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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恋爱手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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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暮懵然的眨了眨眼,对于这一部分的记忆完全空白:她这是,啥子情况?
正文 12。第12章
余响一早出门,一面打着领带一面哼着小曲,被沙发上蠕动着的不明物体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被薄被裹得蚕蛹般的陆之暮。
根本掩饰不住笑意,余响乐呵呵走过来,看戏:“哟,陆小姐好兴致,一大早这是表演什么行为艺术呢?”
陆之暮趴着挣扎了一下,抽手失败。抬头从散乱的头发间露出小脸来,笑得比哭还难看:“能麻烦您帮我一下吗?”
“哎?”余响倾身“好心”的帮她解开,还要假装惊讶,“我还以为陆小姐能够自己钻出来呢?话说你是怎么把自己捆进去的?”
陆之暮抬头瞪了他一眼,哭丧着脸:“我以为是你……”
从对方眼里看出彼此的无辜和无助,二人同时把目光投向餐厅里气定神闲吃早餐的男人。
“哎呀呀,不好意思陆小姐,”余响憋着笑一阵胡乱扒拉,却把她越勒越紧,末了笑得无辜无比,扬着嗓门,“也不知道是谁,有特殊爱好手艺却奇差,蝴蝶结都不会绑的啊……我解锁姿势不对,好像,打成死结了。”
陆之暮呼吸困难,欲哭无泪:“那、那怎么办啊……”
“哎呀,这事好办,你等着,我找把剪刀啊。”余响起身前还特意确认了一下那领带的确是个死结。
身后飘来某人幽幽而冰冷的声音:“你敢剪试试。”
余响手抖了一下,讪笑:“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视频会议,哎哟喂都这个点了要迟到了!”
陆之暮眼泪汪汪目送他逃之夭夭甚至窃喜的身影:“……”喂你当这是剪裁呢不让剪就不剪了啊!要出人命的啊!
命还是要的,陆之暮艰难地仰着头看着那头倚着门框抱着手臂的男人,讨好的笑:“鹿先生……您能帮我解开么?”
人家手一摊,帅气的脸上笑得云淡风轻:“我为什么要?”
不是你绑的么!!!
忍住忍住,陆之暮劝说着自己,央求他:“我想上厕所……”
那头的洁癖大佬果然鼻子一皱缩,想了想还是几步跨过来,试着扯了扯,绑得更紧了。鹿禹稱好看的眉头微皱,他记得自己没有绑那么多结啊,也没这么死。
陆之暮觉得自己快被勒出隔夜饭了,况且她也是真的想要上厕所的,眼泛泪花:“鹿先生,要不,还是剪吧。”
鹿禹稱摸着下巴沉思,果断拒绝:“不行,这条是我很喜欢的。”
陆之暮想哭:“那您绑的时候为什么不选别的呢?”
“别的更喜欢。”
“……”
忍住了骂人的冲动,现在一切通通都敌不过她此刻的三急之首,陆之暮虚心请教:“鹿先生,您昨晚,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还绑成这副鬼样子?!!!
鹿禹稱一脸正色:“你不去睡客房,余响又在这里。”
还是自己误会他了,陆之暮内心没由来的有点感动:“您这是担心我吗?可是,您把我绑成这样,万一我俩有什么事,我连跑都不能吧?”那恐怕这军功章得有他的一半。
鹿禹稱好看的眉毛一挑:“我是担心余响,他可能还不了解被某不知名狗皮膏药黏上的痛苦。”
陆之暮:……我谢谢你全家。
到最后,鹿禹稱终于同意剪开了他心爱的领带,条件是换一条新增条款,尽管他现在还没想好。
剪完之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陆之暮总觉得鹿禹稱明明是无意间碰触到她腰间的手像是火源,一点点把她的腰灼的发烫,被他的气味包裹,脸颊也跟着绯红。天才的气息太可怕惹!
鹿禹稱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烦了,不是她让剪的么,还全程扭来扭去的挣扎,而且她身上微微发热而散发出来的很自然的香味……好像,不让人讨厌。这味道他有些熟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闻到过,此刻才突然想起。
目光一点一点移到陆之暮的脸颊上,再然后,和她浅浅对视。是了,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理应记住她的,也是这样一副脸颊绯红,一脸紧张的模样,大眼睛瞪着他,只是比现在多了一分警惕和畏惧。只是后来,究竟是为什么没有马上想起来呢?
