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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魁首-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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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即便林大人初衷并无邀买人心之意,也无攀附勾连之心,然行事不谨,虑事不周,屡有差池,难辞其咎……”
“臣以为,林大人身为朝官,常与京师各大学社往来唱和,本无错处,只是时常相互呼应,天择学社和海权社,多次介入政事,搅动朝局,恐有钳制士林,造势干政之嫌……”
这成了朝堂的共识,也是林卓的最终判词,无可辩驳,再能骂再能说,嗓门儿再大,也敌不过事实俱在。
有了公认的把柄,就要讨论责任,借题发挥的从来都不少。
“臣以为,林卓少年高官,跃居显位,屡出纰漏,京察却能无动于衷,张瀚总宪执法不公,责无旁贷”
“臣以为,林卓行事胆大妄为,无所顾忌,不外乎有人撑腰,倚仗颇多,张阁老教徒不严,有包庇纵容之过”
“臣以为,林卓德行不端,能力不足,德不配位,不应再居清流,应予革除詹事府职司”
……
“统统住口”李太后见林卓上一秒还在嘴炮打天下,下一秒就被捏住痛脚,教训得跟个二孙子似的,灰头土脸,心中很是愤懑,路见不平,女侠一声怒吼,就抛出大招,要拔刀相助,“许郎中忠魂耿耿,皇家不能不有所表示,然而限于礼制,奠仪自有定数,故而本宫授意林大人给予补偿,许其幼子前程,以资助许郎中遗孀爱子度过时艰,此乃皇家体恤忠臣之至意,休得多言”
暴躁的话音一落,再次起到了一力降十会的效果,成功把各种嘈杂的声音压制下去,朝官中那比较实在的,就点点头,道声原来如此,林大人素来谨慎,不会这么大意,有那冷眼旁观,自觉早已看穿的,少不得冷笑一声,觉得太后是在拉偏架擦屁股,林卓真是个佞幸之辈,有那心里不服气,节操也很混账的,看着林卓今日颤颤巍巍的颓唐状况,想着原来林大人也不是无懈可击,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嘛,找找机会,看何时卷土重来,声望啊,一大坨一大坨的声望等着我们。
林卓苦笑着,有些哑然,李太后这个忙帮得,真是,妙到毫巅。
如果这是临时起意,一锤子买卖,那自己算是安然过关,没有任何损伤,但若是连续剧的第一集,用来暖场的活动,那这一把,自己得算是大败亏输,而且后一种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众多同僚闪烁不定的眼神,隐隐有了些同仇敌忾的味道,林卓成了对立面,被放到了火山口上。
这,很不吉利。
朝会结束,林卓回到南熏坊家里,在书房枯坐了良久,这种坐困穷城无处下手的感觉,太不美妙了。
揉了揉太阳穴,林卓先是派出信使,让惜月在开封盯住周王府,多打听些流言蜚语,尤其是那些旁系支流的,找到他们玷污皇室血统的证据。
想了想,还是不踏实,又安排了马容去调查那几个突然冒出来挑他刺的言官是何许人也,背后又是谁在用力。
刚刚忙完这些,林松敲了敲门框,通报道,“公子,驸马都尉许从成,过府求见”
林卓一顿,转着脑袋想了想,良久才出声,“请他到前院客厅,我稍后就来”
林卓跟许从成的会面很绅士,许从成温厚儒雅,也不打机锋,直来直去。
许从成很是抱歉,许家受了林大人很多照顾,这次却因为他们许家的事情,让林大人挨了弹劾,很是过意不去云云,还坦诚那几个言官都是跟他们这些外戚有些关联的,误会林卓认许家的子弟当徒弟,是没把许从成放在眼里,所以才抱打不平,说来说去,都是他许从成的罪过,让大家不得安宁。
看着许从成坐立不安,愧疚得火烧火燎的表现,林卓没有深责,还为他开脱一番,都是京察的原因嘛,让京师官场都失了平常心,怪不得谁。
“从成虽说是驸马都尉,可自从嘉善公主去后,人事已非,没什么能耐,听说林大人在河南那边有些不爽利,我就托关系跟通政司田大人通了人情,请他暂压一日,也好方便林大人周全一二,从成能帮上忙的,也就只有这些,聊表寸心,还望林大人大人大量,不要介怀”许从成很是诚挚认真,生怕林卓不领情,反复说道,自己做错了事就要交代个人情,要不然良心过意不去。
