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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传·诺今欢-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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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见过裕亲王福晋。”
  此时我正在纯风的搀扶下,坐在床边靠好,听见大夫的一声问安,不禁连连咳出声来,忙道,“陈大夫!我不是裕亲王福晋!福晋还未嫁入王府,我是王爷的妹妹,大夫唤我格格便是。”
  气氛一时极为尴尬,我不知是王府中何人去传的话,竟传出这样荒谬的错误来。
  我抬头望向外间暖阁,见坐在外间的玄烨面色铁青,他一直缄默着,碍于今日他没有表明身份,他一直只言不发。
  “大夫,是您记错了,本王的福晋还有五日才要过门,这位是本王的妹妹,她这几日身子不适,还请大夫为她看看。”裕亲王起身及时打破了沉默,引大夫走到内暖阁来为我诊脉。
  玄烨想是关切我的身子,待大夫已坐在我的床边,为我的手腕盖上一块巾绢后,他才走入内暖阁来,仍旧缄默着,一人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
  那大夫将手指按在我的手腕上仔仔细细地诊了许久,他的眉心一直紧紧蹙在一起,极为认真地为我号脉诊治。
  直到他终于确定无疑后,他才站起身来,喜盈盈地拱手对裕亲王道,“回禀裕亲王殿下,格格一切康健,老身要恭喜裕亲王殿下,格格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近来格格食欲不振,恶心乏力,只因怀有身孕,而并非有恙在身。”
  坐在我身边的玄烨听闻此话,竟难以控制地猛然蹿起身来,我同样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大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令我毫无准备,也毫无招架之力。
  玄烨还没有说些什么,裕亲王已狂喜道,“您所说可当真?!若真如此,本王可要好好谢过大夫了!”
  裕亲王听闻陈宁玉的话,只吩咐宇述来,“宇述!你领大夫出府!赏他五十两银子,然后备马亲自送大夫回去!”
  那大夫千恩万谢地随着宇述离开了,裕亲王的狂喜还未平静下来,他冲到我的床边,对我道,“霏儿,你听见了吗?你有身孕了!日后你更要好好爱惜你的身子,再不可胡思乱想了!”
  我望着狂喜的裕亲王,却无暇去顾及他,我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身旁的玄烨,我思索了许久,才终于消化这个从天而降的消息,虽然我此时境况漂泊,但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还是令我格外欣喜。
  这是我与玄烨的第一个孩子。
  “玄烨…”我微笑着开口道,我抬起手去握紧了他的手,欣慰地低头一笑道,“玄烨,你高兴么?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玄烨并没有用力握紧我的手掌,只是冷着脸望着眼前的我与裕亲王,裕亲王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他倾时跪在玄烨身前拱手道,“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得一子为我皇族绵延血脉!”
  玄烨甩开我的手,一只手拉起了裕亲王,他目光冷厉地扫过了我与裕亲王二人,他站在原地低声道,“她出宫一月,而身孕恰巧也是一个月。到底是谁该恭喜谁?!朕看,该是朕贺喜王兄吧。”
  我后知后觉地发觉玄烨的异样,我此时才发觉他的情绪上的不对,只因我已被这个瞬间到来的喜讯冲昏了头,我以为他会像我一样,为此而感动欣喜。
  “玄烨?你在说什么……?”比起突然到来的孩子,玄烨的话却更让我难以置信,我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更难控制自己眼底的泪。
  我站起身去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掌,放在我的腹前,哽咽道,“玄烨,这是你的孩子啊…!”
  他抬起头来望着我,而此时他的眼眶已变得殷红,他用力甩开我的手,怒吼道,“你还要骗朕到什么时候!连那个大夫都忍不住要喊你福晋!你们二人之间究竟有无私情,看看他得知你身孕时的狂喜就可见一斑!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更是一目了然!”
  我的头瞬时一震,一阵阵嘈乱的杂音涌入我的耳际,我竟一时听不清任何的声音,腹中一阵难忍的灼热,我摇摇晃晃地走上前一步狠狠推远眼前的玄烨,怒骂道,“一目了然?!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他却比我还要更加冲动,他想要举起案上的茶杯狠狠摔碎,却还是在最后一刻住手,他用力将茶杯拍回到案上,
  “我的孩子?是谁为你跑前跑后地找了大夫?是谁欣喜难以自已?又是谁在这一个月里与你朝夕相处?!若我今日不来,我根本不会知道你已有了身孕!你怎敢说是我们之间的孩子!完颜霏,你对不起朕对你日日夜夜的思念!”
