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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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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任命柴悦为碎铁城守城官。”

“那也不过是五品武将,而且还没得到朝廷的认可。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尊卑有序,不可颠倒。北军精锐尽聚于此,大司马虽然不在,麾下将官如林,由小小的一名参将指挥,只怕军令不顺,以至贻误战机。”

柴悦没有为自己辩解,在这场“斗争”中,他没有说话的资格。

韩孺子完全可以反驳说,此前的两万多北军将士被柴悦指挥得很顺畅,但他笑了笑,问道:“柴军正打算亲自指挥北军?”

柴智摇头,“柴某何德何能?北军有现成的统帅,大司马临行前亲自将官印交托给此人。”

柴智侧向,让出身边的北军都尉刘昆升。

刘昆升尴尬地说:“大司马交托官印的时候,还不知道匈奴人大举入侵的事,实不相瞒,治军我还勉强能行,判断战机、指挥大军……我比不上诸位。”

“刘都尉无需担心,众将皆在,自会出谋画策。”柴智也不征求镇北将军的意见,转向另一边,“桐左将军熟读兵书、治军有术,可为刘都尉分忧。”

韩桐闻言一惊,脸都白了,急忙道:“死读书、死读书……”

韩孺子也指向一人,“冯右将军突入匈奴,最了解前方军情,也可为刘都尉分忧。”

冯世礼当初大张旗鼓地来碎铁城,现在却是低眉顺眼,一句话也不说。他是被交换回来的俘虏,按军法属于待罪之身,柴智扫了他一眼,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韩孺子将手指转向柴悦,“柴悦职位虽低,但是熟知战况,同样可为刘都尉分忧。”

柴智转身,连指三名将官,要为他们争取“分忧”之职,韩孺子从这时起开始拒绝了,“大敌当前,需要当机立断,不是人越多越多,四位将军已经够了。”

对柴智来说这可不够,使了一个眼色,几名将官共同推荐柴智,定要凑足五人之数。

韩孺子争论了一会,还是同意了。

东海王坐在韩孺子身边,一会咳嗽,一会使眼色,直到最后也没得到推荐。

回到将军府,东海王略带恼怒地说:“干嘛不让我‘分忧’?瞧这五个人,只有柴悦或许会保你的命,刘昆升只会隔岸观火,其他人都想让你死在匈奴人手里。”

“想让北军尽力,必须给柴智一点甜头。”

“他要的不是甜头,是你我的人头!”

“大局为重,先解决匈奴人,再处置内敌。”

“明天你一过河,南岸楚军尽入柴智之手,只怕你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你一死,我也跟着倒霉。”

韩孺子走到东海王面前,“所以你要留在这边,保证楚军不会落入柴智之手。”

东海王一愣,“我能怎么办?手下没有一兵一卒。”

“你有我的千名部曲。”

东海王又是一愣,“你把部曲营交给我?”

“嗯,部曲营将士虽然不多,但是肯为我赴汤蹈火,我已经通知晁化,让他听你的指挥,明天一早,待我过河之后,你要严密监视柴智等人的动向,若是一切正常,也就算了,若有异常,打算提前进攻匈奴人,你就将他们囚禁起来,夺下大司马印,交给柴悦。”

“可我不是北军将领……”

“你是东海王,去哪都不会受阻。”

东海王想了一会,“我需要有人传递信息,还要想个办法将部曲士兵带到中军帐附近……我能做到,你放心吧。”

韩孺子微微一笑,“我放心。”

“你这么相信我,实话实说,我可有点意外。”东海王的确没料到自己会被委以如此重任。

“咱们是兄弟,理应同舟共济,而且——”韩孺子叹了口气,“柴智要报复的是你我二人,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呢?”

东海王心中产生一股冲动,想将自己知晓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可他厌恶这种冲动,笑道:“没错,咱们已经被捆绑在一起了。”

韩孺子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东海王,“这些天来,我劝服了一些人,他们愿意为我效力,可他们需要一位领头人,这个人只能是你,必要的时候,你出示这张纸,会有人站出来帮你。”

东海王接过纸,打开看了一眼,“这画的是太祖宝剑?”

