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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传·诺今欢-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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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亲王猛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阿萧和阿峰两个人,眉间紧蹙地步步逼近,一字一句地问道,“总舵?还在南城?你们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而且,你们不是说,你们不是京城人,只是进京治病的吗?那你们的父亲怎么会在京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渐破疑云(二)

  裕亲王这样一问,我心里也生了疑,忙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转身望着身后的阿萧和阿峰,阿萧见状,忙着解释道,
  “阿颜姐姐和这位兄台莫要误会,阿峰所说的并非我们生父,我们两人自幼无父无母,幸得养父收养,才活到今日。我们的养父是京城中的古玩商,所以道行上的人叫他一声舵主。我们二人长大后,就回到了故乡嘉定,如今因家弟患病才回到京城寻医,怕父亲担心,便一直没有告诉他。”
  裕亲王半信半疑地不再作声,转身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道,“走吧。”
  我心中十分恻隐他们二人的境遇,自幼失去父母,他们姐弟能长到今日该是何等的不易?
  我上前拉上阿萧和阿峰,笑着安抚他们二人道,“不好意思,我哥哥他惹你们提起伤心事了…快走吧。”
  陈情一直走在最前,寻寻觅觅了良久,终于在一扇毫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用手指擦了擦门牌上的字迹,直到看清了上面的“甲十号”三个字后,才对我与裕亲王说道,“就是这儿了!”
  “好!”裕亲王高声一应,挥挥手叫老了身后跟随的宁宇和宇述,对他们二人道,“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随后,裕亲王同我与陈情及阿萧姐弟走入这扇略显凋敝的木门,院中只种着几颗已经干枯的树木,在冬日里,枯木的枝干仿佛在瑟瑟发抖。
  庭院不大,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的用物,我好奇地左右看着,从前无论在府中还是宫中,这些都是我没有见过的。
  正当我缓缓走在人后时,屋内突然走出一个年迈的妇人,抄起地上一杆夹煤块的铁钳,打在裕亲王身上,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啊?!来我家做什么?”
  裕亲王向后一闪,见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完全没有还手,我见那老妇人十分面熟,的确是当日我与玄烨出宫时遇见的老人。
  我走上前对那老妇人笑道,“这位老者,您不要怕,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保护?谈何保护…我们已经被索额图大人的人死死看住了,什么人都保护不了我们,除非你们要与索额图大人和皇后娘娘作对。”她缓缓放下了举着铁钳的手,有些绝望地说着。
  陈情说得没错,印夕之所以背叛,就是因为他的家人已被索额图控制,以家人性命相要挟,印夕才会背叛完颜家。
  我淡淡一笑,更靠近那老妇人一步,笑问道,“不知伯母的时疫可痊愈了?据我所知,索额图手上,并没有能真正医治时疫的药。”
  那老妇人忽然一惊,眼光惊惧地望着眼前的我,她退后了一步,惊问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
  我仍旧是波澜不惊地一笑,继续道,“我不仅知道索额图没有时疫的药,还知道印夕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诬陷纯贵妃指使他给皇后及舒妃下毒,但无论他背后是何人指使,最终下毒的人都是他自己,他已被看守起来,现在生死攸关。”
  我顿了一顿,望着那老妇人缓缓落下泪来,继续道,“索额图不应该答应你们,会保护好印夕吗?然而他根本没有那样做,他只是在利用印夕而已。”
  那老妇人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许久不给我回信,原来他还是出事了…都怪我当初糊涂!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完颜府去当差啊…”
  那个老妇人呜呜咽咽地哭诉起来,屋内的另一个老人闻声忽然走了出来,见屋外站了一众的陌生人,不禁吃惊地一退,“你们是什么人?!”
  我上前去猛地扼住那老妇人的手腕,狠狠怒骂道,“错的不是送他去完颜府,而是让他解除了不该接触的人!你们如有难处,为何不肯去求完颜明若大人?!难道他不会帮你们吗?你们为什么要去求索额图?!”
