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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魂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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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费尽力气才从他的怀抱中稍稍挣开了身,他却不许我再挣扎,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腰,眼中仿佛有泪意,颤抖着声音说道:“经过这次的风波,我才发觉你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我一刻也等不及,发了狂地飞骑回京,生怕迟了一步就会失去你。我不能放你离开,那怕你说我霸道也罢,我也要将你留在我身边。”
  面前的段御龙仿佛变了一个人,眼神焦灼而惶恐,眼光炙热而迷离,他象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执意要与我一同化为灰烬。
  他是帝王,拥有天生的霸气与傲气,一旦他认定的东西,他决不会轻易放弃。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决定不去找他的真正原因。
  我忽然感到害怕,从心底弥漫而上的恐惧犹如蛛丝一般向全身蔓延,我将头竭力向后仰着,沉声说道:“龙隐,你疯了,快放开我。”
  “对,我是疯了才会和你签什么狗屁契约!你是我的皇后,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段御龙激动之下开始口不择言,眼中血丝迷乱,我本能地就要反驳,然而一句话还没有出口,便看见他的脸在我面前迅速放大,重重地堵住了我的嘴唇,两人的牙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痛得我吡牙呵气。
  这是一场狂风暴雨似的掠夺,段御龙在我的不设防中,撬开牙齿长驱直入,仿佛在宣泄着心中无尽的痛楚与压抑,辗转吸吮,疯狂如痴。我的脑中嗡地一声,仿佛被谁点燃了火药,脑中的一团混沌刹时燃烧成了一片空白,呆呆地站着,竟然丝毫不知道反抗。
  除了孟子轩,还没有人这么吻过我!
  巨大的震惊过后,三魂六魄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内,我在他嘴唇上奋力一咬,拼命推开了他。
  两人在不断地喘着气,我抚胸瞪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情绪,段御龙脸色灰败至极,懊恼地垂下了头去,低声道:“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接到王弟的飞鸽传书,我恨不得立时生了翅膀飞回京城,是我错了,不该把你置身如此危险的境地。”
  他向我坦露心曲,放下了帝王的身份与尊严,我如何还能对他生气?我低声谓叹说道:“所以你就抛下了十万兵将,自己一个人巴巴地跑了回来!你可真是疯了!”
  段御龙轻轻一笑,笑容里有无尽沧桑疲惫,“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这般疯狂?”
  我心中一凛,双目直视着他,缓缓说道:“你如今大权在握,江山皆在你手中,那份契约已然失去了效用,请你遵守自己的诺言,还我以自由。”
  段御龙的目光慢慢清朗宁定,深深的失望让他抿紧了嘴唇,眼神里的灼热迅速化为一地灰烬。
  “我以为,你会等着我回来,想不到你竟是这般期待与我划清界限!”
  我不敢看他,泪意在我眼前汹涌,却又被我生生咽下,对他,我不是没有心动过,可孟子轩在我心底烙下了最深的印,旁人再好,终不过水流风逝,瞬间的波澜过后,依旧沉淀成静静的一池春水。
  两人无言对立,树林里忽然发出一阵冷笑,走出了七八个蒙面人,手中的利刃映着日光,寒芒如电。
  段御龙脸色一变,本能地将我护到了身后。
  为首的一人哈哈笑道:“听闻天佑王朝出了件稀奇事,当朝皇后与情郎私逃出宫,想不到竟然是实情。”
  他一双鹰样锐利的眼在我们周身扫来扫去,段御龙眼中怒火一闪,沉声道:“请你说话客气些,莫要胡言乱语。”
  那人抱拳而立,眼中满是不屑的神情。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
  “段御龙灭我昭月,实乃我国奇耻大辱,想不到他自家倒是后院起火,被自己最爱的皇后送上这样一顶天大绿帽,安先生-”他话锋一转,问向了身边一直沉默的另一个人,“你可看清了,此人确是天佑皇后无缝?”
  沉默的人点了点头,眼神与我接触的刹那便移开,我心中一震,他的眼神夹杂着些许怜悯不安,复杂难辨,分明是我熟识之人。
  脑中如电光石火一闪,我失声叫道:“安若古,是你,原来你是昭月国的奸细!”
  那人凝视着我,缓缓揭下了面纱,儒雅中透着几分落魄与穷酸,正是天桥上的说书者安若古,他朝我点了点头,说道:“小姑娘,别来无恙!”