“这是一个信号,能拿出同样纸张的人,可以信任。”

“看来你已经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不会让咱们兄弟二人陷入险境。”

东海王心中又生起一股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笑道:“拿下北军,咱们就可以一块回京城了。”

“嗯,一块回京城。还有,对匈奴人不能不防,我与柴悦约定了出兵信号,如有意外,该出兵时候也得出兵,只是不能让柴智提前。”

“放心吧,总之就是看住柴智,让柴悦自由做决定。”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东海王告辞之后,韩孺子独自坐了好一会,他从孟娥那里领悟到的一招:在黑暗中东刺一剑、西掷一镖,一个人就能造出数人、甚至数十人的假象。

他已造出足够庞大的假象,就看明天能否将敌人“吓”得胆怯、将朋友“吓”得坚定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定计

林坤山拿着纸条翻来覆去地查看,怎么也参不透其中的“秘密”。

“那上面画的是太祖宝剑。”东海王解释道,夜已经深了,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韩孺子还想再来一次宫变时的奇迹。”

林坤山放下纸条,“你怎么能认出这是太祖宝剑?”

东海王微微一愣,拿起纸条,又看了一眼,那上面画的剑线条简单,没有任何文字标记,说是任何一柄剑都有可能,“肯定是啊,要不然他随随便便画一柄剑干嘛?”

“这柄剑可不随便,我猜其中另有含义,镇北将军不肯向东海王泄露。”

东海王盯着那柄画剑看了一会,“不管怎样,他信任我,将部曲营交给我……我该怎么办?按他的计划做,还是继续咱们的计划?”

林坤山沉默不语。

“林先生,我在问你话,这可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

林坤山笑了笑,“我在想,镇北将军究竟发出多少张画剑之令?”

“肯定少不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舍得将部曲营交给我,他这么做,必然是另有准备。”

林坤山摇摇头,“江湖中有一种炼金术,东海王听说过吗?”

“炼金术是骗人的。”

“当然,东海王知道怎么骗人的吗?”

“你想说什么?”

林坤山笑道:“骗术的关键是让对方相信你有数不尽的黄金,唯有如此,炼金术看上去才像是真的,所以炼金术士出手一定要大方,一掷十金、百金,脸不红心不跳,好让对方心甘情愿交出千金。天下骗术莫不如此,东海王,出手太大方的人,通常值得怀疑。”

东海王自恃聪明,不太喜欢林坤山的教训口吻,“第一,韩孺子不是炼金术士,他是韩氏子孙,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里,跟你们这些人接触极少。第二,你没见过他的本事,在皇宫里,他是人所共知的傀儡,还能让一批最低等的****效忠于他,所谓的部曲,全是穷得连饭都吃不饱的家伙,在碎铁城,这种人多的是。”

林坤山想了一会,“或许你说的对,毕竟这不是骗钱,镇北将军赌上的可是自己的性命。”

“别多想了,先说咱们怎么办?按原计划,咱们现在就应该行动了:劫持韩孺子并藏起来,然后派人假装带着镇北将军前去投降匈奴,明天一早,楚军和匈奴人就会展开大战,咱们趁机逃走。”

林坤山又想了一会,“东海王的意思是……”

“我在问你,你是军师。”

林坤山嘿嘿笑了两声,江湖有江湖的骗术,朝廷也有朝廷的手段,所谓不耻下问只是障眼法,他提供的计策与东海王相左,自会遭到拒绝,相符,东海王才会接受,万一失败,责任却都在军师身上。

“嗯……如果按照镇北将军的计划进行,事后之后,他将拥有整个北军,实力大增……”

“我会让他得意吗?”东海王冷冷地说,他曾经有过感动,现在却已经冷静下来,“先利用他的人夺取北军,拿到大司马印之后,我不会交给柴悦,而是自己留下,等韩孺子回来——如果他能回来的话——我会立刻宣布军中还有将领要刺杀镇北将军,以此理由将他软禁,北军归我,而不是他。以后我与舅舅联手回京,冠军侯不足为惧。”

“好主意,比我想出的计策好多了,就照此准备吧。”

东海王暗骂一声“滑头”,说道:“林先生的疑虑也有道理,不能完全相信韩孺子,谁知道他是怎么对晁化说的,没准柴智等人一落网,晁化立刻就把我抓起来,你得保证我的安全,你的人呢?找到多少?在哪呢?”

