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汉箭神-第1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钟离叔喜欢?”

“喜欢!”荼牛儿乐不可支。“送过去的时候,我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喜欢。我现在总算知道他喜欢什么了。以前不管送他什么,他都是爱理不理的,这次难得夸了我两句。”

梁啸乐了。“这么说,钟离叔也是憋得久了。不过,看他平时一副禁欲脸,谁会想到他好这一口啊。早知道的话,不是早就解决了么。长安一个漂亮婢女也就是两三万钱吧。”

“你们想多了。”希娅走了过来。“钟离师傅是高兴终于不用他洗衣服了。”

“什么?”

“钟离叔不好女色,但是他更不喜欢洗衣服。”希娅掩嘴笑道:“在长安的时候,家里有仆人洗衣,到了这里,就只能由他来洗衣了。桓师傅说,他劲力未能收放自如,总把衣服洗坏了。如今有了那两个越女,他就不用担心把衣服洗坏了。”

“是这个原因?”梁啸和荼牛儿面面觑。荼牛儿一拍大腿。“那可有些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用来洗衣做饭,太浪费了。”

“要不,你再去要回来?”

“那还是算了。”荼牛儿一缩脖子。“我怕他揍我。”

两人趴在栏杆上,笑成一团,一如当年在广陵城做游侠儿的时光。

直到夕阳低垂,映红了湖面,桓远才披着一身霞光,收起了钓杆。越女摇动小船,来到梁啸的楼船旁。梁啸和荼牛儿上前行礼。梁啸接过鱼篓,看了一眼里面的五六条还没巴掌宽的小鱼,很没诚意的赞了一句。

“师傅,你这钓鱼的水平见涨啊,钓得可真不少。”

“知道这是什么鱼吗?”桓远将鱼篓夺了过去,一脸鄙视。

“不知道。”梁啸嘻嘻笑道:“这是什么鱼,长得像琉璃似的,着实可爱。咦,怎么连鱼鳞都没有的?”

“大银鱼。”

“大银鱼?”梁啸摇摇头。“没听过。”

“这是彭蠡泽的特有品种,做鱼羹最好不过,还是当年在吴国的时候吃过一次,至今难忘。如今住在泽边,每天能吃上一碗银鱼羹,此生足矣。”桓远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两个越女,神情满意。“她们做鱼羹的水艺着实不错,待会儿你也尝尝。”

“好啊,可是这么几条鱼,恐怕不够吧?”

“让你尝个味,你还想吃饱?”桓远大笑。

“师傅,你也太抠了。”梁啸摇摇头。“尝了个味,却不让吃饱,那还不如别让我尝了。”

“不尝就算。说吧,突然从山里回来找我,有什么事?”

梁啸没吭声,拉着桓远进了舱。荼牛儿关上了门,站在门外。桓远见状,也收起了笑容,剑眉一挑。

“怎么了?”

“也没什么,天子要取南越,让我出使南越,接应大军。”

“接应大军?”桓远眼神紧缩。“这是龙潭虎穴啊。”桓远瞅了梁啸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梁啸咧咧嘴。“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比这危险十倍的事我都做过,有什么好怕的。师傅,你忘了吗,当初我就被你骗进大营,险些送掉小命。”

“胡闹!我会要你的命?”桓远有些焦躁。他来回转了两圈。“会不会是韩嫣的事被天子看出了破绽?”

“说不准。不过,就算没这件事,天子也不可能完全放心。”梁啸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是个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我是仅对韩嫣不爽,还是对朝廷也不忠。”梁啸向后靠了靠,咧着嘴乐了。“天子有雄心,他不会因为一个娈童而毁了一口好刀。但前提是这口刀要能掌握在他的手中。否则的话,他不会介意将这口刀毁掉,以免反受其咎。”

桓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他和天子有过接触,知道梁啸对天子的评价并非臆测。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三个计划:能不去,就不去;这是上策。如果非去不可,那就多争取一些时间,做好万全准备,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探探路;这是中策。最后一个么……”梁啸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声说道:“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扬帆远行,一去不回。”

第484章出使

“上策不上,下策不下,你还是选中吧。”桓远笑笑。“我在闽越还有些部下,需要的话,我让他们去南越接应你。”

梁啸忍俊不禁。“你那些部下都散养了多少年,还能听你的?”

