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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之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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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
  舒拉说:“祸从口出。”
  白蕾点点头,“对,你领会的很好,我们再看下一个石碑。”
  他们又来到一座石碑前,是行书。
  舒拉抢先念道:“白居易续座右铭并序,崔子玉《座右铭》,余窃慕之。虽未能尽行,常书屋壁。然其间似有未尽者,因续为座右铭云:勿幕富贵与富,勿忧贱与贫。自问道何如,贵贱安足云。闻毁勿戚戚,闻誉勿欣欣。自顾行何如,毁誉安足论。无以意傲物,以远辱于人。无以色求事,以自重其身。游于邪分歧,居与正为邻,于中有取舍,此外无疏亲。修外以及内,静养和与真。养内不遗外,动率义与仁。千里始足下,高山起微尘。吾道亦如此,行之贵日新。不敢规他人,聊自书诸绅。终身且自勖,身殁殆后昆,后昆苟反是,非我之子孙。”
  白蕾说:“白居易是中国唐代著名文学家,字乐天,晚年号香山居士,陕西渭南人。他被贬官做江州司马时,曾做著名的长诗《琵琶行》,与一名歌姬对酌,反映了一个失意官人仕途的孤独和苦闷。他的墓至今还在庐山脚下。白居易这段座右铭的意思是:崔瑷的《座右铭》,我很敬仰。虽然没有全部实行,但也常写在屋里的墙上。但里面好像又有没说完的东西,因而续写座右铭,说:不要羡慕富贵,不要忧虑贫贱。应该问问自己道德怎么样,贵贱不值一提。听到诽谤不要忧伤,听到赞誉不要高兴。应该考察自己做得怎么样,诽谤和赞誉不值得谈论。不要骄傲自满,瞧不起别人,以便远离别人的侮辱。不要用谄媚的脸色乞求侍奉别人,以便自己尊重自己。出游要和邪恶分开,居家要与正直为邻。从中有取舍,此外没有亲疏。休养外部以及内部,静静地保养和顺与纯真,休养内部也不要遗漏外部,行动要遵循义和仁,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高山是由微尘积累起来的。我们的道德也是这样,实行它贵在每天都自新,不敢要求别人,姑且自己牢记。要一辈子自我勉励,死后传给子孙。子孙如果违反了它,就不是我的子孙。”
  他们又来到一座石碑前,是楷书。
  舒拉念道:“心愿源未彻,纵博览群籍,徒号书橱。根气不清,虽诵说三乘,只如木偶。”
  白蕾解释说:“这段座右铭的意思是说,灵性不通,悟性不透,即使博览群书,也只能称得上是个书柜。头脑不清楚,气质不明朗,虽然能背诵几大车的书,也只不过像个木偶人而已。”
  白蕾又引舒拉来到一座石碑前,这是一段隶书碑文。
  舒拉念道:“人之心胸,多欲则窄,寡欲则宽;人之心境,多欲则忙,寡欲则闲;人之心术,多欲则险,寡欲则平;人之心事,多欲则忧,寡欲则乐;人之心气,多欲则妥,寡欲自强。”
  白蕾说:“这段铭文的意思是,人的心胸欲望多,就会狭窄,欲望少,就会宽厚,人的心境,欲望多就会奔忙,欲望少就会娴静,人的心术,欲望多就会阴险,欲望少就会平和,人的心事,欲望多就会忧愁,欲望少就会安乐,人的心气,欲望多就会气馁,欲望少就会刚强。”
  白蕾又引他来到一座石碑前,是秦代小篆,白蕾见他不认得,于是念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意思是,所谓称得上美人的人,大概要具备以下标准:要有花一般的美丽容貌,要有鸟一般的婉转声音,要有月一般的朦胧神韵,要有垂柳一般的轻柔情态,要有美玉一般的筋骨,要有冰雪洁白肌肤,要有秋水一般的清雅风姿,要有写诗填词的心境,如能具备这些条件,便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舒拉仔细地回味着她的话。
  白蕾说:“关于人生的思考,许多哲人都有经验之说,百家争鸣,有个西方哲学家叔本华在晚年说,西方人对人生的思考远不如东方人智慧。西方人只是在半山腰上看望我们这个空虚的世界,而东方人却是静坐在山顶上俯视我们的整个人生。”
  舒拉感慨地说:“古老的中国却有深刻魅力的文化,这些中国古代哲人对人生的思考比俄罗斯的哲学家、思想家还要深刻。”
