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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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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世家都养着“替兵”,其中一些这次没来,韩孺子“请”各家交人,理由很简单:“既然是‘替兵’,那就大大方方地代替吧,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何不让他们从军?也算是各家对朕的帮助。”

“替兵”五百多人,全被编入北军。

持续数日的狩猎演练终告结束,皇帝再次检阅,赐与酒食,劳慰将士。

对“子弟军”两千将士来说,苦难终告结束,很快他们就将发现自己正迎来真正的苦难。

韩孺子召见“子弟军”十几名主要将领和兵部官员,当众口述圣旨:“养兵在于练,练兵在于行,行军虽易,一练体力、二练配合、三练口令旗号,最为有效。‘子弟军’乃朕之亲军,诸家托付,朕重之再重,特令加练行军,前往塞外碎铁城,兵部拟旨,众将传令,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可皇帝没想与任何人商量,他发出的是圣旨,一个时辰之后,从营里出发的是一支哭泣之军,好像即将奔赴有去无回的战场。

韩孺子没让任何老将老兵跟随,行军路线、沿途供应、营寨安排、与地方沟通等等事宜,全由“子弟军”将领自己拟定。

碎铁城对世家来说是个不祥之地,曾有不少勋贵子弟死在那里,如今又有一大批人要赶去,人人都感到不妙,可是这些天来他们一直受到父兄的叮嘱与训斥,对皇帝的旨意不敢有半点违逆,一边哭,一边还得骑马疾驰,不敢掉队。

韩孺子没有立刻回城,就在原处等候。

在城里要遵守朝廷的规矩,在城外,韩孺子要讲讲军中的规矩,他想看看,还有谁敢来求情。

第四百四十二章  宰相之才

学文要苦读多年,还要参加科举,与天下举子同场竞争,胜算太低,就算榜上有名,也只能从六七品的小官儿当起,还不如自家的爵位来得风光,因此选择这条路的勋贵子弟不多。

学武也很辛苦,但是可以充数,只要跟对了将军,立几场军功轻而易举,当大楚实力强盛的时候,军中立功的风险也不是很大,一多半勋贵子弟刚过十岁就去军中锻炼,玩玩闹闹,等着领功。

还有一些人,身为嫡子、嫡孙,从出生之日起就等着袭承祖荫,对文武艺都不感兴趣,能躲就躲,会读写、会骑马,就算是大功告成。

韩孺子此前以倦侯身份从军,以及第一次巡狩时,所见勋贵子弟还都有立功之心,只是生不逢时,赶上大楚实力衰弱,敌人却突然强大起来,虽然不少人立功,但是死伤也很惨重,对许多世家来说,这是承担不起的巨大损失。

“子弟军”则挖出了那些了对立功不感兴趣的公子哥儿,一并前往塞外的碎铁城,身边没有仆人,身份只是普通一兵,事事都要亲为,钉木桩、搭帐篷、喂马、做饭等粗活也不例外。

他们期待父兄的搭救,却不敢放慢速度,行军路程已经上报给皇帝,沿途各地接待这支特殊的军队之后,都要向兵部递送公文,说明详细情况,两相对照,就能知道行军是否准时。

韩孺子留在原地,命令随行的南、北军在各条官道上设卡,但凡遇见奴仆模样的行人,都要问明来历,想去追随主人者一律劝退。

城内的反应没那么快,第一天下午以及整个晚上,没有人来向皇帝求情。

第二天也没有。

事实上,大臣与世家没法求情,当皇帝前几天原谅冒名行为的时候,曾经向他们“推心置腹”,他们也都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拖皇帝和朝廷的后腿,身为显贵,自当以身作则,甘心为皇帝赴汤蹈火。

话说得太满,没法再转过来了。

皇帝已经准备好反击的话,连一次行军都坚持不下来,凭什么为皇帝赴汤蹈火?可惜这句话没机会说出口。

第三天,随驾出行的一千南军与一千北军出发,行程与“子弟军”一样,速度稍快一些,将会在同一天到达碎铁城,展示另一种军容,同时也是对“子弟军”的监督。

这两次行军都很突然,对沿途各地也是个考验,韩孺子因此选择碎铁城作为终点。京城、神雄关、碎铁城一线常有军队来往,中间还有一座粮草丰富的满仓城,各县供应娴熟,压力最小。

