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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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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招障眼法,如果让皇帝以为瞿子晰也是朝廷的一部分,行事或许会更谨慎一些。

事实证明,这一招很可能生效了,皇帝在见过瞿子晰之后,的确变得宽容。

卓如鹤越发不能“问心无愧”,长叹一声,“瞿户部名声甚佳,又得陛下欣赏,对他不可轻举妄动。”

“当然,那会让朝廷分裂得更快,我的意思是瞿大人在户部做得够久了,该调到吏部。”

吏部是六部之首,调为吏部尚书,品级未变,实权却增加了,而且这是通往宰相之位的必经之途,卓如鹤没当过,算是极特殊的例外。

这和让瞿子晰去见皇帝的意思一样,都是为了显示朝廷的团结。

“就这样?”卓如鹤不太相信。

南直劲微微一笑,“右巡御史空缺多时,瞿大人也可兼任。”

御史离宰相又近一步,虽然皇帝看好瞿子晰,这样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而且宰相本人感受到了威胁,虽说心生退意,但是亲手将位置让给竞争者,卓如鹤还是有些不愿。

“这种先例可不多。”卓如鹤冷冷地说,吏部与御史都是治官,职责却不同,一个负责考核任免、一个负责监察督导,除了个别过度时期,极少会允许同一人兼任。

“这么大的事情,就让陛下裁决吧,如果我没猜错,陛下肯定会同意任命瞿大为右巡御史,这就够了。”

“嗯?”

“很快就将有一桩案子落在右巡御史手里,如果处理得好,朝廷不会分裂,宰相大人也能重拾陛下的信任。”

“什么案子?”

“燕家。”

卓如鹤神情微变。

第四百六十五章  无休无止

韩孺子回到皇宫,动用少府帑藏重赏房大业家人,遗憾的是房大业的儿孙当中并无出类拔萃者,老将军后继无人。

恢复勤政殿听政的第一天,场面稍有些尴尬,卓如鹤假装一切正常,其他大臣却都悄悄地察言观色,希望弄清楚皇帝的真实意图。

韩孺子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和往常一样,与几位大臣商议朝政。

第一件事就是前往东海国巡狩,皇帝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剩下的问题就是时间与路线。

冬季将至,卓如鹤建议明年春天出发,经由洛阳东进,最为稳妥,经过的郡县也比较多。

韩孺子却比较急迫,要求十天之后出发,不走洛阳,而是先南下,然后沿江东下,顺便巡视新近安定的云梦泽,入冬前到达东海国。

卓如鹤稍加反对,很快就代表群臣同意了。

作为回报,韩孺子称赞了宰相的功劳,表示自己不在京城期间,愿将整个朝廷托付给宰相。

剩下的就都是些琐事了,韩孺子将房大业推荐的数十位将领名单交给兵部,由兵部调集,尽快送到皇帝身边来,他要亲自考察。

卓如鹤又提起右巡御史的空缺问题,认为应该早些补缺。

这个问题大家都感兴趣,商议了一个多时辰。

韩孺子让议政大臣们拟一份方案,希望在再次巡狩之前,将这个问题解决。

下午,韩孺子在凌云阁召见了东海王等人,亲自安排巡狩事宜。

这是平淡的一天,君臣和睦、朝廷稳定,韩孺子不到天黑就回到后宫,逗了一会女儿,又去给两位太后请安。

慈宁太后将皇帝叫到自己的住处,问道:“陛下又与大臣闹别扭了?”

韩孺子笑道:“一点小误会而已,已经没问题了。”

慈宁太后知道皇帝不肯对自己对说实话,轻叹一声,“其实我并不意外,咱们母子二人与朝廷总是隔着一层,陛下从小没受过宗室与朝廷的好处,自然对大臣没有什么好印象。”

“太后多虑了,先帝当了多年太子,登基之初不也与群臣有过矛盾?朕在摸索,大臣也在摸索,双方都摸清状况之后,慢慢就好了。”

对韩孺子来说,“先帝”总是父亲桓帝,而不是兄长思帝。

“陛下心里有数就好,可别耽误太久。”

“太后放心,目前进展顺利。”韩孺子自信地说。

慈宁太后微微摇头,改换话题,“那个王平洋,陛下觉得怎么样?王家也就他读过几天书,懂规矩、有点眼力,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不错,这一路上他做了不少事情,颇合朕意。”韩孺子没有完全说实话,王平洋的确很会做事,正因为如此,反而令皇帝不喜,猜测他受到了慈宁太后的指点。

