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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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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等人都愣住了,随即又会过意来。天子如此失态,自然战果大好,甚至出了他的预期。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躬身施礼。
“恭贺陛下。”
“不要贺我,要贺出征的将士。”天子看着梁啸。“也要贺冠军侯。李将军的临阵指挥固然出神入化,冠军侯的减兵之计更是这次大捷不可或缺的神来之笔。”
吾丘寿王等人连忙向梁啸祝贺,眼神中既有羡慕,更有掩饰不住的眼红。梁啸和他们一样在天子身边出谋划策,他们甚至比梁啸更辛苦,可是李广大捷的消息传来,天子只夸梁啸一人,将来赏赐,恐怕也要看着梁啸独占鳌头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对吾丘寿王等人的心态,梁啸心知肚明,但是他并不打算谦虚。天子故意捧他,就是要让他孤立,他如果刻意表现得一团和气,反而容易引起猜忌。既然如此,不如露出一点破绽,好让天子放心。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想不遭人嫉妒无疑是一种奢望。
第566章利器
李广大捷,天子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战略安排无误,战事进展顺利,剩下的就看前线的将士运气如何,非人力能控制,他只有耐心等待。
天子终于有心情关注淮南王的挑战,他不仅每天关注街头的舆情,还和身边的人一起研究定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只是稍微下了一些功夫就理解了天体运行的规律,并且能熟练的进行计算推演,丝毫不比那些协助司马谈做了很久的儒生差,连梁啸都自愧不如。
唯一能和天子在计算能力上一较高下的只有桑弘羊。
天子对此颇有些自得,不过最开心的还是梁啸。天子甘之如饴,在务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等宗室贵戚们也入了彀,他们再想回头,就没那么容易了。
为了让天子多开心一会儿,他愿意吃点瘪。与此同时,他往来于淮南王府和皇宫之间,煽风点火,为这场论战预热。得知天子不仅不反对,还将亲临现场,淮南王刘安也非常兴奋,战意高涨,丝毫不比西征的将士弱。
这样的情况,梁啸在窦婴身上看到过,如今又在刘安身上看到了,他倍感欣慰。
一个是功臣领袖,一个是宗室魁,这两个人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两人联手,即使天子也不能不忌惮三分。如果再算上曹时这种正当盛年的中生代,三驾马车合力,应该能够对天子形成制衡,不至于让他像脱缰的野马似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谁就杀谁。
可惜,历史上的曹时命短,接替他为阳信长公主暖床的卫青又太老实,扛不起这个重任。梁啸不得不另觅他人。好在现在卫子夫连生两个闺女已经失宠,卫青成为外戚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他老实不老实也就不重要了。
梁啸难得清静,坐在后院的凉亭里,分析着接下来的局势。
天子没说错,他是在下一盘大棋。不过天子不可能想得到他下的棋究竟有多大。限于眼界,天子眼下最关心是的他自己的皇位能不能坐稳,在坐稳皇位的情况下能不能建功立业。在这方面,梁啸和天子并没有冲突,他只是因势利导,把天子引向他希望的方向。
总体来说,即使没有梁啸,即使河患缠身,大汉依然在走向巅峰,只不过走不了太远。在过早的耗尽了活力之后就陷入了不断反复的死循环。梁啸现在的努力,就是希望在进入拐点之前,把历史导向正轨,让悲剧不再重演。
一旦理顺了内部的关系,形成了健康良性的权力格局,大汉可以走得更远。
就目前来看,进展还算顺利。梁啸估计,用不了几年,他就可以重新走出去,率领大汉健儿开疆拓土,征伐四方了。或许,此生之中,他甚至有机会走到世界的另一头,掂量掂量罗马帝国的实力。
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被后人误解得太久,却一次次的证明自己的正确。
“伯鸣,又在想什么?”窦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脚步稳健,声音洪亮。
梁啸连忙起身相迎。“窦公,你怎么舍得从蓝田回来?”
“听说淮南王要向太史令难,我岂能不回来看看?”窦婴笑道:“听说天子都要亲临听道,你怎么坐在这里,莫非淮南王没给你邀请?”
