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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恋爱手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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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孩子,陆之暮皱眉瞪着他,张了张嘴却气得什么也没说出来,抬起手背挡住自己的唇,湿凉的触感让她的脸因羞耻感一瞬间爆红。只留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瞪着控诉着他。

    鹿禹稱……他、他怎么可以伸舌头!

    被打断的鹿禹稱显然是不悦的,可他看着陆之暮一脸受委屈的表情,想了一下,觉得也许是自己太急躁了。

    他单手撑着墙壁看着挡着嘴一脸戒备的她:“不喜欢我吻你?”

    陆之暮摇头,不是吻的问题啊大佬,这跟你先前说的不一样!

    鹿禹稱皱眉,问:“那是?”

    陆之暮想了一下,人家小说里电视里不都是说初吻要蜻蜓点水的么,一点一点唇瓣贴着唇瓣,然后分开……可他……

    陆之暮解释得嘟嘟囔囔断断续续:“鹿……鹿禹稱,你、你刚刚怎么……那怎么能算是吻……”之前喊了他的名字像是蓦然打开一个开关,点亮了她一个新技能,还……挺好用的样子。

    鹿禹稱一下子黑了脸。她居然否定了这个吻?她在质疑他的能力?刚刚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意识就那样做了,可作为天才的鹿大天才可受不得这委屈,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理解不了学不会的。

    他脑内过了一遍,立刻就打了脸。

    嗯……不知道在陆之暮眼里什么样的吻才算是吻?法式的?

    于是面色深沉,虚心求教:“那什么样的才叫做吻?”

    陆之暮说完话手背就又捂了上去,支吾半天,想不好要怎么说,更多原因是,太羞耻了啊这让她怎么说!欲哭无泪。

    鹿禹稱却被挑起了好奇和好胜心,他看着陆之暮眼珠咕噜噜转,想着该不会他自己从来没体验过,陆之暮却早已是接吻届的老司机了?一想到她可能吻过好多人,甚至认定他是里面最差的一个,鹿教授脸都气绿了:“你来示范一下。”

    陆之暮捂着嘴,犹犹豫豫,半晌,看着他面色不悦,缓缓放下手来,因为单脚不便,她的手搭在他肩上借力,缓缓凑近,像是个胆小害羞的小兽,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一下,然后很快离开。

    陆之暮靠回墙上,继续捂着嘴,仿佛刚刚被吻了的又是她,一脸委屈,脸颊红彤彤的。

    鹿禹稱愣了一瞬,看着她的表情:眼眸水润微红,初尝某事的兴奋和紧张,因这件事是吻而害羞着,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兜兜转转,他这才明白人陆小妞的眼里,吻要蜻蜓点水若有似无,要吻在意境而非感觉……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柏拉图。

    鹿禹稱觉得自己都要被身体里的火烧透了,这个女人中途打断他的享受,一盆冷水泼下来,带着他一会儿山顶一会儿谷底,然后要跟他谈意境。

    被陆之暮死死纠缠这么久的鹿禹稱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家还是个脸皮极薄的姑娘,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人女人的思维在某件事上可真是有不小差别。

    唔,不过,看在她也是初吻的份上,就姑且原谅她吧。大不了以后由他来学习,然后亲手,唔……亲嘴教给她。毕竟他是家里最聪明的,当此重任理所应当。

    ——

    放水给陆之暮洗了澡,鹿禹稱自己去冲了个澡,才觉得身体里的燥热缓缓沉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以前他的身体和思维从不会这般失控的,可以前……他也从来没有体味过那样美妙的滋味。

    不敢再往深想,鹿禹稱身侧的浴室门打开,陆之暮头发也没擦好,身上拢着雾气,又被他吓了一跳。

    鹿禹稱将她抱坐在一旁的蛋型小沙发里,拿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

    要抱陆之暮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她却死活不肯了。

    两手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眼神里有着惊慌又有着祈求,夹杂着委屈:“你说过不让我睡床的……”

    鹿禹稱无奈地轻叹一下:“我现在允许你睡了,睡哪张都可以。”他之前哪里能想到自己会喜欢她?

