲属下挥挥手,“让我那蔡家表弟跟过去看看。”
  “可您的外家人……会不会太敏感了,有些不妥?”
  “左右之前都闹过一遭,如今却也不用怕了。”
  “是。”
  ……
  大堂之下,邓氏早已软倒在地,脸色苍白,唇色近无,吓的抖都不敢抖了。
  杨暄再问话,她也不敢晕,不敢反驳,不敢撒谎:“我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有那么个东西,我爹……我爹说那东西很厉害……”
  杨暄挑眉:“你父亲?”
  “对我父亲……我爹!”邓氏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殿下传唤我爹吧!我真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杨暄眯眼,声音微缓,似带着某中诱导:“你父亲知道?”
  邓氏一心想着,自己这么笨,交待的事都没做好,爹那么聪明,肯定能帮她圆,能把所有事说的清清楚楚的……也没管杨暄没怎么问,下意识就答:“嗯知道,我爹知道……”
  围观众人又是一愣。
  这戏来回反转啊,原来恶人不止有小妾,还有小妾的爹!这一家子心存鬼蜮,借着姑娘得宠的心谋算东西,哪有谋算不来的?
  杨暄隐下唇间笑意,一拍惊堂木:“便准你所言!左右,传唤邓氏之父上堂!”
  衙役们水火棍齐齐一敲,立刻就有人带头,跑出去传话了。
  虽都在洛阳,各条街道跑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坐在堂上枯坐干等也不像话,杨暄便暂停公审,原告被告人证分地方由刑部人员看着,待新证人来后再继续。
  类似之事不是没发生过,洛阳百姓很是习惯,齐齐跪送太子暂离,却并没有散开,聚在一起讨论。
  “虽案情进展不错,但那邓氏,是不是有点蠢?”
  “何止一点蠢,简直太坑爹!”
  “对啊就是坑爹!坑的深沉!怎么就把爹给招出来了呢?真是个孝顺懂礼的,自己把罪扛了啊!”
  “啧啧,她要是孝顺,就干不出那等对公婆坟不敬的事了。”
  “是啊……不过咱们太子,今儿个太厉害了!你们瞧见没?”
  “你当谁瞎啊!那‘咻’的一声破雾箭,大家伙看的真真的,咱们这位太子,应的可是天命!”
  “应天命也没太骄傲太得瑟,立刻开堂,咱们太子是办实事的人哪!”
  “心稳志坚,威仪自生,天命相和,咱们是碰上明主啦!”
  ……
  百姓们热闹,旁的围观群也热闹。
  各大小世家宗室官员,见的多想的深的,个中体悟不与外人道。这册子的秘密,不知道的非常好奇,恨不得抽丝剥茧把事弄清楚,知道的呢,恨不得立时抖点什么引开大家注意力,千万别盯着这个点!
  洛阳处处,气氛不同。
  茶楼上,蓝桥手脚伶俐的给崔俣换了盏茶:“少爷,今儿个太子好威风呢!”
  崔俣低头饮茶,唇角含笑:“嗯,表现还算不错。”
  “我以后再也不讨厌他啦!”
  ……
  刑部后堂里,史福也适时给杨暄端来茶盏,可杨暄还没喝呢,娄德明就追过来了。
  “太子殿下万安。”他今日做为旁审,一直站在堂下,太子去哪,他自然也知道。
  杨暄微微皱眉:“娄大人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事?”
  娄德明面色略有为难,踌躇片刻,方道:“殿下,咱们这案子这么审……是不是不太好?”
  “娄大人有何见解?”
  “咱们审的是命案,要判的是凶手,这般纠结一个无甚紧要之物,是不是有……偏了?”
  杨暄眉敛目垂,掩下眸底讽刺。不这么偏,怎么可能有结果?
  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杨暄早就在崔俣调教下,练的炉火纯青,娄德明自是看不出太子想法的。见太子没说话,他还以为太子不懂,试着解释:“本案不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商家命案,因之前邓氏胜诉,荣家那位——哦,就是洛阳八小世家的荣家,这一代嫡子中有个妾氏姓甘,借着这事求了宫里娘娘的话,正了妻位。谁知这甘氏后又来与蔡家生隙……这蔡家,是宫里平郡王的外祖家。您看,这案子涉及各处脸面,大家都盯着呢,您是不是——”
  “孤记得,这案子此前,是你主审的吧。”
  杨暄只用一句话,就噎的娄德明一愣,说不出话。
  “若案子最终判定结果不同,你这官帽,就保不住了吧。”
  又是一箭。
  娄德明直接跪下,汗如雨下:“殿下……殿下,下官并非想请殿下循私救下官一命,下官是真心替殿下着想啊!殿下久不在洛阳,不知这官场朝堂里各种规矩,这样蛮干,是要吃亏的啊!”
