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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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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不解的望他。

司马煜笑着叹口气,“总之还是先想怎么打赢,以后再说以后的……”又抓起阿狸的手亲了亲,“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阿娘、阿婆那里,也劳你多费心。”

夫妻间再如何缠绵,别离也还是近在眼前。

七月初,司马煜再度动身去京口,前线督战。

东宫里骤然空荡起来。阿狸便每日只往显阳殿、徽音殿里去,侍奉在皇后和太后身边。

她和太后之间不可避免多了一层生疏。太后却也不多说什么,再有什么东西,除了偶尔一次留她用饭,也不往东宫送了。

老太太做人做得太透彻,反倒令阿狸无地自容。司马煜跟太后如此亲密的关系,终于在她身上有了隔阂。

“那些丫头都是我殿里出来的。”有一次太后就跟她说,“但既然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人。有哪里不称心,只管□,不必顾忌着我。“

阿狸心道:再有哪里不称心,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都忍了。旁的事还能告告状,但这吃里爬外,让她怎么说呢?

太后见她尴尬,也不穷根究底,又道:“上一次你带来那丫头很讨喜,长得跟你也像。我很喜欢,多带着来玩耍。”

阿狸道:“那丫头名叫阿青,兄长在会稽王手下任职,入东宫还是阿秀举荐的。阿婆若喜欢,我便常带她来。刚好阿秀也在建邺,有空一起聚聚?”

太后略一怔愣,笑道:“阿秀这孩子……那个阿青,我看着你对她挺好?”

阿狸笑道:“我跟她投缘。许是长得像的缘故,看她就像妹妹。天然就有一份亲近。”

太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声。

老太太活成人精了。她想知道什么事,谁能瞒住她?

不几日就宣庾秀进宫,数落了一顿。

先前挂念着庾秀的祖父在前线,没过问,这一过问才知道,会稽王竟然还没有回藩国。

太后这么淡定的人,都恨得咬牙了,“让他快滚回去!这个节骨眼留在建邺,是想招人恨吗?太子在前线,你祖父父兄都在前线。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留在建邺。留这儿想干什么,扎根儿长叶子吗?让他滚回会稽好好呆着去!”

其实会稽王还真有扎根长叶子的意思。因为这个朝代,诸侯王是可以兼任朝官的。而眼下大战,一大批文武兼任的官员都打仗去了,朝官大批出缺,他想趁机在建邺谋个职位——留在京中,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能赶上,还可以结交重臣,提高声望,比在会稽方便多了。

但太后都骂这么狠了,会稽王脸皮再厚,也不敢在建邺磨蹭了。

阿狸那边,也终于抓到了一点动静。会稽王身边有人跟桂香碰面了。

73双宿双栖(八)

阿狸蘸了点粉末填到口里;有点酸,有点甜,还稍微有点辣。

她虽然是宫斗宅斗司的;毒理学卷面成绩也不错,但实验课都用来做糕点了。对本应该加在糕点里的、杀人灭口居家旅行必备的毒药,她还真不太懂。

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如果阿波在这里就好了,那娃对这种东西最在行,简直都快发展成爱好了。不过司马煜不在,她跟阿波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却不好见面。

相较而言,会稽王不但能让桂香见着人,还能夹带私货进来。司马煜说他没本事;未免有些草率了。这位诸侯王还是有他擅长的领域的。虽然这领域建立在偷偷摸摸的基础上,怎么看都更像只老鼠而不是一个王爷。但能栽到人的手段,也就无所谓宵小还是大气了不是。

“上次做的山楂粉还在吗?”她想了想,问道。

“还有一些。”

阿狸说,“包这么一包,给她送回去。”

珠翠应下了,亲自安排去做。阿狸就琢磨派谁去给阿波送毒药,才能既光明正大,又别光明正大到让阿波真当山楂粉冲了喝掉——她们两个虽然是亲友,但性格太互补,思维很少有同步的时候。

正想着,珠翠回来了。

阿狸抬头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怎么了?”

珠翠憋了半天了,立刻就溃堤一般倒出来,“娘娘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拿住?人赃俱获,看她还有什么狡辩?这么纵容着,万一她在娘娘看不见的地方、看不见的时候捣鬼了……可怎么办?”