    陆之暮依旧死死抱着他脖子,咬着嘴唇,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很可怜。

    鹿禹稱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推开客房的门,以为她是今天被他吓到了,担心某些事的发生,声音轻柔地宽慰她:“我们不睡一起。”

    陆之暮垂下了头。

    鹿禹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揪了一下,猛然想到余响调侃的话,说他这是栽了。他是栽了吗?鹿禹稱有些疑惑。

    喝醉了的人会对某件事特别在意或者执着,就像是某层潜意识被唤醒,主宰了思想。

    想着,鹿禹稱转移话题,想让醉酒意识迷糊的陆之暮得到安慰:“陆之暮,你不是想要每晚一个故事吗?你乖点,我讲给你听。”

    陆之暮眼神一下子亮起来,声音也轻快了一瞬:“真的?”

    鹿禹稱点头,推开客房的门,陆之暮环在他肩上的手蓦地收紧,整个身体都向他贴近,头迅速背过房间,藏在他的肩后。

    以为她怕黑,鹿禹稱微微转了个角度,用抱着她背的指尖戳开了灯。

    陆之暮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鹿禹稱抱着她大步往前走着,走到床沿。

    她却忽然又紧张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语速飞快,近乎哀求:“故事要听,床不要睡!”

    鹿禹稱轻轻把她放在了床沿让她坐定。

    听到她这句,缓缓拧起了眉,声音低沉:“为什么?”

    陆之暮身体接触到床,却像是再也听不进鹿禹稱说的任何话,眼神下意识地左右瞟着,手指收紧,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猛地站了起来,往他身后快步走着,却因为脚上打着石膏走不稳,猛地向前栽了一下。

    鹿禹稱立刻扶住她。

    陆之暮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抬眸看她,鹿禹稱皱着眉,眸色深沉。

    眼睛看向她,像是怀疑,又像审讯。

    陆之暮的神情也被鹿禹稱通通收进了眼底:她的眼睛瞪大,瞳孔收缩,眼底写满了恐惧。

正文 30。第30章

    人类在什么情况下会感到极度恐惧呢?

    一是对于未知事物; 恐惧是一种本能反应;二则是对于熟悉的曾伤害过自己或者会伤害到自己的事物; 大脑对这种伤害有记忆; 恐惧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世上; 人们恐惧的事物千千万万,每个人都会有独特的一种,也有一些东西是会被大多数人所恐惧的; 这类被归为“恐怖”本身。鹿禹稱听过很多,入行后也见过很多,怕羽毛的; 怕鸟类喙的; 怕锅的,怕汽车的,怕高楼的……可这怕床的; 他也是闻所未闻。

    鹿禹稱看着陆之暮额头渗出的浅浅薄汗,眉头依旧深锁; 陆之暮的情况,总不会是第一种; 他想着; 那大概就是床或者与之相关的什么曾经让陆之暮受到过伤害; 这伤害使她难以忘却,不愿面对。

    他想起自己当初拿着同居合约妄图使这个女人知难而退,或者能使她认输的时候; 陆之暮却一脸得意外加笑弯的眼睛:“你说的哦!让我睡一分钟床都算违约啊!”

    想到这里; 鹿禹稱眉间褶皱被揉平;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陆之暮,声音低沉,使人心安:“我知道了。”

    他抱起陆之暮,步履沉稳地走出房间,将她放置在客厅她每天睡着的沙发。鹿禹稱拿毯子给她盖好,竟然真的极有耐心地给她讲了个故事,直到陆之暮闭着眼睛,沉沉进入梦乡。

    鹿禹稱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双肘撑在膝盖,两手在身前交叠,看着陆之暮陷入沉思。

    他忽然想起了,陆之暮第一次跑来找自己那次。下着大雨,她满身泥污,格外狼狈,赖着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肯放。

    那时无法参透过多,只觉她是寻求庇护,现在想来,她是真的有所畏惧,渴望着躲藏和逃避,却不曾奢望得救。

    鹿禹稱自己也有讨厌的东西:下雨天,湿滑的路面和淤泥。连带着讨厌下雨天会见到的所有任何事物,可忽然觉得,那个让他遇上陆之暮的雨夜是那么美好,不同于以往的糟糕。

    睡梦中的陆之暮嘤咛一声,鹿禹稱倾身替她掖紧被角,跟着把灯光调得更暗,再次坐得隐没到黑暗处。

    ——

    陆之暮一觉睡得非常长,但却没有想象中的神清气爽。

    ——她捂着疼得欲裂的脑袋,老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是中了什么邪。

    陆之暮这人也没别的毛病,就是不太能喝酒,这“不太能”不光是指酒量,她酒量也是真的小,稍微多点就能喝趴;酒品也是真的奇差,喝醉了当场会有个毛病,一就是会格外听人话,二就是跟平时的她极为相反,格外会撒娇会闹腾地折腾人;再有就是,陆之暮这人喝醉了特容易记忆倒错,甚至断片。

