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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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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在将在。”韩孺子说道,“准备吧。”

山坡不是很陡,宽数十步,两边是峭壁,倒是易守难攻,但是一旦遭到封堵,再想冲出去也很难。韩孺子率队到了坡下,这一带很荒凉,草木稀少,他命人将一部分马鞍卸下来,堆在一起点燃。

崔腾等人押着金纯保沿山脚向西而去,韩孺子望着他们消失,匈奴人果然没有分兵追赶,他心中稍安。

火势渐旺,楚军牵马登上山坡,距离火堆百余步,站成三排,持弓外向,韩孺子站在第一排中间,杜穿云护持身边,一手握着旗杆,一手持盾,小声道:“这和江湖人比武真不一样啊。”

房大业站在韩孺子另一边,望着山下的火堆,说:“回到碎铁城,将军若是还有兴趣,咱们谈一谈吧。”

韩孺子微微一笑,能说动老将军的不是言词,而是战斗。

山下火光里人影幢幛,匈奴人逼上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塞外的“芦苇”

黑夜放大了对面的声音与影像,加深了自己的猜忌与恐惧,山下的荒野中似乎布满了匈奴人,如同群狼一般嗥叫不止。

山坡上的九十多名楚兵尽皆变色,他们面对着十倍于己的敌人,已经退无可退,援军最快也要两天以后才能到达,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山下的呼啸声突然升高,无数支箭矢射来,在火光映照的地面上留下诡异的影子,看上去像是用床弩发出的重箭,第一排的不少人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杜穿云也在犹豫,但他多看了一眼倦侯,尤其是老将军房大业。

房大业已在弓上搭箭,但是没有引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抬头看天,目光紧盯着山下的幢幢身影。

杜穿云于是也不动。

那些箭只是虚张声势,飞到半途就掉在地面上,根本不是铺天盖地,只有十几支。

房大业突然收腹引弓,后两排的士兵马上照做,只是手臂全都微微发抖,找不到明确的目标,只好对准燃烧的火堆。

韩孺子握着刀,大声道:“除了房老将军,其他人听我命令,不准随意放箭!”

众人接受命令,却没人开口应声。

匈奴人的叫喊声渐消,山下传来清晰的说话声:“楚人稍安,我是匈奴使者,不是将士。”

等了一会,有人骑马进入火光的范围内,张开双臂,表示自己不是来挑战的。

韩孺子对杜穿云另一边的小校说道:“问问他的来意。”

小校点头,盾牌护在胸前,下行几步,大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名会说中原话的匈奴人没有通名报姓,向上方不住打量,“带兵的是哪位将军?”

小校回头看了一眼,大声道:“有事就说,没事……”他想邀战,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匈奴人笑了几声,“哪位将军并不重要,我来告诉你们,匈奴大军已经将你们包围,你们速速投降,或可逃过一死,否则的话……”

房大业一箭射出,贴着马身掠过,坐骑受惊,扬蹄躲避,差点将马上的人掀下来。

匈奴使者伏在马背上,转头就跑。

片刻之后,匈奴骑兵呼啸而至,越过火堆,向半山腰冲来。

房大业弯弓射箭,他的箭术与金垂朵截然不同,动作慢而舒缓,由于两臂比较长,引弓的姿势也不标准,像是刚拿到弓箭的少年在射击十几步以外的兔子。可他射出的箭远而有力,远远超出普通士兵,更强于力量不足的金垂朵。

居高临下,他的箭直射百步以外,每箭必中,非人即马。

可匈奴骑兵还是不停冲锋,老将军射了三箭,数十骑已经冲到五十步以内。

韩孺子也算是有过战斗经验了,可这是第一次面对匈奴人,他仍然感到紧张,胸中憋闷,像是被孟娥戳了一指,早在房大业射出第一箭的时候他就想下令射击,心里却明白,并非人人都有老将军的本事,他必须等待。

等得越久,胸中的憋闷感越强。

匈奴人的箭也射来了,有几支甚至到了楚军头顶,第一排人举盾格挡,韩孺子在指挥,房大业正射箭,后两排将士严阵以待,都得露出上半身。

不能再等了,韩孺子大声下令:“放箭!”