  我心中一寒,不由转头望向了段御龙,安若古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也自然知道段御龙的身份,他是天子,此刻又是孤身一人,如果落入敌人手中,天佑国将是大难一场。
  段御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饶是他一向镇定,额头上却也沁出了细密的一层汗珠。
  却听得先前那人冷笑道:“段御龙此刻正在回京途中,我们拿住了他的女人,在天下人面前揭露他的皇后与人私通的奸情,管教他颜面无存英名尽丧,也算是报了我昭月国灭国之仇。”
  此计确是毒辣,让皇上在天下人面前失了威信,比杀了他还要耻辱万分,我的背后冷汗直冒,心乱如麻无计可施,我并不怕死,但我不愿意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击段御龙。
  但唯一可堪告慰的是,听他的语气,并不知眼前所站的这人,正是天佑国当朝皇上段御龙,然而我庆幸了没多久,那人却脸一沉,眼中杀机涌现,喝道:“安先生,杀了这小子,带她走!”
  我大惊失色,一把冲到了段御龙的身前,双手张开护着他,叫道:“不,你们不能杀他。”
  那人一皱眉,喝道:“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这般回护于他?”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却听得段御龙缓缓说道:“属下不过是一名小小侍卫,娘娘不值得为属下安危挂心”
  那人显然并不相信段御龙所说的话,目光转向了安若古,问道:“此人是谁?”
  我心中捏了一把汗,无奈地望着安若古,眼中全是绝望害怕之色,如果安若古说出他是皇帝,那么天佑国将有一场风云巨变,但如果安若古证实他是一名侍卫,那么段御龙眼前便难逃一死。
  四周静得可怕,安若古忽然大笑道:“娘娘果然对自己的情郎情深意重,自己都大难临头了,却还记挂着情郎的安危。”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安若古,谢谢你,谢谢你暂时没有披露段御龙的身份。
  他的同伴闻言一怔,随即也扬眉笑道:“好!正好。此人不忙着杀,咱们将他二人剥得赤条条地,当众扔在段御龙面前,叫他亲眼看看这一对奸夫淫妇的无耻模样,瞧他还有什么颜面做这一国之君!”
  此计更为阴险毒辣,我的心直沉入了谷底,如果是这样,不如此时死了干脆,我悄悄伸手入袖中,抽出了一直贴身收藏的短刃。
  段御龙忽然攥紧了我的手,随即又松开,留给我一个摇头制止的眼神,铁青着脸纵出场去,指着他二人怒道:“昭月国尽出无耻之徒,使出这等卑劣手段叫人齿冷,有种的话单打独斗,我若是输了任凭你们处置。”
  那人往后一退,向身边的人一挥手,众人立刻围了上来,将段御龙困在了场中心,形势对他不利之极。
  那人呵呵一笑,沉声道:“抓活的。”

  魂归去来

  对方带来的人个个是训练有素的顶尖高手,招式毒辣攻守有序,配合得天衣无缝,段御龙虽然身手不凡,时间久了也渐渐落了下风,左支右绌应对艰难。惊心动魄之处看得我心急如焚又愤怒不平,忍不住喝道:“无耻之徒,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人,有本事一对一,赢了才算你们厉害。”
  我的激将之法显然对他们并不管用,为首人斜目睨我一眼,冷冷地哼了声,安若古忽然说道:“小姑娘,你莫作声,省得自讨苦吃。”
  为首那人猛地欺近身来,伸出犹如钢钳一般的手扣住了我的腕脉,哼道:“安先生只管和她罗嗦什么,先抓了她再说,省得在一旁聒噪!”
  我又惊又怒,另一只手持了利刃便朝他身上刺去,那人猝不及防,缩手急避时,寒利的刀刃已划破了他的衣袖,他轻咦了一声,脸上怒容骤现,单掌重重朝我右手臂上一斩,打落了我手中的短刃。
  剧痛从手臂向我的四肢百骸蔓延,黄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不断沁出,为了怕段御龙分心,我死咬着牙忍痛一声不吭,然而段御龙虽在打斗,目光却无时不在关注我的安危,见到我遇险,连忙几招逼退面前的敌人,朝我这边奔过来。
  他这一分心便露出了空门,背后一人举起了刀向他砍去,我心胆俱裂地叫了一声:“龙隐,小心!”刀光过处,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刀砍在肉上骨上的碎裂声,一篷血雨在我面前飞洒开来,段御龙仅是眉头皱了皱,来势却是丝毫不减,轻轻落在我身边,握起我脱臼的手上下一托,利落无比地便替我接好了断骨。
  段御龙的脸色白得象纸,背后的衣衫全被鲜血染透,我眼前发黑心跳如狂,脚软软地几乎栽倒,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段御龙邪邪一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哭什么,寡人还没死呢?你倒哭得象个寡妇一样!”