“我要去淮南王府,还要什么邀请。我是不想去,人多口杂,而且大多心怀鬼胎,心思并不在学术上,听了也没什么意思。”
“这也不能怪别人。”窦婴在梁啸对面坐下,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是孝景帝先破了规矩,让别人觉得有机可乘。”
“你是说天子即位的事?”
窦婴点点头。这里没有外人,他也不和梁啸绕圈子。“立嫡以长不以贤,当初若不是废了栗太子,又怎么会生出后来那么多事,周亚夫因此还送了命。军功阶层离心离德,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梁啸诧异地看着窦婴。他和窦婴是很熟,但是还没有熟到无所忌讳的地步,窦婴今天来,一见面就说这么大的事,而且直言无讳的指责景帝,是他胆气壮了,还是忘乎所以?
“窦公,你今天这话可以有些犯忌啊。”
“犯忌又怎么了?”窦婴不以为然。“我本来就是个方人,如果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还有什么脸面人前自道?你别忘了,我也曾经是栗太子的少傅。”
梁啸无奈。“好吧,窦公豪气,我也不客套,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重新立约。”
“立约?”
“没错,高皇帝时的白马之约已经破坏无遗,如今天子四处征伐,崇尚军功,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又会有一批军功侯出现。书生议政,只是嘴上说说。这些武人如果与朝廷离心离德,却是可能闹出大事的。轻则损失折将,重则生叛乱,届时征伐之将变成叛乱之臣,我们又能走多远?”
梁啸愕然。窦婴想的正是他想做的,可是他还没说,窦婴就主动提了出来。是自己的意图太明显,还是窦婴太激进?
“你想与陛下立什么约,重提白马之约?”
“这恐怕不太可能。”窦婴摇摇头。“我虽有些想法,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章程,这才来找你商量。”
梁啸捻着手指,沉思良久。得知窦婴有这个想法,他当然高兴,终于有志同道合的人了。可是他更清楚,别看窦婴年纪不小了,但他是真正的汉人,侠气尚存,有时候难免冲动。这种事,这种时候,似乎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既然还没想好,何不等想好了再说?”
窦婴有些失望,没有再说什么。他再次邀请梁啸去淮南王府听讲座,梁啸不肯去,窦婴也就没有拒绝,告辞而去。看着窦婴匆匆的背影,梁啸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可爱的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一点没有安享晚年的意思。
窦婴赶到淮南王府时,淮南王府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二楼的贵宾席几乎是清一色的宗室。诸王来朝,不少人憋了一肚子的气,等着有人领头向朝廷起挑战,淮南王身为王叔,又有参与七国谋反的前科,第一个站出来挑战司马谈的天道论,无疑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联想的举动。
有人前来看笑话,也有人前来取经。
司马谈的天道论颁布之后,想驳倒他的人不少,可惜找了不少能人智士,仔细研究了司马谈的文章之后,根本找不到破绽。他们最后归功于千里眼的原因,没有千里眼,他们就看不到司马谈说的那些星,无从验证,还不是随司马谈说了算。
谁敢保证司马谈不是根据天子的指示编造出这么一个东西?这样的事不仅有,而且很多。出身宗室的他们太熟悉这一套手段了。
在他们看来,刘安应该是最不满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感觉到天子的忌惮,他会主动要求徙藩?同时又是最有条件起挑战的那个人,司马谈用的千里眼,他也有。他只要拿出星图,戳穿司马谈的谎言,天子的用心自然不攻自破。
诸王坐在自己的隔间里,静静地等候着讲座的开始。
讲席上,空空如也,淮南王还没有出来。他是王叔,自然有资格在这些宗室之前摆摆架子。看在他今天要为所有人出头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就在众人期盼中,门外传来清道喝跸之声,天子来了。
诸王连忙起身,列队迎接。天子面带笑容,快步走向中间的席,在河间王刘德的面前,他停了下来。“王兄,听说你最近有恙,可好了些?”
