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棺-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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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由一线生机？

龟息术，龟息术！我心中默念口诀，气息开始收拢。

这门奇术能够助我闭气，让我的身体处于假死的状态之中。但是，一旦运行起来，我就会处于昏迷状态，会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或许我会像一只浮尸一样，在漆黑冰冷的水中漂流，或许，在下一秒我就会被某一条幸运的大鱼吞进口中。

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一定会死。

我最后呼吸了三次，用手电照相头顶的水域。让我稍感欣慰的是，那里没有大鱼的影子，一条都没有。

龟息术，我的命交给你了。关上手电，我让身体平躺下来，缓缓的闭上眼睛。

“咕噜……”身边卷起了一阵水流，将我卷向了前方深邃的黑暗。

在我闭上眼睛，意识即将淡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道光。

这是一道狭长的光带，扭曲着，在前方水中某个角落漂浮着。

这条光带看似没有方向，漫无目的，但在随波逐流之余，始终朝着前方。

在那里，在金色光带掠过无尽黑暗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这轮廓高大寂静，透着沧桑和威严。

“这，是什么……”心中来不及动任何念头，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光影，金色的光影，水中荡漾。

金色光带好像游曳的卫士，守护着远处那神秘的水域。或者说，守护着那高大的残影。

而那高大黑暗的残影究竟是什么？我的头痛欲裂，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朝着那水中的金色光带，追寻而去。飘荡，迷失，渐行渐远。

不知道过去多久，身边依然一片黑暗。却有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

这只手，带着我盘旋上升，带着我脱离黑暗，带着我，朝着远方天际的光明靠拢。

“呜！”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光。还有水。

水声流淌，在耳边嗡鸣。我的身体在水中漂浮，我的脸上却没有了面罩，光线直刺进眼中，生疼。

而我的嘴唇，却被柔软之物紧紧的贴着。

一道道的气息，通过这片柔软，灌进了我的喉咙。

这里是天堂？还是我水中的墓地？几秒钟后我的意识回归身体，我竟然没有死。

挣扎着在水中划动四肢，嘴唇上的紧贴之感立刻消失。一些冰冷的水，从嘴角倒灌，我开始剧烈的咳嗽。

而从昏迷到清醒的过程中，我的身体始终被一双冰凉的手托着。

等我真正能够看清周围的景象，很快便找到了这双手的主人。

我的面前，有一个女人，穿着潜水服，却同样脱去了面罩。

她的脸颊很标致，却很苍白；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神却坚定。

“是……你……”我尝试着开口说话，却有更多的水被灌进喉咙。

“你还活着，那就好！”明魅和以往一样，只是说了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带着我划水。

水面有轻薄的雾气，十分朦胧。我在她的牵引下，不断呼吸，不断游动。

不多时，我终于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艘改装船，此刻正停在水面上。

而那只用来投放线缆的升降机，却不见了。

七八条手臂伸了出来，我被拉上夹板。身体好像铅块一样沉重，我贪婪的呼吸，任凭空气中的重力将我死死的钉在甲板上。我望向天空，生死之间，原来只是距离一场梦。

……

在我求生的过程中，或许龟息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如果没有明魅，我一定会死。

当我在水下遇到哲罗鲑袭击的时候，船上同样发生了的动荡。鱼王早咬断线缆的时候，传来的巨大力量，让升降机从甲板上脱离，直接坠入了水中。

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众人猜想到铁笼子出事了。

那个时候，是明魅不顾一切的钻进水中，找寻我的下落。

虽然我不再清楚她在水下经历了什么，但我明确的知道，是她将我找到，从水底带出来，并用人工呼吸的方式，帮助我恢复神智意识。

我的身体稍稍适应了空气中的重力，想要和她道谢。她却缩在远远的角落，手里面把玩着冥灭剑。根本就不曾看我一眼。

“对了，魏楠教练呢？他回来了没有？”我环顾四周，发现人数并没有达到我所期待的。

“他，到现在还没回来。”邱连虎眼神闪烁，沉声回答道。

“看来，凶多吉少了。”商芷羽遗憾的叹了口气，用修长的手指抚在了我的脸上：“张天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活下去算是命大。魏楠没有你那么好的命。不过你放心，来之前我已经了解到，他是个孤儿，而且至今单身，么有什么牵挂……”