    她扶着脑袋看着自己的伤腿,咋了咂嘴,半晌反应过来,她昨天跟剧组的人喝酒了,然后自己把自己喝醉撂倒了。陆之暮捶捶脑袋,自我吐槽:可真行。

    然后就是照着她以往喝醉的经验反省自己。

    很好很好,自己起码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沙发上,唔……澡也洗了衣服也好好换了,有进步……等等!陆之暮脑袋里白光一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登时愣怔地说不出话了。

    她刚刚突然想到几个画面,鹿禹稱出现在她们剧组烧烤摊上,然后带回了她……她记得自己之前给鹿禹稱发了短信……短信短信,陆之暮一拍脑门,找了半天,在身侧的小桌上看到自己好好安放的手机,解锁开,第一条蹦进来就是署名“鹿先生”的短信:“我去接你。”

    她一瞬间一脸囧然,差点咬着舌头。这么说,鹿禹稱昨天不仅回了她的短信,甚至真的跑到那种地方接了她?!天呐!

    陆之暮抱着自己的脑子,死命揉了揉:啊啊啊你快想想你自己昨天还干了什么好事没有!惹了这尊尊佛怕是嫌小日子太滋润了啊!揉着揉着,一个画面闪现进陆之暮的脑海,她忽然浑身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画面里,她轻轻凑近,然后在人家鹿大佬的唇上亲了一下,自己笑得美滋滋的,然后……就是滑溜溜的舌,,柔软的唇,有力的臂膀……陆之暮的脸腾地红了,发烫的厉害:卧槽!她昨天醉酒发疯把人大佬给强吻了,好像还TM是舌吻,还美名其曰教人家“吻”……没想到她自己原来是这样的禽兽!陆之暮捂脸。

    跟着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看不真切的画面,陆之暮想着,怎么烧烤摊上还有唐崇的身影?她想了一瞬,身体更加僵直了:这么说,唐崇昨天,知道了她和鹿禹稱的事了?

    陆之暮欲哭无泪,简直想要时间倒流,让她回去洗刷所有罪行啊啊啊。她把脸埋在手掌里,选择狗带。

    “鹿……禹稱。”这三个字蹦入脑海,是以她的声音喊出来的。

    陆之暮想着,她好像还在对着鹿大天才直呼其名了……不过大佬之前就让她这样称呼过,她昨天居然叫出来了,也算是一点点因祸得福?

    有轻轻浅浅的脚步声稳稳响起,逐渐贴近,陆之暮移开双手,入目是一双修长的腿,目光渐渐上移,对上了鹿禹稱清冷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鹿禹稱慢慢凑近她,蓦地在她额上印上了一吻:“醒了?吃早餐了。”

    陆之暮一脸懵逼,木然地点了点头。鹿禹稱唇角微弯,突然能醉春风的笑意,俯身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去:“先洗脸。”

    吃早餐的间当,陆之暮一直小心翼翼地暗戳戳观察,鹿禹稱神色如常,甚至不时给她添点水布个菜,让她内心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陆之暮筷子戳戳戳,话几度到了嘴边又吞回了肚里。

    昨天借着酒劲什么都敢说敢做,今天酒醒了恢复了一身怂,她连直呼其名都要给自己壮胆半天。

    “鹿……”

    鹿禹稱优雅地抿了一口黑咖,也开了口:“这几天,你都什么时候有空?”

    陆之暮话被打断,反而有些庆幸。她舔舔嘴,回答:“剧组不忙的话都有空的,下周二四五不是我剧本的部分。”

    鹿禹稱点点头,修长的指尖轻点桌面:“下周有几个案子,挺适合入门级的。你可以来。”

    陆之暮牛奶喝到一半,闻言赶忙猛地咽下去,眼睛都亮了:“你、你是说,要带我参加吗?”她嘴唇边沾了牛奶,一圈白,看着像是个小孩子。

    鹿禹稱觉得好笑,挑了挑眉表示认同,又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唇,提醒她。

    陆之暮却完完全全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这是跟她要昨晚自己舌吻人家的说法呢,赶忙抬手捂住唇,大红着脸低下头,秒怂。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不会说的!

