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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军出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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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吴富能喜形于色,瞧着大家伙,哎哟,又得占回便宜,你们气死吧!

  吴富能把手打下,刚到一半,吴晴晴朝上一拍,倒打了吴富能一掌。他假装责怪地说:“这个不算,你打疼我啦,重来!”

  吴晴晴小鸡似地咯咯笑着,早就站起身子,跑到外边去了。

  当天夜晚,直属营的兄弟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就悄悄地进入了预定地点。赵团长特别惊醒,他发觉直属营有动静,赶紧起来,问怎么回事。娄开顺把自己想法和他讲了,赵团长不顾娄开顺阻拦,让他们的人也提前进入位置。

  后半夜,远处还传来零落的枪炮响声,看来战线上仍有交火。赵团的兄弟刚刚来到前头村外的大路两边隐蔽好,这时,村子那头传来脚步声,是朝着滇军休息的村子去。好险啊,如果大家都睡在里边,那在梦里就见阎王啦。

  鬼子出来啦,人数没有想像的多,可以包了它。

  赵团长立即调整战术,让人通知直属营情况有变,迅速配合在后边阻击敌人。他先开个口子,让鬼子一路直行,然后收拢口袋,进行歼灭。

  这伙鬼子是一天前被赵团赶出村子的,他们以为自己了解村内的情况,滇军又在疲惫之中,想偷袭滇军,深夜实然袭击定能成功,等他们在村内站稳脚,坚守几天不成问题。

  鬼子脚步急,脚下却没什么声响。他们一路匆匆,向前进发。

  据侦察,平野上的鬼子也退走了,滇军无后顾之忧。直属营的弟兄们埋伏在麦地里,道路旁,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大路。

  敌人来了,走近了,个个径直地闷着头走。孙宾其轻声嘀咕:营长真是神算啊,就留了这一手,免得我们遭敌人暗算啦!

  娄开顺一声枪响,其他人跟着射击,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发难。鬼子猝不及防,当下就倒了几十个。

  他们一边还击一边往顺路退却。后边的枪也响起来啦,赵团的人可劲儿地往前冲。

  鬼子只好向旁边田地撤。两边仍然是我英勇的滇军士兵,他们咬牙切齿,把子弹全部招呼到了日寇身上。

  鬼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弄不清南北,胆战心惊地鼠窜!滇军将士则勇气倍增,奋勇杀敌。

  这时两边都不用枪,拼刺刀。滇军人数远多于鬼子,都是两个三个对敌人一个,人人杀得痛快解气。

  此时的牛大根和熊五蛮真正进入了亢奋状态,他俩第一次和鬼子在雪地作战时,根本就不知怎么回事儿,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今天白天算是经历了大阵仗,有了点体验,现在可得好好发挥,端着枪刺,向着鬼子猛然发作,杀得痛快淋漓。

  娄开顺就更邪门啦,见着前面个鬼子头儿,恐怕是军曹,反正大家在夜色中呆了好大会儿了,模糊中认得不是普通士兵,拎着手枪就窜,旁边几个鬼子到跟前也不理,径直到那军曹面前,对方枪筒插过来,娄开顺不开枪,左手去挡,因为日本人子弹来不及上膛,娄开顺手枪先顶到了人家胸口。

  就在鬼子军曹一愣神的当儿,娄开顺把敌人的枪夺在手上,收自己枪于身上,抡起敌人枪托,砸在鬼子头上,那家伙就一命呜呼了。

  仅花了个多小时,除开少数几个鬼子摸黑溜走,其他的日军全部肃清。

  滇军弟兄们冲进村子,那里没见到一个敌人,估计仅有的几名留守鬼子也早就吓破胆闻风而逃了。

  “耻辱,简直是天大的耻辱。自我与中国军交战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惨的失败。”坂垣得知边刚抢到的多处阵地易手,气得暴跳如雷,说,“为什么?谁给我个解释,谁承担责任?”

  第五师团参谋长在旁边说:“将军,这次和滇军交战,才两天时间,我军就伤亡了四五千人,我想这伙滇军真的是中国军中的铁军,战斗实力相当强大。”

  “什么铁军?我们才是铁军!”坂垣说,“连蒋介石的王牌汤军团都如此不堪一击,那个一文不名的滇军,在我皇军眼里算什么东西。”

  一名将领小声地说:“这次联合作战,本来是我们和第十师团同时行动。可矶谷的部队进展缓慢,加大了我们的压力。”

  坂垣咆哮着说:“把那个边田降职处理,他竟然拿着我的坦克大炮,钢铁利器,败在人家一个团手上,太窝囊啦!”

