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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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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寿春不敢抗命,只得一步三回头地下殿,还不忘威胁曾宪说:“你若胡说,我明天剜了你眼,割下你舌头。”

傅善祥一直望着曾宪,不知他又弄什么名堂。

“他走了,你说吧。”杨秀清说。

“就是他,李寿春。”曾宪说,“枪是他给我的,让我给父亲报仇,那天也是他把我领进东王府的。”

一石激起千重浪,殿上殿下全震惊了,李寿春从廊下跑出来,一边叫屈一边要打曾宪。

“你站住,成什么样子了!”杨秀清喝住了李寿春。李寿春跪下了:“殿下,因为我审讯他、打他,他怀恨在心,才血口喷人啊。请东王明察。”

杨秀清也疑心曾宪是在挟嫌报复,就问:“李寿春与我无仇无冤,他怎么会指使你来杀我呢?”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曾宪回答得很得体,如果他编出李寿春要杀杨秀清的理由,反而不真实了。

杨秀清半晌没动,他一直盯着李寿春,李寿春受不了那阴森可怖的目光,他叩头如捣蒜,他知道他要遭灭顶之灾了。

果然届秀清站起来,低沉地说:“把他也押入大牢!”

当东殿牌刀手上来拖李寿春时,他那绝望的长嚎令人发指,而曾宪正把得意的目光掉向傅善祥。傅善祥连忙转过头去,她真不敢小看这孩子了。

17。 傅善祥住处杨秀清把随从留在博善祥的门外,自己上去推门,里面上了锁,窗子上漆黑。

杨秀清拍拍门:“是我。”

里面的傅善祥说:“我头疼,已经睡下了,殿下别处去睡吧。”

“你不开,我就在门外站着。”杨秀清说。他果真站在那里不动,屋子里一点声音没有。

过了一会,傅善祥披衣下床,蹑手蹑脚地下地,趴门缝向外一望,杨秀清果真在,她于心不忍,打开了门。

杨秀清一边进门一边说:“我谅你不至于让我在外面站一夜嘛。”

傅善祥摸索着点上一支蜡烛,杨秀清盯着她那半掩半露的胸部,突然说:“我想明媒正娶,立你为王娘。”

傅善祥坐回到床上,垂着头说:“这么久了,你都从来没说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是有个黄脸婆在那么?”杨秀清说,“我决定废了她。”

“不,为……”她惶惑极了,被立为王娘,这本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如今她反倒真的害怕这幸运的到来,这是为什么?也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她依稀感到了某种朦胧的幻影的存在,是谭绍光的闯人吗?是,又不完全是;是她看到了杨秀清悲惨的结局吗?像,又不完全像。

杨秀清当然猜不透她的内心,他照例为她的美貌所倾倒,照例在他冷酷而枯燥的生活氛围里去寻求推一能够得到的一点精神补偿。

他上了床,把傅善祥搂在怀中,他忽然说:“其实,曾宪的后台应该是你。你虽然没有叫他来杀我,可他是在你的监护之下,你该为他负责,代他受过。”

傅善祥说:“你说得对,可是我不明白,你又为什么把李寿春下人了大牢呢?

你真的相信曾宪对你的行刺是他指使吗?”

杨秀清反问:“你说呢?”

傅善祥说:“李寿春是冤枉的。”

“你的心真好。”杨秀清叹了一声说,“我以为你会第一个站出来拍手称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寿春一口咬定,你是孩子的指使人,你的嫌疑最大。可是,你却能以德报怨,这叫我很惊奇。”

傅善祥说:“这么说,殿下也知道他是冤枉的,是代人受过了?”

杨秀清说:“是的。”

傅善祥说:“那为什么不放了他?”

杨秀清说:“不,他必须充当这个角色。你想想,一个小孩子来刺杀东王,手里拿着洋枪,这桩奇案天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总得有个结局呀!光拿一个孩子正法,不叫人笑掉大牙吗?所以必须有一个主使者才能叫人信服,否则人家会耻笑东殿办事荒唐。”

傅善祥想说“想不到官场如此黑暗”,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杨秀清又说:“东殿的消息,有几次泄露到了天王府,都是只有几个人知道的,陈承瑢、侯谦芳、李寿春都有嫌疑,我早有心在他们几个中间开刀了,现在正好顺水推舟。”

傅善祥打了个冷战,说:“万一杀了个忠心耿耿的人呢?你不后侮吗?”