一直没人来求情,韩孺子反而有点小小的失望,第四天,在一千宿卫军的护送下起驾回城,在城外,他终于迎来一位“对手”。

宰相申明志即将致仕,在交出相印之前,也想对皇帝“推心置腹”一次。

申明志半个月前就已两次上书乞骸骨,皇帝全都退还,在批复中勉励了一番。

对于致仕,宰相与皇帝心照不宣,但是该有的程序不能省略,宰相至少要上书三次,甚至五次、七次以后,皇帝才能接受,整个过程通常要持续两三个月。

赵若素向皇帝解释了此举的必要,“皇帝的一言一行,辗转传遍天下之后,都会被放大十倍、百倍,陛下如果立刻同意宰相致仕,无异于判他有罪,宰相要么自杀以谢罪,要么惶恐返乡,不会有任何官员敢于接近,全家人都会受到连累。”

韩孺子不太欣赏这位宰相,但也没到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他希望申明志能够正常致仕,回乡颐养天年,所以要遵守规矩,来回推让。

申明志是明白人,这回出城迎接皇帝,也是他第三次称病告老。

城门外早已搭好彩棚,皇帝将在这里宴见群臣,喝一杯酒洗尘,然后再进城。规矩如此,做法却可以通融,皇帝不必亲自出面,让太监代劳即可。

进城之前,韩孺子更愿意骑马,这时停驻在一座小山包上,身边没有随从,山下布满了重重守卫,申明志独自骑马上来,小心翼翼地控制缰绳。

韩孺子看到申明志要下马行礼,摆下手,“不必拘礼,宰相请来。”

能与皇帝并驾交谈,算是一种殊荣,申明志诚惶诚恐地过来,不让自己的马匹超过皇帝的马头,他坐惯了轿子,骑术一般,手脚有些紧张。

韩孺子望向数里外高耸的城墙,问道:“若论城墙之坚厚、河池之深广,京城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吧?”

“当然,京城耗费数十年时间才完全建成,大楚三代天子的心血尽在于此。”

“假如宰相攻城,会用什么手段?”

申明志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滚下去,脸色骤变,“陛下……陛下何出此言?”

韩孺子笑道:“宰相休惊,所谓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想一想如何攻破京城,既是知敌,也是知己。”

申明志本来想说没有敌人能攻到大楚京城,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改为说道:“攻城不如攻人。城高池深,破之不易,不如让城里的人自愿自觉地打开城门。”

“宰相高见。”这正是韩孺子想听到的答案。

申明志是个聪明人,明白那些勋贵子弟不可能提前调头返回京城了,他们是皇帝正在修补的“漏洞”。

“陛下谬赞,老臣毕生习文,对攻城野战之事懂得不多,不过老臣有一句话,请陛下留意。”

韩孺子看向申明志,“宰相请说。”

“筑城尚需数十年之功,筑人心只怕费时更久。”

“费时再久也得做,朕不求速成,朕算是始作俑者吧。”

申明志感到疲倦,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然比武帝还难对付,微叹一声,说:“陛下疾驰在前,老臣却已驽钝,实在跟不上了,陛下……”

“这件事回城再说。”韩孺子不愿当面与宰相讨论致仕,宁愿按规矩以奏章往来。

“是,陛下。”申明志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老臣是否可以为陛下点评几个人?”

宰相要点评的人当然是宰相的候选人,韩孺子点头,“宰相请说。”

“冯举身兼左察御史与吏部尚书,皆是治官之职,两相重叠,权势过大,不可持久。”

“嗯,这个状况很快就会调整。”

“冯举也是数朝老臣,武帝曾赞其有‘宰相之才’,老臣也以为如此,可是冯举为官太久,与老臣一样,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只怕也追不上陛下的步伐。”

宰相与皇帝若不能同步,自然当不长久。

韩孺子没有回应,对于未来的宰相人选,他仍在犹豫,这是他为何不急于接受申明志致仕的原因之一。

申明志继续道:“国子监祭酒、陛下之师瞿子晰,声名卓著,天下读书人皆以为他有‘宰相之才’。”

