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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传·诺今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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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冷冷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荣妃,冷声道,“老身不敢受荣妃娘娘此礼,行医救人是我职责所在,不图娘娘任何回报。”
  玄烨亦有些亏欠地望了望额娘,他点头向额娘致谢道,“多谢夫人搭救承瑞,朕来日必有恩赏,报答夫人救命之恩。”
  额娘屈膝行礼,沉声对玄烨道,“小阿哥是皇上幼子,老身想,既是皇上的孩子,纯贵妃娘娘也会希望老身出手相救的,因为纯贵妃必不会忍心看皇上痛失爱子。”
  玄烨忽然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我的目光,我意识到他在寻我,急忙躲藏,转头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垂首不再看他。
  此时太医院的太医才姗姗来迟,常平也在其中,他们抱走小阿哥诊脉,又将解毒的汤药倒在碗中交给荣妃,叫她喂给小阿哥喝下。
  半晌后,太医院首领的陈太医才出来对玄烨和太皇太后回话道,“皇上,小阿哥已无大碍,只是仍需时日调养,但是日后是否会因此留下病根,老臣还不敢断定。”
  人群已渐渐散去,荣妃亦抱着承瑞走回了席间,玄烨忽然间大怒,拍案大吼,“是什么人传的膳?!”
  方才我在园中见过的那个女官诺诺走出来,跪倒在殿中回话道,“回皇上的话,是奴婢去御膳房传的膳…”
  玄烨怒气难消,他质问那女官道,“你既为传膳女官,小阿哥膳中有毒竟丝毫不知!你到底是玩忽职守,还是知情不报?!”
  “皇上饶命啊!奴婢是真的丝毫不知情…!”那女官忽然间求饶道,子静从太皇太后身后跑出来道,“皇上,锦瑟是奴婢一手□□出来的女官,绝不会欺君罔上,奴婢可以为她作保!”
  皇后突然道,“皇上,臣妾和皇祖母都是信得过子静的,既然有子静为锦瑟作保,想来她没有说谎。现在不如问问锦瑟,都见过什么人靠近过小阿哥的膳食,那些人就有可能在膳中偷做手脚。”
  玄烨默默点点头,开口问锦瑟道,“朕问你,你传膳的路上,都有什么人靠近过小阿哥的膳食?”
  锦瑟紧张地摇了摇头,磕磕绊绊着道,“没…没有…奴婢,没见过什么人……”
  皇后忽然狠狠拍响面前的御案,吼道,“锦瑟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无人靠近,那你就是毒害小阿哥的罪魁祸首!”
  锦瑟听皇后如此威胁,忽然抬起头来改了口,大喊道,“不不不!奴婢见过!奴婢在御花园中见过纯贵妃,只有她靠近过……”
  我不禁一愣,我与她只是再御花园中有过匆匆一面,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她怎么可以说是我…?!
  皇后得意地一笑,她坐回到席间,“哦?既然见过纯贵妃,方才为何不说?!”
  锦瑟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因为…因为奴婢不敢说!奴婢撞见纯贵妃时,纯贵妃正与裕亲王在一起,两人搂搂抱抱,正在山后亲热,奴婢怕纯贵妃和王爷灭奴婢之口,所以不敢说。”
  我惊异万分地听着锦瑟所说的话,听后不禁心头狠狠一痛,眼前几乎一黑,纯风和惠儿忙将我扶住。
  我拒绝了裕亲王一切的好意,她不过只是在黑暗中瞥到了一眼,竟就敢如此信誓旦旦地诬陷于我。
  “你说什么?!”玄烨如火烧眉宇,他从御座上猛然蹿起,冲出御案,“你再说一遍?!是谁…和谁?!”
  锦瑟重重叩首,笃定着重复道,“是纯贵妃和裕亲王。”
  玄烨缓缓站起身来,我亦站起身来一动不敢动地望着他,他缓缓向我走来,我终于开口道,“皇上!你可以不信臣妾所说的其他,但皇上一定要信臣妾这一次!臣妾绝没有做过背叛皇上的事…”
  我还没有说完,玄烨已狠狠一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我一时竟不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再次敛回心神时只见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已畏惧地跪倒了一片。
  我捂着火热的面颊,缓缓抬头望向站在我面前的玄烨,道,“玄烨!你不觉得蹊跷吗?为何今日所有事都直指臣妾?玄烨…”
  他厌弃地将我推开,怒骂道,“朕可以不信其他的一切,朕可以相信你和完颜明若,和天地会毫无牵连!但你让朕如何相信你和裕亲王没有瓜葛?!方才你们二人一起离席,一起回来!你当朕都看不到么?”
