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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传·诺今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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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回宫吧?”纯风见我一人立在长街上出神,试探地问道,我望了望手中的斗篷,道,“不,咱们去乾清宫。”
  到乾清宫时,李德全见我前来喜盈盈地一笑,“纯贵妃来了!快请进去吧!皇上说过,娘娘来不必通传。”
  我略点点头,怀里抱着舒妃送给玄烨的斗篷踏入乾清宫的侧殿,那里是玄烨平日里批阅奏折的所在。
  殿中燃着炭盆,偶尔能听到火花迸起的声音,玄烨一人坐在案后,极为安静认真地阅览着桌上层层叠叠的奏章,我的脚步极轻,加之没有通传,他并未发觉我的到来。
  见到他,方才的委屈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看见他那认真的模样,我情不自禁地一笑,悄悄站到他身侧,望着他笔下写出的俊逸字体,心生倾慕。
  他后知后觉地才发现我的到来,回眸间,我只觉他眼中一亮,倾时将毛笔扔在案上,一把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却还是玩笑道,“愈发没有规矩了,见到朕也不知行礼?”
  “臣妾不忍打扰皇上!”我能感到自己面上掩盖不住的笑意,我的目光直直凝在他身上,他拉起我坐在身后的茶案旁,笑问,“今日来,可是想朕了?”
  我微笑着一蹙眉头,刮了刮他的脸颊,“在想什么呢!”我看了看手中的斗篷,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怒意和委屈,故意冷声道,“臣妾不贤,不会为皇上准备衣物,这是……”
  我话未完,他便抢过了我手中的斗篷,“霏儿你送给朕的么?朕很喜欢。”他将斗篷捧在手心,如视珍宝。
  我委屈地一声大喊,“不是!是你的舒妃,她送给你的!好了,现在你好好去喜欢吧!”
  我只感觉自己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在他面前,我才能最真实地展现自己的情绪。
  “哦…舒妃啊。”他的声音有些窘迫,他将斗篷扔在一旁,哄我开心道,“朕以为是你做的,才说喜欢的。”我扭头并不看他,他悄声一笑,拿起手边的流苏搔着我的脸颊,“朕不知情嘛,若是你给朕做一件,朕就天天都穿着,夏天也穿着!”
  我忍俊不禁地一笑,伸手挡开他的手,笑道,“你说什么呢?夏天也穿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要是不穿…我就给你穿上!”我掩嘴一笑,他温柔地将我揽进怀中,沉声道,“博卿一笑,当真不易。”
  我靠在他的怀中,恬静地一笑,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猛然从他怀中坐起,冷着声道 ,“你…身上怎么会有茉莉花的味道?”
  “嗯?”他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荷包,忽然取出一个荷包来,交给我一笑,“昨天朕喝醉了,是舒妃给了朕这个,说是可以醒酒的,你若不喜欢…朕就不戴了。”
  “不要…”我拦下他手上的动作,情绪明显已低沉下去,“你这么做,总让我有一种幻觉,你是我一个人的,可事实并不如此。所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他愣愣地看了我半晌,最终还是将那枚荷包直接摘下,扔在身后的茶案上,荷包在光滑的桌面上滑了片刻,落在了地面上。他的目光再不留恋那枚荷包。
  “你说什么呢?这不是你的幻觉,我本就只喜欢你一个人!”他的声音是那样震慑心扉,我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泪,没能忍住扑进他的胸膛,“太后总是刁难我,她好喜欢舒妃,舒妃那么惹人怜惜,她什么都会…我好怕有一天你也会情不自禁!”
  他轻抚着我的背,轻笑,“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他吻上我的发间,“我不会的。”他的温柔安慰总是那么令人沉醉,让人不愿苏醒,如果有一天这会属于别人,我又该怎么办呢?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担心失去他呢?
  “来,你看看这个,就不难过了。”他伸手取来桌上一份奏折,展开来让我过目,我将头埋在他胸前,“我不看,我不看!看了皇上的奏折,太后又该有把柄了。”
  “朕让你看的,谁敢说什么?”他将奏折放在我手中,道,“你我前往五台山时,适逢当地的烟花节,男女眷侣都会在一起欣赏烟花。那时…你我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
  “真的?!太好了!”我环住玄烨,在他面上轻轻落下一吻,“谢谢你。”
  他轻笑,“朕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我见他手中仍一动不动地为我托着那份奏折,便向那份奏折望去,其上字迹十分飘逸有力,我不禁开口问道,“这是谁上的折子?”
