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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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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腾不在,随从接待了客人,樊撞山坐在客厅里等候,无论随从怎么暗示,就是不走。

直到天黑掌灯之后,崔腾才回来,见到樊撞山,不由得一愣,“樊将军?真是稀客啊。”

两人一个是皇帝信任的猛将,一个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之人,此前经常见面,私下里却没有交往。

樊撞山站起身,也不客气,拱手道:“我有件事要跟崔公子商量。”

“我?”崔腾更是意外,虽然平时自视甚高,可是在真正的将军面前,他有几分自知之明,“要是打仗的事儿,我可帮不上忙。”

“有关,但不是打仗。”樊撞山上前一步,“陛下很信任你,对吧?”

“呃,算是吧。”

“你是陛下的舅子,听说当初崔大将军支持别人称帝的时候,你宁可不孝,也要投靠陛下。”

这些都是事实,可任何一位正常的官员都不会当着崔家人的面说出来,崔腾更显尴尬,生硬地说:“樊将军有话就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陛下卧病在床,晋城军民没了主心骨……”

“不是有车骑将军邓粹吗?”

“问题就在他身上。”樊撞山怒道,“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得告诉陛下,让陛下小心,邓粹根本没有用心守城。”

崔腾吃了一惊,“什么?邓粹想投敌?”

樊撞山一愣,觉得自己好像没说这种话,可是一转念,又觉得有理,“有可能,他在家里高枕无忧,不去巡视城墙,也不安排守卫,外面有一支援军被匈奴人歼灭,他也无动于衷,分明是找好了退路!”

“好啊,邓粹居然敢做这种事!我这就去见陛下,我刚从那里回来。”

这两人一个莽一个暴,几句话就给邓粹定下了投敌的罪名,气势汹汹地要出发,樊撞山总算还记得当初来找崔腾的原因,提醒道:“你得小心说话,别让陛下生气,反而加重病情,我来找你,就是觉得你会说话。”

“樊将军觉得我会说话?”崔腾身边的谄佞之徒不少,还从来没人夸过他“会说话”。

樊撞山点头,他对崔腾其实没多少了解,只知道这是崔家的纨绔子弟,深受皇帝信任,“宠臣嘛,应该都会说话,要不然你凭什么取得陛下的欢心?”

这话要是由别人说出来,崔腾立时就会大怒,樊撞山却是无心之语,崔腾想了想,决定将这句话当成纯粹的夸奖,倒是因此冷静下来,“会说话……你不应该找我,应该找东海王啊。”

“他?东海王跟陛下争过帝位,不可信吧?”

“那是从前,他现在乖巧得很,走,咱们一块去找他,他肯定能做到不惹陛下生气,又将事情说清楚。”

东海王就住在崔腾隔壁院里,听完两人对邓粹的“控诉”,问道:“你们听说什么了?还是看到什么了?”

樊撞山一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只是我,刚才我说的那些事情,其他将领也看到了,一问便知。”

“对啊,有谁会‘明摆着’背叛皇帝吗?邓粹再不济也是楚国大将,他想背叛,或者偷偷逃出晋城,或者联络众人直接在城里起事,每天待在家里与妻妾、丫环相处,拿什么背叛?”

两人张口结舌,崔腾不满地说:“都怪你,也不弄清楚就来乱说。”

樊撞山挠挠额头,记得自己一开始只是想通过崔腾提醒皇帝提防邓粹,或者换人整顿城防,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指控邓粹谋反了?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种事啊。

“呃,抱歉……”樊撞山仓皇离去。

“有勇无谋,谁让他是猛将呢?”东海王看向崔腾,“你也是糊涂,怎么就听他胡说八道呢?”

“我这个……你休息吧,我回去睡觉了。”崔腾转身要走。

“等等,我正要找你。”

“什么事?”

