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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木成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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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还要跳?”
  “太绝望了吧。”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
  “……你就当我有病行吧。”
  动机不成立,逻辑说不通,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这世上有一样东西,它能让人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去违背常理和逻辑。
  “爱情啊……”吉雅摇摇头。
  “我是不是挺没用的。”岳木低头道。
  “是挺没用的,但那有什么办法?”吉雅道,“你气势汹汹地跟我说要回来报仇,可是事实呢,一旦面临伤害,你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去维护他。”
  吉雅望着岳木叹了口气:“既然放不下,就别瞎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岳木怔愣,含糊地顾左右而言他:“什么看出来什么啊……”
  “还装!”吉雅佯装要踢他,见杨亦遵进来了,这才收敛神色,给岳木使了个“你就装吧”的眼神,起身走了。
  “今天好些了吗?”杨亦遵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束新鲜的桂花,插在他床头。
  正是四季桂开得最好的时节,浓郁的香味霎时充盈了整间病房。
  “嗯,医生今天跟我说可以办出院了。”
  “回去以后,想做点什么?还是想继续拍戏?”
  “不拍戏了,娱乐圈不适合我,”岳木嘴角有一丝笑意,“拿到片酬之后,开间小店吧,也不用赚很多钱,够维持生活就好,将来……”
  不知道想到什么,岳木的笑容突然收敛了:“算了。”
  一直注视着岳木的杨亦遵,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眼中有一丝刺痛,坐下来,以一个并不突兀的姿势握住了岳木的手,那动作像是安抚,又像是恳求:“医生说你有哮喘,冬天是高发季,宠物店不适合你休养,你要不要……考虑搬出来住?”
  最后几个字,大约杨亦遵自己都觉得说出来牵强,声音小得险些听不见。
  岳木看着他殷切的目光,顺着问:“搬出来?搬去哪儿?”
  “现在房子不好找,你的片酬要等结算后才能给你,少说还要三四个月……”杨亦遵很努力地在瞎编了,“我的公寓你去过的,不大,但通风好,装修也不错,我平时不住那边,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免费租给你,就是……我偶尔过来的时候,你收留我一下就好,你看行吗?”
  岳木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把同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烂的借口,岳木竟然神差鬼使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杨亦遵过来给他办了出院手续,紧接着就亲自开车帮他搬了家。
  走的时候,吉雅牵着狗站在门边,一边抽烟一边露出了一种嫁女儿般的欣慰笑容:“哪天掰了再回来啊,房子还是给你空着。”
  无常显得十分落寞,呜呜咽咽地围着吉雅转圈。
  在这儿住了三年,现在要走,岳木还有点舍不得,但碍于杨亦遵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挥了挥手就走了。
  到了公寓,岳木才发现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带,杨亦遵全给他备齐了,从牙刷毛巾到拖鞋睡衣,基本上都是两套,有的还是情侣款。
  “两个一起买可以打折,你要是有朋友过来可以穿。”杨亦遵是这么解释的。
  晚上,杨亦遵出去了一会儿,岳木以为他是打算要走,结果没半小时,他又回来了,手上提了几大包菜。
  “晚上开个火吧,这房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了。”说罢,杨亦遵打开冰箱,把一些菜和肉一一放进去。
  上一次来,岳木是以客人的身份进来的,理所当然地没帮忙,现在他都是租客了,没有让杨亦遵这个房主一个人动手的道理,只好洗了手进去帮他做饭。
  厨房不大,两个人挤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最后岳木忍不住了,把杨亦遵轰了出去:“我来吧,你想吃什么?”
  杨亦遵看着他,点了个菜:“红烧排骨。”
  岳木掌勺的手抖了一下。
  岳木曾经最常做的菜就是红烧排骨,每次杨亦遵都能一个人吃完一整盘,有一次家里来客人,他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还护食,当着客人的面儿愣是一块没给,自己全吃了,搞得岳木哭笑不得。
  可从他在夏为的身体上醒来之后,他便再也没做过这个菜。
  “我试试吧……”岳木道。
  焯水、炒糖、下锅……所有的步骤熟练得不需要回忆,岳木把菜端出去的时候,杨亦遵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
  “随便吃吃吧,我不太会做这个。”岳木把排骨放上去。
  杨亦遵盯着菜看了一会儿,夹了一块,咬了咬,毫无预兆地,眼眶就红了。
  岳木立刻就慌了:“怎么了?不好吃吗?”
