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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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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凝认真看着路,好象一不小心就会跌倒一样,继续说道:“上次小姐被邺心劫走,天师就心存怀疑,这次我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天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我正要开口,方凝就打断我,继续道:“就算小姐肯为我求情,天师饶了我一命也定不会再信我,到后来,随便找个什么罪名,结局……也是一样的。只求小姐……”

我半咬着唇。

“求小姐……”

“为什么,”我心下不忍,“他的女儿也值得你如此吗?”

方凝摇摇头:“女子爱上一人,便想生生世世陪着他,心中只装他一人,为他褪去青春,红颜白发,为他生儿育女,举案齐眉,一起白头到老;男子爱上一人,最大的心愿却是想她快乐自由,希望她能笑,她能真实地活下去,若她能平安幸福,自己万死也心甘情愿。其实,这种爱情,女子又何尝给不起呢?生杀场上走一遭,万古云霄共缱绻。他定能看到,我也给得起!”

方凝抬起头看,前方易扬轻飘的目光似乎又扫来,方凝笑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容颜也还年轻,心也还年轻,沧桑的,还是个“情”字。

身老色衰始惆怅

春浅花疏月微凉

不待花谢雕梁断

泪未尽,人已亡

这风月情场

原来丧与葬

原来,丧与葬……

112

光线泻进来,他脸上纵横的是他的泪还是我泪,想躲藏的伤痛,似烟似雾。

开门的瞬间,他别过头去,我知道他不想别人知道他软弱。

“在!”我出声应道,一摸眼泪先站起迎了出去。

外面火苗还在燃,但是铺天盖地的大火却已得到控制,横粱断柱塌了一地,会意堂居然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外面站了七八个红衣侍者,看到我出来均是一脸愕然。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白色的中衣上满是尘土,脸上会有明显的哭过的痕迹,不知道眼睛有没有肿。

这时一身着淡黄绫羽的人分开几个红衣,轻轻一抱拳道:“小姐……”

我微微有些错愕:“方凝?”

“属下来迟,请天师降罪!”方凝突然单膝跪下,一点也不在意这一地尖锐的木屑残骸,四周的红衣都跟着她跪了一地。身后一人慢慢踱到前面来。

“噌——”一把利剑插在方凝面前,剑身还不住颤动,易扬冷冷道:“方坛主,有时间说这些废话不如直接动手来地痛快。”

方凝埋着头,肩膀似乎动了动,最终道:“请天师给属下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方凝有什么错?”

易扬看着方凝冷笑一下,并不看我,转头问一个红衣:“圣女那边如何呢?”

那红衣迟疑一下,答道:“天宝殿……没能守住,圣女……在当菲护法处。”

易扬轻轻蹙了下眉头,那红衣接着答道:“连旗主已经赶到,楼旗主和年护法现在在十三校场上和当菲护法对峙。”

易扬点头道:“封锁消息了吗?”

“遵从天师吩咐,从昨夜开始,再无一人下山。”

“知会连旗主,重兵截住所有下山的路,但凡今日有下山的,杀!”

听到这里,我已经开始心惊了,难道就是今日吗……

易扬抽起方凝面前的剑,道:“都起来吧,把附近人都聚起来,先去十三校场。”红衣都站起来了,只有方凝还跪着。

易扬瞥了她一眼,道:“方坛主,你不是要戴罪立功吗?跪着作甚?”

方凝背脊似乎僵了一下,慢慢站起来,依旧低着头。

易扬却看也不看方凝,转身就走。

我踌躇地看着原地站着的方凝,淡黄的罗裙上满是灰黑色的污渍,底底埋着头似乎看到她嘴角勾了勾似乎笑了,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到她尖尖的下巴上,晃了晃,落了下来,无声无息。

我转头看着看个要走出去的背影,刚想说什么,却见易扬顿了一下,回头望着我说:“你跟着来吧,这里不安全。”

我抿着唇不说话。

他深深看我一眼,那眼周还是微红。

我垂下目来,点了点头。

出了这半个废墟,寒风吹来,生生让人打个寒颤。我抱着自己的臂膀想取暖,一件银狐皮的大篷披了过来,我侧目一看,方凝脸色沉静如水,一言不发帮我系好大篷,理好下摆。

我抬眼看看前方,易扬正好余光瞥来,马上又不着痕迹地转了去,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听着身旁的人汇报详细的情况。他身旁簇拥着许多他得力的红衣,或有几个领了新的命令就飞奔而去。

方凝单手按着腰间的“锈壳”,和我并行。

十三校场,自我到这里来后,很少去什么校场,十三校场我只去过一次,那一次,满天黄沙弥漫了水护法的眼,看不清楚,只看见他心口的热血撒在校场的每个角落。这次双方又僵持在十三校场,让我心里隐隐觉得难受。

方凝似乎也是看到了易扬瞥来的余光,立刻又招呼了几个带刀的护了过来。

方凝眼睛有点出神,半晌浅叹了一声,抬眼笑道:“小姐,我给你唱支小曲如何?”

