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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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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这只是一幅现代人画的小品画,又不是什么古画,纵然是古画,也没听说过发生什么诡异故事。

诡异故事,一般多出现于古宅中,祠堂里,古墓里……

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起诡异事件?想想也真不可能,房门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谁有这么高深的功力将一只“四耳朵”投进屋子?

再说了,真正的高手哪能会使用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

去他奶奶的,不想这些伤脑筋的事了,唉!真有点后悔将那“四耳朵”尸体丢出院外,应该把它埋掉,天亮后找个地方将它埋了吧!这黑灯瞎火的,再出去还真有点不敢,它的样子太肆恕

鸡叫三遍,村子里的狗几乎再没吠声。

闭上眼,才有点睡意,耳边却清清晰晰地传来一些人的吵嚷声、争论声……

第二五四章 凶兆预感

楚江童急忙睁开眼,说话声立即消失了。

闭上眼,那“争论”声再次响起,而且非常清晰,每个字好像钻进耳孔里一样。

蓦地,记起一段往事,与这次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爷爷过世前的那一夜,也是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才闭上眼,耳边立即传来许多人在说话,感到非常奇怪,可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爷爷过世后,才记起来,难道这就是一种心灵感应?

那么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间竟然进入了梦乡,梦——却一个接着一个,乱七八糟的一个都没记住,累得脑仁都痛!就在快要醒来的凌晨时,居然梦见一盏油灯,忽忽打打,突然灭了……啊?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沿,汗珠子冰凉。

突然,一股莫名奇妙的悲凄感袭来,心情突然变得异常烦躁和焦虑,好像有个人正在催自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似的。

于是,紧急集合一般穿上衣服,一只袖子翻在里边,怎么也套不进手去,急火火跑去爸爸的窗边。

“爸——爸——快起来!”翘着脚火躁躁地喊道,妈妈应了一声:“一大早的怎么啦?”

妈妈沉稳地语气提醒了楚江童:咦?对啊,我这么早喊爸爸做什么,又没有什么事啊?

虽然这么想着,可心仍然突突直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乱极了,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才要回屋,啪啪啪——大门响起来。

“谁呀?”门外并无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拍门。

天也快亮了,赶忙拉开门栓:“啊?田大伯——”

一脸惊慌的田乔林站在门外,气喘嘘嘘的,一只手捂着肚子,脸色很难看,怪不得他只顾一个劲地拍门,不答话呢!

“田大伯,什么事?慢慢说么!”

田乔林使劲撸撸胸口,急得磕磕巴巴说起来:“快~快~快,看看你奶奶家发生了什么?”

突然,楚江童打了个激灵:怪不得刚才心里那么乱呢?来不及细问,径直奔去奶奶家!

小黄狗正倚着门呜呜低叫,看来,它是挣断了绳子从画廊处跑回来的。田乔林这会儿也到了,咳嗽着说:“按理说你奶奶这个点早起来了,今天早晨却没起来,而且……这狗刚才的叫声很特别,夜里就开始乱叫……”

爸爸也赶来了。

楚江童透过门缝,一边往里望着一边敲门:“奶奶,奶奶……”

连喊了几遍,大门内毫无动静。

楚江童急了,索性绕到院墙边,才要翻墙而入,这时爸爸大叫一声:“小童,你过来看看门边,好像你奶奶在这里……”

刚才往门缝内瞧时,看不到门边,听爸爸这么一说,歪着眼向旁边望去:啊!奶奶的一只脚悬挂在半空中……

“快快快!打开门!”

幸好,楚江童有武术底子,绕向院墙边,后退几步,猛地疾跑过去,脚踩墙体往上一窜扒住墙头,纵身一跃进了院子。

急忙跑到大门边,不由得大吃一惊:啊!奶奶上吊自杀了!

一条不长的尼龙绳系住奶奶的脖颈,白眼球往上翻着,面色发绀,舌头吐出唇外……

楚江童贴着墙边,哗啦一下,拉开门闩,门板猛地一开,爸爸被闪了个跟头,随即吓得坐在地上。

田乔林和奶奶是同龄人,瞪着溜圆的眼珠子喊道:“大姐哎——你怎么想不开哪?”