  说完,他赶紧自己夹了一块,一尝,差点吐出来:“呸,怎么这么难吃……你快别吃了,烧坏了。”
  杨亦遵好像没听到似的,一块一块往嘴里扒,岳木拦都拦不住。
  “别吃了,你实在想吃,我再给你做一次。”岳木只好说,接着跑进厨房,拿出排骨来。
  步骤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岳木边做边核对,确认自己的做法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然而这一次端出来,还是一样难吃。
  “奇怪,以前明明也是这么烧的……”岳木嘀咕道,看着杨亦遵吃得完全无障碍的样子,一个想法渐渐在他心里明晰起来。
  他想起以前听管清溪提过一件事,有人曾经想往杨亦遵身边送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杨亦遵喜欢吃红烧排骨,特地找了几大菜系的厨子,让那人学了几十种烧排骨的方法,偏甜的、偏酸的、偏辣的……几乎每一种都做成极致的美味了。可是人送到了杨亦遵身边,不管怎么做总是第一口就被否决。
  岳木不知道的是,杨亦遵曾经请他的一个朋友吃过一块岳木烧的排骨。
  据说那位朋友吃完之后,评价了一句话:“味道让人终生难忘。”
  “真有那么好吃?”事后有好事者问。
  “不,”那人痛苦地捂住头,仿佛回忆起了被怪味排骨支配的恐惧,“完全相反。”
  为什么不对杨亦遵胃口呢,因为他们从根儿上方向就错了。
  岳木上辈子,味觉是有问题的。


第30章 
  满满两大盘怪味排骨,杨亦遵一个人全吃光了,抬头一看,岳木都没怎么动筷子。
  “没胃口吗?”杨亦遵问他,“好歹吃一点,我明天休息,给你炖汤喝。”
  岳木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很多事情,彼此之间一个眼神,就已心知肚明。隔着餐桌,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对视了很久。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长久的沉默。
  “我……我去开门。”杨亦遵放下筷子。
  门外是住对门的长发男人,手上正撸着一只胖猫:“哟,你在屋里啊,我听到有动静,还以为遭贼了。”说完,他探头朝屋里看了眼,“难得啊,家里来客人了?”
  杨亦遵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眼岳木,道:“他不是客人。”
  “不是客人?”
  “他也是屋主。”杨亦遵说。
  长发男人没听懂,索性甩甩手:“不是遭贼就行,得,我下去遛猫去了。”
  “谢谢。”
  杨亦遵关了门,发现岳木站在桌边望着他。
  “邻居,”杨亦遵解释,“有一阵帮我收过快递。”
  岳木没说话,只低头默默收拾桌上的空盘子。
  杨亦遵直觉他是有话要说的,跟着一起去了厨房。
  “你今晚要留宿吗?”隔了很久,岳木洗完碗才问。
  这里只有一间卧室,杨亦遵拿不准岳木到底是在下逐客令还是单纯在问他,于是说:“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岳木就真的没管他,洗完澡出来,他推开卧室的门,在门口怔住了。
  “装修和家具……还喜欢吗?”杨亦遵在他身后问。
  上一次来的时候,岳木是在沙发上醒来的,杨亦遵连卧室的门都没让他摸到。岳木愣愣地站了很久才走进去,卧室倒是很宽敞,东西不多,中间放了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即使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这张床。
  他和杨亦遵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还租住在筒子楼里,卧室只有一张小木板床,一动就响。起初岳木没在意,后来有一天清早他下楼买早点,撞见楼下的租户,被委婉地提醒了一下,虽然对方没说什么重话,但那异样的眼光还是看得岳木十分尴尬。
  回来没多久,岳木就支支吾吾地跟杨亦遵说要去买张床。
  “为什么?”杨亦遵倒是对那张小床很满意,每天晚上他都能正大光明地贴着岳木入睡。
  “反正马上要搬家了,小公寓那边我已经交了定金,到时候装修也是要买的。”岳木说,“而且这张床这么小,你个子高,腿都伸不直,肯定不舒服。”