阿狸被她喷得缩了缩头,“这个,北边还在打仗呢……”

可惜珠翠的思路跟她也不是同步的,闻言更加悲愤了,“娘娘的叔伯兄弟们还在前线,他们就在背后这么算计娘娘!”

“话不是这么说的……”阿狸依旧是一副淡定的呆样,“你看,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算计我?万一送进来的真就是一包山楂面儿呢?虽不准私相授受,但如果人家是兄妹,私底下见个面、送点稀罕东西,也不是什么大罪不是?”看珠翠有些恨铁不成钢了,赶紧又说,“何况,万一真是毒药,你说他们要害的是谁?这事又该不该牵扯到会稽王呢?”

不得不说,她在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气场的,珠翠立刻就噤声了。

“我可不信这药是用来毒耗子的。更不信没有会稽王指使,一个小宫女小侍卫就敢害我。可若在这个时机追究会稽王,他的岳父,也就是庾秀的父亲、太后的兄侄,可正在徐州抗击北秦大军呢。谋害东宫的罪名,是要牵连三族的。你说徐州当此时,会如何抉择?”

所以不能追究。不但不能追究,还不能打草惊蛇。

“总之听我的,先盯着她。”阿狸说,“弄清楚那包东西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再说。”

阿狸赏了一大堆东西给容可,里面杂着那包粉末。就说他治疗有方,自己近来腰不酸了背不痛了,半夜也不噩梦咳嗽了。就是有点心悸失眠,不知有什么方子可疗。

她以为容可会给她写什么药方暗号,结果容可直接扮成侍女,跟着太医进来了。

“你就是太消极了,总谨慎些有的没的。”屏退众人之后,容可就直接教训她,“你跟了司马煜三辈子,就不能学一学他的灵活?”

阿狸黑线着想:你学得倒是挺彻底的,司马煜跟卫琅的绝招可不就是扮宫女吗?

“你想个办法安排我留下。”容可说。

阿狸:啥?

“我相公不在家,你让我安排一个男人留下?”

“我又不会夜袭你。再说我不是易容了吗?你不说,谁知道你留下的是男人?”容可随口吐槽,“何况不把我留下,你愿意把那个叫桂香的肉身消灭掉吗?”

“喂……”

“不用你亲自动手。”容可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毒死,捎带着那什么会稽王一家也没问题。保证让他们死的不能再死,没法儿再下毒害人。”

阿狸有些发懵,“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杀人啊!”

她就是这么个人,让她杀人比被杀还难。容可早就猜到她会是这反应,哪怕他就这么实敲实打的告诉她,那两个人想害她,她也不会想抢先下手害他们。

这丫头三观太端正了。

“我会找出证据,”阿狸说,“以后把他们送官,让他们罪有应得。但私刑是不对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你被人骂圣母真是自找的!”容可狠命戳了她额头一下,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以后你吃的喝的东西,都让我先给你看过。我可从来没补考过,你别连累我一个位面来两回!”

会稽王给桂香的确实是毒药,主要成分曼陀罗。这风格太写实了,倒让阿狸有些不适应,她总觉得特地送进宫来的毒药怎么也得更神秘传奇一些。

“最方便的毒药当然是植物毒。”容可就给她科普,“其实送曼陀罗已经很看得起你了。要是我就下一把巴豆,拉死你不冤枉。就算被发现了,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我是真想毒死你。”

阿狸:……你狠。

这件事倒是让阿狸想明白了。

这个时机会稽王不能去害司马煜——真对司马煜下手,影响了前线士气,他也没好处。而害阿狸其实也就是害司马煜。丧妻之痛先不必说。若阿狸没有留下子嗣,先不明不白死在宫里,王家肯定不会再送旁的闺女给司马煜。司马煜到哪儿去找这么实惠的老婆去?没了王家这个大外戚,司马煜的臂膀先被砍掉了一半多,会稽王再想对付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所以容可说的对,当务之急是她得保护自己。

阿狸还真从来没把“保护自己”当成要务来对待过。实在是她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害她。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阿狸也总算明白这句话的道理了,她现在吃东西前都会下意识去想,验过毒了吗?吃货的乐趣被极大的打击,几乎到了食不甘味的地步。

吃的怨念都让她有些后悔,就算不让容可去毒死会稽王,也该下把巴豆给他啊!

