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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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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完了李延龄,朱赢趴在床头,一边拿出狗尾巴草和苍耳一般温情脉脉地亲了男人一下,在男人期待的眼神中款款道:“夫君,要开始咯。”
  小半个时辰后,朱赢抱着毯子来到凌霄和鸢尾的房间,这房里有两张单人床。
  凌霄正嗑瓜子呢,见朱赢突然来了,一脸惊疑:“公主,您……被世子爷赶出来了?”
  朱赢理了理有些松散的衣襟,若无其事道:“没,床太窄了,两人挤一起睡不舒服。”
  对于这样的理由,凌霄和鸢尾齐齐表示不能接受。
  不过再不能接受两人也避免不了挤一张床的悲剧,因为朱赢已经霸占了一张床。
  一个时辰后,甲板上守夜的侍卫突然听得“喀”的一声大响,像是木头折断的声音,刚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便见世子爷从房里出来,下了楼梯面色不善地问:“看见世子妃了么?”
  侍卫道:“方才看到世子妃到凌霄姑娘的房间去了。”
  李延龄径直走到凌霄与鸢尾的房间前,一脚踹开房门。
  屋里的三个女人都惊得坐起来身来,李延龄瞬间锁定目标,走过去将目瞪口呆的朱赢连毯子一把抱起,转身出了房门,
  来去一阵风,凌霄和鸢尾这时才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凌霄抚着胸口问。
  “不知道,不过我有点担心公主。”鸢尾去到门前往外面瞧了瞧。
  “那……要不我们去听个壁角,万一有事就冲进去把公主救出来?”凌霄建议。
  鸢尾不语,只低头看着门板。
  凌霄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个被活生生踹出来的大洞,一本正经道:“世子爷一向是疼爱公主的,哦?别瞎操心了,快睡吧。”
  主卧房里,朱赢看到那根断掉的床柱,都快傻了。搞什么?这样粗的木头柱子,他赤手空拳怎么可能弄得断?
  被扔上床时朱赢直觉今夜要完,忙扑上来抱住男人的腰嘤嘤道:“夫君,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嘛。”她仰头看着男人阴沉的脸,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可怜兮兮道:“就饶我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男人看她片刻,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却见他森然一笑,仰面往床上一倒,斜睨着她道:“谁说我要生气了?不过想让夫人有始有终罢了,夫人,请吧。”
  朱赢苦着小脸,在男人不怒自威的目光下慢吞吞爬到他身上。自己种出来的恶果,哭着也得吞下去啊,否则会被塞下去的。
  第二天朱赢不意外地下不了床,男人的气倒是消了,觉得起不来床更好,直接搂着再睡一天。反正在船上,又没长辈约束,饭菜都直接端到房里,白天睡饱了晚上继续运动,这样美好的日子男人表示无比惬意。
  这种猪一般的生活持续了七天才结束,原因无他,他们在大旻遇刺了。
  当时船只正好停靠在青州玉溪,因玉溪可算大旻中部往北最大的布匹织染基地,是以发展得十分繁荣。朱赢自己开着染坊,到此自然要下船游历一番的,谁知堪堪走到玉溪县城门外三里处的茶棚,那茶棚里十来个喝茶歇脚的汉子突然跳将起来,当先一人一刀便向朱赢砍去。
  要说李延龄那反应,那战斗力真不是盖的,朱赢这个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已经一把将她从那人刀下扯了出来,顺势一脚踢在那人持刀的手腕上,下一刻那把刀就到了他手上。
  等落后他们几步的穆小峰等人赶到时,战斗都已经结束了。考虑是在别人的地盘,李延龄并没有下死手,除了一个特别倒霉的挨了李延龄一脚飞出去时被背后自己人的刀戳死的,其余人都不过腿脚受了伤而已。
  朱赢很是兴奋,被暗戳戳地针对了这么久,这次终于抓到活口了。
  李延龄懒得费事,直接就在茶棚里审问这些人,结果这些人众口一词,说他们是附近山头的土匪,几天前有人花银子雇他们在这等着杀朱赢和李延龄,至于朱赢和李延龄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根本不知道。
  李延龄原本不信,直到穆小峰在其中一个土匪身上搜出了他和朱赢的画像。
  “雇你们的人呢?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先付定金,成事了才会付尾款的,怎样联系他?”朱赢忽然开口。
  土匪头子道:“他只说过一阵子会再来山上找我们,其他的没说。”
  “哼,自己笨便把别人也当猪,夫君,割了他的猪头先。”朱赢冷哼道。
  李延龄二话不说刀就往土匪头子的脖子上削,土匪头子领教过他的厉害,当即大叫:“等等!”