  玄烨将那份奏折合起,上面赫赫五个大字——裕亲王福全。玄烨笑道,“王兄的书法好,凡看过他字的人,都会过目难忘。”玄烨刚刚说完,忽然换了一副神色,“你觉得,朕和王兄的字,谁写的更好。”
  我不禁耸肩一笑,他竟还吃醋了,我不过是问了一句那是谁的折子。我故弄玄虚地向他一笑,“和你比起来,当然是……”我把声音拉得极长,最终附到他耳边道,“在我看来,当然没有人能和你比!”
  “其实,”我话音刚落,他便开口道,“你怕朕会发现别人的好,朕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朕也好怕,你会发现别人的好,发现别人比我好……”
  一人一心,白首不离。那境界,大抵如此吧?
  夜间,玄烨仍留在乾清宫批阅奏折,临近战事,他已好几日未得安寝,他执意让我离开,让我回钟粹宫好好休息,我拗不过,只好从命。
  路过储秀宫时,想起惠儿,不禁担忧起来,便转进储秀宫大门,见惠儿居住的暖阁灯火通明,下人们进进出出,而荣贵人居住的暖阁却早已熄灯,安静得如往日无异。
  我拉下惠儿身边的下人问道,“惠贵人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长姐!”那下人尚未回话,我已听到常平的声音,常平示意我到远处说话,我心领神会后跟在他身后走到无人处,他才说道,“长姐,惠贵人的病不轻,所幸孩子保住了,只是她的病实在奇怪……”
  “怎么了?”
  “惠贵人的体质很好,这次忽然病倒,实在奇怪,臣弟在小主的香炉里找到一味很奇怪的香料,自己很难断定,便连忙去问了额娘,额娘说这并不是香料,而是一味草药,名叫汲魂草。定量嗅闻可以起到安眠的作用,可若是用的多了,就会致人昏迷。”
  常平顿了片刻,复又开口道,“惠贵人小主香炉里的这味药早已过量,所以臣弟想,这几日惠贵人时常出现头晕呕吐的现象,并不是因为身孕,而是因为这汲魂草的缘故,只是有她怀有身孕作掩饰,谁也没有起疑心。” 
  我周身一冷,不禁淡淡颤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种草药常见么?”
  常平回道:“长姐,此种草药十分罕见,连我都未曾知晓。”
  我紧紧一簇眉心,放声大喊,“熙雯!你过来!”
  熙雯闻声毕恭毕敬地跑来,向我行礼,我径直开口问道,“本宫问你,惠贵人的香炉,是谁打理的?”
  “回娘娘,是奴婢亲自打理的,从不经旁人的手。”
  我上下打量熙雯,她是惠儿从纳兰家带来的丫鬟,没有任何理由害惠儿,那究竟是谁呢?
  “除了你,最近有谁动过惠贵人的香炉么?”我细细询问。
  “哦!”熙雯恍然大悟一般,却又马上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前几日荣贵人来借过小主的香炉,说觉得小主的香好闻,想拿回去仔细钻研一番,只不过没一会儿,她也就还回来了。”
  “常平!”我回眸望了常平一眼,他淡淡向我点头,“只是长姐,咱们毕竟无凭无据,还是找到证据的好。”
  熙雯问道:“娘娘,您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径直向惠儿的寝宫走去,只对熙雯道:“以后惠贵人的东西不能随意借给任何人看,你明白么?”
  常平跟在我身后走入暖阁,见惠儿尚无苏醒的迹象,夜已近子时,常平也必须离开后宫,离开紫禁城。
  我坐在惠儿床边的卧榻上,将毛巾打湿,贴在她滚烫的额头前,吩咐熙雯道:“你去雨花阁,请雪绒公主过来。纯风,你去送送常平吧。”
  “长姐!”常平忽然开口道,“长姐,涟…涟笙,有话让我转达。”
  “纯风,送常平走吧,夜深了。”我并不理会常平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手下不停地为惠儿换洗毛巾。
  常平不肯就此离去,仍继续说道,“那日他并非故意爽约,他是入宫看望惠贵人的,不能惹人怀疑,所以不能前往钟粹宫。”
  “常平,你累了,回家去好好休息吧,照顾好阿玛和额娘。”我并不回头,淡淡说道。
  半个时辰后,纯风才回来,想到方才常平的话,我不禁问道:“纯风,那天我烧了他和我的手绢,那灰烬你可倒掉了?”