田大人,就是通政使田从义了,大九卿之一,虽说实权不大,也是正三品的高官,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大。
“多谢驸马,这份心意,本官愧领了”林卓笑容依旧,拱手致谢。
许从成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又盘桓片刻,才起身离去,看那模样,满腹心事,眼巴巴的,似乎仍旧很是担心林卓不依不饶。
端茶送客之后,林卓重重靠在椅背上,鼻子喘着粗气,脸上肌肉抽搐,有些抑制不住的狰狞。
帮忙?真是帮的一手好忙啊。
第三百四十六章 黎明前的抉择
? 下朝之后,通政使司内部空气异样,慵懒惯了无所事事的上下官吏,都打起精神东摸西摸,搞得很忙的样子。WwW.⒉
盖因通政使田大人没有直接打道回府,反倒开始正儿八经的坐班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奇迹。
通政使司严格说起来是个管理奏折和投诉的单位,按照职责是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凡四方陈情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都要先经过通政使司备案,分给中央各部门处理,类似于如今办公厅和信访局的部分职能。
然而,内阁成立以来,屡屡侵蚀通政使司职权,演变下来,除了编列奏疏目录,誊写奏章大纲,到处跑腿送折子这些杂事之外,已经形同虚置,毫无决策权,很是尴尬,论及地位,他是跟六部、都察院、大理寺并称的,论及实权,却连翰林院、詹事府这些都比不上,是公认的清闲衙门。
而在这个清闲衙门中,通政使这个一把手,通常也是最清闲的,只有朝议前,会现身一个时辰左右,准备准备,汇总一下近三天需要上达天听的奏疏报告,其他时候,都是由通政使司的中层干部们主持公文流转,一把手的人影都找不见,左右通政更不必说,连三天一个时辰的任务都木有,闲的蛋慌。
田从义是个浓眉大眼,面目轩朗的中年人,方颐厚唇,下颌黑须浓密,颇有一番官威仪态,懒得搭理属官们乱七八糟的猜测,稳稳坐在值房,中午饭都没有出去吃,还是随大流吃的工作餐,饭罢就双手捧着细瓷茶杯,一口一口抿着茶水,没有指示,也没有动静,只是像个雕塑一样,蹲在官椅上,纹丝不动。
“来人,把迟主事给我叫来”看了看滴漏,时辰约莫到了未时二刻,田大人终于开口了话。
门外站了很久的的皂隶,一向养尊处优懒散惯了,腿肚子都快转筋儿了,正在满心腹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上半身快拧身,下半身没有跟上,从胯部开始扭曲,成了个螺旋状,好悬没有给自己来个手动的腰斩动作。
嘎贝儿一声脆响,肯定有哪块骨头突出了,皂隶强忍着剧痛,跪在地上,“是,是,大人”
田从义皱了皱浓眉,对这个其蠢无比的皂隶,心中很是不喜,念及自己在通政使司这个烂泥塘也待不了多久了,懒得计较,摆摆手,“去回”
皂隶一瘸一拐忍着钻心的疼痛去叫人,心中大骂倒霉催的,碰上老田妖疯。
田从义目光从皂隶身上掠过,却没有焦距,一个下贱仆役是死是活还不值当他一个三品大员关注,瘸了?残废了又怎样?
他想的是林卓,他属于那种对林卓年少重权极为看不惯的一类人,因为他总是想到冷板凳上栖栖遑遑,浑浑噩噩一梦好几年的自己,心里很撕扯,很不服,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按下动荡不安的心绪,他转念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给林卓下套儿,是很有挑战性的事,那人年轻,却广有羽翼,自身也很有计谋,在朝堂里是个轻易没人敢惹的,但是今天,林卓措手不及的颓势,让他看到了希望,再是不同凡俗,面对纷至沓来的打击,也得有个底线是不是,就算不能通关,也能推掉几个关卡,捞到一些掉落的装备不是?那些位子空上一两个出来给我,该有多好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林卓各种逆天,操作不能成功,咱这也可以解读成给林卓帮把手不是么?
