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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竹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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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玉阁最怕这个,腰上半点忍不得碰,赶紧笑着讨饶:“我笑的我笑的,准是夜里发梦记差了,姜公子八辈子修得福分才娶上姐姐的,真是高攀的很!”
“还没娶上呢。”卢玉怜满面带笑的纠正,接过她手里的小竹筐端给顾青竹道:“青竹尝尝这樱桃。”
卢玉阁在后面撇嘴使眼色,不必多说,定是姜源送来讨佳人欢心的。
开封府的樱桃多打南边运,瞧那新鲜样子怕费了不少功夫,顾青竹捏一颗填在嘴里,酸甜可口,抬眼儿道:“表姐也一道吃?”
“那呆子送两箱子过来,各院分下去还剩下好多,我吃了两日胃里头都有点反酸,让人给你包了些走时带上。”卢玉怜把罗汉床上的缎子稍微理了下,忽的拍手道:“光顾着聊,差点忘跟你打听,王蒙和你那堂姐怎个说法?”
顾青竹愣了愣,再想姜源、王蒙两个的关系,卢玉怜知点消息也自然,于是笑盈盈道:“那有什么可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是堂姐家中有父母长辈,我祖母不能越过他们做这个主,便让王家先同平江那边联系上,再论其他的。”
“我想也是。”卢玉怜不知内情,点点头说:“说句实在话你别介意,不知是不是我看不惯南方闺秀身上那股子娇嫩劲儿,总觉得她说不来的怪道。”
顾青竹心叹卢玉怜火眼金睛,好不好的都能觉察,交得程瑶那样品行的好友也是福分,只这话实在不好接,家丑不外扬,李氏从未明面和她提起,顾青荷在平江府的过往也是颂平打听来的。
她思忖着没吭声,卢玉阁恍然不知的笑了说:“姐,你那看不惯可不分南北。”
卢玉怜本随口一问,打了岔想起别的又道:“我也看不得汴梁姑娘的娇贵虚伪,个顶个鼻孔朝天,有本事见了赵三公子还往天上瞧呢?”
正说着,院里丫头进来通报姜家聘礼抬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愿:小天使们平安夜欢乐多多甜甜蜜蜜,苹果少不了哟。
第49章 第四十九回
姜家和卢府只隔了条巷子; 抬礼的队伍从正门出去绕着好大一弯儿,穿过马行街才拐回头入了卢府。管家对着礼单将东西摆在正堂,珠宝绸缎这些给卢玉怜的物件; 则被人直接搬进她院里。
花厅统共不大的地方,屏风就有四扇,无一例外绣的牡丹; 再看着姜源投其所好的聘礼; 牡丹花式的缎子、牡丹头冠、牡丹摆件。。。顾青竹以为两人成婚后真个要泡进牡丹堆里头去了。
待送礼的人交接罢,卢玉怜才好从里屋出来,爱不释手的摸摸这个; 瞧瞧那个; 再对比自己给姜源缝的衣袍; 连线都走不齐; 心下不禁虚了道:“青竹,你来教教我制衣裳吧!”
“我年前才学会绣帕子; 别说衣袍; 半边袖子我也做不出的。”顾青竹也不怕人笑话,将自个儿学女红那点糗事讲了讲:“表姐还是请教养姑姑手把手教的好。”
卢玉阁在旁边也缩着脑袋道:“看我也无用; 我还不如你呢。”
卢玉怜见她俩指望不住; 哎了声,把塌上的缎子重新展好,嘟囔着独自比划起来。
呆到半下午,前院有仆从报信,说顾三老爷准备告辞了; 让七姑娘收拾番一起走。