“多谢陛下关怀,这是陈年旧恙,不碍事的。”刘德浅笑着,恭恭敬敬的答道。
“来,一起坐。”天子挽着刘德的手,倍显亲热。“闻说王兄在河间编书,我非常高兴。宗室之中,若说谁的学问堪与淮南王叔相抗,非王兄莫属。”
天子拉着刘德一起入了座。刘德不敢推辞,只好入了座。诸王见了,互相看看,露出几分不屑。刘德是孝景帝的次子,与栗太子刘荣同母所生。栗妃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刘荣被立为太子,后来又被废掉,死于狱中,幼子刘阏于封王三年就死了,其实也是吓死的,剩下的就是刘德。
刘德是在兄弟之中排行第二,按理说,刘荣被废之后,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是他。刘德自知身份特殊,这些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埋头编书,什么意见也不表,生怕惹上事。诸王也不怎么尊敬他,至于天子,恐怕也是忌惮多于尊敬,现在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罢了。
楼下,窦婴看着天子和刘德谈笑风生,忽然心中一动,歪了歪嘴角。
讲席上一声脆响,刘安掀开门帘,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先冲着天子的方向行了一礼,一眼看到刘德与天子并坐,也有些诧异。不过他随即咳嗽一声,开始宣讲。
“诸位,最近朝廷颁了一份由太史令司马谈执笔的星象图,并配有定式,一时传为美谈。据说为了这份不足千字的文稿,太史令两年未出阁,不禁让我想起了董夫子。”
众人会心而笑,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人群中的董仲舒。董仲舒翻了个白眼,恨恨地笑骂了两声。
“太史令潜心向学,安敬佩不已。不过,学问就是学问,容不得半点马虎,尤其是涉及天道的大学问。”刘安收起笑容,露出几分杀气。“太史令赖以立论的是千里眼所观测到的天象。没有千里眼的人看不到那些天体星辰,就算想反驳,恐怕也是无从说起。如此说来,未免不够公平。”
人群中出哂笑声。
太史令司马谈绷着脸,站在天子身后,一声不吭。天子镇定自如,面不改色。他知道淮南王的目的,自然不用担心。他现在只有一件需要关心的事,看看究竟是哪些人蹦得最欢。
“所幸千里眼虽然贵重,却非宫内独有,我淮南也有一具。”刘安得意的笑了一声:“太史令不仅不能独擅其美,恐怕连这鳌头也是占不住的。可以毫不谦虚的说,我淮南新造的千里眼比太史令那具还要清晰,能看到的星辰也更多。诸位,这是我最近观测到的星象。”
刘安摆摆手,有两个年轻仆从抬着一个木案上前。木案上摆着一摞印好的星象图,仆从拿起星象图,一一分给众人。众人好奇不已,纷纷接过,仔细观看。虽说很多人根本看不懂那些黑点究竟是哪颗星,但是一开讲就能得到一件礼物,总是值得高兴的事。
摸着新纸,闻着墨香,看着星图,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楼上的天子和诸王也得到了一份星图,比下面的普通观众手中的还要精美。天子将星图递给太史令,低声说道:“如何?”
司马谈凑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眼。“似乎与臣所看到的天象略有区别,多了几颗星。”
“这么说,淮南王府的千里眼比宫里的更好?”
司马谈连连点头。“陛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保持优势,千里眼的研制很重要。”
天子咧了咧嘴,有些为难。观测天象的千里眼也就罢了,军中将领对千里眼的需求更大。考工室、尚方虽然一直在研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合格品来。随着征伐的规模越来越大,淮南王之前进献的千里眼已经不够用了。接下来,恐怕要花钱向淮南买了。
这都是钱啊。
这时,刘安朗声说道:“学术乃是天下公器,不可一人独占。安不敢藏私,敢与天下有志于学之士共享之,互相切磋,互相琢磨。此乃样品,有意者,不妨先试试。太史令,你可有兴趣先来?”
