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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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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嫌弃不嫌弃!你就给我你小厮的,我也穿,这身上都臭了!”范灵修见谢丛蹙眉犹豫,一脸不想麻烦别人太多的模样,心下不满,用力撞了撞他肩膀,“你不早就喊身上痒的受不了了?还喊饿喊渴的?人家崔六帮咱们,咱们得心存感激接受,真诚一点行不行!”
  岂知这一撞,谢丛手没稳,手上包袱掉地上崩开,哗啦哗啦,纸片飞的到处都是。
  范灵修一看更气了:“少爷费力拉扯你从泥潭里出来,你不要金,不要银,抱着包袱不放,说比命还重要,和着就是一堆破纸啊!”
  这人就是跟自己犯冲!
  谢丛心累的都不想理范灵修了:“这是我要带回家的最新邸报,洛阳刚出来的,长安还没有,当然重要!”
  “最新邸报哪有这么多!”
  “还有我收藏的,不行么!”
  “你个书呆子谢十九!”
  “你个白丁范大!”
  崔俣看向杨暄,正好杨暄也看过来,二人双目相接,立刻领会了彼此隐意。
  不需要太多,只这点时间,这点对话,这点情绪表现,他们就已经能大概摸清范谢二人的性格特点。想藏和不想藏的人,表现还是很明显的。
  这二人,不会带来安全问题。
  崔俣心下更放松,眼看两人要吵,赶紧将他们拉开:“范兄说的是,在我这里,谢兄可自在些,今日你求助于我,蔫知明日我不会有求于你?”他拉开车帘看了看车外,“前方不远好像有个树林,我让小厮在那里停车,我与沙三下去透透气,你二人也换换衣服吃点东西,待热气稍散,咱们再出发,可好?”
  谢丛有些脸热,拱手道谢:“如此,麻烦崔兄了。”
  “无碍。”崔俣弯下身帮忙捡邸报纸张,倏的,眉眼微顿,再说话时,声音更温柔,“说起来,路远无趣,我竟忘记携书在侧,这些邸报,不知谢兄可介意借我一观?”
  “当然不介意,都是官府下发,不是什么机密,外面纸墨铺子都有,”谢丛一边摇着头,一边从纸堆里翻出几张颜色略黄质地略硬的,展开,“这里还有一张附近地图,崔兄也可一观。前边路截断,咱们需取道渭水,可怎么走最合适……我也不太清楚。”
  崔俣修长手指接过地图,嘴角绽起微笑:“好。”
  马车晃晃悠悠,走到范灵修几乎快忍不住身上臭味时,蓝桥终于找到一处树林停车。比起狭窄车厢,树荫下要凉快舒适很多。
  崔俣让蓝桥找出两身自己的衣服,借与范谢二人,抱着小老虎与着杨暄下车,给小老虎喂了些水,检查了杨暄和自己的伤处,让蓝桥拿出干粮和咸咸小菜,泡两大碗淡糖水与范谢,这才安心坐下。
  条件有限,匆忙之下能提供这些,已足够诚意。
  范灵修吃的头也不抬,他从来不知道小咸菜这么好吃,淡糖水喝起来不浓不腻,意外的合胃口!
  谢丛也很是,努力持续餐桌礼仪的同时,吃饭速度一点也不慢……
  崔俣抱着小老虎,看着手上邸报。他眼下最缺的就是信息,谢丛的邸报,于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从久远到现在,一篇篇,一张张,崔俣看的头都不抬,连小老虎玩闹,抱着他的手指头啃,他都没察觉。
  微风拂过黄杨,飒飒作响,杨暄舒爽的呼了口气,狭长双眸微微眯起。
  听到小老虎不伦不类的喵喵叫,他视线缓缓滑过去——崔俣一只手手指几乎全部被舔湿,透着水润的粉,斑驳阳光透过树缝照下来,修长手指像蒙着层光晕……
  这么热的天,抱着个长毛活物,他就不热?
  崔俣指尖缓缓滑过最新邸报,到中间几行字时,停了。
  吏部尚书被撤,右仆射身边左右丞下狱。
  本朝皇帝以下,最大的官就是左右仆射,相当于丞相。二者品阶相同,俸禄一致,权柄相差无已,但若深究规矩,还是以左为尊。权柄之上,毫厘皆争,这两位仆射早就有隐隐争斗。
  这一回,左仆射折了个吏部尚书,右仆射把最贴心的私人秘书给舍了。
  观之前邸报,两位仆射还是隐隐争风,手段稳健,并未真刀真枪伤筋动骨,如今……是忍不住了?