三个月前,鹿禹稱在B市郊区一家高级私人会所见过陆之暮的。
彼时他正在和一位极其富有的心理障碍患者进行一场可谓变态的“猎杀游戏”,为他的观察治疗,也为他这个天才的大脑里某个难解的课题。
他十分信奉荣格先生所提的“让自己和病患产生同理心”这个观念,这些年,他从蹒跚尝试到游刃有余,每一次,都是让自己的思维去无限接近一个个奇特甚至变态的病人的思维。
所谓的“猎杀游戏”,无非就是他和这个富豪病患装扮着成猎人模样,手持橡皮弹枪,这种枪不会伤人,但打中人极疼。而所谓的猎物,则是富人招聘中的50名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装扮成各种各样的动物模样,脸上涂着油彩脸谱,穿着有几分暴露。
原本来的小姑娘们许是只想通过陪这些有钱人玩一点刺激又古怪的游戏,好轻松换得一份不菲的报酬和一个潜在的机遇,到了现场她们才被通知要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活得越久,报酬也就相对越丰厚。
陆之暮是其中表现尤为特殊的一个。她一开始就是纯冲着钱来的。她眼神坚定又不屑,精神高度紧张,每一次追踪和逃跑躲避都格外迅速敏捷--即使受了伤也不哼一声,没有任何抱怨。
这跟中途甚至一开始被橡皮弹击中或者被利器抓伤就摔东西走人或者痛哭的女孩子截然相反。
鹿禹稱记得她当时扮演的是一只灰色的兔子,这意味着她不仅要躲避猎人的围捕,还要躲避同参加游戏的扮演“猎豹”、“老虎”、“秃鹫”等等女生的捕杀。
她当时的代号是Omega13,弱者中的弱者,也是鹿禹稱结束狩猎前的最后一只猎物,却几乎消耗掉他之前加起来三倍多的体力。
鹿禹稱还记得他是用模拟器里的声音和陷阱的引诱才把她逼近一片“灌木丛”里时的场景,这个房间位于整个会所的最边缘,而整场游戏因为猎物的缴杀殆尽临近落下帷幕。
鹿禹稱逐渐逼近,终于发现自己中了圈套并且无路可退的Omega13在幽暗的夜色中眼神中终于露出了惊恐,一点点畏惧地后退,终于抵在了布满荆棘的墙上。鹿禹稱一手撑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中的枪顺势抵在了她的肚子上。
鹿禹稱觉得,每一次“同理心”的找寻他都很成功,就好像僧人入定的状态那样可感知,这一次也是,因为他心底里竟然真的升腾起一种变态的杀戮以及性的另一种形式的代偿得到满足的快感来。他此时也是个十足的变态。
陆之暮看着鹿禹稱眼神一瞬散开而后聚敛的光芒,脑海中和他闪现过同一个画面,三个月以前,她处心积虑的开始。
那时,她差一点就可以躲过那场杀戮游戏最后的五分钟,只要躲过了……那个胖男人将会付给她十万块的酬金。那可是十万块!
