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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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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一样,只有张将军固执。”

“那张将军现在没睡觉?”

“应该没有,他拒绝与将士交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

邓粹站起身,“这还不简单,我去劝劝,他肯定听我的。”

“是是,邓将军不用太麻烦,只要有官印就行。”

邓粹大步向外走去,突然转身,“你不和我一块去?”

申经世急忙跟上,心里踏实许多,张印与邓粹一个筑城、一个领军,共用一印,名义上,邓粹的地位要更高一些,又是皇帝的外戚,应该能说服张印弃城。

石屋前还堆着木柴,邓粹笑道:“这是干嘛?担心张将军晚上太冷吗?”

申经世脸一红,急忙命令楚兵将木柴挪走。

几名士兵举着火把站在后面,邓粹大步上前,重重敲门,“张将军开门,是我,邓粹。”

里面的老仆开口道:“邓将军也是要劝侯爷弃城吗?”

“一座破城而已,你家侯爷为何恋恋不舍?大家一块回京解释清楚,陛下肯定会谅解的。”

“侯爷说了,将近三年的心血不能白费,而且这也不是破城,此城一失,西域诸国肯定会投降敌军,神鬼大单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占据大楚的西部屏障。匈奴骑兵由北方大举南下,西方敌军经由西域不停叩关骚扰,大楚两面受敌,更难支撑。”

邓粹转身对申经世说:“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申经世急忙上前,“可虎踞城根本守不住,总共几百名士兵,粮草也不够……”

屋里的老仆抢道:“人少了,粮草反而足够,挨过冬天,朝廷知道咱们还在坚守,肯定会派人支援。只要虎踞城还在,敌军就不能大举进入西域,对大楚利莫大焉。”

申经世恼羞成怒,又上前几步,“西域皆是反复之国,楚军孤守虎踞城于事无补,张将军想给孙子赎罪,别拿大家的性命邀功,邓将军是此地主将,他的命令大家都要服从。”

“侯爷说了,他只服从圣旨。”

申经世无奈地摇摇头,向邓粹道:“就是这么固执,也不知是张将军本人的意思,还是那个老仆在使坏。”

邓粹挪开两步,招手示意申经世过来,小声道:“事情既已至此,莫不如……”

申经世探身问道:“莫不如什么?”

邓粹一挺身,拔出腰刀,再不多说,一刀砍下,申经世人头落地,至死也没反应过来。

屋内屋外全都大吃一惊,尤其是一群楚兵,更是惊惧莫名,邓粹此举实在太出人意料,他甚至没带西域士兵,只身一人与申经世来劝张印,居然就敢当着众人的面动手。

邓粹漫不在乎地收起刀,说:“再有提议弃城者,与申经世同罪。”

没人敢吱声,可是也没人领命。

邓粹大笑道:“瞧你们的鬼样子,十万敌军围攻,我都能逃回来,还守不住一座虎踞城?你们看看我,像是要死之人吗?邓家单传,就我这么一个男子,以后回大楚,我可是要传宗接代、封侯拜相的,在虎踞城,我只立功,不送命。”

邓粹神采飞扬,没有半点败军之将的样子。

申经世已死,楚兵群龙无首,一下子被邓粹气势所折服,终于有人开口道:“怎么守城?”

“敌军兵多势众,可这里是昆仑山,前后百里之内没有人烟,更没有粮草供应,敌军来得越多,坚持的时间越短,咱们什么都不用做,轻轻松松就能熬过这个冬天。我敢保证,敌军只会派人来查看情况,城里无人,他们趁虚而入,城里有人,他们根本不会发起进攻,若是说得不准,我砍下自己的人头,让邓家就此绝后好了。”

邓粹胸有成竹,楚兵受到感染,再没人发出疑问。

大厅里吃饭的西域士兵也出来了,全都聚在邓粹身边,他们经历过一次惨败,十人九亡,对率领他们出征的将军却没有任何怨言,没人逃跑,反而都露出一副愿意为邓粹拼命的神情。

“都去睡觉吧,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等等,先把尸体抬走,待会和地面冻在一起,可不好收拾。”

几名楚兵过来抬走尸体,其他人散去,邓粹转身又来到门前,“再不开门,我就真放火烧啦,到时候就说你家侯爷与申经世勾结,意欲献城投敌……”

门开了,老仆走出来,脸色苍白,“那可是朝廷封的西域都护。”

“我还是朝廷封的将军呢,没事,邓家儿子少,女儿多,大不了再向皇帝献一个妹妹。”

张印也出来了,脸色也很苍白,不是受惊,而是因为又冷又饿。

“饿了?”

