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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传·诺今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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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风忽然站起,一把抓住常安的衣领,质问道,“到底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这样做!你在皇上身边难道都不能替娘娘说一句话么!”
  常安走到我身前,颔首道,“长姐…方才皇上召见裕亲王及各位大人王爷,裕亲王在众人面前丝毫不掩饰对长姐的关心……甚至直言,皇上对纯贵妃薄情,不配纯贵妃的真心……皇上当即一气之下就下了那道旨意。”
  我狠狠望了常安一眼,“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他那个君主,没有我这个姐姐?”泪水在我眼中几番盘旋,终于落下。
  常安后退了两步,跪在常平身侧,“长姐,常安绝无此意!只是常安只是臣子,怎敢插手皇上的私事!”
  “那现在怎么办?娘娘的病这么重!难道就这么忍着么!”纯风已急得不知所措,向常平质问。
  “以我的名义去取药,我前几日还病着,太医院也不会有人起疑。”惠儿忽然开口,向常平吩咐。常平如释重负般地点点头,即刻起身退了出去。
  不知为何,我总觉对常安生出了一层疏远,他日日在玄烨身边,而玄烨此时却对我如此绝情,他的绝情给我带来的,远比病痛本身让我更痛苦。
  我不肯去理会常安,他不放心地嘱咐了纯风才退出了钟粹宫,我并未起身相送。或许当日,我真的不该让这个我最心爱的弟弟留在皇帝身边,我们姐弟也不会有今日的尴尬处境。
  入了夜后,常平送来了药,惠儿待我喝下后才离开。钟粹宫又恢复一片沉寂,夜晚寂静得令人害怕,想想曾经的夜晚,总有玄烨守护在我身边……
  而如今,我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默默忍受着一切。我望着窗外一轮明月,窗前的月光如水倾泻,只是无人与我分享这样的景观。
  我忽听有人敲响了暖阁的门,纯风不在身边,我只得自己起身前去开门,我只穿了一身贴身的衣物,站在门口感觉阵阵凉风只钻人心。
  我歪歪斜斜地去开了门,竟发觉是裕亲王站在门外,我匆忙挡住自己胸前,退后了两步,“王兄…来这里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妹妹别紧张,我是来取我的衣服的,落在妹妹这里怕惹人怀疑。”
  是啊,我怎能如此粗心地留着他的衣服呢,我匆忙跑回暖阁,取来他的衣服交给他,却还是不禁问道,“王兄今日在御前,为何要说那些话,常安都告诉我了。”
  “不过是一时未能忍住……妹妹原谅我是一介武人!妹妹病得这么重,为何他就是看不出来!他这样薄情,滥情!难道值得妹妹一片真心么!”裕亲王攥紧了拳头,眼中尽是愤怒的神色。
  我正要问裕亲王为何这么晚还未回府,忽听一阵怒吼,“好啊!果真是你!王兄!”
  我脚下一软,歪在了暖阁的门上,见玄烨领着皇后、温僖贵妃及舒妃疾步走来,后面紧接而来的,还有太后。
  “皇上?这么晚皇上为何会来这里?”裕亲王话未说完,玄烨已气愤地挥拳打在了裕亲王脸上,裕亲王的武功在玄烨之上,他扼住玄烨的手腕,吼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玄烨已气得毫无理智,他反手将裕亲王制服,用肘狠狠打在裕亲王胸前。裕亲王的嘴角瞬时流出一道鲜血,我惊得慌忙跪倒,向玄烨求饶,“皇上!手下留情!是皇上误会了!”
  “你还敢和朕说话?!”玄烨一把扼住我的喉咙,我本就一直憋气,如此一来,眼前忽闪过一片黑暗。
  玄烨一把将我推倒,他的声音已有些哽咽,“你…朕对你那么好!朕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你了!而你呢!!你做了什么?!难道他的只言片语就可以比得过朕的一心一意吗!!”
  “皇上!”我拼命喘息着才平息自己的气息,我跪着向前挪了两步,重重叩首道,“皇上!王爷只是来取落下的衣服……我们二人什么都没有啊!”
  “取衣服?”太后走至前来,她的目光如刀锋一般,直刺入我的胸膛,她忽然抡起自己的手掌,一掌狠狠打在我脸上,我的脸颊瞬时火辣辣地疼起来,“你衣着不整的给他送衣服!他的衣服为何会落在你宫里!你如何教他人不起疑心!”