    鹿禹稱开车送陆之暮去剧组,到了当口,陆之暮死活不让他下车抱她送她。

    开玩笑,那她真的不要在剧组混了啊!

    在鹿禹稱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解开安全带,四下摸索着,发现四下根本没有她的拐杖,陆之暮尴尬的浑身一僵,猛然想起了,她的拐杖,给落在烧烤摊上了!

    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陆之暮看着上面闪烁着的黑猫警长四个大字和拿着枪的黑猫警长可爱的卡通头像,欲哭无泪,不愿面对。

    在鹿禹稱审讯堪比炙烤的目光中接通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唐崇沉稳的声音。

    “之暮?你现在在哪?”

    陆之暮捏紧手机,缓缓回答:“剧组门口。”

    唐崇似是舒了一口气,问她:“你现在在哪?你拐杖昨天落下了,在我这里呢。”

    陆之暮抬眼望去,就看到街对面唐崇倚着他自己酷炫的跑车站着,穿着休闲,跟平时一身警服的他倒是相去甚远。她的拐杖特别扎眼地戳在他的跑车旁边。

    唐崇也顺着这边看了过来,隔着一窗之隔看到了她,眸色沉了又沉,缓缓放下了手机。

    陆之暮还没决定好是她想办法过去还是唐崇想办法过来,唐崇已经抬手一拎她的拐杖,大步流星地跨过马路走了过来。

    他站定在车窗外,就这样看着她。

    陆之暮不敢看身后,低着头打招呼:“鹿……禹稱,那我先进去了,你路上小心些。”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和表示,陆之暮暗戳戳灰溜溜的推门下车,唐崇扶了她一把,然后帮她把拐杖一根一根架在胳膊下。

    两个人一个蹦跳一个帮扶着往马路对面走。

    走得极慢,身后的车像是突然发飙一样,猛地发动加速,嘶吼一声,向着远方绝尘而去。仿佛宣泄着主人的不满。

    陆之暮看得瞠目结舌,尔后在唐崇审讯的目光中垂下眸,一步一步蹦跳回剧组。

    唐崇一直以他锐利的目光盯着陆之暮,这让她觉得极度不舒服,到后来实在是忍不住,抬眸看他,苦笑:“警长,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我有事瞒了你,我不好。可是……我能等以后再跟你解释吗?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讲……”是真的不知道。陆之暮再度垂下眸,腹诽,过份了啊黑猫警长,说好了不用对待犯人的审讯方法质问她的,这也太可怕了!

    唐崇目光滞了一瞬,尔后抬起手,落在她头顶轻抚了一下发丝,很快又离开,语气里有着不舍:“之暮,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陆之暮低着头轻点了点,心里却不知是和滋味。她早就没法好好照顾自己了。

    剧组的小年轻到底就是年轻,一晚上熬夜拼酒,第二天还能精神饱满一身轻松地拍戏,完成度也很高。

    休息间当,大家围在一起喝咖啡,话题就又转到了昨天搞了好几个大新闻的陆之暮身上。

    女二号自从知道那个人是大名鼎鼎的鹿禹稱以后就兴奋地不行:“之暮姐,昨天那个男人真的就是鹿禹稱啊。”

    陆之暮抱着咖啡杯点头。

    女二号于是捧脸满眼小星星:“真羡慕之暮姐啊,可以和长得超帅的天才朝夕相处啊!怎么我男神还不青睐于我……”

    女主角陈婧也笑着打趣她:“之暮姐可真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先前大家以为你独身一人呢,结果突然来俩,一个市刑警队大队长,一个著名心理学家啊,真的,牛!小妹佩服。”

    陆之暮嘴角扯了扯,笑得想哭。这群熊猴孩子!她跟鹿禹稱也就算了,跟唐崇那可是真金白银的多年好朋友啊!怎么这也能扯到那个上头来。

    顾叔在旁边捧着咖啡杯,极其优雅绅士,也看着她笑:“还是我们之暮优秀,两位男士又刚好眼光不错。”

    听听!人这话多高明,陆之暮心里的小掌给鼓得啪啪啪,鼓完了才发现不对劲,这不还是说她跟俩人都纠扯不清嘛!