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如果。陆之暮气得咬牙切齿,她几乎到手的十万块轻易地断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她眼神中的恐惧一瞬间被绝望代替,那里刚刚升起的光倏然熄灭。她抬头对上了这个“猎人”的眼睛,就好像每一只动物死前渴望窥见猎人的心。
那人好看的眉眼就在她的眼前,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一瞬间将她包裹,而他手里的枪抵在她的腹部,随时等着要她的命。
陆之暮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妄图把这十万块的愤怒通通都化作眼神里的杀伤力射向对方。
但他有一些奇怪,陆之暮忍不住蹙眉。明明脸上带着的是和另一个圆脸矮男人相类似的贪婪和欲求的神情,却夹杂了一丝她看得出却看不懂的神色。
那个男人的脸逐渐靠了下来,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和耳边,陆之暮侧头躲了一下,终于彻底死心的闭上了眼睛。
“You are hunted。”那人在她的耳边轻语,声音低沉暗哑,像是死神来临的召唤,带着震慑人心的酥麻。
这声音让她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真的将死,听到了属于自己的安魂曲。陆之暮浑身一震,几乎真的在他的声音里死去。
枪声响起的时候,陆之暮忍不住的战栗,这是本能反应,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但身体却没有传来本该有的剧痛。她倏然睁开眼眸。
胸前那个代表心脏的按钮一瞬间被按下,楼下立刻想起了游戏结束的提示音和欢呼声,陆之暮愣怔着,只顾看着鹿禹稱逐渐远去的眉眼。
他勾着嘴角轻轻地冲她笑了一下,转身渐渐离去。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看了看,才发现那个橡皮弹侧过了她,被打进了身后的灌木丛里,深深嵌了进去。
回忆到这里算是一个了结。如今两个人再次如此贴近独处,依旧不合时宜,只是他们都变化很大。
余响撑着门框咳了咳,脸上带着无比欠揍的笑:“两位,我是不是不小心打扰到你们了。”
陆之暮脸腾然一红,几乎在他和鹿禹稱的目光下无处遁形,拖鞋也来不及穿,跑到卫生间关上了门。心跳如雷。
You are hunted。你被捕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冒进了鹿禹稱低低沉沉同她说的第一句话,像是暴雨来临前的沉雷,从那时弥漫至今,把她的心打到乱无可乱。
正文 13。第13章
陆之暮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她上午的时候赶到T大食堂后厨交替徐阿姨的工作,一直都在几位中年妇女的嘱咐下做事,不然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起呆来。大家也就当她是身体不舒服,能不让她帮手的就让她歇着,后来干脆直接让她接替出去窗口给学生打饭。
大中午的,汤包窗口从换了打饭的人开始就排上了好几米的长队。
陆之暮时常会觉得这些学生们真是可爱,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思,还有无限看热闹和新奇事物的心思。
之前在鹿禹稱课上直接戳穿她是食堂打饭姐姐这件事本身也就是事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辩驳。这份工作是她这三个月来的生活资金来源了,还是托了她房东阿姨徐阿姨的介绍才能进来的。陆之暮今天来这里,一方面是要向食堂经理辞职,一方面也打算好好谢一谢徐阿姨,让她在这里有个安身立命的场所,然后拾掇一下自己的东西。她终于找了一份可以在剧组挂名的副编剧的工作了。拍戏地点就在B市,对陆之暮来说,能在这里找一份不用离开B市的工作来的太不容易了。
她现在,有了一个可以赖着不走的居所了,她找到治自己失眠的速效药了。所以更加不敢也不能轻易离开。
“小姐姐,我要的是糖心的。”
陆之暮回过神来,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少年眸子。
“不好意思。”她赶忙道歉,然后伸手去拿盘子里放错的包子,却被飞快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拦住了。男生端盘子边沿的时候,指尖还有意无意地碰到了陆之暮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指尖。
她飞快地抽回了手,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男生。
“没关系,小姐姐拿的什么馅的包子都是甜的。”男生极其寻常地说着意图撩人的话,像是久经沙场经验十足。
陆之暮点点头,一面扯下来手套重新换了一只,一面对着男孩身后:“下一位。”
男生见她的动作也不恼,端着盘子嬉笑着站在一旁在她接受点单的时候见缝插针问:“姐姐,今天下班,一起去喝咖啡吧。”
陆之暮头也不抬,内心却翻着白眼。这个男孩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自从自己第一次在窗口打饭之后,便隔三差五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一次发现自己旁听心理学课程,更是连课也不翘了,也不当堂睡觉了。陆之暮有些替他庆幸,幸亏她不是常驻啊,不然这小子怕是能一天三顿吃包子。就是不知道他成绩进步没有。
结束了工作,陆之暮在厨房清洗了一遍,又在休息间换了衣服,刚下电梯,就在门口碰到了半倚着男孩。
陆之暮扶额:阴魂不散啊。
男孩面对着她打了一个响指,配合着阳光的笑容,按理是能打动很多少女的,可偏偏是对着陆之暮这个不同寻常的异类。他看着陆之暮的无动于衷,也不恼,两步追上来和她并排:“包子小姐姐,你今天,总能和我喝杯咖啡了吧?”
“包子……姐姐?”陆之暮停下来,挑眉瞪他,这什么鬼名字?