  “太后,今日纯贵妃受了凉,我将自己的衣服为她披上而已!”裕亲王急于解释。
  “她受了凉,你为何这么着急?”太后仍旧不紧不慢的问着。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裕亲王来钟粹宫取走衣服,玄烨怎么会知道?太后又怎么会知道?我抬眼望去,竟在温僖贵妃身边发现了苏恒的身影!若是他以我身边人的身份向玄烨及太后揭发……我又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我周身一软,瞬时倒在地上,裕亲王见状急忙将我扶起,我尚未平静下自己的情绪,已见玄烨一拳狠狠打在裕亲王身上,二人厮打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
  我只听玄烨气急一声大吼,“朕再告诉你一次!她是朕的女人!”
  “你的女人?那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还不是因为你!朕从前和她……那么好!!”
  “皇上!听臣妾解释啊!皇上……真的不是皇上想的那样!”我哭喊着抓住了玄烨的手臂,他却一把将我推开,“朕不想再看到你!现在想解释,当时为什么不肯!”
  太后挥了挥手,舒妃忽然缓缓走出人群,他上前来跪在玄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夜已深了,皇上不如回宫休息,明日再向裕亲王殿下问清也不迟,而且,纯贵妃娘娘也要休息啊。”
  我狠狠地望着她,而她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眸,玄烨突然住了手,狠狠推开裕亲王,他一把环住舒妃,柔声道,“爱妃说得极是,朕何苦为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再寻苦恼!把裕亲王请回府去!”
  李德全及几个侍卫上前来,将裕亲王架出了钟粹宫。
  舒妃不言,直视依靠在玄烨的怀中,玄烨正欲走出钟粹宫,忽然头也未回地下旨道,“明日起,中断钟粹宫一切用例及俸禄!褫夺完颜氏纯字封号,改封号为恪守妇道之‘恪’!无朕允许,任何人不得前来探望!”
  “玄烨!”我强忍住喉咙间的剧痛,哭喊着想要抓住他的衣摆,却重重摔倒在了地上,我忽然感觉喉间一阵热意,口中喷涌而出一抹鲜血。
  玄烨丝毫未察觉我的异样,他终于消失在了门口,只是我却看清……
  “娘娘!”纯风哭喊着跑上前来将我扶起,她用手绢替我擦净了嘴角,哭道,“娘娘现在病得这么重,皇上怎么可以封锁了钟粹宫!娘娘!”
  “纯风……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
  “娘娘怎么了?”
  我支撑着自己起身,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纯风,我刚才看见…他腰间还带着,我送的合心玉啊……他怎么会这么绝情呢?”泪,就这样,打湿了一片又一片。

☆、黑云压城城欲催(二)

  自那晚后,我开始受尽宫中人的嘲讽与冷眼,我曾经有多么风光,如今就要忍受多少侮辱。而真正令我心寒的,并不是旁人的冷眼与嘲讽,而是玄烨的误解。
  玄烨下令封闭钟粹宫后,钟粹宫正门及角门皆由侍卫把守,不允许我踏出钟粹宫一步,亦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得不到医治,咳血愈发频繁起来,纯风只能用枇杷露熬水为我治病。
  是日,天色阴沉,细雪纷飞,融水顺着窗沿滴答滴答地坠落。
  我躺在卧榻上等着纯风及纯一熬好枇杷露送来,我望着窗外一片灰沉,心中思绪亦是如此。连纯雨走进暖阁我都未能发觉。
  纯雨坐至我身侧,恬淡地一笑问道,“娘娘,您在想什么呢?”
  窗外的雪很快覆盖了我眼见所能及处,我才意识到自己已躺在卧榻上思前想后了一个时辰,我仿佛并未经过思考一般,只是淡淡开口,“我在想,他从来没有过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娘娘,枇杷露熬好了,快点喝了吧!”此时纯风及纯一已端了药盘走进来,纯雨扶我缓缓起身,我支撑住自己的身躯,接过纯风手中的碗,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娘娘,您现在不要多想,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啊。”纯一担忧地向我开口,我抬眸望入她的眼眸,她眼中的心疼不禁让我顿觉心酸,什么时候开始,我需要别人的同情了?