顾青竹把剩余半杯果子茶一口饮尽,和卢氏姐妹道了别,穿戴妥当接着顾明卓在府门前候着,从卢府正门回的话需要绕些路,所以车夫便把车赶到侧门巷子上。
姜大人好热闹,儿子定亲下聘,请到府里的亲眷概不会少,顾青竹站在石板路上,隐约能听到一墙之隔的姜府人声鼎沸,这个时辰居然还有划拳吃酒的声音。
“小少爷慢着点。”六合招呼顾明卓上了车,然后对她说道:“姑娘在车里等着,老爷马上便到。”
顾青竹颔首拎了裙角,脚刚踩上马凳,后面传来男子清润的声音:“顾姑娘。”
王蒙一袭儒雅白衣,头顶束着根天青色玉带,从巷子口紧步而来,身后三四个随从手里抱着大包小包的食袋子,走到跟前时,王蒙挥挥手让他们先往姜府送,自己则深深作揖道:“顾姑娘可要动身回府?。”
“王公子。”顾青竹福了福身,想来他是来给姜源搭手帮忙的,笑了笑道:“在玉怜表姐那叨扰整日了,舅舅舅母繁忙,我呆着帮不上还得让他们费心招待,便同父亲一起先走。”
“六礼繁杂,确实累人。”王蒙指指额间的汗,无奈道:“姜源请了不少友人过来,厅里都快坐不下了,人多嘴挑,我便当了回采办。”
原来觥筹交错的动静真从姜源院子里传出来的,顾青竹暗暗咂舌,能吃到府里厨房供应不上的程度,也不知请了多少宰相肚的人来。
两人并不熟稔,顾青竹客气两句想要上车,王蒙看着她,踌躇两下,才吞吞吐吐的道了歉:“顾姑娘,上次的误会怪我,家中长辈没问清楚就擅自做主了,还望您别放在心上。”
顾青竹拧眉想了会儿,才明白他指的阴差阳错提错亲那茬,再看他满面挚诚,像完全不觉得这么问有何不妥似的,一时语塞,好在顾父恰巧从卢府走出,送行的有舅舅卢元。顾青竹看一眼,淡淡笑着说:“青竹不知公子指的什么事儿,何来放在心上之说?家父出来了,先走一步。”
顾家马车缓缓离去,王蒙眉头紧锁的回到姜源院子里,后悔方才举动画蛇添足,顾七娘眼瞧着不是心小嫉恨之人。按他所想,能娶到顾青荷也算顾氏半个女婿,不图青云路,坎坷总能免上些,谁想才开始谋划,家中长辈已然开始扯他后腿,也不看看顾七娘什么身份地位,居然唐突的派人上门提亲了。
*****
进入五月,天儿骤的热了起来。
听竹苑里栽的毛竹退去冬日的暗淡,一寸寸的染上翠色,林间虫鸣鸟啼,沈昙寄养下的两只鸽子被颂平养的毛色发亮,翅膀上头的羽毛仿佛抹过油似的。这小东西认了家,顾青竹也不整天用笼子关它们,只要天儿好,笼子一开,鸽子晃着小碎步就出来了,有时飞到竹间站着,有时窝在石桌上,最远也就在院子附近盘旋着飞圈儿。
这些日子上朝,圣人为着给顾老太爷个说法,找了朱大人不痛不痒的错处杀鸡儆猴一把,罚过半年的俸禄,朝中上下一头雾水,摸不住圣人此举意在何为,有人猜测朱家树大招风,上头终于看不过眼了,这才起了打压的心思。原本户部两个空缺心照不宣是给朱家门生留的,眼下却从下头提拔了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子弟,又将顾家大爷的官位升至三品。
顾同林接到圣旨隔天,李氏又一次进了宫,除了和皇后娘娘谢恩,还为替顾青竹出头讨在六公主那里吃的亏,朱家是惩治了,但李珠的账却不能糊里糊涂的抹掉。
皇后看不惯李珠嚣张跋扈,上次事儿出了没多久,居然无故动怒刺伤殿里伺候的宫娥,自从她掌管凤印,后宫里最容忍不得的就是用私刑,这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往后成了婚那还了得?圣人得知心里头也凉了半截,痛定思痛,下了口谕让六公主去南山别院待嫁学规矩,等于变相禁了她的足。
事情有了眉目,李氏总算不负所望,亲自和顾青竹谈了半晌,生怕她心里头存着不舒服。
“多谢大伯母。”顾青竹满心感激,动动嘴,再说不出别的话,半晌才抹了眼笑说:“福祸相依,这后面好事多着呢,四哥那边什么时候张罗起来?”
