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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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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景元看着这位同门兼至交,心中有些黯然,良久才挤出一丝笑容:“也罢,那你小心点。”

周印刚回到外峰不久,黄文君、贺芸等人也陆续回来,他们被分到不同的小组,自然不可能跟着一起去试炼,但是突然被提前要求回来的原因,在他们被传送回来之后,就已经被负责传命的鲁延平告知了。

由于担心有人会私自误闯出事的地方,所以邹景元让鲁延平将宋书山的死也一并告诉众人,一时间镜海派上下风声鹤唳。

贺芸和黄文君都知道周印他们与鲁延平同行,便迫不及待回来询问情况。

刘小宛一脸惊魂未定地向黄文君他们叙说经过,而周印依然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在院子的石桌上摆了副棋局,手里抓了一把黑子在摆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贺芸听罢,微微蹙起秀眉:“如此一来,我们的试炼岂非作废?”

黄文君睨了她一眼:“你倒有闲心想试炼的事情,我只怕这外峰结界不如内峰安全,妖兽轻而易举便能上来。”

两名女子没有料到这层可能性,闻言脸色俱是一变:“不至于吧,妖兽再如何大胆,也不敢贸然闯到外峰来……”

黄文君道:“有何不可能,这外峰修为最高的,也就叶师叔一人,像我们这样的,就算悉数都上,也只能成为妖兽的点心罢了。”说罢,转头问周印:“阿印,你说呢?”

周印嗯了一声,眼睛没离开棋盘。

黄文君:“……嗯什么,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外峰确实危险,不过内峰更危险。”

“为何?”黄文君不信。

周印道:“越高阶的妖兽,就越不会吃人,他们喜欢的,是修真者身上的内丹,这些都可以转化为它们自身的修为,女悦之所以喜欢吃人,只是它的本性所致,同时它也善于捕捉修真者的灵息,吞噬对方的内丹。”

贺芸脸色一白:“内丹……镜海派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是结丹修士。”

“所以我们最好祈祷,女悦的出现是偶然,也只有那么一只妖兽。”

另外三人齐齐沉默下来。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是何其渺小,在这件关乎门派,更关乎自己性命安危的大事面前,根本没法做什么,只能被动地等待即将到来的命运。

其实也不仅仅是他们,即便是掌门或长老,在面对那上古妖兽,除非是元婴修士,否则也很难有把握的吧。

贺芸暗暗叹了口气,对勤奋修炼,尽快晋级筑基的需求更迫切了。

再看黄文君和刘小宛二人,同样神色变幻不定。

周印放下棋子,起身往屋内走去。

黄文君问:“你干嘛去?”

“修炼。”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般来说,修真者福至心灵,有所感悟,便会闭关冲击晋级,只是当此之时,镜海派上下个个惶然不知所措,周印竟反其道而行之,还能安之若素地修炼。

黄文君怔愣之际,却听耳边贺芸低低说道:“他原本就是心性坚定之人,极少受外界影响。”

所以在他们才炼气五层的情况下,周印早已后来居上,达到了炼气八层。

论资质,他不是镜海派最好的,但贺芸敢担保,那些内门弟子,也未必有周印的勤奋和心无旁骛。

一日十二个时辰,连睡觉都在打坐,这份定力,难能可贵。

黄文君心有戚戚然:“你说得对,最起码我们这三个人,就不如他。”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方才周印下棋的石桌边,赫然发现周印摆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棋局。

看似凌乱,却暗藏纹路。

“你瞧,这是什么?”

贺芸也凑过来,片刻之后咦了一声:“好像是星宿排布?”

黄文君挠头:“他怎么净喜欢整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贺芸不以为然:“阿印所为,无不是事出有因,只不过我们一时琢磨不透罢了。”

黄文君一哂:“你这心思,也忒明显了些,他若有心,还能看不出来吗?”

贺芸顿时面红耳赤,嗔道:“你胡说些什么!”