第二排士兵放箭,接着是第三排。

数十支箭齐射出去,准头虽然差了些,声势却是房大业一个人无论如何制造不出来的。

匈奴人退却了,留下两匹死马,伤者、死者都被带走了。

房大业的肚子又鼓了起来,叹道:“匈奴人表面凶猛,内心里怕死,冲锋大都是虚张声势,引诱敌军迎战,一有人中箭就会退却,可现在天太黑了,后面的人看不到前方的情况,反而变得勇敢了。”

队伍里有人发出空洞的笑声,虽然击退了匈奴人的进攻,他们却高兴不起来。

匈奴人很快发起第二轮进攻,看上去人更多,但是非常谨慎,骑士都伏在马背上,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挺身射一箭立刻趴下。

房大业射中两匹马,落地的骑士立刻跳到同伴的马背上。

这批进攻者当中有几人的箭射得颇远,两名楚兵被射中,韩孺子不得不提前下令放箭。

匈奴人又被击退了,除了几匹马,骑士没有伤亡。

不用房大业介绍,众人也看懂了匈奴人的战术:以车轮战术消耗楚军的体力与箭矢,然后一拥而上结束战斗。

匈奴骑兵将近千人,可以不停地轮番进攻,九十几名楚军的箭矢却不能无穷无尽,唯一的优势是居高临下,又是原地引弓,普遍射得更远一些。

五轮进攻之后,双方都没有伤亡,楚军的箭矢却已消耗近半。

进攻间隙,房大业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像对什么事情感到不满,身子晃了两下,说:“我累了。”

韩孺子马上命人搬来几套剩余的马鞍,摞在一起,正好到屁股下面,老将军靠在上面,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张天喜、骆英华……你们跟我一块放箭,其他人尽量少放箭,想办法自保吧,被射中的人拖到后面去。”

房大业点了五个人的姓名,他从未回头,却知道谁的箭术更好一些,他极少与别人交谈,突然间叫出姓名来,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被叫到的五人调整位置,站在房大业身后,其他人暂时放下弓箭,以盾护身,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自保手段。

房大业缓缓扭头,对韩孺子说:“匈奴人早晚会换用步兵,你想办法应对吧。”

“骑兵攻不上来,步兵更不行吧?”杜穿云一直没有参与战斗,听说有步兵上阵,开始兴奋了,看着一手旗、一手盾,不知待会要放弃哪一个,好腾出手来拔刀,“匈奴人也有步兵?”

“有。”房大业冷淡地回道,低着头,弓箭横放在腿上,像是要睡觉。

韩孺子没见过匈奴人的步兵,可他马上就明白了老将军的意思,“我会想办法。”

匈奴人又来了,他们已经熟练掌握了进攻节奏,知道在哪里既能威胁到山上的楚军,迫使敌方消耗箭矢,又能迅速调转马头,安全撤退。

可这一次他们迎来的箭矢不多,却出奇地准,六支箭射来,总有一两支能够射中人或马。

匈奴人很快退却,又试探了一次之后,他们明白楚军是在节省箭矢,于是再度进攻的时候,冲到了三四十步以内,对于胆战心惊的人来说,敌人几乎就在眼前,杜穿云将幡旗用力插进土里,拔出了腰刀,其他人也都做好了准备,以为要进行一场肉搏战。

匈奴人胜券在握,却不想冒险近战,射出一批箭之后,又撤退了。

房大业等六名将士射倒了五名匈奴人,己方却有十几人倒下,这个距离太近了,盾牌保护不了全身。

死伤者被拖到后面,惨叫声不止,剩下的人更加害怕,韩孺子身后的一名勋贵子弟小声道:“死定了,这回死定了……”

房大业没有放弃,有条不紊地又搭上一支箭,只要敌人没有攻上来,他总是一副垂头丧气、昏昏欲睡的样子,匈奴人逼到近前也不惊慌,射中了也不兴奋。

韩孺子也不想放弃,虽然从里到外都绷得紧紧的,斗志仍未消退。

夜深了,月光散下,照得大地出奇的明亮,山下的匈奴人让韩孺子想起了拐子湖岸边的芦苇,成群成片,随风飘动,只是塞北的“芦苇”动得更快,也更加凶残。

“差不多了。”房大业抬起头,望向远方,“匈奴人的耐性快要耗光了,应该派步兵上阵了。”

韩孺子转身,招呼三十多名部曲士兵,“跟我来,匈奴人用步兵,咱们就用‘骑兵’。”

