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棺-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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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尾一尾的哲罗鲑，放弃了口中的食物，开始朝着我们所在的船只聚集靠拢——它们，想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将我们留在这里。

被猛兽围困在当中，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在这一瞬间，我心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如果像是贺兰山中一样，明魅能够找到这鱼群的首领，用通灵兽语的办法，劝服鱼群撤退，是不是我们现在的状况会好得多？

当然，这样仅仅是一瞬间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我们不可能将这样吨位的食肉鱼类，拖到甲板上来，“面授机宜”。

既然不能故技重施，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变得简单直接了。

屠杀，或者被屠杀。我们屠杀，或者我们被屠杀！

全船行动！猎枪轰鸣，土炸弹接二连三的被引燃。

鱼枪之中的钢钎，射向了水中那一个个嶙峋的巨大身躯，溅起飞鸿。

船，在摇晃，在颠簸，鱼群也在奋力的挣扎，和反抗。

“轰！”当最后一枚土炸弹被丢进水中炸裂之后，我们才发现，精心准备的猎杀行动，角色即将逆转了。

鱼群的数量和规模，超出了预料，它们，杀不完，它们，也炸不净。

层层叠叠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成为了它们的掩体。

“咚！”整个船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并立刻朝着侧面偏移了过去。

“船，船要翻了……”周中华惊呼起来。

“啪，啪……”所幸的是，我们的船只是来回摆动，并没有翻。有惊无险。

“来了，张天野，是它来了！”明魅的表情格外冰冷，她指着船舷边上：“你看，鱼群之中，也有它们的王！”

我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在水下几米处，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影子。该怎么形容这条影子？

这道暗影就穿梭在三条船周围，若隐若现，但是，谁也看不到它的头和尾。

它很长，很宽，很安静，就隐藏在水下的某处。

“砰！”船身再次传来了撞击声，我双腿一颤，跌倒在了甲板上。

那个极其庞大的家伙，那个被明媚称之为王的超级哲罗鲑，正在伺机撞击了我们的船底。

“砰，砰！”一次，又一次。

“你们看，你们看啊！漏，漏水了……”

周中华口中，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声。

“咕嘟，咕嘟……”

这条经过了改造、十分坚固的，金属框架的船，竟然在撞击之下，出现了漏水。

雪白的水花，在船舱中涌现，我甚至能感觉到，这艘船正在剧烈的起伏之中，缓缓下沉。

“小姐！”船舱中铁塔一般的特穆尔忽然站了起来：“现在，我要……”

商芷羽欲言又止，却重重摇头。特穆尔咬牙坐了下来，身下依然是那只宽厚沉重的铁箱。

“我去水下，杀了那只鱼王！”明魅眼神闪烁，亮出了冥灭剑。

“明魅姑娘，我去！”邱连虎也亮出了锋利的蝎尾钩：“我懂得闭气术，在水中也是一样的……”

“哗啦，哗啦……”

正在我们慌忙冥想对策的时候，水面上却忽然再起变化。

大量的鱼群开始翻滚起来，甚至翻出水面。紧接着却变得安静了下来。

“咕噜……”

水面漂浮的鱼尸，不断摆动，血腥可怖。

然而，仿佛就在一瞬间，那些包围我们的、依然凶残拥有战斗里的哲罗鲑，却不见了。

水面之上，再也找不到游曳的深色暗影，唯有一道道隐约的波纹，朝着北边的方向荡漾，最终消失在雾气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魂未定，望向了明魅。

“我不知道！”明魅干脆的回答道：“但是鱼群肯定走了，即使没有走远，也潜下深处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朝着水面环视。

的确，尸体还在水花中打旋，但哲罗鲑的影子，一条都不见了。

“谢天谢地……”周中华说话已经结巴起来，慌忙开始查找船体裂缝所在，一边找寻油布之类的东西进行堵塞，一边张罗将船舱中的近水用桶漂出去。

“哎呦！”正在帮忙的阿勇尖叫了起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这道黑影快如闪电，直接钻出了船舱，继而落进了水中。