  “娘娘,那天您情绪不稳,奴婢没敢离开,是苏恒去倒的灰烬,现在那手绢已不复存在了。”
  “好,”我心中早已无任何痛感,因为此时可以牵动的情感的人,早已不是他,“苏恒,以前佟妃叫我小心他,不知……算了,不过是灰烬了,他还能怎么样。”
  雪绒来时窗外复又飘起雪花,她发上肩上尽是细细密密的雪花,进入暖阁后瞬时化为一片水迹,她焦急地跑到我身侧,“嫂嫂,惠儿姐姐怎么了?”
  “雪绒,”我淡淡开口,拉下她的手掌,细细抚摸,“有人想害她。”
  “是谁这么大胆?看我不教训她!”雪绒是豪爽的性情,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她,虽是小小年纪,虽是女辈,却有一身武功。
  “嫂嫂也想知道是谁,所以叫你来帮忙。”我仍紧紧握着雪绒的手,她的掌心是那样温暖,我之所以求她,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同,能以局外人的身份来参与其中,不会引人怀疑,常人也会敬她几分。
  我从惠儿的香炉里捡起一些尚未燃烧的汲魂草,交到雪绒手上,“明日一早,就去荣贵人宫里一趟,你就说你得到件好宝贝,能安神稳胎,让她看见这草药,再放到她香炉里,其余的,我来做就好。”
  雪绒勾起一侧的嘴角,云淡风轻地一笑,“嫂嫂,我明白,一切交给我吧。”

☆、细草微风岸

  次日天明时,惠儿仍没有苏醒的迹象,雪绒站在围炉前暖了暖手,单手揽过自己的斗篷,披在自己背上,步步走出暖阁,只对我说一句:“嫂嫂别担心。”
  我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惠儿床边的梨木书案上,向纯风招招手,“宣常平到储秀宫来。”我端然起身,抚一抚膝上的旗装,缓缓走向荣贵人的住处。
  我站在马佳云妞的寝宫门口,透过昏黄的窗纸可以看到里面的二人。
  雪绒刻意挂出一如既往的爽朗模样,向荣贵人笑道,“荣贵人,雪绒发现一个好东西,能够稳胎安神的!所以,今日一早就想着给荣贵人看看了。”
  “哦?是什么东西?公主殿下能想着嫔妾,嫔妾真是太高兴了!”马佳云妞一时得意忘形,搭起雪绒的手,目光寻觅,盼望着早点看到雪绒送给她的东西。
  我站在殿外,云淡风轻的一笑,如此之人,何苦还想着害人?
  雪绒无声地一笑,缓缓展开掌心,压低了声音,“贵人,是这个。”
  那几颗尚未燃尽的汲魂草躺在雪绒掌心,一时殿内无语,一阵令人难掩的沉默过后,荣贵人慌忙合起雪绒的手掌,道,“公主殿下,这…这是汲魂草啊,虽说可以安胎,但用多了,就会伤害腹中胎儿了!”
  雪绒向来不参与后宫纷争,所以荣贵人对她并无戒备之心,荣贵人见到那几颗汲魂草后,慌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嫔妾多谢公主殿下好意,但还是请公主收回这汲魂草吧?”
  我深深吸气,紧了紧自己身后的斗篷,一步一步走进荣贵人的寝宫,花盆底在门口的石阶上叮咚作响,纯风颔首,替我推开面前的木门。
  我踏入荣贵人的寝宫,鼻前瞬时萦绕起一阵淡淡的花香,我面含一丝笑意,缓缓步入内暖阁,向马佳氏道,“贵人难道是医女出身?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不认得的草药,贵人竟认得?连用量及功效都那么清楚。”
  荣贵人见我忽然前来,惊得一个趔趄,坐倒在卧榻上,手边的茶杯一倒,茶水顺着茶几打湿了卧榻的绒面。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手指犹豫不定地指向我,而后又指向雪绒,“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亏得我竟然相信你!你是纯贵妃的人,对不对!”
  我面上的笑意更浓,缓缓走上前替荣贵人扶起摔倒的茶杯,柔声道,“姐姐错怪了,本宫哪有本事能让公主听命于我呢?况且公主是来看姐姐的,而本宫是来看望惠贵人的,恰巧遇到而已。”
  我无声一笑,望着瘫坐在卧榻上的荣贵人,“只不过,本宫恰巧发现惠贵人中了汲魂草的毒而已,公主又碰巧给姐姐献上两颗汲魂草,所以本宫才驻足聆听了片刻。”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完颜霏。”马佳云妞目光凛冽地望着我,“你想试探我,对吗?可是你错了,就算我认识这汲魂草,你也不能说明,惠贵人香炉里的汲魂草就是我放进去的。”
  我敛回目光,不禁放声笑了出来,而后又将目光凝在马佳氏的身上,“姐姐,本宫可没说过,这汲魂草是在惠贵人香炉里找到的啊!”