  “王爷!你说句话啊,你告诉皇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哭喊着寻找到站在远处的裕亲王,祈求他可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还我清白。
  裕亲王并没有立即为我解释,而是缓缓向我走来,将我扶起道,“霏儿,既然事到如今…不如向皇上明说吧,是风是浪,我福全愿与你共承担。”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裕亲王,我难以控制自己,眼神飘忽起来,“你在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玄烨悲痛的神情全然挂在自己的脸上,只是他再也不看我,我企图追到他身后,却被裕亲王拦住。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裕亲王的束缚,我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今日清晨的他仍对我百般呵护,怎么可能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贵妃完颜氏,不遵宫规,不守妇道,且私下与前朝有所牵连,遂贬为…”玄烨背对于我,丝毫不来看我,亦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顿了顿,终于继续开口道,“遂谪为庶人,褫夺位分及封号,逐出钟粹宫,移居北三所,与粗使女官同住,十日后逐其出宫。裕亲王福全,因与后妃有染…”
  玄烨话正说至一半,子静忽然跪倒大喊道,“皇上!手下留情!裕亲王是被完颜氏骗去的啊!王爷当时将完颜氏认成了奴婢,所以才会…皇上若不信,可以问和硕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知道王爷的心事。”
  雪绒缓缓站起,她或许为了能给我洗清一二分罪名,才认同子静道,“是,王兄的确一直喜欢子静格格,并非嫂嫂。”
  “你放肆!她不是你的嫂嫂!”玄烨向雪绒怒吼。
  “皇帝,依哀家看,福全既然无罪,不如轻放了福全吧,他是你的手足兄弟,是爱新觉罗的骨血。他与子静既然有情,不如成全他们的婚事,方才他承认与完颜氏的私情,大概是迫不得已罢!”太后猜测道。
  皇后听后亦附和道,“是啊皇上,成人之美倒为今日添喜了!免得好好一个除夕,被完颜氏搅得不得安宁!”
  我忽然间明白了子静为何选择投靠皇后的原因,皇后一定许诺她,可以嫁给她的心上人裕亲王,可是她可曾想过就算她嫁入王府,她能有什么善果呢?!
  裕亲王反驳道,“皇上,皇祖母!臣绝无娶子静格格的心意啊!这是…”他一把将已无力气的我抱在怀里,疼惜地望着我。
  “你以为完颜氏被逐出宫,你就能与她厮守么?她是被皇帝摒弃之人!”太后冷厉地提醒着裕亲王,我最为明白,只有按照皇后计划地进行,她才不会再有防备,我才有可能保护自己。
  我推开裕亲王,自己却已站不稳,狠狠摔倒在地上,我将跑来的裕亲王推远,小声道,“王兄,就算是你帮我,千万不能拒绝。”
  裕亲王缓缓将我放开,他双眼中落下一滴泪来,他点点头,跪倒了子静身边,叩首道,“福全感沐皇上、太后、太皇太后大恩!成全我与子静婚事!福全谢吾皇隆恩!”
  太皇太后怜悯地望了望我,道,“完颜氏虽有过错,可到底曾是宫中的贵妃,玄烨你将她逐出宫去,可想过她的处境?!”