杨秀清说:“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像你那样心慈面软、瞻前顾后,那什么也干不成。”

“天王并不像你。”傅善祥说。

杨秀清说:“有一个叫杨长妹的,是天王府的人,给我送过一回信,不久这人失踪了,后来才知道是天王下令勒死了,连尸首都不见,他仁慈吗?再想想,程岭南是怎么死的?”

傅善祥说:“不是替天王尝菜毒死的吗?”

杨秀清冷笑连声,说:“掩人耳目而已。”他是惟一猜到程岭南死因的人。

傅善祥在他怀里又打起了冷战。

18。 傅善祥家黄昏时分,夕阳照在窗子上涂了一层金红色。谭绍光坐在窗前拿了一本天朝新删过的《书经》在看,他心不在焉,眼光根本不在书本上。

傅善祥的父亲提了水壶来为他冲茶,说:“小将军若有急事,还是去东王府找,她十天半月也不回来一次,别耽误了你的事。”

谭绍光问:“今天是初一吧?”

“是呀。”老人答。

“那她就一定能回来。”谭绍光十分自信地说。老人对他这话感到莫名其妙,正要离开,谭绍光又放下书本,起身说,“老人家说得也是,这么傻等下去,没个头。我改天再来,回大营去了。”

“回头我告诉她。”老人送谭绍光到院外,立刻折回。谭绍光趁老人到厨房去送水壶的当儿,又敏捷返回到房中,钻到了屏风后头去,老人根本没看见。

锣声从街上传来,接着是说话声,一顶轿子落在院外,傅善祥走了进来。

她父亲深感怪异,问:“你怎么真就回来了?”

她笑着反问:“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回来?”她走进客厅,除下腰带,里屋看看,后院看看。她父亲问:“你找什么?”

傅善祥坐下,轻描淡写地问:“没有人来找我吗?”

躲在屏风后的谭绍光忍不住想乐。

老人说:“来了一个,又走了。”

“什么样的人,没留下话吗?”傅善祥急切地问。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闲事!”老人故意说。

傅善祥说:“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这么糊涂,来了客人总该问个姓名,留个名刺呀!”

老人说:“这么说,是你约了人家?”

傅善祥说:“是呀。”

“他还会来。”父亲说,“他等不及了,回大营去了!他好像就是在咱们家丢了枪,喝醉了酒的那个!”

女儿一听,埋怨得更厉害了:“你看你,这不是认识吗?他说改天来,改天是哪一天?”

“他问过今天是不是初一。”老人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说,“那改天怕就是下月初一了。”“傅善祥气得跺脚说:“下月初一,还有一个月?你真糊涂。”

“既然下月初一嫌长,就是这个月初一吧。”这突然从屏风后头传出来的声音把父女俩都吓了一跳。

谭绍光笑哈哈地走了出来。老人说:“你没走?”

“走了,又回来了。”谭绍光说。他发现傅善祥已经羞得不行了。

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摇着头走了出去。

19。 傅家后院几畦菜分布在花圃间,菜也像花。天边晚霞似火,小院里蜻蜓满天飞。傅善祥已经吩咐父亲不管谁来一律挡驾,大门也关上了,她与谭绍光坐在藤椅里谈天。

傅善祥说:“你这人,不老实。”

“姐姐挺老实的,说初一回来,嘴上不答应,可心里记得清。”

傅善祥又羞红了脸:“不准再提这个!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其实,我是怕你这人白跑一趟,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认死理的人。”

她说对了,谭绍光只是笑。

谭绍光抓了一只红蜻蜓,把蜻蜓的尾巴掐一截,插上一截小草棍,一松手,蜻蜓沉重地起飞了。

“你还这么淘气。”傅善祥问,“你多大了?”

“二十四。”谭绍光大模大样地说。

“我才二十三,你倒二十四了!”傅善祥说,“你说过,太平天国起事时你十四,那你今年才二十岁,对不对?”

“我希望我二十四。”他笑着看她。

“为什么?”

“那就可以当你的哥哥,而不是弟弟。”谭绍光说。

傅善祥说:“哥哥弟弟都一样,你认我这个姐姐没用处。”

“这话说的!要什么用处!”谭绍光说,“我可没有野心借着姐姐的梯子往上爬呀!”