  两个老人已经悔不当初,老妇人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可是当初完颜府的格格只赏了我们十两银子啊,根本不够我们治病的!印夕才想到要去求别人的…谁想到他却被人利用了!到现在性命难保…”
  我心中的气愤难以遏制,印夕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母亲得的是何病。我才会以为他母亲得的只是寻常的伤风感冒,所以只赏了他十两银子。
  我一把从身后的药箱里取出一瓶医治时疫的成药,攥在手心里,高声对他们二人道,“如果你们肯为我作证,说清楚印夕所做的一切,以及是如何伪造的完颜明若大人的信件,我可以无偿地将这瓶医治时疫的药送给你们。”
  我话音未落,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回头去看,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另一侧的屋子里走出来,趁众人不注意想要偷取我药箱中的药,却被阿峰及时发现,一把将她反手按到在地。
  我暗自佩服阿峰的敏觉,也赞许他的身手,却一言未发,走近那个年轻的女子,问道,“你可是印云?印夕的姐姐?”上一次我与玄烨见到他们时,曾经见过这个女孩。
  女孩点了点头,她挣扎着对我说道,“我父母亲并不知道印夕所做的细节,但我却知道!你们带我走吧,把药留给我母亲,算我求你们了!”
  我扶起了那个女孩,掸了掸她身上的尘土,问道,“你告诉我,他是何伪造的信件?竟让字迹与完颜明若一模一样!还有,信上怎么会有完颜府的大印?”
  印云犹豫地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是我…我自幼便有一项算不上是本事的本事,就是会模仿人的字迹,而且仿得极像,索额图知道了我的本领,便以母亲及弟弟性命要挟我,要我按照印夕偷出来的完颜明若的字迹仿造一封假的书信给他。印夕也趁完颜明若上朝时,偷出了大印,盖在了书信下方。”
  我恨地恨不得即刻手刃这个将我阿玛与常安推入冤屈的女孩,只是我还是慢慢冷静下来,我命纯风找来笔墨,仍在台阶上,命她再写几个仿造阿玛的字出来给我看。
  那女孩不慌不忙地趴在地上,用笔尖沾了墨,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写了“致贤弟穆萧峰亲启”几个字,这个字正是我阿玛那封所谓“回信”的开头。
  我接过那张纸,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字迹竟和我阿玛的字迹一模一样,毫无破绽,我一把拎起那个女孩的袖口,道,“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她扭头不肯看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家人的命!现在我们应该是已没有用处了吧,索额图才会不顾我们死活!母亲的病也愈发恶化起来!我愿意为你作证,只求你把药留给我母亲!”
  “印云你别糊涂,索额图以前也说有药可以治好你母亲的病!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不是骗你的?”印云的父亲忽然吼道,我只转头望了望阿峰,他便心领神会。
  阿峰走上前一步,低头对那个老人说道,“我也患了时疫,就是这位姐姐的药治好了我!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们描述一下得了时疫的感受,你们听听我是不是真的得过时疫。”
  阿峰一番叙述后,印夕的母亲肯定不疑,肯定阿峰的确得过时疫,他们三人才完全相信我,印云见状,急忙对我求道,“你让我为你做什么证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弟弟!”
  我蹲下身去,平视于印云,问她道,“我带你们去到安全的地方,并且给你的母亲治病,我只要你在我需要时,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你看可好?”
  她拼命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回到屋中,一阵翻找,又疾步跑出来对我道,“你看,这是完颜府的印章,印夕还没来得及偷放回去,就出事了…一直是我替她保管。”
  我从她的手心里缓缓接过属于我家族的印章,握住那枚冰凉的印章时,我终于难以忍住眼中的泪水,我扭过头去不看众人,将那印章捂在胸口,心中卷起一阵极为复杂的情绪。
  “你们若是带走我们,等索额图发现,该怎么办?”印云的父亲又问道,裕亲王一把拉起坐倒在地的两位老人,说道,“你们放心,索额图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查到我府上!”
  裕亲王命宁宇及宇述押了两个老人上马车,纯风替我看住了印云,将她亲自送上了马车。我谢过了陈情,又托付了裕亲王将他们三人亲自带回王府中看管,随后只带着阿萧和阿峰两人陪我走回王府,因为沿路上我还想再到药房中去送些药,阿萧和阿峰还可以再帮我些忙。
  一路上我与阿萧和阿峰交谈甚欢,我想到他们二人之前提到过,他们的家乡是嘉定,不禁问道,“阿萧,阿峰,你们的故乡嘉定,如今一切都好吗?”