  我看着玄烨听到此话时几乎落下泪来,只是他极力忍住,没能让任何人发觉他的异样,他回首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放心,朕会处置好完颜氏的。至于完颜明若与天地会之事,明日朕就会审问清楚。”
  常安几次三番想要站出来为我说话,我都以目光劝他不要出来,只有他留在宫里才有可能为我洗清冤情,为完颜家洗清冤情。
  殿中一片沉默,四名内监欲要押我离开了钦安殿,纯风姐妹三人紧紧跟在我身后不肯离开,我一时感怀,忽转过头去向玄烨跪倒,道,“妾身无颜面对吾皇,如今唯有一请,恳求吾皇饶恕纯风姐妹,莫要因妾身而牵连她们。”
  玄烨半晌不语,良久后终于道,“让纯风姐妹留下吧,让她们去伺候惠嫔吧。”
  我含泪点了点头,重重叩首,我抬头望着他,忽觉恍如隔世,他曾是我最抗拒的人,后来亦是我最深爱之人,如今却是再也不能相见之人。
  有些话今日不说,或许再无机会,我重重叩首道,“妾身拜别吾皇,惟愿吾皇圣体康健,无伤无痛,永世安康。”我极力忍住自己眼中的泪,起身回头,再不停留,跟着几名内监离开钦安殿,去到被三所。
  北三所我再熟悉不过,曾经我就是这里的女官,只是那时有欣儿陪在我身边,如今却只有我一个人。
  启青仍旧是这里的首领女官,她是温僖贵妃的手下,如今温僖贵妃大势已去,沦为僖嫔,她却还稳稳做着被三所首领的女官,可见此人的心计与手段。
  那四名内监推开北三所破旧的木门,将我狠狠推倒在院中,其中一名内监对我吼道,“纯贵妃娘娘,从今儿起,这就是您的‘钟粹宫’了!您好好待着吧!”
  我身后忽然走来一人,将我扶起,我回头去看,竟是往日与我作对的启青,她将我扶起后对那内监喊道,“从今起她就是我北三所的女官了,轮不到你们欺负!”
  四名内监皆是乾清宫玄烨身边最末流的内监,平日里连见皇帝一面都很难,而启青的品阶比他们四人高出许多,那四人一见是启青,便一溜烟地跑了。
  我揉了揉作痛的膝盖,退后一步,问启青道,“你为何帮我?”
  她领我走进一间屋子,点燃屋中的蜡烛,仔细察看我的伤口,又叫来另一个名叫月扬的女官来,为我包扎已经鲜血模糊的膝盖。
  启青才对我道,“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当日我难为你,是因为温僖贵妃说你是挑拨是非之人,叫我提防于你,后来你位及贵妃,都未曾报复过我,而且你处置僖嫔之事合宫皆有所耳闻,你的为人,我想我还是了解的。今天你被皇后陷害,从前温僖贵妃亦与皇后不睦,所以这一次,我愿意帮你。”
  我看着膝盖上一片鲜血,忍不住终于落下泪来,那叫月扬的年轻女官忙住了手问我道,“娘娘,奴婢可是弄疼您了?”
  我不禁立时苦笑起来,“娘娘?不要这么叫我了,我和你们一样…你肯为我上药,我很感激你。”
  我只是伤心,为何连启青都肯相信我,玄烨却不肯相信我?
  他已变得愈发不能触及,从前我只将他视作挡箭牌,他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后来他成为了我一心一意爱慕的夫君,如今,我多么不希望他的形象再次变回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个人坐在铺上愣愣出神时,我来不及去想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忽然想到玄烨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来,“朕好怕天地会伤害到你,朕想送你到没有我的地方,在那里,你就是安全的,天地会就不会伤害到你…”
  我忽觉自己如被雷劈,那个时候我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他还答应我,他再也不这么想了…
  难道今日…他还是这么做了?送我到没有他的地方…我愈想愈觉得怀疑。
  不过这大概只是我的幻想吧,我被指与裕亲王有染,且被指在小阿哥膳中下毒,更有印夕诬陷我与家人企图毒害皇后及舒妃,就连我的阿玛也被诬陷与天地会勾结,明日索额图就要拿出白纸黑字的证据……
  泪水已将面颊全然打湿,为了保护我而送我出宫,只能是我的幻想而已,他大概已厌弃我至极了罢。
  我轻声苦笑,望着月扬仍在为我止血,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启青怜悯地为我披上一件外衣,道,“苦难只是经历,善良的人终会有回报。原谅我,曾经也为你徒增过苦难……”
  我忽然感觉胸口前一阵压迫感,几乎喘不过气来,窗外传来一声巨响,夜空被瞬间照亮,除夕夜的烟花绽放在了夜空中,人间似诉不尽的繁华与辉煌,留给我的却只有苦难与悲伤,“我想你也在遥望这一片夜空,我不会就这么一蹶不振,就算不为了你…”

☆、天翻地覆风满楼(二)