  上位者平和倒罢,一旦争斗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底下更会风云暴起,每个变化,许都是陷阱,许又都是机会。
  于别人,是陷阱,于自己,却处处都是机会!
  不是机会,也可以变成机会!
  崔俣双目骤然放光,心底兴奋简直抑制不住!


第19章 根由
  收拾心情,崔俣指尖轻移,再往下看。
  渭水水患,于长安段竟出异相,有白玉寿石冲水而出。礼部请,天子不可无故离都,可派宗室替迎,而宗室之中,与天子血脉近,位尊贵者为佳。
  与天子血脉近,位尊贵,不用想,第一人肯定是杨暄,可朝中所有大臣齐请越王。
  越王二字烫红了崔俣眼睛,这些人……竟忘了杨暄么!
  杨暄可是太子!
  崔俣指尖泛白,不知道自己力气无意识增大,捏的小老虎不舒服,小老虎疼的直叫,虎性上来,转头要咬。
  杨暄抬手把小老虎捞走,皱眉看向崔俣。
  崔俣回过神,正好看到杨暄的眼睛。
  一如既往深邃无波,无喜无悲,透着股淡定从容的大气,哪怕抱着呆萌小老虎,也挡不住他身上湟湟如日的气势。
  “你……”崔俣声音有些哑。
  “你哪天要死,一定是太蠢,被自己养的畜生咬死的。”杨暄随意看了眼邸报,嗤笑出声,“几张废纸,也值得你如此用心?”
  不屑,不在乎,不生气,没有不甘,没有怨忿,好像这上面透出的信息再可怕再危险,他都不害怕,形势不利又如何,他总会扭转!
  崔俣心头悸动。
  是啊……形势,总会扭转,他崔俣也不会允许越王得意下去!
  一个未知真假,可能是媚上产物的小小吉兆,哪里用得着太子亲自出来,赏给那丑八怪越王就是。
  “喵……”小老虎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被杨暄粗暴拎着,疼了也不敢动,夹着腿瑟瑟发抖,片刻,湿淋淋的液体滴出……竟是尿了。
  杨暄脸都绿了,立刻把小老虎甩地上,一点也不关心小东西会不会被他摔死,只看身上衣服有没有被弄脏。
  小老虎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缩着身子,耳朵尾巴都耸拉下来,又狼狈又怂,不敢往前靠,‘喵喵’叫着,可怜兮兮。
  怎么着,还怪上孤了?杨暄眉梢高高挑起,一人一虎瞪着眼睛对视。
  突然觉得……其实自己重生的时机正好。崔俣唇角轻扬,笑容绽满眼底。
  ……
  再往下,就是一些地方上的官员调动了。
  吏部年底集中考绩,三年一大核,次年春官员调派最多,平时也有,但不太多,近两期邸报调派好像稍有些频繁……崔俣把两份邸报挑出细比,却没看太明白。
  微风起,吹的书页哗哗响,尤其厚重地图纸,生怕别人不知道它大似的,差点翻过来糊崔俣脸上。
  崔俣伸手将之抚平,视线滑过地图边缘,视线猛的顿住,这些调派果然不寻常!
  他对古代地名不敏感,对着地图一想,很快明白出来,这些调派频繁的地方官员,全部靠着运河。自北往南,再从洛阳到长安,运河周边辖地,都不太平,好像憋着股劲,干掉别人,自己顶上,再稳住位置……
  崔俣凝眸片刻,又翻出以前的邸报对比,从中寻找最后这两张上出现的官员名字,然后他发现,这应该是另一种形式的抢地盘。有两三拔,甚至更多不同的人,在互相杠,互相争抢,目的……是漕运线。
  运河贯通南北东西,官方制约,漕粮供宫廷消费,百官位俸禄,军饷支付,民食调剂等等。这是一个巨大的钱袋子,滚滚河水推送的都是利益,上位者怎么会不在意?
  这突然打破平衡的争斗,也说明朝堂上位者已不甘寂寞。
  只是这份变化,是只源于官员结党,还是加上权臣宗室,甚至有圣上几个儿子的事?
  结党营私加上宫权倾轧……这局,乱的很有节奏嘛。
  崔俣微笑着抬头,正好看到杨暄目光从邸报上滑过。
  不在意,不生气,却并非不重视。崔俣突然有种感觉,这一切,杨暄是不是早就知晓?