“这什么鬼东西？”阿勇气的把刀重新提起来了，却根本见不到那黑点的影子。

“刚才的，应该是此前藏在船身缝隙里面的老鼠。”陈教授稍稍思索了一下：“船舱进水，只怕把那只老鼠逼出来了……”

“吱吱，吱吱！”话音未落，又是两道黑影，从陈教授的脚边溜过。

他吓了一跳，慌忙跳闪。

“吱吱，悉悉索索！”就在转眼之间，数十只黑点开始在甲板好的船舱的各个角落出现，然后冲出了船舷，落尽了湖水之中。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看的我们众人目瞪口呆。

“我说老陈，你给解释解释，这些老鼠抽了什么疯？这会跑出来练跳水玩自杀？”

其实，这也是我们每个人的想问的问题，船上藏得极深的老鼠，全都钻出来，直接跳水，这种事情特太匪夷所思了。

“这不奇怪！”陈教授无言以对的时候，明魅却冷冷的说道：“难道你们刚才没有听到这些老鼠的叫声吗？这叫声里面，充满了恐惧。”

“老鼠能怕什么？”顺子不解的问道：“咱们这条船不是还没沉吗？”

“呸呸呸！乌鸦嘴……”身边的秦朵朵狠狠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顺子不再多嘴。

“不错，船没有沉。”明魅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这些老鼠恐惧、以至于慌不择路跳水离开的，是其他的东西。”

“说清楚些。”邱连虎沉声问道：“即使是那些大鱼，现在也已经离开了。老鼠会怕什么？”

“难道你们真的认为，那些大鱼是凑巧离开的吗？”明魅冷笑着说道：“我早就说过，这片雾气和水面中，藏着东西。藏着比那只鱼王更大，更恐怖的东西。”

明魅的话，就像重锤击中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她说出的一切，有没有道理，有没有可能？

所有人都看到了，水下有一条不下十米长的超级哲罗鲑，这自然应该是整个湖区水域的霸王，是整个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

难道，还有比这条鱼王更加恐怖的所在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陈教授沙哑这嗓子说道：“刚才那条鱼王，在我没有取得实测证据之前，说出去都不可能有人相信！那是十米以上的鱼类啊，淡水湖中，怎么可能有和大型鲨鱼一样的体积呢？这已经远远超过了科学观点，也超过了环境承载的极限。你说还有更大的生物，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啊！”

正让陈教授想要反驳一番的时候，前方的雾霭之中，却传来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那种声音我已经很熟悉了，只有当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才会发出。

“砰，哗啦……”

雾气之中，有一道船影，在剧烈的摇摆。

紧接着，那艘刚刚逃离驶出视线范围的游船，竟然从雾气中横冲了出来。

不，更确切的形容应该是：这条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中抬起，推到了数米之外。几乎斜着飞离雾气，着陆时和水面挤压撞击，发出轰鸣巨响。

船体几乎呈九十度直角树立在水面上，几秒钟后，终于没有翻过去。但不少人却在这个过程中，从船舱里面翻滚着掉进水中。

“啊，救命呀！”

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看到了，我身边的每个人只怕都看到了。

从我们站立的这条船的角度看去，就在那雾气的边缘，有一团蠕动的暗影，正悄然退去。这团暗影似乎像蛇的躯体，又像是什么巨大生物的触手和四肢。

但不管怎样，这团暗影十分巨大，仅仅露出水面暴露在我们视线之中的一角，已有近十米高。

第二十六章　追击巨兽（一）

落水的游客还在不断的尖叫，他们的声音分贝，远比扑起的水花，要更加激烈。

然而所幸的是，虽然我们并没有办法去统计有多少人落水。但至少并没有听到那些游客中，有谁失踪的。

没有人失踪的意义，就是没有人死亡。这种结局，对于这些度过危机的游客来说，很好。

惊心动魄的一天，就在血腥的记忆之中度过。那只隐藏在雾气之中的巨兽，也像是迷雾一样，悄然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早就说过，就在水中的某个角落，或者是在迷雾之中，有什么东西紧盯着我们。”明魅的神色，始终冷静的好像冰山。