  裕亲王终于看不下去,他站出来为我解释道,“皇上是误会了!臣之所以高兴,是因为霏儿有了身孕,她也会更积极地面对一切!皇上怎能就此认为这孩子是…是臣的?”
  “你给朕住口!”玄烨一声怒吼呵斥裕亲王再不能说下去,我忽然发觉玄烨此时竟已落泪,他附到我身前,低声问我道,“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就算此时他这样不肯信我,见到他落下的眼泪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疼,我一言未发,只是伸出手去,想要抹去他眼底的泪,却被他狠狠推开,他转身走远,立在门口处决绝地道,“完颜霏,从今后,你我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朕与你,再无瓜葛!”
  “玄烨!”我大吼一声,他却再不回眸,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我终于脚下一软,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醒来时,只见窗外一片漆黑,唯独暖阁内燃着的几盏灯晕出一片昏黄的暖意。额娘与纯风担忧重重地坐在我的床边,等待我醒来。
  “主子,您醒了?!”纯风欣喜地扶我起身,我却丝毫顾不得她说的一切,赤着脚就想要追出殿外,纯风紧紧将我拦在怀中,“主子,您去哪儿啊!皇上早就回宫去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纯风的话,是啊,我忘了,他早就回去了,我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我木讷地走回到床边坐下,目光空洞的一言不发,额娘担忧地望着我,她抚了抚我的肩头,只端出一只碗来,对我道,“王府为你炖好的鸡汤,你快喝了吧,如今你有孕在身,不比从前。”
  额娘为我悉心吹着碗中的鸡汤,而我在听到“身孕”二字后委屈得不能自已,我倒在床上闷闷地哭着,丝毫不肯吃任何食物。
  我一个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身边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人望着窗内的帷帐出神,我不知额娘是否还在等待,不知纯风是否还陪在我身边。
  我清醒时只记得纯风几次三番地来劝我吃些东西,却都被我拒绝,直到纯风又一次来劝我道,“主子,您得吃些东西才能保住腹中的孩子啊,等到孩子出世,让皇上亲眼看到孩子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看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听到此话,猛然坐起身来接过纯风手里的碗筷,努力吃下碗中的食物,我木然地问道,“只是我,到底还能不能再见到他,都是未知…又如何能让他亲眼看到这个孩子?!”
  纯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奴婢刚得的消息,裕亲王五日后大婚,他作为皇上唯一的长兄,皇上那日也会亲自到裕亲王府为裕亲王祝贺的,就算皇上不愿意来,老祖宗也会让皇上来的,皇上总不会不听老祖宗的吧?!所以啊,主子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等到那日,一定能跟皇上解释清楚的!”
  

☆、劫

  随着裕亲王大婚越来越近,王府上也迎来了各族的王公贵族登门拜贺,拜贺之人借恭贺之名,行阿谀裕亲王之实,所以每当有人上门拜访,我都不愿出门走动。
  我每日所思之事,不过是何时能够再见到玄烨,想来他气消了,也会听我向他解释。
  距裕亲王大婚还有一日,王府上下已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王府前后共四进院落皆悬挂朱红色彩绸,飞檐卷翘处皆点缀大红灯笼,灯笼垂下的亮黄色流苏在空中随风起舞,似在歌颂王府中一派大喜的歌舞升平。
  裕亲王为侧福晋准备的霓心殿已进入最后的打理布置,王府后院的丫鬟嬷嬷共四十余人在霓心殿内外坐着最后的清理。
  因霓心殿与我住的同心殿同在后院,所以不免时常路过。
  是日我同纯风及佩月在散步时,见霓心殿外一派好不热闹的景象,故略停下脚步,我望着冬日暖阳下的霓心殿渐渐一笑,想着子静到底嫁给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亦为她欣慰。
  就算她今日误入歧途与皇后荣妃及和贵人结为一党,我对她终究是没有恨的,因为我明白她的身不由己,更明白,在宫中谁人不为己而活?