  马佳氏面如死灰一般沉寂,我坐在她对侧,合了合手掌,常平及惠儿身边的熙雯一同走进殿来,向我拜道,“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公主殿下。”
  “常平,你说说,太医院有多少太医知道汲魂草?”
  “回娘娘,不及三成。”常平拱手,“三成中也仅有一两位太医知道这汲魂草的详细用途,因为汲魂草乃是奇药,可救人更可伤人,且生在极寒的地域,所以很少有太医会用这种药救人。”
  “就算是我放的,我也是为了保护惠贵人的孩子!我又不是太医,我怎么知道汲魂草用多了会伤人腹中胎儿?”马佳氏猛地站起,直直指向我的鼻尖。
  “贵人这么快就忘了?刚才是谁说的,让我把这草快些收回去,说汲魂草用多了会伤害胎儿?”雪绒仍旧是一副一尘不染的模样,表面稚嫩的语气中却暗含着刀锋。
  “还有,奴婢可以作证,就是荣贵人身边的芙蓉借走了我家小主的香炉!”熙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口中的话却丝毫不退让。
  “你应该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你会怎么样,你也该清楚,如果纳兰家知道这件事,你又会怎么样?”我云淡风清地讲完此话,荣贵人也跪倒在地,“纳兰家…不能让纳兰家知道!不然我阿玛的官路就彻底断了!”
  荣贵人的阿玛是员外郎盖山,只是个七品的小官,他现在虽然依附温僖贵妃的阿玛遏必隆,有了栖身之地,但是遏必隆的势力与纳兰明珠不相上下。二人都想找到对方的把柄,荣贵人如今做的事如果被纳兰明珠知道,不仅她阿玛的官路会断,就连遏必隆也难逃牵连。
  我厌恶地看着眼前的荣贵人,蹙紧了眉头,“人未伤你,你为何要伤人?!”
  “纯贵妃娘娘,是温僖贵妃让我这么做的…”她跪着向前挪了两步,“她说只有我比惠贵人先生下皇子,才可以得到皇上的恩宠,她说只有皇长子,才会得到重视……”
  “荒唐!你们二人的孩子都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何来不重视之理?!”我将头转向一边,不愿看荣贵人自作孽的模样,“你起来吧,本宫不会把你怎么样,只希望你尽早收手,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荣贵人瞬时住了哭泣,眼眸泛着几点亮光,“娘娘,真的吗?娘娘不要让纳兰家知道…嫔妾以后绝不敢了!”
  “姐姐好自为之吧。”我从木椅上起身,搭住纯风的手缓缓走出荣贵人的寝宫。
  门外的风是那么凉,那么清,时而卷起屋檐上的积雪,仿佛天空又下起雪来,时而吹来几滴融雪的水滴,溅在脸上,让人清冷得感觉分外清醒。
  回到惠儿身边,见她仍沉沉睡着,毫无苏醒之象,我便嘱咐了熙雯与常平,让他们仔细照顾着,便同雪绒准备回到钟粹宫。
  刚出储秀宫的大门,便见常安一个人站在门外,雪绒见到常安,瞬间恢复往常的爽朗姿态,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揽住常安的颈间,喊道,“常安!你怎么来了?”
  常安见我站在面前,慌忙挡开雪绒的手,恭敬道,“公主,微臣是来找纯贵妃的。”常安离开雪绒后,走到我面前,道,“长姐昨夜一夜未归钟粹宫,皇上急得很。”
  我面颊上一热,我只是一夜未在,他就会这么着急么?
  “皇上现在在哪?我去看看他。”此时我面上的笑意是那么真实,那是不用伪装自己的笑。
  常安一笑,压低了声音,“皇上赌气,昨夜一直在钟粹宫等长姐,皇上说,长姐不回去,他就不走了。”
  我不禁抿嘴一笑,脸上掠过阵阵热意,想到玄烨在等,嘴上虽说他幼稚,却还是传了步辇,尽快地赶回了钟粹宫。
  我回到钟粹宫时,见玄烨一个人坐在庭院中赏雪,一阵微风吹过,房檐上的积雪纷纷而落,若隐若现间,他的背影仿佛就在我眼前,又仿佛离我好远。
  “玄烨!”我悄悄跑到他身后,从身后将他揽入怀中,我将头伏在他肩上,却见他毫无笑意,他冷冷地开口,“你昨天去哪儿了?”