  他的语气还是一贯地刻薄痞赖,然而我笑不出来也怒不起来,一颗心犹如针扎般密密麻麻地痛,垂泪低声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段御龙摇了摇头,他的嘴唇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笑容却是明亮如昔,谓叹道:“这世间没有谁连累谁,只有谁在乎谁,你不必感到愧疚,因为我和你一样,都认为这是值得的。”
  为首的黑衣人不紧不慢地鼓着掌,笑道:“好一对患难情侣!死到临犹不忘缠缠绵绵。”接着脸色一变喝道:“来人,把他二人抓起来带走!”
  此刻我们已是全无反抗能力,被他们强行塞进了一辆马车,咣当上了一把大锁,然后马车就向前一路飞奔。车厢狭窄,两人挤在里面并无多大转身余地,唯一的一扇窗户只巴掌大小,仅能透进一缕微光,空气窒闷得令人难受
  所幸车厢内点着一炉熏香,略略冲淡了沉闷浑浊的空气。
  段御龙闭目休息,我轻轻替他擦拭着身上的血污,他的伤势远比我想像得要重,皮肉翻卷血流不止,望之触目惊心。我忍着泪撕下自己的裙裾,颤抖着替他包扎伤口,虽然强自忍耐,泪水仍是一滴滴地沁在他的衣衫之上,被血色一染,晕成一片一片的桃花。
  还好对方没有将我们捆绑起来,要不然段御龙的伤口得不到包扎,血流过多势必危险。我心中正窃感万幸,段御龙此时却睁开眼来,苦笑着说道:“这熏香有毒,怪不得敌人对我们这么放心,随随便便地扔在后车厢,连捆绑都不用。”
  真是可恶之极!我连忙伸足踏熄薰香,段御摇头说道:“迟了,这是令人丧失内力的迷香,别说我此刻受了伤,就是一切如常,也没有力气打开马车上的锁离开。”
  我急道:“难道就没有办法逃走吗?我死不足惜,你是一国之君,干系重大,万万不能落到他们手中,任人凌辱。”
  段御龙叹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关心我,我更加舍不得死了。”他虽在叹气,眼底却浮现出一抹抑揄之色。
  “你!”我气结欲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调笑?
  段御龙呵呵一笑,面容渐转郑重,哼道:“凭他们就想困住我,只怕是妄想。”他的俊眉斜斜入鬓,冷诮的眸子里如冰雪凝结,杀气隐隐。
  一听他这句漫不在乎却霸气十足的话,我登觉柳暗花明眼前一亮,急切地摇着他的手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段御龙从怀中吃力地掏出了一个木盒,盒子镂空雕刻了无数花纹,做工精致之极,我好奇地打量着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段御龙打开了盒子的锁扣,一只通体雪白嘴尖却一点鲜红的小鸟正在盒子中踱步,鸟儿只有婴儿的手掌大小,架子却摆得十足,昂首阔步睨视天下,似足了段御龙的惯常神情,我不禁宛尔笑道:“这只鸟儿真象你。”
  鸟儿跳入了段御龙的手掌中,段御龙轻轻托起它送到窗子边,鸟儿懒懒地梳理了一下羽毛,突然一声尖鸣,宛如婴啼,振翅便飞到了空中。
  段御龙缓缓说道:“这是蜂鸟,它会带我的师父前来救我,到时这帮恶徒一个也逃不了。”他面容凝重,眼底的戾寒一闪而过。
  他居然还有师父?不知他的师父又是何等人物?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忍不住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段御龙微笑道:“他隐居在京城外十里的秀山之上,是一位得道高僧。”
  秀山?京城里居然还有一座秀山?我的心一震,暗自感叹命运的神奇巧合,却听得段御龙低声说道:“我的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可惜我与他缘分浅薄,只得他传授了三天武功,要不然这些人绝不是我的对手。”
  他眉宇间傲气凛然,谈起他的师父时更是满怀钦慕之色,“师父临别时赠我这只蜂鸟,便曾言道他与我缘分未尽,他日还有再相逢之日,屈指算来已是三年前之事了。”
  出家之人,往往身怀绝技脾气怪诞,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最关键之时翩然而至,仗义出手,事了拂衣去,不留姓和名。想到马上就有这样一位坚强有力的后盾前来支援,我的心一宽,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喜道:“那就好,你的伤势拖延不得,先叫他把你的伤治好了再说。”