张印点头。

邓粹亲自扶着张印去往大厅,那里还有剩下的酒肉。

邓粹看着张印吃东西,对老仆说:“你也别看着了,吃吧。”

张印吃得不多,问道:“你……”

“我遇上了西方敌军,把他们打败了,没想到匈奴人突然出现,而且数量不少,我没打过,但是逃了出来,绕了一个大圈,总算回来。后面还有一些散兵,加上城里的楚兵,估计能有一千出头,足够守城了。”

“缺、缺口。”

两人共事多时,张印一开口,邓粹就明白他的意思,“不用修了,就留在那吧,我敢保证敌军不敢进攻。”

张印不是普通士兵,一句保证打动不了他,又问道:“万一呢?”

邓粹笑道:“万一天崩地裂呢?万一明天山就倒了呢?万一突发恶疾呢?该准备的时候做好准备,该死的时候——那就笑着死吧,哭没用,怕也没用。你说得对,虎踞城不能丢,我跟西方敌军打过,他们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咱们坚守,就是大楚在坚守,咱们撤退,就是大楚在害怕。要说守城的最大用处是什么,那就是告诉敌军,大楚寸土必争。”

张印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喝冷酒、吃冷肉,身边的老仆却没胃口了,原来邓将军所谓的保证并非万无一失。

第五百章  崔家认罪

邓粹和张印在西域做出了决定,却没办法将这项决定及时通报给朝廷,派出去的使者被寒冬与西域诸国的疑虑拦住,前进不得,这队楚军在虎踞城凄凉地庆贺新年时,京城还不知道邓粹已经安全返回城内,更不知道两位将军打算死守寒城。

韩孺子的这个新年过得颇不痛快,身为皇帝,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可与他与大臣的分歧并未解决,如今又添上新的一条:皇帝觉得西方敌军是更大的威胁,大臣们却认为北方的匈奴才是大患。

大臣的证据很充分,西域不利于大军行进,西方敌军不了解大楚地势,匈奴人却是中原上千年的敌人,投降神鬼大单于之后,必定引敌南下。

还有一项证据,虎踞城最后的公文里说得清清楚楚,邓粹曾率军击败西方敌军,却败给匈奴大军,更说明匈奴更值得防范。

韩孺子手里却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他只知道,匈奴老单于绝非胆小怕事之辈,却毫不掩饰自己对神鬼大单于的恐惧,最终匈奴也还是选择投降。

他向塞外派出多名使者,其中包括金纯忠,只为弄清一件事,匈奴人是全体投降,还是再度发生分裂,迄今还没有回信。

新年过后,韩孺子不能再等,终于传旨,要求邓粹和张印返回京城,将虎踞城转交给西域国家。

兵部接管了与西域的一切联系渠道,立即派人前去送达圣旨。

韩孺子离开勤政殿,心中总是不安,可他没有别的选择,大臣的理由十分充分,邓粹下落不明,单凭张印一个人极难守住虎踞城,当初的筑城决定没有错,可惜时不我待,敌人来得太早了一些。

在凌云阁,皇帝的诸多顾问又都聚齐,也都一致支持朝中大臣,自大楚定鼎以来,匈奴总是最强大的敌人,这个观念根深蒂固,即使匈奴已经投降另一股强敌,也很难改变楚人的看法。

圣旨已经发出,后悔无益,韩孺子开始与众人商量北疆战略,他现在急需一位兵部尚书,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傍晚,韩孺子回后宫时,心情好了一些,接受大臣的建议有一个好处,无论最终胜败如何,责任都不在皇帝身上。

这个年过得很是仓促,初十还没到,宫里已经没有多少喜庆气氛,韩孺子照例给两位太后请安之后,立刻前往秋信宫,在皇后与公主这里寻找片刻安宁。

孺君公主不知烦忧,每次见到父亲总是咯咯地笑个不停,令韩孺子更生怜爱之情。

韩孺子想留在秋信宫过夜,崔小君劝道:“邓将军生死未卜,陛下应该多去安慰淑妃。”

邓芸极为挂念兄长,回京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皇帝来的时候,她正对烛发呆,甚至忘了起身相迎,过了一会才记起规矩,急忙起身,“陛下……”

韩孺子示意她坐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邓粹擅长出奇制胜,没那么容易被杀,顶多三个月,他肯定能安全返回。”

邓芸勉强笑了笑,“陛下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梦吗?”