  “等他来找你们,若你们办了事他却不来找你们,怎么办?你好歹也是吃人饭长大的,不会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吧?说!到底怎么联系他?”朱赢喝问。
  土匪头子道:“其实他真没说怎样联系他……”
  李延龄长眉一皱,刀又往他脖子上挨近一分,土匪头子忙道:“因为他一次就把银子给清了。他说你们二位是跟他家主人抢生意的客商,我有些怀疑,所以派人跟踪了他,我知道他在城内哪处落脚,如果他还在城内的话。”
  李延龄让穆小峰带上几个侍卫拿着通行令跟土匪头子进城拿人,他带着朱赢先回了船上。
  “没事吧?”到了房里,李延龄扯过朱赢,将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边,见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想起男人方才以一敌十几的英姿,朱赢圈着他的腰谄媚道:“夫君,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李延龄得意:“你以为军营里那十几年白练的?”
  “那能不能教我几招?”朱赢问。
  李延龄笑着捏她鼻尖,道:“你也想练成我这样?”
  朱赢笑道:“我便练上几十年,估计也成不了你这样。我只想学几招自保而已,万一将来遇到危险,你又不在我身边,我也不至于毫无抵抗之力。”
  “不会的。”李延龄低声道。
  “嗯?”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李延龄用不曾长茧的手背蹭了蹭她的脸蛋,目光柔软。
  “我只怕你有心无力,难道你还能丢下骁骑营不管,整天陪着我么?”朱赢摇摇头,拉着他的手道:“就教我几招近身的,简单的,好吗?”
  李延龄唇角弯起来,道:“好,晚上教你。”
  半个时辰后,穆小峰等人押了一瘦长的男子回来,人李延龄和朱赢自是不认得的,但从他身上搜出了缅州的官凭路引,还有一块刻着“文”字的出入令牌。

  ☆、第65章 扫地出门

  是夜,李延龄和朱赢在甲板上看星星。
  “以你对文静姝的了解,你觉得此人的话可信吗?”朱赢问。
  “我对她不了解。可不可信的,回去当面对质自有分晓。”李延龄道。
  “喂,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未婚夫妻,居然这般无情么?”朱赢调侃他。
  李延龄一把握住朱赢戳他的手,威胁:“再说一句试试?别以为今天受了惊吓我就不舍得收拾你!”
  朱赢立刻把嘴闭成河蚌。
  过了良久,朱赢问:“夫君,如果,我是说如果,王爷一定要撸了你的世子位,传位于你大哥或者二哥,你会反抗吗?”
  “会。”李延龄毫不迟疑道。
  朱赢略惊讶,忍不住抬头看他。
  “不为别的,就为你人缘这般不好,如果我再丢了世子位,你一定会被她们欺负死的。”李延龄爱怜地看着她道。
  人缘……不好?!
  朱赢真想掀桌,一个是人间极品,一个是老公前未婚妻,和她们处不好能代表人缘不好?
  可不服气又能怎样?身边这男人钢筋铁骨,咬一口都不带疼的,绑起来能挣断床柱,她也是真没招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治得这男人俯首帖耳三从四德。
  此次事故之后,船只再靠岸两人就不怎么下去逛了,八月二十三,一行抵达隆安。
  礼部官员在城门口接了李延龄和朱赢一行,直接送去了皇宫之侧的兴泰行宫。
  刚刚安顿下来,宫人来报,说福阳公主来了。
  朱赢:“……”既然来了,也不好不见,按福阳的脾气,怕是也由不得她不见。
  朱赢当即整理一下仪容,迎至院中,远远便看到福阳带着一大帮丫鬟奴婢浩浩荡荡而来。
  一年多未见,比之当初朱赢出嫁前,福阳瘦了些,眉间的戾气也更重了些,虽远看着一样光鲜亮丽,近看才知全是脂粉堆砌起来的效果,与朱赢这种血肉里透出来的好气色根本不能比。
  到了近处,朱赢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就一巴掌招呼上来。
  好在朱赢见她神色不对,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向一推,冷冷道:“疯了么?”
