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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镯子传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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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个个受尽恶魔的欺凌,苦不堪言。
  走出树林,梁启超、李存义、胡七三人与众妇人告别。然后来到古井前,上了骡车,向北驶去。
  北京刑部大狱里,气味污浊,程廷华走进森森的甬道,不禁捏紧了鼻子。
  何五、何六、焦毓隆、刘德宽分别被押在六号至九号死牢里。
  程廷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六号牢前,只见何五遍体鳞伤,斜躺在破草席上,长吁破叹。
  五哥,我来看你来了。程廷华惊喜地叫着。
  何五一见程廷华,眼睛里闪烁着光辉,立刻颤巍巍来到铁栅栏前。
  大伙儿好吗?他发出微弱的声音。
  程廷华点了点头。
  何五有些神志不清地说:我这前半辈子在四爷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了艳福,后半辈子该受点罪孽喽!也怪咱们不争气,当年就在董先师左右,武艺没学多少,废话倒背了一篓子……
  程廷华斜眼看着狱卒走远了,才舒了一口气。
  宝贝追回来了?何五问。
  程廷华摇了摇头。
  都是为了珍妃那个婆娘,让我们跟着活受罪!
  程廷华不愿听他再罗嗦下去,于是又来到七号何六牢房前。
  何六正躲在角落里解手,程廷华不堪忍受扑鼻的臭气,又来到八号焦毓隆的牢房前。焦毓隆枪伤较重,伤口化脓,正处于错迷之中。
  焦弟,焦弟。程廷华唤道。
  焦毓隆费力地睁开双目,见到程廷华,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焦弟,你伤势好重。程廷华又说道。
  焦毓隆向程廷华伸出一只手,程廷华将一只手进铁栅栏,紧紧握住焦毓隆的那只手。
  那只手烫得发抖。
  程廷华热泪夺眶而出……
  程廷华又来到九号大枪刘“刘德宽的牢房前,刘德宽正在墙上划着什么。程廷华仔细一瞧,墙上歪歪斜斜写着除暴安良”四个炭字。
  程廷华知道不少有关刘德宽的武术轶事。他一生以练拳教拳为业,加上他精于枪法,故此人称他为大枪刘“他听说董海川精于八卦掌术,便去拜访董海川。董海川对他说:你练练吧。”刘德宽便持枪而练,练了一回,笑道:叫老师见笑。“董海川坐炕上道:你枪法不错,可惜扎不着人。”刘德宽不服气地说:正格的老师,练了这么多年,连人都扎不着吗?“董海川说:你不服气,咱们试试看。”说着下地站着,说道:你拿枪,我空着手,你来扎吧。“刘德宽便持枪向董海川胸前扎来,董海川以食指和中指捏住枪尖,用肚子一腆道:你倒下吧。”刘德宽便倒在地上。刘德宽见状非常服气,便拜董海川为师。
  刘德宽的枪法中掺用了乾点,他在云游时到了湖南长沙,看到两个小孩子用青秫杆当枪,二人对扎。刘德宽把马拴住,过去道:你俩扎得不错,咱们扎扎行吗?“一个孩子道:行。”他和孩子们交手,只挨扎,可是却扎不着对方。刘德宽问孩子:你们住在哪里?“孩子道:你的孩子练的是什么枪法?”店主答道:这是戟,不是枪。“刘德宽说:您能教我吗?”店主道:可以。于是刘德宽学会了八趟乾法。
  刘德宽在给北京一个公馆护院时,一天晚上正在屋内喝茶,桌上放着一柄单刀。他坐在椅上打盹儿,忽听得竹帘一响,于是睁开眼睛一瞧,桌上的刀没有了。再一瞧桌底下蹲着一个人,拿着他的刀摆弄着。刘德宽说:朋友,请出来吧!“那个人出来说:你的刀不错。”刘德宽说:我栽筋斗了。“那人道:没关系,请你使几下,让我瞧瞧。”刘德宽拿过刀,便向那个人猛劈几刀,不管如何使招,都不能挨到他的身上。刘德宽道:请教教我。“那人答应:什么时候来?”刘德宽道:明天早晨来这里找我。那人喝了会儿茶,腾空上房而去。
 



第27章 救豪杰英雄定计策 逢知音知已诉衰肠


  第二天一早,那人衣服齐整,笑容满脸出现在刘德宽门前。刘德宽把那人迎接进去,然后让家人摆下盛宴,热情款待。那人教了刘德宽一套刀法,没留姓名便走了。
  尹福有个弟子叫刘栋臣,善于在墨盒上刻花刻字,人称墨盒刘“一次,刘德宽到刘栋臣家里,刘栋臣问道:师叔,没吃饭吧?”刘德宽回答:没有。“刘栋臣又问:想吃点什么?”四两白干,四两盒子菜,半斤烙饼“刘德宽回答。刘栋臣买来后,刘德宽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了一抹嘴,说道:咱俩比比刀,你拿真的,我拿假的,咱们师侄俩比试比试。”二人便在院里比起刀来。刘栋臣的刀上下翻飞,可就是不能挨近刘德宽,若一进刀,便给刘德宽的刀砸腕子一下,怎么也进不去。刘栋臣沮丧地说:比刀不成,咱们比枪吧。“刘德宽应了一声,抄起一杆枪。刘栋臣持枪一抖,朝刘德宽猛扎。刘德宽的枪左右一晃,刘栋臣的枪便滑出去了。刘栋臣往刘德宽脸上晃了一枪,随即往他脚下一掼。刘德宽不慌不忙地将枪往地上一杵,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你还有这么一下子呀!”刘栋臣道:这些年我白练啦,一招也使不上。
  刘德宽笑道:不要着急,慢慢来嘛。走,咱们喝茶去!