我不在多说什么，心中的情绪却难以平复。是他，用极其凶险的方法拼来了一丝生机。但现在活下来的人却是我。

他是我的朋友，但现在已经死了。即使我还活着却没有办法给他送终，因为他的身体，留在了水中猛兽的腹中。

“天野哥，接下来怎么办？”在众人沉默许久之后，顺子走到我跟前，悄声问道。

“再等等！”邱连虎重重的哼了一声：“太阳下去的时候，魏楠再不回来，我们就返航！”

时间流逝，日影西斜，我们的船就像孤单的落叶，飘荡在硕大广阔的湖面上。魏楠，再也没有回来，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回到村中，我们和平时一样，开小型会议，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细节，详细的分析通告。我们集体决定，明天将会是这次行动的最后一天。

如果再无斩获，这次行动就放弃。当然所谓的放弃，并不是永远放弃。日后如果还有机会，条件更加成熟，我们还会来。

成败，在此一举。

至于已经遗失的铁笼，所有人无能为力。我们的最终计划只能提前。

周中华研制的潜水舱，明天会正式下水，彻底搜查湖底的蛛丝马迹。

散会后，我在邱连虎的房间逗留了很久，我两个人相对无语，桌上只有一瓶伊利老窖。他和我，均分。

“早点休息吧，将军。”我的声音透着疲惫和伤感。

“天野，你去吧。”邱连虎朝我苦涩的笑了笑，从枕头边上取出了一本书，在我面前晃了晃：“只怕我还会晚些睡。”

这本是很古老，甚至残破。正是那本被他始终带在身上的《山海经》。

我独自回到房间。脚步沉重。

却不料，开门的一刹那，屋里面亮着灯。

一道修长的人影，坐在桌边。

“你怎么在这里？”我大感意外。

“我有话要对你说。”明魅用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第三十一章　湖底古楼

我坐在了明魅的对面，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我的眼神下意识的盯住她的嘴唇。

凭良心说，她的嘴唇很美。忽然之间我意识到，认识她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这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凝视她的五官轮廓。

凭良心说，她的五官很美，每个部分都很标致。她的身材修长，皮肤很白，透着冰冷。

如果说从女人的角度上看，唯一缺失的一点，就是丰腴。但她，很骨感。

“看够了没有？”直到她冷冷的说话，我才从凝视的状态中脱离。

“今天，谢谢你……”我脸上微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想到明魅在水中给我做人工呼吸，我就忍不住想去看她纤薄匀润的嘴唇。

“谢我，要有命才行。”她不再看我，而是盯着桌子：“你犯了个错误！”

“我犯什么错误了？”

“今晚开会，你没有吧你看到的都说出来。”明魅的用剑在桌上刻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随手涂鸦：“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我盯着冥灭剑刻出来图案，说实在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一块肥皂，或者是一块砖头。于是，无奈的笑了笑：“我喝酒了，可能眼花了吧。”

“不要找借口，我郑重其事的问你，到底在湖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在今晚的会上没有提及？”明魅话锋一转，用质问的语气说道：“这样的东西，你看到没有？”

湖底，我看到的东西？

思绪飞转，我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忆。这时候才想起来，在当时使用龟息术失去意识的瞬间，我看到了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金色光带，第二样，只湖底的一道残影，黑暗，巨大，虚无缥缈。

“经你这样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几分钟后，我回答道：“只是当是我处于昏迷的边缘，根本不能确定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幻觉。所以，不确定的东西，我就没有在会上面提及。”

“这就是你犯的错误！”明魅重重的将剑锋划在了桌面上：“如果我告诉你，我也看到了。你还认为当时是你的幻觉吗？”

