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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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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不过在自家院里游个湖,能出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还没到门口,喜梅便被董国公喊住,听了国公爷的话,喜梅打住身子,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太太。

“老爷,星宿院紧挨着落雁湖,那里的幕僚没事常结伴去落雁湖游玩,如今云初出入那里,万一撞上了,生出事情,伤了体面反不好了,妾这也是为云初着想。”

“云初也是知进退、识大体的人,即便撞上,能出什么事儿?再说栾国崇文,万岁从不阻止士子才女在一起吟诗对赋,她在娘家时,栾祭酒就从不阻止她参加栾城一年一度的诗会,还连着三年拔得头彩,被传为佳话,如今刚嫁入我们府,就强加限制,会让她生出嫌隙。”

“老爷……”

“她总是你的亲外甥女,进门没几天,爱儿便……本就委屈她了,在自家府里,怎好再限制她自由?”

听了这话,太太全忘了屋里还有一地的奴才,忍不住声音又尖刻起来,看着董国公道:“老祖宗的规矩,那容得女人出入诗社、集会,你看看现在,动不动男男女女的在一起吟诗作对的,成何体统,那些伤风败俗的事儿还少了,真是世道浇漓,人心日下!”

太太说完,出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接着说道:“云初新寡,按祖宗的规矩原就该安安份份地守着,那容得……更何况她名声显赫,果真能争回一块牌坊,那容耀自是与别人不同,满族的人都瞧着她呢,那容她出半星差错,白白地坏了名声。”

古礼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要内外各处,男女异群,更是要求女子要不窥壁外,不出外庭,换句话说,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跨,但栾国历代皇帝崇尚文风,喜好诗词,尤其墨帝,更是喜欢能吟诗作赋的女子,要求自然也宽松了些,他在**闲来无事就常常召集妃子举行一些什么牡丹会、芍药宴啦等,只要御花园里哪个花开了,哪个花谢了,便以其为题连诗做对,或赞赏、或悼念,总之,借题发挥,热闹一回。那些才貌双全的妃子自然倍受宠爱,久而久之,民间也争相效仿,墨帝索性便允许民间女子可以蒙着面纱出入诗社,参加集会,所以才有了云初连续三年夺魁,名扬天下的事。

凡事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坏的一面,试想想,一群被礼教紧紧地束缚着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日子久了,尽管蒙着面,也会生出一些儿女情长之事,这压抑久了的激情,一旦迸发出来,有如洪水泛滥,更是无可抵挡的,这在古代可是大逆不道、伤风败俗的,于是,自墨帝允许女子参加集会以来,不仅那些权贵,包括大户人家每年多多少少都会爆出些有伤体面的“丑闻”,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

像云初这样出类拔萃,才情不让须眉的女子,毕竟是风毛麟角。因此,女子抛头露面虽是朝廷允许,仍被栾国大部分人所不齿,尤为大户人家视为洪水猛兽,被屡屡禁止,太太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在董国公看来,太太所言不错,自古纲常已定,女子就应当遵从三从四德,安于内室,相夫教子才对,但云初自与别人不同,她天赋异秉,才华横溢,俨然已经成了栾城才子追捧的楷模,也因此,明知董爱命不久矣,依然将她娶进国公府,不为别的,只为将这个旷世才女收在府中,做为他招揽人才的一面旗帜。

果真将云初藏在内府,如太太所言,不得出二门一步,又怎么吸引栾城才子投奔国公府,他费尽心机把云初收进来还有何用?白白浪费了她的才情。想到这,董国公挥手打发了众人,待喜梅关上门,董国公这才看着太太,低声说道:“夫人的担忧我何尝不知,但夫人也知,当今朝廷以文御武,我空有一腔报国之志,终是一介武夫,言论政见不为万岁重视,偏偏忠儿,孝儿、仁儿、爱儿、信儿中竟无一人喜文,义儿、和儿倒是喜文,奈何尚在童龇之年,不足为外人道,我虽大开府门,广招贤士,但肯投奔而来的,都是些莽夫,竟无半个文人,云初在我们府中,能招那些文人雅士投奔于我,就像那祭酒府,果真我能通过这些文人,重新受到万岁的重视,圆我报过之志也是好的。”

听了这话,太太微一怔神,随即说道:

“前两年,不也有一些举子监生拜在您的门下吗?自从江公子投奔您以来,那些文人不愿与无节之人为伍,更不耻江公子的浪子行径,怕被江公子带坏了名声,才疏远了您,老爷想要这些文人投奔,只要驱逐江公子一人足已。”

当初用计引江贤入府,只为离间黎国君臣,挖走黎国谋士,不想会有今天的局面,但如今形势,却是万万不能放虎归山的,江贤果真和黎帝前嫌尽释,重新辅佐他,栾国的灭亡,只在弹指之间,听了这话,董国脸色变了又变,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凡事有得必有失,衡君自有他的长处,只是不能为我所用罢了。”

“阑儿听宰相说,自江公子背叛黎国,投奔您,但凡有志之士,往往作诗谩骂,常被那些宦官当笑话说给万岁听,致使万岁疏远、冷落您,难道老爷看不出来吗?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男人的事情,你们少掺和,告诉阑儿,以后少往宰相府跑!”

见董国公恼羞成怒,太太也知不能再劝,想了想,转口说道:“不说这些文人会不会如老爷所想,因仰慕云初而投奔您,单说云初毕竟是我亲外甥女,万一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和妹妹交代?”

“云初在娘家时,也常和那些才子们吟诗做赋,祭酒府每日门庭若市,不也没什么,常言道,身正不怕影斜,只要云初不为所动,又会有什么闪失?夫人过虑了。”

“老爷……今非昔比,云初现在是守节之人,怎可再像从前,虽说万岁允许女子参加集会,但妾还没听说有哪家寡妇抛头露面去参加诗会的……阑儿未嫁前,也是个才女,现在不也安分守己地守着念忠过日子。”

见国公爷不语,太太又接着说道:

“老爷,族长还指着阑儿和云初给我们董氏一族挣回那五孔麒麟牌坊和万岁亲笔题词的金匾呢。”

“没人强迫云初,她果真不屑,做出没脸之事,也是她自己所为,和董家无关,只将她从族谱中除去便是,又怎会污了董族的名声,自古良莠共存,万岁只是承诺,董家出一百个节妇便有赏赐,没说不可以出一个荡妇!”

第二十二章古董

“老爷……”

见董国公语气果决,太太急得叫了起来,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脸色涨红,竟再说不出话来。见太太如此,董国公语气缓和了些,耐心地说道:“如今万岁被佞臣蒙蔽,听不进忠言,亡国之危就在眼前,如能牺牲云初一人,拯救栾国,又何尝不可,更何况,也没要她牺牲什么,只多给她些自由而已,她如能说服那些文人志士向万岁进些忠言,那是再好不过了……”

“老爷,云初不过一介女流,哪有这么大的能量,您别打错了主意,最后得不偿失。”

“夫人没见,墨帝11年探花唐萧唐侍读,就是听信云初所言,直谏万岁不要听信谗言,对赤国用兵……云初毕竟是栾城著名才女,总有些号召力。”

“唐侍读早被万岁免了官,贬为庶人。”

那是唐萧不懂得策略,非要当着文武百官,搞什么死谏,伤了君威……这文人就是酸腐,自命清高,从不懂得转圜!听了这话,董国公心里一阵不屑,开口说道:“唐萧被贬为庶人是他无能,与云初无关,夫人通过此事,可以看到云初在文人中的影响力。”

说完,见太太久久不语,董国公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夫人是担心云初,殊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栾国灭了,你我尚不知葬身何处?云初即便为董家争回一块牌匾又有何用?”

“想我栾国传承二百多年,根基牢固,外有龙口峡天险可守,内有大将军护国,怎能说亡就亡,老爷未免危言耸听了。”

“俗话说的好,人要懂得居安思危,栾国几代以来,仰仗天险,以为无人能破,导致文风盛行,世人只知填诗作赋,不知务农习武,朝堂上下,尽是一片奢靡之音,栾国……早已徒有其表了……”

说到这,董国公长叹一声,竟再说不下去。

见董国公神色萧然,看着他两鬓渐渐斑白的头发,太太深知他的忧国之心,虽不赞成他利用云初的心思,却也不想再反驳,沉默了一会儿,太太冲门口喊道:“来人!”

