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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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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那夜遇到的敌人已是全部,没想到那只是死士们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死士队伍,在其它三个方面转了很久,刚好巧妙的避开他们的战场。
  别说碰到全部,只要那夜他到的不是那个位置,走到任何一个别的方向,恐怕都不可能囫囵出来。
  所以崔俣……一定是老天赏给他的福星!
  这只好看兔子既然傻乎乎撞到他手心,就应该是他的!
  ……
  崔俣默默看着杨暄突然亮起的眼睛,非常不明白。
  这又怎么了?
  真是……小孩的心思你别猜。
  思量间,马车悠悠停住。
  不等百姓抗议这辆不起眼明显不是贵人家的马车插队,也不等浓眉横眼的守城军汉摆架式,范灵修已经掀开车帘,叉腰大骂:“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少爷是谁!快点给少爷让路!”
  守城军汉愣了愣,倒是排队检查的队伍里有一人先认出了他:“这不是范大少爷?您怎么……穿成这样?”
  军汉上下一打量,才认出来。这也不怪他,范灵修这人性格张扬,衣穿住行都讲究华贵格调,大概是头一回这么……不修边幅,别说身上没半件配饰,连衣服都是穷人家的料子。
  范灵修见他眼神变了,扬着下巴冷笑:“让路!”
  军汉立刻变了脸,嘿嘿笑着过来,糙糙的行了个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您呐!您这是玩哪出?微服私访?”
  “呸!微服私访能用在少爷身上么?省省你那臭嘴,快给少爷把路让开!”
  军汉表情有些为难:“不是小的不给您面子,只是这上头……您这车,好歹给小的看一眼,就一眼,随便看看就给您过。”
  范灵修听这了话,也不生气,也不冷笑,只回头敲了敲车壁:“谢书呆,人家不给我面子呢。”
  谢丛轻叹口气,从车里出来:“吾乃谢家十九子,行到家门,归心似箭,若友人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见谅。”
  军汉一看是谢家人,腰更软几分:“不知这车上……”
  “皆是同行友人,除范少爷,都会到吾家小住,城官如有疑问,随时可过府探问。苦行日长,室陋不雅,阁下……一定要看么?”
  若非必须,谢丛真是不愿意以身份压人。他不是故意不配合,只是几人这一路实在太过狼狈,崔俣又病的重,不宜见风。
  见军汉还有点犹豫,范灵修挑眉:“大太阳底下,你站在这一个个检查,也是不容易,稍后少爷回了家,让人送点东西过来,也算替官府劳军。”
  军汉一听有赏拿立刻眉开眼笑:“嗐!这不上头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吗!我这也是不得已。咱们这还算力度小的,上洛郡那头,所有守城军都出动了,连个蚊子都得查出公母呢!咱们这……嘿嘿,范少爷是大商家,大善人,怎么会可疑呢?谢公子更是出身世家,长安城谁敢不给面子?肯定没事,没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呼喝着后面让开路。
  很快,马车顺利进城。
  范灵修放下车帘,满脸得意:“对付小人,这种法子最快!谢书呆你得习惯,自己得实惠最重要嘛!”
  崔俣略有些意外,他以为怎么也得耗一阵,没准还得想个办法遮掩下杨暄呢。
  他又看了杨暄一眼。上洛郡排查力度更大,应该是这人把视线引过去了。那么现在,杨暄只要小心谨慎……起码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危险的。
  本来,他对河帮的事有点想法,庙堂江湖,不管哪方面,能谋到一点是一点。可进不到圈子,信息量实在太少,他想到长安后多做综合了解,左右混战初期插手不一定赢,后期插手不一定输,一切看方法。现在看……更不能急了。
  接下来,就更顺了。
  马车先将范灵修送到家,范灵修面上绷紧,做淡定从容状,实则相当依依不舍,一直拉着崔俣让他好好养病,回头一定记得来找他玩。又揪着谢丛好生叮嘱,要给崔俣找最好的大夫,吃住别小气,要是不行可以往他这要,他这好东西可多!气的谢丛差点打他,他们世家也不穷好吗!待客也很要脸的好吗!