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是了，是你把我从谁里面救出来的，你看到了什么？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存在吗？”

“不错。我看到了！这就是今晚来找你的原因。”明魅点了点头，用剑尖指向了桌上的图案：“就是它，这就是我看到的景象。刚才我问你这是什么，其实我认为，当时我看到的是一座建筑。一座规模非常庞大的建筑——一座古代的楼宇。”

这么说来……

我的视线重新落向了桌面，明魅划下的图案，说是一座建筑的轮廓，也不算牵强。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座楼宇？”我下意识的问道。

“两个原因，第一，直觉！”明魅立刻回答道：“第二，在之前的时间里面，我见到这水下古楼！”

“你见过？”我更为吃惊，此刻只怕酒已经完全醒了。

“对，整件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明魅稍稍总结了一下语言，简要的将她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原来，从我们正式搜索湖面的第一天起，这件事情便埋下了种子。那一天，一共有四个人下水，其中我和魏楠占两个，还有明魅和阿勇。

那一天的和时间里面发生了插曲，阿勇在水中被不明生物撞击到头部（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和一条巨型哲罗鲑发生了碰撞），混了过去，是明魅把阿勇救回来的。

也是在那一天，魏楠教练说在水中看到了两件奇怪的事物，其中之一，是金色的反光带，而另外就是“海沟”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使用龟息术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金色光影，确实和魏楠那天描绘的很像。而且所谓的“海沟”我确信自己当时遇难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类似的地形之中。这样说来，等于验证了那天魏楠的所见。

“张天野，你知不知道，那一天魏楠说谎了！”下一刻，明魅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当然，我也有所隐瞒。”

“他说谎了？你又隐瞒了什么？”我的惊讶越来越多。

“我确定在第一天，魏楠就看到了这座水中的古楼。”明魅解释道：“第一，是古楼的位置，既然位于‘海沟’处，那看到了海沟，手上也有手电，应该会见到这座水下建筑的一角和轮廓。他既然是如此认真的一个人，没有道理发现不了这样的庞然大物。”

我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如果按照我所看到的景象，那金色的光带似乎应该是游曳在这道暗影的周围的。”

“你说的不完全对。”明魅打断了我的话：“刚才我说到，那天我也有所隐瞒，因为我也看到了这条光带。但是，这条光带并没有出现在‘海沟’的区域。另外今天我救你的时候，见到了那座古楼，却没有看到光带。我认为，那条光带并不局限于古楼的范围之内。”

“而且，我要说的最重要的多一点，也是我为什么认为这是一座建筑，有原因。”

说道这里，明魅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这张纸像是从什么杂志上撕下来的。我看到了残缺的彩色图像，似乎是关于海洋的照片。

“今天他失踪之后，我去过魏楠的房间，在他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一本海洋杂志，其中有一页画着这样的图案。”

明魅将这张纸弹开，背面空白处出现了一个用笔画出来的图案。一共七层，像是宝塔，又像是金字塔，有屋檐和类似于窗户的结构。

这幅画有些潦草，但很细致。更离奇的是，如果不看具体内容，仅仅根据轮廓来判断的话，和我以及明魅见到的那湖底的暗影，如出一辙。

我的心中咯噔一声，这手绘图既然是魏楠画出来的，那么明魅所说的就完全成立。魏楠见过这座水下海沟中的古楼，甚至还曾经近距离的观察过。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将这样重要的消息隐瞒不说？

为什么他冒险将这座鼓楼探查，并画出了这样的草图？

难道说，他对着神秘的水下建筑，有浓厚的兴趣吗？

……

疑问铺天盖地的袭来，但我无法找到答案，因为他，已经死了，死在了水中猛兽的口中。

“两件事情！”明魅像是看透了我的心事，冷冷的说道：“第一件事，彻查魏楠的身份。他人死了，但在出发之前是谁找到的他，就从谁那里找起。他，很可疑！”