  待我放下药碗,正准备躺下时,纯雨忽然向纯风问道,“长姐,宫里的苏恒公公去哪了?怎么从五台山回来就没见过他了?”
  “纯雨!”纯风一声大喝打断了纯雨的话,她忧虑之下悄悄望向我。
  我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都因为苏恒向玄烨的挑拨,他以我身边人的身份对玄烨说裕亲王与我有染,并且裕亲王就留在我宫中,之后他带着玄烨及温僖贵妃一众人赶往钟粹宫,才会发生之后的一切。
  此时我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苏恒的身份,他是我身边的眼线,这么久他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得到我的把柄。只是他到底是谁的人,我仍不清楚。
  我静静地回想着,那天夜里玄烨转身离去的背影仿佛已经越来越远,远到我已经记不清楚他温柔着对我笑的模样。
  想至此,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纯风见状,狠狠责怪了纯雨两句,匆忙凑到我身边替我抚着背,道,“娘娘,纯一说的是,您不要多想,皇上会明白真相的。”
  我紧紧抓住床帏上一层垂纱,吃力地靠在床边,剧烈的嗽声已让我眼中充满了泪水,眼前的纯风渐渐模糊起来,我苦笑一声问道,“纯风,你说,他为什么宁可相信一个太监,都不愿意相信我?”
  纯风姐妹三人皆无言,只能静静地陪在我身边与我挨过这难熬的时光。
  暖阁中寂静得能听到炭盆中火苗迸出的声音,我忽然想到当日我烧掉涟笙手绢的炭盆就是苏恒去倒掉的,想至此,一阵巨大的担忧不禁袭上心头……
  寂静中我忽然听到宫门口处路海一声通传:“李德全公公求见。”
  我惊喜地猛地从床上坐起,“李德全来了?难道是玄烨都明白了?!”我并未穿鞋,已跑到了门口,推开门见李德全一个人站在门外,欣喜着问道,“公公,可是皇上有口谕?”
  李德全眼神中透着几分难言,他点点头,走进暖阁后对我低声道,“娘娘,太皇太后想您了,想见见您……只是如今您被禁足,皇上并不敢告诉太皇太后,怕惹太皇太后生气,所以今天见到太皇太后……”
  我失望地摇了摇头,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公公想让我怎么做?或者,是皇上想让我怎么做?”我疲惫地坐倒在茶案旁,望着躬身站在我面前的李德全。
  李德全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皇上让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为了哄老祖宗开心。还望恪贵妃理解。”
  我闷闷地咳了两声,恪贵妃,这个称谓为何那么刺耳。
  “好,”我点点头,“你让本宫准备一下,你先去吧。”
  “多谢娘娘体谅!太皇太后此时和皇上都在乾清宫,奴才先告退了。”
  送走李德全,我坐在妆镜台前命纯风为我梳妆,红红一层胭脂仍旧掩不住我因病而苍白的脸色。同样梳上贵妃的旗头发髻,穿上贵妃品阶的百鸟朝凤绣图旗服,心境却不相同了。
  穿过御花园时,我拼命暗示自己,一定要飞快地走过合欢台,不要让它勾起往事。可越刻意为之,身体越不听自己的话,偏偏要站定在合欢台前。
  此时我才发觉合欢台前有一人亦在驻足凝望,那人披着一件绣面的斗篷,带着兜帽,远远望去我并未认出。
  踏着积雪,走至那人身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我终于只是一笑,“你也喜欢合欢台?”
  那人怔怔地望着合欢台,并未回眸,只是黯然着答道,“本宫只是羡慕合欢台的主人罢了。”
  我心中一动,羡慕合欢台的主人?难道她在羡慕我么?!我缓缓走到她身前,望向她的面孔,不觉一惊,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好那人及时将我扶住。
  “参见贵妃娘娘……”舒妃将我扶稳后,恭恭敬敬向我行礼,跪在雪地当中,我匆忙将她扶起,“姐姐不要这样。”
  “娘娘……方才是嫔妾唐突,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舒妃惶恐地低着头,不安地卷着手中的手绢。
  我淡淡一笑,“姐姐何出此言,我有什么值得姐姐羡慕的?如今姐姐才是最得圣心的女子吧。”我酸涩地一笑,仰起头去假意望着飘落的雪花,为了不让泪水滑落。
  玄烨,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你说你只需要我一个人的心就好。
  舒妃擦了擦额前因紧张而冒出的汗意,她的眼眶已瞬时飞红了一片,她抿了抿嘴唇,几番犹豫之下终于说道,“娘娘!别人都以为我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心,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有!我自入宫前就爱慕他,如今算来已有三年,这三年来我每日每夜都盼望着可以入宫,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夜幕时分我与他同枕而眠时,他抱着我,叫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你告诉我,我如何不羡慕那个人?”