说着,刘安一挥手,又有人抬上一只巨大的木架,掀开上面盖的织锦,露出一架镶金嵌玉的千里眼。司马谈一看就愣住了,心跳如鼓,眼神亮。他天天和千里眼打交道,自然知道这架千里眼比天禄阁的那架更大更长,能看到的星星也更多。
“这是千金难得的利器啊,陛下!”司马谈喃喃的说道。
第567章贤王
天子哭笑不得。聪明如他,岂能看不出淮南王刘安在打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借机卖几具千里眼,大赚一笔,同时再暗示他,这千里眼可不能再白送了,得花钱买。
小家子气!天子在暗自鄙夷的同时,又不禁松了一口气。淮南王把千里眼高价卖给诸王,总比他拿来当礼物送人,与诸王勾通交结为好。
“去看看,再作定夺。”天子向后靠了靠,不动声色。
司马谈领命,下了楼。淮南王命人将千里眼推到窗口,对着远处的南山,让司马谈自己看。大白天看不了星辰,只好拿南山当目标。未央宫在龙原上,司马谈闲来无事也是常看南山的,对比很方便。
司马谈看了半晌,羡慕不已,虽然不想把这种情绪摆在脸上,可他的掩饰功夫到底不够,还是被很多人看出了端倪。其他人见状,按捺不住好奇心,三三两两的上前观看。比起他们久闻千里眼之名,也听说过光的折射是怎么回事,却是第一次试用千里眼,比司马谈还惊讶。亲眼看到远处的景观放大,如在眼前,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啧啧称奇。
刘安出奇地有耐心,等想看的人一一看完了,这才开始真正的讲座。他先分析了两份星图的差异,指出司马谈所公布的星图不够准确。如同巨石落水,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天子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这个局面是他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梁啸事先给他透过底,他几乎要跳起来。如果说司马谈依据的星图有问题,那接下来的演算还有意义吗?
不仅天子这么想,那些心怀鬼胎的诸侯王更是喜不自胜。正如天子用推出定式来证明天道有常,河患与朝政无关一样,诸侯王认为刘安这句话同样是釜底抽薪,直击要害。如果的确如此,那天子的所作所为不仅失去了意义,而且自打耳光。就如同说谎被人当面戳穿一样,颜面扫地。
再往深处说,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天命可言?他抛弃了天命,天命自然也要抛弃他。接下来,关于帝位,不免有人要兴风作浪了。
一时间,不少人悄悄地把目光转向了刘德。
刘德虽然体弱,却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听到淮南王的这句话,感受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他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手脚麻。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天子,天子也正好看过来,嘴角带笑,含义莫明。刘德见了,眼前天旋地转,晕了过来。
天子连忙起身,伸手在刘德的鼻端测了一下,见他虽然气息急促,却无性命之忧,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刘德晕厥,诸王更是暗自欢喜,一面装出关切之色,一面窃窃私语,冷眼旁观天子的举止。天子心脏怦怦乱跳,很想一走了之,却还是强自镇静的坐了下来,命人送刘德回邸,召太医赶去医治,自己则做出一副胸有成竹,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天子有条不紊,稳若泰山,诸王也不敢放肆,重新入座。
天子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将诸王的神情看在眼里,向后靠了靠身子。“太史公,你怎么看?”
司马谈一边抹着汗,一边说道:“陛下,如果真是这样,那几颗星的定式也许就吻合了。”
天子眉毛微挑。司马谈答非所问,却让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如果真如司马谈所说,结果应该和梁啸说的差不多,淮南王的辩驳只会证明定式的准确,而不是推翻定式。想到诸王的反应,他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帮人根本没搞清状况,最后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天子心中大定,兴趣盎然的听讲。
果然,淮南王随即在新数据的基础上进行了推导。具体的问题比较复杂,很多人其实听不懂,也不关心,但是他们都听懂了结果:司马谈的结论不准确,大有商榷的余地。相比之下,拥有新式千里眼的淮南王说话更有底气。
最后淮南王说了一句很自信的话:我虽然不敢说我已经掌握了天道,但是我相信,在对天道的表达上,我比司马谈更有资格。
很多人对前面的推导似懂非懂,却听懂了这一句。或者说,他们自以为听懂了这一句,自然是兴奋不已。他们不约而同的将刘安的自信归功于新式千里眼,拥有新式的千里眼,就能看到更多的星辰,在天道这个问题上就更有言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现对天子不利的证据。
我应该拥有一具千里眼,而且是最新的那种。
不仅是心有异念的诸王如此想,就连没有这种想法的人都觉得千里眼是个好东西。不想害人,至少也不能被别人害。如果在天道上没有一点言权,岂不是任人宰割?