  福阳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身后嬷嬷急忙扶住了她。
  “朱赢公主,您怎能这样对福阳公主?”估计福阳从来也没被人这样无理对待过,那嬷嬷扶着福阳惊怒交加道。
  “我怎样对她了?许她打我不许我挡?还有,你这贱婢见了本公主为何不给本公主行礼?”现在的朱赢可不是一年多以前的朱赢,由着她们捏扁搓圆。
  “好!好!好!果然长本事了,连我也不在你眼里了,这事我先不跟你计较,我问你,尚云那个贱婢呢?”提起尚云两个字,福阳的眼底都泛起了血色,那凶狠模样,直让人怀疑若是她口中的尚云在此,她会直接扑上来生撕了她。
  “底下养了那么多狗,找人还用来问我?我又不是你的狗。”朱赢想起张正,也是满心愤恨,没心情陪她做戏。
  “今天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是吧?别以为嫁了个藩王世子就能到我面前来横,你信不信就算今时今日,我一根手指头照样捏死你?”福阳发狠道。
  “你试试看!”朱赢身后忽传来一道男人淬了冰一般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李延龄大步走了过来,那脸黑的,旁边若是配两个牛头马面可以本色出演活阎王了。
  福阳一抬眼看到李延龄,见他身材劲长脸庞英俊,虽看着脾气不大好,却别有一股帝都文官(傅攸宁之类)所没有的阳刚强悍之气,打眼看来竟是颇为出色的男子。
  福阳快要吐血了,说好的一介武夫呢?为什么帝都的一介武夫完全不是长这样?
  “趁我还有心情说话,你,”李延龄走到与朱赢并肩,伸出一根手指指指福阳,再指指门的方向,薄唇微启:“马上滚出去!”
  福阳呆滞了一会儿,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置信道:“你,在跟我说话?”
  李延龄不耐烦地看着她。
  福阳气急反笑,道:“疯了,都疯了?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大旻,这是隆安,不是你们那鸟不拉屎的缅州……”
  福阳话还没说完,便见李延龄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花圃里,花圃里正植着一棵碗口粗,两丈多高的玉兰树,这货飞起一脚就给踹断了。枝繁叶茂的玉兰树直直地向福阳那拨人倒去,引起一片惊叫。
  “走不走?”李延龄问。
  福阳好不容易从树枝中挣脱出来,发髻衣衫都被挂乱了。大约从小到大也不曾这般狼狈失态过,她气得满面通红,大骂:“你这蛮夷,竟敢如此对我,我要告诉父皇,砍了你的头……”
  李延龄抓起树干就将那棵树提了起来,扫地一般向福阳那帮人挥去,丫鬟奴婢们惊叫纷纷,赶紧护着福阳往院外退去,没几下就让李延龄撵了个干净。
  李延龄将断树往院门口一扔,回头对目瞪口呆的朱赢道:“夫人,下次再有这种疯狗上门,直接撵走便是了,废什么话?”
  朱赢朝李延龄竖起大拇指,赞道:“夫君,你真牛!”
  李延龄得意:“那是当然。”
  朱赢转身往房里走,边走边道:“夫君,赶紧回来换衣服。”
  “换衣服作甚?”李延龄问。
  “等着进宫吧。”朱赢道。
  福阳受了这等奇耻大辱,必会进宫告状,即便皇帝不召见他们,爱女心切的皇后也必会召见他们。
  “夫君,若是在宫中遇到福阳的驸马,我……我想跟他道个歉,可以吗?”换好了衣服,朱赢拉着李延龄的手问。
  李延龄面沉如水,道:“不可以。”
  “夫君,我始终觉着,张正大夫的死,我是要负责任的,毕竟他把人交给了我……”
  “他偷摸的塞人给你本就居心不良,最后那人被他妻子杀了,与我们何干?我觉着是他给我们找了麻烦,让你心里不痛快,我还想揍他呢。道歉?想都别想。”李延龄毫无商量余地道。
  朱赢:“……”听起来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不过半个多时辰后,宫里来人了,皇后召李延龄夫妇进宫。
  想起皇后的人品,朱赢给李延龄打气:“夫君,你要挺住呀。”
  李延龄不屑:“我怕她个鸟!”想了想,自我更正:“不对,她没鸟。”
  朱赢笑疯。
  夫妻俩来到皇后所居住的翊坤宫时,又是半个多时辰后的事了。
  朱赢知道今天怕是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只是没想到一切开始得那么突然,双方刚见面就起了冲突,原因竟然是李延龄不肯给皇后行下跪礼。
  皇后手捧一盏香茗,精致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高大轩昂的李延龄,淡淡道:“方才福阳来告状时,我还当是她自己闯祸胡言乱语,想着将你们夫妇召来安抚一番呢。不曾想,琅琊王王世子果然矫矫不群,英雄了得。”
  李延龄无视她话语中讥讽之意,昂然道:“我曾祖父与大旻□□皇帝曾有盟约在先,琅琊王及王世子有上殿不跪之特许,我又何须跪你?”