“怕是说中了你的心事吧,其实同门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印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心扑在修炼上,无暇它顾的,我只怕你最后会伤心收场。”

贺芸顿时更怒,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黄文君见她动了真怒,不由有点后悔,可想到自己与刘小宛,又是叹了口气。

其实自己又何尝好到哪里去,刘小宛容貌甜美,内门中已有不少弟子向她示好,偏偏自己如今还是个连内门都进不了的,相比起来,也得自惭形秽。

他们都没有想到,宋书山的死仅仅是开端。

一个月后,黄文君他们得知,外出追查妖兽踪迹的翁长老意外惨死于周印他们遭遇妖兽的地方,死前曾经发来求救信号,但当邹景元率其他二位长老与精英弟子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只看到翁桦的尸首,并没有找到妖兽的蛛丝马迹。

连续折损了一名长老和一名弟子的镜海剑派人人自危,闻妖兽而色变。

随后几年之内,在其它各大宗门,也相继传来消息,说发现上古妖兽的踪迹,如上玄宗,天衍宗,青古门这样的大门派,由于镜海派的事先预警,加上那些妖兽虽然来历久远,却只有中阶修为,并没有出现高阶妖兽,所以并无弟子折损。

然而,这些忽然出现的上古妖兽被消灭殆尽之后,又像突然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与此相对应的,是俗世间的群雄逐鹿越发激烈。

一个修真大陆,各国倾轧,免不了掺杂着修真者的影子,如当初东岳国之所以轻而易举进犯安阳,除了安阳本来就是一个撮尔小国以外,还因为安阳国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能说得上话的修真宗门,而像西陵、苍和这样的大国,之所以王朝屹立数百年不倒,也脱不开本国天衍宗、上玄宗的支持。

修真者即便不是起着决定性作用,也可以从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加上乱世争雄,但凡有点宏图大志的君主,都想着一统天下,因此世道并不太平,纵然还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也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等到周印再度出关的时候,已是八年之后的事了。

刚走出门口,便见贺芸笑吟吟地候在外面,瞧那模样,应是已经晋了两级,达到炼气七层的修为了。

“八载不见,别来无恙?”

她知道周印一闭关就是八年,想必是在修炼上有大进境,却没想到竟已突破炼气期,达到了筑基修为,不由又是惊讶又是欣喜:“阿印你筑基了?!”

周印道:“你也晋了两级。”

贺芸摇头笑道:“可我们还是不如你,这些年黄文君亦十分努力,可也只是到了炼气九层罢了,迟迟冲不破那个关口。”

周印道:“来找我有何事?”

对方的态度对比闭关之前并无多大变化,唯一不同的只是那张脸已经彻底褪去少年青涩,身材也拔高颀长了许多,乌发束冠,一身玄袍,看上去风姿卓然,淡若山云。

贺芸捺下心底那一抹微妙的黯然,笑道:“好教你知道,如今我们已被纳入内峰,成为派中的内门弟子了,而且地位还不低。掌门命我每隔几天都过来看看,如果你出关了,就带你去见他老人家。”

第10章

成为内门弟子一直是他们这些外峰弟子的梦想,如贺芸,当年被收进来的时候,由于资质不算上好,只能先在外峰待着,这也让她一直很不服气,卯足了劲修炼,一心想要证明自己。

镜海派如今可算是青黄不接,原本实力就不强,自从八年前长老翁桦死了之后,门中也再无一个结丹期的修士顶上来,造成现在掌门之下只有两位长老的尴尬局面。

再说内门弟子,除了一个鲁延平,晋级筑基后期,其余的人,大多在筑基前期和中期徘徊,像外峰掌事叶云静,一直停留在筑基中级,眼瞅着希望渺茫。

在这种情况下,为门派注入新血就成了当务之急。

邹景元除了每年让人从外面尽可能多地招收新弟子之外,又提拔了一批原来的外峰弟子,黄文君他们就是其中之一,由于闭关前周印就已经是炼气七层,遇事也表现得很冷静,所以理所当然也成为内峰弟子。

贺芸兴致勃勃地与他介绍完这一切,高兴地道:“这下好了,我们镜海派的弟子会越来越多,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个大门派之一,听说十年后还将会有品鉴大会,届时天下各大门派将会云集,互相切磋,阿印你这般努力,说不定到时候就可以好好出一把风头,扬名大陆了。”

“时不待人。”