我有点错愕,这时候,她还想唱曲?

方凝并未等我答,低低絮絮地唱了起来:

“归雁双双,残影落花墙。红楼断梁,依旧去年模样。留不住,过眼烟云太匆忙。相思处,遥遥别期两相忘。独倚雕栏凭画廊,萧影斜西窗。轻歌曼舞百花裳,一步两彷徨。柳自纷纷花自芳,借问何处是故乡?手挽青丝默无语,一别东风百花黄。可怜日落云藏,晓月寒色如霜。春花残落春夜长,自古多情多断肠。花坞香,人无恙,清潭微风水荡漾。蹄声响,笛音扬,过客匆匆路寒塘。深深烟花巷,多少风月堂?一朝青春化作泪,泪尽春去又何尝?待到红颜色老鬓如霜,满目苍凉满面伤。这烟雨苏杭,何处才是我故乡?这凄凄白杨,哪里是我门前桑?客来客往,夕来朝归客无常。深闺绣房,暖褥温床,丝竹文章,奈何潇湘。锦衣红装,银篦玉珰,对镜梳妆,珠泪成行。身老色衰始惆怅,春浅花疏月微凉。不待花谢雕梁断。泪未尽,人已亡。这风月情场,原来丧与葬。”

她黑而浓密的睫毛半垂着,年轻的脸在风中微微有些红润。甜而不腻的歌喉并不像在现实中。

方凝美目半含着笑:“……他填的词,我一直很喜欢……他也说只有我唱来最好听,有次他醉酒,便是拉着要我唱这支曲……”

我一阵错愕。

方凝敛了一下神,笑了一下,转而望着我道:“小姐,方凝自知多有不敬之处,小姐宽宏,一直不与我想较,但自小姐再次出现以来,方凝自问再没亏待小姐半分。”

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她容颜凄凄,很美却似乎隐着大伤心。

“方凝有一事想求小姐……”她似乎说地很踌躇。

转头看着路,想起方凝以前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是小心翼翼讨好着我,却不像让我轻易发觉,还有她说的话,其实意思都很明白,我那时也想过,方凝定是有什么有求于我,却没想到底是什么。

“你说吧,我尽力。”这乱世,方凝也是如履薄冰地小心活着,一朝踏错,明日无魂。

方凝提着的剑紧了紧,抿了抿唇,低而迅速地道:“多谢小姐。暗门大破后,天师为斩草除根,杀了齐浦满门,我尽了全力,只能掩下了他的二女儿,闺名唤作浮云,现在在藏在天山浣衣局,还请……小姐日后多多照应……”

我猛地转头看她。

方凝苦笑一下:“小姐不用担心,方凝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皱了皱眉头,道:“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凝微微思索了一下,低声道:“简单说来,天师本是安排了两旗的人暗中潜入天山,想腹背夹击剿了内贼,前些日楼旗主到,天师却在礼贤阁压兵,一时抽不出人手,便安排我暗中渡楼旗主上山,结果意外露了马脚,被当菲发现了,当菲情知五旗的人来助,便提前兵变,一把火烧了会意堂,却没想到在会意堂的本是小姐。天师看火光四起,立刻派人来助,一时被困,当菲的人马顺利押走了在天宝殿的圣女。年护法听到风声,立刻带了人手来,加上楼旗主相助,当菲有些措手不及,火线暂时暂时退到十三校场。但是圣女还在她手上,年护法怕伤了圣女,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方凝认真看着路,好象一不小心就会跌倒一样,继续说道:“上次小姐被邺心劫走,天师就心存怀疑,这次我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天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我正要开口,方凝就打断我,继续道:“就算小姐肯为我求情,天师饶了我一命也定不会再信我,到后来,随便找个什么罪名,结局……也是一样的。只求小姐……”

我半咬着唇。

“求小姐……”

“为什么,”我心下不忍,“他的女儿也值得你如此吗?”