讲座在一片哗然中结束,刘安亲自送天子出门。天子和刘安并肩而行,言语从容。“王叔的学问越来越精进了,可喜可贺。”
“陛下过奖了。臣比较清闲,不用关心那么多政务,有的是时间,再加上府中同道之人甚众,互相启,故常有新知。太史令虽潜心学问,但事务繁杂,又是独自揣摩,自然没有臣这般容易出成果。”
天子连连点头。淮南王这句话说得实在,而且也让他安心了不少。
“做学问其实有时候和行军作战差不多。”刘安一说到做学问,就不免有些得意忘形。“除非某些特殊情况需要天才般的巧思,大部分时候还是人多更有优势。譬如河西之战,眼下虽然捷报频传,可是臣依然觉得并非万全之策。特别是李广部,以万骑出征,风险太大,如两者相斗,终究是力强者胜。故,能用众力者强,此高皇帝所以得天下也。逞匹夫之勇败,此项羽之所以失天下也。”
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叔所言有理,这的确是千古不易之理。淮南王府门客三千,实力之强,放眼天下,恐怕也难找到敌手。王叔,你是不是觉得很寂寞啊?”
被天子一噎,刘安自知失言,尴尬不已,满肚子的高见也说不出来了。
天子哈哈大笑,拱手作别。
诸王却没有走,他们围着刘安,心机深一点的,以讨论学问为由问东问西,性子直一点的,干脆就问千里眼多少钱一具,我打算买两具回家玩玩。
刘安大喜,一一解释。
窦婴却没有多留,他很快离开了淮南邸,来到河间邸,探视河间王刘德。
刘德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不太好,得知窦婴来访,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到门口相迎。窦婴快步走了进来,抢上前去,扶着刘德,笑道:“大王身体有恙,就毋须多礼了。”
刘德虚弱的笑道:“动静以礼,君子慎独,这是圣人的教训,我岂能例外。”
窦婴笑笑,扶着刘德到榻上躺好,自己将坐席拉了过来,凭榻而坐。“诸王之中,大王的儒学最为深厚。可是,臣却觉得,大王的学问还在简帛之上,未至不惑之境。”
刘德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挣扎着下榻。窦婴伸手将他按住。刘德惶惶不安。“小王愚钝,虽日夕警惕,还是不能自全,如今祸从天降,还请窦公看在当年曾在窦公面前受教的情份上,指点一二。”
刘德是孝景帝次子,他的长兄刘荣做太子的时候,窦婴是师傅之一,负责教授刘荣为政之道,主要就是儒家学问。刘德旁听过一些,与窦婴有几分师生情谊,这才有此说。在他看来,窦婴在这时候第一时间来见他,自然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窦婴笑笑。“不是你的错。”
“吁……”刘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苦笑道:“能得窦公此言,我就算有了一线生机。”
“这恐怕未必。”窦婴摩挲着榻边,又瞟了刘德一眼。“无罪而诛的事,又不是没生过。如今的廷尉掾张汤惯于玩弄法令文辞,比当年的郅都还要阴狠。你若落到他的手里,恐怕下场不会比临江王好。”
刘德刚刚恢复些许的脸色再次大变,没有一丝血色。兄长废太子、临江王刘荣是悬在他心头的一把剑,他这么多年的不安恐慌大多从此而来,被窦婴这一吓,他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窦……窦公,救我,救我。”刘德从榻上滑了下来,跪在窦婴面前,泪水横流。
窦婴眉毛微挑,暗自得意。他将刘德扶了起来,好言安慰。“大王,这只是我的揣测而已。如今不比当年,你也不用紧张。不过,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啊。”
刘德被窦婴一吓,已经虚弱了,顾不上说些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大王,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会这样?”窦婴说道:“大王与陛下都是孝景帝的子嗣,而且贵为藩王,何以如将死之囚,惶惶不可终日?”
刘德瞪着一双眼睛,无助的看着窦婴,冷汗凝成股,从额头滑落。他虽然刚到四十年,脸上的皮肤却已经松驰,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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