随后发生的事情，不知道算好还是坏。

这一日哲罗鲑袭击游船的事件，有关方面密切关注并展开了行动。整个湖区的游客都被疏散了。当然，很多游客并不愿意就此离去，他们的猎奇心理在作祟。

只是所有的游船都被封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新放行游湖。

我们的船，因为是被当地遗弃的船，所以并没有在限制的行列之中。但浓重的危机感，已经在迫近。

可想而知，在经过了这一系列事件之后，相关专家和组织，包括媒体，一定会将更多的关注度，投入在这片水域。

我们的改装船，已经在游客的镜头前亮相。这些游客可以被言语和表象所迷惑，但那些真正的相关工作人员，一旦介入，一定会识破我们的伪装。

至于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否合法还有待商榷。但是，一旦有水上巡警进行巡湖，我们再想行动，就变得步履维艰了。

“天野，如果我们要动手，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任务。”邱连虎夜里找打了我，十分恳切的说道：“如果再找不到线索，就要暂时隐忍，等风头过了再探。”

风头过了？湖区地处高纬度地带，每年能够足够温暖的集结，只有两个多月，过了这个时间段，谁也没有能力进行潜水。如果要将行动时间拖延的话，是否要再等一年？

这绝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如果要将龙息石的事情延误一年，财力和人力上，都消耗不起。

所以，这次行动的生死线，就在三天之内。

经过连夜的会议，我们决定用有限的时间，进攻最重要的节点。以当日遇到哲罗鲑鱼群和神秘生物的十三号区域为中心，根据随后的考察进度，向外围辐射。

也这有这样，才有最大的概率，能够发现湖底的秘密。

十三号区域，存在着大量的巨型哲罗鲑，甚至还有超过十米的鱼王；不仅仅如此，这里还有神秘的巨兽，以及深邃的“海沟”。

我们的最终考察，就从这里开始。

“张天野，你又没有想过，一旦我们的人下水，遇到了鱼群的话，是死路一条？”商芷羽十分郑重的提醒我道：“我们是来发财的，最不济也要找到宝贝。但是，送命的话，谁也不会愿意的。”

的确，如果要在进两百米深的水域之中潜行，能够有把握在技术上实现的，也只有魏楠教练一个人。但是，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难色。

“陈教授，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发现陈文渊若有所思，便直接询问。

“这种哲罗鲑虽然是凶猛的食肉性鱼类，但是，他们总不能吞掉钢铁吧？”陈教授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出心中想法：“我觉得，如果能有个水下铁笼，至少能够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一点一点的降低深度，进行探测。你们说呢？”

“这个观点我赞同！”周中华立刻附和道：“我们的潜水舱能够达到这样的水深，但需要在正式下水的之前，确定一条万无一失的线路。这就需要老陈说的那个铁笼子，分布下潜。”

“魏老师，技术上做的到吗？”我将脸扭了过去，期待着魏楠的回答。

“完全做得到。”魏楠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我曾经协助过国外的团体，在海洋中拍摄鲨鱼，也全都是通过这种铁笼进行的。很安全，而且可操纵性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立刻追问道。

“这种铁笼需要一定的规格，而且需要具足够承重力的缆绳。”魏楠接着说道：“有了这些，在加上水下摄像机，我们的工作会变得格外轻松。”

“缆绳的话，用最大号的水下线缆就可以了。”周中华点了点头：“船上本来就配备这升降机，可以用来拖动铁笼。”

“行，天野哥，那这件事情交给我了。”顺子拍着胸脯说道：“这个铁笼子，我去找。”

次日中午，两米见方的铁笼，被撞装上了船。没有偶任何犹豫，我们再次起航。

十三区域的水面，早已经没有了那些鱼类的尸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大自然总是不会浪费这些有机物的。

按照此前的计划，魏楠教练还是会在铁笼里面留守。这只铁笼可以容纳四个人。但如果人数太多，就会对重量产生影响。所以，最终决定由我和顺子一同前往，白虎将军留在船上，作为协调指挥。

“咕噜，咕噜！”巨大宽厚的铁笼沉入水中的时候，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潜水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在这片水域也潜行过数次。但是，此前都是自由潜行，并不会限制在某一个空间之内。