  我倚在后院中的曲桥上仰望院中一片飞舞的合欢,忽然听到身后霓心殿处传来议论声,
  “你说咱们这位侧福晋是什么人啊?我听说她只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不过仗着他父亲是完颜府的管家,才和纯贵妃走得那么近的,谁知道她为了自己的荣宠,反过来反咬纯贵妃一口!”
  这议论声瞬时引走了我的注意,我见那说话的嬷嬷是后院中较为德高望重的一位,众人称她为方姑姑,我也一直对她十分敬重,谁知新福晋尚未过门,她私下已有了这样的议论。
  “就是,一个宫女而已,与我们有什么区别?她凭什么嫁给咱们王爷?咱们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长兄,先帝长子!皇上亲封亲王!”
  说出此话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丫鬟,她眉目生得还算周正,我看她还算眼熟。
  她的教导嬷嬷回头望了她一眼,骂道,“别在私下里说这样的闲话,你知不知道侧福晋的父亲现在就住在府中?听见咱们说的话可怎么好!”
  那位方姑姑不懈地一哼,停下手中的活,对那位教导嬷嬷道,“侧福晋的父亲?我看不过是个管家而已,要是没有完颜府,那个顾文孝又算什么?!”
  纯风扯了扯我的衣袖,她同样听到了她们说的话,我想纯风是不愿我去多管,也不愿过多入心。我尚未说话,已听到那些人又议论到另一件事,
  “现在好了,王府里住了位格格,虽说是格格,但是谁不知道她的身份?谁又不知道咱们王爷对她的心意?瞧瞧这片合欢花就知道了,这下侧福晋入府,她们二人如何相处也是难啊!”
  “前几日皇上驾临王府,和纯贵妃又是不欢而散,我看她是没法回宫去了,不过我看咱们王爷是不会嫌弃她的,只是不知道皇上还会怎么怪罪!她可真是咱们王爷的祸星!”
  我极为平静地听着他们的议论,我抚了抚纯风牵绊的手,缓缓走上前去,当我走到他们身后时众人才发觉我的到来。
  几个议论最欢的丫鬟嬷嬷见到身后的我,大为惊慌失色地扔下手里的铜盆,瞬时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见过完颜格格!格格恕罪,奴婢们该死,不该在私下里议论……”
  我极为平淡地轻声一笑,缓缓抬了抬眼,不去看跪在地上的一众丫鬟嬷嬷,我缓缓开口道,“哪里是你们该死,分明是我该死。”
  我此话一出将那些丫鬟嬷嬷们惊得更甚,方姑姑领头拼了命地为我磕头,只道,“奴婢们不敢奴婢们不敢!还请格格海涵,不要告诉王爷……”
  “裕亲王哪有那么多的闲时听你们的闲话,就算你们去说,我也不会对他说半个字的。”我走到方姑姑的面前,只是静静着站着,我并未低头也未含腰,只是捻了捻自己的护甲,对她笑道,“姑姑起来吧。”
  方姑姑连连点着头,带着身后一众丫鬟们慢慢站起身来,我高声对她们众人道,
  “你们也知道,裕亲王新福晋曾是宫中的女官,可是以她女官的身份,她可以获得太皇太后的信任,可以走到皇后的身边,可以做事缜密而细腻,可以在宫中步步为营,如今嫁入王府,她自有她的过人之处,尔等万勿以出身论她高低,若是明智之人,闭起流言之口,尽心尽力服侍她,才是明智之举。”
  众人一片寂静,或是没有想到我会替子静说话,更没想到我会不计较她们对我的出口不敬,半晌后方姑姑才斟酌着对我道,“是…奴婢等一切都听格格的…”
  我淡淡点了点头,只觉周身一阵倦意,这些事情我不愿再去过心,却又不得不一次次身处其中。
  我曾想做一与世无争之人,可是到最后终究不可能,除非我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与家人就此离散诀别。
  我回眸间却撞上身后的一人,那人全身穿着黑衣,身后一袭长发如绸缎般披散在身后,发梢上只简单地点缀了几支步摇作饰。
  我一时没能将她认出,只等自己站稳后,才发觉那人竟是子静。
  我猛地一怔,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今日她如此打扮冒然入府,究竟所为何事?