  参谋长求情说:“师团长,边田已经把他的部队推进了10多公里,这次实在不是他的错,只怪滇军抵抗得太顽强。”

  “我们有飞机坦克大炮,滇军有什么?他们只有几杆木头枪,烧火棍,还说敌手强?”坂垣余恨未消,说:“这样的人不配指挥军队,让他去辎重部队,做一个守备连队的普通士兵算啦。”

  第三十九章南蛮子撒野

  徐州城里,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正在召开战局讨论会议。战区参谋长介绍情况过后,司令长官李宗仁开始讲话:“诸位,根据国防委员会的部署,我第五战区已紧紧拖住了日寇主力。下一步,就是鲁南决战的关键时刻。诸位要再接再厉,严守各自防线,等敌人全部进入我们的大包围之中,即实施全面攻击,消灭敌人主力,为我国军全面反攻创造有利条件。”

  与会在坐的都是些老资格将领。他们有的手握重兵,有的是蒋介石的心腹,有的在前线与敌屡屡交战功名显赫。但是大家都各怀心事,没有人接李宗仁的话茬儿。

  李宗仁为打破尴尬场面,说:“前几天日军两个师团向徐州东南方向进攻。我守军英勇抗击,把日寇赶出了阵地,可喜可贺嘛!”

  “可贺个狗屁,老子命都差点丢了!”卢汉将军身患阑尾炎,他是拖着病体上战场的,他最恨别人欺骗自己,而这次因汤张两军擅自撤退,滇军付出惨重代价。起初滇军从武汉出发,上面说到徐州集结待命,就连在滇军刚到达徐州时,孙连仲也都告诉他是在二线设防,但滇军还没进入位置,日寇就打来了。可见国军中派系林立,各种势力复杂,人人自危,滇军在这一潭子浑水中,保不准会有什么后果。他的心里笼罩起了阴云,但心里话必须要说出来,憋着更难受。

  李宗仁说:“这次作战,总体上我们取得胜利。尤其是滇军,他们抵挡住日军强大的机械化师团,还抢回了我方失去的阵地。连蒋总裁都说,60军忠勇可嘉,可歌可泣,堪称众人的楷模!”

  51军军长于学忠拄着下巴,像在听又不像在听。

  孙连仲第二集团军在徐州会战中承担着正面御敌的任务,滇军上来后划辖于他,打胜仗等于给他脸上贴金,此时他心情愉悦,说:“滇军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消灭日寇近万人,这个战果,在我们与日军的作战中可说没有先例,值得大家研究一下。”

  第二十军团军团长汤恩伯冷言说道:“日寇钢铁之师,有几十万众,伤了人家一点皮毛而已,就在这里沾沾自喜,为时尚早。”

  卢汉生气地说:“我们是来打鬼子,拼自己的力气,填将士的性命,凭良心干活。”

  于学忠说:“滇军打仗不含糊,这个是毫无疑义的。他们仓促应战,就把鬼子打成这样,令人佩服。想想我们组织了多少次战役,都以失败告终,是否需要从深处检讨!”

  汤恩伯打哈哈:“党国圣战,人人出力。我们都是身负重责的军人,要考虑党国利益,顾全大局!”

  卢汉怒不可遏,一拍桌子说:“老子们是拿命去赌,谁想到有些王八蛋,专门下套子捉弄人。这仗,老子想打就打,不想打走人!”

  汤恩伯从来都是只在蒋介石跟前小声细气,对其他人就从没好脾气过,他见卢汉这样说话,盛气凌人地说:“这可是战区司令部,别拍桌子砸板凳的,吓唬小孩。”

  卢汉军长愤然而起:“狗日的抗日战争,我战你撤,你打我讽,老实人吃亏。老子不干了,明天就回老家去。”

  “卢军长指挥有方,统领滇军大破日军,有目共睹,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气势。”李宗仁赶忙安抚。