方凝摇摇头:“女子爱上一人,便想生生世世陪着他,心中只装他一人,为他褪去青春,红颜白发,为他生儿育女,举案齐眉,一起白头到老;男子爱上一人,最大的心愿却是想她快乐自由,希望她能笑,她能真实地活下去,若她能平安幸福,自己万死也心甘情愿。其实,这种爱情,女子又何尝给不起呢?生杀场上走一遭,万古云霄共缱绻。他定能看到,我也给得起!”

方凝抬起头看,前方易扬轻飘的目光似乎又扫来,方凝笑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容颜也还年轻,心也还年轻,沧桑的,还是个“情”字。

身老色衰始惆怅

春浅花疏月微凉

不待花谢雕梁断

泪未尽,人已亡

这风月情场

原来丧与葬

原来,丧与葬……

112

十三校场。

肃杀的风,冷漠的沙,微微裂开的墙辕,透着沙场的风。

十三校场对分开来,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两边的人都穿着天主教的布料,吃着天主教的口粮。迎接易扬到来的,有楼一芜,那个年轻的灵旗旗主,磨去了些棱角,更像把要出鞘的宝刀;有年殇,仿佛被年岁混沌了眼,已经不想去分清什么,却有种兼容一切的睿智。易扬迅速被他们簇拥了去,很多事在等他去拿主意,方凝没有跟上去,很镇定地稳稳站在我身边。那道白色的身影即将淹没在人群中时,他的余光又向这边飘来,我听见“锈壳”剑柄轻微响了一下,易扬目光一闪,又轻轻飘了过去。

不一会儿,周围慢慢靠过来许多红衣。我微微思索,已明其理:易扬,真的已经不相信方凝了……我抬头看方凝,她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紧紧握紧了“锈壳”。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我站在原地很是尴尬,只看着周围的人来去匆忙,只有方凝,默默站在一边,低头想些什么,想的很出神,偶尔泛出一丝温柔的笑。

再等些时候,发觉所有的人都开始朝一个方向而去,我抬眼一看,十三校场的大角斗场……

那时水匕銎眼睛很亮,亮地好象要比要把生命里所有的光芒都发射出来,就在那个大角斗场,腾空而起的灵魂,瞬间让一切黯然失色。

我内心有些惶惶,思忖许久终于提步奔上。身旁黄绫飘飘,方凝一言不发跟了上来。

校场四周很多人,水泄不通,我在人群外,有些茫茫。

不多时,几个红衣分开人群,抱拳行礼,请我进去。

风乍起,黄沙满天。

校场这一边,正中的看台,正是当年我看底下拼杀的地方,易扬坐在正中,冷俊如神,他左首立着年觞,看我的目光有些复杂。

易扬向我招了招手。似乎冷清地笑了一下。

登上了看台,脱离周围拥挤的人群,视线一下开阔的起来。举目看去,正对面最显眼的地方站着几人。

站在稍后的是千湄,还是一身华服,显得美艳无方,头发有些乱,却是别样风情。她端庄地站着,双手拢在袖中,浑然不把脖子上架着的三把钢刀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些微微的轻蔑。坚定的眼睛看着很勇敢。

站在最前的当菲琳雪大则是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我出现,那目光中翻腾的伤痛顿时狠狠灼伤了我。她浑身的盔甲不可抑制地微微抖着,手中的斩马刀被紧紧握着。

我像被施了定了身法,动不了。短暂的失神后,脑中立刻浮现的是:他利用我!

我猛然扭头向易扬看去。他平视着校场刻意忽略我的目光。

我突然很有想转身就跑的冲动。不想面对当菲琳雪伤痛的目光,也不想面对这样的他。

年殇看出了不对,迈步过来,道:“请这边来。”

我站着不动,咬着下唇。

年殇也不看我,还是那个请的姿态,低声道:“强求不得,早来晚来,都有这么一天,其实,当菲心里,也该早想到了。”

我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跟着他走,方凝这时也缓步走近了,默默跟在我身侧。

年殇引我坐在易扬下手。方凝立在身侧。

不一会儿,鼓声大震。

方凝垂首立在一旁,低眉顺眼道:“我刚才稍微打听了一下,天师言语挤兑当菲琳雪,要以比武论输赢,五局三胜。输了的提头来见。当菲琳雪……已经接到冷萧的人头,是连旗主带回来的,自知火拼无望,空丢了许多兄弟的性命,便应了下来。也是赌这一把……”

