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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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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冠军侯笑道。

英王府的一批仆人也跟上来,队伍更加庞大,径直前往大都督府。

南军攻来,京城宵禁,刚入夜街上就变得空空荡荡,这样一支队伍不可能不惹人注意,冠军侯和两位御史都以为,只要他们的行动足够迅速,即使被人发现问题也不大。

与其它部司不同,大都督府不在皇城正门,而是位于东城,紧挨着太庙,名头虽大,却没有多少实权,主要职责就是收藏各类兵符,只在兵部来文的时候,才能交出相应的兵符,仅此而已。

大都督府没有森严的守卫,也没有众多的差人,当外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声称兵部来人时,府内的轮值官吏并未察觉到异常,南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兵部现在才派人来领兵符,这名官吏已经觉得行动太慢了。

官吏整理衣裳,打开便门,正要开口询问,外面的人一拥而入。

攻占大都督府轻而易举,冠军侯兴奋了,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大事必能成功,英王也兴奋了,趴在仆人背上,像骑马一样喊着“驾驾”。

可挫折很快就到来,冠军侯占领了大都督府,却拿不到兵符。

兵符被存放在一座仓库里,共有三道锁,众人搜来搜去,只在府吏身上找到一把钥匙,其它两把在哪、在谁身上,府吏打死不说,他只认一样东西——兵部公文,公文上还必须有宝玺之印。

大都督府里的其他人,则是一无所知,就知道磕头求饶。

冠军侯由兴奋变成愤怒,很快又生出恐惧,兵符是他最大的希望,必须先有兵符,才能号令宿卫八营,才能夺取帝位。

冠军侯拔出佩剑,指着府吏,“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跪在地上的府吏抬头瞥了一眼,“您是冠军侯。”

“我是皇帝!马上就要登基,你一个小吏,胆敢阻挡我?”

“不敢。”府吏磕头。

“交出兵符。”

“请冠军侯先出示兵部……”

冠军侯大怒,一剑就要刺过去,被身边的随从拉住。

众人轮番上阵,谁也不能让府吏屈服,仓库门前,数名士兵用刀枪劈刺,却只在厚厚的大门上留下几个小小的坑洼。

时间一点点过去,冠军侯越来越愤怒,萧声和申明志却越来越紧张,亲自去大门口查看,就怕宿卫骑士已经将他们包围。

一直没人来,外面的大街上寂静无声,整个京城似乎都在放纵这群不法之徒。

萧声和申明志以为这是不祥之兆。

申明志毕竟老到些,找出花名册,查到府吏的姓名与住址,递到府吏面前,说:“阁下尽忠职守,令人钦佩。可也不要太固执,阁下的家离此不远,好,来人去一趟,把他的家人杀一半、活捉一半。”

一群士兵应命,他们已经明白今晚的行动不同寻常,可是有上司带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服从,还想着万一成功,自己能平步青云。

到了这种时候,府吏只能选择屈服。

另外两把钥匙本该由不同的官吏保管,但是大都督韩星不在,朝廷半年没有颁旨,大都督府也懈怠了,只留一名官吏值守,其它钥匙就藏在他的床底下。

库门打开,士兵们捧着一匣匣的兵符出来,庭院里瞬间鸦雀无声,人人都看过来,以为匣子里装着的不只是兵符,还是打开皇宫大门的“钥匙”。

冠军侯忍不住大笑,虽然这只是第一步,他却觉得自己离宝座只有咫尺之遥,接下来的事情再简单不过,只需以兵符命令宿卫八营。

萧声和申明志很清楚,夺取兵符其实是最容易的一步,冠军侯与兵符加在一起能产生多大的威力,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危险。

冠军侯仍在大笑,英王在他身边拍掌应和,两位御史不敢打断。

大概是笑得过头了,冠军侯咳嗽起来,随从想要帮忙,冠军侯摆手,表示没事,可是咳嗽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剧烈,最后甚至口吐白沫。

众人吓坏了,两名随从急忙上前,扶住冠军侯。

咳嗽总算停止,冠军侯的脸色变得通红,他迷惑地看向两位御史,“我的心、我的肚子……怎么回事?你们不觉得难受吗?”

众人摇头。

冠军侯努力挺直身体,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一定要坚持到登基之后……

人群里有一个声音说:“冠军侯是不是……中毒了?”