喜梅推门走了进来,快步上前见礼说道:

“回太太……”

“传喜兰进来。”

见喜兰进来,太太开口说道:

“星宿院住的都是些粗鲁的剑客,你这就回去,和喜菊跟紧些,仔细别撞上他们,冒犯了四奶奶,四奶奶出什么事儿,拿你和喜菊是问。”

“太太,这……奴婢……”

听了这话,喜兰惊得脸色煞白,刚开口便被太太打断道:“快回去吧,喜菊一个人在那儿我不放心,晚了别出什么事儿……以后没什么大事,打发个丫鬟过来就是,别巴巴的自己跑来,让云初生疑。”

不容置疑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喜兰听得出,太太也和她一样的心思,担心云初在落雁湖再出事情。本想再劝,瞥见董国公正阴沉着脸,坐在那喝茶,哪敢再说,忙应了声,转身匆匆地走了出去。

……

云初不知她小小年龄便守了寡,一方面是出于那旷世才女的沽名灼誉,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董国公权权的爱国之心和争霸朝堂的野心,竟把她当成了一面旗帜,霸道地想利用她来招揽栾国的才子为他所用,以圆他报国之愿。

此时她正拿着一只双耳瓶仔细地鉴别着,乐观向上的她,并没有因为栾姨妈不同意他回娘家,不同意她再嫁而气馁,栾姨妈回府了,她也终于有空闲为自己打算了。

想挣脱这牢笼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又不能借助娘家的势力,她只好自己想办法了,要再嫁,首先就要先出府,要出府就必须有银子。

一句话,别的都是假的,有钱才是硬道理。

虽然答应了太太和栾姨妈为柳儿肚子里的孩子做个便宜妈,但那不过是虚应而已,云初可没傻到当真去实践诺言,有机会,她还是早些出府的好。

那旷世才女引以为傲的技能一项也没留给她,除了会背几首汤头歌外,她可以说是一无长物,现在的她,怕是去勾栏院卖艺,一听她不会做诗弹琴,老鸨都会露出一脸的嫌恶,把她拒之门外吧,云初自嘲地想着。

万般无奈之下,她便打起了董爱屋里这些古玩的主意,如能换成银子,带着逃出去多好。

摆弄着手里的双耳瓶,云初痴痴地想着。

尽管前世看了不少鉴宝节目,对古董有些了解,但毕竟没实际鉴别过,此时将一个黄中透白的双耳瓶拿在手上,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半天,硬是没有看出个子午卯酉来。

“四奶奶,这个瓶子叫牙雕群仙双耳瓶。”

“牙雕?”

难道是象牙,竟不是玉?这瓶子黄中透着乳白,温润光洁,拿在手里,手感非常润滑,很有玉质感,她正在猜是什么玉,值不值钱呢,芙蓉竟告诉她这是牙雕。

见云初神色惊奇,芙蓉和喜菊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喜菊轻声说道:“这的确是用象牙雕刻而成的,只外面一层做了特殊处理,看起来才像玉,不只您,经常有人认错,四爷生前尤喜牙雕,这多宝阁上的,大部分都是牙雕,您看,包括窗前的那只六棱鸟笼,都是用象牙做的。”

顺着喜菊的手指,云初向窗前望去,一只棕褐色的画眉正在鸟笼里悠扬婉转地叫着。

这古人也真有钱,连养个鸟都要用这么贵的笼子,这个鸟笼,她这几日还真注意过,不时地逗逗那只画眉,却从不曾想过这笼子竟是用象牙做的。看着笼中欢快雀跃的画眉,云初摇摇头,材质再好,再华贵,还是牢笼,终是锁住了自由。

见她摇头,芙蓉疑惑地问道:

“四奶奶不喜欢?”

云初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瓶子值多少银子?”

芙蓉和喜菊相互看了一眼,都摇摇头,这些她们还真不知道。

旁边一个叫秀儿的丫鬟细声说道。

“四奶奶想知道,奴婢这就去大奶奶那儿查查。”

“去大嫂那儿查?”

她屋里的东西为什么要去姚阑那里查,听了这话,云初露出一脸的疑惑。

“四奶奶不知,四爷屋里的这些物件都在大奶奶那记录,定期更换的。”

难道这屋里的东西,还不能随便处置?听了这话,云初随口问道:“这些不是四爷的吗?为什么要大嫂记录?”