  我的心紧紧地一疼,她说的若是真的,玄烨在睡梦中,喊的竟是我的名字么?我淡淡动容,却也为了这个同样想得到我心爱之人的女人。
  “姐姐…三年前,你就认识他么?”我问道。
  “那时候他坐在轿中,掀开帘子望向人群,我就站在人群中,他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忘。”
  我未语,只是愣愣地站在舒妃的面前,我从未想过,她真的对玄烨如此深情。
  “娘娘,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心痛么?因为你曾经和他太亲密,你曾把他看得太重,所以会放不下,会忘不掉。如果可以与他有些距离,就不会这样心痛,就像惠贵人、佟妃她们,绝不会因他的态度而伤心。”舒妃的模样不怒不嗔,几句话就说中了我的心事。
  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泛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一言一行都那么温柔,举手投足都那么得体,也许她就不会倔强和玄烨赌气,也许她就不会在玄烨面前哭闹,而她却可以平静地依偎在玄烨怀中……
  我眼前一晕,踉跄了两步又剧烈地咳起来,纯风紧紧搀扶住我,焦急道,“娘娘,咱们还要去乾清宫,快走吧!天冷,您病着就别在这里逗留了。”
  “恪贵妃娘娘!”舒妃追至我身后,“嫔妾也要去乾清宫,不如同行?”
  至乾清宫时,我只感觉掌心泛出阵阵的汗意,越走近这里,越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情。阴天之下,乾清宫内氤氲着一股感伤的情绪。
  要在太皇太后面前装作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这样也好,他久违的温柔与关怀,是不是可以在今日再感受一次呢?
  “贵妃娘娘到——舒妃到——”李德全高声通传,刻意避开我新的封号。
  常安为我们二人打起门帘,迎我们二人进去。我并未看常安,只是径直跨入暖阁,只见太皇太后同玄烨坐在茶案旁,两人融洽谈笑着。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参见皇上,老祖宗万福,皇上万福。”我仿佛在念出已背好的言语,表演给太皇太后看而已。舒妃也行礼在侧。
  我望着漆黑的青石玉地面出神,我不知道玄烨会对我说些什么?
  “霏儿!快过来!皇祖母想见你呢。”玄烨的欣喜仿佛不是伪装出来的,我的心不禁瞬间一暖,我抬头望向他,他的面孔仍是那样俊朗,与从前并无两样。
  我缓缓起身,走向他们祖孙二人,玄烨此时才道,“裕勤你也起来吧,赐坐。”
  玄烨同太皇太后并肩坐在一起,待我走近他们二人后,玄烨自然而然地让开一个位置,向我笑道,“霏儿,坐。”我不自觉地望向他,一时间二人无言,玄烨,此时的一切真的都是你装出来的么?
  我坐到太皇太后身边,她温蔼地微微一笑,牵起我的手,问道,“霏儿最近为何不出宫走动了?哀家很久没见到你了呢,你是哀家亲自选的人,心里自然挂念的很!”
  “皇祖母,嫔妾最近总是身觉倦意,所以未能及时向老祖宗请安,还请老祖宗见谅。”
  “这样啊…”太皇太后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她转头望向玄烨,问道,“玄烨啊,霏儿身子不适,你找太医为她瞧过了没有?太医怎么说?”
  玄烨一怔,一时语塞未能及时回答上太皇太后的话,我见状急忙为他解围道,“皇祖母,是嫔妾不让太医来的,嫔妾的病不碍事,静养就好了,何必还惊动太医院的太医们呢?”