  “妹妹。”她淡淡开口唤我,我一时恍惚,竟以为自己回到了入宫前的时光,我与欣儿及子静三人尚在府中结伴长大的岁月,她一声妹妹让我顿时湿了眼眸。
  我望着她怔了良久,直到不知不觉间泪水沿着脸颊落下面来,我才敛回神来,擦了擦嘴边的泪,淡然道,“是姐姐来了。”
  我身后的丫鬟嬷嬷们皆是不知所措,她们根本不认识子静,更何况此时子静周身着黑色的衣物,更用黑纱掩着面,我端然从人中走出,拉子静进同心殿,问她道,“明日便是大婚,姐姐怎么今日来了?”
  我话还未问完,子静已应声跪倒,扯住我的衣摆哭道,“妹妹,我顾子静今生无以为报,多谢妹妹救了我父亲…”
  我不知所以,只将子静扶起,道,“姐姐说什么?你父亲现在住在王府上,一直很好。”
  子静仍旧不肯起身,她哭得更伤心,泪水滴滴打湿了她面前的黑纱,她悔不当初地对我道,“我以为妹妹恨极了我,谁知妹妹还会救我父亲…我听闻妹妹出宫后径直回了完颜府,遇到索额图派去劫持我父亲的蒙面人,是妹妹保护下了我父亲,若不是妹妹,想必我父亲早已…”
  我想起那日大雪之夜,我回到完颜府遇到赫舍里府上派去的杀手,我狠狠推开顾文孝,才让他躲过一劫,不然他或早已死在对方的刀光剑影之下了。
  “姐姐诬陷我的事情,我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但是我不会恨姐姐,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宫中谋生的不易。”我站直了身子,我不再去看跪在地上的子静,而是眺望窗外一片融融的暖阳。
  “我救顾先生,仅因为他是完颜府忠心耿耿的管家,并不是因为姐姐的缘故,也绝非我对姐姐的恩惠,姐姐大可不必谢我。”
  “妹妹!”子静跪着向我挪了两步,仰起头来望着我,我垂首望向她已有些陌生的面颊,阳光顺着朱红色镂空的窗沿缝隙投射在她面上,更让我看不清她的面目。
  “妹妹!皇后党人没能劫持住我父亲威胁我,她此时已十分气恼,她逼迫我入府后…逼迫我…入府后择机会杀了妹妹…!”
  子静说到此处,惊恐万分地抓住我的衣摆,“我没想过会这样的,我只想嫁给裕亲王,我从未想过会伤害到我父亲,也没想过要伤害妹妹你的性命啊…”
  我冷笑一声,渐渐俯下身去,对子静低声道,
  “姐姐,你以为你诬陷我,致使我被贬出宫,就不会伤我性命么?姐姐难道忘了?裕亲王被冤入狱时,你来求我救他,那时我正被皇上误解,为了姐姐之请,再难再险,我可有说过一个不字?!我不求姐姐报答,只求姐姐不要忘恩负义!可惜我还是看错了你。”
  子静愧疚不已地跪在地上哭泣,我蹲下身去,递给她我自己的巾绢,她只擦了擦眼角的泪,忽然握住我的手腕,道,“他们威胁我,如果不杀了你就要说出我做的那些事,到那时不仅我,就连裕亲王也会受到牵连…妹妹你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你一定有办法救我…”
  我心头冰冷地一痛,那些风浪又何尝是我愿意去经历的?
  我已倦得很,若非家人尚在危难之中,我着实不知该以何力支撑自己走下去,我猛然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瞬间的欣慰过后又是漫无尽头的失落。
  “姐姐请宽心,待姐姐大婚之日后,我会离开王府,不留在府中让姐姐为难,只要我离开,皇后也无从逼迫你下手,姐姐只需安心留在王府中,做你的福晋足矣。”
  我扶起子静,让她坐在我对侧的桌边,我低声对她道,“姐姐今日回去吧,不然被王爷及下人们发觉就不好了。”
  子静擦净了面纱,复又戴在耳后,缓缓起身准备离开,我搭住她的肩头,推她走出暖阁,她忽然回过头来对我道,“妹妹,若作报答,来日我愿为你作证,我再也不愿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我再没有说话,只是推远了子静,轻掩了门扉,纯风问我为何不答话,我只是倦怠地退靠在榻边,低声道,“她已得到了她想要的,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在歧途上走下去?”