桓远淡然。“有些人,就算是天天在你身边,也不会忠于你。有些人,哪怕这辈子只见过一面,他也会至死不渝。忠诚与否,并不在时间长短,而在意气是否相投。”

梁啸瞟了一眼桓远身后的钟离期,没有再说。他自己不怎么相信有这样的情义,但不代表不存在。钟离期对桓远的忠诚就有些莫名其妙。不管桓远是刚释放的囚徒,还是统领千军的将军,他都不离不弃。

“好吧,其实,我回来找你,一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二是想向你讨教一些丛林中的战术。我估摸着,这趟出使南越很可能和出使西域正相反,风风光光的去,灰溜溜的回,如果不了解丛林战,说不定就死在哪个山沟里了。”

桓远嘴角微挑。“没错,有备无患,这是你最大的优点。”

“不小心不行啊。”梁啸叹了一口气。“丛林再险恶,也险恶不过朝堂。”

“现在后悔了吧?”桓远调侃道:“当初若是听我的,留在闽越,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那倒是,就算搞不定闽越王,搞定刘驹也没什么问题。”梁啸嘿嘿笑道:“不过现在也不迟啊。师傅,我还有机会。只是这么一来,刘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桓远脸色微变,随即又笑了。“好吧,总的来说,还是现在的日子比较好。不过……”他随即又收起了笑容。“天子英明果断,比其父祖又胜一筹,你又不甘做个顺臣,还是要小心些的好。”

梁啸点头答应。

时间不长,鱼羹送了上来。梁啸捧起陶碗。浅浅的呷了一口鱼羹,顿时满口生香,不禁狼吞虎咽,几口就将一碗鱼羹吞下了肚。又将碗伸了过去。

“再来一碗。”

桓远端着碗,瞥了他一眼,吩咐道:“阿雅,再给他装一碗。就一碗,再多就没有了。”

那个越女含笑应了一声。又给梁啸装了一碗鱼羹。梁啸接过来,看看越女。“你什么时候叫阿雅了?”

“桓师傅起的名。”阿雅红着脸,抿嘴笑道:“我叫阿雅,她叫阿蛮。”

“一蛮一雅,倒是相映成趣。师傅,你还真会起名字啊。”

“蛮和雅,本是吴韵楚风的两个面。”桓远呷了一口羹,闭上了眼睛,眼角露出惬意的笑容。“我不过是信手拈来,并无稀奇。反倒是你想得太多。执着了。正如射箭,执弓太紧,力求必中,反而不美。”

梁啸撇了撇嘴角。桓远看似轻松,随口一说,实则意有所指。他如今家大业大,要考虑的东西太多,的确不可能那么从容了。桓远说他的三策是上策不上,下策不下,的确没有说错。不过。要让他现在就走,也不是件易事。且不说他能不能走得掉,就算走得掉,他也不甘心。

不战而走。岂能问心无愧。

梁啸回到白鹿精舍,找来邓国斌,让他将最近的研究成果拿来。时间不长,邓国斌带着几个淮南门客,抱来了几大捆帛书,还有两艘船模。

“经过比较。这两种模型比较适用。”邓国斌捧起一艘船模,如捧珍宝。“这艘是主力战舰,体量最大,建成之后,就是一艘水上之城。根据君侯的建议,加装了帆。不过在这么大的船上,帆怎么用,还有待实践。就目前在小船的试验来看,应该能省不少力……”

一提到具体的技术问题,邓国斌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另外几个门客也是两眼放光,不时的从旁补充。看得出来,他们对这种生活非常满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做官,只是官本位的文化让这些人无法有尊严的活着,只能勉为其难的投身于官场的倾轧之中,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才华。

“你将这些资料重新抄写一份。如果来得及,这些船模也再做几个。还没完成的试验,暂时就不用做了。”

“为什么?”邓国斌非常意外。

“我可能要暂时离开豫章。”梁啸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谁会来继任,也不知道继任者是什么做事风格,不希望你们的心血被人当成垃圾。”

邓国斌明白了,点点头,退了出去。

梁啸走到窗边,看着山脚下的菜田,露出无奈的苦笑。菜田刚刚整出来,还没来得及种一次菜,就又要被调走了。天子的心情比彭蠡泽上的云彩还易变,不知道哪片云彩会下雨。

“怎么了,舍不得?”灌夫走了进来,探过头,沿着梁啸的目光向外看了一眼,笑道:“放心吧,我是豫章太守,没人敢动你的菜地。等你回来,说不定正好吃上新菜。”

“我怕我没机会吃上新菜了。”梁啸转过身。“你怎么来了?催我上路?”