不过阿狸给桂香掉包的山楂面儿她一直没用上。

因为左佳思忽然不给阿狸炖补汤喝了。

这丫头跟着阿狸去陪太后解闷了几次,总算弄明白在宫里私底下给人送吃的是一种忌讳。吃食里太容易被人做手脚。

她终于开始真切的意识到皇宫里是多么人情险恶的地方,这些日子就有些闷闷不乐。

加之暑热,就有些仄仄的病弱。

阿狸去陪她坐了几次,想让她放宽心。左佳思却不怎么见起色。

“你若觉十分难熬,就出宫去走走。”阿狸说,“散散心,看喜欢哪里,咱们就把地界儿盘下来,日后给你当营生。”

左佳思把玩着阿狸的手指,很长时间之后,才下定决心一般说,“阿姊送我出宫吧。”

“怎么忽然想起这一遭来?”

“也不是忽然想起来。”左佳思就说,“阿姊不是早跟我说过,会送我出宫去吗?”

可是司马煜不在,阿狸不好无咎处置他的侍妾。

但阿狸忽然又想,为什么不能处置?因为是皇帝老子她公爹赏赐的?因为怕给她公爹留下她善妒的把柄?因为她希望司马煜能为她代劳,亲自打发了她们?还是不想让司马煜知道,她其实已经喜欢他喜欢得受不了他有名义上的侍妾了?

又要实惠,又要贤惠,她似乎真的太贪婪了些。其实皇帝能拿她怎么样啊?她那么逆天的嫁妆,不过是在司马煜侍妾身上跋扈了一回,皇帝就能废掉她?就算让司马煜知道她不容人又怎么样?反正他都已经娶她了,还不该关心一下她受得了什么受不了什么吗?

民间的主母还常趁着丈夫不在,把小妾变卖打发,或者干脆直接赶出家门呢。

阿狸说:“你让我想一想。”

她出门晒了会儿太阳,看池塘里荷花大团大团的开。荷花又名溪客,阿狸常觉得,带“客”字的花名比之桃李杏,就好像飞升仙女遇上了薄幸东君,别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风流蕴藉。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高高在上,是不是也很招人恨啊。明明你就是喜欢那渣男,还高高在上个屁啊。

“要不要再喝口酒?”容可问。

“果真是你给我喝酒了!”阿狸忍不住扑上去锤容可,她就想她怎么忽然这么怨妇了。

“酒状怂人胆。你赶紧给我下定决心,别拖了!”

阿狸下定了决心,神速命太医院给左佳思出了鉴定语:禀质柔弱,身患重疾,不宜侍奉东宫,常伴君侧。并迅速给出批语:出宫修行。

当然,一旦出了宫,她是想修行还是想胡来就一切随她了。

送左佳思出去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特豪迈,简直想回头把另外五个也打发了。还好珠翠清醒着,赶紧把她拉回去。

阿狸望着远去的马车,叹了口气,忽然就觉得有些寂寞了。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这个时机送走左佳思,就能挫败会稽王很大一部分阴谋。至少桂香离了左佳思,根本连靠近她的手段都没有。但是该怎么说——她其实也有执念,想弄明白一周目里,她跟左佳思都是怎么不明不白的死掉的。这就像蓝胡子的金钥匙,就算知道打开之后没有好结果,你也还是忍不住想看。

“去查查阿青最近见了什么人,”阿狸就吩咐道,“怎么忽然就说要出宫呢?”

74十全九美(一)

前线战事拖到九月底;终于有了转机。

谢涟受命;率五千骑兵北渡;在淮南洛涧与十万北秦大军对上。

北秦大将分兵五万正面迎战,而谢涟也将骑兵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几乎就在北秦军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迂回;绕到秦军后翼。

谢涟在正面身先士卒,率骑兵冲撞敌阵;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迂回部队在后截击;秦军惊慌失措,十倍于敌的大军竟就此慌了手脚;迅速溃退。士兵争渡淮水逃命,仅溺死者就有万余人。谢涟紧追不放,击杀了秦军大将和副将。十万大军被谢涟五千骑兵彻底击溃。一时间秦军人心震惶,谢涟的名号几乎成了催命符,人人闻之胆寒,淮南数城守军不战而退。

消息传到秦帝耳中时,他手下三十万大军正隔着淝水与司马煜的大军对上。

时下深秋,淝水两岸茫茫,苇花飞散。秦帝在一片肃杀中望见对面阵仗整肃,气势恢弘。当中一人金盔金甲,日光斜落,容颜宛若天将,英俊胜人。心中不觉一悸。

便提了马鞭指着,问身边人,“那小将是谁?”