  当夜平静无话,纯风纯一纯雨姐妹三人及佩月整理好了暖阁,正服侍额娘睡下,我忽听殿外有人求见道,“完颜格格,府上来了位重要的客人,裕亲王想请您过去一叙。”
  我安抚额娘睡下后,只带着纯风一人前往静心殿,夜静得出奇,时光仿佛静止,若不是在风中飘摇的灯笼,我难以分清眼前的景象是静是动。
  静谧的王府在如水倾泻的月光下显得更加静默,明日虽是这座王府主人的大婚之日,只是我很难看出他的欣喜。
  我轻声叩响裕亲王静心殿的大门,只见宁宇同宇述出来开门迎我,我含笑对他们二人微微而笑,抬首对在内殿的裕亲王道,“王兄,天色已晚,是何贵客登门拜访?”
  宁宇迎我走入静心殿内阁,我鼻前萦绕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我忽然想起玄烨最喜在阁中燃檀香,一时思绪被抽离,忽听裕亲王的声音传来,“妹妹,你看这是谁!”
  我猛然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眼前的人,竟是纳兰涟笙。
  “涟笙?!”我还未反应过来,涟笙已示意不要作声,我见涟笙极为憔悴,脸色蜡黄,不禁关切地问他道,“涟笙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憔悴?”
  涟笙无声地摇了摇头,似有难言之隐,他斟酌了良久只道,“妹妹不必担心我,完颜伯父如今入狱,我阿玛在朝上为伯父求情开解了几句,便被皇上下令不必再去上朝,闭门思过一月后再回朝堂。所以我也只能在夜间才敢出门拜访……”
  我心痛地望着涟笙,难道玄烨真的要将所有与我有关联的人都赶尽杀绝么?难道要我再无翻身之力他才满足吗?!
  涟笙看出我的难过,顾不得许多,举起手来用衣袖擦净我眼底的泪意,他心疼道,“妹妹不要难过,为不值得的人终究是不值得的。”
  “不,你们都不明白,他不是不值得的人!”我的坚决令所有人都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涟笙只是转头叹了叹气,转而对我笑道,“霏儿,所幸冬蕊已知错了,她之前瞒着纳兰府上所有人与皇后党人勾结,诬陷你与我有私情,她说她愿为你证明清白!”
  我含笑点了点头,背对于涟笙,我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眼底极为酸涩,任何事都不能将我击垮,唯有他的绝情。
  “王兄…”我并未理会涟笙,因为冬蕊对我陷害是与否都已无关痛痒了,若玄烨一直不肯信我,就算所有人肯替我作证又有何用?
  “我在。”他轻声应道。
  “他好么?”我轻声问道,古人总说以明月寄相思,如今我明白了其中的奥义,此时的我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想到的唯一一个人便是他。
  裕亲王走近我一步,将手搭在我肩上,他微微用力,只道一句,“他很好,只是你…”
  次日便是裕亲王大婚的日子,王府内一派歌舞升平的祥和之态,我晨起梳妆时窗外尚是一片漆黑,我命纯一纯雨及佩月去帮着后院中的丫鬟们收拾了子静即将入住的霓心殿,直到天色渐亮,她们几人才回到同心殿复命。
  欣儿很早也来到裕亲王府帮忙,平亲王更是最早来到王府为自己的兄长恭贺新婚之喜,而我心心念念的只是今日可以见到的那人。
  我反复想着与他见面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我想着该如何向他开口,又想着该如何对他解释,我腹中的是我们二人的孩子。
  我坐在王府中堂垂花门外的一座连廊湖心亭中,我取出腰间的合心玉仔细摩挲,每当触摸到合心玉的温度,就会格外地思念他。
  我有时问自己,究竟在思念他什么?最后却连自己也不能说清,也许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令我思念。
  我更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只因要见到他就变得如此敏感脆弱,变得紧张而又无措。
  欣儿见我一人坐在中堂内愣愣出神,便前来领我去到前堂静心殿前,她只对我道,“妹妹,今日是开心的日子,莫要想不开心的事。”
  前堂内宁宇正为王府中上下共百余人训话,所说内容无非是日后要尊敬侧福晋,要对侧福晋言听计从。
  我所在意的并非这些冠冕堂皇之言,我所在意的是宁宇最后所说的一句话,“今日王府将迎各府王公贵胄,万岁爷更会亲临王府,李德全公公特意传话出来,皇上出宫时不喜旁人称其为皇,故各位应牢记,以‘三爷’代称皇帝…”
  我心下疑惑,为何玄烨要这样做?来王府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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