鼓声停。

一时肃萧,我忽觉得有些乏了。

那个连旗主,不管用了什么法子,既然能拿来冷萧的人头,肯定也能让当菲断了救兵的奢望。眼看两旗来压,当菲的局势急转直下。易扬早就暗中部署好了一切,算好了这几日两旗要到,早早封锁了消息,而竣邺山庄那边却也杳无因音讯。我现在的出现也不过是在心理上给当菲重重的一击。当菲其实早是易扬那入了瓮的鱼鳖。或许有些微小的意外,一切却依然不变地发展着。易扬选择了这种大张旗鼓的方式,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违背圣女,违背天师的下场,若有反抗者,杀!若有逃匿者,杀!

易扬轻轻拍了下手,底下跃出个红衣,伸手甚是敏捷,持了铤三股钢叉,我眯了眯眼,觉得那人甚是眼熟。那少年站到沙场中间,大声道:“小子巨阕,请护法赐教!”

当菲没有反映,微微眯着眼睛。

巨阕又大声说了一遍。

还是没有反映。

底下巨阕大笑起来:“莫非护法只敢应战,不敢对战?装个死鸭子嘴硬可真真驳了你大护法的帽子!”

当菲琳雪还无反映,她身旁的人却已大怒,一时骂声如潮。

一个彪形大汉跃了出来,指着巨阕大骂道:“当菲护法叱咤沙场的时候,你还在泥巴地里玩呢!当菲护法铁骨铮铮一条汉子,哪轮得到你个给兔儿爷卖命的小儿说道!”

巨阕喝道:“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

那汉字唾了一口:“老子就是这么说,怎么样!你就是在给那个冷血阴险的兔儿爷卖命!明着打不赢就来阴的!表面还装一付世外高人,全靠一副臭皮囊……”

那汉子没能骂下去,巨阕已经狠命刺了过去。汉子横刀驾开,两人立刻缠斗起来。

我瞥了眼易扬,他一脸漠然,仿佛无动于衷,仿佛骂的不是他,台下的恶斗更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我转过眼去,那汉子虽然身形魁梧,却远不如巨阕灵活迅猛,只见一把三股钢叉仿佛蛟龙出洞,自己有了生命一般,诡不可测,防不胜防。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那钢叉的尖股刺穿了那汉子的眉心,尖头上挂着浊白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在瑟瑟寒风中颇是触目惊心。

巨阕拔出叉来,一脚踢开那汉子的尸体,昂然大笑道:“护法手下就只有这些乱叫的狗么?”

对面的人看巨阕下手狠毒,又口出狂言,顿时又是大骂起来,不少人跃跃欲试。最后一个枯瘦的人提着一副夺命环站了出来。

那人才迈出一步,身子就顿了一下,回头看去。

隔了许远,似乎当菲轻轻叹了口气,提起斩马刀,慢慢走出去。原本站出的那人低声说什么,当菲琳雪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出来,一身黯红色的盔甲发出沉闷的声音。

巨阕紧紧看着那人一步步走下来,当菲走到场中央,巨阕展眉一笑,抱拳道:“当菲护法肯亲自赐教……”他话才说到一半,一把钢叉却激刺出去,直指要害。

当菲手中沉重的斩马刀灵活地一扫,火光一闪,挡开那偷袭的一刺,对面阵营顿时骂声如雷。

巨阕似乎被大力一震,立刻向后翻去,卸去力道,刚站稳,斩马刀就指到腰间了,巨阕一惊,举叉欲挡,两种兵器一相碰撞,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却是巨阕的三股钢叉生生从中断开。巨阕受力外推,跌到一旁。

一把斩马刀立刻压在脖颈。

当菲琳雪脚踏黄沙,衣衫猎猎,身形稳如山岳。

她似乎笑了一下,低声对巨阕说了什么,缓缓把刀移开了。

巨阕向后退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望了当菲一眼,想说什么却终是忍住了,一咬牙退了回来。

