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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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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有些耳熟。能在咸熙宫做掌事宫女,想必你定有过人之处。”

  “殿下谬赞,奴婢愧不敢当!”

  子桑笑脸如花,频频躬身指路,态度更显殷勤。

  二人很快就到了出口处,但见光线一亮,阳光映照着满园的茶花,目光所及处,竟是一片早来的春意。

  园中传来周贵妃如蜜的声音:“夕瑶妹妹,咯咯咯······本······我那里新得了一些占城、暹罗番香,极想送你几样,还望妹妹莫要推辞。”

  “多谢贵妃娘娘。夕瑶一介民女,妄用宫中之物,恐怕于礼不合。”吕夕瑶的语气里透着些许的冷意,却也未失礼数。

  “妹妹切莫推辞,这样好了,等你离宫时,我命人将那些番香送到马车上,免得你来回折腾。”

  朱祁铭驻足,暗忖道:昔日视作芒刺,今朝待若上宾,真是世事无常!

  他转视子桑,“你禀报上圣皇太后,便说本王想去清宁宫那边看看。”

  :;;!!


第四百零九章 睹物思人

  “参见越王殿下。”

  仍在清宁宫当值的宫人全聚在正殿中,三位嬷嬷、九位宫女、五名内侍齐齐向朱祁铭躬身施礼,当先者正是崔嬷嬷。在嬷嬷身后,茵儿、渠清不时笑望他一眼,却也不敢表现得过于放肆。

  朱祁铭挥挥手,示意众人正身,随即打量起殿中陈设来。

  一扇紫檀屏风将正殿来了个八二切分,几案与圈椅、太师椅、杌凳全露在屏风之外,摆放得井然有序;香炉那边青烟袅袅;四壁挂着四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的花鸟鱼虫画;一条五彩方毯铺在几案前,在方毯之上,一盏硕大的琉璃灯悬在顶上,此刻灯火明亮,只见琉璃灯周遭的屋顶如镀了一层金粉一般。

  太皇太后已故去多年,但清宁宫的陈设始终无改,一眼望去,景物依旧,时光似乎仍停留在十年之前。

  从当初的正统皇帝到如今的景泰帝,都曾倍受太皇太后的翼护,在他们的心目中,太皇太后是大明永远的灯塔。故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清宁宫不会被废弃,也无人胆敢移居此宫。

  依照祖制,太皇太后身后附庙,灵位供奉于太庙之中,列于景泰帝屡屡提及的“七庙”之内。

  鉴于朝廷每年祭祀有时,朱祁铭不便擅赴太庙祭拜太皇太后在天之灵,只能跑到清宁宫暏物思人。

  回望一眼崔嬷嬷,崔嬷嬷立马心领神会,亲自燃香备纸。

  眼前虽无灵位,心中却有祖母,朱祁铭无比恭敬地跪伏于地,口中念念有词,就这么简单而又隆重地行了祭拜礼。

  礼毕,朱祁铭默然良久,转身出了正殿。

  崔嬷嬷、茵儿与渠清跟了过来,其他人识趣地留在殿中。

  走过熟悉的甬道,进入东阁,只见东阁内窗明几净,书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书架上各类书籍码得整整齐齐。

  “奴婢等人知道这是殿下曾经读书的地方,所以不敢马虎,每天都来这里收拾一番。”茵儿笑道。

  朱祁铭回以一笑,拿起那本,随手翻了翻,重新归入架上,而后移步至西窗。

  渠清快步过去撑起窗轩。

  隔窗望去,那片熟悉的梅林映入眼帘,在满园的冰雪背景中,隐约可见细小的花蕾挂满梅梢。

  渠清眼波一动,把一分成年少女的清丽秀色挥洒出来,“翻过年后,殿下再来此地,想必那时梅花初放,园中的景色不似眼前这般萧索。”

  朱祁铭含笑冲渠清点点头,脑中闪过正统元年正月十六的情景,彼时也是这么隔窗一望,就见顺德公主、常德公主从梅林中款款现身,如画中人一般。

  舍了西窗,他移步至书案处落座,回想着十余年前的其乐融融,温馨的体验就写在脸上。

  “紫禁城里有心的人都看得出来,殿下虑事深远,最终救了大明。太皇太后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一定会为殿下的所作所为倍感欣慰!”

  有心的人?料紫禁城里看得出玄奥之处者不会超过四人,莫非崔嬷嬷就是其中之一?