“就知你最剔透不过。”李氏搂着她笑一声:“我过来也为这个呢,明儿程府做百日宴,你和明宏陪我辛苦一趟。”
程家大儿媳生子满百天,因为孩子生出来体弱,大冬天连窗户缝都不敢开半点,生怕受寒再凉着,所以洗三和满月办的简单,眼下开春,孩子越长越壮实,程家人总算是呼出一口长气,高高兴兴下帖大办起来。
顾明宏和程瑶见过面,相看不过再多道规矩,程家老夫人是个开明人,上香吃斋的由头也不必找了,趁着百日宴让程瑶招待顾家兄妹,没家里头长辈拘束着,准事半功倍。
阴雨连绵许久,这日总算放了晴。
程大人在钦天监虽官职不高,但上有已致仕程阁老在,朝中大小官员俱愿意捧这个场,天不过才擦亮,门前马车便络绎不绝。
顾青竹一行赶的不早不晚,门童引着他们往花厅里走,进门扫了眼,摆的空椅子差不多坐了个七七八八,程夫人正在中间招待客人,见李氏来了,笑着起身热情让丫鬟看座:“快坐着歇歇,单等着夫人呢。”
李氏道了句恭喜,顾明宏很有眼力见的把贺礼送了上去,程夫人借机细细看了两眼,眉清目秀的,浑身透着股书卷气,有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程夫人心内满意,面儿上更热络些:“小辈儿都在后院水阁里头喝茶呢,让我家三姑娘带着青竹他们过去。”
丫鬟把程瑶请来,她眼下穿着月白色半幅裙,外头罩了件水粉色的轻薄衫子,直直垂到脚面儿,倒应了那雾里看花之美,脖间挂着把璎珞,看见顾青竹,先腼腆一笑:“还以为你来不得呢。”
“怎么会不来。”顾青竹笑一笑:“表姐还让我捎贺礼过来,她在家绣东西出不了门子,程姐姐多包涵。”
程瑶听说卢玉怜和姜源定亲的消息,起先还吃了惊,姜源看着不似脾气好能哄人的,卢玉怜又个急性子,但后来再品品,又察出点儿苗头,倒像极对儿欢喜冤家,于是捂嘴笑说:“客气甚,我就等着喝玉怜的喜酒呢,连添妆的都预备上了。”
两位姑娘聊的高兴,顾明宏大大方方站在一旁,程夫人笑着催促她:“赶紧带青竹兄妹过去,跟你哥说,定要好好招待。”
虽说是程瑶引路,到了水阁,男女还是半分开的,顾青竹见机会难得,故意放慢步子,引着顾明宏一道说话,程瑶喜欢话本,她便挑着时兴的话本说。顾明宏虽说在国子监听课,空闲的时候少,但看书这方面,姑娘家比他怎么也得差上好多,程瑶本就中意顾明宏,又见能耐着性子给自己讲解,嘴边的笑意就没止过。
程府的水阁是座隔空的木楼,倚着假山而建,山间有枚泉眼,泉水四季潺潺从里头冒出来,再落进下头的池子里。
程瑶牵着顾青竹上了小楼,厅里笑语阵阵,听着是在玩投壶,转了弯眼瞧着要进门,程瑶猛的一停,拉拉顾青竹的手小声道:“方才忘跟你说件奇事,保准想都想不到,你猜谁来了?”
顾青竹摇头不知,程瑶眼神往里面一送,意思让她自己看看。
厅间的圆桌被移到旁边,花色毯子上置着个双耳投壶,八/九/个公子闺秀屏息凝神的盯着中央那人的动作,只见这位郎君从丫鬟手中拿了三支竹箭矢,手指捻了个来回,对着壶口嗖的一下,连边儿都没碰着,径直投了进去。如法炮制,剩下两支也毫无惊险的进了壶口,闺秀们顿时一片喝彩。
离得最近的玄衣公子挠挠头,唉声叹气道:“我说怀信兄,你倒给我等留点后路,投到现在还是全壶,咱们还怎么玩?”
作者有话要说: 玄衣公子:怀信兄,你这么玩可是没朋友。
第50章 第五十回
赵怀信时常出没大小酒宴; 若有心寻,界北巷和快活林这种消遣的地方大概能有幸见上一眼,而诸如婚宴满月酒之类的场合; 他能露面真是难能可贵了。随长辈来拜访的闺秀不多,早先瞧见他,各个简直像中了头彩; 玩投壶主意还是她们出的。
“承让。”赵怀信摊了摊手; 温文尔雅的朝玄衣公子笑着道。
玄衣公子乃田尚书的幼孙田桡,但凡赴宴,和赵怀信孟不离焦; 弯弓骑马的次数多; 但投壶却头次玩; 一群大男人聚着定不会做那娇滴滴的女子游艺; 原以为好容易有机会反压他一成,没料想同样败的无言以对; 捂了脸嚷嚷:“承让承让; 我倒是想让让你!气煞我也,下局必须大显身手让你叹服。”
看见如此稀客; 顾青竹一样深感意外; 不过三人刚刚站定,里面唐蔓首先拍了手雀跃道:“程家姐姐和顾姑娘来了,咱们多了帮手!”
长公主生辰宴上,顾青竹在她们面露了一手,唐蔓作为对手可是喝下不少果酒; 这会子瞧见她如搬到救星,忙不迭的走到跟前挽上顾青竹胳膊说:“怀信哥哥技艺高超,凭单人比我们都赢不过你,那换个玩法,我们出三人和你一个人比,哪边投中的多哪边胜,彩头咱们另提,敢是不敢?”