  杨亦遵盯着岳木微微发红的耳朵尖,忽然懂了,心中好笑:“好,都听你的。”
  周末岳木难得没加班,和杨亦遵一起去了家具城,两个人逛了一上午,最后岳木看中了一张两米宽的床。
  “这个喜欢吗?”岳木回头问。
  “喜欢。”杨亦遵才不管是什么床,哪怕岳木指着一堆稻草问他,他也会说喜欢。他爱的人在和他商谈未来,他们会有一张共同挑选的床,还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一切已足以令他心中的喜悦满到溢出来。
  两个人便高高兴兴地付了钱。
  结果,等隔天家具城的人来送货,才发现卧室根本放不下。
  “怎么办?”岳木傻眼了。
  杨亦遵看了一圈,指着客厅:“就放这儿算了。”
  等送货的人走了,两个人歪在新床上,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我们要睡客厅了。”岳木笑着伸手捏杨亦遵的脸。
  杨亦遵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整个扑倒在床上,翻身压上去。
  “干什么?”岳木笑着搂住他。
  杨亦遵低头亲吻他:“给床开光。”
  后来那张床在客厅放了几个月,直到岳木离开,也没入驻主卧。
  岳木伸手摸了摸,床单已经换了,但熟悉的感觉还在。没想到他死之后,杨亦遵还把它特意搬了来,并且看样子,他似乎没少在这边过夜。
  那是些什么样的夜晚呢?岳木的手指在床单上摩挲,轻轻闭上眼。
  “好好休息吧。”门外,杨亦遵没进来,只轻轻说了句,替他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岳木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等来杨亦遵进屋,他不由感到些许意外。
  他想起他从地下停车场回来的那天,吉雅问他:“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他对外人一向淡漠,不奇怪。”
  “可你不是外人啊。”
  “我现在,不是外人是什么?杨亦遵虽然对我百般照顾,但去深究的话,那些关心的举措里,是带着客气和疏离的,他只是因为好奇在试探而已,并没有喜欢的成分。”
  吉雅不解。
  “我了解他,他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岳木低头说。
  “那是什么样的?”
  “他如果知道我是岳木,可能会……把我打包回家藏起来吧。”
  对于杨亦遵的行事作风,岳木自诩是了解的,也正因为这份了解,他在医院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从杨亦遵的眼神里读出了一切。
  可现在他却开始犹豫了,杨亦遵很明显已经知道了他是岳木,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么做。岳木忽然意识到,这十年的时间,改变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呢。
  他们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过好日子,可日子却越过越糟。
  两个人的生活环境,成长经历,甚至连三观都是天差地别,刚刚同居的时候,简直是摩擦不断。
  岳木怎么也没想到,他那时和杨亦遵在一起面临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性生活不和谐。
  “不行,我明天要参加一个研讨会,六点就得起。”面对杨亦遵虎视眈眈的眼神,岳木几乎是哀求道。
  “可是昨天就没有……”杨亦遵拿头去蹭岳木的脸,小声道,“昨天你加班到两点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岳木被他蹭得心痒,伸手摸了摸杨亦遵的头发:“小遵,你的毛好软啊。”
  “你喜欢吗?”杨亦遵更加卖力地蹭他的掌心,蹭着蹭着就蹭到脖子上去了,低头狠狠吸吮了一口,留下一个吻痕。
  “你……”岳木闷哼了一声。
  “看来你明天去不了了。”杨亦遵轻笑。
  “你……唔。”
  第二天早晨,岳木毫无意外地起晚了,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都八点了,怎么会,我明明定了闹钟!”