当菲琳雪站在沙场中,扬起头来,看向这里。

那一刻,我有一个错觉,仿佛水护法的身影和她重叠了起来,“不……”我半撑着椅子的扶手想站起来。

忽听得有人在耳边轻轻道:“小姐啊,要记得答应我的啊。”如兰之气轻轻划过,我一呆,却见浅黄的衣衫浮浮而过,仿佛一只冬日的扑蝶,轻轻落下沙场。

那浅黄色的妙人儿语气似含着笑,慢步走向前,朗声道:“天师座下,婢女方凝,特来讨教。”她慢慢的说着,慢慢拔出那口如寒水般的宝剑,那锈绿色剑鞘这么扔在地上,孤零零地扔在那里。

我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完全看不清面前发生的一切,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这样的心思?从她托孤的时候开始吧,她就知道得不到易扬相信的她早晚难逃一死;也许很早,从她再次见到我,她就认定了,她总有这么一天,所以她不着痕迹地百般示好;也许更早,从她救下齐浦的女儿的时候开始,她便开始这么打算。

这风月情场

原来丧与葬

不知他可是站在奈何桥上等你。

校场上黄衫翩飞,混沌在扬起的沙中,血开始在空中弥散,黄衫破了很多地方,方凝恍(书)然(网)不觉,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反而剑走轻盈,越战越勇。

那斩马刀带着凛冽的风砍来,方凝一个旋身,飞剑刺去。

斩马刀削铁如泥,何况血肉之躯上一条腿。

同时,“锈壳”穿过黯红色的盔甲,穿透当菲琳雪的左臂,当菲闷哼一声,眉头一皱。

那厢独独一条断腿伴着血流如柱飞了出去,方凝松开手中的剑,跌倒前,她真的笑了,灿烂如花的笑魇,一双眸子晶亮,带着浅浅的涟漪。

黄沙漫天。

风乱舞,迷了痴人的眼。

斩马刀杵在地上,当菲琳雪皱着眉,单手拔下剑来。

方凝倒在地上,血像止不住的泉眼。她唇轻轻蠕着,一双动人的眼睛带着水光看着当菲琳雪。“……求你……”她蠕蠕的话正好被一阵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送来我耳边。

当菲琳雪看着倒地的方凝,提着锈壳走了过去。

“噌——”当菲琳雪闭上眼,手里的锈壳引的最后一口血,正直直插在方凝的咽喉。黄衫女子美丽的眼睛睁地很大,看着天空,又似乎,天空之外……

沙场之上,转眼两具尸体。

我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底下。

隔了片刻,又一人踏上黄沙。

有些偻的背,挺不太直了,花白的头发,一丝不乱地簪好,握了把长剑,剑尖一路磕着地,发出不规则的声响。

当菲琳雪有些呆。

年殇挽了个剑花,喝道:“护法,拿刀吧!”

当菲愣愣地看着他,忽而笑了笑,低声说了句什么。慢慢走过去,握起斩马刀,她左手伤地很重,血在一直流,似乎有伤些经脉,握着刀柄都一直在抖。

我像突然回过神一般,疯了一样扑到易扬面前:“你在干什么!!你非要所有人都死了你才甘心吗!!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多少人才是个头!快让他们停下来!快停下来!”我扯着他披着的披风,撕心裂肺搬地说。

易扬紧抿着唇,不说话,也不推开我,润泽的鸽子灰死死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到我心里去。

易扬无动于衷。

我抛下他,朝下大喊道:“停下!!不许这样!!停下!!!”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鼓太响,年殇和当菲琳雪似乎并没有听到。

却见年殇剑尖微颤,峰走老辣,化作一股清虹,急刺了过去。当菲抡起斩马刀虎虎生风。

“不要——停下来——”

手一紧,被人拉住:“不,你不能过去。”

一回头,他蹙着眉头,死死拉着我的手腕。

呼啸的是风声,震天的有擂鼓,嘶喊的众人,这一瞬,我听到一种细微却独特的声音——金属穿过血肉的声音,穿过骨头的声音,穿过生命的声音。

我惊恐地转头去看沙场。

斩马刀凭空落在地上,弹都没有弹一下。年殇花白的头发上沾着星点的血,当菲的血,只一把普通的剑,插进了握兵护法的胸膛。

“……当……当……当菲……不……不!不——不要——!当菲——!!”

隔了很远,当菲抬起头,看着这个位置,笑了一下。

当菲徒手握着剑仞,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又退后一步,拔出那剑,心尖那一口血喷射出来。

年殇埋着头,仿佛少了当菲的支持,这么双腿一弯,跪在黄土扬沙之上,肩膀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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