如花似玉的姑娘问你敢不敢,别说赵怀信有百步穿杨的能耐,即使没有,堂堂三尺男儿,怎么可能露怯?
干系到颜面问题,田桡立时来了劲头,咣咣拍着赵怀信的肩膀颇有信心替他回答说:“怎么不敢?不然你们大家一起上算了,选人太麻烦,怀信自己照样马到功成。”
“你这人。。。”唐蔓和田桡年龄相仿,也顾不得称敬语,急忙忙解释说:“我说的咱们当然包括你呀,水平参齐不齐才选三个好的出来,不然大家一起和单人赛不一个样儿了?”
田桡闻言默默收回搭在赵怀信肩头的手,想说两句鼓舞自家势气的话,结果被他一只手掌当回,但见赵怀信转身朝顾青竹三人拱了手:“程姑娘,顾兄,顾七姑娘。”
唐蔓懊悔着自个儿光好胜,连人家意见都没问,赶紧道了歉,程瑶身为主家,笑着摆摆手说:“没甚的,大家玩尽兴才是。”
既然要组队,顾青竹当仁不让的被选着和赵怀信抗衡一番,其他几位姑娘商量后推了唐蔓,加上顾明宏,勉强凑出还算合理的阵容来,至于余下的公子,被赵怀信虐的次数太多,实在没那心力再丢人一把。
丫鬟收拾好地上散落的箭矢,赵怀信踱着步子走到离投壶更远的位置站定,眉眼从容道:“咱们不若先定下彩头?”
唐蔓几人兴致满满,年纪最小的姑娘脆生生开了口:“听说赵大哥吹笛子乃京师一绝,绕梁三日,不知我们能不能有幸见识下。”
“好。”赵怀信应的爽快,目光却直直落在顾青竹身上:“那我恰巧赢的话,也劳烦顾姑娘奏上一曲,乐器随意,可否?”
这事换做其他闺秀稳坐不赔,可顾青竹才学的乐器,能囫囵个儿吹完就谢天谢地,于是为难的说:“我对乐器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无妨。”赵怀信勾唇笑了笑,一派贵公子气:“我以笛为引,总能配合七姑娘。”说完,不留任何余地的扬手一投,箭矢依旧闻声入壶,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田桡拍手叫好,这投壶越站的远,想要稳当投入就要费成倍的心神,气力和准头缺了哪个都不行,顾青竹目测了距离,以她的臂力逞强不得,正暗自发愁,顾明宏咳嗽两下微笑道:“我打头阵,给妹妹取些经验。”
顾青竹抿嘴给他鼓气,左右是图个消遣,她并非为扬名而来,不操心怕出糗,小声在程瑶耳旁说道:“别看我四哥像文弱书生,其实会的多着呢,骑马射箭可能比不过,但投壶精准。”
程瑶羞着脸没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谁人没点弱项,便说顾明宏不会旁的杂项,光读书一条,顾氏子弟在城里的威名就响的厉害。
顾明宏身为男人,很敏锐的发觉赵三公子对自家妹子有那么些意味深长,边走边思考着,站在和赵怀信相同地方,取出根箭矢比划两下,最终稳稳出手,箭头碰着壶边叮的声,反弹着跌进里头。
闺秀们顿时欢呼雀跃,赢了能听赵怀信吹笛,这么好的噱头,她们怎么可能放过,恨不得拜过各路菩萨,保佑顾家兄妹旗开得胜。
“你站在那里够呛。”顾明宏走过来和顾青竹讨论经验,指导她说:“会投的很吃力。”
赵怀信第二次仍旧满中,田桡吆喝的更起劲了。
顾青竹完全没想过要和他们一般,捏着箭走到前面几步站了,笑盈盈说:“我力气小,还是站这里罢。”
“七姑娘请。”赵怀信毫无异议。
抬肩,出手,顾青竹玩的是游刃有余,几乎和赵怀信同样的不沾壶边掉下去,唐蔓深受鼓舞的也上去试,虽然磨了半天找手感,最后有惊无险再添了一分。
赛前定下三局两胜,赵怀信独投九次,顾明宏一边每人三次,人的潜力真是无穷,别的不说,单论唐蔓,素来五次中三的水平,居然三回全中,高兴的抱着程瑶笑个不停。
最后一轮,唐蔓胆小和顾青竹换了次序,让她当了那守擂大员,赵怀信这一投至关重要,顾青竹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料大家都认为的全壶竟没有出现,赵怀信居然失手打偏了,箭矢不偏不倚的落到斜对角顾青竹的面前。
顾明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别人哪儿来得及多琢磨,如此好的机会,连心不在焉的程瑶都忍不住朝顾青竹说:“老天保佑,这局可得定乾坤。”