  这个问题……恐怕暂时不会有答案。
  崔俣敛眉,将邸报一份一份收好。
  微风拂起发丝,缠在颊边,微痒。
  ……
  “谢丛,你为什么带那么多邸报?”吃饱喝足,范灵修摸着肚子,非常有心情聊天。
  谢丛不忍心看某人摸肚子的不雅动作,头微微侧开:“我爷爷说,多看多想长智慧,能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怎么说?”
  “比如最新邸报上一条,渭水长安段出异相吉兆,朝臣奏请越王代迎。”谢丛微微叹气,“如今提起圣上之下位尊者,众人皆言越王,无人提太子。太子乃储君,势微至此,规矩失方,上行上效,朝中竟无人担忧,不是很可怕么?”
  范灵修撇撇嘴:“有奶便是娘,有利即可往,大人们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哪有那么多胸怀天下的好官?都是装的。”
  “也不是……”谢丛心中憋闷,欲反驳范灵修的话,轻乎敌视的态度,想了想,又觉得和这蛮人说不通,干脆不提了。
  他哑火了,范灵修觉得无聊,眼珠骨碌一转,顺着话茬往下说:“你看邸报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我行商比你知道的更多,你信不信?”
  士农工商,商者最轻,谢丛出身世家,哪怕风度修炼再到位,甚至欠了面前这个商者一次救命之恩,骨子里对商者也是很轻视的。走南闯北凭一张嘴赚差价罢了,能知道什么大事?
  大概这样眼神看多了,谢丛反应还算轻的,并不太讨厌,范灵修笑眯眯的,没一点不高兴。他还把崔俣杨暄拉上了:“崔六沙三,你们信不信?”
  杨暄一如既往不说话,崔俣微笑:“范兄可说来听听。”
  “嘿嘿……”范灵修来了兴致,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知道我为什么说渭水不好走么?因为我早就听说了,渭水这条河河帮大小十数,都找到了不同的靠山,他们下赌,就凭道上的兄弟拼,谁能干赢别人最后站着,谁就是整段河帮老大,前后上下都听他的!”
  谢丛有点不信:“是么?就算是,与我们有何关系?”
  “关系大了!”范灵修翘翘鼻子,“你道河帮是做什么生意的?漕运!朝廷的兵有正事干,水军也不专门干这个,漕运大多都是河帮合作官府经营。河帮为民,拳头再大,底气不足,不敢犯官威。当然,只要任务好好完成,不给上官找麻烦,私底有何龃龉,上官一概不管,也不会奏请朝廷施压。”
  所以呢?
  谢丛平着眼看范灵修。
  急什么!范灵修飞了个眼,端起茶碗,慢悠悠喝了口水,才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你想啊,两边接触这么多,要说关系不近,互相不怎么理,可能么?各帮派与官府不同的人,都是有门路的。大家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突然打起来,官府不管,就是想看嘛。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想在漕运混饭吃,得懂事识眼色,还得靠山硬!我听说青鲸帮在洛阳哪个候府有人,四海帮帮主认了个什么内宫大太监当干爹……这两家是对着的,主子也是对着的。峡县县城那件事,听说了么?”
  谢丛一头雾水,怎么又说到峡县县城了?
  范修灵神情颇有些意味深长:“大约十日前,峡县城门口,连天大雨开始下下来的时候,一辆油青马车刚刚进城,就被射成了刺猬……就是因为这个!”
  十日前,峡县城门口,大雨开始下下来的时候……
  崔俣抓住这些关键词,突然想起,那不就是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那时他突然感觉不好,直觉进城会有危险,甚至还看到了城里泛着寒光的箭矢……
  所以,那不是嫡母派来杀他的。
  他当初也有怀疑,又不是在家中内宅,行进途中,嫡母怎么可能有时间有门路有能力布置买杀手。
  崔俣担心蓝桥反应过来说错话,偏头看过去——蓝桥正拿吃的讨好小老虎,小老虎不爱理,他讨好的特别有劲。
  早该想到,这就是个心大的……
  视线回转时,崔俣目光滑过杨暄,注意到杨暄狭长眸底似有异色闪动。
  杨暄知道这件事!
  所以被射成刺猬的马车,不是他嫡母派的,也不是范灵修说的帮派争斗,而是杨暄安排的么!
  那时,杨暄就已经在躲避追杀……他与杨暄,曾经那么近。
  崔俣微微阖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杨暄经历了很多。
  “所以咱们取道渭水,一定不好走!”