以前曾听老人们说,缢死之人,如果时间短暂,只是暂时性休克,还有的救。

“仁贵,快,用力托住你娘的头颈,小童你托住腿,记着不要让她身体弯曲,我来解绳……”

田乔林看看奶奶颈上的尼龙绳,再看看奶奶的舌头,伸出来不是多长,而且奶奶面色发绀,只是小便失禁,还有一点就是奶奶的身体并没有梆硬。这让人感觉她自缢的时间并不是太久,楚江童大着胆子摸了一下奶奶的手心,感觉不是冰凉,但心里早慌得哆哆嗦嗦。

田乔林手指抠进绳扣,一下一下地松开,将奶奶平放到一块木板上,

待将奶奶放平之后,先将她的衣领解开,然后将她腰带抽下,松开裤扣,田乔林伸出食指和中指以奶奶的咽喉部为中心,一下一下来回滑动刮擦,过了一会儿,开始做人工呼吸,一边摁压奶奶的前胸,摁着摁着,奶奶的喉管里发出咕噜一声响,跟鸡胀嗉子似的,随后从嘴里涌出一些秽物。

此时,奶奶气息全无,一动不动,颈上两道黑黑的绳印,双肺布满湿口罗音,楚江童想象不出奶奶是否还有救,当看到田乔林认真而专业的抢救时,心里陡添几分希望和深深的感激。

田乔林身上的衣服全透了,吧嗒吧嗒的汗珠子滚落到奶奶的脸上,此时的奶奶,白光光的双眼死死瞪着田乔林,脸色青惨惨的,特别吓人。

楚江童闭目祈祷:奶奶快活过来吧!快活过来吧!求您了!

过了几分钟,田乔林直直腰,抹一把额上的汗,吩咐道:“快,还得为她做胸肺复苏,轮着来,不准停!”

奶奶的喉咙里再次发出咕噜响声。

田乔林一刻也不敢耽搁,越来越起劲了。这时,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人们鸦雀无声,揪心地盯着奶奶。

这时,奇迹终于出现了——奶奶咳嗽几声,白白的眼球,慢慢缩小,有了呼吸!

嗡——只见奶奶一掀屁股,放了个高亢的、通畅的响屁!

这时,田乔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喘粗气,闭起眼脸色刷白,衣服被汗水全湿透了。

奶奶睁开眼,惶惑地盯着众人,闹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田乔林推奶奶一下,半开玩笑地说:“看看,你还不知我们在干啥哩!”

楚江童爬前几步,跪在田乔林的腿前,嘭嘭嘭磕了几个响头:“田大伯,谢谢……”

田乔林笑了:“小童,你谢我啥?那次在树林子里,要不是你,我还有今天?唉!邻里邻居的要说‘谢’字就远啦……”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瞪楚江童一眼,没再说话,但楚江童感觉到他的目光挺暖。

奶奶神思恍惚了几天,时常说些胡话,经过数日恢复,身体才渐渐好转。

“奶奶,好端端的,为啥想不开?”楚江童对奶奶的所作所为很不理解。

“啥想不开?那天你们都围着我,到底是咋回事?”奶奶居然一脸狐疑,她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天早晨奶奶为什么自缢?难道这里边有什么蹊跷?

一天下午,奶奶异常神秘地拉住楚江童的手说道:“小童,这些天一直有一些‘四耳朵’进进出处咱家,也不知是咋回事?”

“四耳朵?”楚江童的心一下子绷紧!因为这几天忙,还真忘了那只被自己甩出墙外的‘四耳朵’了。它会不会还在院墙外?来不及多想,赶紧奔回家,望着院墙外的地上,“四耳朵”已经不在了!院墙外是一片小荒坡,一堆柴草垛,好几年了,日晒雨淋,黑乎乎的已经失去了火性。

奇怪,那只“四耳朵”的尸体呢?

夜里,爸爸去奶奶家陪她,生怕她再出什么事。楚江童则又回到画廊住,因为这两天,画心已经燥干,它冷冷地紧贴于挣墙上,好像对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太信任。

这夜忙到很晚才睡下。

突然,一阵急切地手机铃声伴随着门轴的吱哑声,将黑夜一下子划破。

楚江童嗖地坐起来,手机是妈妈打来的,她在电话里急急地喊道:“……小童,小童,快回来!快!家里……”

妈妈没有说完,就挂了电话,或许她的手机没电了。

来不及多想,提起骕骦阴阳戟疾奔回家,直到此时才记起自己忘了将《茅屋暮色图》带上,门似乎也忘了上锁。唉!不管那么多了,家里一定出事了!

大门推不开,只好跃墙而入。

“小童,我在这里——”黑黑的屋子里,传来妈妈颤颤的哭音。

“妈!怎么啦!”