  白蕾对舒拉说:“我看你面有倦色,我带你去歇息。”
  舒拉跟着白蕾来到一座宅院的朱门之前,只见院墙高数丈,石阶数十重。
  白蕾带他进人庭院,几个漂亮的侍女站立两旁,个个如花似玉,明眸皓齿,吹气如兰。舒拉见画堂明烛,珠帘半掩,弥漫着一股香气。
  几个侍女把他推入一个房间,帮他脱了衣服,为他洗了身体,带他进入一个沐浴池,上书匾额“梅香浴”。
  池内蒸雾缭绕,一阵轻微的拨水声和女人的嬉笑声,舒拉依稀看见几个佳人,寸丝不挂,轻倚在池畔,用纤纤玉足拍击水面,悠然自得。
  有一个佳人酷似白蕾。
  她一连叫了几声:“白小姐”,那个佳人没有理睬。
  梅香池内可能是渗入了羊脂,有一种泛稀如奶的感觉,朦胧一片水雾,更增加了神秘的色彩。
  舒拉望着这些白璧无瑕的佳人,忽隐忽现的浮没,有些心荡神驰,他一时感到手足无措。
  一个佳人游到他的脚边,粉头一转,朝他嫣然一笑,“洋呆子,还不拿浴巾来。”
  舒拉定睛一看,正是白蕾,她洁白如雪。一段身子像一段嫩藕漂浮在水中,两只嫩乳像飘荡在水面上的两只小水葫芦。
  舒拉愕然而醒,赶紧从挂钩上取下浴巾,双手一展,等待白蕾起身。
  白蕾满脸汗津津,爬上池畔,现出裸身,舒拉急忙用浴巾裹住她的玉体,白蕾趁势倒在他的怀里。
  舒拉一阵兴奋,拥着白蕾,由侍女指引,来到内寝,软香阵阵,桂兰齐芳。
  舒拉把白蕾放到床上,用浴巾擦拭他的玉体。
  白蕾猛然双臂怀抱着他,轻吻如雨。
  一阵幽蓝般的吐气,芬芳如腹,丁香乍送,暖如蜂蜜。
  舒拉已是如醉如痴,二人赤身相拥,颠鸾倒凤。
  忽然,白蕾睁圆了凤眼,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一股骚狐狸味道?!你怎么是洋人?!”
  舒拉唬得放开了他,倒退着说:“我是舒拉呀!”
  “你不是龙飞?!”来人,快把这个冒牌货给我拿下!
  她一声娇喝,冲进来几个持枪的侍女,一起举枪对准了舒拉……
  舒拉大惊失色,急忙滚下床来……
  舒拉仔细一看,天已大亮,自己正躺在床边的地上,方砖地面凉气袭人,哪里有什么佳人侍女,分明是南柯一梦。
  他惊魂未定,爬了起来,凑到窗口往外望去。
  操场上,金织和苏菲依然精赤条条倒挂在木桩上,两个人的胴体已成驴肝色。
  舒拉回想起梦中的情景,惊讶不已,有的情节已经忘记。他长叹一声,颓然倒在床上。
  舒拉昏昏沉沉躺了半小时,向窗外望去,正见一个卫兵拎着两个饭匣子一步步走向操场,他是给金织和苏菲送午饭的。
  舒拉下了床,来到窗前,正见那个卫兵已经走到苏菲面前。
  他先解了绳子,把苏菲放下来。
  苏菲一声不吭,坐到地上,双腿夹紧,默默地接过卫兵递给他的饭匣子,拿过筷子,打开饭匣,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卫兵又来到金织面前,把绳子解了,金织站在那里,有些站不稳,他伸展了一下胳膊,朝四下张望一下,然后接过卫兵递过来给他的饭匣吃起来。
  卫兵退了几步,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吃饭。
  正值中午,天气有些燥热,树上的叶子有些打蔫儿,叶子翻卷着,但不失绿色。
  舒拉不忍看下去,又回到窗前。
  他感到下面湿津津的,俯下身一看,内裤已湿了一小片,他回想起夜里梦中的情景,脸色绯红。
  这时,响起敲门声。
  笃,笃,笃。
  敲门声细微。
  他猜想可能是白蕾来了,于是叫道:“等一等。”
  他慌忙来到衣柜前,从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条洗好的内裤,匆匆换上,又穿好衣服,去开门。
  门开了,果然是白蕾。
  她笑吟吟地左手拎着一瓶白来地,右手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有烧鸡,香肠和面包。
  “来,改善一下伙食,今天是我的生日,咱们一起庆祝庆祝。”
  白蕾进门,舒拉把门关好。
  白蕾把食物放在桌上,然后用牙一咬酒瓶的瓶口,一股酒香弥漫开来。
  “好香”,舒拉兴高采烈,赶快找出两把叉子和两个酒杯,把酒杯倒满酒。
  白蕾斟满酒,笑容漾了出来,“舒拉,来,祝我生日快乐,干杯!”说着,扬起酒杯。
  两个人一仰而尽。
  两个人坐了下来。
  白蕾说:“我要走了,同时也为我饯行。”
  舒拉问:“去哪儿?”