“那就好,王家总算有人能为陛下效力,不至于担着外戚的名号,却每每置身事外。”

母子二人聊了一会,慈宁太后道:“陛下又要出京,走之前去探望一下慈顺宫吧,那边的状况不太好。”

韩孺子和母亲就是从慈顺宫过来的,上官太后没有露面,自从去年冬天以来,她的身体就日渐衰弱,似乎已近末年。

上官太后还不算太老,但是已经失去了多半活力,只在遭受到威胁时,才会奋力反击。

“是,明天朕就去。”

韩孺子实现了诺言,次日下午特意前往慈顺宫,事前打过招呼,上官太后正装见驾,感谢皇帝的关心。

两人并无母子亲情,甚至彼此憎恶,但有一点相同,都曾面对大臣的阻力,以至于步履艰难。

“陛下此番与大臣交手,感觉如何?”上官太后主动提起此事,屋子里还有两名侍女,都是她的亲信之人,另一位是太监张有才,是皇帝的身边人,不至于泄密。

韩孺子本无意谈论朝政,可是环顾身边,杨奉去世、赵若素背叛、东海王等人各有私利,皇帝已经没有可说话之人,反而是完全退居深宫的上官太后,与皇帝有一些共同语言。

“算不上交手,只能说是试探吧,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韩孺子一开始还不能对上官太后开诚布公。

上官太后脸上的确有着明显的病容,对朝政却重新产生了兴趣,微笑道:“陛下是在静观其变吧,想看看哪些大臣会站出来反对宰相和中书省?”

韩孺子勉强点头,“朝廷有问题,但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朕希望暂时维持现状,不想再生变故。”

“陛下做得对,但是要小心,大臣们会利用这一点。”上官太后指点道。

韩孺子有些好奇,问道:“太后……执政之时,是如何与大臣打交道的?他们似乎都很害怕太后。”

“嘿,所谓害怕只是假象,陛下回想一下,除了公开的叛逆者,我可曾更换过朝中重臣?”

韩孺子摇摇头,老宰相殷无害从武帝末期任职,经历四代皇帝病死在相位上,他不动,百官的变动自然也是极少。

上官太后继续道:“我曾经尝试在广华阁另起炉灶,结果却是一场惨败。刑吏也是官员,也是大臣,从我这里得到权力之后,却觉得不稳,总想再找靠山。陛下应当明白,在官吏眼中,朝廷总是比皇帝更稳定,所以更大的靠山还是朝廷。那些刑吏暗中投靠大臣,表面上为我做事,却借机排除异己。在我听政期间,重臣未变,底下的变动却很多,我原以为那是我一手造成的,最后才明白,我才是工具。”

上官太后神情黯然,她肯放弃权力,原因有许多,其中一条就是觉得自己再也掌控不住朝廷。

“经过武帝的强压,大家都以为朝廷变得软弱,可是换一种想法,能在武帝时期坚持下来的大臣,哪一位不是老狐狸?软弱是他们的诱饵,诱使陛下放松警惕,他们就能为所欲为。”

“或许,是太后做错了,执政者不该警惕大臣,就让他们按自己的规矩行事吧。”

上官太后盯着皇帝,惊讶地发现皇帝似乎在说真心话,她摇摇头,“如果全按大臣的规矩行事,陛下还活着的时候就应该住进太庙,每年出来几次,接受群臣的朝拜,其它时间里不闻不问。”

韩孺子微微一笑,最初将他当成雕像的人,恰恰就是上官太后。

“武帝是皇帝的楷模。”上官太后思考得越久,越佩服武帝,自觉相差甚远,“武帝一生都与大臣争斗,无休无止,他总是胜利者,唯一败给了死亡,等他驾崩之后,朝廷恢复原样,武帝的成果却没人继承。”

上官太后承认自己毒杀了桓帝,她一点也不后悔,在她眼里,那实在不是一位好皇帝、好丈夫。

韩孺子不想追究此事,并不意味着就能坦然接受,对上官太后,他永远都会保持警惕,比对朝中大臣更甚。

“无休无止?”