  汤恩伯不屑的眼神和桌子对面一位将领交换了一下。汤恩伯是黄埔系骨干将领,他在1936年即率部驻绥远省集宁县,抗击伪蒙勾结日伪进犯。1937年8月,汤恩伯第13军在南口地区抗击日军进攻,10月在河北漳河南岸阻击日军,10月底参加子洪口战役。其中的南口战役,汤恩伯任前敌总指挥,率第13军及其他国军共6万人,与7万日军血战20多日,其主力13军则伤亡12600人。这场防御战,中国军人打得勇猛、顽强、悲壮、机智,打掉了日本皇军可战胜的神话,创下了一次战役日军死伤万人以上的记录。汤恩伯在前线指挥作战,其指挥部几次被敌军炮火炸毁,天津《大公报》中写道:“汤恩伯,这个铁汉子,他不要命了。这的确厉害,十三军从军长到勤务兵,他们全不要命了,大家都把一条命决心拼在民族解放战争的火线上。从战争发动以来他就没有睡眠的时间了,一切的精神,都用香烟维持着,瘦得像‘鬼’一样……”汤恩伯觉得滇军在日战中才吃了点小苦头,就非议责难,觉得自己是老大而别人毫无功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不想多饶舌,听着旁边人悄悄议论。

  “这个卢军长,撒什么野啊?”

  “南蛮子嘛,无规无距,就这么个样!”

  “中日之争,按照高层统略,战局长远,仅凭一时之勇,难以为继。所以我们还是要力戒矜夸……”

  “也难怪。毕竟人家和鬼子真刀真枪地干,又损兵折将!”

  李宗仁知道卢汉不过是一时气话。但是对于汤恩伯的跋扈,他已领教过多次啦。就在上一次的台儿庄战役中,李宗仁要他出击,汤恩伯却按兵不动,后经多次催促,汤恩伯看到形势对我方有利,才出兵攻击敌人。虽然在李宗仁的指挥下,第一次台儿庄大战取得了重大胜利,在国际国内受到普遍关注。但是李宗仁心里清楚,在中国指挥战争,特别是时下屈辱的中国,并非完全靠军事才能。再有本事,不协调好各种关系也难成功。为了让这位国军嫡系将领收敛点儿,李宗仁打电话给蒋介石,再次表达了对汤恩伯的不满。蒋介石说:“德令(李宗仁字),你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任何人都必需听你的。对于那些骄傲的将领,我去训斥他们!”

  “教训个屁!”李宗仁甩下电话,他的情绪也受到了卢汉的影响,骂了句脏话,当然蒋介石听不到,否则先要给他来上顿教训。

  卢汉在车站接到进入阵地的命令,赶紧叫各师不歇息开赴前线,自己本来就是来保卫国家的,战事跟前没挑选,上就是。但他得知友军故意退去使自己吃亏,几千弟兄命丧远乡,肺都要气炸啦。他回到60军军部,还憋着满肚子的火。张冲说:“现在,我军伤亡已经很惨重了,必须先求得生存,才可能守住阵地。”

  卢汉说:“还好你们师守在内线,要是上去的话,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张冲说:“我们派出一个营,伤亡倒不大。”

  卢汉心情转好点,说:“好像那个营长叫娄开顺,挺会打仗的,给了183师很大的支援,人家特意提出要给他们请功。”

  张冲说:“这个家伙跟我十几年啦,有次和川军作战,当时他是连长,硬把对方一个团给牵制住了,你还口头赞扬过呢。”

  卢汉笑了笑,说:“所以183师告急,需要救援,你就叫他上去了。你是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帮友军抢回阵地。”

  张冲没正面回答,继尔说:“军长,你让我们一个师守台儿庄,恐怕有点冒险。台儿庄都是土墙,如果日军飞机、大炮、坦克的联合进攻,其强大火力很快就让我们全军覆没了。”

  卢汉说:“上次国军在台儿庄打了胜仗,看来这里有可守的条件,你不必担心。”

  张冲说:“上次进来的敌人,是日寇一个支队,后援又跟不上,我军人数十倍与敌,所以才取得战果。眼下可不同,如果外围守不住,敌人几小时就冲进来。”

  民族存亡之际,仍有人在争地盘、保实力,父母官忙着发国难财,带兵的不忘吃空饷,日军没到,一溃千里。卢汉对这些曾有耳闻,并不深思。现在他却深有同感,说:“唉,就怕这些民族的败类,关键时候卖马,再使我们滇军的绊子!”

  182师安师长电话报告战况。卢汉说:“安师长,你们要坚守自己阵地,别给我滇军丢脸。”

  安师长说:“报告军长,虽然我们付出了牺牲,但我182师愿拼力向前,不杀光鬼子誓不身还!”