而此刻，在铁笼里面，我有种身在困境之中的感觉——虽然，在铁笼里面是格外安全的。

除此之外，我还感觉到了明魅时常提起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当铁笼如水的那一刻，已经进入了一个不属于我们人类掌控的世界。

顺子朝我笑了笑，用鱼枪的枪筒，撞了撞铁笼。表示这很结实，一点都不用担心。

升降机很快就开始释放线缆，这些线缆的强度很高，能够承受巨大的拉扯力。线缆是黄色的，和愈来愈漆黑的水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水面之下，是非常平静的，我时刻警惕着周围，将长刀处于随时可以刺出的状态。

每隔三十米的深度，升降机会有一个小时的停顿。也就是说，我们有半个的时间，分别观测不同深度的水域。

第一个三十米的深度到了，在这个深度上，湖水很安静，偶尔有几条湖鱼，在铁笼周围游荡。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铁笼再次下沉，我们到了六十米深的区域。这里的光线已经漆黑了不少，鱼类也增加不少。有细长的鱼，也有十分粗壮的。游过铁笼附近的鱼类，三十厘米长度以上的，增加了不少。

顺子不以为意，见到那些从铁笼缝隙里面钻进来的鱼，就会用鱼枪驱赶，有些，干脆直接用手去抓。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却发生了意外。

一条貌不惊人的小鱼，似乎很不满意被驱赶，一下子咬住了顺子的手掌。

血丝在水中出现，顺子浑身一激灵。很显然，这伤口即使不严重，也有几分疼痛。

魏楠教练当机立断，用手势指挥，要求顺子立刻回到水面之上。

他是潜水方面的专家，这样的安排一定有道理。

所以，我们在水中打开铁笼，让顺子离开。

然而，让我们重新将铁笼闭合的时候，却忽然从旁边横冲过来一道暗影。

这道暗影没有直接撞击在铁笼上，却擦着铁笼的顶部，直接掠过。

我没有看清，这道暗影究竟是什么来路。但顺子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点很让人担心，半个小时之后，铁笼继续向下探。九十米深的水域，也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时间已经到达了极限，很快，按照约定，铁笼重新被拉向水面。

第二十七章　追击巨兽（二）

上午的潜水整体上还算顺利，顺子并没有发生意外，提前安全的回到船上。

下午的计划是继续下潜，直到一百二十米至一百五十米的深度，并在这个深度上，进行一个半小时的观察。

如果同样能够顺利完成，在明天的时候我们会进行离笼搜索。

顺子的手掌受了轻伤，魏楠不允许他继续下水，所以由阿勇顶替。

吃过了午饭，我们再次下水。线缆下降的很快，直接进入了漆黑的水域之中。

我们的视线范围变得十分有限，仅仅在手电光线能够照射的几米的范围之内。

开始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十分静谧，一片死寂，然而在半个小时之后，身边的水流便开始汹涌起来。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强烈的水流冲击之下，面罩上面的压力陡增。

魏楠示意，所有人都远离铁笼的边缘，站在正中间的位置。

阿勇大概并没有注意到魏楠的手势，依然依靠在铁笼栏杆上。用手电照射周围。

忽然之间，他的手掌一抖，手电竟然脱落了。

我看到阿勇的身体猛然一颤，立刻从铁笼的边缘弹开。

再看那手电的光晕，在前方黑暗的水中翻滚，紧接着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一个光源，顷刻间消失不见，这说明了什么？按照水中的自由落体，手电应该缓缓沉降才对。我的心中，生出了不安的念头。

而阿勇则拼命的用手去指那片黑暗，焦急的想要表达什么。虽然水下没有办法说话，但我立刻意识到，我所想的事情和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惊人一致。

“砰！”就在几秒钟之中，铁笼传来了剧烈的震动之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上了铁笼的一角。整个铁笼剧烈的摇晃起来，我们三个人身形不稳，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

我手里面的电筒也脱落了，眼看就要从铁笼地面划出去，我猛然弯腰，抓向手电。

所幸的是，在手电滚落的一刹那，我握住了。然而，手电光点所指的铁笼之外，却出现了一幕恐怖的景象：我看到了一张带着两排尖锐密齿的嘴巴，正朝着我的手掌咬来。

“呜呜！”我的喉咙里面忍不住呜咽起来，猛然将手掌抽了回来。

“砰，砰砰！”半颗巨大的鱼头，几乎钻进了铁笼的缝隙，并来回扭动。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拼命的在地板上面后退，直到撞上了魏楠的身体。