“对,无休无止,武帝越到晚年,与大臣斗得越激烈,殷无害那班大臣能坚持下来,一是确有几分真本事,二是侥幸,武帝再多活两三年,谁也留不到现在。”

韩孺子突然明白上官太后想说什么了,“太后是说大臣应当定期更换吗?”

上官太后点点头。

“太后本有机会,为何未做?”

“未掌兵权。”上官太后执政数年,南军一直是她的心腹大患,却一直无法除掉,“我终究是名妇人,难以取得将士效忠,上官家的人……不提也罢。陛下不同,陛下虽在军中受过苦,却也得到了将士的欢心。陛下自己或许还没有注意到,陛下已有武帝之资。”

韩孺子笑了笑,“多谢太后高看,太后好好静养,不宜劳神动念。”

上官太后也笑了笑,“我只是不甘心看到大臣们得意。”

韩孺子告退,时间还早,他去内书房坐了一会。

张有才在一边服侍,见陛下没有看书,忍不住道:“慈顺宫可有点古怪。”

“嗯?你又看出什么了?”

“她说的那些话,虽然我听不大懂,但是都不该由她说出来。”张有才比皇帝还要警惕。

一个沉默已久的人,突然滔滔不绝起来,当然有原因,韩孺子却不想对外人提起,是母亲提醒他去探望上官太后的,原因当然就在此处。

“不懂最好。”韩孺子道。

“陛下……真打算更换大臣?”

韩孺子打量张有才,“你还说自己没听懂?”

张有才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问。

三天之后,勤政殿大臣推荐数人担任右巡御史,供皇帝挑选,韩孺子指定了瞿子晰。

又过两天,一项不起眼的任命也被通过:当了几十年中书舍人的南直劲,终于离开中书省,前往御史台,成为一名六品御史,正好是瞿子晰的直接下属。

南直劲的第一项任务就是与兵部合作,前往东海国共同调查楼船将军黄普公失踪一事。

满十天之后,皇帝再次出京巡狩,仍然只带三千人,沿江东下,目的地也是东海国,房大业推荐的数十名将领,都在路上与皇帝汇合。

南直劲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只对一件事感到困惑:皇帝为什么偏偏指定自己调查此案?

韩孺子也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也对一件事最感困惑:除了赵若素,还有谁在泄露自己的想法?

第四百六十六章  财主

(感谢读者“lenei”的飘红打赏,恭贺“lenei”成为本书盟主。)

韩孺子坚持沿江东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景耀已经找到杨奉家人的下落,就在云梦泽东边的湖县。

景耀这段时间非常努力,他已经毫无保留地指控上官太后,皇帝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他有点惊讶,却不完全意外,在宫里做事多年,景耀太了解这里的规矩,皇帝与普通人很多时候没有两样,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官太后毒杀先帝一事若是公开,会令天下耸动,却对皇帝本人没有多大好处。

按照惯例,皇帝肯定会想别的理由处置上官太后,景耀打听到,慈顺宫的确加强了守卫,名义上是不允许外人打扰病中的太后,其实是将她软禁了。

景耀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并且表现得毫不在意,以免被皇帝认为别有用心。

他真是全心全心意地寻找杨奉的家人,唯一的线索就是杨奉曾经写过家信,当初的送信之人必然去过杨家。

杨奉做事极少留下漏洞,除了那半封信,再没有任何痕迹。

景耀怀疑醉仙楼的厨子不要命,就是当初的送信人,他查到,不要命与杨奉很早就认识,交情非同一般。

可不要命彻底失踪了,杨奉在云梦泽的时候,不要命偶尔出现一次,杨奉死后,不要命就像是钻进了地下,再也没有露面。

景耀没有死心,稍稍改变方向,他猜想,上官太后如此多疑的人,绝不会轻易相信杨奉的坦白,必然会派人查证之后才会放心,或许当年的查证者也去过杨家。

顺着这条线,景耀再度深挖。

王府不是杨奉,做事总会留下很多记录,这些记录如今都归东海王所有。

东海王在京城有府邸,去过几次东海国的王府,从来没将那里当成自己的家,更没藏过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写了一封命令,任由景耀在府中查看所有簿册、询问所有人。

景耀查到了,那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记录某位太监去往湖县并归来,奇怪的是,东海国与湖县并无正式联系,来往只有这一次,而且没有带去或带回任何东西,与其它记录截然不同。