进屋拉开灯,妈妈正手持一把菜刀,趴在窗口往外张望。

“小童,鸡笼里的响声很耍烊タ纯矗 

楚江童冲出屋子,直奔鸡笼,顿时惊呆了:十几只鸡,静静地堆在一起,全没了鸡头,血糊糊的鸡脖子喷溅着腥味扑鼻的鲜血……

“妈,你说这是被什么野物给咬的?为什么只咬断鸡头?”

妈妈忧悒而心痛的目光盯着鸡笼,一句话也不说。恰恰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只看了一眼,便料到——奶奶家肯定也出事了!

爸爸用哆嗦的手指摁响楚江童的手机,却只是答非所问。

果然,奶奶家的二十三只鸡,同样遭受灭顶之灾,全没了鸡头!天哪!这是什么野物所为?为什么?

奶奶经过这夜的惊吓,突然从几天来的恍惚中变得正常了不少。

说来也真奇怪,让人怎么也猜不透?难道真是自己惹怒了那只“四耳朵”?还是与它之间起了什么误会?

奶奶说起了一件非常怪异之事:

前天夜里,家里来了一群“四耳朵”,它们排成一条纵队,足有二十多只,细细打量,一只只‘四耳朵’竟然互相衔着尾巴,它们不慌不忙,好像根本不怕人似的。好在,它们只是进出于家里,却没有伤什么家禽。

直到今夜,我冷不丁听见院子里传来人的呼噜声,你爸爸也打呼噜,可今夜他用手捂着嘴,呼噜声被捂住了,我也没喊他,就向院子里一照:好家伙!一群“四耳朵”围着鸡笼,鸡群吓得缩在一角,就去喊你爸爸的功夫,鸡笼里一片嘎哟声,不到一分钟功夫,鸡笼里就一声不响了!

哎哟——这是谁惹着它们了吧!

楚江童什么也不愿说,此时,爸爸的目光里蓄着一股极不满意的气愤。

奶奶又说起来:“惹什么也不能惹这东西,它真能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真得……”奶奶偏偏收不住话题,盯着门外的黑暗夜色,讲起好多年前的一个老故事……

第二五五章 红毛四耳朵

奶奶讲道——

那是1945年,邻村的孙家大地主,有钱又有势,田多人丁也兴旺,家里阔得在百十里内外哪有比得上的?据一个长工回忆说,有一天,一只浑身红毛的“四耳朵”进了他家,听说这“四耳朵”要是长成红毛了,就一定是年岁不少了。

偏巧这孙地主的少东家,品性顽劣,从小就爱玩枪耍炮的。

听人说他的枪打得贼准贼准,连山里的野物都惧着他。这天巧的是,午后的少东家闲着没事,正在檐下擦枪,红毛“四耳朵”刚遛进院子,就与他撞了个正着。

少东家笑嘻嘻的盯着这只“四耳朵”。

如果它要是快些遛了,也就没事了,可是天下的事,就是无巧不成书!

这只红毛“四耳朵”也和少东家有着相同的顽劣脾性,它不仅没遛走,反而站立起双脚,学着人的样子,又是跳又是蹦,还去摸索他的枪。

要不说这少东家也是贪玩,将枪一丢,故意啐它一口,谁知,这红毛“四耳朵”接着就反啐他一口,一摊黏黏的臭唾沫拍在少东家的脸上。

这下子,少东家有点火,但还没发出来,他狠狠地跺几下脚,想吓唬吓唬红毛“四耳朵”。不料,这小东西根本不害怕,屁股一掀,冲着少东家嗡地放了个响屁——这一下,把少东家熏得一愣怔,气急败坏地他一把摸起枪,连瞄也没瞄,砰!砰!砰!三声枪响……

红毛“四耳朵”被打中三条腿!当场就趴在地上,还好它并没有死,仇恨地盯着少东家……

突然,连蹦带跳地遛出院子,不见了!

少东家并没在意,他觉得自己家是大地主,有人有财还有枪,难道还怕一只小小的“四耳朵”不成?