  “泰国,不能再待了,台北来电催了。”
  舒拉有些恋恋不舍,说:“毕业后,我到泰国找你。”
  “去曼谷执行任务,呆不长的,我就是一朵梅花,总被雪花打来打去,漂泊不定。”
  舒拉动情地说:“我会想你的……”
  “真的?”白蕾有些感动了。
  舒拉想起梦里的情景,依恋地说:“我们虽然是两个国度的人,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截然不同,但是我和你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我在你身上能找到感觉……”
  白蕾问:“舒拉,你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舒拉说:“我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能够接受对方的缺点,爱情不是一种人际关系。”
  白蕾说:男人唤醒他的情人,是为了要去拥抱她,占有她。而女人把请人叫醒,是为了不让他睡觉,不让他离开她,要他想着她。要他在这个房间中,在她怀抱里,就像关在圣体盒里的上帝一样。女人想对男人做的,就是像狱卒一样看紧他。爱情将一个个体的女人和一个个体的男人连接在一起,把他们的各个方面永远联结在一起。
  舒拉攥住了白蕾的手,“白蕾,我爱你……。”
  白蕾深切地望着他的眼睛,“我也喜欢你,但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英雄,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不希望我爱的人不出色,或是个凡夫俗子,那样的话,我会伤心失望……”
  “不,我会成为英雄,像彼得大帝一样!”舒拉动情地说,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她拥紧了白蕾。
  两个人被一种巨大的气浪吞没,舒拉努力重复着梦中的情景。
  当白蕾敞开女人的全部神秘时,他对突袭上来的舒拉说:“女人委身给男人是为了超越自己,你必须带我去开创生命……”
  舒拉已是热血沸腾,大汗淋漓,当他做完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后,喃喃自语着:“我现在死而无憾了……”
  白蕾还沉浸在微闭双眼的迷失之中,她在风暴中翻滚,被黑夜包围,他的自我不再存在,当这个俄罗斯小伙子离开她的身体时,她仿佛觉得自己堕落尘世,躺在冰冷的床上。在亮光里,她再度有了名字、面孔,她是被征服者、猎物。
  他迫切希望把之升华,使欲望不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恩惠,她的身体不再是被渴望的对象,只应当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赞美诗,一簇照亮人间的火焰。
  这样,她就不会虚度,她会变得充实,她的存在才有价值,打扮才有动力。
  她睁开眼睛,注视着躺在他身边的这个漂亮的男人,他感觉自己像圣母被圣神临幸,像信徒迎奉圣体一样。
  她在心底说:“舒拉,我的上帝,我的爱神,我所崇拜的我的主宰!”