“什么?”贺芸一愣。

“一个门派要是长久没有元婴修士坐镇,就会慢慢没落,就算新弟子再多,也无济于事,这些人的天资再高,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为高阶修士。”

贺芸很少听他说这么多话,但她本是极聪明的人,闻言想了想,吃惊道:“你的意思是,镜海派迟早要……不至于吧,掌门与两位长老,如今都是结丹后期的修为,离元婴不过一步之遥。”

“修为越往后,要向前迈步就越难。”

而他见到的邹景元也罢,其他两个镜海派长老也罢,都是结丹期寿元将尽,晋级数次失败,很难再有所突破的人,除非有奇迹出现。

贺芸低低叹了口气:“但我们毕竟是镜海派的弟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周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在思索。

筑基期修为,在镜海派或许还可以显摆一下,但是如果放在外头,只能湮没于茫茫人海中,这世间修真之士成千上万,别说筑基期,就连已结丹者,也不知凡几。即便是周印这样前世从散修一路走过来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除非是走投无路,否则,能够依附在大门派下修炼,才是一个安全又安稳的法子。

镜海派式微,但毕竟还有不少家底,灵石法宝,门下弟子,都是其它许多门派想要据为己有的资源,一旦邹景元冲关失败而陨落,届时群龙无首,就很容易被别人趁虚而入。

周印突然发现,这样始料未及的发展,与自己最初的设想,有了很大的偏移。

他原本打算找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安安静静修炼,无须为太多外界纷争所扰,谁知五千年后的局势天翻地覆,大陆上的王朝四分五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由于修真者拥有比凡人更强大的力量,许多□裸的人心欲望也越发不需要掩饰,小门派往往不见得就安全,反而有可能更危险。

邹景元只想见周印,所以贺芸陪他走到掌门书房外头便止步。

“你自个儿进去罢,掌门在里头等你。”

周印不是第一次到内峰,却没有来过掌门书房,触目所及,屋外郁郁葱葱,佳木繁花,围绕着书房生长,实际上这些草木正好围成了一个隐蔽的结界,让里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再大的声音都不会轻易传出去。

鲁延平也在,邹景元正告诉他一些门派日常事务,见周印进来,先惊而后喜,随即笑道:“你已经筑基了?很好,很好!”

他本就料到周印闭关八年,必有不小的收获,然而周印的表现还是出乎意料了。

鲁延平同样很惊讶,他没想到周印一个资质平凡的外门弟子,短短十几年,竟已从一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到突破炼气,成功筑基。

周印道:“如果没有掌门赐下的培元丹和灵石,我也不可能那么快筑基。”

邹景元摆摆手,亲切地让他坐下:“你既已入了内门,往后就和延平一样唤我师父,不必拘礼。丹药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如果一味地依赖丹药,固然能收到一时之效,但越往后,根基就越薄弱,很容易遭到反噬,现在我见你修为稳固,灵气精纯,显然是自身有了感悟,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突破的,倒也不必太谦虚了!”

肯定了周印的进步之后,邹景元担心他会因此自满,又道:“不过你也不可因此懈怠,须知梅花香自苦寒来,莫说你资质一般,即便是天资上佳,若不肯苦练,终究也是泛泛。你今日来得正好,我有些话,要与你们说。”

鲁延平听出师父的弦外之音,不由也郑重起来。

“安阳灭国,为东岳所并吞,我们镜海派虽是修仙门派,不涉俗事,可也难免会被波及。再说门派之内,延平,周印,你们二人自入了门派,就未曾远行,难免坐井观天。如今天下第一大宗上玄宗,光元婴修士,便有十三位之多,更别提底下七峰,还有数十位结丹修士,而天衍宗、青古门那些,元婴修士亦有□位,就连与我们同在安阳境内的金庭门,也有两位元婴修士,因此别人也会忌惮三分,不敢轻易冒犯。而我镜海派,虽然历史久远,却人才凋零,如今连个三流门派也不及,一旦我也陨落……”

“师父!”鲁延平不顾礼数急急打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师父勿要说如此不祥的话!”