  再之后……崔俣就不知道了。
  他病了。病的很重。
  好像一口气终于松下来,重生以来扛着的所有担忧烦恼也一股脑卸下,一路风雨艰辛积攒的病因齐发,这病来势汹汹,连腿伤都跟着复发了。
  谢丛如临大敌,根本顾不上打理自己享受享受离家久归的温情,火急火燎的找来几个白胡子老大夫,组团给崔俣看病。他也不敢走,就戳在崔俣房间,和杨暄一起守着崔俣。
  谢丛从小到大没照顾过人,纵使听了大夫婢女叮嘱,事情做起来也是毛手毛脚,被杨暄嫌弃。杨暄瞪走谢丛,亲力亲为照顾崔俣,搭帕,擦脸,喂药。给人感觉吧……好像有点别扭,但样样效果都很好。
  接连两天,崔俣高热不退,恶寒无汗,嘴皮干裂,时有呓语,好像还没从险境里走出来,一会儿喊范灵修谢丛小心,一会儿嘟囔着阿丑还没喝过奶,但最多的,是喊蓝桥的名字。
  “蓝桥……别去……危险……”睡梦中,他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蹙起的眉心写满担心。
  谢丛很是心疼。
  其实照那夜情况看,蓝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他和范灵修会那么说,真的派人手去寻找,也不过是想安慰崔俣。
  他结识的这个人,风雅卓然,睿智无双,心细如发,对萍水相逢之人也愿两肋插刀,竭力帮扶,连身边照顾的下人都如此挂念。他从未遇到过这这样的人,善良至此,温柔至此。
  当为挚友!
  “崔俣……”谢丛内心激荡,不由自主上前,欲握住崔俣的手安慰,不想中间横插过一个人,把他隔开。
  “呃?”
  杨暄看都没看他一眼,把浸了冷水的帕子搭到崔俣额前:“夜了,为免家人担心,你还是回房休息的好。”
  谢丛有宠爱他的祖父,溺爱他的父母,还有个什么都管的大哥,跟个宝贝疙瘩一样,虽是好心,老长在崔俣房里,也会让长辈不愉。
  谢丛自己也明白,可就是不想亏待崔俣哪怕一点:“那这里……”
  “有我。”杨暄言简意赅。
  “……好吧。”
  看了几日,谢丛倒是肯定杨暄照顾人的本事。最后看崔俣一眼,他起身离开。
  “蓝桥……”崔俣声音弱哑,深夜里听着颇有几分可怜。
  杨暄手微顿,眼瞳内冷气骤发。
  蓝桥蓝桥蓝桥,不过一个下人,有什么可惦记的!
  ……
  一连数日过去,崔俣病情终于渐渐转好。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怕寒症好了,腿伤仍然……被杨暄抱到轮椅上,崔俣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淋雨,夤夜游水,风寒也就算了,怎么腿伤也复发了?原先只是不小心跌摔,膝下擦蹭伤一片,看着吓人,其实未伤筋骨,养养就能好,可是这一遭折腾,明明结痂小了很多即将痊愈的伤处溃烂了……不但溃烂,伤处还往里深了几分!
  关节附近又不好长,大夫甚至警告,如果不好好养着,回头阴天下雨都会疼。上辈子最讨厌的轮椅,竟然又用上了!
  崔俣脸色有些阴沉。
  杨暄见他情绪不好,一直盯着桌上杯子,便温声问:“渴了?”
  崔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杨暄突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摸出一颗乌溜小丸,递给崔俣:“吃了。”
  崔俣这些天吃的都是汤药,病情转好后量越来越少,只反应了一瞬,他就知道这是什么:“解药?”
  杨暄点头。一劳永逸的解药,吃下去毒素立解,且没有任何后遗症。
  崔俣坐在半圆窗前阳光下,桌上美人瓶里荷苞微开,他皮肤仿若透明,眉心红痣更显嫣红。他伸手接过解药,乌溜小丸在他掌心轻转,更显他指节修长,肤白如玉。
  “蓝桥……没有。”可惜景好人美,说的话却不那么让人舒服。
  杨暄心头无名火气忽的炸开。“你可以不吃。”他语音讽刺,“跟那个下人一起死。”
  崔俣手覆唇间,一仰头,把药吞下。
  他看着远方天际,声音飘渺:“半个月,再找不到,他不死也得死了。”
  上辈子重生,身边没有蓝桥这个人,挖掘久远记忆,才知道这人曾经出现过。曾经出现,贴身伺候,后来却再没消息,蓝桥结局只怕不好。如今也……
  他不大想接受蓝桥出事,可他是谁啊,举手无情的崔俣,从不为任何人牵起情绪,心狠手辣,做每一件事都有目的。心软,心软是什么,能吃吗?