  “我给你关了。”杨亦遵揉着眼睛,看岳木慌忙火急地穿衣服,不紧不慢地爬起来,伸手从背后抱住他,“既然迟了就别去了,少你一个又不是不行。”
  “不行的。”岳木推开他,低头去捡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弯腰时腿一软,疼得差点儿没站稳,被杨亦遵捞进怀里。
  “怎么不行,工作那么重要吗?”杨亦遵帮他揉腰。
  岳木转头弄乱他的头发,赶他回被子里:“重要啊,不工作哪来的钱花。”
  看着岳木穿好衬衣,挑着领带试图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杨亦遵轻叹了一声:“我可以养你啊。”
  岳木只当听杨亦遵在哄他高兴,转头笑了一下:“行啊,我等你长大。”
  说完,他又匆匆忙忙地去浴室洗漱了,半点没当真。
  岳木以为杨亦遵只是刚跟他住在一起感到新鲜,才每天晚上要个没完,等过几个星期,新鲜感过去后,怎么也该收敛了。谁知杨亦遵同志新鲜期格外长,一天晚上做两三次还不够,岳木早上都是被折腾醒的。他毕竟过了随便纵欲的年纪了,时间一长,身体便有些吃不消,早上开会的时候还不小心睡了过去。
  “岳老师,你最近干吗去了,这么没精神,这可不像你啊。”有同事打趣他。
  岳木有苦不能言,只好说:“春困,春困……”
  晚上回家,他不得不给杨亦遵约法三章:“一天一次,不能更多了。”
  杨亦遵嘴上说好,到了夜里爬上床,又开始不老实了,怕岳木不高兴,他还先发制人地诉起了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喜欢的人离我这么近,我怎么可能忍得住。”
  说完,他还在岳木身上蹭了一下,委屈道:“忍得好难受。”
  岳木根本不能抵御杨亦遵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什么章法什么规矩,瞬间就不要了:“那好吧……”
  这样毫无节制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岳木有一次在上班路上因为低血糖晕过去才有所缓解。那回也是把杨亦遵吓坏了,得到消息连鞋子都没顾得上换,穿着一双拖鞋就跑下了楼。
  万幸的是岳木晕倒的地点离家不远,一个跳早操的大爷又刚好认识他,这要是晕在别的什么地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杨亦遵急急忙忙把人抱进医院,医生诊断完,问了作息,直接说了句“劳累过度,当心猝死”。
  从那开始杨亦遵说什么都不敢再这么放纵了,每天尽量多空出时间让岳木休息。有时候岳木睡着了,他就在一旁守着,听听歌或者打打游戏。时间长了便发现,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他像专心守着自己财宝的小海盗,他守着岳木,一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如果不是后来杨家人的干涉,杨亦遵想,他也许能这样一直守着岳木,直到两个人都老去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岳木发现杨亦遵的电话变多了,有好几次他半夜醒来,身边的都是空的,杨亦遵趁他睡着了偷偷在阳台上打电话,看那表情,怎么都不是愉快的通话。
  “怎么了?”岳木看见杨亦遵蹑手蹑脚地进来,终于忍不住问。
  杨亦遵脸上的怒意还未消散,见岳木醒着,愣了一下,很快又缓和下来,柔声道:“没事,家里人。”
  杨亦遵不愿意说,多半是怕岳木担心,殊不知他这么做,反而让岳木心中的猜测更甚,也愈发不安。
  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杨亦遵就结束了实习,改在家和同学做一个游戏论坛,岳木不懂这些,只要是杨亦遵热衷的,他都表示支持。因为不再实习,杨亦遵很少去杂志社,只偶尔过去接岳木下班,或者周末去给他打打下手。但有一阵不知为什么,杨亦遵一反常态,天天往杂志社跑,和以前实习一样,待在岳木的办公室当门神,好像防着什么人似的。
  该来的总是会来,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外面一阵喧闹,岳木刚听到有人说了句“大老板来了”,就见杨亦遵脸色一变,快步出去了。
  杂志社开办这么久,所有的指令都是由“神秘人”来传达,真正的出资人还从未露过面,大家只听说过这个人很有背景,身份传得玄乎其神,但到底是谁,还真没人见过。
  消息传来,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纷纷跑到门口来张望,想一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幕后老板真容。
  车门开了,“神秘人”裴海点头哈腰地跑过来,引着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下了车,还没走两步,被杨亦遵拦住了。
  “跟他没关系,你不能进去。”杨亦遵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看得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这什么情况?”围观人群里,有人小声问。
  “谁说我是来见他的,你别忘了,这儿也是我投资的,我来看看我自己的产业,不过分吧?”那中年男人说完,两个保镖上前挡开了杨亦遵。
  岳木刚好目睹了这一幕,马上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你就是岳木?”那中年男人问。
  “回办公室去,别理他!”杨亦遵在外面冲他喊。
  岳木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扫了眼杨亦遵,确认他没磕没碰,又收回视线,打量了一眼眼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觉得他有些眼熟,决定还是回答他:“是的,我是《青檬》的负责人,请问您是?”