  崔俣长长叹息。范灵修说的没错,河帮正值多事之秋,走水路不容易,任何一点小事,都可能是麻烦。官府对帮派之争没发话,除了想看,还是故意,想洗牌,想插手。
  庙堂之争,落点却在江湖,也是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虎(打呵欠):帅不过三秒攻君,粗暴,幼稚,口嫌,中二,总结完毕,这文红不了。建议改走修仙线,萌萌哒酷酷哒的妖宠白虎,可暖床可摸毛可公狗腰,还可助主人大杀四方傲视三界霸气侧漏嗷嗷嗷嗷!!!
  杨暄(挖鼻):被老子吓尿了的怂货还敢说话?孤决定了,今天的晚饭叫一虎十八吃。
  崔俣(严肃脸):求问,我不是来怼天怼地怼别人的吗,怎么成带娃了?
  范灵修&谢丛(迷茫中):大概……是让你一边养娃,一边怼天怼地怼别人?


第20章 渡头
  一个人讲述是会寂寞的,范灵修说的热血沸腾口干舌燥,可众人都安安静静,没一个人发言讨论……心中不由失落:“你们都不喜欢听么?”
  “不,很有趣,吾等都听迷了,范兄若不嫌烦,可多言述。”崔俣面上笑容真诚至极。
  邸报乃朝廷派发,横纵向细思揣摩,可察天下大事,然邸报内容有限,很多时候只是宣布一个结果,个中细节无法知晓。范灵修说的虽都是传言,有真有假,但他是商者,进出场面与常人不同,很多消息……有可取之处。
  杨暄一如既往安静,狭长眼眸微眯,看似假寐,不甚在意,可崔俣打赌,该分析记住的,他丁点落不下。
  谢丛表情凝肃,渐渐从迷茫到思考,面上多了担忧。
  唯有蓝桥,和小老虎在一边玩的没心没肺。
  轻风拂过杨柳枝头,树荫微晃,斑驳阳光打在脸上,炎炎夏日,难得此刻清凉惬意。
  ……
  范灵修开怀畅谈,八卦过瘾,把肚子里的料都抖落完了,就开始忧国忧民担心前路:“前边形势不明,咱们得多做准备才好……崔六沙三身上带伤,谢……好吧,虽然看不大见,你头也摔了,我倒全须全尾没事,可我不会功夫,除了身上挂的,钱财家当也都被洪暴吞了,连打点的东西都没有。”
  富贵少爷长眼细眉凝成一团,这辈子自生下来,就没遇到过这么穷的时候!
  “得找一条最佳路线……”谢丛看着地图发愁,旁的是小事,这个最重要,“怎么走好呢?”
  “走这里。”一根修长手指点到地图上,沿细线轻移,“南行五里,往西,绕过河坡,取此渡头。从这里走,到长安水路最短。”崔俣笑容温煦,眉心红痣在阳光下殷红如血,“水路不平,路途越短越安全,二位觉得呢?”
  范灵修看着地图,眼睛渐渐瞪大:“这路找的好啊!虽弯道多了些,但距离的确最短!崔六你怎么找的,我那会儿看了半天看不出来!”
  崔俣微笑不语,看了眼杨暄。
  杨暄仍然没动,假装没注意到。
  谢丛仔细看着图:“最短当然最好,就是……不知前方是否也有意外路断。”
  “所有路都不明,不如走走看,不行就折回来。”
  “就是!谢书呆,做人要果断,你总纠结的坐在这想,也是想不出所以然的!”
  ……
  讨论完毕,日头也稍稍偏了一点,蓝桥套上车,众人一起上路。
  车内枯坐无聊,几人又开始找话题聊,只是这次不再是神秘八卦,糟心前路,话题方向很轻松,聊的是长安城,从吃喝风俗到宴饮故事,什么都有。
  既然说到这里了……
  崔俣眸内流光闪过,微笑道:“在下孤陋寡闻,也听说过长安有秋日宴,传闻乃盛事,赴宴者自世家新贵,才子佳人,到隐士墨客,不一而足。多人齐聚饮宴,场面竟不忙不乱,老有老伴,幼有幼耍,女眷亦不会被轻忽打扰。此宴自开始起持续十数年,未有一桩丑闻,所有长安人以有一张秋宴请贴为荣,在外者甚至早早奔回,唯恐错过……可真如此?”
  随着崔俣的话,谢丛身板渐直,面上微红。
  “哈哈哈……”范灵修大笑,挤眉弄眼撞了撞谢丛,“这事你得问这书呆子,他最清楚了!”