  卢汉说:“安师长,你们都是忠勇可嘉之士!即使敌人再凶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放下电话,卢汉给张冲个苦笑。他在会上发脾气,只是做个样子泄下怒气,仗还是要打的,不然无颜回云南见家乡父老。

  卢汉问说:“刚才你说台儿庄难守,格有什么好的打算?”

  张冲说:“军长,我建议迅速抢占禹王山,控制制高点。要是把防御重点放在台儿庄东南的禹王山、胜阳山上就太好了。”

  卢汉说:“根据战区作战部署,我60军各师的防区早已谋定,我们也到达了各处的防御阵地。要想进行改变,恐怕能以成行。”

  张冲走到徐州军事地图跟前,说:“禹王山位于大运河东北岸,海拔五六百米,是台儿庄地区的制高点,日军若据有它,便可控制大运河。向东,可纵深切断陇海路,直取徐州,使我守军300里防线尽成虚构;向西,则可以居高临下之势,沿东侧一路摧毁台儿庄防线。故,禹王山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兵家必争之地。”

  卢汉说:“你说的没错,但台儿庄是徐州的前沿,蒋委员长和李司令长官都要求力守,我们更不能随便放弃。”

  张冲说:“军长,种种迹象表明,日军早想夺取禹王山。禹王山一旦为敌所占据,六十军的防线将全部置之于日军的火力之下。更有甚者,日军占据禹王山,就可以控制大运河,切断陇海路,直取徐州。故,禹王山不保,台儿庄将难以固守,徐州必失!卢军长,以我之见,敌人向我右翼进攻,企图从我右翼突破,直下切断陇海线;只要守住禹王山,就能保住台儿庄。换句话说,谁据有禹王山,谁就据有鲁南会战的主动权。”

  卢汉深思了很久,然后说:“你讲的很有道理,我考虑下,怎样向战区提出建议,得到答复再计议……”

  第四十章还要来找你

  作为一名战地记者,听不得说哪里打了胜仗。金玉奈来到184师,提出采访直属营,张冲师长让高树荫带她去。金玉奈巴之不得,自从上次高参谋离开武汉,已经快一个月时间。她在不久以后也来到徐州,在各军营里穿梭,没见高参谋的影子,猜想他是执行什么特别任务去了。高树荫呢,自己才刚离开直属营,人家就打了漂亮仗,心上有点失落。金玉奈说:“高参谋,这个直属营真的挺厉害的,据说李司令长官都给予高度评价呢。”

  高树荫说:“是啊,可惜了,我本来可以参与其中,却落得个擦肩而过。”

  金玉奈问说:“这么说,上次你就是来直属营?”

  “是啊,我给他们做通讯联络。”

  “怪不得,我问你是不是来徐州,你模棱两可的。”

  “我是军人,自然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行踪,请你原谅。”

  “完全理解。”金玉奈说,“如果你参加了这次战斗,我就直接采访你得了,不必再去直属营。”

  “我倒觉得,你应该去那儿,体验一下他们的生活。”

  “直属营为什么那么牛呢?是你们滇军的特战部队嘛?”

  “倒不是,是我们184师的机动部队。”

  “高参谋,我发觉这次见面,你比原来更沉稳了,是不是受到了直属营的影响。”

  高树荫说:“没有没有,我可比不上那些兄弟。”

  金玉奈说:“高参谋,这次作战,好像你们师损失最小啊,滇军其他部队可够惨的。”

  高树荫说:“我们师的主要任务是守台儿庄,在一线的是另外两个师。”

  “我觉得,这次战区的部署好像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国军总体的战略是与日寇主力决战,可是却将自己的部队一字排开,拉长战线。那么对方若集中突破我们一部,或者从结合部进攻,我们的防御很快就会打乱,整个计划可能落空。”

  “金小姐不愧是专业记者,比我都还有眼光。本来这样的部署没有错。可我们现有的协同能力差,反而给敌人吞食的机会。”

  “哪里?我只是行业使然,和你们打交道时间长,有点了解。我想,目前守军中最强的应该是滇军和汤军团,最弱的是51军和川军。蒋委员长寄希望的也是前两支部队。”

  “51军是疲劳之师,川军武器差,不过他们都不含糊,在战场上表现非常出色。”

  “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金玉奈说。

  “什么问题?”