他身边站的是南朝降将。形势所迫,受降归受降,心还是在南边的,当即就道:“那是南朝太子,去年在襄阳,夜袭江北大营,令慕容将军吃败仗的就是他。”

慕容隽在北朝素有战神之称,他这么一说,北秦军将中当即就是一阵骚动。

秦帝一时脑抽,竟然又说:“真是少年英武。洛涧那边报来的谢涟,听着也很耳熟。”

“是谢太傅的侄儿,谢涟并如今守襄阳的卫琅,都是太子的臂膀,在襄阳时都和慕容将军对阵过。想来慕容将军的战报里,该也提到过他们。”

秦帝点了点头,道:“江南还是有人才的。”

虽强作镇定,然而想到丞相临死前的谏言,南朝“君明臣贤”,不由懊悔自己的草率轻枉。面上已经有了难色。

淝水东岸,司马煜列阵以待。

不过话又说回来,两军各自逼近河岸列阵,隔水而望,根本就打不起来。因为谁都不会蠢到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渡河。势必还要来一次分兵迂回,偷渡淝水。

“谢涟到哪儿了?”司马煜就问他身旁的王琰。

“击溃了良荣军之后,抢渡了洛涧。眼下正沿着淮水急进,最早明晨就能赶来。”王琰道。

“秦军那边有什么动向?”

王琰道:“暂时没有……”这孩子说话素来谨慎,轻易不会揣度,然而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我看着,他们像是……还没有渡水一战的想法。”

司马煜笑道:“这是被阿胡打怕了,在拖延呢。**”

谢涟五千人轻松击溃了北秦十万大军,如今淝水东岸可是有五万大军的。北秦军用乘法算了算,觉得自己三十万军队有点悬,心里很是胆怯。明明有绝对的数量优势,却不敢主动进攻。

“还没对战,先输了阵势,这一仗也许比我们预想的要乐观。”司马煜道,“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来战,我们主动去找。”

谢涟果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却没有急着跟司马煜回合。

这年轻的将军兜了一个大圈子,往东去解了洛涧之围,清除了腹背受敌的隐忧,又往西绕回到最前线,令秦军始料不及也措手不及的两渡淮水,避开了淝水秦军的防线,再一次绕到了秦军背后。他其实就是南朝大军的迂回部队,只不过他在大迂回里嵌套了一个小迂回,大胆的故技重施,并且再度得逞了。

在他手中,计不在新,用兵不落陈套,灵活百变,总是令敌人猜不胜猜,防不胜防。

而这个时候秦帝还不知道有尖刀已经插入他的后背,正派人去劝降司马煜。

司马煜干脆利落的接见了使者,更干脆利落的回绝:“有战死之志,无降敌之心。带我的回信给你们主公,你们紧逼着淮水设阵,令我无法渡河。如此僵持下去,势必持久对峙,两方都没什么好处。不如你们稍作退却,等我渡河列阵,再一战决雌雄。我们速战速决,如何?”

使者将话带回去,不久之后便送回秦帝答复,“可。”

——秦帝也有自己的盘算,他可以趁着南朝军队渡河,阵仗不整,防备最弱时攻击,一举拿下。自以为这是将计就计。

双方议定,各自回营准备。

转眼入夜,夜光如水。

营中战马嘶鸣,火把噼啪作响。

谢冰、庾虔等人已各自回帐。司马煜连月疲惫,也早早的入睡。

而王琰就在司马煜营帐临门处裹了张毯子。他是军中司马,因其年少,谢涟不肯将他带到前线去,便留在营中协助司马煜处理文书。原本一切顺利,但上个月阿狸忽然捎给他一封私信,让他小心照料司马煜,防备司马煜身旁闲人。

王琰固然年少,然而跟着王坦和谢涟等人浸淫久了,心智早熟,该明白的事都明白。

她阿姊来信不会只是处于人情,让他照料姐夫。只怕是后边出什么事了,令她警觉起来。

司马煜和谢涟还要临机决断,他在这些事上欠缺经验和见识,便不插手。阿狸捕风捉影的事,他也不说出来令他们烦忧,只自己加倍小心。司马煜一应吃食起居皆经过他的手,防备得滴水不漏。