“某位太监”已经过世多年,景耀不死心,继续调查,终于找到这名太监当时的一名随从。

随从已经离开王府,在东海国成家立业,面对询问异常谨慎,只字不肯透露。

景耀拿出东海王的命令,稍稍地威逼利诱一下,得到了极关重要的信息,将杨奉家人的住址缩小到湖县的一条街上。

事隔多年,也不知杨家人搬过没有,景耀没有立即前往调查,而是给皇帝写了一封密信,请求指示。

皇帝命令他留在东海国。

韩孺子的巡狩队伍规模不大,只有三千余人,或骑马,或乘船,沿江东下,在云梦泽兜了半圈,召见吏民,观察风土人情。

所见所闻让韩孺子比较满意,当年的土匪巢穴,如今已成良田沃土,但是仍难自给自足,耕牛不足,粮食产量也不高,仍需从各地调剂。

这种事情只依靠皇帝身边的几十人是操作不了的,必须运用朝廷的力量多方协调。

韩孺子在一座古城里逗留了整整十天,汇集随行大臣以及地方官员,公开议事,公开解决,并将自己选中的一些年轻官员安插到地方,以考察他们的能力。

只有一件事让韩孺子略感不满,想当初流民众多,几乎威胁到大楚的生存,如今需要开垦荒地,招募到的流民数量却没有他预料得那么多。

官员回复,百姓思乡,回到原籍之后,只要还有一口饭吃,轻易不愿离开。

时至深秋,巡狩队伍来到湖县,在城外驻陛,只停留一夜,次日正常出发,不给当地增加太多负担。

金纯忠提前多日就已来到湖县,没穿官服,带着六七名随从,装作东下的商人,带着一船货物,暂停城内。

湖县不大,城内就三条街道,主街宽敞些,另外两条街道与小巷差不多。

这天下午,金纯忠一个人走出客栈,信步闲游,很快拐入后街。

后街比较冷清,但也有一些商铺开张,小贩守在街角,无精打采地兜售已经蔫了的果菜。

景耀提供的消息语焉不详,只说是后街的一户人家,对面有个茶馆,相隔十几年,也不知还在不在。

老实说,金纯忠不太理解皇帝的执着,杨奉就是杨奉,死得有些蹊跷,但也仅此而已,其家人不见得能提供真相。

但圣旨就是圣旨,金纯忠奉旨行事,没有半点懈怠之心,从街头走至街尾,每有商铺,都要进去打听一番,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东西倒是买了不少,都让商家送到客栈里。

他路过两家茶馆,一家的对面是户新婚不久的夫妻,继承祖屋,数代居于此地,与杨家无关。另一家的对面住着商贩,几年前搬来的,再往前的住户没人记得。

眼看天黑,金纯忠回到客栈,打算明天再去另外两条街上查看,等皇帝赶到的时候,他总得提供一个明确的说法。

一连三天,金纯忠走遍了大街小巷,没找到杨家人,倒是得到一个“财主”的名声,甚至有商铺掌柜亲来客栈拜访,希望能卖点什么。

随从不知道金纯忠的目的,还以为皇帝是要暗访本地的出产与风俗,于是细心地将买来的各种东西分门别类、登记在册。

金纯忠也不多说,接下来几天,仍然独自一人在城里闲逛,将几条街又走了一遍。

金纯忠没找到杨家人,自己却被找到了。

这天傍晚,刚一回到客栈,掌柜就笑呵呵地迎过来,“金老爷回来了。”

客栈一天一结账,金纯忠以为掌柜为此而来,“昨天的账没结吗?”

“结了结了,我对伙计说了,今后不用一天一结,等金老爷住够了再说。”

越有钱越容易借钱,金纯忠笑笑,“随你,反正我们跑不了。”

掌柜赔笑,大声叫来伙计,摆上一座上等酒席,算是客栈送的。

随从们很高兴,金纯忠却有点纳闷,但也没特别在意,好吃好喝了一顿,若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还以为这真的只是掌柜的一番好意。

次日,金纯忠继续东游西逛,发现自己所到之处,总能获得热情欢迎,但是再想问点什么,却是难上加难,人人笑脸相迎,人人守口如瓶,将左邻右舍的情况视为机密。

可就在昨天,他们还有问必答,与财主聊得很开心。

仅仅相隔一夜,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金纯忠早早回到客栈,掌柜越发热情,又要送一桌酒席,金纯忠断然拒绝。

几名随从都在屋子里,一看到金纯忠,全都迎上来,一人笑道:“咱们可发财了。”

“怎么了?”