  但那一切都是许久以前的事。在那里,从未有人给过他半分温暖,蓝桥却是……这辈子睁眼就看到的第一个人,没有用憎恶的,恶毒的目光看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他,自然而然的信任他,随随便便就能把命交付的人。
  分开前,蓝桥曾得过一颗解药,抑毒三十日,如今已去十多日,蓝桥的生机,掰着手指头数,也能算出来。
  “你在怪我?”因一个身份卑贱的下人怪他?杨暄狭长眼眸微眯,戾气陡起。
  崔俣修眉微动,没有说话。
  似是默认。
  杨暄冷笑。
  这只兔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谁,那是什么时机……饶过他们性命,改为喂毒已经是冒很大风险了!
  心中怒火更盛,杨暄‘哐当’一声,把桌子踹翻,大步离开了房间。
  气氛顿时安静。
  崔俣侧头看着倒地的桌子,半晌不语。
  做为一个好不容易有点良心的人,他只是小小牵挂了一下蓝桥,反应稍稍慢了点,这熊孩子是想到哪里去了?真是……臭脾气。不过这样发出来的臭脾气,比阴着坏强多了。
  脑中思绪发散,也许是病情作祟,反应有点慢,崔俣感觉自己木木呆呆的,都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
  但他确定,这个时间并不长。
  房门外重重的脚步声响起,杨暄端着一碗甜羹,臭着脸走进来:“我非怜你心有歉意,你今日吃的太少,别病没好再给饿死了!”
  崔俣看着杨暄,静静看着,满眼好奇,好像不认识杨暄似的。
  杨暄别开脸,粗声吼:“看我干什么,吃东西!”
  这次他没喂,略粗鲁地把碗往崔俣手里一塞,再次转身离开。
  崔俣拿起调羹,搅了搅,试着送一口入嘴,温度正好,甜度也合适,入口舒服,又不过腻。
  一口一口,吃完羹汤,崔俣突然笑了。
  年少的杨暄……很有意思嘛。
  ……
  崔俣病情一天天好转,杨暄不再总是守在他身边,倒是谢丛,常常推着轮椅,带他到处赏玩,慢慢的,他对谢家熟悉了很多。
  偶尔夜里,崔俣会发现杨暄不在。
  他们的房间挨着,是谢家特意准备的客院,环境很好,府卫上心,风吹草动都会知晓。可杨暄偶尔消失,谢家没一个人发现。
  可见杨暄武功之强。
  重生以来,崔俣最大的心愿就是助杨暄成事,第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获得杨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近日,杨暄没有离开,给了他解药,还肯纡尊降贵照顾他……在他看来,警报已经解除大半,杨暄已经把他当自己人看了。
  崔俣决定试探一番。
  留意多了,杨暄出行规律也能差不多摸着,这一夜,他小睡一觉醒来,披衣走到杨暄房间,静坐等待。
  杨暄回来时一身湿气,染着种特殊的水腥味,好像在某条野河里打过滚。
  可是杨暄不会水……
  “崔俣。”大概感觉到熟悉的呼吸,杨暄并不惊讶,直接叫出了崔俣名字。
  崔俣意识回归,挑亮烛光,清澈眼眸看过去:“是我,等你很久了。”
  “有事?”
  崔俣随意起着话头:“去哪了?”
  杨暄没答,一步步走近,定定看着他。烛光下,两道剑眉修长,犹如墨染,目光深邃,隐有粲光,锐利的摄着他,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有事?”
  崔俣决定让对方也惊心动魄一下。垂眸微顿后,他展颜微笑:“你没有失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俣美人(斜眼):我就想问问,我这腿啥时能好。
  太子(严肃脸):我就想问问,我媳妇啥时能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蓝桥(哭哭):我就想问问,我还有没有机会出场见主子。
  小老虎(怒拍爪):我就想问问,为毛这章木有虎大王嗷嗷嗷嗷!!


第30章 心防
  “你没有失忆;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 现在在干什么。”
  室内一盏烛光如豆; 崔俣披衣坐在桌前,眉目清雅,脖颈修长; 俊美笑颜装满从容笃定。他话音微柔; 仿佛一字一句; 带着奇特的韵律与力量,能瞬间击入你心底。
  说话时; 他眼梢微抬,手指下意识轻捻,像只多智狡黠的狐狸; 什么都瞒不过骗不了; 他能把你牢牢攥在手心!
