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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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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多少有些惊异:“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东王?”

石益阳说:“爹别生气嘛,我又没对外人说,再说,这都是女儿细细品味出来的,我也不喜欢东王,人人都不喜欢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石达开问。

“他像个凶煞神。”石益阳说,“祝寿那天,他还说燕王帮妖呢!”

石达开说:“不认就不认吧。东王也许是逢场作戏,当时你救了他的命,他感激你,过后也就丢在脑后了。”他竟叹了口气。

石益阳发觉石达开脸上有不快之色,就问:“爹,我不该救东王吗?”

“怎么不该救!”石达开说,“可你也不该那么卖力气地抓小刺客。”

石益阳问:“为什么?”

石达开说:“你知道小刺客是谁吗?他叫曾宪,是丞相曾水源的儿子。曾水源叫东王处死了,儿子是为他爹报仇。”

“这我可不知道。”石益阳说,“东王为什么杀他爹,冤枉吗?”

石达开说:“东王派他爹到城外去筹二十万石粮,又不叫人去接应,这是让他去送死,即或死不了,回来也要按违令处死。”

“那东王这是干什么呢?”石益阳问。

“别问那么多了。”石达开已经后悔同她说得过多了。这一席话在石益阳心底卷起的波澜可是倒海翻江,这是石达开料想不到的。

6。东王府便殿杨秀清批阅文件一如从前,陈承瑢小心翼翼地送上最后一个文件,说:“这是孔孟书籍的焚毁谕旨。”

杨秀清说:“这个要重来。孔孟之书,不能一律说是妖书,我们不能学秦始皇,把天下的书都烧尽了,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不对吗?他又说,有教无类,什么人都有权利受教育。咱们太平天国不正是这么做的吗?”

陈承瑢说:“可从前……咱们进城时,烧了不少啊。”

“不说从前。”杨秀清说,“浩谕里要说,把孔孟书中的不好部分删除就是了。

天王最近亲自删节了《诗经》,将诗中的鬼话、妖话、邪话删除净尽,只留真话,不是照样可以刊刻颁行吗?”

陈承瑢说:“是,早该如此。”

杨秀清说:“《论语》里,称夫子的地方,都改成孔某。”

陈承瑢更为惊讶:“那么,‘子曰,学而时习之’就变成‘孔某曰,学而时习之’?”

“不行吗?”杨秀清瞪了他一眼,“叫他孔某,留着他的话,已是客气的了。”

陈承瑢不敢发笑,只得应承。他拿了文件出殿后,李寿春来了。

杨秀清问:“那小崽子招了没有?”

李寿春说:“死不肯招。八九岁的孩子,骨头这么硬,少见。”

“反骨硬。”杨秀清说,“非追出指使人不可。没有人给他枪,那他哪来的?”

李寿春的眼珠子转了转,说:“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不割你的舌头。”杨秀清说。

李寿春说:“曾水源的儿子一直是傅善祥代为抚养,会不会……”下面的话他到底没有勇气说完,他怕犯忌。

“你是说,傅善祥与这事有牵连?”杨秀清问。

李寿春说:“出事那天,傅善祥当场晕倒了,据说,不是在殿下遇险时她晕倒的,而是在曾宪被按住的时候。”

“你说傅善祥指使,还不如说我指使。”杨秀清气哼哼地站起来,对站在廊下的侯淑钱说:“去告诉傅善祥,我去看她。”

侯淑钱答应一声走去。李寿春尴尬地被遗忘在便殿。

7。傅善祥卧房傅善祥见杨秀清进来看她,挣扎着从病榻上起来,说:“给殿下请安。”

“这个时候还拘什么礼。”杨秀清坐到病榻前,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说,“凡事想开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他见一个宫女端来燕窝汤,就接在手上,用调羹舀了,一口口吹凉,喂到傅善祥口中。

傅善祥只吃了一口便不吃了,她说:“我对不起殿下。”

杨秀清问:“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傅善祥说:“曾水源的儿子想对你行刺……这孩子是我代为抚养的,我没想到他心事这么重……”

“为父报仇,也是人之常情。”杨秀清说,“况且,你虽抚养他,你也保不住他一辈子不出事呀。”

傅善祥没有想到杨秀清会这样大度,她眼含泪水地问:“殿下,你对我……一点也没有起疑心吗?”