巡狩途中,邓芸曾梦到哥哥满身血迹,韩孺子点点头,“梦不可当真。”

“仔细算来,我做那个梦的时候,与哥哥在西域遇险正好相合。”

韩孺子坐下,握住淑妃的一只手,轻声道:“就算真出意外,你也不要太伤心,邓粹是将军,免不了会遭遇种种危险。”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哥哥的脾气向来是知难而上,越危险越要往前冲,他若陷在阵中也就算了,若得安全,必然不会遵旨回京,一定要在西域再战几场。”

“朕的旨意很明确,他会遵旨的。”韩孺子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气。

邓芸又是勉强一笑,另一只手按在小腹上,“我有了。”

韩孺子一愣,随后大喜道:“真的?”

“我已超过十天没来月事,御医今天确诊,说我已经有了。”

“怎么不早说?太后、皇后还都不知道吧?”

“我让御医先不要透露,我想亲口告诉陛下。”

韩孺子站起身,“太好了,朕总算听到一点好消息,此子在危难时刻孕育,必然不同凡响。”

邓芸笑道:“可能是位公主呢,我瞧陛下更喜欢公主。”

韩孺子笑了笑,“你不害怕了吧?”

邓芸曾经被惠妃佟青娥生孩子给吓到了,声称再也不想要孩子,这时道:“有点怕,不过还是挺盼望的,这个孩子不只是韩氏子孙,也是邓家的希望。”

邓芸向来口无遮拦,韩孺子也不在意,立刻派人将消息通报给太后、皇后,下令宫中庆祝,恢复一点喜庆气氛。

妃子怀孕所带来的喜悦很快消失,韩孺子又陷入到连串的事务当中,元宵灯节过后,他决定解决崔家。

外患即起,大臣们都以为皇帝不会再执着于私奴问题,韩孺子必须向天下人表明决心。

只要敌人还没有打到大楚境内,韩孺子就要先除内忧。

勤政殿内,韩孺子向宰相等大臣出示一份奏章,询问意见。

这份奏章的内容是弹劾太傅崔宏,称他身为外戚,表面上致仕,却不肯放弃手中的权力,与外臣勾结,探听宫中秘事,以为己用,为崔氏一党谋利,尤其罪大恶极者,在皇帝下令“借奴垦荒”之后,崔家只放出少量私奴以塞责,继续隐瞒大量人口。

卓如鹤等人面面相觑,最近一段时间里,类似的奏章比较多,不只是弹劾崔宏,宰相等大臣也都隔三岔五地受到指责,皇帝一直没有追查,谁也没想到,就在群臣以为事情已经了解的时候,皇帝突然发难,选定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自己的岳父。

“三月之期已到,年也过完了。”韩孺子扫视殿内的几位大臣,“该是追责的时候了,大楚不能拖着内忧去对付外敌,必须先解决私奴问题。”

大臣无语,宰相卓如鹤只好上前道:“陛下所言甚是,私奴问题的确该解决了,可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大楚需要稳定,此时动摇天下……”

韩孺子严肃地说:“允许众家继续蓄养私奴,才是动摇天下。”

左察御史冯举开口道:“天下私奴少说有数十万,多说可能逾百万,这么多人……一时间该当如何安置?垦荒需要官府提供种粮、耕具等物,过去几年已经贷出太多,迄今尚未收回,再难供应。”

韩孺子早想到了这个问题,说道:“边疆正值用人之际,可以允许私奴入军,服役三到十年,分为若干等级,许以田地,正好官府收回旧具,贷给新人。”

“私奴不只男子,还有家眷。”礼部尚书刘择芹提醒道。

“各家蓄私奴多年,交少多少粮租?不能只是放人了事,得支付一定的钱粮。”

大臣们目瞪口呆,皇帝不仅要继续废私奴,手段还更狠了。

“先不说那么多,崔宏该当何罪,你们定个意见。”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开口,皇帝再次催促,最后还是卓如鹤道:“且不说崔太傅乃是皇后之父,单凭他为大楚立过的赫赫功勋,朝廷也该对他网开一面,臣以为,陛下应该先发书责问,崔太傅若是执迷不悟,不肯认罪,也不肯交出私奴,到时再予严惩不迟。”

