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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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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都是王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揽过来的江湖人士,对锦衣卫的认同感没有北镇抚司那些年轻人那么强,但是对张儒的话,这些热血汉子还是肯听的。
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两人就夹着不敢挣扎的王周出去了。
几盆冷水当头浇下,王周的酒醒了大半。
脑子里稍微清醒一些之后,这小子也不敢再找张儒要解释,灰溜溜的回去召集人马,准备随时出发。
同福客栈内苏七七梳洗完毕,正对着铜镜怔怔出神,门口响起了一声咳嗽声:“咳咳,夫人,该出发了。”
“范老,能聊聊吗?”苏七七不曾转身,自顾自对着镜子轻声道。
门口有两个飙云骑的江湖女侠,两人在范无咎这个江湖宿老面前,可不敢有任何桀骜。范无咎出现的时候,两人就悄无声息的退去了。
范无咎被张儒安排专门保护家眷的安全,平时有事没事都是跟在苏七七身边,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直接推开房门,范无咎走进去开门见山的问道:“夫人有事?”
苏七七对着镜子道:“范老似乎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莫非范老已经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范无咎冷冷道:“夫人说什么,老夫听不懂。”
“父亲大人来信,说对范老最近的反应有些不满意,范老是不是该找个时间,给父亲一个解释?”苏七七回头露出微笑,眼中却冒出了寒光。
范无咎白眉一挑,转身将房门关上,眯眼看向苏七七的背影:“苏大小姐是在用罗梦鸿来压老夫?老夫做事,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就算罗梦鸿对老夫有救命之恩,也不意味着他能够随意驱使老夫。”
苏七七转过身,慵懒的将手臂支在梳妆台上,歪着脑袋正色道:“范老做事,自然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只是小女子早就听说范老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父亲那边又十分焦急,所以才会贸然找范老聊天。
张儒步步高升,有小女子在,对我无为教利大于弊。倒是父亲让范老发展传人的事,一直都没有动静,不管是父亲还是小女子,都有些不解罢了。”
范无咎冷哼道:“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督帅对姑娘很不错,也有了求凰之意,连他自己身边都没有这么多高手保护。姑娘一心只想着罗梦鸿这个当爹的,全然不顾心上人,怕是有些无情了吧!”
苏七七语气变冷:“范无咎,本姑娘叫你一声范老是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当年你打伤无相爷爷的事,还没有完呢,莫不是你自己真的要找不痛快?信不信本姑娘只需要在张儒面前说你几句,你马上就会人头落地!”
范无咎淡淡道:“倒是不知道苏姑娘还有这等本事,督帅虽然喜欢姑娘,却还没有对你神魂颠倒的地步。范某人跟着督帅这么久,不曾做过任何对督帅不利的事,督帅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谗言。”
苏七七傲然道:“不信?要不要试一试?看看是本姑娘的枕头风厉害,还是你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得来的回报厉害?”
“老夫懒得跟你说这些没用的,罗梦鸿如果对老夫不满意,自然会主动联系老夫。如今老夫的徒儿在督帅麾下做事,督帅对老夫也是礼遇有加,老夫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回去告诉罗梦鸿,就说他的救命之恩老夫早晚有一天会报答,但是为他发展信徒的事,就此作罢。此事,就算是老夫食言了。”范无咎有些恼怒地道。
说实在的,他范无咎武功高,能力不差,而且跟张儒关系算得上亲近,但是真要跟苏七七去比,他还真没有那个底气。
苏七七是谁?那是一个能够让年少得志的九边总督张儒跟太子翻脸的红颜祸水,那是一个让太子朱佑樘一见之下难以忘怀的尤物。
二人的关系亲近到了什么程度别人不知,范无咎算是知道得比较清楚的一个。虽然没有行周公之礼,却已经有了肌肤相亲。相比之下,论信任,范无咎不认为自己比得上苏七七。
而且他和范统投入张儒麾下的目的本来就有些不纯,哪怕在遭遇信任危机之后他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怕非但不能求得张儒的原谅,反而会让张儒以为他们包藏祸心。
现在得来的一切,不容易,范统不想失去。
君子有三戒,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既盛,戒之在斗,及其老矣,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范无咎自问不是君子,如今年老,这得,他还真没法戒。
因为罗清罗梦鸿的救命之恩,范无咎答应找机会接近一些朝廷的达官贵人,以他的功夫,要想成为一个达官贵人器重的下属,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阴差阳错之下,他竟然投入了张儒麾下。
三千教徒,而且是三千军官级别的教徒,这就是罗梦鸿给他的任务。
一命之恩,换取三千无为教教徒,怎么算都划算。不管是对于罗清来说还是对于之前的范无咎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然而,当范统在张儒身边的地位越来越高,张儒对范统的信任度越来越高之后,他渐渐放弃了这些想法。
这个江湖上纵横了大半辈子的高手没有去过大同战场,但是从徒弟的口中,他听到了许多关于大同边军的故事。
越是听那些热血儿郎的故事,他越是觉得罗梦鸿的某些想法太过不切实际,三千军官,他要干什么?