“起来,我镜海派虽小,门下弟子可不作如此婆婆妈妈的女儿情态!”邹景元一反平日的和蔼,语气略带了些严厉,待鲁延平起身,他才续道:“方才所言,并非危言耸听。你们应该都知道,凡修仙者,炼气九层寿元二百,筑基巅峰寿元四百,结丹后期寿元至多五百,其中根据修为深浅程度,这个数目即便有出入,也不过十数年左右。我如今寿元已渝四百九十五,这些年忙着打理门派,修炼之事早就撂下,剩下的这五年寿命,更是无望晋阶。”

鲁延平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抬起头,发现师父的脸确实比以前憔悴许多,鬓边多了一些白发,连眼角纹路也遮掩不住,修仙者到了一定修为,除非遭遇变故,否则直到陨落前,外貌都会保持不变,但短短时间,邹景元的外表竟起了如此大的变化,显然并非吉兆。

“师父……”

邹景元没有理他,继续对两人道:“我一旦陨落,剩余的两位长老,彼此之间也多有不和,一旦两人之一当上镜海剑派掌门,另一个人势必不会服气,到时候本门将起内乱,所以我思来想去,打算让延平接掌掌门之位。”

“师父!”鲁延平大惊,他生性圆滑,善于在师门长辈与师弟师妹之间周旋,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因此人缘极好,可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会在本门有结丹期长老坐镇的情况下,把掌门之位传给只有筑基后期修为的自己。

周印站在那里,漠然地听着,既不说话,更不表态,仿佛与己无关。

与青古门人斗法,让邹景元第一次注意到周印这个人,但最让邹景元满意的,却是他在妖兽事件中的冷静应对。

翁桦死后,门中仅存二位长老,但邹景元与他们并不亲近,此番一意孤行,打算让鲁延平接任掌门之后,那两位长老更是怫然不悦,虽还未到了当面翻脸的程度,但邹景元很清楚,一旦自己不在,以鲁延平筑基后期的修为,是很难弹压得住两位有着结丹修为的长老的。

为了让自己的爱徒有足够抗衡那两位长老的能力,他不得不在镜海派的后起之秀中发掘人才,以便让他们协助鲁延平。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早在周印进来之前,邹景元就与鲁延平解释了个大概,鲁延平一点即透,立时明白自己师傅的苦心。

他先让鲁延平先退下,然后才对周印道:“这些年来,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也很满意,这镜海剑派上下,你的师兄师姐们,或许有修为超过你的,可却没有一个人有你那份谨慎与敏锐,你可愿意辅佐延平,振兴镜海剑派?”

早在他让自己进来,又说了那番话之后,周印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却没有诚惶诚恐感激涕零地表忠心,闻言道:“我入了镜海剑派,又是你出培元丹和灵石让我筑基,这份恩情,自然要报。”

邹景元叹了口气,苦笑道:“周印,非是我挟恩图报,眼下镜海派处境艰难,为了大局,不得不作如此安排,我知你一心扑在修炼上,不喜欢掺和这些事情,但门派兴衰,你亦有责。只要尽心为着门派,你未来修炼所需的灵石和培元丹,尽可无忧,等到延平接掌重任,依你的资质,便是成为本门长老,也未尝不可能。”

他看着周印,不由有点惋惜,若能自小培养起,周印说不定不止如今的修为,可现在时间紧迫,已经无暇让自己去做这些事情了。

第11章

对方说得如此明白,纵然是利用,他也无可推脱。

周印对所谓的长老之位毫无兴趣,但自己能那么快就筑基,确实和那些灵石、培元丹是脱不开关系的。

他行事但求随心,可也不屑欠下人情。

“嗯。”

邹景元对他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颔首笑道:“你如今刚晋阶筑基,根基尚未稳固,先不要急着再去闭关修炼,大可四处走走,若需灵石,也可来与我说。”

周印问的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安阳被灭国了?”