“嘿嘿,你终于肯正眼看我啦。”男生紧急刹车,不至于失礼地撞上她,扭捏着,“我怕喊你名字你会生气。”他偷偷看过无数次她的工牌,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很容易就铭记。
陆之暮深吸一口气,尽力扯出一抹微笑:“你喊我名字,我一定不会生气,顶多不会理你;我也不会和你去喝咖啡,我未婚夫会生气。年轻人,好好读书吧。”
男孩在看到她脸上的笑意的时候,有片刻愣怔,很快又因为她的话苦下脸来。
陆之暮越过他,不再理会身后少年心碎了一地的人,忍不住叹气:年轻就是好啊,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追逐未果的对象,却整的像失了多年爱恋似的……有机会好好读书却不读,唉。
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是忘了,自己不过也就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不由得又想起鹿禹稱那样的天才来,她是经历所致,那么他是不是就是智商高于常人,所以生命行进的轨迹也比别人超前呢?明明他们应该差不太大的。
徐阿姨家的房子在老城区的旧公寓里。公寓的旧是名副其实的,墙皮剥落,房间又有些潮湿,好在徐阿姨布置得格外温馨,她带着十五岁的儿子住在这里,丈夫外出打工,就把一间房租给陆之暮。陆之暮的房间更是简单而凌乱,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个旧粗布长沙发,角落一个淘宝几十块买的四层简易书架,上面两层堆满了小说和资料书。放眼望去,恐怖灵异,都市怪谈,乡村诡秘,心理学专著……怕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更别说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徐阿姨帮着她收拾着东西,有些伤感:“唉,住这么些日子就走了,我跟东东得多寂寞。他之前还高兴你给他补课,成绩进步很大呢。”
陆之暮将书一摞一摞装进纸箱子,自己之前拿走过一半,放在鹿禹稱那里了,这次把剩下的行李都拿过去。
“东东马上升高中了,人又聪明自觉,我那点知识量真的不够用啦。”陆之暮惭愧,跟着也有些伤感,想了想,留了一套绝版书给他,“东东之前就喜欢,马上高中了,考完也就有时间看看了。”
徐阿姨推脱了一下,终于收下了,又有些替陆之暮开心:“哎,小陆你也终于有个好住处了,阿姨替你高兴。之前总怕你睡沙发累得慌。”
陆之暮将自己的手稿收起来,封了箱子,抬头,感觉眼眶酸得紧,哪怕住一起这么久,她也没有告诉过徐阿姨她几乎时时睡不着,白天常常用来补觉,难为阿姨没有觉得她懒散,只当她身体差。
抱着箱子出门,陆之暮没有让徐阿姨送下楼。她这人孑然独行惯了,受不了这离别的场景。
楼下招摇的停着辆警车,倒是出奇的安静没有扰民,陆之暮抱着箱子过去,隔着窗子看到唐崇坚毅的侧脸,含着笑看她。
陆之暮跟着也笑了,她开门把箱子放到后座,人坐到副驾驶去,转头道谢:“谢谢警长大人百忙之中还来接草民。”
唐崇倒车出去,透过后视镜看她的箱子:“你这是要搬家呢?”
陆之暮眼神游移,不由自主地撒谎:“没有啦,我找着新工作了,得进组呢,就先搬剧组住。”
唐崇点头:“那等结束我送你?”