造反?现在大明承平,虽然皇帝以前炼丹不理朝政,可是这两年皇帝对朝廷上的大小事情关心了很多。就算皇帝死了,当今太子爷是出了名的仁义之辈,有张儒这个奶兄弟帮助,太子未尝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可以说,时至今日,他已经没了那些当初的想法。
要不是苏七七突然冒出来告诉他,他还有事情没有做,也许过十年二十年,一直到他入土的那一天,他都不会想起,自己曾经答应罗梦鸿要为他手下三千军官当做无为教的教徒。
“范老的意思,是不打算兑现当初的承诺了?”苏七七冷冷问道。
范无咎点头道:“的确如此。”
苏七七猛的拍了一下梳妆台:“范无咎,别忘了你这条老命都是我父亲救下来的,为了救你,我无为教死了不少人。”
范无咎同样冷冷道:“苏七七,你也别忘了,为了保护你,死在敌人手里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缇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督帅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连和太子之间多年的感情都不顾了。你不为别人想想,难不成就不能为督帅想想?
这些将士都是督帅麾下的战士,都是百战余生的战士,你难道对督帅就没有一点感情?督帅认识你的时间不算长,对你却是极好的。
所有身边的人都觉得你们两个会修成正果,可是你,在得到督帅的信任之后,竟然想着要帮助你的爹,那个大逆不道的罗梦鸿行造反之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自己,这么做,你对得起谁!”
范无咎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苏七七的心坎上,她一下子变得呆滞了。
扪心自问,自己对张儒真的没有感情么?朝夕相处之间,难免会有一些莫名的情愫的出现,可这种情愫一直都被自己压着。
她曾经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过自己,我真的喜欢他吗?
没有一次,她得到过答案。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有人来催促了,站在门外的女缇骑不敢进来,只能在门外说话。
范无咎扭头就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不是很好。就算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就算张儒知道了不会怪罪,他都不想闹出什么误会。
没走出门口,苏七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你说的话我会转告父亲,你可以继续充当你的朝廷鹰犬,但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范无咎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等他离开之后,苏七七找了个理由稍微拖延了一下时间,然后才提着包裹出了门。
坐上轿子,面对张儒的嘘寒问暖,苏七七没来由一阵心虚,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跟张儒多说什么。
张儒还以为她身体真的不是很舒服,马上道:“不若停下来,等身体好了再走?”