杨秀清说:“你想害我,用得着借一个小孩子的手吗?你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能对我下手啊!”

傅善祥哭了,她伏在杨秀清的肘弯里抽噎着,她真是感动极了。她说:“殿下,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你想去看那个要杀我的小崽子?”

傅善祥说:“你怎么知道?”

杨秀清说:“这点事也看不透,怎能掌管天下。”

傅善祥想解释一下:“我是想……”

“你什么也不用说。”杨秀清说,“你去看他吧,给他带点好吃的,也别委屈了他。他是我的仇人,可不是你的仇人。”

傅善祥几乎要重新评价杨秀清了,心头一热,病也一下子去了几分,顿觉浑身轻松起来。

8。洪秀全上书房暑热难当,天王府的树叶都打了卷,然而上书房关得严严的。

此时洪秀全正与蒙得恩、洪仁发、洪仁达、洪宣娇机密议事。

洪仁发显得特别激动,他说:“你们出去听听,市井小儿在唱什么?天王的天下东王坐,这叫什么话?”

蒙得恩说:“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洪秀全很沉得住气地问:“是不是天国上下都认为朕是虚君?他架空了朕?”

洪宣娇说:“这是好听的。东王公开说,天王不理政务,入城后即深居后宫,终日淫乐。这是在公布你的罪状,随时有借口废弃你。”

洪秀全说:“他口上这么说,心里未必这样以为。他若真认定朕深居后宫终日淫乐,他就放心了。把我当成牌位供奉在那里,那不是正合其意吗?可惜,他心里明白,朕并不是尸位素餐者。”

蒙得恩说:“他给傅善祥过生日这件事,朝野内外,嘘声四起,都说东王做得太过分了。”

“这是好事呀。”洪秀全笑吟吟地说。

“好事?”洪仁达道,“一个傅善祥过生日,逼你天王送礼,这把东殿都抬上天去了!”

洪秀全问:“人们怎么议论?是不是说朕怕他?”

洪仁发说:“哼,天王当到你这个份上,也太窝囊了。”

洪秀全又问:“秦日纲、陈承瑢这几天怎么样了?”

蒙得恩说:“秦日纲惶惶不可终日,呆在丹阳也是心神不定,以前他只是冒犯了东王,挨板子而已,这次东王说他帮妖,可是非同小可呀,随时可抓来杀头的。”

洪宣娇说:“很奇怪,既说他们帮妖,为什么不当众杀头?这有点不像东王的一贯作风啊。”

“这叫引而不发。”洪秀全说,“也可说是杀鸡给猴看,这一手是很厉害的。

是无父说秦日纲帮妖,并不是杨秀清说他们帮妖。”

洪仁达问:“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洪秀全没有正面回答他,却问起了韦昌辉:“北王那边如何?”

洪宣娇愤愤地说:“韦昌辉这人心术不正,他想巴结东王,拿妹妹送礼。”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洪仁发说,“韦玉娟连孩子也替杨家生了。”

蒙得恩说:“自从杨、韦两家联姻,杨秀清不再为难韦昌辉了。”

洪秀全问:“你的意思是,韦昌辉从此是东王的心腹了?”

“心腹还看不出。”蒙得恩说。

“走狗!”洪仁发说,“韦昌辉是个反复小人。”

洪秀全说:“日后谋杀东王者,必是此人。”

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洪秀全旋即意识到走了嘴,即使对最亲近的人,他最为隐秘的想法也不宜外露,于是他又改口说:“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亲家,也就消解仇恨了。”

洪仁发、洪仁达在离开天王府时,并不满足,他们仍怪天主过于怯懦、软弱,他们不知道天王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回事。

9。东牢一见到曾宪,傅善祥就心疼得哭了。他满身是伤,躺在草铺上仍是那么倔强。他见傅善祥来看他,不但不显得亲热,反倒爬起身向墙角躲。

“你怎么了,宪儿?”傅善祥说,“姑姑来看你了。”

“你不要来看我,你走。”曾宪说。

傅善祥不明白曾宪何以对她疏远。她拿出食盒里许多点心,对他说:“来吧,姑姑让你吃个饱。”

曾宪舔了舔嘴唇,走过来,抓住点心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实在是饿极了,他说:“那个李寿春最缺德,我不说,他就一连饿了我几顿,不给吃的。”

傅善祥坐下,问:“他让你招什么?”