  太皇太后心疼地抚了抚我耳边的发,她云淡风轻地一笑,却忽然发觉我干裂的嘴唇,倾时紧蹙起眉头问道,“霏儿,你真的没事么?哀家看你不太好啊……”
  太皇太后的目光十分敏锐,直直注视着我的嘴唇,我匆忙抿了抿嘴唇,企图不让她发觉异样。当我回头想要躲开太皇太后的目光时,竟发觉玄烨正从案上取来一只水壶,将壶中的水倒在杯内。
  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身姿,他端起杯子,并未看我的面容,只是直直注视着我干裂的嘴唇,眼底一片红意,“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快喝点水!”
  我凝望着他因担心而紧蹙的眉心,和从前一模一样,和在五台山时一样,他还是会为我而小心翼翼,为我担心不已。只是这些都是真的么?还是他做给他的祖母看的呢?
  他见我并未及时接过杯子,便将目光从我唇上敛回,投向我的眼眸,他的目光温热地闪烁了一瞬,只是他很快就熄灭了目光中的担忧与思念,故意将目光转向另一侧,手上随意地将杯子交到我手中。
  我不禁抽泣了一瞬,接下他手中的杯子,仰头饮下。
  太皇太后疑虑地望着我们二人,忽然笑着将我们二人的手紧紧摞在一起,笑道,“霏儿,以前哀家和玄烨谈心,玄烨曾说过,他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想,无论他能不能做到,他都会尝试。哀家从前不信,如今信了。玄烨自小有人伺候,没想到今日竟可以为你倒水,悉心地照顾你……”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不敢望向玄烨的面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哭泣。
  我们二人的双手被太皇太后放在一起紧紧握住,玄烨紧紧地将我的手握在手心。我望着我们二人紧握的双手,终于未能忍住,泪水还是顺着面颊落了下来。
  太皇太后无意中发现了我衣间挂着的合心玉,道,“霏儿,玄烨身上也总带着一块玉,质地和你这块很像……”
  她话至一半忽然停住,笑起来道,“是哀家糊涂,这大概是你们二人的信物吧?好了好了,哀家也要回去了,哀家只想告诉你们一句话,有情人必要珍惜彼此才好,才能不辜负当初的义无反顾。”
  太皇太后拍了拍我们二人紧握的双手,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乾清宫暖阁,临走时她叫走了舒妃,“裕勤,走吧,陪哀家转转。”
  舒妃应着,上前去扶了太皇太后,道,“嫔妾听说贵妃病了,所以才跟来的,不然嫔妾不放心。”
  她们二人走后,暖阁中只剩我与玄烨二人,我静静抽泣一声,欲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玄烨紧紧地握住,他担忧地望入我的眼眸,紧蹙眉心问道,“你还好么?”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我胸前一阵剧痛,想要咳出声来,却被自己生生忍住。我不愿他知道我病情的严重,裕亲王及常安、遏必隆等人就要出征,我不愿他再为我担心。
  我挤出一抹微笑,道,“臣妾很好,皇上放心。”
  他听到我的回话,懊丧地转开自己的目光,“你从前从不在朕面前自称臣妾……”他复又望入我的眼眸,问道,“舒妃说你病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朕!”
  喉咙中撕裂一般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来,玄烨狠狠甩开我的手,背向我道,“是朕自作多情了。”
  我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缓缓靠近他时,他忽然转过身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不自觉地想要回拥住他,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过你不忍心看着朕担心你么!你都忘了?!”他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我扭头不再看他,哽咽着开口道,“臣妾真的很好,皇上不要担心。”
  他半怒半悲地望着眼前的我,终于紧紧将我锁在怀中,唇落在我的颈间,双手滑进我的衣间,予取予求间,我狠心地将他推开,向他喊道,“你别这样!你以为我可以原谅你么?你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你以为我可以毫不在意么!”
  玄烨喘息间后退了两步,目光空洞地抓住我的手,“那朕…可以去钟粹宫看看你么?”
  我心痛地冷笑一声,“是谁封锁了钟粹宫?如今……你不要来了吧。”
  若是在从前,我一定会让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只是…就在刚才,我忽然想起舒妃的那一番话,如果可以和他疏远一些,不那么在乎他,以后就不会那么心痛了吧?
  更何况,他还在误解我与裕亲王,他还未还我清白,我决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靠近我。
  “你不让朕去?你当真的?”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我心痛地点点头,“当真。”
  “好啊,好啊……”他干笑了两声,复又蹙起眉,“那你让朕去哪里?去舒妃的延禧宫么?”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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