魏楠表现的比我镇定的多，他的身体尽量降低重心，用手电向上指去。

我朝他点了点头，用手电指向了他的相反方向。

“咣，咣咣！”铁笼四周，全都传来了撞击声，撞击声此起彼伏。不但有哲罗鲑将要挤进铁笼，还能够看到几米长的尾巴，抽在铁笼的侧面。

此刻，我们被鱼群包围了。

阿勇抄起了鱼枪，朝着四周瞄准。然而，此刻铁笼中的武器有限，只有一只鱼枪，还有三把砍刀。外的鱼群数目众多，根本杀不过来，而阿勇也开始犹豫，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射杀。

魏楠立刻上前，用手臂拦了下来，并作出手势示意阿勇不要冲动，我们虽然身处麻烦之中，但这只铁笼格外坚固，性命无忧。

阿勇耸了耸肩，狠狠的用砍刀撞了一下铁笼的栏杆，放弃了射杀的念头。

我们三个重新围坐在铁笼正中间，开始观察这些鱼群。

魏楠指了指头顶上悬挂的水下摄像机，建议我们手动取角度拍摄。

我想也没想，便将摄像机端在了手中。

打开水下模式，对准了其中一个方向。虽然我们的眼睛看不透这片黑暗，但这台摄像机却有红外功能，能够拍的更远一些。通过拍摄，希望可以检测到这些鱼群的动向，为下一次潜水做充足的准备。

每个角度，我拍摄了大概十分钟。在这个过程中，铁笼始终在受到鱼群的攻击，在水中摇晃，犹如世界颠倒。

因此，摄像的效果也收到了影响，总是不能固定在一个方向。

时间是煎熬，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面，我们的身体，只距离那些食肉猛兽的利齿，一米多点的距离，如果不是这处铜墙铁壁，我们一定早就被撕成碎屑了。

终于，铁笼之上出现了拉拽之力，时间到了，上方水面的升降机在起作用。

随着铁笼一点一点的上升，我那些鱼群也在缓缓的追击，手电照射过去，不少大鱼都在我们周围绕圈。

然而，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明亮，这些鱼群开始退却，似乎不愿意置身于浅水水域一般。

水位计显示八十米的时候，再也没有一条巨大的鱼身，在我们周围盘旋了。

见到这样的情景，我们三个人纷纷缓了口气。

两次使用铁笼潜水，既是我们潜水人员身体的极限，也是第一天计划的全部。

说不上圆满，只能用有惊无险来形容。

回到船上，我们稍作休整便开始返回。

这一天的尝试，得到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首先，在十三号区域的深水之中，百米之前的水域，不会出现哲罗鲑。而大量的哲罗鲑鱼群，是生活在一百二十米之下区域的。

第二，这些哲罗鲑会攻击铁笼。

“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陈教授在听到我们的陈述之后，拼命摇头：“哲罗鲑是淡水鱼类，视力很差，只能够分辨血腥气息和移动明显的生物。我们的铁笼相对巨大，而且并没有在水中下沉的很快，它们为什么会将铁笼当做攻击目标？”

听到陈教授这样的说法，我心中暗暗叫苦。

事实上，我是希望得到科学的结论，找到哲罗鲑攻击的原因。找到了原因，我们便能够改进下潜的方式，避开那一张张长满了利齿的大嘴。

但是很显然，这种状况已经超出了陈教授的预料，也就是说，超出了以往的科学依据。

“我熟悉动物。如果不是主动攻击，一定有其他的诱因。”明魅开口说道：“今天不是拍摄了水下的影响吗？看看水里面有什么，如果那片水域是鱼群生活的特殊场所，或许它们也会对外来物展开进攻。”

“对对对，你这姑娘说得对，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陈教授连忙附和了起来。其实明魅说的道理并不复杂，只是陈教授作为这一领域的权威专家，反而将这件事情想得复杂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