这个声音很轻很低,进入冠军侯耳中却如雷鸣一般响亮,“我没有!”冠军侯吼道,目光扫视,到处寻找说话者。

他又呕吐了一次,粘液当中似有血迹。

这真是中毒。

冠军侯眼前一黑,人群消失了,宝座越来越远,“是她,肯定是她!”冠军侯想起了自己的最后一顿饭,“好狠……”

冠军侯没有立刻死亡,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偶尔清醒,就只说“好狠”两个字,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咽气。

萧声和申明志没有等这么久,冠军侯刚倒在随从怀里,两人就明白,今晚的行动失败了,冠军侯已没有价值,他们必须尽一切努力挽回局势,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在官场上明争暗斗多年的两人心有灵犀,萧声走到惊恐的英王身边,从仆人背上将英王接过来,抱在怀中,安慰道:“英王莫怕,这里有我和申大人。”

申明志叫来那名兵部侍郎,让他去挑选兵符,拣出与宿卫八营以及南、北军相关的若干枚,匣子留下,只要兵符,装在一个袋子里,由申明志亲自保管。

剩下的兵符送回库内,钥匙则还给府吏。

两位御史带着英王与兵符离开,士兵们跟随其后,很快,冠军侯的追随者也都匆匆跑掉,只剩下几名随从,抱着主人号哭不止,还有大都督府的十几人,呆呆地站在周围,不知该如何收场。

“怎么办?”萧声将英王交给了一名士兵,向申明志问道,这个时候他承认自己不如对方冷静,他已经预感到大难临头,脖子后头嗖嗖冒冷气。

“太后和上官盛不会原谅咱们。”申明志心中已有决定,还是多想了一会,“去见东海王。”

萧声点头,“崔太傅那边呢?”

“嘿,你以为崔太傅真心支持冠军侯吗?他若在这里,跑向东海王只会比咱们更快。”

萧声再不犹豫,带头向东海王王府的方向走去,走过两条街之后,他问:“申大人,你觉不觉得……太安静了。”

申明志早察觉到异样,回头望去,队伍只剩下一百多人,其他人都逃走了。

“看来今晚忙碌的人不只是你和我。”申明志此刻也陷入云里雾里,将手中的袋子握紧,低声道:“看好英王。”

“我要回家,我困了。”英王在士兵背上喊道,看见冠军侯呕吐之后,他的玩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想回家躺在舒适的床上。

萧声正要好言相劝,黑夜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兵部侍郎急忙命令士兵们都凑过来,保护两位大人。

“是左察御史大人和右巡御史大人吗?”对面驶来一队人马,有人大声发问。

“阁下是哪位?”萧声问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倦侯府总管杨奉。”

萧声知道杨奉是谁,不由得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据说宫中生变,具体还不清楚。”

“你现在为谁做事?”萧声又问道。

对面没有回答,杨奉等人策马跑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章  东海王的夜晚

东海王行动得比冠军侯稍晚一些,一群士兵在大都督府翻箱倒柜的时候,东海王刚准备出发,临行前他向望气者林坤山说:“怎么样,给我算一卦吧?”

林坤山笑而摇头,“望气者不是卦师。”

“那就给我望一下。”

林坤山认真地向东海王头顶看了一会,举手轻轻晃了两下,好像在搅动某种看不见的水流。

东海王笑道:“不错,挺能唬人,等你再回江湖的时候,靠这个能维持生活。”

林坤山放下手臂,也笑道:“东海王头上的气略显缠绕,要不要我替你清理一下?”

东海王抬手挡住头顶,“就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当是新式的头盔吧。哈哈。”

东海王大笑着出屋,看着五名谭家人,“怎么样?”

谭冶是东海王王妃的哥哥,虽然上面还有父亲,谭家大事却由他做主,上前一步说道:“冠军侯那边没问题,发作得可能稍晚一些,但他绝对熬不过今天晚上。宫里的情况有谭雕盯着,很快就能传来消息。”

东海王深吸一口气,“看住这个望气者,别让他跑了,望气者专会蛊惑人心,等我登基之后,绝不能留这种人在世上。”

“放心,他跑不掉。”

东海王比较满意,“已经春天了,晚上还是有点冷啊。”

谭冶挥下手,一人去往厢房,很快捧出一件厚厚的披风,谭冶上前,亲自给妹夫披上、系好,东海王笑了笑,拽住披风的两边,裹住大部分身体,可还是感觉有点冷。

“韩孺子没回京吧?”