Word天那她不久暴露了!陆之暮赶忙摆手,末了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嬉笑着:“不用不用,我们组有专车呢,就在市区那边,离诊所很近,我让他们来接一下就好。”
今天是约定好带嫌疑人老太太去鹿禹稱他们咨询中心的日子,唐崇问了陆之暮,她当然也对结果十分在意,于是走了这个后门也过去。就是不知道鹿禹稱看到她时又是一副怎样崩坏嫌弃的模样……陆之暮觉得自己应该挺特别的,她大概见识了别人都没有机会见到的鹿禹稱的许多面。
陆之暮对这里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唐崇,小学生模样。
前台接待看到陆之暮,标准微笑一瞬间转为了诧异,陆之暮记得这个叫Amy的女同志给她千辛万苦找的保洁阿姨的衣服,在唐崇身后挤眉弄眼又摆手:姐姐求求你别卖我啊。
大概是训练有素,秘书姐姐几乎是下一秒就恢复了表情,微笑着把他们引进休息室。休息室外面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来往的场景,陆之暮老老实实坐在唐崇附近,同其他两位刑警同志保持间隙。
不到五分钟,休息室门打开,陆之暮牙疼地看着笑得一脸大尾巴狼的余响。
大概是听了秘书姐姐的八卦,来看她这个出现在鹿禹稱休息室衣衫不整的女人来的。
看到是她,余响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精彩极了,先是惊讶无比,接着是一脸了然。陆之暮小幅度转着背对他,在小本子上画道道: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大哥,人艰不拆啊……
脑海中冒出了今天早上余响倚着们笑得极坏的模样,那时候她和鹿禹稱贴的那样近,姿势暧昧,而她也确实可耻的脸红心跳着,想到了不该想的场景。
余响一本正经地和唐崇讨论了半天,末了画风突然一转:“对了,那位女士是唐队带来的吗?”
唐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陆之暮:“她是我的朋友,是个作家。你们认识?”
陆之暮在听到唐崇大言不惭说她是作家的时候羞愤得想死,要知道她自己都不敢这么吹牛的。
那头余响若有所思地说:“哦,那倒不是,就是刚刚乍一看,还以为是我兄弟的女朋友呢。没什么,大概是我认错了。”
陆之暮手里的笔一划,差点飞到地上去。她明显听到余响话里的笑意和尾音里的调侃了!
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女朋友的……亏她还给他做饭吃!还有那个贵的要死果盘!下次他再来,她就和鹿禹稱联合哄人!
余响走了后,房间里安静了一阵,陆之暮却如坐针毡。唐崇那双刑警的目光一会儿往她这儿瞟一下,跟审犯人似的,看得她几乎想跪地认错。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秘书才来通知他们说鹿禹稱大致结束了,马上就来。她刚走,陆之暮就看到鹿禹稱从外面走廊经过,穿着银灰色衬衣一丝不苟,同身侧的男人时不时交谈一句,认真的神情让陆之暮觉得他几乎在发光。
鹿禹稱旁边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很瘦,同鹿禹稱差不多身高,却眼窝深陷,面容疲惫,眼神里没有一丝神采。偶尔轻叹一声,看到了玻璃里早已愣怔的陆之暮。
几乎是立刻,他那无神的眼光亮起,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男人如风一样几步走了进来,死死地抓住了陆之暮的手腕,全身都颤抖着,半天没能讲出一句话来。
陆之暮也开始颤抖,像是在悬崖边被虬枝纠缠住,挣脱不得。她被迫仰头看着男人,目光悲戚,眼底里是恐惧。
“师先生,请你放手。”唐崇上来之前,鹿禹稱早已先他一步冲了过来,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将陆之暮挡在自己身后,也握住陆之暮的那只手腕,冷着脸看着对面失神的师辰。
正文 14。第14章
隔了好久,陆之暮的手腕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突然失了知觉。
对面的男人那如同枯枝的手终于缓缓地松开,又垂落在身侧。
鹿禹稱握着她的手腕收回,同她一起护在身后,却没有松手。
陆之暮愣怔着,好久也没有反应过来。她想着要逃离,应该要逃离,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鹿禹稱的手像是温柔的爪牙,一点点刻进她皮肤深处,攫住那里麻痹的神经,让她忽然有了不用逃回黑暗深处的勇气。
师辰那双空洞地眸子望向她,几乎像是黑洞一样把她吸进去,从此万劫不复:“她在哪里?”有太久没说过话,他的嗓音像是荒原上呼啸而过的烈风,沙哑而嘶吼,“你们那样要好,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的。”
陆之暮瑟缩了一下,感受到鹿禹稱收紧的手,抬头冷冷地回他:“我不知道。她都没有告诉你,我又怎么会知道。”
师辰一瞬间又有些恢复了在观察室时的畏惧和瑟缩,但依旧十分坚定地盯着她摇头:“你肯定知道。”
他伸手,似乎是想拉近同陆之暮的距离,又似乎是想将她扯过去。
鹿禹稱冷冷地回看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陆之暮冷笑:“我肯定知道?哦对,我知道的啊,她死了,两年前就死了,你现在满意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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