  我心里清楚,玄烨的先人在入主中原前,曾在嘉定做出过错事,为了夺取政权,他们曾在嘉定进行了三次杀戮,后人称之为“嘉定三屠”。
  我也清楚玄烨每每想至此处,都内心难安,曾经某一日,大风呼啸的夜里,他坐在烛光下看着奏折,忽然对我道,“扬州三日,嘉定三屠,每每想到这里,朕都会内心难安。”
  近年来,他一直格外关注嘉定的近况,且免除了嘉定百姓的一切赋税,他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
  阿萧忽有一丝语塞,脸上闪现一丝不快,提及嘉定,她忽然扯开了话题,道,“不提这个了,阿颜姐姐,前面就有一家药房,咱们过去吧!”
  我有些不明阿萧为什么没有回答我的话,却还是应道,“好,咱们去吧。”
  药房老板听了阿峰的话,很爽快地收下了我的药和药方,我正准备离去,那老板却忽然对我笑道,“这位姑娘,送药这么苦的差事,怎么自己来送啊?没有夫君一起帮忙吗?”
  我知道那老板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酸,我站在门口,听了这句话却忽然如石化一般,不知要说些什么,“夫君…”我犹豫地开口道,“夫君不在…我只是想为他分忧而已。”
  我苦涩地一笑,想起他的模样,眼底忍不住地一酸,一个月没有相见,此时的思念仿佛如细磨成浆的红豆,溢出了我的心房,我默默地合起了药箱,抚了抚被风吹乱的碎发,正准备离去,却忽然被伸来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手腕。
  “谁说他没有夫君,我就是。”
  我的思绪一滞,他身上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此时竟真真切切地萦绕在我的鼻前。
  “霏儿。”他的声音真真切切地闯入我的耳际,让此时的我,将思念再无处安放。
  是他的声音,在唤我的名字…
  “玄烨…?”我不敢相信地缓缓抬头去看,已不知,眼底的泪早已湿了一片……

☆、身孕

  我缓缓地回过头去,却迟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玄烨身穿一身碧蓝色的常服便衣朗身站在我身后,虽是身着常服,却掩不住他与众不同的贵胄气质。
  他的目光与我四目交汇时,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轻轻一笑,将呆滞在原地的我一把揽进怀中,附在我耳边轻声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我眼底的酸意愈发强烈起起来,只是我不想在他面前哭,便只是缄默着,偷偷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意,我见是在人潮拥挤的街上,便略向后躲了躲,离开了他的怀抱。
  玄烨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含了一丝笑意,松开手来,垂首站在我身前,替我收拾好了药箱,帮我提起,对那药房老板笑道,“多谢掌柜的信任,我与夫人,告辞了。”
  他紧紧牵起我的手,领着我一路离开。
  被他紧紧握起手掌,我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紧张与无措,直到走了很远,他才停下脚下的步子,回过头来一把将我环进怀抱,他用了好大的力气将我抱住,仿佛下一刻我们二人还会迫不得已分开一般。
  “霏儿,我好想你,你…一切都好吗?”他的声音若有若无,萦绕在我的耳边,我听到他的关怀,眼底的泪忽然决堤,一片片落下将他的衣衫打湿。
  我平复了很久才使自己平静下来,我望着他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的脸庞,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近来可都一切安好?”
  他将头扭到一侧,不肯让我看清他眼底亦有浓浓的泪意。
  我们二人都有太多话想说,只是如今相见,却又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剩下对彼此难以言说的牵挂与思念,萦绕在心头。
  我们二人只是凝视着对方的眼眸,所有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我们只需这样注视着对方,一个眼神就足够,心底所有的思念对方都可以心领神会。
  我们二人缄默了良久,我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感叹,“阿颜姐姐!你竟没和我们说过你已有夫君了!这位兄长一表人才,不愧是阿颜姐姐中意的人!”