飞过来一只蜻蜓,傅善祥童心大发,掏出一方绣花手绢去扑,结果没扑到,手绢反掉在了花丛中,她伸手去够,玫瑰刺儿扎手。谭绍光伸手抬回手绢,却握在自己手中不还她。

“怎么不还我呀?”傅善祥伸手要。

谭绍光说:“送给我吧,我一块手绢也没有,你反正有的是。”

傅善祥又说一句口头掸:“赖皮。”

谭绍光半躺在藤椅里,眯起眼睛看着天上,他眼前一片鲜红,他问:“姐姐,你在东王府里有意思吗?”

“你说呢?”傅善祥反问。

“我怎么知道。”谭绍光说,“你不是被人称为‘太平之花’吗?”

傅善祥说:“我是一朵凋零的花。”

谭绍光睁开眼,望着她有些忧凄的面容,说:“跟我到兵营去吧。”

傅善祥说:“我可比不了洪宣娇、曾晚妹,我到了兵营,岂不成了累赘?”

“你给我当军师!”谭绍光说,“你运筹帷幄,我决胜沙场。你就像三国时的诸葛亮一样,坐丞相车,戴瓦楞帽,手摇一把羽扇……“我不是成了道士了吗?”她咯咯地乐了。

谭绍光问:“去不去呀?”

“我说了算吗?”她说。

“东王不是对你好吗?”谭绍光说,“你一说准成。”

“你也有傻的时候啊!”傅善祥说,“东王对我好,是因为他希望我时刻在他身边,我要执意远走高飞,他就不会对我好了,会杀了我。”

“那你就跑。”他说,“像苏三娘那样。大家讲起苏三娘来,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和人家苏三娘不一样。”她的眼光黯淡下来,她怎么好说她已是失身于东王的人了呢?又怎么好说苏三娘有个痴心爱她的人呢?

傅善祥突然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对东王好不好?”

谭绍光不假思索地说:“好不了。”

“你这人好武断。”傅善祥说,“我告诉你,我对东王是很好的。”

由于意外,谭绍光愣了一下,但马上否定了:“不可能。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爱他,他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

她又一次与他那火辣辣的目光相遇了,她的心在颤抖,她立刻意识到了某种危险。她说:“我跟你说过,你接近我,是很危险的。”

“你是火药筒吗?”谭绍光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傅善祥一抖,躲开。

她心底燃起炽烈的火在渐渐冷却,像西天的红霞已经变成了暗紫色一样。她冷静下来,加重语气说:“别闹了,说点正经的,东王昨天对我说,他要正式封我为王娘了。”

谭绍光几乎像听到了天塌地陷的声音一样,睁大了恐怖的眼睛,问:“你骗人,是吧?”

“是真的。”

“你答应了?”谭绍光问。

“我答应了。”傅善祥平静地答。

“不,不能答应!”谭绍光忘情地抓住她的手,“姐姐,那你就毁了……”

她用力抽了几次才抽出自己的手来,她冷冰冰地说:“我干吗不答应?一个女人还盼什么,当王娘还不知足吗?”

谭绍光说:“可以前你并不高兴……”

“那是因为他没有厚待我。”傅善祥说,“他如果早正式纳我为王娘,我就不会有怨言了。”

能说她说得不在理吗?

谭绍光被击倒了,一时茫然不知在何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也像傻了一样,目光也发直了。

傅善祥有点害怕了,伸手在他眼前掠了几下,问:“哎,你怎么了?”

谭绍光渐渐回过气来,眼含着泪哺哺地说:“我能怎么样?我原以为你是这世界上最纯洁、最高贵的人,只有你配叫太平之花,没想到……”他说不下去了。

傅善祥心里又矛盾起来。她为了不让谭绍光因为自己而吃苦头,想让他一痛绝决,见他这副样子,又让她于心不忍。她劝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忘了你,你是姐的好弟弟……”

谭绍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一边向外走一边流泪。

正文 第二十六集

1。天王府上书房侯谦芳在悄声向洪秀全报告,她说:“看样子,东王有可能杀掉李寿春。”

洪秀全说:“不会,为了一个孩子的口供,又没证据,他不过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侯谦芳说:“昨天东王妹妹无意中骂出了这么一句——吃里扒外。或许他们疑心李寿春是每次泄露机密的人。”

洪秀全为之一震,他站起来,在房里踱了几步,脸上露出喜色,说:“你马上回去。朕要草拟一道诏旨,封李寿春为恩赏丞相,并且让杨秀清立即放人。”