如果中了,可不就定乾坤了么,失手的话还得再来一轮,顾青竹略有忐忑的攥着箭,倒是赵怀信好整以暇的对她笑道:“七姑娘要中了,待端午节我做东,请在座各位到遇仙阁观龙舟吃酒。”
每逢端午龙舟赛,官家子弟齐聚汴河旁,酒席聚会便少不了,这遇仙阁可是汴河旁最高的一座酒楼,在上头凭栏而望,不光龙舟赛一览无余,连远山近景都可观的清楚,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境。遗憾的是遇仙阁是私人居所,买下它的乃财大气粗的梁家,世代经商,楼里只招待私人贵客,没得关系连门道俱摸不住,十几岁的郎君能与梁家有交际,也够让人叹一叹了。
话音刚落,厅里安静两息,之后好几个姑娘跑过来围着顾青竹,满眼希冀的望着她,田桡瞬间也倒戈相向,指着赵怀信说:“呔!少爷我弃暗投明,赌顾家千金赢。”
顾青竹好容易应付了番,对他临阵卖弄手段,企图动摇军心的行为十分不耻,心想着这点压力才打不垮她呢,飞快拿起根箭失虽不及防的掷了出去,结果得了个满堂彩。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至于赵怀信,起码面儿上看起来比夺魁的顾青竹他们还高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都等着端午帖子呢。”唐蔓喜不自胜的唤丫鬟拿来笛子,走过去递给他说:“喏,给你。”
赵怀信能称风流,除了样貌和懂姑娘家心思,其他书画骑射也样样不落,其中笛子最甚。他拿了玉笛,靠在窗口迎风而奏,窗外树影婆娑,再伴着清泉入水的声儿,指尖曲调缓缓倾泻而出。
笛声舒缓,闺秀们懂得音律的不少,但听完均面面相觑,惊讶于这么好的谱子却无人叫的出名儿。
顾青竹没甚在意的喝着茶水,可能几次碰面对赵怀信印象寡淡,在她看来,在姑娘之间周旋的游刃有余可不是值得称赞的事,论奏曲儿的话,又不及沈昙以手吹出的令人惊艳。
一曲罢,赵怀信眼神无意般的扫过顾青竹,见她独独垂首饮茶,沉吟片刻,似笑非笑的问:“七姑娘觉得这曲如何?”
思绪飞到九霄云外的顾青竹回过神,见四周众人均看着自己,程瑶忍不住偷偷掩嘴提示道:“赵公子问你曲子怎样。”
“恩。。。”顾青竹不想做那捧高踩低的人,更何况她对音律知之甚少,也便坦言而答:“听着悦耳,可青竹不精此道,赵公子曲中意境深奥,倒是没听出其中玄妙。”
言语婉转,意思却明了,为弦歌而不知雅意。
赵怀信低笑两声:“是我选的曲子冷偏了,原先是章古曲残篇恢复得来,看来没继承出先辈精髓,回去重新翻谱才是。”古曲残篇传世难得一见,赵怀信能修复已为惊人之举,闺秀们满心向往,顾明宏都对他刮目相看。
顾青竹转着手里的茶杯,微微发窘的对着程瑶笑一笑,估计明儿,自己要落得个‘对牛弹琴’的雅号了。
正午开席,众人被请至前厅,赵怀信他们的桌子和闺秀们仅仅一屏风之隔,丫鬟们鱼贯而入的摆上酒菜。程家儿媳生的胖孙子也被奶妈抱到厅内,小小一团,头上戴着大红色的虎头小帽,眯着眼儿正啃拳头,几位夫人轮流去瞧,再另外给孩子塞上些金锁、脚链之类的小玩意。
田桡拉着赵怀信喝酒,连着满了三杯才将酒壶放下,眉毛一挑的以肩撞了撞他,笑嘻嘻打听:“怎么的三少,我瞧着你对顾家小娘子很不一样,新年新气象,打算换个口味试试?”
“注意点。”赵怀信冷他一眼,拿起杯酒送到嘴边,淡淡说道:“顾七娘可不是你能打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办公室小BOSS骨折了,还是右手。。。 临近年底各种工作黑压压一片,干活的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位姑娘,每日加班少不了,有时实在更不上的话,请天使们多见谅!(请假条会注明的)飞吻大家。
第51章 第五十一回
此话一出; 田桡可歇了开玩笑的心思,假如顾青竹在场,保管稀奇的盯她盯出朵花儿来; 要知道,放在以前甭管有没有,赵怀信绝不会用这副说辞; 多两个红颜知己是雅事; 随即肃然几分道:“这。。。这是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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