“要冲下去吗?”杜穿云眼睛一亮,战斗进行半天,他却一刀未出,憋闷坏了。

“马冲,人不冲。”韩孺子早已想出一个计划。

百余匹马正在后方的山坡上吃所剩无几的豆料,对人类的争斗视而不见,只在喊声太刺耳的时候,不耐烦地甩甩尾巴。

韩孺子等人将马匹聚在一起,为了不让敌人提前防备,仍然留在后方。

杜穿云还得保护幡旗,也跟房大业一样唉声叹气,心想自己大概没机会立功了。

匈奴人的骑兵又来了两次,人数不多,逼得也不够近,有点敷衍的意思。

月过中天,山下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像是一群步兵在稳步前进,又像是一头巨大的动物在蠕动。

山下的火堆早已熄灭,“怪兽”到了山脚下,山上的楚军终于看清,那是一群持盾步兵,他们不只挡住了前方,连头顶也给罩住了,最前一排的士兵只能透过缝隙向外张望,行进速度因此特别缓慢。

再多的箭也击不破这只盾牌军。

“匈奴人真有步兵啊,我还以为他们只会骑射呢。”杜穿云得到过提醒,这时还是有点吃惊。

“从前没有,投降大楚这么多年,也该学会了,只是不愿轻易使用。”房大业的声音如同久病者一样沉闷,顿了一下,又说道:“再用从前的打法与匈奴人交战,会吃大亏。”

这正是韩孺子担心的事情,柴悦很聪明,但他对匈奴人的了解全来自于武帝时期的记载,与大将军韩星倒是一拍即合,用来对付在河内定居数十年的匈奴贵族,只怕会有不小的漏洞。

但这不是眼前的麻烦,他得用马匹冲破匈奴的盾阵,此战若是失败,那真的就是一败涂地,至于马匹用光之后,拿什么阻挡下一次进攻,他也不知道。

(今日一更)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外之险

马群如果有智慧,在它们无所顾忌地吞吃豆料时,就该猜出接下来不会有好事,看到前方的人类纷纷让开时,就该紧张,甚至害怕了。

可它们什么都不知道,只当这是一顿普通的“夜草”,老老实实地站成数排,它们是战马,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三十多人站在马群后面,已经亮出手中的刀。

“行了!”杜穿云的声音传来,表明前方的楚军已经让到两边。

韩孺子想用刀身拍马,举刀之后他明白过来,若是不让这群马“疯狂”一下,将会白白浪费他的退敌之计。

其他士兵根本没有这种犹豫,数十柄刀落下,或刺或削。

一匹马受惊,通常都能让整群马慌乱,何况几十匹马几乎同时受痛?一阵响亮的嘶鸣,马群甩开蹄子向山下狂奔,临跑之前也做出一点小小的报复,好几名楚兵被马蹄子踢飞,怪他们自己,就站在马后,全忘了一刀下去会惹来多大的怒火。

韩孺子躲过了,望着疾驰而下的马群,在心中默默催促,希望它们跑得更快、更野一点。

下山只有一条路,马群与匈奴人的盾牌阵撞上了,这是真正的“人仰马翻”,人的惨叫、马的嘶鸣混成一片。

楚军士气为之一振。

杜穿云振臂欢呼,房大业一把将他抓过来,喘着粗气问道:“你是来保护镇北将军的?”

“当然。”换一个人敢这样抓自己的胳膊,杜穿云立刻就会翻脸,房大业却不同,杜穿云真心崇拜这位老将军,很高兴从他这里领到任务。

“带将军上山,看看有没有离开的道路。”

“啊,这不就是逃跑吗?”

房大业冷冷地说:“怎么,你不想逃?那你下山开一条血路出来,我们跟着你,突围之后一块向你磕头,像对佛祖一样把你供起来。”

杜穿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又没说不同意。”

房大业松开手,“别带走太多人。”

“是。”杜穿云转身刚要走,房大业又道:“把旗留下。”

“哦。”杜穿云从来没这么听话过,跟爷爷他都要经常反驳几句,对房大业却是言听计从。

韩孺子和一群士兵正往下走,希望将山下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一点。

盾牌阵被破了,马群已经跑远,嘶鸣声偶尔传来,山脚处留下一片死伤者,这回没人将他们带走,能跑的都跑了,自顾不暇,帮不了同伴。

山上看不太清下面的情况,山下的人更是一头雾水,很长时间没有匈奴人攻上来,也不收回死伤者。

杜穿云跑到倦侯身前,“走吧。”

“往哪走?”韩孺子一愣。

“上山看看,或许有别的道路。”

韩孺子回头望了一眼,白天时他就观察过,山顶全是石头,向东延伸,西边陡峭,处于匈奴人的包围之中,“哪来的路?”