“老爷太太原是赏了不少,但四爷早看厌了,平日又大方,随手都赏给了下人和星宿院里的幕僚,这屋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四爷的体己物,都是公中的,四爷只图个新鲜,看厌了,便吩咐人找大奶奶换一批新的,因为有大奶奶照应,四爷又定期归还了,除了三房发发牢骚,各院也都没说什么。”

敢情这些东西都是借来摆着好看,是登记在册的,也不是随便能拿出去换钱的,听了秀儿的话,云初一阵失望,想起葬礼上只不见了一对四羊方尊,姚阑这两日便在各院查个没完没了,这大宗的东西要是都没了,还不知怎么着呢?

想到这,云初对多宝阁上的古董再无半丝兴趣,暗叹一声,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群仙双耳瓶,只看着那只褐色的画眉发怔。

这画眉,被锁在了笼中,为何还这样快乐?

第二十三章露院

见云初看着鸟笼出神,秀儿介绍道:

“江公子听说四爷喜欢牙雕,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这只象牙六棱鸟笼,一年前送过来的,因为养着鸟,便留住了,三爷以前来过几次,一直打这笼子的主意,到底江公子又寻了个象牙饕餮纹盖炉送过去,才算了事儿。”

喜菊在一边皱皱眉,抱怨道:

“这江公子别的能耐没有,专会做这些取巧的事儿,这院里的几位爷可都让他笼络了去,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就是,尤其三爷,这两年和他混的一起……”

一时之间,几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云初却是没心思听这些,此时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弄银子,多宝阁上的物件不属于董爱,她自然也没权处置,那些床啊、案子啊、香几啊就算是董爱的,又价值不菲,她也不敢真拿出去卖了,除非国公府守大门的都是瞎子。

这些古董的主意是不能打了,那还有什么路子来钱?

每月固定的月例倒是一条不折不扣路子,但那是要靠时间去换的,有如现代的月薪,得一个月一个月去挣,不说要看领导的脸色,单说每月就那几两,要想攒够出府的盘缠和日后生活的保障,那得到猴年马月?

她可不想在国公府里住个十年八年的,等到人老珠黄了再走,自然也不惦记着那点月利,更何况,她初来咋到,笼络人心是必须的,这里里外外的,都得打点,一个月下来,还不知她那几两月例够不够呢。

越想云初越头痛,渐渐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竟没想出半点法子。一抬头,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里,看着外面风和日丽,云初的心情好了不少,眉头也渐渐地舒展开了,左右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走的,现在没法子,以后再慢慢想好了,来这七八天了,还没得空出去转转呢。

带着芙蓉、喜梅、喜菊来到院子中,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云初还真没仔细游览过自己的院子,眼实看,她至少还要在这住上一段日子,闹不好一两年也是可能的,怎么也得先摸清环境才好。

按云初原来的打算,等攒够了钱,她就装作出门溜达,趁人不备从大门逃离国公府,从此逍遥于市井之间,可这些日子,云初发现,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离开这院,喜菊、喜兰就会安排一堆人簇拥着,不得半分自由。

想从大门逃走?那是一个字,“难!”

大门不能走,最好这个院子后面有个小门、狗洞啊之类的……

也别怪云初这样想,实在是她前世的YY小说看的太多,其中不乏有主角来来回回从狗洞里逃出生天的,果真有个狗洞让她钻,让她能逃离这森森的庭院,她也不介意降尊迁贵。

体面曾可贵,自由价更高!

站在院子中间,环视着整个院落,自大门进来,左侧是一间门房,过了门房右转,便是董爱生前的内书房,面北背南,和前面的一趟五间正房遥相呼应,东西两边不像北方传统的四合院那样,有东西厢房,而是各有一个曲折的抄手游廊相连,下雨的时候,可以通过游廊在正房和内书房之间走动。

两趟房子围成一个超大的院落,正中间用青石修了一个椭圆型小水池,池水中间有一假山,不知从那引来的活水,清可见底。

“咦……”

信步来到池边,云初不觉低呼了一声,意外地发现,池中竟均匀地铺着一层精美如玉的小石头,或白或黄,甚至还有鲜红色的,当真是:独山其下并美石。

看着那几枚鲜艳的石头,不是碍于一群丫鬟婆子在一边看着,碍于国公府极严的规矩体面,云初真想跳下去捡几枚看看,是不是传说中的鸡血石,能不能换些银子回来。

“四爷小时候,巫祝曾说他命中缺水,所以老爷才费心修了这个假山池……不想四爷还是……”