“刚才来了一位真财主,说是要将咱们带来的一船货物全买下来,随咱们出价。”

“人呢?”

“刚走不久,说是想好了价格就告诉掌柜一声,他会派人将银子送来,货物留在船上不用动。”

“姓甚名谁?做什么的?”

随从摇头,“只说姓宋,别的都没说,口气倒是挺大,说咱们尽管开价,多少钱他都拿得出来。”

金纯忠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他是为皇帝暗访,居然惹来这么大的关注,实在是失策。

来到外面,金纯忠叫来掌柜,问道:“今天这位是什么来历?”

“宋大官人?本地的一位财主。”

“我那船上没有奇珍异宝,不过是些布帛,他为何非要购买?”

掌柜笑道:“宋大官人生性豪爽,最爱结交朋友,在本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一定是仰慕客官大名,特来示好,客官不必多想,开个价,赠上一笔,也免去一趟舟车劳顿,岂不甚好?”

金纯忠笑了一声,这位宋大官人前来示好,却故意挑选他不在的时候登门拜访,必有问题。

“好,那我就开价了。”

“客官请说,宋大官人有钱……”

“十万两。”

掌柜一下子呆住了,好一会才道:“多少?”

“白银十万两。”

“呵呵,那一船布帛顶多值一千两吧?”

“开价在我,买不买在他,传不传话在你。”

掌柜又发了一会呆,笑道:“传,当然传,客官稍待,我很快就能回来。”

掌柜回来得确很快,神情比走时更加古怪,像是走在路上狠狠摔了一跤,打个滚儿正要骂街,结果看到绊倒自己的竟是一块金子。

“十万两?”掌柜问道。

金纯忠点头。

“今日夜间,有人将银票送来,客官在洛阳、临淄和京城都能兑换。”

金纯忠笑道:“当我是第一次做生意吗?我连人都没看到,凭什么相信几张银票?不见到真金白银,那船货不卖,我人也不走。”

掌柜凑近金纯忠,“客官也在本地待了几天,结识了不少人,不妨再去打听一下宋大官人的底细,或许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疑虑了。”

“打听过了。”金纯忠让随从去打听的,就在客栈周围找了几名商户,一问便知,“再请掌柜转告宋大官人,敢送钱就得敢露面。”

第四百六十七章  古怪的求情

宋阖是湖县有名的财主,人称宋大官人,在族中行四,又被称为“宋四老爷”,像这样一位人物,按理说与京城来的暗访官员不会发生联系,金纯忠一开始以为自己露财,被地方豪强盯上了,派人出去打听一下,才明白自己可能猜错了。

据传,宋阖的一个妹妹乃是前宰相殷无害长子殷措的夫人,殷无害已然过世,家人还在京城为官,有这样的靠山,难怪宋家在本地备受尊崇。

金纯忠却觉得有些奇怪,以殷家的地位,儿媳妇怎么也得是世家之女,宋家再有钱也是平民百姓,与宰相之家门不当户不对。

金纯忠来不及仔细打听,当天傍晚,宋阖派管家来客栈邀请外地的客人赴宴。

金纯忠接受了邀请,心里却有一些好笑,他虽然不是朝中大官,但是属于皇帝身边的近臣,妹妹又是贵妃,在京城多少官员想要巴结他而不得其门,远在湖县的一名土财主却在自己面前摆架子。

宋阖若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是豪横惯了,见不得外人在本县撒钱,若是知道,那就是太愚蠢。

宴席安排在当地的一户私娼家里,门口没有任何装饰,金纯忠是勋贵之子,虽然从前在圈子里没地位,但多少见过世面,一进大门,看见热情相迎的仆人与婆子,就知道这不是正经人家。

主人没有出门相迎,金纯忠被带入客厅,里面摆好了一座丰盛的酒席,一名娇艳的女子起身笑脸相迎,仍不见主人。

“宋大官人何在?”金纯忠抬手,示意女子不要靠近。

女子倒也识趣,笑道:“四老爷马上就到,官人何不坐着等会?咱们随便聊聊。官人是从外地来的吧?探亲还是访友?”

“经商路过。”

“原来如此,湖县可没什么特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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