“或许嘛,不看怎么知道?”

韩孺子叫来小校,命他整顿士兵,听从房大业的指挥,他带着十来个人上山查看。

山顶看着没有多远,越往上越陡,最后一段路寸步难行,黑暗中看不清危险,士兵们都劝倦侯不要再往上走了,只有杜穿云仗着轻功了得,说:“你们留在这儿,我一个人上去看看。”

不等韩孺子同意,杜穿云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没一会就消失了。

山下传来叫喊声,山顶听不清,一名士兵得到倦侯的示意,大声向半山腰喊道:“怎么样?匈奴人又攻上来了?”

“匈奴人又改劝降了!”半山腰的人回道,“等我们射他几箭!”

黑夜成为楚军的保护,匈奴人显然弄不清山上的状况,等到天亮,发现楚军并未得到援助之后,他们肯定会再度发起进攻。

韩孺子等人登得高,看得却没有更远,只觉得山风猛烈,他向山顶望去,希望杜穿云真能找到一条逃生之路。

杜穿云在上面开口了,“我爬上来了!黑咕隆咚看不清,好像……咦,山后有野兽,不是野兽,是匈奴人,等我……”

隐约有兵器相撞的响动,很快消失,再无声音。

韩孺子一惊,想不到匈奴人从山后爬上来了,要不是他们过来查看,就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他估计人数不会太少,杜穿云以一敌多肯定不行,想要上去帮忙,却没有攀爬的本事。

“杜穿云!”韩孺子叫了一声。

“他在山后,声音传不过去。”一名士兵提醒道。

“还有谁能爬上去?帮帮他。”韩孺子看向几名部曲士兵,当初在京城从军的江湖人不多,这三人是其中一部分,也是他的侍卫。

如果还有谁能爬到山顶,那就是他们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块抬头望去,其中一人说:“我试试。”说摆收起腰刀,像壁虎一样趴在山石上,慢慢向上攀爬,轻功明显比杜穿云差一大截,但是逐渐上升,没有掉下来。

“小心石头,倦侯到这边来吧。”另一名江湖人侍卫说。

韩孺子让到一边去,虽然看不到什么,仍然抬头仰望。

第三名江湖人侍卫低声与其他几名士兵交谈,劝他们到半山腰帮助房大业,这里地方狭窄,容不下这么多人。

韩孺子过了一会才发现身边只剩下两名江湖人侍卫,而且这两人都拿着刀。

山顶传来第一名江湖人的声音,“没人,好像都掉下去了,匈奴人要是能爬上来,咱们应该也能爬下去,就怕山下还有匈奴人守着。”

“知道了!”两名江湖人齐声道,然后一块面朝倦侯,抱拳行礼,手中的刀却没有收起来。

韩孺子看着他们,本想装糊涂,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问道:“为财?为名?为禄?”

两名江湖人没有回答。

“‘开路神’王灵尚、‘风刀’古聚仁,上面那位是……‘老猿’宋少昆。”韩孺子叫出三人的绰号与姓名。

“倦侯好记性。”王灵尚刀尖冲下,古聚仁站到了倦侯身后。

“你们是在京北加入义军的,我当然记得,嗯,让我猜测的话,你们是为柴家做事?”

王灵尚微微一笑,“倦侯不仅记性好,人也聪明。”

韩孺子身后的古聚仁低声道:“说这些干嘛?动手吧。”

韩孺子心中一紧,他远远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就算呼叫,山腰处的士兵也来不及相救。

他在一个最想不到的时刻,陷入最想不到的险境。

王灵尚摇摇头,“倦侯待咱们不薄,应该对他说清楚,而且——等匈奴人再进攻,咱们才好趁乱动手。”

古聚仁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王灵尚向山下望了一眼,匈奴人暂时没有进攻的迹象。

“没错,我们是被柴家重金请来的,至于出钱的人具体是谁,不说也罢。”

韩孺子的心揪得更紧,勉强还能保持表面上的镇定,“你们等的时间可挺长。”

“没办法,倦侯身份特殊,死在军中的话,我们跑不了,柴家也逃不掉干系。我们本想等到与匈奴人开战的时候找机会动手,没想到机会说来就来了:倦侯不是死在我们手里,是死于匈奴人的刀剑。”