  “滇军183师和日寇有一仗,据说他们使出种秘密武器,鬼子见到后,吓得没放一枪就赶紧后退两公里。”

  “哦,这事在我们滇军都成笑话啦。”高树荫说,“那是我们有一个连老兵多,他们喜欢抽水烟,每人有个铜做的烟筒,大家带到阵地上,为的空闲时抽烟解乏。鬼子少见多怪,所以给吓跑了。”

  金玉奈又请高树荫给详细讲了直属营的情况,正说着,到门口了,高树荫给她介绍了人,便要走了。金玉奈挽留不住,说:“高参谋,我还要到师部找你的。”然后金玉奈便和娄开顺等人坐在了一起,她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即副营长刘文化。

  刘文化因伤躲藏在住处。在他屋外不远处,弟兄们正闹哄着。打了胜仗,据说上峰还要嘉奖,大家心情好,高兴劲儿十足。

  “我捡得包日本烟,闻着可香呢。”六子说。

  “就你那德行,没的出息。”

  “原以为鬼子多厉害,也就这回事嘛!”

  “当然厉害。我们打的是被赵团长他们拖住的鬼子,人家精力已经消耗殆尽,我们是捡了便宜。不见赵团长他们死了多少人。”

  “是啊,他们受过敌机的轰炸,躲都躲不开!”

  “还有坦克,它能打到你,你伤不了它。”

  “我们的掷弹筒咋不多打会儿啊?要是鬼子坦克全毁掉,我们就少伤亡点啦!”

  “我杀死了两个鬼子。”

  “你那是用枪打的,不是杀死。我和一个鬼子兵拼刺,三两下就把他挑翻啦,喏,这是那鬼子的肩章。”

  “咋个叫挑翻啊,我不来帮忙,你格是干得过人家?”

  “鬼子士兵肩章算什么。”熊二蛮说,“副营长早就说过,要论战功,就得积攒点本钱。我这里有一副日本军官的肩章,还有一把指挥刀,不知是多大官用的。”

  “问问营长,他恐怕知道。”

  “营长也未必知道。要问还是得问副营长。”

  “营长副营长,哪个官大?娄营长咋个会不知道?笑话!”

  另外几个兵议论吃的。他们对这里的食物不太满意,因为云南的兵,基本都吃米饭,有家庭困难吃杂粮的,也不是北方人的做法。炊事班的好像到了北方,就把自己家乡的一切都忘记掉了,做出的包子馒头大小不一,口味又差。殊不知炊事员从前不做面食,现在材料变了,又面对几百张口,他们也难以调配呀。

  六子吃馒头不怎么习惯,午饭的时候只吃了一半。这会儿,他实在锇了,就拿出另一半来啃,噎得很,找来一碗冷水,就着吃。那几个兵见着,嘴馋呢,就去抢六子的东西,六子东躲西让,水打泼了,馒头也掉地上。六子满嘴烂骂,几个人上去抢,就碎了,只有牛大根还抢得大块,灰灰土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塞进嘴猛嚼,又吐着渣物,啊呸啊呸地,把大家逗得哄然大笑。

  熊二蛮从怀中掏出样东西,有滋有味地吃起来。这是一种红薯条,把红薯洗净,放进水里煮,然后晒干,到锅里炒泡,但不能变焦糊。它可以存放多年,随时拿出来吃。其味道酥香,还有淡淡的甜味,是一种常见的百姓小吃。在熊二蛮老家,红薯种植多,因为它可以用来饲喂猪牛,收成不好的年份,人有了这东西,就拿来食用,从容度过饥荒。来当兵以前,媳妇每年都要贮存一些红薯,也喜欢炒红薯条。媳妇做的红薯条比这好吃多了。这是牛大根从老家带来,送给熊二蛮的,他节省着吃,想媳妇时才吃,他想媳妇,其实更想家里的孩子。自打当兵以来,熊二蛮才回家过两趟,每次回去,孩子都记不得他了,不和他挨近,等孩子稍微认得一点,又走了。孩子六岁了,长得壮实,有时还帮着做点扫地之类轻活儿,长大肯定是把好手。他每月的饷钱,都是寄给父亲,回家时,则给媳妇一点,媳妇舍不得乱花,她说再几年,家里就有些积蓄了,别再当兵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吧。这时候,熊二蛮觉得牛大根的红薯条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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