  “哦?”崔俣视线落到谢丛泛红脸庞上。
  范灵修笑声更大:“这秋日宴,就是他家办的!听说这次宴上,他叔爷爷也会出来,是吧谢书呆?”
  谢丛尽力绷住表情,可到底太年轻,语气中仍透出隐隐自豪:“也没那外头传的那么厉害……”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崔俣,“崔兄想来看看么?我可以给你一张请贴!”
  他念头转的太快,崔俣有些意外:“这……可以么?”
  谢丛越想越应该这么做,语气相当热情:“有什么不可以?崔兄救我一命,别说小小秋日宴请帖,你但凡有要求,我家长辈没有不答应的!”
  “可是……”崔俣语气微顿,想了想,还是直言,“我家无名,我父只是小官,我也只是庶子。”
  “庶子?”范灵修相当惊讶,“崔六你竟是庶子么!”一点也不像啊!哪家无名庶子能养的这么好,这么好看,还这么风仪无双这么谦雅大气!
  谢丛也愣了下,他也没有想到崔俣是庶子。
  崔俣却是大大方方,没有自卑没有不自在,只实述直言:“如此场面,在下是去不得的。”
  “怎么就去不得!”范灵修见不得有好感的人受委屈,而且这个人样样不比世家公子差,还长的好看,还救过他!他瞪向谢丛,“你家秋日宴,没有庶子不能进的规矩吧!”
  谢丛微微摇头。是没有这个硬性要求,可是世家礼制森严,嫡庶分的很开,对待庶子,不管谁家的,都不算太友好。
  “谢丛,”范灵修指尖敲打着桌面,冷笑,“崔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无妨的,”崔俣面绽微笑,灿烂干净,“我只是道听途说,有些好奇内里故事,并非要亲身参与,范兄不要引谢兄为难。”
  谢丛脸爆红,赶紧连连摆手:“我不是忘恩负义,不是不想邀请崔兄,我只是担心崔兄受委屈……那日我会很忙,无太多闲暇招呼崔兄,如若别人对崔兄不尊重,我恐不能及时出现……崔兄救我,不应受此轻视。”
  “原是如此……这也不怕嘛,崔六又不是小孩,乖乖看自己的,玩自己的,不招惹别人就是了。”范灵修看向崔俣,“我看崔六不像多事的人。”
  “我自不是多事之人,不过……还是不用麻烦了。”崔俣仍然微笑婉拒。
  崔俣越拒绝,谢丛心里越难受,世家发展至今,陋习良多,很多东西早该换了,他并不是那种随意看身份就下定论的人,否则在泥潭时他就不该拉住范灵修的手!
  “崔兄千万别误会,我是真心想请你的!”谢丛神情急切,“你看你腿伤还没好,到了长安,怎么也得休整看诊,不如就住我家,待秋日宴后,你伤也好了,我再派人送你义城郡寻父!”
  他这么说范灵修突然不干了:“喂喂不准截胡啊!崔六救我一命,待到长安,我是要好好招待的,凭什么去你家?你家有我家吃的好住的好一切随心所欲,还不受任何白眼么?”
  “你裹什么乱!”谢丛这下真生气了,跟范灵修吵了起来,“纵是庶子,崔兄也是官家,住我家才最合适!”
  “哟哟,看不起我商家是不?你世家再好,柴米油盐,檀柜香几,衣裳头面,都是你自家做的,样样不在外头买?有本事别你跟任何一个商家打交道呀!”
  ……
  二人吵归吵,声音再大,气势再足,遣词也并不过分,好像知道对方底线,小吵怡情。
  崔俣就没管。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长安一行,谢氏秋日宴,他必要对几个目标人物发起攻略!
  手突然被小老虎扑住,软软小牙轻咬,舔的手指痒痒的。偏头看过去,杨暄慵懒的打着呵欠,狭长眸底有调侃不良笑意……应该是看出他些许目的,笑话他。身上的毒还没解呢,就用尽心思想着玩?
  崔俣好悬绷不住瞪他。他中毒是谁害的!还不速速交出解药!
  ……
  崔俣几人运气很好,选出的路路况不错,一路畅通。
  第三日清晨,避开范灵修和谢丛,杨暄递给崔俣颗乌溜溜的小药丸。
  崔俣眨眨眼,立刻反应过来:“解药?”
  杨暄看着远方,做深沉状。
  “谢啦!”崔俣眉眼弯弯,心里这叫一个美,信任危机过去,接下来加大马力刷亲密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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