“杀了我,你们还是逃不掉。”

“嘿,试试呗,反正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只带倦侯的头颅,逃跑的机会还要更大一些。待会我们从后山翻下去,没有匈奴人,那就是侥幸,有匈奴人守着,我们就交出头颅投降,找机会再逃。”

“柴家出多少钱?”韩孺子背靠山石,握着刀柄,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机会拔刀出鞘。

“这不只是钱的事情,我们欠着人情,不得不还,说实话,倦侯人不错,可是论交情,咱们还是差着一层,没办法,只好委屈你了。”

古聚仁插口道:“我们不过是比匈奴人抢先一步而已,拿你的人头,好回去交差。”

山顶又传来宋少昆的声音,“还等什么?快上来吧。”

“不急。”王灵尚回道,“山下的匈奴人好像又要进攻。”

山顶掉下几块碎石,王灵尚喝道:“小心点儿!”

几个人都往山下望去,隐约见到成片的人群在移动。

“也是我有眼无珠,居然让你们都成为我的侍卫。”韩孺子叹了口气。

“倦侯无需自责,部曲当中会武功的人不多,我们稍显身手就被杜穿云推荐为侍卫,要说有眼无珠,也是杜穿云,他信任江湖好汉。”

“杜穿云无错。”韩孺子绝不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一名部曲士兵爬上山,他是渔民出身,不是江湖人,说道:“房老将军让我问一声,山上到底有没有机会,不行的话……”

王灵尚笑着迎上去,“有机会,你听我说……”

士兵对他毫无防备,待到惊觉,喉咙已被割断,王灵尚抱着他,就让鲜血喷到自己身上,望向半山腰,似乎没人注意这里,他对身后说:“准备动手吧,不等匈奴……”

韩孺子没有拔刀,那根本来不及,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击出一拳。

古聚仁却有防备,伸手扣住倦侯的手腕,另一只手举起刀,冷冷地说:“瞧不出倦侯真有几分力气。把嘴闭严,我给你一个痛快,一下的事儿。”

韩孺子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古聚仁更想不到。

一柄剑从上方刺下来,悄无声息,直到刺进古聚仁头顶,才突然加速。

古聚仁的嘴闭得很严,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韩孺子惊讶地抬眼看去,倒挂在山石上的杜穿云对他做出嘘的手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刀盾

王灵尚也算是老江湖,突然间觉得不对劲儿,立刻推开身上的尸体,转身挥刀,正好格住袭来的短剑,再晚一步,他就要被一剑穿心。

“你没死!”王灵尚大吃一惊。

“我命大。”杜穿云说着话,连刺两剑。

两人就在山石边上打起来,杜穿云有刀,使用的却是更擅长的短剑,靠着腿上的功夫,围着敌人不停击刺,王灵尚刀法厚重,将要害护得滴水不漏,偶尔反击,杜穿云不敢硬接。

七八招之后,杜穿云又被逼退,王灵尚正要趁势追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哎”,听出那是倦侯的声音,可也不敢大意,转身瞥了一眼,心中惊骇,险些叫出声来。

已经死去的同伴古聚仁,目光呆滞,向他合身扑来。

惊骇只是一瞬间,王灵尚马上醒悟,古聚仁是被倦侯推过来的。同一瞬间,杜穿云又刺一剑,王灵尚挥刀格挡,另一只手拍向尸体。

剑被挡住,尸体被拍中,王灵尚却觉得肚子上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柄刀已经刺中自己,那刀跟在尸体后面,最后一刻直接刺透,速度不快,却是悄无声息。

王灵尚大吼一声,举刀向尸体后面的倦侯砍去,胁下又是一凉,这回是致命伤,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手中的刀掉在地上,人也随之倒下。

杜穿云收回剑,绕到倦侯身边,“嘿,行了,已经死了。”

韩孺子这才慢慢拔出刀,退后两步,“死了?”

“算我杀死的,你别害怕。”

“我不害怕!”韩孺子略带恼怒地说。

“随你。你的手劲儿可不小,要是跟我爷爷再多练个一年半载就更好了。”

“是啊。”韩孺子挤出微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这点力气从何而来。

山腰处跑来几名士兵,看到三具尸体,全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有匈奴人吗?”

韩孺子摇摇头,指着王灵尚和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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