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田从义伸出肥厚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了嘴边的髭须,眼睛缓缓充血,看上去格外亢奋。
“大人,卑职经历司主事迟罗云求见”门外,响起了响亮的通报声。
田从义打了个冷战,全身血脉逆流,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进来”
“大人,您有何吩咐?”迟罗云上了年岁,须皆白,此刻躬身行礼,面上古井无波,并没有其他属官的畏惧情绪,他虽只是个主事,事实上却是通政司干活最多的,公文往来签押盖章,编纂目录,都是他的活计,他在通政司十好几年,品阶从从八品熬到了从五品,官位却一直未曾挪动过,也算是一株奇葩。
“迟主事,今日的奏疏纲要可曾编纂完成?”田从义坐直了身子,对这个老黄牛给予一定程度的尊重。
“纲要正在编订,目录已经完成,今日共计有外来奏疏三十二份,京官奏折九十四份,地方缙绅联名陈情一份”迟罗云信口拈来,业务精熟。
“唔,你且把目录誊写一份报我,另外,本司印鉴也一并拿来,本官未允准之前,不得移文出去”田从义面无表情,一句话把权利全收了回来。
“本该如此,下官这就去办”迟罗云脸上也没有丝毫波动,转身就去了,干瘪的身子,大步流星,竟有些杀伐决断的气质,也是怪哉。
按照制度,以前他们那种几个中层官吏就把通政使司活计处理完的状况,是大大违规的,本要有堂官签字画押才行,但是到通政使司做堂官儿的,要么老朽不堪养老,要么仕途蹉跎坐冷板凳,几乎没人有心思搭理业务,事权一直流转在下头。
“嗯?”未几,田从义拿到了目录,眉头一拧,心中灌了铅,河南开封府知府李尤丰的奏疏赫然在列,而且高踞榜,节略是一行黑体加粗,具报开封府皇庄佃户骚动中央军血腥镇压并弹劾詹事府少詹事林卓擅权滥杀事。
奇怪的是,下面还跟着一条奏疏,是河南巡抚陈令臻的,节略是,具报开封府皇庄佃户作乱中央军强力弹压并请彻查原委事。
田从义呼吸有些急促,出现了剧本之外的情况,他心念电转间,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疏为何在?”田从义嗡着声息质问。
“涉事严峻,尚未平息,有重臣在内,且攸关兵事”迟罗云说得清楚。
“一派胡言,此事尚有争执,节略也不清晰,须稳妥行事,涂掉这份奏疏”田从义很强势。
“大人,如此,两份奏疏都暂缓?”迟罗云也并未坚持。
“不必,巡抚大人的,照例移转内阁,付兵部和内务府”田从义闭着眼指令,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打出这一记七伤拳,这样的针对性将更强,但也结了仇,放弃了自己退一万步的后路,无妨,只要能让你们瞧瞧洒家的能耐,也值了。
“属下遵命,不过,此事不合法度,请恕下官无法附署”迟罗云眼睛一瞪,敏锐现了异常,白头的脑袋垂下,掩盖住脸上的震惊,果断选择置身事外。
田从义凝视这颗白苍苍的头颅半晌,神色变幻不停,嘴角扯出一抹嘲讽,“随你,你一介司官,附署与否,无关紧要,照本官所说,办妥”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朝野积雨云
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京师的暮色。
内城教忠坊,一处宅院,迎来了行色匆匆的来访者。
那访客似乎很是忙碌,从下马叩门,到启程离去,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只不过,他带来的震荡却在这个三进的官宅掀起偌大涟漪。
“……这,这……”官宅的主人面色苍老,两只手一边儿拿着一封私信,一边儿拿着一份邸报,手打着哆嗦,心中急切,但却说不明白话。
“父亲,这林卓如此胆大妄为,连奏疏都敢隐匿,实在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这等奸佞……”短须的中年瞳孔翕张,隐隐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给林卓扣上了大帽子。
“师弟休得鲁莽”另一个鹰目中年厉声打断,走到窗子前看了看四周,才又折返回来,“林大人素来心机深沉,行事周密,岂会轻易授人以柄,奏疏到了通政司便再无隐秘可言,你我皆知,林大人又岂会不知,干这种有害无益的蠢事?”