我点了点头，承认刚才自己的思绪已经混乱到了极点。魏楠是商芷羽帮我们请来的潜水教练，明天可以从她那里找寻线索。

“第二，明天早上要加开一个会。把这座古楼的事情。和所有人说明。”明魅用剑尖在桌面上轻点：“这里，很像一座墓……”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又是一动。古墓？

如果这水下的神秘建筑真的是一座墓的话，岂不是和大哥留下的信息完全对应了起来？大哥和圣手的约定，从古墓中找寻一件叫做龙息石的宝物。

想到这里，我血往上涌，顿时激动起来。从出发之前直到现在，我脑海之中的思路从来都没有这样清晰过。我迫切的希望明魅的分析是正确的，这样的话，我们的一切的付出都很值得——而且这座古楼已经确切的出现在了地图的坐标之内。

“明魅，谢谢你！”我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给我提供的帮助和思路，远远超过了我的预计，尤其是在这样关键的时间点上，帮我们所有人确定最终目标。

“我的建议是，现在还需要在最终确定一次。”明魅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明天，派人潜水，将这座古楼的信息搜集齐。最多再用一日，下水倒斗！”

明魅像一阵风一样，从椅子上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在推门而去的一刹那，扭过脸庞。

那是一个淡淡的笑容，很平静，很美。

“其实，最应该感谢的，是你。”明魅轻声说道：“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死在了泰陵之下，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没有人，我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什么是……”

她最后的言语轻不可闻，我听不真切。眨眼之间，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

这道背影很瘦，但却让我觉得很踏实。

她救过我不少次呢，我忽然这样想到：如果我这辈子始终和白虎将军一起、甚至寻到了大哥之后，和他们一起做事，会不会明魅永远都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

我想的，或许有些多了。

……

次日清晨在出发前我将众人聚集起来。

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我和明魅的发现告诉大家，并将从魏楠处得到的手绘图，给众人传阅。最终，手绘图落在了邱连虎、梁六爷以及商芷羽的手上。

他们三个人围坐在桌边，看的格外仔细。

第三十二章　沉船

“这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个水斗！”梁六爷沙哑着嗓子说道。

“九成，是天玺要去的地方。”邱连虎沉声说道。

“这玩意有多大？”商芷羽纤细的眉毛扬起：“我得知道有多大，才能知道里面有没有像样的宝贝！”

我想了想，率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露出海沟的部分，我认为超过了三十米。海沟之下的部分，肉眼看不到，不知道有多深，是否还有类似的结构。”

“对了，将军。”我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立刻问道：“水下的古楼，模样很奇特，能不看看出是什么年代的？”

邱连虎一阵沉默，他身边的梁六爷也微微摇头。

“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座塔，但不是一般的塔。”商芷羽将这幅手绘图左右移动，摆正位置，轻声说道：“我记得西域镇妖塔，就是七层。”

“不错，这玩意老夫当年在川西的时候，见到过残骸，确有其事！”梁六爷点了点头。

邱连虎此刻眼神闪烁，用手指在图上比划了起来。

“六叔，是否记得有中山王陵中流传出的一张《兆域图》？”他沉声说道：“如果单看建筑风格，和《兆域图》上的建筑风格，很像，属于战国时代。”

梁六爷这一次没有表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天野，今日之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出发之前，邱连虎对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

今天的水面，雾气格外浓郁，船在刚刚驶离码头的时候，我们便注意到了这一点。

借着雾气，我们行驶的很慢，这样就可以避开那些水上的巡逻船。

一个多小时之后，来到了十三区域。和以往惯例一样，陈教授首先将水下探测仪器布置在规定位置上。

然而，在打开显示屏幕之后，陈教授满脸诧异。

“滴滴滴……”

“这怎么回事？刚一开机就报警了？”陈教授重启了一下设备，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信号显示，在我们船身之下，有大量的阻碍物，阻挡声波信号向湖底传递。