  朱祁铭敛起那分笑色,吩咐茵儿、渠清道:“你二人下去吧,本王与崔嬷嬷说会话。”

  “是。”

  眼见茵儿、渠清出门上了甬道,朱祁铭微微低下头,凝眸间,目光如炬。

  “嬷嬷近侍皇祖母多年,心思想必异于常人。嬷嬷,宣德十年的某个雨夜,那时本王还是一个王子,曾在越府游廊上巧遇一名壮汉,事后皇祖母可曾说起过什么,譬如,皇祖母是否提起过襄王?”

  崔嬷嬷一震,躬身近前,直直望着朱祁铭,“天下大势已定,殿下终于有闲心翻旧账了!”沉吟片刻,幽然道:“不错,太皇太后的确提起过襄王。想必殿下已知先帝留下的那道密诏,唉,帝王之术也无可厚非,不过,它终究是发端于密室,总能伤人于无形,这是因为许多时候,帝王之术难免被人利用!先帝殡天前后,朝中暗流汹涌,连殿下的父王也不能置身事外,大家明面上是在为北境的战与和争论,背地里却是在为继位权较量。那个时候,殿下的父王不为皇位所动,坚拒朝中‘兄终弟及’的主张,若非如此,当今上圣皇太后又怎么会念念不忘越府的好呢?”

  “襄王却不这么看,他念念不忘先帝的密诏,是么?”朱祁铭咬咬牙,“越府当时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为平息事态,皇祖母本想让本王的先父王,还有当时的十叔王赴藩,可是,有一天青松道长秘赴清宁宫,带来了一份帛书。那份帛书名为事关辅政的某种暗示,实则是在提醒皇祖母,即便赴藩,越府也依然是别人的眼中钉,越府一旦失去了京中势力的保护,便极易遭受某些人的暗算,与其让越府两代人临不测之地,还不如将本王留在太皇太后眼皮底下,假以时日,本王能助社稷度过难关也未可知。皇祖母一向喜爱本王,可想而知,见到这份帛书后,皇祖母该有多难受!于是,越王与卫王赴藩一事就此作罢。”

  “奴婢知道,许多事是瞒不住殿下的!”崔嬷嬷再近前一步,“殿下,一切都过去了,不宜再翻旧账啊!”

  “过去了?”朱祁铭霍然起身,“先父王生前只想做个逍遥王,可别人仍不肯罢手,祸端还是在那个雨夜寻到了越府。嬷嬷,此事过得去么!”

  “殿下!太皇太后早把一切都看清了,殿下在宣德十年的那场遭遇并不离奇,当时只有越府、卫府两个亲王能决定大明与瓦剌是否生战,所以朝中许多人都不愿意看见殿下的父王参与政事,而掳走殿下,越府何人还有心思问政?襄王的用意多半仅限于压制居京亲王的势力,以对得起先帝的托付,可别人的想法未必如此简单,谁都想过太平日子,设法让两个亲王淡出朝政,或许就能维持北境的和平大局。殿下应该明白,太皇太后不是不想还给越府一个公道,只是襄王的那点算计与辅佐大臣的心思搅在一起,真假莫辨,太皇太后也是无奈,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朱祁铭目中闪过一丝怒意,“正统元年,本王在灯市遇刺;正统三年,本王于逃难途中遭遇方正,又差点死于非命,嬷嬷,这可是赶尽杀绝的架势呀!”

  “殿下!”崔嬷嬷跪伏于地,一脸的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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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余恨难了

  “早在殿下从镇边城返京之前,太皇太后就已断定,赶尽杀绝绝非襄王的本意。”

  隐忍多年,憋了一肚子邪火,朱祁铭可不想就此淡去心中的那分怨恨。只是崔嬷嬷是清宁宫的老人,就这么跪在那里,他可承受不起。

  “嬷嬷请起。”

  上前扶了一把。崔嬷嬷毕竟上了岁数,跪伏一顿,陡然起身有些头晕眼花,摇晃几下,借着朱祁铭的搀扶之力,堪堪站稳身子。

  “当时瓦剌人也在打殿下的主意,正月十六那日殿下被掳就是明证。一边是鞑贼想要人质,一边是另有其人想谋害皇室宗亲,都对着殿下,两头搅在一起,一时之间任谁也分辨不清。

  太皇太后不是未怀疑到喜宁的头上。别人不知详情,但太皇太后心明如镜,喜宁出自襄府,且在殿下遇刺、被掳前入清宁宫碰巧见过那道帛书。

  密探暗查过十二人,其中就包括喜宁,可惜查无实证,何况喜宁是天子近臣,深孚帝心,若无据执问喜宁,让皇帝心生芥蒂,对殿下的一生终归不好。所以,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喜宁?罢了,喜宁就喜宁吧,也只有喜宁堪为新的靶标,去承接他脑中的那分怨念。