“确切消息……”

“不不,我不要什么确切消息,有人看到他吗?”

谭冶犹豫了一会,摇摇头,“有人看到倦侯出城,然后……他就消失了,我的人确信他没有再进城,可花侯爷送来信息说倦侯就在城里,我觉得他可能出错了。”

“瞧,这正是韩孺子擅长的招数。”东海王两眼放光,“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他都不会认输,必然在策划什么……”

东海王想不出头绪,只好故作轻松地说:“花缤这个老滑头还敢回来,胆子不小啊。”

谭冶转身指向三名劲装男子,“这三位英雄好汉都是花侯爷介绍来的……”

“嗯嗯。”东海王敷衍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个人,“杨奉呢?他这几天在忙什么?都说他放弃了韩孺子,我可不太相信。”

“杨奉在醉仙楼纠集了几名江湖人,到处打听望气者的下落。”谭冶看了一眼林坤山的屋子,“他对帝位之争大概真不感兴趣了,但我仍然派人监视着他的动向。”

“别大意,杨奉跟望气者是一路货色,等我登基,这些人都不能留。”只有畅想登基之后的快意恩仇,东海王才能让自己兴奋起来。

“当然。”谭冶顺着东海王,一句也不反驳。

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谭冶走到门口,“如何?”

“已成。”外面答道。

谭冶转身道:“出发吧,东海王。”

东海王站在原地几次深呼吸,随后两手甩开披风,迈开大步向外走去,谭冶开门,另外四人跟随。

从外面又进来几个人,负责看守林坤山。

谭雕带来数十人,都有马匹,东海王上马,由谭氏兄弟带路,向北城驰去,一路上不停有人加入,用江湖切口交谈,东海王听不懂,却心安不少,这起码说明谭家的准备十分充分,比两年前的宫变好多了。

但是东海王对江湖人充满了不信任,必须看到另一股力量,才能完全心安。

因为宵禁,街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巡逻的士兵,谭家安排得妥妥当当,他们行进的路线上毫无阻碍。

一行人先来到王府,东海王已经没有必要再隐藏行迹。

在自家门口,东海王看到大批公差,“广华群虎”来了七位,张镜与连丹臣都在其中,两人一块上前,扶东海王下马。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东海王纳闷地问,他还以为刑吏正在进攻宿卫营里的上官盛。

“上官盛进宫了,等他出来我们才能动手。”

“进宫?怎么没人告诉我?”东海王不满地看向谭家兄弟,他现在可承受不起任何意外。

谭冶、谭雕一脸茫然,刑部司主事张镜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宫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海王又看向谭家兄弟,“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宫里宫外同时动手吗?怎么错开了?”

兄弟二人仍然不明所以,还是张镜回道:“是王妃临时改变了计划,让我们再等一等。”

东海王眉头一皱,“你们等在外面,我去见王妃。”

谭氏就坐在前厅里,周围点着数十根蜡烛,亮如白昼,两边站着七八名侍女,正在听她安排事宜。

“王妃……”东海王看到谭氏的第一眼气势就降下去一多半,语气缓和,脸上也露出笑妃,“这两天可辛苦你了,宿卫营上门找麻烦了?”

谭氏挥手,命侍女退下,冷淡地说:“来过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海王走到妻子面前,笑道:“听说你改变了计划?”

“嗯,宫里情况有变。”

“怎么?母亲没成功?”东海王大惊失色。

“我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消息,一个说成功,一个说没成功,我必须进宫查看真相。”

“你要进宫?那可是……非常危险。”

“嘿,比谭家支持你更危险吗?我待会就出发,有人能带我进宫。”

“我怎么办?一直等着吗?”

“到四更,如果我还没有派人送出消息,你就不用等了,从北门进宫,那里有人接应。还有,冠军侯已经不再是威胁,萧声和申明志夺取了大都督府的兵符,这两人你一定要争取过来。”

“为什么?他们……”

“你还不是皇帝。”谭氏严厉起来,“现在就算是你最讨厌的人登门投靠,你也得笑脸相迎,明白吗?”