  3天刚过,金织和苏菲从操场的木板上放了下来,黄栌令他们休息两天。
  黄栌心满意得,她这几天睡眠格外好。
  绿如意对她说,从来也没有见过她睡得这么熟,这么香甜,连鼾声都像是在吹奏一曲轻音乐。
  白蕾要走了。
  临行前,黄栌特意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是俄罗斯风味。
  因为黄栌已经获悉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已经钟情并委身于舒拉,舒拉对她也是深涉爱河。参加午宴的是5个人,除了黄栌以外,还有白蕾、舒拉、绿如意和索拉教官。
  酒过三巡,几个人都有些飘飘然,黄栌举着酒杯,放着乐曲,挑起了肚皮舞。
  白蕾也站了起来,与她对舞。
  绿如意大口大口嚼着牛排,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黄栌白皙的肚皮上,而是聚集在白蕾粉嫩色的肚皮上。
  黄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悄悄对白蕾说:“妹妹,你看,我那个猪不啃狗不嚼的家伙,他的心思在你的身上了。”
  白蕾用余光瞟了一眼绿如意,小声说:“男人都是这样的,像猫闻着了腥,吃着碗里的,又惦记着锅里的。”
  黄栌叹了口气,“你们的舒拉不是这样,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大顽童,挺痴情的样子。”
  白蕾说:“绿先生对你还是有情有义的,要不然不会跋山涉水的来找我你。金三角这地方水深得很,几方势力角逐,兵荒马乱,劫盗成风,路上要是遇到一颗黑子弹,早已呜呼哀哉。姐姐,你想想,夜赛、大其力那个地方,美女如云,花花世界,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应有尽有,卧美人山里卧美人,他能大汗淋漓地寻到这里来会你,也是你的福气。”
  黄栌叹了口气,“妹妹说的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天守着萝卜,也想换棵白菜抱抱。只要他的心在我这里就成,妹妹,我在这深山老林里厮混,总觉得衰老的快,人生匆匆,一宵春梦。李后主有词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自是朝来寒雨晚来风,脂胭泪,相留醉,几十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有时会生出‘锦瑟无绢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的感慨。《红楼梦》里林黛玉葬花诗开首云:‘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中间云:‘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刀霜剑严相遇,明媚鲜妍能几何,一朝漂泊难寻觅。’最终云:‘远奴胁下里双鬓,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血?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静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蚕花落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你我都是花容月貌,将来也到无可寻觅之时,想到这里,心碎肠断,灵心慧性,又有何用?!”
  白蕾说:“姐姐何必这般多思,今朝有酒今朝醉,此一时,彼一时,你何必想这么多呢?”
  黄栌说:“一个人在宁静的时候往往会思想,你来去匆匆,使命在身,来不及思考。如果一个人已经学会了思想,那么不觉他可能思考什么,他都总是在思考它自己的死亡。因为一个人只要死亡,那么他就什么也没有了。还能有什么真话呢?”
  白蕾说:“我不这么看,死亡本身给人的痛苦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灵魂的折磨,肉体的痛苦有时往往能通过转移注意力,而减轻甚至消除灵魂的痛苦。灵魂的痛苦在作为死亡体验时,是由于死亡的毫无疑问所引起的,死亡的不容置疑便人的任何求生的企图统统失败。”
  “你怎么对死亡有这么深刻的看法?你越来越有哲学思考了。”
  “俄国有个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他起初被沙皇室判以死刑,他面临死亡;可是后来,沙皇又改判他为流放西伯利亚。他经历了一次死亡的考验。”
  绿如意叫道:“你们两个人在嘀咕什么?说给我们听听好吗?”
  黄栌瞪了他一眼,说:“我们姐妹倆说点知心话,你瞎掺和什么?喝你的酒吧。”
  绿如意觉得无趣,于是来到索拉面前,做了一个邀舞姿势,“索拉教官,咱们一起跳个舞吧。”
  索拉腆着大肚子说:“你看我这么胖……”
  “不要紧,跳一跳就会窈窕的,我们来个伦巴!”他不由分说,拉起索拉跳起来。
  两个人旋转着,绿如意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叫。
  黄栌朝他叫道:“绿如意,你怎么这么大动静?!”