  “娄大人自顾不及,却能分神关心孤……孤很感动。”杨暄捧着茶盏,静静看着娄德明,“可坐堂问案,不就是要一切大白么?即有疑,便该解。”
  娄德明见太子方正如此,心里急的不行,一念生一念死,官场难行,他这一次走到风口浪尖,此番不但要得越王的眼,还要自救!他想了想便又张口:“殿下——”
  “派去请邓大人的衙役,何时能归?”杨暄又阻了他的话,摆明不想再谈之前话题。
  娄德明眼神闪烁:“这个……下官不确定。”
  怕不是不确定,是耍什么花招了吧。杨暄看了眼史福。史福微微颌首,悄悄退后,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房间。
  “孤看你们这刑部,得用的官差甚少啊,怎么今日开堂,连个掌固都没有?”
  娄德明擦汗:“近来也不知怎么的,大家都忙,赶上了,所以……”
  杨暄慢条斯理喝茶,好像只是随便问问,并不在意答案,又好像万事了然,早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听不听的没关系。
  娄德明心里就打起了鼓。
  正好此时,杨暄耳朵一动,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扬声道:“娄大人不必担心,孤奉旨审此案,大人相助良多,带卷宗进宫不厌其烦为孤解释,带孤来牢狱提审犯人,如今又提醒孤凶手方向的可能性——孤承你的情,必会回报于你。”
  “啊?”娄德明就懵了,他干了啥?不就是尸位素餐一直不配合,让太子步履维艰,干啥啥不顺么?怎么就有功了?
  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有两个人推推搡搡的进来,一进房间,先异口同声怒视娄德明:“我就知道你这狗官靠不住!”
  来人正是荣家荣炎彬,和蔡家蔡学礼。
  自然是听到了太子方才的话。
  娄德明微怔,蔡家指着邓氏败诉打脸呢,会向着太子讨厌自己尚有原因,可这荣家……他可是在帮忙的!
  碰上荣炎彬火火烈烈,仿若控诉叛徒的眼神,娄德明方才明白,这是以为自己反水了!天地良心,他一心向着越王,怎么会反水!太子看着再正,毕竟一点实力没有,没准就是给越王下菜的呢!
  见太子威坐,二人忙又行礼:“荣炎彬蔡学礼,见过太子殿下。”
  杨暄叫起,问他们:“你二人前来,可是有急事?”
  蔡学礼赶紧请罪:“突兀前来,拢了太子歇息,实为不敬,可外面没人守着,我二人以为——”
  “无需请罪,”杨暄摆了摆手,“直接说事吧。”
  蔡学礼便不客气了,指着荣炎彬:“是这样,这厮心中有鬼,欲要狡言迷惑殿下,我看不出去,便跟了来。”
  荣炎彬就不服气了,瞪着眼睛:“你才心性不正,打着小主意呢!你若不关心,为何看到我过来了!”
  蔡学礼火气上来:“你少以势压人,宫里有位娘娘不了起啊,我家宫里也有,还生了皇子的!你要敢仗着那么点关系想压太子,我就敢把你告到上头!”
  荣炎彬也撸袖子:“呸!有种你来啊,看咱们谁厉害!我不过进来看个热闹,怎么是势逼太子了!”
  蔡学礼:“看热闹不会在外面啊,到里面来,定然是同太子有话说么!怎么着,你那小妾娘还是不甘心,让你把这案子里邓氏保住,她那正妻位就保住了?我呸!没规矩就是没规矩,就这点觉悟,还想当正妻!”
  荣炎彬:“我娘得不了好,你家那泼辣媳妇子名声就正了?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你蔡家,就是三个字:没教养!”
  ……
  二人话赶话,吵了好一通,拉这个下水拉那个举旗,一来一去,倒是说清楚了彼此的关系网,有多大,有多能保事,有多能坏事。
  杨暄心思微转。这些纨绔们提醒方式倒是特别,若荣炎彬一人来,叭叭说一通越王势力范围,能做到的事,恐吓效果还真不错。不过因为蔡家到来,也展开了平郡王的势力范围,虽然不比越王的大,但真要死死硬磕,越王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两位同父兄弟的交锋很激烈,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楚,就看杨暄站哪一边。
  然而早在踏入洛阳城之前,杨暄心中计划已定,管他东南西北风,自不会摇摆。
  “两位不必吵了,孤心意已定,绝不会改。待到那邓氏之父过堂,招了那物是何,此案必破!”杨暄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晰脆响,声音不大,却似撞在心头,“若那位邓大人要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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