  也只有在琢磨怎么虐喜宁时,他才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喜宁不像襄府的主人那样,与他血浓于水,勾连颇深。

  毕竟,把苦难的祸根归结到自己的叔叔头上,总有心门阻挡。逾越这道心门,无异于以新的纠结取代旧的痛苦,如此而已。

  不能幻想朝廷会还给自己一个公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要想就往事做个了断,多半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

  而脑中一旦闪过找亲叔复仇的念头,接下来就会在某种心理暗示下,下意识地自己给自己贴上“邪恶”的标签。

  有时候想一想,觉得做华夏人挺没意思的。仓颉挖空心思造字,这些文字本身就给人设定了行为规范,故而识字越多,禁忌越多。

  譬如,按辈分而言,找叔父报仇就等同于以下杀上,毕竟叔父也是“父”呀,于是,“弒”这个诡异的文字就会浮现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当然,如果以下杀上是基于“善”,而被杀者有举世公认的“恶”,“弒”的内涵就不能成立。

  可是,朱祁铭无力把控舆论,去向天下彰显自己作为一个复仇者的“善”,及襄王作为一个加害者的“恶”。

  这牵扯出一道更加艰难的选择,那就是在复仇之后,或者干脆在复仇之前,一不做二不休,杀更多的人,不惜伏尸千万,以期登上至高无上的大位,在胜者为王的历史定律支配下,让王者的光环恣意书写善与恶。

  切,你就是一个恶魔!

  朱祁铭的成长环境带给他太多难以逾越的思维禁锢,以他如今这个年纪,心中的善念还不曾淡去。此刻,沿着“弒”的轨迹延展开来,他无法将脑洞开得更大。

  他告诉自己,也许崔嬷嬷的劝导是对的,还是想想喜宁的恶比较现实。

  不过,喜宁的恶就摆在那里,再去细想简直就是浪费脑力!

  襄府想利用喜宁,瓦剌人也想利用喜宁,殊不知,最善于利用的却是喜宁本人。

  怀揣血海深仇,喜宁不惜自残,隐忍经营多年,不消说,唯有让大明灭国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将襄府与瓦剌的恶意无限放大,一边引发萧墙之祸,一边将大明与瓦剌导入战争模式,内忧外患夹攻之下,大明这座大厦想不坍塌都难!

  或许,喜宁无数次在梦中憧憬过这样的情景。

  再也不能让喜宁逍遥自在了!朱祁铭咬咬牙,耳边突然回响起上圣皇太后说过的一番话,便直直看了崔嬷嬷许久,道:“龙门川的贼人一个个都像索命的阎王,这总该与喜宁无关吧?”

  崔嬷嬷脸上的皱纹颤了颤,“太皇太后早有预感,后来奴婢也看出来了,想利用襄府的人不止喜宁一个。”

  那就是福安宫的主人喽?从崔嬷嬷这里侧证了上圣皇太后言语的正确性,这让朱祁铭莫名其妙地大感沮丧。

  “要想利用襄府,也得有拿得出手的筹码才行!”

  崔嬷嬷的嘴角一阵嚅动,脸上隆起一道道的褶子,内心显然在经历一场艰难的挣扎。

  “殿下身边不是有锦云阁的人么,或许,锦云阁有殿下感兴趣的答案。”

  锦云阁!

  须臾之间,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让朱祁铭神思恍惚。

  咸熙宫该传膳了,不如归去!他缓缓走出东阁,摆脱室内的寒气与昏暗,置身于刺目的阳光之下,脑中浮起隐伏者现形的错觉,反倒留恋起方才的暗室来。

  身后传来崔嬷嬷的低语:“殿下不宜再打襄府的主意,不瞒殿下,太皇太后生前给殿下预留了一道遗诰,事涉越府、卫府与襄府之间的旧怨,还望殿下留意,切莫逼奴婢亮出那道遗诰!”