苏七七一阵内疚,小声道:“没事,没大碍的。”
张儒有些踟蹰,掀开马车看了看苏七七的脸色之后,这才不是很放心的策马到了队伍前头。
马车内,苏七七低头垂首,声若蚊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也是小人,为何你如此信任。”
当然,这话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第180章 :哪来的二货1
一封书信将和范无咎交谈的内容大概告诉了她那个远在山西大同的父亲,苏七七安下心来陪伴在张儒身边。
很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她想,在张儒没有发现自己真实身份之前,和张儒多待一会。
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候的确很奇怪,明明心里告诉自己对方是毒药不能太过接近,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接近。哪怕是蜷曲在毒药的怀抱中,也要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苏七七现在,就是这样。
延绥镇,又称榆林镇,总兵府驻榆林城。所辖边墙东起清水营,西达花马池,长一千二百余里。防守方式按照三路防守,总共下辖三十七座堡寨。
九边总督的到来,没有引起榆林镇总兵府太大的动作,总兵余子俊在榆林城城门口等待,欢迎的仪仗不多,只是几个总兵府幕僚和几个心腹卫指挥使。
他于成化十年督抚延绥,一开始携四万民夫筑长城,能够坚守至今殊为不易。朱见深感于他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委以重任,但是延绥少有战争,所以这位文人出身的督抚大人,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彪悍。
除去身上那身不是很合身的铠甲,随便穿上一套衣服,不管是谁看,他都不像是手握重兵的延绥镇总兵。
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上没有一点武将的杀伐之气,脸上总是挂着笑,而且那笑怎么看都不是干笑。
如果一定要找个形容词来形容的话,那张儒只能找到两个字:傻笑。
两个部堂级别的高官在前面寒暄,后面缀着一大堆人,进了总兵府之后,看上去好脾气的余子俊事事亲力亲为,就是为张儒的家眷安排住处,也是他亲自领着去的。
几个管事模样的家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表情。
丫鬟婆子神情倨傲,似乎一点都不将张儒这个远道而来的九边总督放在眼里,哪怕是余子俊再三叮嘱之后沏的茶,那开水也只是半温的。
余子俊喝了一口之后尴尬道:“督帅见谅,府中的下人不懂规矩,属下。”
张儒轻轻将几乎没什么温度的茶杯放下,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余总兵这待客之道倒是稀奇,张某一路行来,见过给我下马威的,见过前倨后恭的,也见过礼遇有加的,还是头一回见余总兵这样的。”
余子俊赧然,老脸一红,正要开口解释,一个声音已经从远处传来:“老头,老头,怎么今天弄出这么大阵仗,为什么都没人跟我说一声。”
张儒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余子俊,后者等那声音的主人大大咧咧出现在张儒面前之后这才朝那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大声呵斥:“混账东西,滚出去,没看见老子正在接待上官。”
骂完年轻人之后,余子俊凑到张儒身边小意解释:“属下骄纵,犬子言行无状,还请督帅海涵。”
年轻人的年纪看上去跟张儒差不多大,一张脸很白,嘴上的绒毛很浓密,此时正乜着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还不快滚出去!”见儿子没动,余子俊没好气的再次呵斥。
年轻人嘿嘿一笑,大步走上前,一把将自己的父亲推开:“哎呀,您就是九边总督张大人吧,您的威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器宇轩昂、气度非凡,不愧是名震天下的九边总督。在下余声,忝为榆林左卫卫指挥使。”
对一个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的年轻人,张儒心中本能的有了厌恶情绪。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看向了余子俊。
尴尬的余子俊想要给张儒一个解释,心里却是迟疑得很。
“督帅不要看这老家伙,这榆林镇名义上是老家伙做主,实际上是在下在做主。”余声笑呵呵的道。
他还没有看出张儒眼中的不满,还以为这个总督很好说话。
张儒心里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就算你跟余子俊是父子,余子俊因为某些事情对你言听计从,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这话啊!
要不是看到余声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他差点没将这小子当成傻子看待。任何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而眼前的人同龄人,似乎巴不得将自己的家丑外扬一番。
张儒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子俊,心里感觉这个余子俊,应该也是个故事不少的人。至于他的故事是不是精彩,那只有等锦衣卫的人调查清楚或者是余子俊心甘情愿说出来才知道。
几次跟张儒搭话张儒都不理会,余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面色微变,语气阴寒地道:“督帅莫不是看不起在下?”