  夜已深了,窗外却仍是一片灯火阑珊、喧如白昼的景象,北三所的女官们早早休息下了,这样热闹非凡的除夕之夜,她们却没有享受的权力。
  我靠在窗边,隐约间仿佛可以听到钦安殿传来的嬉笑之声,似乎可以看到众人共赏烟花,共度良宵的场景。
  我低下头不禁苦涩地笑了笑,忆起晚间发生的一切,委屈与愤怒不禁席卷上心头,然而最重的,却是对玄烨的失望,他总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放手。
  惠儿说得对,无论位分品阶多高,曾经恩宠多盛,都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如今他怀疑我阿玛,忌惮我的家族,他就会毫无犹豫地铲除。
  如今我身在北三所,不能再保护任何人,甚至是自己,但是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不能任由皇后为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说到底,我在乎自己的清白,因为我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样子。
  我一直愣愣地坐在窗边,月扬为我包扎好伤口后已休息下了,启青巡过北三所后便回到自己的房内休息。
  我所住的屋内住着五位女官,除去月扬还有其余四位。那四人仍旧没有入睡,而是围坐在一起,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
  我留意到她们四人的目光后立时紧张起来,我坐直身来,望向她们警觉地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其中一个女官听到我对她们说话,立即笑容满面地迎过来,坐在我身边道,“娘娘别紧张!”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却又靠近过来,笑道,“娘娘,哦不…完颜姐姐,无论你今日是什么境况,曾经都是后宫里红极一时的人儿啊!我们姐妹几个只是想向你讨教讨教…”
  我蹙了蹙眉,冷声问道,“讨教何事?”
  那个女官又是一副会意颇深的模样,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对我道,“我们听说你也是女官出身,怎么就被万岁爷看中了呢?我们也想讨教讨教,如何讨得万岁爷的欢心啊?将来若是能有出头之日,我不会忘了你的!”
  我厌弃地看了看那女官势利的模样,冷冷地低声道,“你怕是问错人了,若我知道,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境地。”
  其余三个女官也围了过来,对我道,“我们知道你是不愿意说,因为你也怕我们得了万岁爷欢心是吧?!但是你也要想清楚,你已经被废黜,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不如帮帮我们,将来还能救济救济你!”
  我冷冷一笑,心内思索,就算今日我落魄,我也用不着几个粗使的女官来救济我。
  但是不如对她们说上几句,既让她们对我心存感激,又可以让她们自己去领会其中利害。
  我本无心,只淡淡一笑,轻声道,“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到御景亭上去吹箫…第一次见到他时,我也不知他的身份,只记得他喜欢听我吹箫,我和他说,我喜欢合欢,他就蹲在那里…帮我一瓣一瓣地收到荷包里……”
  说至此处,心忽然绞痛了一瞬,所有往事竟已如梦,烟消云散。
  其中一个女官忽然恍然大悟般地站起身来,拍手道,“我明白了!怪不得御花园里那么多合欢!”她邪魅地对我笑了笑,“谢谢你了,将来我白薇要是能够出头,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我坐在远处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披上了一件我的外罩绒衬旗装和一件亮红色的斗篷,戴上我方才摘下的首饰,取来我的合欢荷包匆匆出了门。
  其余三个女官不禁失声笑她道,“白薇,我们看你是想做娘娘想魔怔了吧!你知道万岁爷在哪儿吗?”
  那女官停下脚步反过来笑她们道,“今日可是除夕,合宫的主子都在御花园,你们说万岁爷不在御花园还能在哪儿?!而且!正好是御花园!”她会意颇深地对那三个人点了点,便转身匆匆离去。
  其余三人一听白薇的话,立时按捺不住,也穿了衣服,赶忙追了出去。
  我低头轻叹了口气,我没有拦她们,这样急功近利之人,心思又不单纯,留着亦没什么用处。
  那几个人走了很久,我渐渐敛回了自己的心绪,想到今晚裕亲王当着合宫人说出的那句话,“时到今日,我们不如对皇上明说了吧!”