“让我招谁指使的。”曾宪说。

“你招了吗?”她问。

“招什么呀,”曾宪说,“本来也没人指使呀,连姑姑我都没告诉,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想为父亲报仇。”

傅善祥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太冒险了,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我一点也不后侮。”曾宪说,“我最恨抓我的那个女的,若是没有她扑上来抓我胳膊,我就把杨秀清打倒了。”

傅善祥说:“傻孩子,你知道你这是犯了什么罪吗?”

“大不了死。”曾宪说,“我知道,就是我打中了东王,我也跑不出去。只要打死杨秀清,我就能到阴间去见我爹了。可现在,我死得冤枉,仇没报,我没脸去见我爹呀!”说到这时,他眼中流出泪来。

傅善祥不知怎样安慰他,把孩子紧紧搂在怀中,相对堕泪。

曾宪说:“那个李寿春是不是和你有仇?”

听他话里有话,傅善祥问:“没有仇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他不是好人。”曾宪说,“头几回,他光让我说出指使人。这几回,他就让我招认,是你指使的,枪也是你给的,我能咬姑姑吗?别说不是姑姑指使的,是,我也不能说呀!”

傅善祥这才明白了杨秀清跟她说的那番话的来由,不禁一阵阵心寒。

曾宪说:“姑姑,你别再来了,你一来,他们更该说是你指使的了。”

孩子这样懂事,更让傅善祥心碎。她除了紧紧抱住他,她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一命呢?她自知无回天之力。

10。 东王府门外五层望楼下黄门官把谭绍光的名刺递给傅善祥时,她正在便殿陪东王议事,她对黄门官说:“叫他到家父那里去等,东王府岂是乱闯之地?”

杨秀清正在看奏折,心不在焉地问:“什么人 ?'…'”

傅善祥说:“一个亲戚。”

杨秀清没有追问,他倒问起了另外的事:“你去见曾水源的儿子了?”

傅善祥说:“去看了。”

“你哭了?”杨秀清看着她的眼睛,“现在眼睛还肿着呢。”

她并不否认,点了点头。

杨秀清说:“这个案子也不要刑部出面办了,该怎么定罪,就交给你了。”

“不,不,”傅善祥连连摆手,几乎用告饶的语气恳求道,“东王殿下,你可怜可怜我,千万不要这样……”

“你下不得手,是不是?”杨秀清一双小眼睛逼视着她。

“他虽说犯了死罪,可我跟这孩子在一起那么久,我怎么忍心……”

“那你就忍心让他把我杀死吗?”杨秀清的脸像一块生铁,冷冰冰地板着。

傅善祥恐惧地看着他。

杨秀清说:一就交你判了,你不忍心,也可让他活命啊!“傅善祥说:“殿下一定要这样,我就一头碰死在殿上。”说着真的站了起来。

“你别当真,我是跟你开玩笑呢。”东王一见她真的很在乎,就改了口,“我能让你的手沾上这孩子的血吗?你呀,你这人心肠太软,女人到底不行。”

11。 东牢在狱吏的陪同下,石益阳趾高气扬地来探监了,狱吏都很奇怪,这个救了东王命的翼殿公主,却要来探望要杀东王的小刺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牢门铁锁打开时,曾宪定睛一看,立刻想起了那天捉拿他的情景,认出了石益阳,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喊一声,纵步跳起,想用扫堂腿将石益阳踢翻在地。石益阳沉着地向左一闪身,双手一抓,将曾宪飞起的腿抓在手中,又一推,曾宪重重地摔在地上。

石益阳说:“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曾宪抹了一下唇上的血迹,仇视地望着她。石益阳对几个狱吏说:“你们忙去吧,我一个人跟他谈。”

一个狱吏说:“公主可小心,这小崽子还会咬人呢。”说完带人走了。

石益阳见人走了,带上铁门,向曾宪拱手说:“小壮士,我石益阳是向你来赔罪的。”

曾宪不解地望着她,说:“你骗人。”

“真的。”石益阳说,“我刚刚从你姑姑那里来,我那天不认识你,若知道你是为父报仇的,我就成全你了。”

曾宪问:“你是谁?哪殿的公主?”

石益阳说:“我是翼殿的石益阳。我真的对不起你……”她望着孩子身上的伤痕,哭了起来。

“别哭了,石姐姐,我不恨你。”曾宪也快哭出声来了。

石益阳说:“小弟弟,他们要处死你,你知道吗?”