从瞿子晰被任命为帝师那一刻起,有经验的大臣就已明白皇帝早晚会重用此人。

“宰相以为呢?”韩孺子问。

申明志回道:“老臣以为,声名过盛,反而是种拖累,瞿子晰能治吏、能化民、能御敌,能对读书人一视同仁吗?他的弟子遍布天下,数年之后必将成势。”

申明志只能说到这,再说就像是在进谗言了。

韩孺子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申明志继续道:“郡守卓如鹤乃桓帝太子时的辅佐之臣,曾在六部任职,也是有‘宰相之才’的人,可是其人殊少变通,陛下可以信任他,却很难指望他为陛下排忧解难。”

“卓如鹤在云梦泽做得不是很好吗?”韩孺子对申明志的这个评价不太认可。

申明志拽住缰绳,努力让自己的马匹后退两步,“在云梦泽是奉命行事,所作所为都已事先规划,用卓如鹤正合适,宰相之职却是制定计划,而不是执行,非卓如鹤所长。”

韩孺子沉默,卓如鹤曾有机会统领塞外楚军救驾,结果他却只带少数楚军进关,为匈奴人所俘,忠君之心天地可鉴,能力的确差了一些,缺少一点大局意识。

“还有吗?”韩孺子问,申明志已经有一会没说话了。

申明志摇摇头,“陛下永远也找不到合乎心意的宰相。”

韩孺子一瞬间还以为申明志在出言讥讽,随即醒悟,微笑道:“朕也永远不是合乎心意的皇帝,宰相放心,朕只求一时之用,此三人皆可。”

申明志放心了,拱手告退,关于“子弟军”一个字也没说,回城之后,他还要劝说那些心急的父母:还是老实一点,等儿子行军回来吧。

韩孺子看着申明志下山,突然觉得这位宰相也不错,马上又收回这个念头,申明志必须交出相印,与能力关系不大,而是因为他与韩稠不清不楚,在关键时刻没有坚定地站在皇帝一边。

以后的关键时刻还会更多,韩孺子需要一位能够支持自己的宰相。

韩孺子回到宫里时已经入夜,仍去给母亲请安,在这里,他遇到了真正的说情者。

他成功堵住了“子弟军”城中父兄的嘴,却没能让他们的母亲也接受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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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为人母者

一群命妇涌进宫里,或明或暗地向慈宁太后求情,说来说去,只有一个人的话打动了她,“陛下今日将我们的儿子送往塞外,以后有了皇子怎么办?”

慈宁太后心中一动,对普通的皇帝来说,这不是问题,皇子就该享受特殊待遇,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普通皇帝,很可能为了彰显公平,将自己的亲儿子也送入险地。

慈宁太后送走这些命妇,寻思良久,直接向皇帝求情是没用的,而且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儿子的影响日渐微弱,这时开口只会适得其反。

思前想后,慈宁太后找出一个办法,立刻召见皇后、惠妃佟青娥与另一名怀孕的嫔妃。

人来了,慈宁太后询问两名孕妇的起居,提出不少建议,呵护备至,最后命人送走两妃,单独留下皇后崔小君。

“唉,怀孕的是这两个人,若能产下皇子,获益最大的却是咱们两人。”

“是,太后。”崔小君在婆婆面前总是惴惴不安,不敢多说话。

慈宁太后看着她,隐约瞧出几分崔太妃的样子,心中不喜,脸上却不显露,“我明白皇后的心事,咱们不如将话说破吧。”

“太后……”崔小君一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倦侯在争夺帝位的时候,宫中大乱,所有人都面临死亡威胁,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上官太后的寝宫,皇后崔小君前去求助,却被当时的王美人无情地拦在门外。

这是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沟壑,令婆媳二人面和心不和,崔小君以为慈宁太后永远也不会提起此事,她也没打算说破。

“当时陛下正与东海王争位,崔家是东海王后盾,我提防皇后,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崔小君行礼,低声道:“太后不说,我也明白,太后为陛下着想,我从未有过怨言。”

慈宁太后点头,露出微笑,“咱们都是可怜之人,一心为陛下着想,对自己却想得太少。唉,时移事易,如今天下总算太平,不管怎样,陛下原谅了东海王与崔家,我又何必让陛下为难呢?因此要对皇后说一声‘抱歉’,当时是我做得不对。”