侯谦芳一击掌,会意地说:“这下子,李寿春可真的没命了。”

2。东王府便殿侯淑钱拿了一个折子来对杨秀清说:“李寿春在牢里给殿下写了一份谢罪表。”

杨秀清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又递给身旁的傅善祥看,他说:“这会儿装出一副可怜相了。”

傅善祥看过放在龙案上,看着杨秀清。

杨秀清说:“放他出来吧,降职为参护。”

傅善祥不明白一夜之间他怎么又回心转意了,她没有发问。等侯淑钱领命走了,杨秀清才说:“你不是劝我少树敌[小说网·。cc]吗?我也学学宽大为怀。”

傅善祥报之以微笑。

忽然,陈承瑢疾趋殿下来说:“天王有诏旨到。”

东王杨秀清掸了掸绣着东王字样的红袍,站起来接旨。不一会,天王府的女官奉上了诏旨。

杨秀清接在手中站着看过,说:“臣领旨。”可他马上又说,“请代禀天王,可惜天王的诏旨迟了,我已将犯人正法了。”

送诏旨的女官吃了一惊,傅善祥脸色更是为之骤变。

杨秀清已拂袖而去,连放在案上的朝帽都忘了戴了。

傅善祥没想到东王拿人命当儿戏,一夕数变。她追了上去,说:“东王,方才已下令放人,怎么现在又说这话?殿下是说着玩的,还会收回成命吧?”

杨秀清站住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杀机。他说:“你还不明白吗?我的推断没有错,李寿春果然是天王的眼线!不然,天王何至于管东殿的小事?李寿春仅仅是东殿吏部尚书而已,与天王有何瓜葛?用得着急急忙忙下诏旨,又升他为丞相吗?”

傅善祥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万一,万一这是离间之计呢?”

杨秀清第一次在傅善祥面前露出了短暂的笑容,却是冷笑,他说:“你敢用这样的话来说天王,可见你与我是一条心。我告诉你,不会是离间计,李寿春肯定是天王派来监视我的,必除之而后快。”

说着他又大步走回了便殿,对陈承瑢下令说:“再把李寿春抓回来,不用押到刑场去正法了,给他三尺白布,让他自己死算了。”

陈承瑢答应着去了,杨秀清又对仍在殿上承值的侯谦芳说:“明天,把那个曾宪小崽子也处死。”

傅善祥一震,立刻给杨秀清跪下了,她说:“求东王饶了他一命吧,他还是个孩子,曾水源就这么一点骨血……”

杨秀清说:“你起来,我没有让你去监刑就算对你够好的了。”

傅善祥又哀求说:“天王已经让曾宪袭了他父亲的职位,天王答应过保护这孩子的……”

“你真是忠奸不分啊!”杨秀清说,“他差点要了我的命,这种祸根不除,我怎么能睡得着觉呢?”

他说完大步走去,傅善祥哭倒在地。

3。雨花台大江在脚下流,云片在天际飞,闪闪烁烁的雨花石在山坡上随处可见。

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用不着多大排场,只有四五个人,就把蒙上了眼睛的曾宪带到了山坡上。

曾宪说:“把蒙眼布给我取下来!我要看看,是谁杀我!”

一个刽子手说:“给他打开吧,这孩子才八岁,死了怪可惜的。”

另一个刽子手伸手扯去了曾宪的蒙眼布。

刽子手端起一个小酒罐子,凑到孩子嘴边,说:“灌几口酒吧,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疼,忽忽悠悠地就脱生了!”

曾宪推开酒罐子,说:“我不迷迷糊糊地上路,我要明明白白的。”

监斩的官儿头上戴着兽头式凉帽,他拿下凉帽扇着风,说:“你这孩子这么明白的人,怎么干傻事,刺杀东王,你不是活腻了吗?”