“听说都城松州尚未被攻破,可也差不多了。”邹景元想起他父母正是安阳国人,安慰道:“你无须太过担心,虽有兵灾战乱,可听说东岳国军纪严明,寻常百姓应无妨碍。”

周印道:“我想回去看看。”

“也好,孝道天伦,理所应当。”邹景元顿了顿,“只是你如今已是炼气圆满,筑基初期,如无意外,寿元当有二百出头,而你父母皆是肉体凡胎,纵然延年益寿,至多不过百载左右,这本是各人的命数,你切莫执念太甚,误了修行。”

周印前世修至化神,用惯了的法宝自然有,但在他结丹之前,根本无法打开前世被自己下了禁制的洞府,因此他眼下可以倚仗的,也就是镜海派赐下的这把融水剑而已。

如今他已成功筑基,又受到掌门的肯定,在门中地位不同以往,每月得到的灵石丹药也比从前多,周印便用这些灵石,先到修真者云集的云州集市买了写符纸朱砂,写上数十张低阶的符箓,并灌注灵力,以备不时之需。——他向来便如此,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悉数寄托在某个人或某件法宝之上,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有自己的反应和判断才是最为可靠的。

到了云州,他才发现局势果然已经翻天覆地,云州虽然只是安阳原来的国都,可随着安阳国覆灭,并入东岳国,云州特殊的地理位置,也使得这座城池的氛围变得十分微妙。

大街小巷,随处都可以见到巡逻的东岳士兵,一个个重甲持戟,面色肃杀,城门处更有重兵把守,严查出入者。这样的场面,普通百姓担惊受怕,修真者却不会放在眼里,士兵们也很会察言观色,但见形容举止不同于常人的,便猜出十有□是修真者,不敢多加为难。

周印面容冷峻,气质迥异常人,自然不会被错认是寻常百姓,所以一路顺畅。

待制好符箓,离开云州,便御剑往周家村飞去。

出了云州,若是骑马,要三天左右才能到达福林县,而周家村则是福林县外数十里的一个小村庄,虽然位置偏僻,条件却得天独厚,不仅山上常年长满各色草木药物,随便挑一棵树,树龄也有上百年左右,就连那河溪里的鱼,似乎都要比别的地方多些。

正因为如此,数百年繁衍下来,村子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大都能自给自足,加上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有人去县城赶集,时不时也有脚商从县城挑了东西到这里来贩卖,所以除非冰天雪地的季节,周家村时常都是热热闹闹的,透着一股淳朴的亲切。

然而在他傍晚到达周家村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村子,从内到外,散发着诡谲的气息。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往常这个时候,家家户户本该点起油灯,炊烟袅袅,可当周印步入村子,只有一个感觉。

死寂。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入了村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离家十七年的经历,并没有让他的记忆模糊掉。

沿途各处,是真正的尸山血海。

周家村原本就数百口人,如今几乎全都在这里了。

有的人胸口被长枪穿透,生生钉在墙壁上,有的人脖子上一条深深的斧痕,半个脑袋歪在一边,只有薄薄一层筋肉连着,甚至连四五岁小孩,也支离破碎,惨遭横死。

他脚步未停,目光在这些尸体上扫过,又继续往前走,直至停住脚步。

即使过了十七年,周柴与季氏明显苍老许多,但周印仍旧一眼就认出他们。

两人依偎着,倒在墙根下,周柴背后插了把匕首,而季氏则是胸口被划了一刀。

血早已干涸,季氏与其他村民一样,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骇,反倒显得宁和,只有周柴圆睁着眼,仿佛死不瞑目。

周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慢慢蹲下身,伸手在他脸上拂了一下。

“我来了,我会为你们报仇,安心地去吧。”他轻声道。

手掌过处,周柴阖上了眼。

周印拔出他背后的匕首,上面刻着一个军徽和一个“惠”字。

军徽周印认得,在云州也多次看见,那是东岳国平南军的标志,而惠字,指的就是平安军主帅惠钧。平南军号称军纪严明,战无不胜,在东岳国内素有威名,他在云州停留时,甚至听当地百姓称其为惠家军。

周印目光一凝,面色更冷。

安阳国虽然被灭,但一路走来,百姓被影响的也就是日常生活罢了,如果不是奋起抵抗,一般是不会被抓去杀掉的,寻常人只关心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在这乱世中,换个皇帝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差别,何况安阳统治者昏庸无能,更不会被拥戴。

既然连云州的百姓也安然无恙,一个偏远的小山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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