  杨暄眼瞳倏的收缩。
  初从外面归来,警惕心本就高高提着未来得及卸下; 现下再听到如此危险,似乎已识破他所有秘密的话,他的精神立刻绷到极限。
  “啪”一声; 灯芯爆开; 杨暄的手; 牢牢扣住崔俣下巴!
  “小心点说话!”
  身体反应速度比脑子更快,杨暄走到崔俣身前几乎都没用一秒,手上力度相当强硬,眼神当然也很锋利; 凶戾戾锋锐锐,似在威胁,又似在试探,像只小狼。
  崔俣忍不住皱眉轻“嘶”一声。
  房间内气氛陡然安静,紧绷无比。
  良久,终是杨暄没沉住气,压着崔俣厉问:“你知道了什么?”
  崔俣看着杨暄近在咫尺,俊美无双的脸,突然笑了,笑的春光灿烂,足以闪瞎人眼。
  “你笑什么!”杨暄眯眼,似有薄怒。
  “我笑啊……”崔俣笑声简直止不住,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画面,“你这样子,如若年纪再长些,一定很有男儿魅力。”
  这捏着下巴小空间挟制人的姿势,怎么想都有点苏啊。
  杨暄起初没听懂崔俣的调侃,概因后者太不严肃了。明明他态度凶恶,攥着这个人性命,这人出口话语竟然轻松惬意,带着狎昵,仿佛他只是开玩笑,这已经不是不怕死,是思维路线偏差太远,脑子有毛病了。
  待脑子一转弯,想明白崔俣在打趣什么,他更为气恼。
  这话听着是在夸他,实则嫌他小,调侃哪怕出去使尽浑身解数调戏姑娘,人也不可能看上他!
  “你觉得我会害羞?”会不好意思?简直开玩笑!天底下,皇宫最尊贵,也最为藏污纳垢,多少世人想象不到的恶心事,那里都可能遇到。加之幼年转去军营,别说各种不重样的荤话,哪种激烈的渲泄方式没见过?他十一岁出精,各种事早已见惯不怪,习已为常,情色之谈,安能触他分毫?
  他掐着崔俣下巴的手指更加用力。
  “呀恼羞成怒了。”崔俣仍然笑着,一边笑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别紧张。”
  他一点也没紧张!
  刚要怒喊出声,杨暄缓缓眯了眼,犀利的盯着崔俣。要真喊了,才真是被说破,恼羞成怒了!
  不过就算没喊,刚刚这个表现,已经处于下风了。
  杨暄放开崔俣,猛的坐到边上凳子上,暗暗磨牙。
  这人着实阴险,轻而易举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气氛不再紧张,而是带了些友人的亲近与熟络,他都不好意思箍着他以武力威胁了。
  崔俣眉眼弯弯,继续冲他笑的灿烂。
  杨暄偏头,瞪向烛火。
  手背被崔俣轻轻拍打安抚的地方,仍然残余着些许暖意,如同暖玉蹭过,轻柔丝滑,又有些痒。慢慢的,心里也跟猫爪子挠似的,有点痒,有点躁动,静不下来。
  “喵嗷——”
  手背一重,真的有只猫崽子拍过来了。
  杨暄眉间一怒,可看着小老虎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又气不起来。
  真是讨厌。烦人的蓝桥没了,又多个烦人的小老虎!
  “喝茶。”
  修长手指从视线里滑过,留下莹白若玉的虚影,以及冒着氤氲热气的青釉茶盏。
  杨暄垂眸,慢慢把茶喝完,人也安静了下来。
  他是太子的事,崔俣不可能知道。他幼时被父皇踢开,数年来从未归朝,别说堂上百官,就连父皇,恐怕也忘了他的模样。他秘密匿于边关,秘密出行,崔俣怎么可能知道?
  崔俣聪慧,脑子好使,大约是看出点什么,但绝不包括他的身份。
  “你知道了什么?”
  再一次问出这话时,杨暄已然平静。
  “沙三呐,”崔俣笑眯眯看着杨暄,今日既然决定让对方‘惊心动魄’,他就没准备留手,自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哥哥教你个乖,想知道别人有什么弱点,就激怒他。一个人情绪大变时,想法,行为,缺点,一样都藏不住。”
  哥哥?