  在甬道上疾步如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分决然究竟是源于脑中挥之不去的忿恨,还是出自心结得解后的释然。

  他只知道,太皇太后想要翼护的人排了一大溜,生前的心思还能在她故去多年后泽被子孙后代。他甚至还想到,皇祖母对福安宫的宽容并非因为漏算了什么,而是忌惮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从而伤及更多的人,如果福安宫的主人真如上圣皇太后所言,在暗中利用襄府的话。

  朱祁铭回得正是时候,进咸熙宫正门时差点与子桑撞了个满怀。

  “请殿下移步膳房,奴婢正想去清宁宫呢!”

  子桑依然是笑脸如花,惹得朱祁铭多看了她几眼。

  随子桑进了西侧的膳房,朱祁铭独据一席,隔壁那个更大的膳房传来一阵说笑声,吕夕瑶的声音自然融在其中。侧耳细听,那边似乎还有钱氏、周氏、秦氏等一大帮后妃,只是迟迟不闻汪氏的凤音。

  雅乐声起,朱祁铭独自饮酒,眼前晃动着几名殷勤侍奉的宫女的身影,不知为何,他的思绪竟然荡悠悠飘到了乾清宫。

  此刻,皇上是否也在独饮?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尽的变数

  景泰帝一脚踏进乾清宫膳房,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用力挥挥手,示意近侍之人能走多少就走多少,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放下天下至尊的身段,择个最舒服却又非常失态的姿势入座,捧起酒爵,绷紧的脑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再加上美酒的刺激,烛影摇红的诱惑,心中难免会想入非非。

  许多时候,做天子形同捡了一份苦差,特别是在社稷危殆的时候,茶饭不思,美色不近,那简直就是在牺牲自己的个人幸福,挽社稷于将倾,解百姓于倒悬!

  嘿嘿,如此高尚的天子,偶尔放纵放纵自己,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么?

  斜望一眼室内仅存的那名宫女,目光触及她眼角的鱼尾纹,景泰帝目光一滞,抽抽鼻子,重新埋头品尝美酒的滋味。

  尴尬的是,脑中不知怎么的竟浮现出了吕夕瑶的身影。

  景泰帝的口味有些特别,与烟萝的那场姐弟恋,与李惜儿的那场至尊与“至贱”之间冲撞风化底线的苟且,无不令人叹为观止。饶是如此,景泰帝也有景泰帝的做人原则,比如说,他对上皇的女人连看一眼的心思也没有。

  只是吕氏与众不同,令他过目不忘,见过之后急着还想再见。

  或许,当初爱恋烟萝、李氏都是源于一段冲动,而今摆在面前的却是一份心动。

  在某个天晴日丽的早上,他鬼使神差,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那样,带着几分羞涩与激动,轻车简从驾临婉汀居,快步走入内园,迎接他的竟是吕夕瑶无比冷漠的眼神和烟萝诧异得有些夸张的表情。

  “朕明白了,原来越王还未回京。”

  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步一步往后倒退,退至前院,转身狂奔出婉汀居,差点撞在门框上,那副狼狈样把天子的颜面全给丢尽了。

  唉,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天子也不能掠人之美!

  景泰帝饮尽一爵美酒,张嘴呼气,滋滋有声。

  “陛下,而今北境大势已定,陛下该对越王早作打算了。”

  景泰帝吃了一惊,这才发觉自己把方才随侍入膳房的庞哲给忘在了一边。循声望向庞哲,目光触及到一张略显冷酷的脸。

  “作何打算?”

  庞哲眼皮跳动了几下,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来:“自然是眼不见为净。”

  诶,京城若无越王,还有何人能让朕在婉汀居望而却步?此念率先闪过景泰帝的脑海。

  “哎哟!”

  深深的负罪感重重击在心坎上,恍惚间,景泰帝一不下心咬破了舌尖。下一个瞬间,他以凌厉的眼神阻止宫女移步近前查看究竟。

  缓缓起身,淡然望向庞哲,“朕记得,传越王从辽东回京,正是先生的主意。”

  庞哲一身布衣与膳房内精美绝伦的陈设极不相配,但他眉眼间那股子天然的清高与傲骨却让辉煌的灯火失色。

  “正所谓彼一时,此一时!”

  景泰帝举爵就往嘴里倒酒,力道有些猛。

  “先生何故屡出妄语?您不是常说人君要远佞近贤吗?于谦是贤臣,越王是贤王,朕须善待此二人。”

  庞哲的语气更显冷酷:“于谦是于谦,越王是越王,二者不可同日而语。今日之贤王,来日或为劲敌,故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陛下不妨多想想上皇、上圣皇太后、皇太子,到处都是干柴,只要冒出一点点火星,紫禁城便会燃起熊熊大火。

  越王难以置身事外,一旦成了别人那边的贤王,对陛下而言,就意味着他摇身而为最可怕的佞臣!”