张儒冷冷道:“你说你是榆林左卫卫指挥使,看到本将之后却是一口一个在下。本将是朝廷正三品的九边总督,你不过是一个从四品的卫指挥使,见到本将不行礼,反而还言行无状。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本将不计较已经是法外施恩了,莫非一定要本将将你拉出去重打三十军棍,露着腚围着这榆林城绕上几圈你才甘心?”
这时,经过张儒的提醒,余声才猛然想起,坐在自己面前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同龄人,他还是权势滔天的九边总督。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余声有些不知所措,关键时刻,不忍见儿子吃瘪的余子俊覥着脸为他求情:“督帅海涵,督帅海涵,是末将教子无方,才让他冲撞了督帅,督帅大人有大量,还请给末将几分薄面,饶过他这一回。”
张儒淡淡道:“要不是给你面子,你儿子现在应该已经被绑在囚车上游街了。好了,本将去外面逛逛去,你给本将找个地方安顿北镇抚司的兄弟。”
余子俊点头哈腰道:“末将遵命,末将遵命。”
狠狠的瞪了一眼犹自有些不服气的余声之后,张儒在余子俊的陪同下迈开大步离开了总兵府。
两人离开后,余声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父亲的位置上,一挥手,一旁伺候的侍婢便迈着小碎步到了跟前。余声伸出右手食指挑起侍婢娇俏白皙的小下巴:“这茶水,张大人可喝了?”
侍婢恭敬地道:“回公子话,张大人不曾喝。”
余声一把将侍婢拉到怀中,一只手鬼使神差的朝满面通红的侍婢怀中摸去,一边摸索一边道:“做得好,今夜侍寝,算是少爷赏你的。”
侍婢羞怯难当,听到这话之后不免心中小鹿乱撞。少顷,余声意犹未尽的从少女怀中抽出还带着女子体香的手,凑到鼻孔下闻了闻,自顾自道:“看来,咱们的督帅大人还是个讲究人呐!”
不等他慨叹完,送完张儒的余子俊正好从外面进来,一进大厅就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气得他一口气不顺,差点没晕厥过去。
“你这逆子,你是要害死老子!”余子俊颤抖着手指着儿子余声怒喝道。
余声将怀里的小美人轻轻推开,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带一丝感情道:“三年前我就想害死你了,只是这延绥镇山高皇帝远的,一直没有机会罢了。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害你,小爷怎么可能轻言放弃。你要是怕死的话,现在去把督帅追回来痛哭流涕一番,说不定还来得及让督帅治小爷的罪。”
“你。”余子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爹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绝了。
余声轻飘飘从自己老爹身边走过,连正眼都不曾给自己老爹。
出了总兵府,到了榆林城的街上,身边只带了范统和姜伟的张儒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他就像是个出来闲逛的富家子弟。
榆林城地处西北边地,来往的行商不少,大多数行商,都是来往于草原和大明的两地商人。他们将中原的茶叶、丝绸、瓷器运送到草原上,然后换回草原上的牛羊、野兽皮。
能够制作皮甲兽皮自然不可能让这些商人随便运送,事实上不管是草原上的哪个部落,都是严禁这种买卖的。
只不过有利益就有人铤而走险,在大明和草原王庭的禁令之下,依然有不少人在私下里做这样的买卖。
九边之中许多边军都知道这一点,但是那些人给了打点的银子,只要那些人做的事不是太过分,这些苦哈哈的边军也乐得多一份收入。
再说了,商贾们每次出去也不只是带回来一些牛羊,有时候也是会有战马的。
大明战马稀缺,能够从草原上将上好的战马带回来,那对大明百利而无一弊,所以某些督抚级别的人物,也懒得管。
闲逛了一圈,正准备找个客栈吃口饭,一个身影拦住了张儒的去路:“哎呀,督帅大人让末将一阵好找啊!这都日落时分了,不见督帅大人回府,末将可担心得紧。这榆林城不太平,督帅大人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人在身边,要是让什么小蟊贼惊了督帅,末将可就万死莫赎其罪了。”
说话之人五短身材,白皙的脸上透着一点点鸿运,正笑嘻嘻的看着张儒。
第181章 :哪来的二货2
张儒冷声道:“余声,你要干什么?”