“师兄谬矣,岂不知一叶障目,林卓年纪轻轻就权倾朝野,愈发骄纵,隐匿奏折只是忘乎所以罢了,为达目的,指使那中央军杀戮数百佃户,他又何尝顾忌过?说穿了不过是权力诱人疯狂罢了”短须中年并不服气。
“别人或许会,林大人断断不会,他既能如你所说年纪轻轻登临朝堂,就不会像常人一般轻易犯错,中央军开火,应当也另有隐情,内务府的人刚到,佃户就作乱,还有口号,要吃大白米,先杀林扒皮,哼,蚍蜉撼树,幼稚,师弟切莫急功近利,埋下祸患”鹰目中年人训斥得毫不留情面。
“哼,明明是你吓破了胆,自从被沈一贯那阴险小人整治过后,你从来就没硬起来过,见到林卓,跟见了老虎似的,毫无风骨……”短须中年反唇相讥。
“住口”老人厉声喝骂,眼前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被儿子戳中了痛脚,因为沈一贯整治的,是他们师徒二人,他也没有硬起来过,脸皮臊得慌,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懂个甚?那林大人比你小十几岁,做成偌大事业,又怎会跟你一样目光短浅”
“父亲,谁还没有个行差踏错,我就不信林卓就是铁打的,任他巧舌如簧,这回他欲盖弥彰,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自圆其说”短须中年连连遭遇恶评,血气上涌,偏偏不肯安生,犟着脖子要死磕。
“师弟,我等区区五品下僚,恩师也刚刚,咳咳,不慎被暗算,成了四品,可没有本钱挥霍,不如暂且观望风色,待局势明朗后,再有所行动,如何?”鹰目中年要稳妥一些,苦口婆心劝阻。
“哼……”短须中年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现在想到跪在林卓面前的赵贞吉、高拱、王国光还有李幼滋,心中也一阵阵气短,冷哼一声,不敢再叫嚣。
“哎……这朝中,不安生啊”老人长叹一声,非常疲惫。
“都怪那林卓,总爱标新立异,内务府本就是皇家的钱袋子,肉烂了都在宗室锅里,有什么好查的?吃饱了撑的”短须中年语气愤愤。
“恩师,师弟,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宗室有人设计,要,要那个啥?”鹰目中年眼珠转了转,压低了声音。
“咳咳,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等且隔岸观火,尤其是你,不准轻举妄动”老人屁股在椅子上跳了一跳,连连摆手,不敢深想,又严厉警告了自己的不省心儿子。
短须中年咽了口唾沫,缩了缩脖子,这回倒是没敢再犟嘴。
“祖父,父亲,世伯,林大人必须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栽赃陷害,是有人故意设计泼脏水”冷不防,门外冲进来一个青年士子,一身白色儒衫,相貌堂堂,此刻指天画地,义愤填膺。
“放肆,给我滚出去,大人的事儿,不准插嘴,也不准胡说八道”短须中年一蹦而起,疾言厉色,他对父亲管教自己不服气,但是管教起儿子来,风格一般无二。
“林大人一身正气,改革变法都是为了国家黎民,都是宗室勋贵那帮国之蠹虫在设计陷害他,祖父,你要为林大人伸张正义”青年士子遗传了他爹的叛逆精神,并不虚火。
“咳咳,孙儿先下去,天色已晚,也当休息了,林大人的事,不须你担心,祖父自有主张”所谓隔代亲,老人对孙子的态度与对儿子截然不同,温言劝慰,连哄带骗。
等那青年士子离去,书房中的三个人都有些尴尬,他们都去算计得失利益,反倒没有去想什么家国大义。
同一时间,京师中稍微上得了台盘的,在河南有些枝节关碍的,也都得到了消息,看着邸报上没有,而私信里血迹斑斑的事实,神情各异的目光,都缓缓向南熏坊的林家大宅偏移。
通政司的迟罗云回了家,面对早已等候多时的同僚故旧,一言不发,直接称病逐客,但是通政司的其他属官就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了,在清水衙门憋得狠了,几乎没人看得上他们这些冷板凳,这可是炫耀他们优越感的唯一时机,大肆散播不说,还有的主动走门路到一些大员府中传递消息,忙得不亦乐乎。
只不过,其中的绝对男主角,通政使田从义,却是门可罗雀。
角力双方战云密布,形势非常不明朗,林卓看似身陷重围,但他素来不走寻常路,没人敢于轻视他,田从义公然叫板,已经是站在林卓的对立面,陷得太深,避而远之为上。