  段御龙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浅笑道:“放心,我死不了的。”他精神委顿,却仍勉力与我说话,我瞪他一眼道:“你好生休息吧,养足了力气才能对付这些无耻之徒。”
  段御龙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许是累得极了,又或是伤势太重,很快他便睡熟了,他的身体斜倚在车厢壁,马车颠簸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在梦中也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看着心生不忍,悄悄将他的身体挪到我身侧,头靠在我的肩膀之上,这样他睡起来也舒服些。
  然而这个姿势却令我难受之极,半边身子麻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怕惊醒了段御龙,我一动也不敢动,只细细聆听着他的呼吸,他的呼吸低浅,悠长平和,看来他伤势虽重,却并无大碍,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窗口透入的一点微光寸寸逝去,四周渐陷入浓稠般的黑暗,马车终于在一处树林里停了下来,小窗外火光一亮,安若古的脸在火光中明暗不定,仿佛沉思,皱眉不语。
  我刚叫了一句:“安先生!”他蓦地走开身,从窗口处扔下了一袋硬梆梆的物事,触手一摸,冰冷僵硬,却是几个冷馒头。
  馒头比石头还要坚硬,看着就让人提不起半点食欲,我随手扔在地上,回头见段御龙还在沉睡,我慢慢转了转酸麻的颈项,从小窗向外望出去,视线所及只能瞥见一小片星空,天空深黯如幕布,几颗寥落的星子忽明忽暗,如情人忧思的双眼。
  百无聊赖腹中又饿,我只能在心底数着绵羊来打发时间,一只两只三只,数着数着昏昏欲睡,意识恍惚中突然觉得有人用力摇晃着我的双肩,我蓦地惊醒过来,眼前正对上大哥叶昂焦急万分的双眼,我惊喜地脱口叫道:“大哥!”
  叶昂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朝我摇了摇手示意我噤声,段御龙此时也一惊而醒,他眼中只露出一丝诧色,很快便恢复如常。
  段御龙仍然半抱着我,我和他正以暧昧之极的姿势相依相偎,而他此时也并没有松开的意思,炯炯地与叶昂对望。我大觉难堪,面上讪讪如同火烧,轻轻推开段御龙,小声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叶昂脸色如常,然而眼底仿佛有冰雪样的隐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来救你们离开。”
  我欢喜无限地说道:“大哥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叶昂淡淡一笑,扶着我的手牵我下车,他又将手伸向了段御龙,段御龙眉毛一扬,自己迈足踏下车,沉声说道:“我自己能走。”
  叶昂也不再勉强,我们三人趁着夜色踮脚往树林外走,树林里一片死样的沉寂,半个人影也不见,我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哥,那伙贼人到那里去了?”
  叶昂的眼里终于有了明显的笑意,说道:“他们不是喜欢拿迷香来害人吗?我便让他们也尝尝迷香的味道。”
  我朝他竖起两个大拇指赞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大哥你真有慕容氏的品格。”叶昂抱拳道:“不敢当,不敢当。”笑意如水般从他眼底弥漫出来,一点一点驱散了他眼中淡淡的哀。
  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只见前面一人迎风而立,夜风吹动身上的黑衣翻飞,生出一股强烈的肃杀气氛。凭身形,我认出他正是安若古一起为首的黑衣人。
  黑衣人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刀,从刀柄至刀尖慢慢吹了口气,月色下刀光寒亮,如游走的一泓秋水。他将刀锋一展,倏地划出一道银光,指着叶昂说道:“好小子,竟然敢偷施暗算,老子这把刀久未曾饮过人血,今日正好拿你一试刀锋!”