余声故做亲热的拉住张儒手臂:“督帅大人来了,他余子俊这个延绥总兵不懂规矩,不代表咱榆林卫的人也懂规矩不是。督帅远来是客,末将怎么的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不是。”
拉了几下,张儒压根就没动弹。
余声暗暗心惊,他可是从小就举石锁熬力气的,一膀子力气虽然不至于说力举千斤,至少个三五百斤还是不在话下的。
被自己这么用力一拉,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大官竟然能够一动不动,这就意味着对方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余声松了手,干笑道:“督帅大人给个面子呗,再说了,末将可是有要事要向督帅大人禀报的。”
张儒眉头一挑,问道:“什么要事?”
余声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地道:“这事说出来惊天动地,不宜大张旗鼓,还请督帅进去一叙。”
指了指富贵堂皇的客栈,示意张儒进去。
很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的张儒本来不想跟这个将种子弟有太多关联,奈何心里痒痒,思索了一会,还是禁不住诱惑走了进去。
客栈外面看上去是客栈,进入之后一楼二楼也只是客栈,可是上了三楼之后,却是别有洞天。
陈设不似一二楼那般简朴,三楼外面的走廊都刷上了红油漆,楼梯口摆放着两盆花朵,一上台阶,莺莺燕燕的声音立马能让人酥了骨头。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这个衣着暴露脸上抹着厚厚脂粉的妇人一见余声脸上的笑容就绽放开了。一把将余声的臂膀搂入怀中,胸口被挤压得奇形怪状,中年妇人娇声道:“呦,余大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可想死奴奴了。”
余声微笑着在中年妇人的怀里掏了一把:“去去去,找几个粉嫩的姐儿过来,好好陪陪咱们这位九。九爷。”
本来他是想说九边总督的,感受到张儒那如实质性的杀人目光之后,到嘴边的时候硬生生将九边总督四个字变成了九爷。
老鸨对站在余声身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板着脸跟一块寒铁一般的张儒抛了两个媚眼,然后风情万种的扭着肥臀朝里面走去。
自有狎司带张儒等人去雅间落座,从那年纪不大的狎司对余声的态度来看,这余声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而且貌似余声和那老鸨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个粉嫩嫩的小美人被带进了房间,他们所在的房间两边的房间全部被清空了,被请出去的客人老大不乐意,急得老鸨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给银子的。
好半晌,三楼最中间的甲字号房间内响起丝竹之声,一群女乐翩翩起舞,两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不用人吩咐就开始对张儒发动了温柔攻势。就连跟着张儒上来贴身保护的范统身边,也有两个姿色不错的姐儿正在搔首弄姿。
“你要干什么?”在小姑娘伺候下喝了一口酒水的张儒面露不悦。
余声干笑道:“督帅大人不要介意,此间掌柜跟末将关系匪浅,此番来喝花酒,没人会告诉夫人的。”
“你说有要事相商,就是告诉本将这里有不少水灵的大姑娘?”张儒淡淡道。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这余声到底想要做什么,看他在总兵府的做派,可一点都不像是余子俊那样的儒将教出来的儿子。
冷淡的语气中夹杂的寒意让余声打了个哆嗦,他一挥手,女乐全部撤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小姑娘在张儒身边伺候,他自己也揽着一个年约双十的姑娘上下其手。
房门关上,余声坐直身体:“末将此番,是想要告诉督帅,延绥总兵余子俊贪赃枉法的证据,请督帅为末将做主,为延绥镇五万将士做主!”
“他是你父亲,以子告父,你觉得妥当?”张儒根本没想到他将自己神神秘秘的拖进这个看上去是客栈实际上是勾栏的地方,就是为了告自己父亲的状。
“自古忠孝两难全,莫非是他的儿子,我就一定要为他遮掩什么?末将是大明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应该最先为大明着想。”余声说得大义凛然。
“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这话是孔老夫子说的,你眼中可以没有你的父亲,可不代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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