  皇后眼角微微一抽,道:“那么久远的盟约,难为你年纪轻轻,倒是记得清楚。”
  李延龄道:“正是因为延龄自知年纪轻轻,唯恐隆安之行行差踏错损了朱赢的颜面,这才在临行前特意去翻出来看的。”
  “那你方才打我,就不是行差踏错了?母后,女儿长这么大,您和父皇都没动过女儿一个手指头,这蛮子却把女儿的脸都划破了,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福阳在旁边装了一会儿背景板,见李延龄在皇后面前也敢如此嚣张,实在是忍不住了。
  朱赢着意看了看福阳的脸,只见左颊上小小一道血痕,还没有一个指节长,也不知是方才李延龄拿树撵她时树枝挂的还是她自己划的。
  “朱赢,此事你怎么说?”皇后问。
  “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问朱赢。没错,是我拿树撵她的,居然跑到我面前来说要捏死朱赢,当我是死人么?还是说,你们大旻的男人都能忍得旁人这般当面挑衅?”李延龄抢在朱赢开口前道。
  “我不过说说罢了,若不是她先出言不逊,我又岂会被她气得口不择言?”福阳分辨。
  李延龄瞥她一眼,凉凉道:“朱赢规规矩矩在缅州时,福阳公主你做得也不少。”
  福阳面色一变。
  张正之事,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被父皇训斥禁足都是小事,只是因为这件事,傅攸宁和她彻底翻脸,偏她那时还在尚嬷的设计下落了胎,于是最后一点挽回傅攸宁的筹码都失去了。夫妻二人如今虽名为夫妻,实则形同陌路。
  想起这事她便恨得齿间都能咬出血来,皇后显然也是想到了此事,于是抬了抬手道:“旁的先不去计较,有一件事朱赢你需得答应我。”
  “什么事?”
  “交出尚嬷。”

  ☆、第66章 狭路相逢

  “皇后娘娘请恕罪,您的这个要求,朱赢做不到。”朱赢行了一礼,歉意道。
  “你什么意思?”见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皇后终于也开始绷不住了。
  朱赢道:“同样的话朱赢已经和福阳说过了,不管您和她想找什么人,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尽可以安排手下奴才去做。朱赢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来配合你们。”
  “放肆!”皇后是真怒了,盯着朱赢道:“你以为我不是确认了人就在你那里,会问你要人?”
  “人的确在我这里,但她得罪了福阳我就得把她交出来任由你们处置?福阳身旁那位嬷嬷还得罪了我呢,福阳肯不肯把她交出来任我处置?”朱赢不紧不慢道。
  “好一张利嘴!别以为你出嫁了本宫就治不了你,只要你自认还是大旻出去的公主,我就能治你大不敬之罪,来人!”皇后厉喝。
  李延龄扯了朱赢就往外走。
  皇后、福阳:“……”
  “李延龄,你给本宫站住!”皇后气得站起身来,见李延龄脚步停也不停,便对刚被她唤进来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太监们道:“给本宫拦住他!”
  太监们一拥而上,李延龄一个秋风扫落叶就全都扫倒在地,他牵着朱赢一直走到殿门外,才回过头冷着脸对皇后道:“大旻皇后,本世子给你脸了,好好端着吧。下次说不定没这么好运了。”
  “你——!”皇后气得要宣禁卫过来,却见皇上身边的刘公公出现在殿门外,先对皇后行了礼,随后道:“皇后娘娘,万岁爷召琅琊王世子和朱赢公主觐见,如果您这边没事了,奴才就先带这两位过去了。”
  皇后冷笑:“来得倒是挺快。”
  刘公公讪笑,道:“奴才也只是奉旨办事,还请皇后娘娘息怒。”
  李延龄和朱赢跟着刘公公走了,福阳气怒交加,看着皇后道:“母后,您看这两人的张狂劲儿,难道真的就治不了他们了吗?”