“真巧,我找的人都在部曲营里……”

“这有什么巧的?整个碎铁城,就属部曲营鱼龙混杂,当初建立的时候,就有望气者参与,你在里面安插一点人手,再正常不过,你当初一说要招人,我就知道必在部曲营。”

“东海王聪明睿智,林某不才,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跟得上东海王。没错,我当初在部曲营里安插了几个人,他们又拉拢了一些人,现在总共有二十八位。不要小瞧这二十八人,个个都是敢做敢为的好汉,值得一用。”

“好,明天就让他们跟随我去中军帐。”

“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林坤山告辞,去取消原定今晚执行的劫持计划。

随从悄悄进来,东海王问道:“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前,柴智去探望被关押的柴家人,萧币会向他传达殿下的意思。”

“嗯,柴智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让他放心,对我没有防备……你得保护好我,绝不能再出现河边寨的事情,我居然一个人被抛弃在那里!”

“从现在起,我会一直留在殿下身边。”

东海王的心事已经转到别人身上,“张养浩、谢瑛、丁会,别以为我会忘了你们的背叛。”

与将军府一墙之隔,勋贵营虽然取消了,监狱还在,二十多名“柴家人”都被关在这里,待遇不错,每人一间牢房。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这些犯人仍然备受煎熬,尤其是身为领头人的萧币,这场失败对他的声望与前途打击甚打,一看见柴智进来,立刻跪在地上,激动地叫了一声“三哥”。

萧柴两家通过联姻而成为至交,萧币的哥哥娶的是柴家女儿,他本人定下的未婚妻也是柴家近亲。

柴智点点头,示意卫兵和狱卒出去,他要单独与萧币谈话。

“三哥,放我出去。”

柴智摇摇头,“别急,等到明天,我会让风风光光地出来。”

萧币大喜,连连点头,“是是,我不急。还有,我把东海王拉拢过来了。”萧币急切地表功,想证明自己并非无能之辈。

“嘿,东海王害怕了吗?”

“将一百多名勋贵子弟派出去送死,得罪了几乎所有世家,他能不害怕吗?还好当时我们都在监狱里,反而因祸得福。”

萧币将东海王的求和之意转述一遍,柴智听后沉吟片刻,“东海王诡计多端,他分明是想利用咱们杀死废帝,自己坐享其成。”

萧币心中有点忐忑,“杀死废帝……真的不会惹麻烦吗?太后对他好像挺宽宏的。”

“形势变了,太后听政的日子即将结束,冠军侯才是未来,他对废帝可没有怜悯、宽宏之意,东海王大概也是察觉到什么,才会低三下四地求和。”

“原来如此,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可也不能大意,冠军侯固然想除掉桓帝二子,咱们柴家却不能担弑帝之名,即使那只是一名废帝。明天,我会利用匈奴人除掉废帝,至于东海王,即使他屈服了,也绝不能让他回到关内,只是该由谁动手……”

“我有一个人推荐。”萧币马上说道,将自己对东海王随从做出的承诺忘得干干净净。

“谁?”

“张养浩,他好像因为什么事背叛过东海王,一直受到欺侮,对东海王,他是又怕又恨,如果有机会……”

“张养浩?”勋贵子弟数量众多,柴智也不能每个都记在心里。

“辟远侯的孙子,父母早亡,爱赌钱、爱钻营的那个张养浩。”

“哦,知道了,他不错,辟远侯个性孤僻,家中香火不旺,张养浩惹事,牵涉不到别家。你能说服他?”

“能,可是我出不去。”

“那就让他来,他若敢来,事情就已经成了五六分。”

“对对,三哥说的对。”

“待会我让你的随从去找张养浩,明天我会将东海王请到中军帐,中间会有一阵混乱,让张养浩见机行事,跟他说,我和冠军侯会保他的安全。”

一个时辰之后,张养浩果然来了,看守监狱的士兵得到过好处,更不敢得罪北军军正,对深夜而来的探访者什么也没问就给放行。

张养浩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面对张养浩,萧币的态度截然不同,坐在土炕上,坦然接受对方的躬身行礼,他只是点下头,“镇北将军取消勋贵营,你被分到哪了?”

张养浩脸色微红,“右军二十七营。”

“右军只有二十营,哪来的二十七营?”