  我甜甜地一笑,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去看了看惠儿,她病了,我必须照顾她。抱歉…叫你等了那么久。”玄烨闻声缓缓转过头来,他的嘴唇干裂,脸色十分不好,“朕也病了,你怎么不来照顾朕?”
  “我是想陪你的,可是你让我回宫休息啊……”
  “朕让你回宫休息!不是让你去照顾别人!朕都不舍得用你照顾,你怎么能去照顾别人?”玄烨的话中尽是气愤与埋怨的语气,我缓缓坐到他身旁,道,“惠儿还怀着你的孩子呢,病了怎么能没人照顾?”
  “孩子…孩子!!就知道孩子!你怎么变得和皇额娘一样了?孩子就比你重要么?!”玄烨的目光热烈地凝望于我,我心中一阵沸腾,“孩子就比你重要么?”他的这句话在我心里反复回响。
  “那你…还舍得凶我?”我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得见,玄烨叹了口气,一把将我揽在身侧,“朕只是好没安全感罢了。”我低声一笑,“惠儿的醋你也吃?还怕我妹妹能抢走我么?”
  玄烨也终于低声一笑,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尖,“也就是你,在朕面前说话这么没规矩,朕也不会生气。”我将头依在他肩头,“我也只在你面前,才会这么没规矩。”
  玄烨紧紧握住我的手,“你啊,就是总想着别人,不想着你自己。明日就要去五台山了,你准备了什么?”
  “嗯…?”我恍然大悟,原来明日就要启程去五台山,难怪玄烨方才那么生气,我支支吾吾地开口,“我,还没准备。”我难为情地一笑,玄烨亦无奈地一笑,“朕就知道,所以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玄烨,你…”我欲言又止,最终附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对我真好。”
  “那你怎么报答朕呢?”他坏坏地一笑,我一把将他推开,“你说吧?”
  “朕看听雨轩后面的积雪还没有清扫,不如陪朕打雪仗吧?!”
  我扬起嘴角一笑,“好啊,我不会让着你的!”
  听雨轩的积雪果真没有融化,白皑皑一片仿佛刚刚落下的雪。我不忍心踩踏这一片未经打扰的雪,却还是在玄烨的牵引下,在白雪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玄烨在手中团起一个雪球,轻轻打在我身上,我毫无感觉,只是笑着也从地上捧起一捧雪,在手心里团成一个雪球,用力向他扔去,他灵巧地一躲,我的雪球直打在他身后的回廊上。
  我不服气一蹙眉,“你不让我打!”玄烨似笑非笑地又捧起一捧雪,“怎么?你打我我还不能躲?”
  话毕,他又团起一个雪球,打在我的膝上。
  我顺势蹲下,捧起更多的雪,结结实实地团成一个雪球,向他用力掷去,这次,雪球终于不偏不倚地打在他身上。
  我得意地一笑,却忽然发现玄烨捂着自己的腹部坐倒在雪地中。我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的缘故,便慌忙跑到他身侧,揽住他的肩头,愧疚道,“是不是我太用力了?是我……”
  我话未说完,玄烨已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在我面上落下一个吻,发觉自己上当,正欲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抱起,他步步向暖阁走着。
  我又羞又气地拍打着他的的胸膛,却还是含了一丝笑意,喊道,“你这个骗子,居然骗我!”
  “没错,朕就是个骗子,”他坏坏地一笑,伏在我耳畔低声道,“可是朕还是把你骗到手了啊!”
  次日,巍巍皇城内旗鼓喧天,自午门至乾清门尽列仪仗,御林军与禁军各列一队,恭送皇帝及贵妃。一早,我同玄烨拜别太皇太后及太后。
  皇帝不在京中,一切大小军务均由平亲王亲裁。此次皇帝前往五台山,由常安领御林军护驾,陈广庭同禁军驻守京城。
  后宫大小妃嫔皆至乾清门恭送皇帝,我在茫茫人海中仍未看见惠儿,想来她还未苏醒,不然她一定会来的。人群中人头攒动,皇后及平亲王携欣儿站在最前,走前我与欣儿告别,“姐姐,宫中一切托付给平亲王殿下,也有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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