  诚然,程廷华知道有关大枪刘刘德宽的武林轶事还很多,在他的印象中刘德宽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一个从不知道发愁的人。眼前的刘德宽虽然挂彩,危在旦夕,但是在程廷华面前仍然硬挺着腰板,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态度。
  程兄,大伙儿好吗?刘德宽问。
  程廷华点点头,说道:都好,大伙儿都惦记着你们的安全。
  刘德宽眼里溢出感激的泪花,小声说道:我有一个要求,请你告诉尹大哥,我们是快要入地的人了,不要再在我们身上花费银两了,大伙儿都不容易,如果有朝一日被朝延判以死刑,也请大伙儿保重,千万不要再闹出劫法场的事端,免得又得断送弟兄们的性命……
  程廷华劝慰道:你要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家里的事全包在弟兄们身上,不要挂念。
  程廷华临走时,又往狱卒的怀里塞了不少银子。
  由于何五、何六、刘德宽、焦毓隆犯的是夜闯颐和园,有谋杀慈禧太后之嫌的罪,在李莲英等人的压力下,光绪皇帝无可奈何地颁布圣旨,令刑部将这四名犯人问斩。尹福、李瑞东等连日奔波辗转努力宣告失败。
  劫刑车救八卦掌四弟兄已成为这一武术门派弟兄们的共同心声。
  饱经风霜、老谋深算的尹福出做出了这一抉择,否则对不起八卦掌的祖师董海川老先生,也对不起这四位弟兄的眷属。
  一个极为秘密的会议这天晚上在法源寺举行。围绕在明烛之旁的人,除了八卦掌门的尹福、程廷华、施纪栋、刘凤春等二十六位好汉外,还有金禅不师和银狐。
  尹福为探寻翡翠如意珠的天津之行也被迫推迟。
  单刀“魏吉祥说:已探明死刑将在后天正午在菜市口举行,刑车将经过和平门、琉璃厂等地。”
  宋长荣建议:在琉璃劫持最为适宜,琉璃厂是文化街,行人稠密,胡同纵横,便于攻击和后退。
  许多人都赞同宋长荣的意见,认为这一建议合理可行。
  尹福沉吟一番,也觉得琉璃厂十字路口伏击切实可行。他说:那天上午弟兄们可扮成各种身份的人混杂在行人中间,尽量带短兵器;为防止被熟人认出来,行动时戴一个面罩。我带十来人从西琉璃厂街发动攻击,延华带十几个人从东琉璃厂街攻击,‘翠花刘’带领丐帮弟兄从南西面阻击,马贵带八卦掌门的第二代弟子从北面堵住行刑队的后路,人一救出马上撤离现场。施纪栋带人负责救护劫出的弟兄,做为后应。魏吉祥负责找一些马车,停在天桥一带,负责接应撤退的弟兄,然后一起在南苑集结,如果伤重的可暂时避到法源寺。
  金禅法师问:行刑队有多少人?
  小辫梁“梁振圃道:有几百号人,一般都是刑的人。”
  尹福道:振圃躲在琉璃厂十字路口东南邻街的海王屯屋顶,负责发号炮,我一扬手你就发炮,弟兄们听到号炮,一齐动手。
  梁振圃想了想:我还有一个主意,咱们搞一个新娘出嫁仪式,找几十号人,吹吹打打,弄得热热闹闹,更容易迷惑和阻击行刑队。
  程廷华问:那谁当新娘新郎呢?