曾宪点了点头。

石益阳说:“我想救你出去。”

曾宪望望石牢、铁门,摇摇头。

石益阳说。“在东牢里是救不出去了,等要杀你头时,我来救你。”

12。 傅善祥家一进家门,傅善祥见谭绍光正在窗下逗着金丝笼中的翠鸟玩呢。

傅善祥说:“你这人好大的胆子,你不回兵营,跑到东王府来找我,你是不是发疯了?”

谭绍光跟她走进屋子,说:“姐姐,我真的快要疯了。”

望着他眼中闪动着的炽烈的火,傅善祥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只能没凉水降他的温:“谁是你姐姐,不准你乱叫!”

谭绍光笑着说:“姐姐别不认账啊!你做大寿那天,你在大庭广众前,可是告诉人家,我是你表弟呀!”

傅善祥没好气地说:“我是南京人,你是广西人,挨得上表弟吗?”

“没听俗话说吗?一表三千里。”谭绍光说,“从广西到南京,未必有三千里呢。”

傅善祥扑一下笑了:“油嘴滑舌。你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看看姐姐。”谭绍光说。

“没事别再来。”傅善祥说,“都怪我,半路上捡回你这么个醉鬼,送了我小侄儿一条命!”

“你是说刺杀东王的小孩?”谭绍光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善祥说:“没关系?曾宪拿的那把枪就是你的。”

谭绍光大吃一惊,说:“怪不得呢。我说是在你这丢的,你非说我在大街上丢的。”

傅善祥用半哀求半威胁的口吻说:一快走吧。你若再不走,我就去报告东王,说那把枪是你的,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李寿春奉命追查曾宪的后台,正找不着元凶呢。““行啊!”谭绍光仍然笑嘻嘻地说,“姐姐真若舍得,真那么狠心,我就认了,我保证不跑,在这里等着来抓我。”

“你可真是个赖皮!”傅善祥哭笑不得,“我有事,马上得回东殿去,你走吧,我求你了。”

“你求我了吧?”谭绍光说,“我马上走,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傅善祥警惕地问:“什么条件?”

谭绍光说:“我反正就驻扎在城外,随时可以进城,你答应十天见我一次,我就走。”

“不行。”傅善祥说,“你是我什么人,我非十天见你一次呀。”

“我是你弟弟呀。”谭绍光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傅善祥板起面孔,说,“我一旦翻脸,可是不认人的。”

“我才不怕你翻脸。”谭绍光说,“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傅善祥说:“你认识我……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你又不是老虎!”谭绍光不理会她的警告,说,“你是老虎我也不怕。”

傅善祥转身要走,谭绍光说:“你不答应,我就到东王府去投名刺。若不,你就按我说的,每月初一、十五、三十的晚上回家来,我在家等你。”

傅善祥像没听见一样,气呼呼地走了。

13。 陈承瑢家陈玉成看着曾晚妹在帮他打点行装,陈玉成说:“你现在是曾晚妹,不是曾晚生了,你没法再跟我上阵打仗了。”

“怎么不行?苏三娘呢?她不也是在前方吗?”曾晚妹说。

“人家是天王特许的。”陈玉成说。

“你以为我不敢去见天王啊?”曾晚妹说,“我知道你的小心眼儿,你是不想让我再跟着你,就找借口。”

陈玉成说:“现在女兵轻易都不出征了,连洪宣娇姐姐都不上阵了,你好好在天京呆着,我还放心。”

“我还不放心你呢。”曾晚妹说着又从箱子里拿出当年长沙药铺女儿胡玉蓉送的那个同心结,说,“看,这不是还留着吗?”

陈玉成说:“我早忘了,你还总提醒。这么多年了,这个胡小姐可能都有一大群孩子了,你还在这编派人家。”

说得曾晚妹咯咯地乐起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曾晚妹拉开窗帘看看,说:“又是你叔叔。他这些天总是唉声叹气的,你去劝劝他呀。”

“都是他自找的。”陈玉成说,“东王那天天父附体,说他帮妖,这不吓坏他?

帮妖是要杀头的。”

曾晚妹说:“叫东王拿出证据来嘛!”