  我忽然才想起来,阿峰和阿萧还与我们在一起。
  我忙颔首退了一步,回头去看他们二人,他们二人掩着嘴偷笑,我的脸颊瞬时一热,玄烨却上前一步拉紧我的手,对他们二人道,
  “你们可是霏儿的朋友?她之前没和你们提起过我吗?那今日,我可得让她好好介绍我一番!”
  我的脸颊愈发滚烫起来,他却仍旧不松手,转而将手环在我的腰间,对我坏坏地一笑,“怎么,现在该告诉他们我是谁了吧?”
  我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眸,抬起手来用手指用力点了点他的额头,却还是甜蜜地一笑,对阿萧姐弟道,“他就是…我的夫君。”
  “她是阿萧,这位是阿峰,阿萧的弟弟。”我转头对玄烨介绍着他们二人。
  “见过兄长!”阿萧和阿峰向玄烨见礼,玄烨同样点头回礼,道,“多谢你们二人在这段时间替我照顾霏儿。”
  阿峰听到玄烨此话,忽然失笑道,“兄长说笑了,阿峰惭愧,非但没有照顾好阿颜姐姐,还给姐姐添麻烦了,我的时疫是姐姐用药医治好的,我心中十分感念阿颜姐姐恩德,所以今日姐姐有求于我,我必全力相助。”
  玄烨忽然一惊,将我环得更紧,低头对我道,“他们唤你阿颜姐姐?竟比朕唤你还要亲昵!”他话毕,正暖意浓浓地对我笑着,我却发觉了他话中的异样,他不自觉间,竟以“朕”自称。
  我担忧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过来,道,“哦,方才失言了,我是想说啊…他们竟真比我称呼你还要亲昵了!”
  我紧张地转头看着阿萧和阿峰,不知他们二人是否有所察觉,阿萧见我们二人一直紧紧牵着手,她识趣地拱手对我们道,“阿颜姐姐,想必今日与夫君相见,还有许多知心话要说,我与阿峰便不打扰了,告辞。”
  我见他们二人似乎没有察觉,才放心地长舒一口气,对身旁的玄烨道,“咱们走吧。”
  玄烨追上走在前面的我,笑问道,“夫人这样急是要去哪儿?”我脚步一停,扭头对着他的笑颜问道,“你唤我什么?”
  他从身后将我紧紧抱紧,在我耳边反复说了几次,“夫人,夫人,夫人…我唤你夫人!”
  我眼底升腾起一阵莫大的感动,一时间我没有开口,良久后我才将他推远一步,继续疾步走着,假意生气道,“现在唤我夫人,大抵是近来在宫里见舒妃姐姐见得腻烦了,才想着出宫来见我,尽说这些浑话来哄我。”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我身边,只是静静地牵起我的手来,爱意浓浓地一笑,将我的手背举到鼻前轻轻落下一吻,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我的真意都在话中了。”
  我们二人行至裕亲王府门前时,我依依不舍地推来身边的玄烨,接过他手里的药箱,假装十分洒脱地说道,“今日唐突,你是不会入王府的吧?既然如此,皇上回去吧,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重自己。”
  说完一番告别之言,我眼底的泪意复又出来作乱,玄烨抚了抚我的头发,忽然对我轻声道,“谁说我不进府?我陪你一起。”
  我惊喜地抬起头来望向他,堵着气捶打着他的胸膛,破涕为笑道,“不早告诉我!又害我难过!”
  “早告诉你还能算得上是惊喜么?”他缱绻地温柔笑着,与我十指相扣,步步走入裕亲王府。
  宇述出来来迎,他以为回来的只我一人,谁知却看到了走在我身边的玄烨,不禁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道,“奴才参见皇上!还请皇上恕奴才大不敬之罪,奴才事先不知是皇上驾到,未能远迎!”
  玄烨挥了挥手,与我并肩继续走着,道,“你起来吧,朕本就不愿府中众人出门远迎,才选在今日前来的。”
  宇述还没来得及去通传裕亲王出来见驾,裕亲王已从静心殿中大步走了出来,还没见到我的面,便已高声问道,“可是霏儿回来了?我为你请了大夫诊脉,已在同心殿等着了!”