这些日子他自己也渐渐看出一些端倪。

他在处置文书上有长才,营中军务多经他筛选,才到司马煜手中。即便如此司马煜也冗务繁杂,难得饱睡。偏近来又常有半夜来报,将司马煜从梦中唤醒,说的却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令王琰十分恼火。这孩子不惯往坏里揣度人心,但一开窍就想得比谁都细致。连带着自己处置过的些琐碎小事,就隐约看出来,军中只怕有人故意疲扰司马煜,令他不能安歇。

而且自从谢涟获胜的战报传来,他就能感到有一股暗流围绕着司马煜涌动。

他忍不住就想起临出征前王坦对他的叮嘱,“外间险恶,越是顺风顺水的时候,越要小心背后。好好跟在太子身边,多张一双眼睛。”

他此刻隐约有些明白父亲的深意了。

睡不着的时候他就想,到底对太子下手对哪些人有好处,前线主帅一点波动可就能影响战局。司马煜有事,阵前战败,那就要亡国了啊。

但今天他脑中却仿佛有冰刃劈过,他猛然意识到,其实确实有一种情形是某些人喜闻乐见的。

——前线战胜,而司马煜死。

他自己也被这想法吓得一阵清明,一时身上都冷透了。

其实这可能性一直都有,只不过前秦军来势汹汹,他一时想不到战胜的可能罢了。而眼下的情形,前线战胜也许没有十之**,但只要有谢涟在,维持不败却稳稳当当。他才有余裕去设想其他而已。王琰倒也没惊慌起来。毕竟如今司马煜的护卫事宜还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小心谨慎,旁人就无计可趁。

他只是想,看来得增加司马煜身边的护卫了——而且战事越推进,护卫的压力和责任也就越重。

王琰掀开身上毯子坐了起来。这孩子在压力之下反而更冷静透彻了。

“睡不着?”身后司马煜打了个哈欠。他带甲而卧,一动身上就铿锵作响。

声音在寒冷的夜里分外分明。

王琰没急着去调亮油灯,只靠在长戈上,跟司马煜闲聊,“殿下也还没睡?”

“嗯。”司马煜应了一声,“激动得睡不着,明天决战了嘛。”

王琰:=__=|||我怎么完全感觉不出你激动来?

“越是这个时候才越要睡好。”王琰一本正经。

司马煜笑了一声,招了招手,道:“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王琰还是乖乖的过去了,司马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他。王琰就着外间火把的光亮,翻开看了两句,立刻就压低了声音,“这是……”

“今日北秦使者递上来的劝降书。”

“可……”这根本就是一封通敌书啊!

王琰自然知道这信不会出于秦帝之手,只怕十有八_九是来使——他假借来劝降之名,跟司马煜献计、表忠心来了。这有人在秦军内部应和,再有司马煜在前,谢涟在后……明日一战,大概连悬念都没多少了。

司马煜笑道,“嘘——隔墙有耳。给你看,是想让你放宽心。”

王琰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司马煜还不知道,王琰忧心的不是战事如何,反正有谢涟和司马煜去操心,他只需相信他们就行了。他忧心的是万一赢得太快,他来不及部署,让司马煜这只肉嘟嘟的小绵羊骤然暴露在全体呲着牙齿的大灰狼眼前,可怎么是好。

“喂,你怎么好像更担心了?”

王琰:……跟你这二货没法说啦!

——跟卫琅谢涟司马煜比起来,王琰还是太细皮嫩肉了些。

司马煜圈住他的脖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别犯愁了。我知道你烦什么,明天一仗打完了我就回去。”

“呃……”

“好久没见你阿姊了。”司马煜笑道,“想得都睡不着觉。”

“喂……”

但王琰不得不承认,司马煜要真是明天打完就走,那就太潇洒了。让大灰狼们干露着牙齿吹风去吧!能在前线耍的阴谋,到了建邺城,你再对太子殿下用用试试!

他挠破头皮也解决不了的麻烦,到了司马煜手里,就是这么风轻云淡——当然回家抱老婆什么的,王琰就当没听到了。

“但是……殿下就这么走了好吗?”

“没什么不好。”司马煜笑道,“军功在我手里没用,何必跟阿胡、阿丑他们抢?而且一旦转败为胜,下一步是什么?”

王琰想了想,道:“趁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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