“好吧,他们两个会来?”

“未必,你得派人去找他们,还有英王,今晚都要拉拢过来。”

“连那个小孩儿也要拉拢?”

谭氏冷冷地看着丈夫,“东海王中毒而亡,难道等你登基之后不想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吗?”

“聪明!”东海王赞道,“为什么我一到你面前,就变笨了呢?”

谭氏站起身,“想当皇帝,就得经历九死一生,这里留给你坐镇,无论如休不可退缩,宁可破釜沉舟、两败俱伤,也不能再退一步,明白吗?”

“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冲向皇帝宝座的路上。”

谭氏点点头,以示赞许,迈步向厅外走去。

东海王望着妻子的背影,以为她会转过身来说点什么,结果他失望了,只好自己喊道:“等等。”

谭氏止步,没有转身。

“韩孺子!”东海王喊出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安。

谭氏猜到了丈夫的心事,头也不回地说:“倦侯更在乎王美人,还是你的表妹崔小君?”

“两个都很在乎。”

“好。”谭氏再不多说,走出大厅,守在外面的侍女跟上,簇拥着王妃离去。

东海王心中的那根刺终于拔了出来,有妻子和母亲在宫里接应,自己在外面拥有谭家和“广华群虎”的势力,大事必成,或许就在天亮之前,韩孺子本事再大,也不再是威胁。

谭家兄弟和七名刑吏走进大厅,他们是东海王今晚的参谋。

“宿卫八营一直没有动作吗?”东海王问,他隐藏了三天,必须尽快掌握全部信息。

张镜上前道:“宿卫营大都去守卫城墙了,我们联系到不少将领,他们保证,只要没有圣旨传出,今晚只观望不出营。”

“嘿,‘只观望不出营’,这不是大臣们的招数嘛。宰相殷无害呢?”

“宰相府大门紧闭,殷无害抱病在家,这几天没见过任何外人。”

“两位御史和英王呢?他们害死了冠军侯,不能再让他们在城里乱跑。”

“派人去找他们了,很快就能回来。”

东海王没什么可问的了,又不想显得无所事事,对谭家兄弟说:“韩孺子有一批私人部曲藏在城里,找出来了吗?”

“找到了一百四十一人。”谭雕回道,“都是是京南的渔民,拿过几天刀枪而已,不足为惧,我派人监视着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清除,全听东海王一句话。”

“不急,等我……”东海王已经有了几分登基的感觉,一百四十一人,比韩孺子声称的人数要少,但这没什么,韩孺子向来擅长虚张声势,之前不夸张一点反而不正常。

东海王等了一会,又想起一件事,“还得多派人去大臣们家里送信,告诉他们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天亮以后,别让我一个人在同玄殿里坐太久。”

张镜笑道:“东海王多虑了,到时候群臣蜂拥而至,抢先都来不及,谁敢落后?”

“不该再称‘东海王’。”司法参军连丹臣决定抢先一步,恭敬地鞠躬,叫了一声:“陛下。”

厅内众人纷纷行礼,口称“陛下”。

东海王笑着摆手,嘴里说“太急了”,心里却很受用。

三更过后,一名公差匆匆跑进来,向东海王和张镜分别磕头,然后说:“两位御史大人和英王都被杨奉半路接走了。”

“杨奉?”东海王吃了一惊,“谭冶、谭雕,你们不是派人监视他了吗?杨奉怎么还能出来乱跑?”

谭家兄弟也很意外,正好有一名谭家人跑来,来不及行礼,直接道:“醉仙楼发生火并,杨奉带人逃走了。”

东海王跳了起来,“怎么会这样?”突然觉得不对,“醉仙楼火并发生在先,为什么你这么晚才送来消息?”

那名谭家人脸一红,“咱们派去的人全军覆没,我去查看情况时……”

东海王转向谭家兄弟,冷冷地说:“韩孺子就在城内,绝对没错。”

似乎是为了证明东海王的判断,又有一名刑吏跑进来,也没心事行礼,大声道:“柴家……柴家人造反,说是要让倦侯恢复帝位!”