“我哪敢啊。”灌夫抹抹胡子,挤了挤眼睛。“有诏书来了。”

梁啸诧异地看向灌夫身后。韩说抚刀而立,面容清瘦,精神却还不错。见梁啸看他,他略带羞涩的欠了欠身。“梁君侯。”

“你怎么又回来了?”梁啸皱起了眉。“你就是传诏的使者?”

“是的,陛下怜惜,任我为郎,这次奉命与君侯一起出使南越。”

梁啸苦笑不已。韩家兄弟真是和老子缥上啦,刚把韩嫣整死,韩说又回来了。越过韩说的肩膀,梁啸看到了几个熟面孔,秦歌赫然在列。梁啸不禁眉头微挑。这些郎官不是未央郎,而是天子身边的近卫,民间对他们有个称呼,叫期门郎。不久之后,他们有一个更威风的名字:虎贲郎。

梁啸的眉梢微挑,不由自主的歪了歪嘴。他什么也没说,接了诏书。诏书倒是挺客气,天子解释了一下派他出使南越的考虑,嘱咐他注意安全。又特地声明保留他的庐山庄园和百顷菜田,作为他的私产。至于他督造楼船的差事,天子没有提,自然是免掉了。

“陛下对我真是恩重如山啊。”梁啸收起诏书。假模假式的感慨了一句。

“是的,陛下对君侯期望甚高。望君侯努力,莫要辜负陛下的一番苦心。”

“哈哈哈……”梁啸大笑,招招手。“同喜同喜,今天请诸位吃彭蠡湖的特产。不醉不归。”

夜深人静,月儿隐有浓密的树丛中。半酣的梁啸沿着山路缓步而行,秦歌与他并肩,背着手,久久未语。

梁啸轻叹一声,感慨不已。“想不到,时隔数年,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秦歌笑道:“是的,不过如今你已经是食邑三千八百户的冠军侯,而我却还是一个六百石的郎官。”

“这不过是运气罢了。对了。北疆战事结束,仲卿是不是又加官进爵了?”

“斩首三万五千七百级,增邑三千五百户,总共四千三百户。”

梁啸沉吟片刻,有些意外。“没升职?”

“没有,还是中大夫,加侍中。”

“这可不合常理啊。”梁啸笑道:“天子对此战不满意?”

“有河南之战珠玉在前,这一战如何能让天子满意。”秦歌也笑了起来。“杀伤与战损相当,仲卿还能增邑,已经是天子格外开恩了。哦。对了,仲卿这次也要出征,他随韩公出会稽,征夫人也顺便回家探亲。”

梁啸眉头轻颤。却什么也没说。卫青被派到会稽去,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他出使南越,卫青协助韩安国出兵会稽,两个最能打的年轻将领一起上阵。天子给足了南越面子。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未尝不是天子为辽东之战布局。

卫青会是那个真正出征辽东的人?如果真如此,到时候他还真找不出理由反对,与卫青争功,他会被人唾弃的。

天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宫里怎么样?”

“宫里变化不少。卫子夫接连生了两个女儿,陛下不太高兴。两位陈夫人双双有孕,据太医说,至少有一个应该是皇子。如果属实,那陛下一直以来的心事也算了了。主父偃入了宫,陛下非常欣赏他,不到两个月,就升了官。张汤办理江都案有功,如今做了廷尉掾,颇得陛下宠幸……”

秦歌将宫里的事一一到来,梁啸静静地听着。天子知道他和秦歌的关系,安排秦歌来,就是给他传递这些消息的。从目前所知来看,天子似乎对他恩宠不减。至于天子究竟在想什么,秦歌不知道,只能靠他自己去猜,靠现有的信息去分析。