“是神雄关来的援兵,刚被编入右军不久……”

“嘿,镇北将军胆子真大,随便一只几百人的军队,就敢编入北军右军。你打算就这么认命了?”

“大家都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京城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张养浩犹豫不决地摇摇头,他听说过一点风声,对真相知道得不多。

“冠军侯已经回京,朝中将有大事发生,这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张养浩,你有仇人吗?”

“我没有仇人,可是有人恨我……”张养浩眼睛一亮,上前两步,“萧公子!”

“柴家在朝中联系太广,有些事情想做却不能做,如果有人愿意帮忙,柴家会记得此人的功劳,冠军侯也会。”

“东海王害死那么多人,也该付出代价了。”张养浩脱口而出。

碎铁城内外的阴谋家可不少,北军都尉刘昆升手持纸条看到后半夜才入睡,老将军房大业在屋子里引弦数十次,才驰弓休息,柴悦更是彻夜难眠,在城外的中军帐里来回踱步,还有更多不知名的小人物,趁着夜色四处联络,抛出一个个传言与承诺,引动人心荡漾。

韩孺子睡得很踏实。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冠军侯密令

天亮时空中开始飘落雪花,细细碎碎的,没有多少,像是从房顶被风吹下来的残雪,柴悦却不敢大意:谈判地点距离楚军十几里,万一大雪纷飞,视线受到阻隔,后方将很难及时获得消息。

柴悦立刻对北岸的楚军做出调整,本来是三里一哨,现在变成一里一哨,一直延续到匈奴人大营前不到五里,定时传信,不得中断,匈奴人自然也要做出同样的调整,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

将近午时,韩孺子终于骑马过河,随身只带十名卫兵,众将送行至河边,柴悦多送了一段路,直到匈奴人哨兵提出异议,他才停下,望着镇北将军远去。

雪已经停了,天色还阴沉着,柴悦此前查看过多次,对帐篷的位置十拿九准,才能在灰色的天空下勉强认出它的模样。

两军的哨兵都是三人一组,骑着马,相隔十余步,身上不准携带任何兵器,共有两条哨兵线,分别是南北、东西走向,正好在谈判帐篷所在的位置交叉,任何一个方向有异常,都会迅速传到本军大营。

柴悦回到河南岸时,空中又开始飘雪,这次不再犹犹豫豫,他来到中军帐时,已是中雪,向北岸望去,只能看到三四里以外。

中军帐建在流沙城旧址上,柴悦转身向岭南望去,数万楚军严阵以待,提前建好的十几座简易木桥一字排开,只需一声令下,立刻就能抬到冰冻的河床上,增加多条过河通道。

流沙城对面的一段河床本来就很平坦,昨天铺撒了大量木屑,骑兵几乎不用减速就能冲过去。

总之,必要之时,八万多名楚军能以最快的速度过河,与匈奴人一战。

“平安!”哨兵的叫声从远处传递过来,直达中军帐前,柴悦身边的一名士兵突然也大喊了一声,他微微一惊,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向自己的一名卫兵。

这是镇北将军特意给他安排的卫兵,叮嘱他说要寸步不离地带着,直到镇北将军安全返回。

柴悦向卫兵点下头,迈步走进帐篷。

孟娥紧随其后,只要不开口说太多的话,没人能认出她的真实身份,今天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保护柴悦的安全。

中军帐内,其他人已经到齐了。

北军都尉刘昆升坐在主位上,腰板挺得笔直,神情严峻,可也仅此而已,他用这种神情警告众人尽可能不要跟他说话,他本人也不想开口。

左将军韩桐和右将军冯世礼分坐两边,全都低着头,像是被强请进来的客人,从落座的那一刻起,就在琢磨着待会找个什么借口告辞。

韩桐的下手坐着柴智,位置虽低,却是唯一昂首挺胸、目光灵活的人。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名卫兵。

柴悦的位置在右将军冯世礼下手,折凳已经摆好,他向刘昆升等人点头致意,坐好之后身子侧向门口,既能看到帐外的飘雪,也能避免与柴智对视。

十余名将吏分立左右。

帐篷里异常安静,能清楚听见对岸哨兵的叫声。

“镇北将军入帐,平安!”对岸的声音传来,帐外的士兵重复了一次。

东海王就在这时到来,带着数十名卫兵,都被拦在帐外,他一个人走进帐篷,冲五名有座位的将军一一点头微笑,“真是个大冷天儿,雪又这么大,为什么不推辞和谈呢?”