“你们都来看一下！”陈教授喊我过去，指着屏幕说：“如果信号发射器没有问题的话，我们脚下正有大量的鱼群通过。”

“到底有没有？”我皱起了眉头。周围的水域寂静无比，根本没有任何鱼群经过的迹象。在湖区我们已经探查了很多天了，鱼群经过的场面怎样，谁都谙熟于胸。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陈教授低声说道：“仪器是这样显示的，但还显示这些水下的障碍物基本上没有移动，所以你看，这里整体的波段，几乎都显示的一样，这太不合理的！”

“什么意思？”我接着问道。

“也就是说，如果仪器没有故障的话，我们船身之下的大量鱼群，全都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比如说，休眠状态……”

大量鱼群，在我们船下的位置睡觉？这种事情谁会相信？

“如果是真的，这些鱼群在我们来到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否则的话，刚开机的时候，仪器显示数据不会这么整齐，一定是混乱的。”陈教授补充道。

“老陈，你的意思是，今天我们不下水了？”一旁的周中华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果是真的，如果这些鱼群就是哲罗鲑，我的建议是不下水。”陈教授立刻表明观点。

“要试试才知道。”我咬了咬牙，叫来顺子。

船上带着羊肉，顺子几块较大的羊肉，狠狠的丢向了前方水面。

按照我们了解，哲罗鲑是无肉不欢的猛兽，问道羊肉的味道之后，一定会前来吞食。只要水面有异状出现，就说明它们真的在这里。

然而奇怪的是吗，足足过去了三分钟，水面没有丝毫的变化，在水雾之中依然寂静无比。

“天野哥，虚惊一场啊……”顺子撇了撇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干吧！”

“再等等！”邱连虎忽然开口说道：“天野，既然陈教授的仪器检查出来水下有异状，我们不能冒险，换一个入水点！”

邱连虎的建议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支持。鱼群如果真的在水下静止不动，总不能铺满这个水域吧？我们向前三百米，五百米，换地方下潜，至少能够摆脱哲罗鲑的阴影。

船再次启动，然而却从船尾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就像动力系统锈住了一样。

船身，一点一点移动，但也仅仅移动了一点点，就停下来了。船尾的尾翼处，水流突突的翻滚，但船身就是没有办法在向前一步。

“怎么回事？”我朝着船舱中喊话。

“不知道啊，我挂了前进挡，但是船不走了……”周中华的声音变得格外紧张：“大家不要着急，这条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坏掉的，我再试试倒档……”

“格拉，格拉……砰！”

下一刻，船身猛然向后窜了一下，紧接着再次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让我们众人立足不稳，甚至有人直接跌到在了甲板上。

而在移动的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船身之下的阻力，似乎船体撞上了什么庞然大物，阻止了船身移动。

“哗啦，哗啦……”船体剧烈的摇摆起来，船舷两翼溅起了几米高的水花。

“奶奶的，船底下真的有东西！”我大喊一声：“所有人离开船舷，拿上武器！”

几柄猎枪纷纷子弹上膛，其他人则举起了砍刀。船身停止晃动之后，阿勇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水面处查看。

“阿勇，你看到什么了？”商芷羽低声问道。

“小姐，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啊！”阿勇话音未落，我身边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叫。

扭头一看，秦朵朵瞪大了眼睛，指向船头。

“你们看见了吗，刚才那里有一只爪子伸了上来！”秦朵朵失声喊道：“有半个磨盘那么大！你们看见了没有？”

这一声惊呼，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然而，因为此前大家盯着各个方向，并没有谁和她一样，留意了船头位置。

“丫头，别着急，你慢慢说话。”秦八爷眼神闪烁：“刚才说看到一只爪子，是什么东西的爪子？”

“我不知道，那只兽爪来的太快了，我没看清楚就缩回到水里面了。”秦朵朵深深呼吸，用手连连比划：“有这么大，爪子很尖很长……”

“鳄鱼？”顺子一边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