  白蕾说:“他太高兴了,高兴就忘形,让他疯好了。”
  索拉显然喝多了,她和绿如意跳了一会,就像一堵墙一样轰然倒塌,她躺在地板上面色绯红,喘着粗气。
  黄栌吩咐下人将她扶进她的房间休息。
  绿如意又颇有醉意,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黄栌提议曲终人散,她想让舒拉送白蕾一程。
  白蕾还是让黄栌送她,她说她和舒拉已经做了告别,她不想让黄栌看出他与舒拉的私情,更不愿意在梅花党内弄得沸沸扬扬,因为她与舒拉的情感发展,不知结局如何,父亲白敬斋,生母王璇毕竟还不知晓,但是她从心里已经喜欢上这个俄罗斯的小伙子。
  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她想。
  黄栌驾驶一辆美式吉普车送白蕾。
  吉普车飞驰驶出军校大门,沿着河边的乡间小路,飞驰而去,不时卷起一阵尘土。
  白蕾坐在她的旁边,她说:“我们继续哲学对话。”
  “欧洲哲学史上被成为希腊化时期的大哲学家伊壁鸠鲁,他的哲学被后世称为‘快乐主义’哲学。他在希腊雅典讲学时,讲学场所伊壁鸠鲁花园的大门上的题词就是:‘客人,你在这里将会生活的很好,这里将给予你快乐和至高无上的善。’不过,伊壁鸠鲁的所谓快乐与通常意义上享受荣华富贵之类的快乐含义不同,他的基本意思是指无忧无虑和安详宁静。他曾说:‘当我们说快乐是最终目的时候,我们并不是指某些人所想的放荡的快乐或肉体享受的快乐,这些人或者不知道,或者是曲解我们的意思,我们所谓的快乐,是指身体的无痛苦和心灵的无忧虑。’他还说:‘谁将青春消耗在高级事物、酒色肉林之上,谁就忘记他正像一个在夏天穿一件破外衣的人。’伊壁鸠鲁一生清贫多病,他希望身体健康,并不贪恋钱财,他认为:对自己力所不能及的财物的渴望是贪得无厌的行为。要想使一个人发财,不是尽量增加他的财富,而是尽量压制他的贪欲;在一张草秸床上的快乐,要比在一张金床上和一个奢华的餐桌上的快乐好,也比心灵上的不安好。伊壁鸠鲁被称为大众哲学家,第一位医治死亡创伤的人。他说,不能医治心灵创伤的哲学家的话是空洞的。他认为最严重的心灵创伤是由对神灵的恐惧和对死亡的恐惧所引起的创伤。只要消除了这两大恐惧,心灵疾病就会很快痊愈。对神的恐惧来自于相信人死后将受到惩罚,对死亡的恐惧则来自对断灭的预期。有的人忘记死亡就像健康人忘了疾病一样,但伊壁鸠鲁注意的是患上了死亡疾病的人,他试图为那些被死亡恐惧所困扰的人开出一副万灵良药。伊壁鸠鲁认为:灵魂是肉体存在的原因,没有灵魂的肉体不会单独存在,他必须时刻与肉体结合。灵魂一旦失去肉体,生命就立刻结束了。人的死亡,就是整个结构的解体,就是灵魂的消散。”
  黄栌说:“我却认为,人的肉体消失了,灵魂出窍,灵魂还会存在,在宇宙间飘荡,因为物质是不灭的。有的人死了,可是意识还存在。”
  白蕾惊叫一声:“小心!”
  原来黄栌只顾说话,他驾驶的老吉普车拐弯时,险些冲进河里。
  白蕾担心地说:“这里不会有缅共游击队活动吧?我们会不会遭到伏击?”
  黄栌眉毛异一扬,“说不定,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生与死,置之度外了。”
  黄栌接着说:“德国的著名哲学家叔本华说,我们如此害怕死亡,并不是由于生命的终结,而是由于有机体的破灭。我只有在疾病和衰老的灾祸中,才能感觉到这种破灭。相反,主观方面而言,死亡只是头脑停止活动、意识消失的一刹那而已,死亡只同意识相关。叔本华把他所谓作为意识消失的死亡与晕倒相比,晕倒过程并不是缓慢的,也不以梦为媒介。在意识还清醒时,首先是视力立即消失,接着便陷入完全的无意识状态,这就是晕倒。晕倒过程中绝不会出现不愉快,死亡是晕倒的孪生兄弟。溺水、瓦斯中毒、上吊、枪杀等横死,像晕倒一样,不会有什么痛苦。即使长期受疾病折磨的人,在他死的瞬间也不会存在痛苦。因此,如果将死亡看成意识的消失或感觉的丧失,死亡就不存在痛苦,也不应带来恐惧。当然,叔本华的解释虽然与伊壁鸠鲁的意思差不多,但毕竟还是不完全一致的。伊壁鸠鲁不仅认为死亡与痛苦无关,而且也不认为它同快乐有关。他认为死亡根本上就同感觉无关,死亡时是不可感觉的。他说,人要么逃避死亡,把它看成带来巨大痛苦的灾难;要么盼望死亡,以为这是摆脱人生灾难的休息。伊壁鸠鲁认为,认识到死亡与我们无关,我们就会对人固有一死这件事情愉快起来。而一个人如果认识到人生的终结并不可怕,他也会认识到活着也没什么可怕的。认识到死亡与我们无关,并不给人生增加无尽的时间,而只是把人从因为怕死而渴望不朽中解放出来。说他之所以怕死,并不是因为马上就要死,让他难受,而是因为将来要死使他不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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