和秦歌聊到半夜,梁啸回到房中,完成夜练之后,他没有入睡,而是给天子写了一封谢恩疏。

第二天,他派二十骑士带着谢恩疏,护送邓国斌等人赶往长安,自己整理行装,踏上了出使南越的征程。

天子托着腮,盯着精致的船模,眼睛眨也不眨。

这两只船模虽然长不过六尺,高不过三尺,可是每一个部件做得都非常精细,一点也不像模型,给人强烈的逼真感,仿佛是一艘整装待发的战船,随时可以起航,扬威四海。

“这船能入海吗?”天子忽然问道。

“应该没问题。”奉诏赶来的尚工令也看得入神,听到天子的问题,连忙说道:“不过究竟如何,还要看造出的真船。模型再精妙,毕竟是模型。”

天子瞥了他一眼,将图纸推到他的面前。“在梁啸回来之前,造出真正的战船。”

尚工令露出为难之色。“陛下……”

“如果你自认做不到,那就让位避贤吧。”天子哼了一声:“照猫画虎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尚工令苦了脸,却不敢再说。他让人抱起图纸,自己小心翼翼的抱着船模,拜别出殿。

天子看着他的背影,又出了一会神,这才转过头,打量着徐乐和主父偃。“你们都是临海之人,觉得这船怎么样,能不能入海远航?”

主父偃应声道:“陛下,出海可不仅仅要有船,还要能辨别方位。大海之中,水天茫汇,若不能辨别方位,极易失去方向,饥渴而死。”

天子奇道:“海里不全是水么?怎么还会渴死?”

主父偃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海水苦咸,根本无法饮用。勉强饮之,无异于饮鸩止渴。”

“当真?”

“陛下,的确如此。”徐乐附和道:“不仅如此,海中风浪极大,还有巨兽,这船虽然阔大,却未必能保得万全。”

天子微微颌首,没有再说什么,眉宇间却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释然,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些许得意。

主父偃垂着眼皮,眼睛却一直盯着天子,看到天子嘴角的那抹得意,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自从得知韩嫣死讯,他一直提着一颗心,生怕天子因为韩嫣的死怪罪梁啸。现在看来,天子对梁啸还算放心。

刘陵进门时,扶着门框站了片刻,才迈步进屋。

阿尔法赶了过来,扶住刘陵。梁媌也站起身,关切地问道:“阿陵,你怎么样?”

“没事。”刘陵浅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两天反应有些大。”

“哦,这是好事啊。”梁媌大喜。“月亮当初也是反应特别大,这才生了个小子。看样子,你这也是个小子。”

“阿母,现在哪能知道。”刘陵坐在梁媌身边,拿出一封信,推到梁媌身边。“阿啸来信了。”

“阿啸怎么样?”梁媌收起笑容,多了几分担忧。“天子有没有因为韩嫣的事责怪他?”

“无妨,韩嫣咎由自取,与夫君何干。”刘陵淡淡地说道:“只是他出使南越,豫章的事要停了。邓国斌等人要在长安留一段时间。阿母,我打算去城外住一段时间,你看行吗?”

“去城外?”梁媌有些犹豫。“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有孕在身,住在城外,哪有在城内方便?”

“无妨。我身边有些从淮南带来的人,庄里又有施家婶子,万一有什么事,让人回来通知一声就是了。住在城里,方便倒是方便,问题也就在于太方便了。”刘陵抬起手,指了指皇城方向,轻声笑道:“人来人往的,不得安生。”

梁媌似懂非懂。不过她知道刘陵做事有分寸,也没拦着,爽快地应了。

数日之后,刘陵带着邓国斌等人离开了长安城,来到茂陵庄园,闭门谢客。

第485章有用

梁啸封侯之后,梁家就搬到了长安城内戚里居住,茂陵的房子给了荼家,茂陵县城里并无住处。田庄里还有房舍,原本是给种地的奴婢住的,一般人家都建得比较简陋,不过梁啸一向对奴婢爱护,舍得花钱,建得还算不错,后来他有心种菜,又扩建了一番,如今刘陵来住,收拾一下,还算过得去。

正是农闲季节,刘陵让荼恬找来一些奴婢,由邓国斌指挥,按照梁啸在白鹿精舍的做法修了一座实验室。房屋建好之时,淮南的琉璃也运到了,装上琉璃窗户,屋外阳光灿烂,屋内明亮可鉴,连刘陵见了都大呼过瘾。