“别装糊涂,昨天你去见崔昭妹妹,回来之后就一直躲着我,今天在陛下面前魂不守舍,肯定是有事,你总自称是忠臣,现在就证明给我看看。”

崔腾脸红了,想了一会,“那你得保证不对外乱说。”

“我是那种人吗?”东海王心想,自己不会乱说,只会有目的地说。

“张氏父女是催情琴师。”

“嗯,我知道。”

崔腾一惊,更不敢隐瞒,“他们被平恩侯夫人收买,要将三妹献给陛下……”

“嘿。”东海王冷笑一声,“接着说。”

“可张琴师说,陛下似乎在修炼某种特别的功法,对琴音有抗拒,所以会生病。”

“陛下明明是中毒!”东海王可不相信琴音能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平恩侯夫人不知道陛下中毒,我跟她说了,她很吃惊,会让张琴师今晚来向我解释。”

“那一个‘张琴师’?父亲还是女儿?”

“平恩侯夫人没说。”

“我知道你盼着谁来,你不打算邀请我吧?”

“呃,见面之后我会来转告你。”

“笨蛋,琴女不会说话,怎么向你解释?来的肯定是张煮鹤。”

崔腾大失所望,他只注意琴女的眼神,早忘了她不会说话这件事,“也可以做手势啊,我能看懂。”

“那你回去等着吧,控制一下自己,别将老人家吓到。”

崔腾嘿嘿笑了两声,转身离开,心里仍存一线希望,以为来的人会是张琴言。

东海王在皇帝那里吃过饭,叫来仆人,洗漱之后准备休息,无论去见崔腾的人是谁,他今晚大概都不会来告诉东海王。

皇帝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东海王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现在就能回京城……

他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上床睡觉。

翻来覆去一个多时辰,刚要进入梦乡,东海王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樊撞山去而复返,非要见东海王不可。

东海王披着外衣走到门口,不太高兴地说:“樊将军有事?”

樊撞山推开仆人,几步走到东海王面前,“我找到证据了。”

“什么证据?”东海王还没太清醒。

“邓粹谋反的证据。”樊撞山肯定地说,“他今晚要派人出城与匈奴人联系,待会我就去抓人,来个人赃具获。”

东海王深感惊讶,正想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崔腾竟然也来了,脚步匆忙,跑到门前,喘着气说:“是孟娥,张煮鹤说肯定是孟娥下毒。”

崔腾与樊撞山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对方。

东海王眉毛一挑,这可是少见的情形:他掌握着两件阴谋,而皇帝却被蒙在鼓里。

第三百二十六章  告状

韩孺子已经分不清黑天白昼,随时都可能陷入昏睡,某个念头一起,又随时可能坐起来,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他来说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在别人听来却是前言不搭后语。

“从哪来的?”韩孺子坐起来问道,全身出了一层透汗,脸色微红,神采奕奕,要不了多久这点精神头就会消失,他又会变得迷迷糊糊、虚弱无力。

张有才几乎寸步不离,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皇帝一醒,他也跟着醒,有问必答,只是未来知道确切答案,“什么从哪来的?”

“那支援军,刚才不是说有一支援军到来,被匈奴人歼灭了吗?”

“对对。”与皇帝正好相反,张有才每次醒来都处于头脑昏沉的状态,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慢慢清醒。

“我想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韩孺子希望自己能记住这支军队。

“嗯……据将军们观察,那支军队可能是从马邑城来的。”

韩孺子沉默一会,“马邑城与晋城之间隔着长城关卡,匈奴人故意不防关卡,放援军入关。”

“应该是吧。”张有才对打仗的事情不太了解。

“会不会是卓如鹤派来的援军?”

弘农郡守卓如鹤正在塞外以钦差的身份调集军队,也不知拿到圣旨没有?

“有可能吧。”张有才敷衍回答,他实在不了解情况。

韩孺子很难集中注意力,揉了揉肚子,思绪突然飘到了两年前,“粥和咸菜很好。”

“啊?陛下……饿了?”

“街上的小吃为什么比自家做的饭菜可口?”

“因为……因为不常吃吧?”张有才突然想起皇帝在说什么了,那是刚从宫里迁到倦侯府的时候,府里没米没面,蔡兴海从街头买来粥与咸菜给大家充饥。

“我这就去弄!”张有才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孟娥,向她点下头,匆匆向外跑去,皇帝好不容易有点胃口,他无论如何也要找来可口的食物。

夜色正深,整座晋城白天时尚且街道冷清,此时更是阒寂无人,张有才不管,他要找中司监刘介、找王府里的仆人、找晋城的官吏、找一切能找到的人,为皇帝做一顿京城风味的粥与咸菜。

韩孺子发了一会呆,“有才?张有才?他怎么神出鬼没的……”

“陛下派他去做事了。”孟娥说。

“哦,是我给忘了。”韩孺子又开始犯困,却不想睡觉,“我好像有一阵没听到琴声了。”

“有几个时辰了,我让琴师停止的,陛下现在不需要听琴了。”

“好吧。”韩孺子其实也是意兴阑珊,那琴声越听越普通,早已没有当初的魔力。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此起彼伏,像一群吵吵闹闹的小孩儿,韩孺子突然问道:“孟娥,你在试图操控我吗?”