谁知,当天夜里,家里就刮来一团黑云彩,院子里顿时奇臭无比,把偌大的孙地主吓得差点断气。第二天,院子里路七八糟的,粮食粒子撒得到处都是……再去查验粮囤钱库,什么也没有了。

这时,夜里住在山上的长工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说: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颗粒没剩……

孙地主一下子跌到在地,从此一病不起,没过几天,便蹬腿归西了,这个少东家,后来又被抓了壮丁,死在战场,连个尸首也没弄回来,从此,这个孙家就散伙了。

奶奶讲完,长长的舒一口气,望着楚江童,好像真正的话题才刚刚开始。

楚江童缩着膀子低低地说道:“奶奶,其实我真没有惹那‘四耳朵’,虽然我在屋里设了‘铁猫’,可并没有夹住它,一定是另有东西所为……”

每当想起那只“四耳朵”,还有那两颗恐怖的黑眼洞,就让人浑身发凉。

爸爸已经将那件事告诉了奶奶,他抱着双臂,无奈地问道:“娘,你说该怎么办?我也觉得它不是小童夹死的,可是咱们说不清了!”

奶奶叹口气,也拿不出好办法来,忧愁地说:“下一步,它们又会祸害咱们家的什么?”

楚江童直到此时,仍不敢相信,奶奶的自缢是“四耳朵”所为,它们有那么大的功力吗?思来想去,这里面肯定还有个没有看破的现象!

第二天,去问问村邻,他们家的鸡畜,都安然无恙。

奶奶的预言和猜测,让人平添几分紧张,想象不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愿,以这几十只鸡为代价,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吧!

自从奶奶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村里人对她有种很别扭的尊重,田乔林除外,他救了奶奶,虽然,自己与他并没有多少交往,可他似乎已经感觉出自己对他的态度,逐渐地,见面后说话多起来。

他曾安慰过自己,千万别再对“四耳朵”动手动脚的,只要不惹它也就没事了。

画廊里,并没有什么事,那天夜里,家里的鸡被断头之后,暂时没再听到门轴的吱哑声,这多少也让自己感到一丝丝欣慰,正好可以集中精力,将《茅屋暮色图》装裱完毕。

可以说,这是自从开业以来接到的第一单大活,更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独立完成的第一部最满意的装裱作品。

无论从选用材料上还是工艺制作上,都下了极大的功夫。连浆糊都是以柴火熬制,尽剔面筋,加防腐剂,正如古人所说“良工用糊如水”,稀稠适度,裱起的画心处,平平展展,正可谓:三分画,七分裱。

为了将此画裱出一流水准,楚江童真舍得花本钱,一般字画,多用普绫,再好点的也就是“新花绫”,这幅画,毫不犹豫,用了最好的江浙绫——铁机绫。绫的花样则是“万字团菊绫”。用在面上做地子的宣纸也是贡宣,里边的衬纸则是绵连纸宣。

将《茅屋暮色图》挂于画廊正厅,品咂几番,一股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兴奋和满足让自己信心百倍!

“好!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这幅画,已经欣赏过数百遍,但真正以此次的心境欣赏还是第一次。

画者用笔如风,皴、勾、点、勒之间看出画者心力过于激狂,按说这是一幅静图,却应蕴含如涌的动态!可是此画却以动显动,无静平之笔,显然成为此画的致命弱点,再看这风笔之尾,收得过硬,不潇洒。狂诞之气过于外溢,内涵包容浅仄!

如果说这种画作,也堪称为价值连城的话,真不知这位画者是什么背景?

三只猫——嘁!若是让自己去写生此画,则应当:心如水中沉石,气若山间漫雾!否则,春水,鸭戏,小草房……何以如诗一般相汇?

那个年轻女子,也该来取画了吧!画廊里的甲醛气味略微淡了一些。

下午奶奶端来一大盆鸡肉,自己家养的鸡,吃起来放心,肉质硬实,不像买的白条鸡,一炖即熟,连那鸡脯子肉都絮得像没了汁的甘蔗。

只可惜这些鸡全没了头,堆在黄澄澄的鸡汤里,既可怜又恐怖。

奶奶坐在一旁,望着四壁的画作,好像直到今天,才对自己的孙子有了真实的评价。她不懂美术,最朴素的审美只能介于画得像与不像之间。奶奶在这里坐了半个下午,唯一的评论就是:“童童啊!你画得画可真俊呵!唉,有一天奶奶要是走了,你能不能为我和你爷爷画一幅画?”

“奶奶,您这是说哪去了?”楚江童忙移开话题,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将铺在脚前的报纸团起来,连同鸡骨头也丢进垃圾桶里,打着响亮的饱嗝,欣赏起奶奶来,心里一阵酸楚:奶奶啊!差点就失去你了!