崔小君立刻跪下,“太后万不可说这两字,太后明白我一心为陛下着想之意,我已感恩不尽,绝无它想。以当时宫里、宫外的形势,太后的选择很正常,换成我也会这么做。”

慈宁太后示意皇后起身,笑道:“今日说破此事,皇后又这么通情达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可以落地了。”

崔小君也露出微笑,“是我的错,让太后忧心。”

婆媳二人闲聊了几句,关系拉近许多,慈宁太后道:“我此前说怀孕的是那两人,获益最大的却是咱们两人,皇后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明白。”崔小君顿了一下,“只要有皇子,太后与我将来都有依靠。”

“嗯,不管皇子是谁生的,都是皇后之子,要称你‘母后’,也会由皇后抚养长大。”

崔小君抬眼看向慈宁太后,真的吃了一惊。

将嫔妃之子交给皇后抚养,的确有过不少先例,但不是必须的,此举通常意味着对皇后的极大信任,以及对皇子的极大期许。

“太后……”崔小君有点激动,这么久没有怀孕,她已经有点放弃希望,当然愿意亲自抚养一位皇子。

“唉,如果皇后能有一个……算了,不提此事。我会向陛下建议,将皇子送到秋信宫。”

“可是惠妃与……”

慈宁太后摆摆手,“又不是要将她们撵出宫去,每日去秋信宫待一会也就是了,就当是两位母亲照看一个孩子。”

慈宁太后难得释放善意,崔小君又的确盼望能有一个孩子,对这样的安排当然不会反对。

又聊了一会,慈宁太后终于说到了正题,“陛下将一群勋贵之子送往碎铁城,本意是好的,可是路途遥远,塞外也不安全,难免不出意外。这种事若成惯例,等皇子长大该怎么办?也要参加行军?”

崔小君同样了解皇帝,知道这是很可能的事情,可她更明白,皇帝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反对。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勋贵如此,皇子……或许也该如此,久在深宫之中,并无好处。”

慈宁太后笑道:“如果皇子是你生的孩子,皇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崔小君只得改口,“太后说得是,我未受怀胎之苦,想得简单了。”

“没关系,等皇后亲自抚养皇子,很快就能明白为人母者的心情。”慈宁太后停了一会,“皇后能劝说陛下收回成命吗?”

崔小君无法拒绝,只能说:“我会尽力。”

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崔小君勉强接下,却不知该如何向皇帝开口。

次日傍晚,皇帝回宫。

在外面待了几天,韩孺子比较兴奋,深夜不睡,向皇后讲述过去几天里的事情,“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那些世家怎么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用‘替兵’?是我这个皇帝还不够严厉吗?”

崔小君坐在床上,温柔地看着絮叨不已的皇帝,笑道:“这与严历与否无关,他们想不到陛下会明察秋毫,竟然关注这等小事。”

“小事?勋贵能够承袭爵位,是因为他们的父祖为大楚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子孙连刀剑都碰不得,不肖至此,百年之后有何脸面去见先人?”

韩孺子走到床前,微笑道:“我也是糊涂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城外风景秀丽,过一阵子,咱们一块出城。”

“我对山水风光不感兴趣,更愿意听陛下讲勋贵的事。”

崔家也是勋贵,韩孺子总是忘记皇后与崔家的关系,“大将军说什么了?”

“陛下想多了,我父亲伤势初愈,身体还不太好,每天只能在府里散散步,对外面的事情全不关心,才不会替别人求情。而且我父亲掌军多年,还不明白练兵的重要?”

崔宏的一子一孙都不在“子弟军”中,的确没必要关心。

韩孺子笑笑,“我总觉得那些勋贵不会这么平静,见谁都觉得像是在说情,我的确想得有点多了。”

崔小君拍拍身边,让皇帝坐下,正色道:“我的确要说情,但是与我父亲无关。”

韩孺子十分惊讶,“你也以为我做得不对?”

“陛下做得对,但是手段欠妥。”

如果说话的是别人,韩孺子早就先发制人,对皇后,他却不会用这招,“何处欠妥,说来听听。”

“陛下让‘子弟军’行军,不只是为了练兵吧?”

“当然,那两千人也算不上真正的兵,我只是要给勋贵世家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大楚有难时,人人都得出力,谁也不能躲在后面等着别人来救,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肩负的责任理应更多一些才对。”

“大楚眼下有难吗?”