  刘凤春笑道:新郎官自然是你,你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这新娘子嘛!要是白云榭在北京就好了。反正我当不了新郎官,我长得丑,姑娘一见就皱眉头。
  几个人的目光落在施纪栋的身上,施纪栋已感到目光逼人,心里一阵紧张,连忙说:我那婆娘模样倒是俊俏,但是已然老矣,人人都爱鲜花一朵,谁还爱谢了的花,她扮新娘子不适宜。
  唉,什么适宜不适宜的,大红布往头上一盖,谁还能看出个好歹?梁振圃叫道。
  施纪栋脸一红,急得支支吾吾地说:她现在身子胖得像面桶,哪里还有新媳妇样?其实施纪栋到的是妻子陈媛媛的不会武艺,装扮成新娘子昌险上阵有生命危险。
  银狐生得羞花闭月,武艺也属上乘,当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尹福有些放心不下,他脸一红,关切地说道: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银狐爽快地说:差不多了,如今八卦掌门有难,我还能坐视不管吗?这个新娘子我是当定了。
  众人听了一片喝彩,刘凤春嘻嘻笑着对银狐道:古代有昭君出塞、蔡文姬嫁胡,当今有胡女来京做汉人的媳妇,哈哈,世道真奇妙!
  银狐嫣然一笑:什么胡呀汉呀的,天底下的男人女人还不都是一样的。
  众人散后,尹福来到银狐的房间。这几日尹福一直住在法源寺,银狐跟尹福学习八卦掌,长进不小。银狐正在整理房间,见尹福进来,笑道:怎么,不许我找程廷华这个新郎官呀!
  尹福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银狐的梳妆台上,一个银色花瓶上插着几支海棠花,那海棠花是尹福送给银狐的。
  尹福怔怔地坐在银狐的床边。
  银狐利索地收拾完毕,对尹福说道:天气这么热,在这傻呆呆地坐着,有什么意思?走,到寺庙里走走透透新鲜空气。
  尹福随着银狐走了出去。
  法源寺正罩在月亮清冷的光晕中,白天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树上挂着晶莹清澈的雨珠,高大的梧桐树投入一片片神秘的影子,海棠树像有情有意的情人一样,双双地挺立着,散出诱人的香味。
  尹福随着银狐踏着光滑的石板路走着,他心事重重,步履显得沉重。
  狠狐显得轻盈、潇洒,她拼命吸吮着这潮湿的空气,仿佛充满了自信。
  银狐停下脚步,遥望着明亮的星星。
  尹先生,你每日操劳,来去匆匆,不觉得人生的短促吗?
  尹福喃喃地说道:想我八卦掌祖师董海川先生,毕生创立八卦掌术,为中华武术谱写绚丽篇章。他为人光明磊落,辛勤耕耘一生。在太平天国事业垂危之际,毅然接受洪秀全派遣,自阉入京,虽未能享受天伦之乐,了却与吕飞燕的一段姻缘,但是却尽了替天行道的义务,为天下人称颂。他老人家创立的八卦掌学,与太极拳、形意拳形成三国鼎立之势,促成中华三大内家拳,中华武术史上彪炳千秋。你说,他不觉得人生的短促吗?老人家去世时,端坐在太师椅上,微笑合目,虽死犹荣,他也可能觉得人生的短促;也是来去匆匆,风尘仆仆,但是他尽了一个人的责任,因此身在寒泉,无忧无虑,无愧无疚,安然隐去,在武林群星中光辉灿烂。我尹福要以先师为榜样,承继祖师遗风,除暴安良,惩恶济善,尽心尽力,死而后已。当今光绪皇帝在风云莫测、大变遽生的关头,隐忍踌躇,盘醒俟时,终于慧识了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一班新党,维新图治,变法自强。仅在数十日之中,颁下数十道明诏:停科举、建学堂、汰弊政、修铁路、设矿务……新政新法,不胜枚举。但慈禧太后,执意保守,故步自封,把政视同洪水猛兽,指摘纷纭,欲将维新变法运动扼杀于摇篮之中。慈禧太后又在谋划陷害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一班新政要人,玄黄风云之时,我八卦掌门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后为一人之天下?有道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
  银狐听了尹福这番慷慨激昂、淋漓尽致的讲话,内心深处似涌起千层波涛,敬重之情和恋爱之心交融在一起,产生一种冲动;她极力按捺住内心的奔涌之情,忍不住溢发的泪珠,说道:尹先生,您的爱国热忱和弘扬武术的耿耿丹心,我领了。可是我总感到这黑暗太重,恐怕你孤军奋战,斗不过这恶势力……
  尹福叹了口气,仿佛是聊以自慰地说:有志者,事竟成。
  银狐折了一枝带雨的海棠花,在手里抚弄着。
  尹福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银狐的面容严肃、凝重,两颗深如秋水的眸子泛发着清澈的光辉,有一种冷酷的美。
  尹福涌起一种难以自言的爱怜之情。
  他想起天山脚下那个梦……
  在春节,老北京人会想起在厂甸扛着长长的大冰糖胡芦,大风车扇着,红纸、彩纸摇着、转着,还有五颜六色的风筝。这个厂甸就在琉璃厂街的南侧。琉璃厂在乾隆时期是大片窑场空地,从清初起人们就在这大片空场上贩旧货。乾隆三十八年四库全书开馆,文人荟集,书籍汇聚,这条街逐渐繁荣起来,成为北京城里有史的商业文化街。
  这天上午,琉璃厂文化街依然人头攒动,行人川流不息。尹福与马贵装扮成贩书商人来到街上时,正见宋长荣伪装成一个古董商也在人群里晃悠,双方交换一下眼色,会意地一笑,匆匆而别。
  尹福和马贵走进一家古籍书店,店主一见他俩,笑嘻嘻问道:先生们背的是什么书?