  我心底不进泛起阵阵绞痛,玄烨听到这句话会如何心痛,皇后及荣妃党人听到这句话又该有多么狂喜?!为何裕亲王不明白,他做的事总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月扬已熟睡了很久,我才起身宽衣准备休息,今日身边没有纯风姐妹,只有我自己打理好一切,我习惯性地去解腰间系着的合心玉,却忽然发觉腰间空空如也。
  心头瞬间一阵紧张,我四处摸索着合心玉,将周身找遍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忽然想起合心玉系在了自己外穿的那件衣服里,那件衣服却被白薇穿走了。
  我心中追悔莫及,就算她穿戴走我的衣服和首饰,我也不会有半点心疼,只是那合心玉是任何事物都不可替代的,我一直执着地守护着那块玉,执着地守护着“合心之约必不负”的誓言。
  想到那个叫白薇的势利女官拿着我心爱的合心玉,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焦虑,我寻来一件北三所女官穿的粗使麻布衣服披在肩上,便匆匆追了出去。
  御花园内仍有燃放过烟花残留下的味道,些许宫人们留在园内打扫,众人却已不知了去处。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长街之上,委屈一层一层漫上心头,如果合心玉也不在了…我最后的一点执着…又该如何安放?那是我最为心爱之物。
  我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发觉御湖之上浮碧亭中的圆桌上残留着两只酒杯,两只酒杯对放,酒壶中还残留着余酒。
  我端起酒壶来端详,其上绘有蓝色纹龙图饰,两只酒杯亦皆是青花瓷纹饰,我心中默想,“这大概是皇帝与舒妃或者皇后在此对酌时用的酒杯吧。”
  我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堆秀山与御景亭,心痛的感觉逐渐加重,我摇了摇头,险些落下泪来,“从何时开始,我在心中想到他时,他又变为了‘皇帝’,而不是一声‘玄烨’?”
  我正要转头离开,脚下却却踩到一个坚硬的物件,我低头去看,发觉那物件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透彻晶莹,我心中瞬时一喜,“难道是我的合心玉?”
  我蹲下身去将那块玉拾起,我拿起后才发现,那块玉不是属于我的那枚,而是从前玄烨戴在身边的那枚。
  我细细地擦净了上面的灰尘,双手将它捧起,上面被摔碎过的裂痕仍清晰可见,此刻我终于忍不住眼中的泪,我周身一阵无力,终于倒在了亭中。
  “他已经不要这枚玉了么…?那我还那么执着地找属于我的那一半玉佩做什么?”我将那枚玉佩贴在胸前流泪,却努力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谁啊?在这儿做什么呢?!”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瞬时转过头去看,发现是几个内监和宫女走了过来,他们要收拾浮碧亭中的残羹。
  我从地上努力站起,颔首退了两步,道,“我…抱歉打扰各位公公,我这就走。”
  其中一个太监拦住我道,“我见你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
  我急忙要走,却更惹得这几个内监宫女疑心,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内监将我拉住,借着月光看了看我的面孔,忽然一惊,拉住我的手一松,立时要跪倒,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最后只是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看这小太监面生,谁知他却认得我,也难怪,往日里我并不会过心留意这些内监,于是只是淡淡问道,“方才,是谁在这儿饮酒?”
  那太监躬了躬身,道,“是万岁爷啊…是万岁爷一个人来的,他一个人摆了两只酒杯,奴才们也纳闷儿呢!一会儿看万岁爷自言自语的,一会儿又见万岁爷摆弄着手里的一块玉…哦对了,最后其他人都走了,堆秀山却来了个女官在那里吹箫,手里也拿着块玉!万岁爷当即就高兴得不行!”
  我藏了藏攥在手里的那块玉佩,继续问道,“后来呢?他去哪儿了?”
  那太监正要回话,他身后的一个宫女却拦他,宫女只是摇了摇头道,“她是惹怒了万岁爷的人,小心咱们也惹麻烦!”
  我听了那宫女的话,立时感叹人心凉薄,只不过他们是宫中最卑微的人,只能自己处处小心才能保全自己,我心中亦怜悯他们,便扯下发上的一支红玛瑙的步摇给他们道,“拿去换些银子吧,我只问你,后来呢?皇上去哪儿了?还有那个女官?”
  宫女接过了步摇,即刻喜笑颜开地对我道,“皇上见了那个女官高兴得不行,又是和她饮酒又是和她谈心的,我想,皇上是喝醉了吧!尽说些胡话!后来皇上就带她回乾清宫了,两人刚走不久。”
  我更用力地攥紧了手里的合心玉,玄烨,见一人爱一人,如此多情多恋当真是你的本心么?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合心之约我必不负”吗?还记得你说过的“莫失莫忘”吗?还记得你说过的,“我心里只你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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