在韩孺子看来,大楚的“难”可不少,但是都称不上“眼下”,“你想说萧声?”

崔小君点点头。

前左察御史萧声是那种典型的朝廷官员,更关心自己的升迁,而不是朝廷的利益与百姓的福祉,可就是他,被匈奴人俘虏之后,宁愿投河自尽,也不肯向敌人屈服。

“萧声是忠臣,却不是大楚最需要的臣子。”韩孺子握住皇后的一只手,“大楚虽弱,还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用不着那么多殉难的忠臣。”

崔小君轻叹一声,正如她事先所料,想说服皇帝改主意是不可能的。

韩孺子盯着她,“皇后替谁求情?”

“没有,我是真觉得行军益处不大,但是听陛下一说,又觉得有道理。早些安歇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

韩孺子没有追问,上床就寝,心里却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第二天上午的朝会没什么大事,主要是给云梦泽的楚军论功行赏,黄普公等将领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封赏不能滞后。

各部已经拟定一个方案,韩孺子觉得很好,当场通过。将近午时准备休息时,韩孺子主动提起了正在行军途中的“子弟军”,“元大人的一个侄儿也在‘子弟军’中吧?”

元九鼎急忙道:“是有一个,从小娇生惯养,早该受点苦了。”

“他没用‘替兵’,起码有吃苦之心。”

元九鼎松了口气,“可他家里也养了一名,我一直不知道……”

元九鼎杂七杂八地自责一通,韩孺子听完没说什么,宣布散朝,下午他不来勤政殿,要在凌云阁听瞿子晰讲经。

大臣并无求情之意,否则的话,皇帝一开头,总会有人顺势接上,韩孺子排除了一种可能。

用过午膳,韩孺子在凌云阁召见东海王。

东海王、崔腾等人就在阁外候旨,随传随到,东海王单独受到召见,惹来不少嫉妒的目光。

有些事情韩孺子只能找东海王帮忙。

“平恩侯夫人最近在忙什么?”韩孺子问。

东海王心里一颤,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败露了,“不太清楚,陛下怎么想起她了?”

韩孺子还是倦侯的时候见过平恩侯夫人,听她说过,命妇也是朝中的一股势力。

“你替朕打听一下,平恩侯夫人最近是不是进宫了?如果不是她,就是别人,你也打听一下。”

东海王有些尴尬,但是他与平恩侯夫人的联系并未泄露,让他安心不少,“这个简单,我让王妃帮忙,一问便知。”

韩孺子从皇后的为难之色上猜出,昨晚的求情十有八九与母亲相关。

他得想办法解决母亲与皇后之间的麻烦。

第四百四十四章  “书能杀人”

自从见过杨奉之后,圣军师变得萎靡,受审的时候一言不发,回到牢里也不再哼唱下流的小曲儿,像是已经认命。

牢里消息不通,云梦泽被攻破多日以后,他才从金纯忠这里听说消息。

金纯忠没有提审,而是亲自来牢里,这样一来,交谈内容就不会记录在案。

“栾半雄已被押至京城,很快你就能见到他,大概是在刑场上。”金纯忠开门见山。

圣军师发了一会愣,抬头说道:“我想见皇帝。”

上次在杨奉面前他就提过这样的要求,金纯忠摇摇头,“你没有这个资格。”

“栾半雄呢?他有资格?”

金纯忠没有回答,“我想跟你谈谈淳于枭。”

“栾半雄什么都招了?”

金纯忠点点头,他是来审问的,不愿透露其它情况。

圣军师思忖半晌,长叹一声,“为了一本书,死了多少人啊,望气之术难道真是骗人的吗?”

金纯忠没吱声,预感到圣军师终于要说实话了。

圣军师伤痕累累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舔舔嘴唇,“好久没沾酒了,下回带点,望气者全凭这张嘴讨生活,你两手空空而来,我没法开口。”

“你是朝廷钦犯,我不能想来就来。”

“那是你的问题。”圣军师一说起酒,口内生津,“既然带酒,就再拿些肉来,烧鸡和酱肘子最佳。”

“你起码先说得点什么。”

圣军师躺在席子上,“不急,反正已经拖了这么久。”

圣军师骨头硬,拷打对他无用,金纯忠只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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