  皇后缓缓坐下来,面色也平静了下来,然而眼底阴翳却益发浓重,道:“急什么?你父皇此番召他们回来,一是试探他们的忠心,二为考验他们的武力,好戏在后头呢。”
  福阳面色稍霁,然而想起方才李延龄对朱赢的维护,心中却是又酸又疼,想着傅攸宁若是能有他的一半,不,不用一半,哪怕只有一成,那样的关心,她便此生无憾了。可惜,可惜……
  “琅琊王世子李延龄,拜见大旻皇帝陛下。”御书房,李延龄见了大旻皇帝,纳头便拜,那毫不勉强的模样,看得朱赢好生纳闷。
  大旻皇帝喜笑颜开,连声道:“快快平身。”
  李延龄夫妇站起身来,皇帝上下打量着李延龄,越看越满意,顾左右道:“都瞧瞧,朕选的这个女婿不错吧。”
  右边身穿紫锦直裰的男人约四十左右,乃是皇后所出的晋王李瑢平,左边身穿蓝锦直裰的男子三十出头,乃是曹贵妃所出的康王李瑢恂。
  听了皇帝的夸赞之语,李瑢平拱手道:“父皇的眼光,自是不会错的。”
  李瑢恂却笑道:“朱赢妹妹也是个有福的。”
  朱赢闻言看了这个初次见面的皇兄一眼,后者对她友善一笑,朱赢微微羞赧地垂了脸,心中却在嘀咕:什么情况?抛橄榄枝?
  皇帝给李延龄夫妇俩赐了座,细细地问两人一路上可还顺利,兴泰行宫住得是否满意?
  李延龄恭恭敬敬道:“一切都好,若是福阳公主不来搅扰,便更好了。”
  李瑢平闻言,面色一沉。
  皇帝也愣了一下,大约从没有人在他面前这般直言不讳,但却也没多少不满,如此至少证明李延龄不是个虚与委蛇遮遮掩掩的人,日后关于某些事情的讨论反而更好进行。
  念至此,皇帝便偏过头对李瑢平道:“待会儿你去翊坤宫一趟,告诉你母后好好管束福阳,朱赢他们旅途劳顿,正该好好休息,这几日别去打扰他们。”
  李瑢平低头道是,抬头时瞥了朱赢一眼。
  朱赢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一眼。
  既然皇帝都用旅途劳顿需要休息这个借口让皇后管束福阳了,他自己自然也要以身作则,寒暄完就让两人回去了。
  “夫君,见皇后你不肯跪拜,为何见了我父皇你又肯了?不是说琅琊王和王世子有上殿不跪的特许,那私下应该更不用下跪了吧?”回到兴泰行宫,朱赢不解问道。
  李延龄低头看她,道:“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好歹是你父亲,便也算得我半个父亲。我跪他不是君臣之礼,而是天伦之仪。”
  朱赢恍然,伸手踮脚,挂在李延龄的勃颈上,道:“夫君,谢谢你,若不是嫁给了你,我这辈子都得被皇后和福阳踩在脚下糟蹋。”
  李延龄目视前方,不咸不淡道:“嗯,这个谢轻飘飘的。”
  朱赢磨牙,忽的往他身上一跳,两条腿夹住他的腰,头一歪,笑:“现在呢?沉甸甸没?”
  李延龄瞥她一眼,道:“要沉甸甸,软绵绵,水嫩嫩,白花花。”
  朱赢:“……”要求这么多,你咋不上天?
  李延龄见她愣着,以为她不明白,于是言传身教,单手托住她的臀,道:“沉甸甸。”一手将她往自己胸前一按,朱赢的丰盈抵上他的胸肌,“软绵绵。”接着男人头一低,软滑的唇舌流连过朱赢的唇瓣,沿着唇角一路向下,留下一条湿滑的印记,“水嫩嫩。”最后用高挺的鼻尖拱开朱赢胸前的衣襟,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男人眸中亮起火盏,一边将唇印上去一边道:“白花花。”
  “你……哈哈,不要亲那里,好痒……”朱赢被他亲得手脚乱挣,李延龄怕她摔着,便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
  “喂,待会儿该用晚饭了,你别乱来。”朱赢被他仰面摔在床上,抬起小脚来踢他。
  “别动,我就看下你腿上的伤好了没。”李延龄按住她道。上岸之后他一度带朱赢骑马同行,朱赢大腿内侧皮肤嫩,颠簸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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