  尹福问道:你这里新近进了些什么书?
  店主眉飞色舞地说:有宁波天一阁、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聊城海源阁、湖州陆氏丽宋楼、苏州董丕烈士礼居的藏书。
  尹福又问道:可有《蜃楼志》全版书?
  店主点点头:有,在店后成交。“他压低了嗓门:这可是禁书哟,号称小《金瓶梅》。”
  马贵倚在柜台上问道:有全本《金瓶梅》吗?
  店主点头哈腰地说:有,乾隆版的,绣像也齐全。
  多少银子?马贵问。
  一千两。店主伸出一个指头。
  马贵吐了吐舌头:太贵。
  不贵的有《花月痕》、《女仙外史》、《海上花列传》、《绿野仙踪》,也是全本带绣像,各三百两银子就成。
  马贵道:今日没多带银子,改日再来买。
  店主指着尹福背的书囊:里面有些什么货色?
  尹福神秘地一笑:有曲阜孔氏、商邱李氏、意园盛氏、聊城杨氏的藏书。
  店主喜形于色地道:这可值钱呀!
  马贵有胳膊肘捅了捅尹福,尹福一抬头,正见窗外有个人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第28章 救囚车血战琉璃厂 负难友避危烟花巷


  那人身穿烟色长袍,后持一把大薄扇,头戴一顶银色薄纱瓜皮帽,六十上下年纪,鼻子向上翻卷,面容丑陋但和善。
  此人正是鼻子李李瑞东。
  尹福急忙来到店外,李瑞东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匆匆走进人群,尹福和马贵紧随在后面。
  李瑞东拐进一个胡同,尹福和马贵追了上去。
  李老先生怎么也来了?尹福轻声问。
  李瑞东呵呵笑道:八卦掌门的事还能瞒得了我吗?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掐会算。
  尹福一本正经地说:这里是是非之地,凶多吉少,我劝老先生还是回避一下。
  李瑞东的脸上现出严肃的神情:武林有个规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士为知已者死。我李瑞东见朋友有困难,岂能坐视不理?
  马贵看见瓷器杨杨俊峰在胡同口闪了一下,知是八卦掌门第二代弟子到了,于是跟尹福打了个招呼,追杨俊峰去了。
  尹福和李瑞东来到琉璃厂文化街西口,见到西路的十几个八卦掌兄弟已准备停当,有的装扮成卖风车的,有的扮成卖鞭炮的,有的扮成教书先生,也有的扮成车夫。尹福远远地瞥见东南角房上,小辫梁梁振圃正悠闲地坐在那里吸旱烟袋。
  这时,双福挤了过来,小声对尹福道:尹爷,行刑队过来了,已经到和平门了。
  原来清代对死刑囚犯的斩决,是沿袭我国历代封建王朝的传统刑制,在每年冬至前执行,不准死囚活过冬至,因而叫秋决“北京人俗称:出大差”。执行这天叫郊天“死囚未处决之前,照例由大理寺、都察院及刑部组成三法司及由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史、大理寺卿组成的九卿会审。这是终审判决,称之为朝审。”朝审“照例在每年霜降后进行,审理完毕,然后奏报皇帝最后决定处决。朝审”的地点在天安门前刑部朝前广场。这天黎明,要把所有预备判处死刑的办犯从刑部监狱里提出,从西三座门进入皇城到朝审堂前候审,由刑部官员和朗读罪状,然后由朝审法庭判处死刑或缓刑。朝审结束后,将已判斩决的囚犯大入求车压回监狱,等奏请皇帝判决后执行。沿途戒严,不许百姓观看。等囚车过后,再将判处缓期执行的罪犯,排立再三座门右侧门洞内,每一罪犯成轿车一辆,单没有布围,左右各有刑部一怒二人押解,顺序从西三座门走出,沿西长安街向西,到司法部街向南,回刑部监狱看押。