东海王呆住了,他终究还是没有甩掉自己的兄长与噩梦。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南门

衡阳公主死后,柴家失去了主心骨,但是作为一个团体,“柴家人”没有消散,经常聚在一起,商量一件事:到底谁能当皇帝?柴家又该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

众人一致得出几个结论:

冠军侯与柴家关系最好,但是眼看着失势,前途只怕不妙,可以继续观察,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与此同时也得准备后路,不能只支持他一个人。

倦侯、东海王与柴家都有仇,衡阳公主若是还活着,事情会很难办,如今她已升天,再大的仇怨也能想办法化解,但是这两人谁更值得支持,尚有争议。

英王不予考虑。

柴家亲友众多,触角遍及朝中勋贵与大臣,消息灵通而驳杂,无数谣言就像食材和香料一样被统统扔进柴家的大锅里,经过一番熬煮之后,形成一道带着浓郁香味的新谣言。

最新的谣言就是倦侯已经潜回京城,还要继续争夺帝位。

柴家人为此惊疑不定,猜不透这到底会对京城的形势产生怎样的影响。

听说冠军侯和东海王准备“做大事”,柴家还是分别派人相助,冠军侯身边的几名勋贵追随者、东海王王府内外的数名刑吏,都来自柴家,随时通风报信。

冠军侯中毒的消息最先传来,聚集在柴家彻夜不眠、借酒浇愁的数十人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冠军侯败得如此惨烈与容易,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曾经对这位太子遗孤寄与厚望,至于是谁下毒并不重要,也没人关心。

萧币是左察御史萧声的侄儿,曾在碎铁城带着一群人试图逼柴悦自尽,被关了一段时间才被放回京城,这时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向整座大厅。

五张桌子摆在厅里,七八十人挤挤擦擦地坐在一起,喝了将近一天的酒,兴致已过,只剩满腹愁肠与惶惑。

放眼望去,萧币看不到首领,衡阳侯从来就不是这群人的首脑,他的几个儿子当中,只有柴智有些本事,却已死在了碎铁城,其他子孙不值一提,非柴姓的亲戚不少,却都没有主见,萧币连自己的哥哥也看不上,在酒劲儿的驱使下,他决定挺身而出。

“嘿!”萧币叫了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你们都……听我说,冠军侯死了,他为什么死?因为他……他不重视柴家,也不叫上咱们,自己就去夺帝位,结果……死了。”

“对,说得没错。”众人举杯欢呼,可是谁也喝不下去,酒水洒了一地。

“还有东海王和倦侯。”萧币受到鼓舞,突然抬高声音,“我就问你们一件事,谁更有可能原谅柴家?倦侯,还是东海王?”

“东海王害死了柴智,可咱们没找他报仇啊。”有人说。

不等萧币开口,同桌的另一人反驳道:“东海王未必这么认为,他回京之后,柴家一直没去探望过,他肯定以为自己遭到了柴家的记恨。”

萧币用更高的声音压过此人,“东海王是怎么报复仇人的,我可看到了,张养浩他们现在还被关在碎铁城呢。”

在勋贵营,东海王和崔腾没少欺负张养浩等人,众多勋贵子弟全都看在眼里,关押张养浩是倦侯的决定,这时也算在东海王头上。

“那就只剩下倦侯了,可柴家三番五次找他报仇,他能原谅吗?”另一人说道。

“有柴悦啊。”萧币几乎是喊出了这个名字,一点也不觉得他和柴悦之间有仇,“他毕竟是衡阳侯的儿子,也是倦侯的亲信,有什么仇化不开?”

“对对。”柴家人兴奋了,他们惯常忽略柴家的这名庶子,又都与萧币一样,不觉得自己曾经亏待过他,反而觉得柴悦理所应当会站在柴家一边。

“支持倦侯。”“怎么支持?”“倦侯人在哪呢?”

萧币也不知道,他的决断力到此为止,酒劲儿也有点下去了,脑子里昏昏沉沉,一屁股坐下,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炙。

大厅里一片沉静。

柴府的一名管家跑进来,在主人耳边说了几句,衡阳侯脸色一变,起身说话,声音微微发颤,“刚刚得到的消息,圣上……圣上可能驾崩了。”

醒着的一半人腾地全站了起来,桌翻椅倒,响声惊醒了另一半昏睡者。

“怎么回事?”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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