与之对比鲜明的,是林卓的府邸,即便直到目前,林卓的对手还没有现行,而且行事老辣,但是看好林卓这个常胜将军的仍旧更多,大多数来客都是些底层官员,只是来露个面,表个态度,并不久待,消息灵通的海权社和天择学社的头面人物,也纷纷出没。
这都只是寻常,林卓不以为意,也不以为喜,反倒是全程蹙着眉头,忧心忡忡,让老林家待客的基调很是沉重,许多来客心里不免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唯一让林卓欣慰展颜的,是詹事府的同僚,这些孤傲的清流,绝大多数都来了,对林少詹事表示声援,这可是自己的新版图。
当晚,翰林院掌院学士于慎行的府邸里,高朋满座,这里才是真正的主战场,沈一贯这个有点儿傲娇属性的发言人,也夤夜前去,众人密议良久,天光见亮,才匆匆散去。
京师像是一朵雨做的云。
一触即发。
第三百四十八章 开封没有包青天
?河南,开封府。
城外的一处军营,如今已经戒备森严,被一层层地围成了铁桶,细看一下,就会发觉这重重围困也有蹊跷。
最外层是开封府衙的捕快衙役,再往内里是河南巡抚陈令臻的抚标兵马,其后是中央军的部队,内层则是天子亲军锦衣卫。
努尔哈赤和他麾下的五百多中央军将士,就被圈禁在这里。
“我…操他姥姥,是谁走露了风声?是他…妈的谁?这么多人,啊,这么多人,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刚发现点儿线索,转过眼就,就他…妈死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啊,必须有内应,必须有内应”努尔哈赤的住处,是个不大的小院落,内里是他起居的地方,外厢就是议事的地方,此刻中央军右营统领郭应麒暴跳如雷,跳着脚地大骂,眼睛凶狠地在四周扫射一圈儿,特别在开封府知府李尤丰脸上重重顿了顿,眼睛里的火花能把他脸给烤熟。
李尤丰面无异色,两撇鼠须微微一抖,三角眼一轮,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那是努尔哈赤的勤务兵,嘴里阴阳怪气,“确实是有内应,都说中央军军纪森严,如今看来,名不副实啊,他这一死,线索又戛然而止,谋害上官,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胆儿很肥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个替罪羔羊呢,可惜了”
“你他娘的胡咧咧什么?”郭应麒暴怒,一手探出,揪住李尤丰的衣领,额头抵住李尤丰的脑袋,眼睛里血丝俨然,“李尤丰,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这开封是你的地界儿,佃户作乱你不去管,坐视他们打砸抢烧,倒把努尔哈赤那个蠢货推到前头,别让老子抓到你的尾巴,要不然,爷给你好看”
李尤丰侧着脑袋,不言不语,嘴角翘起,很是轻蔑。
“住手,郭将军,此时案件混沌,一团乱麻,大家都应通力合作,真相未出之前,还是克制一些的好,殴打朝廷命官,不是小事,恐怕会再给林大人脸上抹黑”河南巡抚陈令臻三缕长髯,面如冠玉,一身正气,他出声喝止郭应麒,打起了圆场,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干这个活计,和事佬。
郭应麒冷冷一笑,把李尤丰一扔,看了一眼陈令臻,心中不无膈应,这个老倌儿话不多,事儿也不做,整天坐山观虎斗的架势,就特么知道扮好人,真不是个东西。
“那好,陈巡抚,本都督奉太后之命,彻查此案,究其源头,在于佃户作乱,还请速速把关押的佃户移交给本都督,我将严审,揪出幕后主使”一直高坐在上,闭目养神的刘守有突然出声,他来了两天了,郭应麒都差点儿抓住一个可疑的线索,他却连一丝头绪都没有摸着,关键就在于他手中没有人,没有证人,也没有犯人,被拘押的中央军还有奄奄一息的努尔哈赤在郭应麒手中,被扣押的佃户,在陈令臻手里,他毛儿都挨不着,这可不行。
“此事本来应当无妨,只是佃户扣押牵涉太广,又总有家人闹事,若移交给锦衣卫,只怕会造成误会,若再起冲突,后果不堪设想,本抚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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