东海王身份独特,拥有王号,是镇北将军的弟弟,却没有任何军职,自从在守卫碎铁城时犯过错误之后,就失去了领军的权力,但是不受任何人管束。

其他四人不吱声,柴悦只好开口道:“和谈的每一步都不容易,镇北将军希望和谈照常进行,匈奴人那边也没有提出异议。”

东海王深以为然地点头,转身向对岸望去,“为什么这次和谈没有人质呢?”

柴悦耐着性子说:“一开始是说要互派人质的,后来是镇北将军觉得没有必要。”

“嘿,他胆子真大。”

柴悦咳了一声,“匈奴人想要东海王当人质,镇北将军因此才拒绝的。”

东海王不吱声了。

一直没人给他搬折登,关键是不知道放在哪个位置妥当。

哨兵报平安的声音照常传来,前方的和谈显然还没有任何进展。

柴智缓缓起身,帐篷里的平静气氛瞬间发生微妙的变化,一直保持威严的刘昆升垂下目光,左、右将军却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东海王倏然转身,微笑着退到一边。

一名将官从柴智那里得到暗示,走到门口将厚厚的帘帷放下,挡住了河对岸哨兵的声音,只有门外士兵的叫声还能传进来。

柴智走到中间,先向刘昆升点头,然后大声道:“午时已过,楚军如果还想在天黑之前击溃匈奴人,现在就应该出兵了。”

柴悦马上也站起身,向刘昆升抱拳行礼,“和谈尚在进行,匈奴人也没有异常动向,楚军不可出兵。”

“不然,匈奴人显然是想要利用和谈偷袭楚军,楚军不可被动迎战,必须先发制人。”

“楚军先发制人,镇北将军怎么办?”

柴智终于转身,看向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匈奴人先进攻,楚军又该怎么办?”

“按照计划,对岸有一万楚军,离和谈地点比匈奴人稍近一些,匈奴人一有异常,他们会兵分五路,四路抵挡匈奴人,一路救出镇北将军。”

“很好,那就当匈奴人已经发起进攻吧。”

“不可,那是万不得已的对策,太过冒险,必须……”

柴智挥手打断柴悦,“不冒险怎么打败匈奴人?难道十万楚军就是隔岸看热闹吗?刘都尉,你是掌印将军,说句话吧。”

“嗯……这可难为我了……”

柴智笑了一声,“倒也简单,这里不是有五位将军吗,大家表态,是攻是等,速做决定。”

刘昆升还在犹豫,门口的东海王上前两步,笑道:“这倒是个办法,军正柴智主张进攻,守官城柴悦主张再等等,左、右将军,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韩桐和冯世礼互相谦让,东海王指向冯世礼,“右将军为尊,还是你先说吧。”

冯世礼起身,酝酿再三,终于开口道:“我建议再等等,匈奴人对这次和谈似乎颇有诚意,但是准备也很充分,楚军对匈奴人尚未形成合围之势,贸然进攻,虽会赢得一战,却不能全歼敌军,以后会更加麻烦。”

柴智冷脸不语,东海王向韩桐道:“该左将军表态了。”

韩桐起身,向帐内的所有人一一点头,“和谈很好,但是没有得到朝廷允许,和谈……能成吗?十万楚军已经齐聚碎铁城,按大楚的惯例,就该大胆出击,不过……”

韩桐正要将自己的态度往回收敛一些,柴智打断他:“左将军已经表态,两人主战,两人主等,还是得由刘都尉做出决定。”

刘昆升没办法,也站起身,沉吟良久,说道:“朝廷迟迟未有圣旨,这种时候,边疆楚军尽归大将军指挥。”他长久地顿了一下,“镇北将军由大将军指派,总督神雄关、碎铁城军务,他就是这里十万楚军的统帅。”再次长久的停顿,“镇北将军事先已经制定计划,若无意外,不可更改。”

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刘昆升的意见已经很明确了,他主张再等等,除非匈奴人有异动,楚军不可渡河。

东海王摊开双臂,“既然刘都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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