“嗯,就快要成功了。”孟娥回道。

韩孺子觉得自己应该惊讶,甚至愤怒一下,可他心灰意冷,什么感觉也没有,努力想要抓住这个念头,继续询问下去,外面敲门声一响,他的思绪又飘开了。

刘介进来,“东海王和崔腾求见陛下,说是有急事。”

“嗯。”韩孺子点下头,觉得在自己脑子里吵闹不休的小孩子当中就有他们两个。

东海王先进来,向皇帝行礼之后站到一边,什么也没说,崔腾却是个急脾气,张嘴就要说话,看到角落里的孟娥,又将嘴闭上,想了想,说:“陛下,我有要事,必须单独相告。”

韩孺子又点下头,过了一会抬头看向东海王,“你先退下。”

东海王一愣,扭头看向崔腾,崔腾急忙道:“不是东海王,是陛下的侍卫。”

“侍卫?哪来的侍卫?侍卫都在外面。”

孟娥走到皇帝身边,“侍卫是我,我也在外面,随叫随到。”

“好。”韩孺子觉得自己要问什么,却想不起来了。

崔腾沉不住气,对孟娥道:“随叫随到,不叫就不要到。”

孟娥目不斜视地走出房间。

东海王提醒道:“小心了,真动起手,咱们两个都不是她的对手。”

韩孺子身体慢慢倾斜,东海王急忙上前搀扶皇帝坐起,“陛下待会再睡,崔腾带来重要消息。”

“嗯,我不睡。”

崔腾上前两步,“陛下,我查出是谁下毒了?”

“谁?”

“就是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女侍卫。”

韩孺子沉默了一会,突然笑出声来,“孟娥?不,不是她。”

“陛下不要太相信她,我有证据……”

“你听谁说的?”韩孺子问。

“啊?这不重要,关键是……”崔腾得到过提醒,不愿在皇帝面前提起琴师父女。

“很重要。”韩孺子仍然面带病容,身子微微摇晃,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他的话仍然具有不可置疑的威严。

崔腾立刻跪下,“是张煮鹤,不过我的确找到了证据。”

“张煮鹤……”韩孺子的思绪又一次飘移,“真是个怪名字。”

崔腾膝行向前,来到皇帝面前,仰头道:“别管名字了,陛下得病之前,那个女侍卫就通过王府仆人买下许多药材,其中几味是有毒的!那名仆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院外,可以叫进来对质。”

“孟娥……我会亲自问她,不用对质。”

“她不会对陛下说实话,万一狗急跳墙……”

“不会。”韩孺子肯定地说,虽然思维有些混乱,但他并不糊涂,有些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一时说不出明确的原因。

崔腾还想再说,东海王道:“别急,让陛下再考虑一会,反正这也不是突然发生的事情,用不着非得今晚解决,另一件事倒是需要陛下马上拿主意。”

“还有事?”韩孺子问。

东海王点头,不等他开口,崔腾已经说道:“邓粹要背叛陛下、投降匈奴。”

韩孺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个你也有证据?”

皇帝表现得如此不以为然,崔腾大失所望,看向东海王求助,东海王道:“你开的头,接着说吧。”

东海王对告状不感兴趣,他宁愿近距离观察皇帝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皇帝的神情,如果只看脸色,皇帝的病情可是越来越重了。

崔腾没那么多心事,说道:“是樊将军找到的证据,他一直怀疑邓粹,于是派人暗中监视邓府,发现一名女仆天黑之后鬼鬼祟祟地出府,与代王府里的两名男仆私会!”