  我紧张地拉住了大哥的手,虽然平素就常听说大哥文武双全,但毕竟从未见过他与人动手,心中极是担忧。
  大哥的手心冰冷,显见心中也是全无把握,他猛地甩开我的手,朝段御龙沉声说道:“我与他动手的时候,你带兰萱离开,我把她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段御龙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莫要逞强动手,徒然送了性命。”然而大哥眼里只有孤勇般的绝决,咬牙毅然便冲了上去,段御龙眼见已是阻挡不及,失声叫道:“你——!”
  我心中突然生出一片强烈的恐慌,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空落落如失至宝。我朝大哥的背影拼命大声叫道:“大哥你回来,你回来!”喊着喊着已是泪流满面,由心慌到心痛,害怕失去的恐惧牢牢地攫取了我的心,一点一点绞磨得我椎心刺骨。
  月光下刀光剑影纠缠在一处,我痴痴站着,努力睁大眼也看不清眼前跳跃的人影。
  脑中仿佛轰然劈开了一道闪电,划开了所有混沌的过往。大哥的种种好处一点一滴无比清晰地浮现,他待我呵护备至他对我欲语还休,他对我的这种扑朔迷离的情意,甚至远远超过了兄妹之限,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想过是他,只因为他是我的亲哥哥,我便生生抹煞了这种可能的存在吗?
  我真傻,灯火阑珊处离我这么地近,而我却心聋目盲,看不清表象下的暗流激涌,将最爱的人隔绝在距离之外,一次次,无心或有心地伤害他。
  段御龙站在我身边,象一堵无声伫立的墙。我冷冷地朝他望过去,声音飘忽如风,语气淡漠如冰。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你一直瞒着我?”声音说到最后,已是凄厉如吼,段御龙脸色变了变,终于垂下了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绝望失望愤恨难过自责焦惶,种种复杂的情绪汇成汹涌的潮,自心底翻腾而上,煎熬如沸,化作喉间喷涌的一股腥甜。我再也不看他一眼,举袖抹去唇边的血渍,朝眼前缠斗的二人飞奔而去,段御龙情急地拉住了我的衣袖,叫道:“你别去,危险!”
  我用力地一扯衣袖,他眼里满是困兽般的挫败,紧攥不着肯放手,我狠命地一拉,只听得刺啦一声裂帛脆响,衣袖生生被撕成两片,我头也不回地向叶昂大步冲去。
  一声“子轩!”凝结在我喉中尚未喊出,眼前夺目的刀光闪过,黑衣人站立不动,叶昂的胸口血花激涌,青衫上霎时如桃花开遍,漫天漫地绚烂至极。
  黑衣人望着手中的刀,目光中犹有困惑,自语道:“这人分明就不会武功,干吗还这么拼命,真是一个疯子!”
  世间最残酷的事,并不是我不知道你爱我,而是你就站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你是谁!
  瞬间天崩地裂,一分钟前还在期待狂喜的心,在这一秒破碎了一地。苍天玩味的翻云覆雨手,原来只是要撕碎人世间所有的美好,给了我们魂魄双双飞越时空的奇遇,却为我们安排了这样一场凄凉无望的结局!
  心痛到了极致,竟只余死灰样的麻木,我慢慢跪在了他的身边,与从前无数次与他嬉闹一样,环抱住他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叶昂喘着气说道:“你为什么还不走?你为什么这么傻?”说我傻,你才是天底下最笨的傻瓜,你看着我流泪,看着我彷徨,看着我绝望,看着我迷乱,却生生地缄口不言,最后竟还试图将我推到别人的身边。
  “子轩!”我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颤抖着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冰凉如玉,此刻却起了火样的炙狂,眸子里亦惊喜无限,如同千万盏星辰依次点亮,晶莹璀璨华光溢彩。
  “你终于知道了!”唇齿缠绵间听得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夹杂着甜蜜与哀伤。
  我拼命地点着头,泪如纷乱坠雨,笑容却宛如雨后晴花。
  “你瞒了我这么久,我要罚你在以后的人生里好好补偿我,一步都不许再离开。”
  他含笑点着头,笑容与口中喷吐的鲜血汇合成了最诡丽的一幕。我郑重与他勾指立誓,明知这是践不了的约,我们却仍然痴信奇迹的发生。
  眼看着他眸子里的光彩一分分淡去,握拳我的手渐渐无力地松开,不断流逝的生命象一只蜡烛,燃尽一生血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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