  裕亲王的声音渐渐近了,我才看清了他的身影。
  他换下白天上朝穿着的一身五爪行龙纹饰的墨蓝色蟒袍朝服,此时只穿着一身正红色的云纹流水饰的常服,眉宇间亦是一派气宇轩昂的气势。
  “见过王兄。”我俯身悄声行礼。
  裕亲王缓缓走近,他见到我身边的玄烨,不禁眉间一蹙,他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缓缓靠近前来凝视了良久,才陡然跪倒在我们二人面前,高声道,“臣参见吾皇!臣不知皇上驾临,还请皇上恕臣大不敬之罪!”
  玄烨亲自躬下身去扶起了裕亲王,掸了掸裕亲王肩头上的落灰,道,“王兄快快请起,朕今日来,只为看看霏儿是否安好,不想惊动王兄及府中众人,王兄不必自责。方才,王兄说为霏儿请了大夫,她怎么了?”
  玄烨担忧地望向了我,又将目光转向裕亲王,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便求助般地看了看站在身前的裕亲王。
  裕亲王心领神会,对玄烨解释道,“回皇上的话,我见霏儿这几日食欲低下,时常头晕恶心,心里放心不下,便为她请了大夫。”
  “你不舒服?方才为何不告诉我?”玄烨紧紧蹙起眉头,按住我的肩头质问道,我只淡淡摇了摇头,垂下眸去,“不是什么大病,休养几日也就好了,何苦说出来惹你烦忧?”
  玄烨听了我的话,却仍是一副极为紧张的模样,他将我的手掌握得更紧,疾步向王府后院的同心殿走去,急于去见候在同心殿的大夫。
  我心底本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泊,却在今日遇见他后,荡起片片涟漪。
  他匆忙的脚步却在后院的门口停下,我抬头望向他,才发觉他是被后院中裕亲王为我所种的那一片合欢所震惊,他仰起头望着院中的景象,忽然低下头去苦涩地一笑,“他对你…当真很好。”
  我一听他此话,急忙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的话打断,“我在御花园中,为你种了满园的合欢,却等不来你的目光。”
  我忽然想起那日在街上遇见的马车,驾车的马夫说车上的合欢是送进宫去供舒妃赏玩的,当日我在尚缘茶楼喝了许多酒,直到自己的意识已变得模糊。
  “真的是为我而种吗?连百姓都知道宫中有位受皇上恩宠的舒妃娘娘…”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松开了我的手,背对于我低声道,“我知道,自我逐你出宫后,你就不再像从前一样信我了。”
  我心底狠狠一痛,我怎么会不信你?
  若我不信,我又如何能一直等在宫外,等待你明白真相的那一天?我又怎么会在今日不对你说起我已经掌握的真相?若我不信你,我又怎会安心将阿玛与常安的性命交在你的手中?
  因为我信你,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你。
  只是我最终未发一言,我想我们二人都是一样的,就像他相信我从未与天地会有所牵连,却不肯相信我与裕亲王的清白。
  又如我信他终有一日会还给我与家人堂堂正正的清白,却不敢相信他栽种的满园合欢,是为我而种。
  他沉默了许久,直到裕亲王取来了一件斗篷,一言不发地盖在了我的背上,对我道,“霏儿,为何不进去?外面冷,小心着凉。”
  我含着眼底的泪光,抬头望了望停在身前的玄烨,他仍旧没有回头,没有来看身后的我与裕亲王二人,他只是淡淡道,“你身子不舒服,快进去见大夫吧。”
  我心头酸涩地点了点头,一个人疾步地走回到同心殿去,见我回来,纯风同纯一早已候在门口来迎我,裕亲王与玄烨跟在我的身后,在我身后走入同心殿暖阁。
  纯风见了玄烨,吃惊地一怔,却还是有条不紊地为他问了安,“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玄烨的情绪比方才低落了许多,他没有抬头去看纯风,只是淡淡挥了挥手,道,“你起来吧,近日你照顾霏儿,辛苦你了。”
  纯一从旁边的暖阁中领来了大夫,那大夫一副儒雅的模样,左手上提着一只陈旧的药箱,他见了我们,抚开衣襟跪拜道,“老身陈宁玉见过裕亲王殿下,见过裕亲王福晋。”
  此时我正在纯风的搀扶下,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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