“嗯。”韩孺子对这种事更提不起兴趣。

“等他们分开之后,邓将军的人抓住女仆,一审问才知道,女仆是奉命行事,邓粹将一纸出城命令交给两名男仆,让他们四更天出城去向匈奴人投降!”

韩孺子越来越困,只觉得头沉如山,这时就算天塌下来,或者匈奴人解围,他也激动不起来,推开东海王伸来搀扶的手,说道:“东海王,你处理吧,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邓粹不像是……”

韩孺子说睡就睡,睡得却不踏实,在梦里继续对东海王说话,说他不太相信邓粹会背叛,事情很可能另有原因,一定要问清楚。

崔腾茫然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东海王压抑心中的兴奋,用无所谓的语气说:“你听到了,陛下让我处理。”

“处理什么?”

东海王想说“一切事情”,忍住冲动,说:“邓粹和孟娥的背叛。”

崔腾站起身,迷惑不解,明明是他一直在说,处理之权怎么会落到东海王手中?可陛下的确说得很清楚,他找不出破绽,只能叹道:“陛下病得越来越重,心里已经糊涂了。”

“即使这样,陛下的话也是圣旨。”

崔腾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行,你处理,你说怎么办?”

“对孟娥,先要按兵不动。”

“等她成功再说?”崔腾看了一眼睡梦中的皇帝。

东海王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咱们得先弄清楚孟娥在城里还有没有同伴,然后一网打尽,逼他们交出解药。”

崔腾勉强点头,“好吧,按你说得做,邓粹呢?”

“樊撞山是个大老粗,我得亲自审问邓府的那名女仆。”

“代王府的这两人呢?”

“让他们出城。”

“什么?”

“离四更没有多久了,让他们出城,现在把他们抓起来,很难证明什么,就让他们去见匈奴人,然后再看邓粹会怎么做。”

“怎么做?开城门投降呗。”

“邓粹是守城大将,必须得有最直接的证据,最好是抓现形。”

崔腾考虑了一会,“好吧,也听你的。我还是觉得陛下刚才有点糊涂,叫错了名字。”

“圣旨就是圣旨,由不得你胡猜乱想,走吧,别打扰陛下休息。”

两人出屋,张有才端着食盘跑进来,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米粥与咸菜,晋城一家好几天没开张的饭馆,叫来好几位名厨专门烹制了这顿简单的饭菜,遗憾的是一身本事无法施展。

看到皇帝又睡下,张有才轻叹一声,将食盘放在桌子上,为皇帝盖好被子,自己也困了,坐了一会,趴在桌上入睡。

孟娥悄无声息地进来,走到皇帝身边,俯身观察了一会,一手轻轻托起皇帝的头,另一只手将一枚小小的药丸塞到皇帝的嘴里,轻抚胸膛,帮他咽下去,然后退到角落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一会,韩孺子慢慢睁开眼睛,没有坐起来,躺在那里轻声问道:“你喂我吃的什么?”

(今日一更。下午三时,群里相约。)

第三百二十七章  逃为上计

孟娥走过来,轻声问:“陛下在装睡?”

韩孺子点点头,平静地看着她,等待回答。

“陛下想知道我喂的是什么?”

“嗯。”

“我已经说过了。”

“什么时候?”韩孺子诧异地问,他强忍着才没有入睡,这时脑袋沉得好像整个身体上下颠倒。

“装睡就说明有效果了。”孟娥没有回答。

“什么效果?”

“别强撑,能睡就睡。”孟娥将手指放在皇帝额上,轻轻下划,韩孺子感到一丝暖意,双眼不由自主地闭上,不等他提出反对,周围的一切,连同他的怀疑,都消失了,只剩纯粹的黑暗。

“你在干嘛?”一个声音问。

孟娥头也不回地说:“没你的事。”

“陛下的事就是我的事。”张有才尖着嗓子说,双拳紧握,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孟娥,但他能喊。

孟娥不为所动,仍然盯着皇帝,观察他的呼吸、神色、眼珠的转动等等每一个细节,“陛下必须离开这里。”

张有才一愣,声音稍有缓和,“离开?去哪?”