“你好天真,”陈玉成说,“你少管这些事,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我怎么了?”曾晚妹噘起了嘴,“我是惹祸了,还是丢人了?”

“看看,又生气了!”陈玉成说,“如今你都是检点了,好大的官了,可我看你还像个小孩儿。”

“我还小?”曾晚妹说,“那天,宣娇姐姐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呢。她说,她当媒人,只有她有资格。”

“那是。”陈玉成说,“叔叔也催咱们快点成亲,我想,咱们都还不大,晚几年吧。”

“我答应你。”曾晚妹说,“那你得让我跟着你,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行啊!”陈玉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有给我打洗脚水的人,我还不高兴吗?”

“想得美,你想让一个堂堂的检点给你打洗脚水?”

陈玉成说:“那昨晚上,我这堂堂丞相不是也给你打过洗脚水了吗?”

两个人都笑起来。

院里又传来咳嗽声,陈玉成看到叔叔仍在院里兜圈子,就走了出去。

14。 陈家客厅陈玉成问:“叔叔,还为东王说你帮妖的事发愁吗?”

陈承瑢说:“这不是小事呀。”

陈玉成说:“叔叔既然胸怀坦荡,就什么也不怕,可去找东王表白心迹,他说你帮妖,总要有个证据,不然在太平天国里叔叔还怎么做人 ?'…'”

陈承瑢说:“这都是有底火的。秦日纲马夫的案子,我就受过牵连,我去说,他也不肯信我,他是个暴戾而又乖张的人。”

“再暴戾之人,也有个亲疏。”陈玉成问,“叔叔,你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吗?”

陈承瑢便说起了秦日纲在陈宅酒后失言,显然被舞女告密了的事。

陈玉成说:“这就难怪了。叔叔,你不如请求出天京去带兵,能省去很多烦恼,我看就天子眼皮底下事多。”

“我何尝不想一走心净,”陈承瑢说,“从前他离不了我,草拟诰谕、颁发谕旨,都靠我。现在有傅善祥了,可能更不会放我了,让我有了兵权,那不更对他有威胁了吗?”

陈玉成说:“我劝叔叔离是非远点为好,有些事宁可不知道,知道得越多越不好。”

“伴君如伴虎,这道理我能不懂吗?”陈承瑢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深知自己泥足深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太平天国的高层斗争漩涡,他也许已朦胧地感到,只有更深地卷入才能侥幸得以生存,这些他是无法向侄子说的。

15。 东牢李寿春又一次审讯曾宪时,尽管采取哄的软招子,依然一无所获,最后他吓唬曾宪说:“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了,你今天不说出指使你的人,明天就杀你头。小崽子,没有了脑袋,可是吃饭也不香了呀。”

曾宪望着他那张橘子皮样的脸,忽然说:“当你不能说,我当东王面说。”

“是真的吗?”李寿春为即将出现的曙光而暗自高兴。

“见了东王我一定说。”曾宪又肯定一次。

16。 东王府便殿杨秀清饶有兴趣地答应亲自审讯曾宪,陈承瑢、傅善祥、李寿春一些官员算是陪审。大概东王对这个小孩过分恐惧了,曾宪是五花大绑进来的。

曾宪不肯跪,眼睛四处转了转,看见了傅善祥,傅善祥冲孩子暗暗点了点头。

杨秀清问:“你为什么不跪?”

曾宪说:“你杀了我爹,你是和我有杀父之仇的人,还想让我下跪?”

杨秀清却并没有咆哮,他说:“你父亲是违抗了军令才伏法的,我与他并没有私仇。”

曾宪说:“他不违军令,你也会杀他,你是找借口。”

“你这是小孩子的瞎猜。”杨秀清问,“你能说说,背地里是谁指使你刺杀我的吗?”

曾宪装成胆小的样子说:“我不敢说。”

“不用怕。”杨秀清用手一指面前这些人,说,“就是他们几个也不怕,我给你撑腰。”

曾宪说:“他得出去,不然我不说。”他用手指了指李寿春。这一下李寿春可紧张了,他说:“可别听这小崽子的呀,他准是要血口喷人。”

“脚正还怕鞋歪吗?”杨秀清说,“你就先到廊下等着去吧。”

李寿春不敢抗命,只得一步三回头地下殿,还不忘威胁曾宪说:“你若胡说,我明天剜了你眼,割下你舌头。”

傅善祥一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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