宰相开头,皇帝似乎比较认可,其他大臣立刻跟上,全都表示支持。

责问书由几位大臣当场拟定,交给皇帝过目,韩孺子接连三次提出修改意见,要求加重措辞,午时过后才予通过,立刻交给宰相府,由府中官吏送到崔府。

崔宏已经听说消息,准备好了香案等物,以接圣旨的姿态收下这份责问书,磕头谢罪,当天入夜之前,就交上一份请罪奏章。

说是请罪,崔宏还是为自己做了辩解,否认与外臣勾结探听秘事,只承认曾为一些好友向朝廷求过官职,至于私蓄家奴,他表示崔家已按旨意行事,所有私奴不是入籍,就是释放,若是还有隐瞒,很可能是下面办事的人自作主张,崔家马上就会进行一次复查。

第二份责问书没有经过勤政殿与宰相府,直接由宫中发出,措辞更加严历,质问身为一家之主的崔宏,何以尽是推脱之辞。

韩孺子没有召见崔宏,所有问答都以公文进行,来回三次之后,崔宏终于认罪。

事情还没完,韩孺子立刻要求宰相与刑部定罪,一开始的处罚意见只是罚俸与斥责,韩孺子驳回,又经过一番拉锯,最终的处罚的是夺爵、收田、放奴,崔家一门两侯,都被削夺,连崔腾也不例外。

处罚本应更重,但是皇帝允许崔家以旧功抵罪。

消息传出,京城轰动,没过多久,传遍四方,引发更大的反响。

废私奴令僵持数月进展不大,直到崔家领罪之后,才有大量富贵之家交出私奴。

正月剩下的日子里与整个二月,韩孺子都在忙碌这件事,对朝廷逼得越来越紧,与此同时,一直关注着疆外的消息。

西域陷入一团混乱,虎踞城再无消息传来,送去的圣旨也下落不明。

二月底,金纯忠等使者回京,带来确切的消息,匈奴没有全体投降,而是再度分裂,坚持不降的一部分匈奴人,以大楚贵妃金垂朵和大楚公主崔昭的名义,向皇帝求助。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被迫交出私奴的几大世家,再也无法忍耐,联手向皇帝发难。

第五百零一章  百官怠工

世家的地位不只体现在自家子弟身上,通过联姻、亲友、同乡、同窗、门生等多种途径,每一家都能组成一股范围广泛的强大力量。

世家,以及世家羽翼之下的各小家,拥有最多的兵奴与私奴,当皇帝越来越严格,真要动手的时候,他们最为不满。

在此之前,朝中官员虽然接二连三地提出请辞,但都是试探,并不真心,皇帝若是直接发出圣旨,他们也会遵守,这回不同,他们也要动真格的。

二月最后一天的上午,早早起来,打开大门准备恭迎各位官员进府的小吏与公差,惊愕地发现,老爷们没有按时出现,而是派来家中奴仆,称病告假。

吏、礼、兵、户、刑、工六部,御史台、大理寺、宗正府……但凡是朝廷重要部司,官员都不肯来,只有尚书与侍郎现身,留下一两人看守衙门,最高长官则去勤政殿通报情况。

勤政殿的大臣倒是聚齐了,一共五人,宰相、左察御史、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没说几句话,其他大人陆续赶来,在殿外候旨,很快获召。

大楚官职最高的十几位官员,基本都到了,只有右巡御史瞿子晰和大将军府掌印官蒋巨英还在外面奔波。

众臣一一上前说明本衙门的缺席情况,总共五百多人,集中在四品到七品之间,更高的官员不想当出头鸟,更低一些的不够资格参与,还都坚守岗位。

没人提出任何诉求,只是告病,声称自己起不来床,实在没办法,只得请假数日。

韩孺子听完,看着殿内的大臣,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人并不无辜,没有他们的暗中许可,官员们不敢做出这种事。

大臣们心里也很清楚,皇帝已经看破一切,能不能让皇帝重新遵守规矩,就看这一遭了。

“最近比较忙,大家的确辛苦了,传朕的旨意,全员休假三天。”韩孺子起身离去。

殿内的大臣跪下恭送,皇帝的身影一消失,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韩孺子前往凌云阁,顾问们还都在,没人缺席,韩孺子命令他们各回本衙门,什么也别做,更不要多说,就在大堂上坐着就行。