原来在栾国这种假山、水池之类的一般都修在花园、后院,正院常摆些鱼缸、盆花之类的,见云初看着池子出神,喜菊以为她奇怪为何好好的,在正院里修个水池,忙开口解释。

芙蓉也在一边补充道:

“四奶奶打小常来国公府玩,这些您原是知道的……您看,连这院儿的名儿都含着水。”

顺着芙蓉的手指望去,云初这才注意到正房上面遮雨檐下两个硕大的灯笼中间悬挂着一个蓝底蝙蝠纹边框的牌扁,上书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却是云初不认识的篆字。

听太太和姚阑提过,她住的是露院,云初不认识也能猜出那两个字应该是“露院”,没再多瞧,目光转向别处,只见门口左右对称地放着一对近两米高的圆肚细颈青花瓷瓶,想是取其平平安安之意,仔细看去,瓶上竟也是山水风景纹,上面隽有诗句,想一定是和水有关吧。

可惜,云初一个也不认识,不觉皱皱眉,是该想法学习这里的文字了,只是让谁教合适呢?这样想着,云初下意识地朝几个丫鬟看去。

按说,人失去记忆,那与生俱来的习性是不会改的,但她并非失忆,言行举止自然与那旷世才女相去甚远,而且做为后世人的她,对这古礼更是一窍不通,这几日,虽然时时小心,事事模仿,但仍不免露出倪端,栾姨妈已提点过了,如果再说她连字都忘了,怕是真会被当成妖孽附身,被董族人一把火烧了,给董爱做了陪葬。想到这儿,云初摇摇头,暗道:“不行,绝不能让国公府的人知道她不识字。如此看来,喜兰、喜菊肯定是不能用的,芙蓉怎样,有没有胆量替她保守秘密?”

“四奶奶……”

见云初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芙蓉轻轻叫了一声。

云初猛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状似随意地问道:“露,的确有水之意,这也是老爷取的?”

不等芙蓉说话,喜菊说道:

“这院子原来叫‘潜院’是老爷取易经中的‘潜龙’之意,潜字也带水,正补了四爷命中不足,后来四爷不喜欢,说什么‘潜’字意喻潜藏于渊,被此字压住了,便永无出头之日……硬是改了个‘露’字,取云腾至雨,露结为霜之意。”

露院,露院,譬如朝露,去日无多,董爱,你当初起这个名字,只为出人头第,可曾想过你的生命也像这朝露一样,去日无多?听了喜菊的话,云初一时对她那个英年早逝的小夫君感慨万千。

无心探讨露院的来历,缓缓地来到游廊上,抬眼望去,木制的游廊上铺琉璃瓦,四周皆雕梁画柱,奢华之极,两边一溜二十几盏灯笼,原是红色的,因董爱刚去世,外面又罩了一层白色,偶尔风吹过来,会有红色的穗子飘出,像淘气的孩子伸出的舌头,滑稽之极。

游廊尽头,有一个屏门通向后院,秀儿快步上前,为云初打开屏门,来到后院,云初眼前便是一亮,只见远处也有一个绿油油的小水潭,水潭边一片竹林,南方天暖的早,虽然刚打春,远远望去,已生出一片绿意,果然是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

好家伙,这董国公对董爱这个宝贝儿子真是用了心,这前也是水,后也是水,可真是补了命中不足,也不怕补大了,董爱被水淹死。云初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云初心情好,丫鬟们也活跃起来,只见秀儿指着东西两趟厢房介绍道:“四奶奶您瞧,西面那趟房子便是小厨房、磨坊和库房,东面便是露院的奴才居住的地方……”

第二十四章底线

“磨坊?”

听了秀儿的介绍,云初这个在城市中长大的现代人还真想象不出这古代的磨坊长得什么样。

见云初疑惑,秀儿机灵地说道:

“这院里原是没有磨坊的,只因四爷喜欢吃新鲜滑嫩的豆腐,大厨里送的不及时,到这就凉了,四爷又嫌大磨做的太老,太太便命人在这儿安了台小磨,专为四爷磨豆腐,那些米面之类的仍在大厨里磨好了送来。”

说着,众人已进了磨坊,云初抬头望去,屋子正当中果然有一台青石小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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