  一旁的裴海想要帮他回答,被中年男人制止了,他不紧不慢地说:“我叫杨光鑫。”
  这话一出,四下全炸开了。
  “天,他是杨光鑫……”
  看着四周的反应,岳木觉得自己仿佛与时代脱节了,茫然地朝一个相熟的同事看去。
  “杨光鑫你不知道?光鑫集团的董事长啊。”
  岳木心中一个咯噔,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个人眼熟了——他在杨亦遵给他看过的家人照片上见过,这是他老丈人。
  十年前的网络传播力还不像现在这么迅猛,杨光鑫本来又是个不爱和媒体打交道的,知道他长什么样的人没几个,绝大多数人对他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起初听到杨亦遵介绍这个名字,他只觉得耳熟,并未深想,更没把他和那个传说中的大企业家联系在一起。毕竟这事儿太玄幻了,著名企业家的儿子跑到他一个小小杂志社里来当一个跑腿儿买盒饭的,说出去谁信。
  然而,这事儿却真真实实地发生了,更要命的是,他还睡了人家儿子。
  岳木尴尬了。
  “你在这里工作有三四年了吧,队伍带得还可以啊,员工都还挺像那么回事。”杨光鑫在四周慢慢踱了一圈。
  “都是您领导有方。”岳木紧张道。
  “我领导是有方,可惜教子无方。”杨光鑫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看向岳木,“岳先生,我这杨家唯一的独子,你可还满意?”


第31章 
  这句话在外人看来,只当杨光鑫在问杨亦遵的工作表现,但岳木知道,他是意有所指。
  “天,我没听错吧?”
  “小杨竟然是杨家的小公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也姓杨啊……”
  四周议论纷纷,杨亦遵推开保镖,快步走进来,站到了岳木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杨光鑫,眼神丝毫不退让。
  手上力道很重,杨亦遵好像怕他突然挣开似的,很是下了点力气。岳木望着他紧绷的背脊,心下一怔,原本慌乱的心跳忽然就镇定了。
  “满意,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对他百分百信任。”岳木不卑不亢。
  听到这句话,杨亦遵紧绷的背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岳木回扣住他的手,察觉到杨亦遵的手心全是汗。
  两个人这一致对外的态度,让杨光鑫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但他到底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很快又重新缓和下来,说:“看来你对犬子的评价还很高,只是——”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杨亦遵,话锋一转:“不知道,他担不担得起你这么高的评价。”
  杨亦遵神色变了变:“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看见他这气急败坏的表情,杨光鑫不怒反笑,和裴海慢慢往外走:“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驱散了围观人群,走到门边,他回头看了一眼岳木:“你啊,真该睁大眼睛看看,盲目信任,是会送命的。”
  岳木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等到一干人兴师动众地走了,岳木在办公室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扫了眼杨亦遵,目光沉下来:“你跟我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关了门,岳木单刀直入地问。
  杨亦遵自知理亏,先低了头:“对不起,我不是恶意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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