  杨暄捏着茶盏,横着眼看崔俣。
  崔俣神秘笑笑,索性站起来,手负背后,慢慢在房间内踱步转圈,侃侃而谈。
  “你日常动作行为,看似粗鲁,实则隐含优雅贵气,你出身一定不俗。可你一直尽力遮掩这一点,哪怕让别人认为你寡言少语不合群,也不会做一点多余之事。今夜我话触及你隐藏之点,你竟欲下杀手……沙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警惕被发现?我以为,你身份隐秘,背负之事,不可与外人道。”
  “那夜危机,我中途昏迷,后事尽不知晓,但我猜,以你一人之力,怕是应对不及。非是我瞧不起你,你很出色,莫说同龄人,比你年长的大人,也不会做的比你更好,可那夜之险,以我见推测,绝不好过。沙三,你是否已寻到可信之人?”
  杨暄侧脸隐在阴影里,没有回答。
  崔俣也不计较,继续说:“你夤夜外出,以谢家世家之力,护卫竟从未察觉,你武力不俗,比我想象的更好。可你出行频率很高,且有规律……所以我猜,你正在计划一秘事,这件事很难办,你须得时刻绷紧精神,谨慎使用方法力量,才得以谋成。”
  “你不喜欢被小看,你想长大,想迫切拥有很多力量。”
  “你今夜归来,带风露之气,河水微腥……沙三,你是不是去游水了?你好像很好强,不喜欢自己有弱点啊。”
  ……
  一条一条,都切中正心。
  崔俣每说一句,杨暄拎着茶杯的手就紧一分。
  “最后……你去河边,不止为习游水,你应当也在帮我找蓝桥吧。”
  这一句话,让杨暄震惊无比,视线直直看了过来。
  崔俣微笑:“谢谢你。”
  杨暄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哪怕一切重来,他仍然会做一样的决定。蓝桥失踪,有可能因逾期未服解药身死,他亦不会自责,只是既然决定收拢崔俣,把崔俣当做他的责任,那么崔俣担心之事,他亦理所应当为之解决。
  两件事本不相挨,也不值得特意提起,他亦没想过在崔俣面前邀功,但得到当事人如此真心实意的感谢……
  杨暄心内很是受用。
  刚刚崔俣种种分析冒犯行为引发的一点不舒服,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等找着了你再谢。”杨暄摆摆手,一脸满不在乎。
  崔俣神色温柔:“好啊。”
  “别高兴的太早,谁知道到时找到的是人还是尸体。”
  又别扭了。
  不过别扭的熊孩子也挺可爱。
  崔俣笑容更大了。
  一时无人说话,房间内气氛……有些微妙。
  杨暄没肯定崔俣的分析猜测,也没否认,只是静静看着崔俣眼睛:“若一切如你所言,你当知,与我一处很是危险。”
  “是。”
  “那你为何不走?”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
  突然,外面远处传来簌簌轻响,似有异声。
  杨暄指尖一弹,将烛火熄灭,同时身形移动,迅速搂住崔俣的腰,捂住他的嘴。
  崔俣相当配合,乖乖的不动,也不说话。
  这熊孩子老这么往外跑,谢家府卫也不是吃素,总会有点反应,若真被发现……事情就大条了。
  这夜无月,星光暗淡,烛火熄后,视野幽暗,崔俣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看到杨暄近在咫尺的眼睛。这双眼睛狭长,冷锐,内蕴厉光,犹如枕戈待旦的狼王。
  嗯……很英俊的狼王。
  杨暄夜视能力却极好。
  他不但能感觉到隔着衣服从崔俣腰身传来的温热触感,还能清楚看到崔俣的脸。
  姝丽,明亮,带着少年的纯澈,眉心一点红痣,如诱人朱砂,又如闪动的粲火。
  他很安静,很乖,鼻息暖暖落到掌心,绵绵的,痒痒的,感觉比摸小老虎的软毛还要舒服。
  低头一看,小老虎正趴在崔俣脚下。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小身子提防的微弓着,眼睛睁的溜圆,目光一如他的主人,盈盈如水,清澈明亮。
  某个瞬间,杨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迅速,有力,突然心尖有点痒,很想做点什么……胸中这股躁动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如何纾解。
  ……
  外面好似有人走过,又好似什么声音都没有。
  良久,杨暄才松开捂住崔俣鼻间的手。
  崔俣歪头,挠了挠他捂在腰间的手,意思很明显:可以说话了?
  杨暄皱着眉收回手,握拳负在背后:“嗯。”
  崔俣又笑了。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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