曾宪说:“若你爹被他杀了,你不去报仇吗?你还是不是人 ?'…'”

“好,你厉害。”监斩官不再与他啰嗦,对几个刽子手挥挥手,说,“看准了,别添第二刀,叫孩子痛快点。”

“跪下吧!”一个拿大刀的刽子手说。

“不跪。”曾宪倔强地说。

“那就站着吧,可是对不起了。”操刀的刽子手闭了闭眼,口中念念有词,“请你别怪我,我是吃这碗饭的,我会让你一刀死,不会遭罪……”他的刀刚举起来,猛听当的一声,手上一震,大刀飞出去几丈远。

他扭头一看,有十几个黑衣、黑裤、黑面纱的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都把刀放下,动一动,全杀了你们。”

监斩官万万没想到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孩子劫法场。他对同伴说:“都放下吧。”

几把刀叮当地扔在了石头山上。

曾宪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切。

还是方才说话的少女的声音,命令几个行刑的人:“回天京去,对东王说,人已经杀了,你们敢说出真情,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个人答应一声,抱头鼠窜而去。

等他们走远了,十几个人全把蒙面纱摘下,为首的原来是石益阳。曾宪扑了过去,叫了声“姐姐”。他哭了。

石益阳拍着他的头,说:“不哭,男子汉不哭,走,去找你姑姑去。”

他们来到雨花台下,果然见傅善祥在那里等着呢,曾宪一见了傅善祥,更大哭起来。

4。谭绍光大营谭绍光头上戴着缀一狮的兜帽,冠额绣着百蝶穿花,中间绣有检点二字,穿一身素黄袍,正站在校场台上阅操。

傅善祥带着石益阳、曾宪等人来到校场外,看着队列整齐的操练队形和谭绍光威风凛凛的大将风度,她几次想笑。

操练毕,谭绍光在将住们的簇拥下走下台,发现了傅善祥,他又惊又喜,打发走众军官,迎上来问:“姐姐,你怎么来了?”

傅善祥笑道:“看你在校场阅操的神气劲,可不像在我面前赖皮的样儿。”

谭绍光嘿嘿地笑了,一眼见到了她身后的曾宪:“是你?你这个小赖皮,你把我的枪弄哪去了?”他揪住他的领子扬起拳头做出要打的架势。

曾宪说:“你找东王要去吧。”

“东王不是要砍你头吗?你怎么跑出来了?”谭绍光问。

傅善祥指了指石益阳几个人:“他们劫了法场。这个你不认识吗?这是翼王的公主叫石益阳。”

石益阳笑笑,说:“我不知道是该叫哥哥呢,还是叫叔叔。”

“什么也不用叫。”谭绍光说,“走,到我的营帐里去,我请你们客,想吃什么尽管说。”

石益阳领着孩子在前面跑了,谭绍光和傅善祥走在后面。

谭绍光问:“姐姐是指挥劫法场的主谋?这何必呢,在东王面前求个情不就行了?”

“我求了,没求下来。”傅善祥说,“劫法场还真不是我指使的,是石益阳,那天抓了曾宪的,也是她。后来听说曾宪的父亲是被东王冤杀的曾水源,小孩是为了给父亲报仇,石益阳后悔了,又要解救他。”

“天国又一代小英雄也成长起来了。”谭绍光说。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傅善祥说。

谭绍光故意调皮地说:“不是要跟我说,你从此不再回东王府去了吧?”

“别没正经的。”傅善祥说,“这个孩子,放在你这,行吗?”

“你让我打仗带个孩子?”谭绍光说。

“可城里他没法呆呀!东王若知道他活着,能放过他吗?”傅善祥说,“我想来想去,没有别人可找了,你若为难,我也不勉强。”

谭绍光说:“行了,放这吧,我要把他调教成天国的英雄。不过,这可是看你的面子呀,谁让我是他姑父了呢!”

傅善祥瞪了他一眼:“到处捡便宜,你怎么又成了他姑父了呢?”

“你不是他始吗?”谭绍光笑嘻嘻地说。

傅善祥这才醒过腔来,又羞又气,说:“你再胡说八道,我今后再也不理你了。”

谭绍光笑了起来。

5。长江江面上一艘悬挂着美国国旗的军舰驶人了南京江面。舰长和新任美国驻华公使麦莲站在舰桥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天京城和驻扎城外的大营。麦莲虽只有兰十几岁,可那一脸经过梳理和人工卷曲的黄胡子却像五十岁的人。

舰长麦尔斯说:“他们会不会开炮?”

麦莲说:“在镇江,太平天国的吴如孝不让我们往上游行驶,可我们闯过来了,他们也并没开炮。”

麦尔斯扬起他那尖尖的下颌,问:“麻西国务卿到底要我们干什么呢?”

麦莲说:“当然是要弄懂太平天国是怎么回事,保护我们在中国既得的商业利益。如果太平天国能胜利,就承认它;如果它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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