获封官职的顾问只有四十余人,支撑不起朝廷的运转。

韩孺子照常与剩下的顾问议论时事,得空就批复几份奏章,中书省倒是没人告病,仍在正常为皇帝服务。

到了下午,事态变得严重起来,告病之风扩展到京兆尹府等地方衙门,一些好事的小吏,也纷纷声称腰酸腿疼,或公开,或暗中,回家休息,衙门里更空了。

皇帝仍无动作,只是传旨宣布休假三日,可是传达圣旨需要诸多官员的配合,如今人都休息了,圣旨只能张贴在少数几个部司的大门上,然后由大家口口相传。

这一天,皇帝不动声色,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次日上午,皇帝正常前往勤政殿,与大臣们聊了几句不相关的话,又去凌云阁了。

皇帝不急,自然有人急。

崔腾已被削夺爵位,但是留任宿卫军中,仍是皇帝的近臣,而且比一般顾问更容易见到皇帝。

“陛下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崔腾看样子已是惊慌失措,“这是明摆着的挑衅啊,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还不得造反啊。”

“不急,等休假结束再说。”韩孺子道。

“那就来不及了。”崔腾上前,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我听说,军中将领也在密谋,要参与此事。”

南、北两军都在塞外,京城唯有宿卫军,军中的世家子弟极多,当然不会置身事外。

韩孺子抬起头,“将领也要闹事?”

“是啊,我是这么听说的,他们的意思是守卫皇宫与陛下的将领正常履职,轮休以及宫外的将领告病,跟那些文官一样。”

韩孺子问:“你觉得朕该如何应对?”

崔腾认真地想了一会,“这个我真拿不准,只是觉得要尽快解决,否则的话,咱们怎么跟匈奴打仗啊?”

“是啊,匈奴……朕本想趁着匈奴分裂之机,彻底将未降的匈奴人收服,以为北方屏障,现在看来,不止文官不可信,武将也有异心,朕需要另想办法了。”

“别啊,我觉得陛下只需要稍退一步,文武百官还是会同心协力支持陛下的。”

“退?怎么退?朕如今走在悬崖上,退一步可能就要堕入万丈深渊。你且退下,朕自有主意。”

崔腾无奈,只得退下,行礼之后又道:“陛下,崔家跟这事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韩孺子微笑道:“朕知道,这里有你父亲的奏章,将事情说得很清楚。”

崔腾松了口气,退出房间。

韩孺子继续浏览奏章,站在他身边的张有才了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这个崔腾,今天可有点古怪。”

“别又犯错。”韩孺子头也不抬地说。

张有才吐吐舌头,急忙闭嘴,再不敢乱说乱猜。

东海王下午求见,他本不想见皇帝,是被崔腾撺掇来的,“我对他说,陛下肯定有办法应对,他却急得不行,非说我的话陛下肯听,让我来劝劝陛下,真是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韩孺子认真地问。

东海王长长地呃了一声,“陛下肯定早有准备,崔腾完全是杞人忧天。”

“朕有哪些准备?”

东海王苦笑,“这我哪知道啊,我只是觉得陛下向来谨慎,废私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突发奇想,对大臣的怠工肯定已有应对之策。”

“朕允许你猜上一猜,赦你无罪就是。”

东海王嘿嘿干笑两声,“胡猜啊,陛下在各部司中任命了一批官员,他们忠于陛下,必要的时候,陛下完全可以撤掉一批带头的告病官员,让陛下的人代替。按道理,官员们不可能如此齐心,大多数人大概是受到了蛊惑,或是碍于人情,不得不参与闹事,陛下一旦杀鸡骇猴,我相信,他们立刻就会回到衙门里。”

“那样的话,朕与大臣的隔阂将会更深,不到必要之时,此计断不可行。”

“鱼死网破,乃是下下之策,所以我也只是胡猜。”

“继续猜。”

东海王挠挠头,“陛下前些天从各地召回一批将领,想必是要重整宿卫军,只要将士们仍然听命于陛下,朝中官员的闹事不足为虑。”

“朕召回的将领不过十余人,宿卫军中尽是世家权贵子弟,只靠这点人,如何重整?”

“也对,而且陛下已经掌控宿卫军,最重要的剑戟营,从上到下都是陛下的心腹,又有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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