    恐怖片相比于青春片的难点之一就是要加不少特效,后期恐怖场景和音乐渲染,还有一些吊威亚之类比较耗体力又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场景。

    这一周的戏码大概都是这样的。陆之暮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剧本场景和镜头里的效果,威亚师也都会提前检查设备,好保证人员的安全,导演对这方面也盯得较紧。剧组里的男人也会在技术等方面人手不够上去搭把手。

    剧组的大家伙儿于是又发现了顾叔在器械方面也特别精通能干的一面。

    陆之暮对他更是崇拜敬佩。

    因为烧烤摊一事,大家都认定了陆之暮同鹿禹稱是一对儿,对她的态度自然也就有些变化,原先巴巴拉着要给她配个“姐夫”的小孩子们都集体噤声,导演后头忙得炸裂,调侃她几句也就没再提这件事。整个组里唯一让她觉得相处得比较轻松的非顾叔莫属了。

    他始终是笑着对她,像是长辈一般,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温暖人心,对待她像从前一样,比她自己还要关心她的脚伤,隔三差五就要问上一问,听她说着好多了,快要痊愈,却愈发不放心地拧眉盯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陆之暮时常感动得眼泪汪汪。要说人这年纪都不是白长的,多了些年岁,到底思想和小青年不同,关心起人来也是进退有度,令人舒服。

    今天的戏份女一女二号有吊威亚的戏码,再三确认了不会出差池,导演喊话开拍。

    女二穿着一身惨白,脸上画着恐怖逼真的特效带血裂痕妆,光往那一打,陆之暮都吓了一跳。

    女主陈婧穿了校服,吊威亚是为了演出她被自己想象中的“鬼”缠身,被控制着甩来甩去,然后掐着的画面。

    工作人员准备就绪,女二号在幽蓝的微光里缓缓飘过,面相丑陋,目光狰狞。

    女主一脸青春无辜的少女相,此刻一脸恐怖看着瞟向自己的“女鬼”,眼里蓄满了泪水,跌倒在地,用脚抵着不断后退。

    女鬼突然抬手一挥,她惨叫一声,跟着人就被甩在了墙上,又狠狠砸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

    导演喊卡,一条过。化妆师抓紧时间上来补妆,然后换走位,开分镜。

    似乎是嫌刚刚的一甩伤害还不够,女二号隔着距离做了抬手掐脖子的动作,女主陈婧在另一头便真的像被人掐着离了地面一样,脸色苍白,痛苦地咳着,捶打着空气,似是真的快被人掐着窒息。

    陆之暮看着都觉得难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脖子。这演员可真是厉害啊厉害。

    顾叔站在她身侧,微笑着欣赏这一幕,忽然偏头同她说了一句:“佳佳这样子可真美。”

    陆之暮笑着点头,尔后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佳佳是剧组的女二号,“女鬼”同学的扮演者,小姑娘正好年华水灵水灵,长得美那肯定没错。可是……陆之暮不相信地转头看了一下,这个特效妆和灯光下一脸狰狞的撕裂的长疤痕和血迹,这特么叫恐怖吧?她刚刚听岔了,以为顾叔夸得是女主陈婧。

    由不得疑惑地望向他。

    顾叔依旧沉静地盯着前面,面容带着微笑,是真的惬意欣赏那种。

    陆之暮把心头的重重疑惑又压了下去,大概刚刚是他口误了或者她听岔了吧。

    中场休息的间当,陆之暮想着鹿禹稱先前黑着的那张脸,以及扬长而去留给她一屁股的车尾气,觉得放不下,先前鹿禹稱表白她貌似拒绝了,昨天她貌似又舌吻了人家,结果今天貌似是她抛下大天才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呃,怎么看起来她像是个满是套路的渣男似的?

    忍不住掏出手机给鹿禹稱发短信。

    '鹿先生,'陆之暮看着这习惯成自然的称呼,赶紧抬手删掉;

    '鹿禹稱……'啊啊啊怎么看着那么生分而且冷漠呢?还好像她命令他似的。

    '禹稱……'打下这两个字,手机输入法从此有了记忆,而她又何尝不是。这两个字缠缠绵绵从她心底里唤出,如同昨日依稀的记忆,那样好听。陆之暮倏然红了脸。蓦地想到那个吻,鹿禹稱清冷气息混合着啤酒小龙虾的味道。

    '禹稱……能麻烦你中午来接我一下吗?我11点半就手工了。'

    陆之暮红着脸,格外幼稚地检查了三遍没有错别字,下定决心点了发送。

    短信发出去那一瞬间,陆之暮就后悔了。抱着手机心顿时悬了起来。她不确定鹿禹稱还会不会看到,会不会回复她,可一想到他不论视若无睹还是拒绝,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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