  景泰帝用力捏了捏酒爵,凝目沉声道:“朕该如何眼不见为净?”

  “一般而言,像越王这样的亲王,只能有两种归宿,要么谋反,要么被谋反,横竖都是一死!”

  “放肆!”

  在灯火的映照下,景泰帝目光亮得有些吓人,忽闻“砰”的一声,手中的酒爵重重砸在地面上。

  “大明能有今天,朕能有今天,至少三成的功劳应记在越王头上,他心无旁骛,几乎把所有的心智都奉献给了社稷,朕若负他,必致人神共愤!”

  景泰帝从未像今天这么嘶吼过,他无比愤怒,怒不择言,即便伤及被他唤做“先生”的庞哲的颜面,他也在所不惜。

  “山人不求名不求利,图的又是什么?”

  庞哲直直立在那里,并无任何屈服的意思,眼中的倔意在快速积聚。

  “眼下万不可有妇人之仁,稍有不慎,大明中兴的进程便会被打断。罢了,疏不间亲,山人不配在紫禁城里走动,不如归去!”

  眼见庞哲即将踏出膳房的大门,景泰帝抬手就想出言挽留,片刻后猛然扭过头来,狠狠甩甩衣袖。

  ······

  用罢午膳,吕夕瑶率先离宫,临行前推辞不掉,便捎走了筵宴上上皇后妃的盛情,也带走了满满两车厚礼。

  众人告退后,上圣皇太后亲送朱祁铭出咸熙宫,“越王,紫禁城里有人在暗中议论,说数年之内,东宫必将易储。”

  易储?更换皇太子?

  朱祁铭早料到紫禁城会迎来许多麻烦,此刻也不太上心,举目四顾,答非所问道:“今日汪皇后为何不来咸熙宫?”

  上圣皇太后微微蹙眉,侧过头去,以掩饰一脸的失望之色。片刻后,呼地转过头来,目光闪闪发亮。

  “诶,汪氏无子,若东宫有变,则中宫必生变!嗯,不错,汪氏的确应该成为咸熙宫的常客。”

  她心情相当不错,竟送朱祁铭送到了宫道上。

  稍远处五名衣着华丽的少女结伴而行,一看就知她们来自显赫之家。只是五人有些不搭,一女居前,扭转丰腴的腰身,挺着傲人的双峰,甩开膀子大步开走;落在后面的四女还算袅袅婷婷,她们姿容端雅,温婉中透着几分羞涩。

  上圣皇太后不胜厌恶地撇撇嘴,“那是福安宫吴氏的内侄女,成天在宫中瞎晃悠,丢人现眼!”

  朱祁铭朝上圣皇太后凝视的方向望去,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那名居前女子的身上,再拿她与后面四女一对比,心中立马嘀咕开了。

  不太协和呀,人家以美感引人注目,你却以肉感博人眼球,嘿,有趣!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万事不可成蹉跎

  “请庞先生留步。”

  皇太后吴氏突然现身于膳房门前,目光徐徐一扫,脸色和煦至极。庞哲勉强停下脚步,躬身施礼。

  小乐子近前邀庞哲返回膳房,庞哲回以白眼。

  “参见皇太后。”

  兴安自甬道从容而来,冲吴氏行罢礼,移步至庞哲身边,附耳低语一番,庞哲神色一缓。

  “老奴告退。”

  兴安作礼辞别皇太后,旋即邀庞哲移步乾清宫外,庞哲垂首冲吴氏施礼,而后随兴安缓缓退去。

  景泰帝出了膳房,“儿子恭请母后圣安!”

  “起来吧。”

  吴氏匆匆瞥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转身进了膳房。

  “奴婢叩见皇太后!”

  吴氏看都不看那名近侍景泰帝的宫女,而是径直走到膳案前,仔细打量案上的菜肴,。

  “朝务再怎么繁冗,皇帝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晨昏颠倒、饮食无常,这于养身无益。”转身吩咐小乐子道:“快去命人撤了膳席,布上哀家特备的菜肴。”

  “是。”小乐子挥手示意那名还拘着礼的宫女退出,随即朝等候在外的宫女挥挥手。

  眼见一群宫女正在麻利地布菜,景泰帝缓缓近前道:“多谢母后。”

  吴氏端视景泰帝,脸上重现出往日里哀婉的神色,只是目中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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