这天,凡是囚犯的家属或亲友,都要到三座门外,看看自己的亲人是否判处缓刑。他们都预先买些用麻绳贯穿的山里红一挂,站在西三座门外等侯。等囚犯轿车走出,他们便举着山里红,挨车寻找自己的亲人,一经发现,便抢到车前,向车内囚犯请安,大声呼喊:您大喜拉!“车内的囚犯,便探身频频点头,表示还礼。趁囚犯探头的机会,他们便把山里红挂在犯人的脖子上,犯人连声呼喊:谢谢,谢谢!”这种场面不过四五分钟。挂山里红的举动,叫朝审挂红“表示祝贺自己的亲人,有可延长一年生命。假如某囚犯的亲友来打朝审”的很多,他的脖子上挂的山里红,几乎可以把脸部遮住。
  至于判处死刑应该执行的求犯,等皇帝批准后,再执行的前一天,监狱的看守人员,便对罪犯说;你大喜了,官司今天完啦!“囚犯听了便知道要执行了。这天夜间,由佩有武器的看守人员看守。深夜由专人给囚犯洗脸梳头,将家属送来的新衣穿上,有监狱发给囚犯清油大饼一斤酱肘子一大包,这顿饭被称为辞阳饭”即向人间告别的意思。昨天,刘德宽、焦毓隆、何五、何六四人就已经吃了狱内准备的辞阳饭“有钱的人家,还为自己的亲人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次日黎明,犯人便被提出监狱,用法绳绑好,点名登上囚车,从刑部大门的右门洞(俗称白虎门)走出,到菜市口受刑。囚犯沿途可以指名要某某点心铺或饭馆的菜饭,或某某绸缎店的布匹绸缎。囚车走到宣武门,路东有一家叫破碗居”的酒铺,这家酒铺专为死囚准备一种黄酒和白酒掺对在一起的混合酒,称之为迷魂汤“又名金银汁”。破碗居每到此时,在门前放长板凳一长条,凳上放着大木盆,里面盛着混合酒,盆上横放一个长木板,板上放破木碗数个,囚车一到,押解人员用碗盛满混合酒给死囚灌下,让死囚喝醉。喝完,押解人员将碗向盆内一掷,碗立刻破碎这家酒铺由此而得名。因此北京城内不论酒铺、酒缸,出售零酒,不敢给顾客使用有裂良或破口的酒碗,倘有失误,顾客不但一文不付,甚至打骂店主,店方均不敢还口。囚犯喝酒后,囚车直奔刑场,车到刑场,死囚早已烂醉如泥。掌刑刽子手三人,一人先用一种铁制笼头套在死囚头上,一人在死囚身后紧勒法绳,用膝盖顶住死囚后背,一人掌刀。行刑时,手持笼头的刽子手,用力往外一拉,勒法绳的用力往后一拉,死囚的头颈就正脱出腔外,掌刀的趁势一刀斩决。
  刑场在菜市口西鹤年堂东侧。监斩官坐于席栅内,监斩官身着官服,在官帽上罩大红缎质风帽,戴花色墨镜,表示不忍视刑。死囚须面向东跪受刑,因东面有虎坊桥,意思是把死囚送入虎口。不过判决凌迟的死刑,则面向西跪,据说这种死囚罪大恶极,虎也不吃他的魂魄。
  死囚临刑前,照例准许家属送酒菜,称之活祭。家属用提盒装着死囚平时最喜欢吃的饭菜,跪在死囚面前喂饭,还携带纸钱、纸锞,俟斩决后焚化。死囚斩决后,当地专门有人为死囚缝首入殓,由死囚家属付给报酬。
  却说步行刑队押解着刘德宽、焦毓隆、何五、何六四人进入和平门向南走来,刘德宽等四犯人押在囚车内。方才刘德宽等四人在破碗居喝了酒,因为昨日李瑞东贿赂了看守,以春已进入刑部监狱告诉这四人今日劫囚车之事。刘德宽等四人心中有数,未喝得大醉。
  行刑队来到琉璃厂文化街十字路口的北面,正欲过街,忽见从东面涌来迎娶队伍。一顶红呢官轿由轿夫抬着颤悠悠过来,送亲男女随轿同行,后面还有一红两绿三乘轿。有人劈劈啪啪放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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