“去安全的地方,我也看了那些国史,大楚太祖好几次独身逃亡,最终才能击败敌人夺得天下,他若是每次都固守一城,早就被赵王杀死了。”

张有才对一百多年前的往事不感兴趣,对“逃亡”倒是很在意,“外面全是匈奴人,大家都说城里的人插翅难飞……”

“我出去一趟,你守在这里,别让人打扰陛下休息,这件事很重要,明白吗?”孟娥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明、明白……”张有才一头雾水,孟娥却已经走了,张有才困惑地小声道:“陛下是因为得病,孟娥没病,说话怎么也颠三倒四的?”

张有才早就认识孟娥,却一直不觉得她像宫里的人,甚至不像是正常的人。

他几步走到椅榻前,发现皇帝睡得很香甜,呼吸不像前几天那么沉重,心中稍稍安定,可还是犹豫不决,一会觉得孟娥真有办法,一会觉得自己上当受骗,正在耽误最佳的救治时机。

中司监刘介走进来,轻声问:“陛下怎么样?”

“还好。”张有才转身道,决定给孟娥一次机会。

“嗯,这是太医开的药,已经熬好了,等陛下醒来,你服侍陛下服药,太医说凉了也没事。”刘介将托盘和一碗药放在桌上。

“孟娥说陛下不用吃药。”

“她不在这里,而且她也不是太医。”刘介严厉地说。

张有才急忙道:“是,刘公,我听您的。”

刘介嗯了一声,看向皇帝,“陛下的病来得太蹊跷、太不是时候,如今城里沸沸扬扬、人心混乱,陛下必须尽快好起来才行。”

“陛下得病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嘿,这种事情瞒得住吗?据说已经有人偷偷出城向匈奴人投降了。”

“啊……”

“小心看护陛下,对孟娥要防备着点,张有才,身为近侍,这都是你的职责。”

“是,刘公……”张有才差点要将孟娥的事情全说出来,可是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皇帝,将话又咽了回去。

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他觉得皇帝确实睡得比前几天踏实一些。

刘介没看出来,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满意地退出房间。

皇帝一直没醒,等了两刻钟之后,张有才一狠心,自己将那碗药喝下去,味道苦涩得他几乎想哭。

又等了一会,他将托盘与空碗送出房间,刘介看到之后更满意了。

日上三竿,孟娥没回来,东海王和崔腾来了,看了一眼皇帝,各找地方坐下。

张有才觉得奇怪,这两人今天来得晚,神情也不大对劲儿,故意挑相距最远的两张椅子坐下,像是在闹别扭——他们总闹别扭,通常是为了争抢同一个位置,很少会主动分开。

皇帝这一病,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张有才心里叹息,他管不了别人,只能守在皇帝身边,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陛下怎么还没醒?”崔腾忍不住问道,平时皇帝总是醒一会、睡一会,今天却一直躺在那里不动。

“醒过一次,你们来得晚,没赶上。”张有才撒谎道。

崔腾打了个哈欠,他一晚上没睡,现在真是困了,瞧了一眼对面的东海王,“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看你了吗?我自己可没注意到。”

“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这是兴灾乐祸,准备在陛下面前告我一状。”

“何必由我告状?这是陛下必须知道的事情,你应该主动交待。”

“那能怨我吗?”崔腾怒道,声音不自觉地抬高。

张有才恼怒地说:“小点声,陛下好不容易睡得熟些。”

崔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身向东海王招手,示意他到外间说话。

外间没有别人,崔腾小声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东海王装糊涂。

“哎呀,快给我出个主意吧,非得让我求你吗?”崔腾急切地说。

“只能实话实说,没有别的办法。”

崔腾想了一会,挥了挥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只是两名仆人被我打了两下而已,我又没说非要杀死他们,至于逃出去投降匈奴吗?”

“谁让你非说记得人家的样子呢?现在又是这种时候,代王薨了、晋城被围、皇帝得病,当然能逃就逃了。”

代王府的两名仆人曾私下里议论崔家小姐,被崔腾听到,踢了一脚、打了一拳,这两人吓坏了,以为必遭报复,一狠心,竟然决定出城投降外敌。

邓府女仆是其中一人的姘头,找人私写了一份出城令,偷盖上将军的印章,让这两人先出城看看情况,如果真有活路,再将她接出去。

在樊撞山那里,她却没说实话,反而栽赃给自家主人。

东海王比较谨慎,重新审问女仆,终于弄清了真相。

“都怪你,非要将那两人放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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