那天早晨,奶奶挂在门边的样子,至今仍然害怕得不大敢往细了想。尤其是从门缝中,只看到她的一只悬在半空中的脚时,那感觉不仅仅是恐惧还有绝望。

奶奶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童,奶奶年纪大了,糊涂啦,可你还年轻,事事多思量,咱可不能一根筋,再说,这“四耳朵”作了也就作了,咱可不能再去伤害它们呵!”

“奶奶放心吧!我不会去找它们,若是误会,到时候它们就自然弄清真相的……”

其实,这件事压根就没打算找“四耳朵”算帐,反正自己没对不起它们,只是想知道,奶奶自缢的真相。

“奶奶,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早晨,为什么会……”楚江童小心翼翼地避着敏感字眼问道。

奶奶想了想,然后彻底地摇摇头:“奶奶真记不清了,那天早晨,就只记着满院子站满了人……”

“奶奶,在你看到我们之前,听到过什么动静没有?”

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提醒,还真管用。

奶奶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动几下,眼睛半眯起来,道出一个极有价值的线索:

……那天早晨,天还没亮,就听见大门响,起初以为是谁有事呢?转脑瓜子一想,这么早,有人来的话一准会喊几声的,我以为是夜里忘了闩大门,被风刮得呢……”

跟着奶奶的回忆,楚江童仿佛也来到院子里……

“我突然记起,可能是小黄狗夜里挣断了绳子,要回家呢!外边的天,灰蒙蒙的还看不清人,我当时一点儿也不害怕,过了十二点,就不怕了……”

奶奶说到这里,抽了一口气。

“咝——我推开门后,过了一小会儿,小黄狗才猛地窜进来,我看得清清楚楚,它好像正在追撵着一个东西似的,进了院子后,就疯了般地乱撕乱咬,还冲着屋门大声吠叫——也没看清它撕咬啥东西,一会儿就窜出去了,叫声也不大正常。这时我才害怕起来,赶紧回来,也不知为啥,咣当——关上门……”

奶奶捂着胸口,急喘着仿佛又回到了当时。

“……关上门后,就听到门轴吱吱哑哑地响起来,我可不敢再去开大门了,这不,急急向屋里走,一抬头,屋门在一下一下地拍着,好像有些人正从屋里走出来似的,我觉得脸上被风搧得麻酥酥的凉。一阵害怕,头就像炸开一般,什么也不知道了……”

奶奶说到这里,楚江童的心也紧紧缩起来,对那种熟悉的门轴声,产生了窒息般的揣测。自己敢断言奶奶所听到的响声,与自己听到的肯定相同,而且爸爸也听到过,如此说来,奶奶的自缢,与这响声一定有直接关系。

第二五六章 雨中白靴

鬼村画廊开业后的第十三天夜里,发生了一件令人更为费解的事。

这天夜里,原本星稠月明,突然,一团乌云如同布袋一般将皎洁的月光装起来,顿时天地间一片昏暗。随后,大颗大颗的雨点,乒乒乓乓敲打着门前的破吉普车顶棚。

一股带着土腥味儿的热潮被冰凉的雨点逼进画廊,楚江童赶紧去关窗子。

从画廊里射出去的灯光,虽然照不了多远,但几步外的雨帘却看得白光光的,就在这时,下意识的往雨脚处一瞥,不由得一阵目眩:只见白光光的雨脚处,晃动着几只白色的靴子,急匆匆向这边走来……

啊?吓得手一哆嗦,同时一股寒彻的雨风鼓来,将已经关了一半的窗子重又推开,双臂顿时有种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的异样感觉,待急急忙忙拉过窗子摁下环形插销,还没回过神来呢,便听见屋子里发出:“吱哑哑……”

门轴响声再次响起来,时间很短!

随后,墙上挂着的《茅屋暮色图》突然晃了一下,一会儿便趋于平静。

风吹的吗?赶紧拉上窗帘,一屁股坐在床上,脑海里尽是刚才那雨脚中的白靴子……

大雨在风的推动下,时轻时重地拍打着窗玻璃,隔壁的卷帘门,更是不停地哗啦啦直响,像有人在故意虐拍着。

这雨始料未及,否则自己肯定早回家了,要不说六月天,孩子脸!

大雨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屋子里的热潮终于被凉凉的雨给镇释了。雨渐渐小了之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能那站在窗外的几只白色靴子也该离去了吧?

再不敢打开窗子,睡觉吧!

躺下后,耳边一直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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