一切准备齐全,邓国斌等人再次投入工作,心无旁骛的制造船模,进行试验。

刘陵原本就研究过《几何原本》,现在有了大把的时间,再次将《几何原本》拿了起来,仔细琢磨。与梁啸成亲数月,虽然聚少离多,梁啸还是尽可能的利用时间,解答了刘陵不少问题。他原本还有些遮掩,有时还要借东方朔做掩护,如今两人已成一体,他也不顾忌了,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刘陵。

刘陵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人。邓国斌的实际动手能力比较强,可是论数理推导,刘陵却有明显的优势。他们各展所长,互相配合,很快就对造船有了更深入的认识,积累了不少看起来微不足道,实际上却凝聚着很多心血的技巧,仅是各种图谱资料就堆满了半个书架。

刘陵的日子过得充实而有规律,不是倚窗读书,就是在庄园里散步。除了偶尔去菜地里看看,基本不出大门,如同隐士一般,藏身长安之郊。

直到有一天,一位贵客来访,才打破了她的宁静。

当馆陶长公主的身影出现了门口时。刘陵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随即满面春风的迎了上去,欠身施礼。

“太主。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自去拜访就是了,怎么能让你劳累。”

馆陶长公主含笑摆摆手。“好了。不用哄我了。我若不来,你肯见我么?”她亲热地挽着刘陵的手,缓缓而言,关切的问了几句刘陵的近况,又说了一些女人间的闲话,既像多时未见的闺中好友,又不失长辈的慈爱。

刘陵陪着她,进了屋,正准备将她迎上大堂。馆陶长公主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院门紧闭的西跨院。

“你闭门谢客。躲在这里,究竟在做什么学问,能否带我参观一下?”

“太主有令,焉敢不从?”刘陵莞尔一笑,又半开玩笑的说道:“只是太主什么时候对这些小技有兴趣了?”一边说着,一边命人打开西跨院的门,引着馆陶长公主走了过去。

“承你们夫妻引风气之先,如今谈文说理可是长安城里最流行的雅事,男人们固然是乐此不疲,女人们见了面。不聊几句最近的新发现,也觉得有些落伍呢。只是我老了,身子又懒,比不得那些年轻人。没有你的帮衬。我是有心无力啊。这不,今天特地赶到你这儿来取经来了。”

“咯咯咯……”刘陵抬起衣袖,掩唇而笑,谦虚了几句。她引着馆陶长公主进了模型制作间,让邓国斌将做好的船模拿出来,供馆陶长公主鉴赏。

看到那精致逼真的船模。馆陶长公主非常惊讶。她伸出保养得极好的手指,拈起案上一根细如牙签的木片,再看看那艘船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船模,都是和这样的木片拼装起来的?”

“是的,每个零件都是严格按照要求制作的,容不得一丝差错。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怕是头发丝一样的误差,放大开来,都有可能导致安装有误。”

“头发丝?”随侍在馆陶长公主身边的董偃咋舌不已。他用手指卷起鬓边的一绺发丝看了看,眼中露出怀疑之色。“一根发丝能有多大的误差?”

“岂止是一根发丝,即使是半根发丝也是不行的。”邓国斌请示了一下刘陵,转身拿出一只精致的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卡尺,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国斌斗胆,请太主赐一青丝。”

馆陶长公主不解,却还是兴致勃勃的低下了头,让董偃从她的头上拔下一根头发,交给邓国斌。

邓国斌又向董偃讨了几根头发,连同馆陶长公主的头发,一一测过,然后一起放在案上,转过身,让董偃将这几根头发的位置调换一下。董偃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换了一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邓国斌,想看看邓国斌究竟能不能测出这几根头发丝的区别。一根发丝已经够细了,他还能测出两根发丝的差别?

这简直不可思议。

邓国斌再一次测量了那几根头发的直径,然后很有把握的拿起一根发丝。“这是太主的青丝。”

馆陶长公主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

邓国斌将卡尺收起,傲然一笑。刘陵从邓国斌手中接过木盒,托到馆陶长公主面前。“太主,这把尺是我夫君设计,又请工匠精心制作的,能辨别出发丝的三分之一。董君正当年少,发丝粗壮,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是么?”馆陶长公主接过尺,举在眼前细看,连声赞叹。“简直是精妙绝伦,闻所未闻,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精确的尺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就是他们的武器,自然是不厌其精。”刘陵从馆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