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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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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这事不用你操心,你拿我的手令去,需要多少支领多少。”反正我会将这些犁全部变成国家采购,然后送给农民。不过最近国库也十分紧张,若是实在买不起,就让国家用夏粮的收成做抵押吧。
  虽然有陶朱公他们的经济支持很给力,但是我这样的性格很难说服自己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墨学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若是继续被陶朱公扼住了命门,有朝一日只会沦为他们的傀儡。
  所谓“友”,必须是建立在平等,或者基本平等的基础上的。
  “还有一件事,”我对滦平道,“也得由你上心。”
  “夫子请吩咐。”
  “是关于橐龠的。”我想了想道,“我记得在陶邑的时候见过一排橐龠,鼓风之力极强。”
  橐龠就是风箱,在这个时代已经十分普遍了。非但普通小作坊里会用木质的硬式风箱,许多大城市里都能看到皮制的软式风箱。让我惊讶的是在陶邑,我看到多橐并联或串联的一排风箱,鼓风效果惊人。
  “我所见的那些橐龠都是人力驱动。”我道,“你看看该如何改进,比如,能否借助水力。”
  “夫子是想用来做什么呢?”
  “制陶。”我道。
  “弟子明白了。”滦平告辞而出。
  如今陶器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除了器型的精美之外,釉色和彩绘也成了陶工们追求的方向。我记得陶器和瓷器之间的鸿沟就在于温度,如果能够加大鼓风能力,是否会提高温度呢?技术这东西就是一点辐射四周,或许滦平搞出了高效能的鼓风器之后,金属冶炼水平也会得到提升。
  一旦墨家掌握了精美的瓷器制作窍门,也可以将这项专利出卖给陶朱氏,让他们收回一些成本,让双方的交流更加平等。虽然我一早就有抱大腿找赞助商的想法,但是一直张口问人拿钱总不是个事。
  我更相信等价交换的关系,若是一味索取或者付出,必然有一天会失衡崩溃。
  陈相陈辛回去之后,我也留书梁成,让他抽时间与两位农家夫子聊聊。梁成是个办事很靠谱的人,你让他“尽快”,他哪怕吃饭都会放下碗筷去办。所以他第二天下午来找我,跟我说已经谈过了,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虽然我没有细问他们聊天的细节,但是效果很不错。陈相作为兄长,发布了一篇宣告,愿意接受泮宫农术教授的委聘,同时也说了一些墨学和农学之间在思想上的共通性。我本来不指望在篇文章起到什么作用,这没有微博的时代,一个齐国人要是想看到这篇文章,说不定得等到天下统一之后。
  让我意外的是,陈相陈辛二先生并非像我以为的那样只是一介老农的弟子。更打脸的是,我对农家的学术地位有极大的低估。陈相此文出手之后没多久,孟轲在魏国发飙了。
  他严厉地痛陈这种背弃先王之道的愚昧行径,并且表示若是泮宫允许开农术课,天下儒生会耻与之为伍。孟轲虽然离开了稷下学宫,但是他的江湖地位还是很高的。陶朱公、越女社、魏公子无忌……但凡在魏国有点关系的,都将孟轲近乎是向农家开战的檄文送到了我手里。
  我拿到全文之后觉得很蛋疼,孟轲的反应超过了我的预计。他能跟墨家求同存异,甚至屈居我这么个毛头小子之下,为什么就容不下两个农家教授呢?
  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去问陈相陈辛,两位夫子就来找我了。
  “给钜子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深感歉意。”陈相道。
  我摇了摇手,道:“孟轲的反应太过激烈,不是一代宗师的风度,与二位无涉。”说罢,我见他们两人都面露轻松,方才微笑问道:“不过二位可知道孟轲为何如此过激呢?”
  两人对视一眼,陈相道:“不敢有瞒钜子,其实我们兄弟二人原本是陈良夫子的弟子。”
  我点了点头,发现他们一脸:你懂的。
  实际上……陈良是谁?
  先不管他。
  “不管怎么说,鄙人还是希望二位能够留在泮宫。”我道。
  陈辛有些惊讶,双手扶住了筵几:“但是夫子……”
  “与孟轲相比,”我正襟危坐,十分郑重地宣告道,“我觉得农家更有利于天下生民。”
  四句教已经被刻在碑上,竖立在泮宫大门口,用稻草包着。只等开学典礼的时候,去掉稻草,让这四句话成为泮宫的校训。虽说是出自一个大儒之口,但是这四句话的指导意义却是跨越阶级、跨越学派、跨越时代,值得每一个掌握了知识力量的人所遵循。
  两人的神色一变再变,最终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解释道:“孟轲只是为诸侯计,而为诸侯计的目的又是谋己身。反观农家夫子,立意在天下百姓,故而燎以为农学农术更有资格立于泮宫正堂之上。”
  “多谢夫子!”陈氏夫子拜谢道,声音中充满了激荡。
  我回礼拜倒:“燎愿为天下苍生多谢二位夫子。若是没有二位夫子,哪里来的曲辕犁呢?”
  “不敢!”两人直起身,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送走二人之后,我回到府上,刚好见到徐劫正无所事事地喝着水。他抬了抬眼皮,算是跟我打招呼。我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倚在筵几上,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夫子,跟你打听个人,陈良是谁啊?”
  “陈良?”徐劫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是个楚国人,据说师从子思、子夏、子张,也算是一代大儒。”
  “哦!”原来陈氏二子说自己是陈良的弟子,就是这个意思啊!
  “他跟孟轲是什么关系?”我追问道。
  徐劫伸了个懒腰,吧唧嘴道:“你其实就是想问,孟轲为何那么敌视农家,然否?”
  “是啊!他连我墨家都能容下,跟农家得有多大的仇恨啊?”我对于这点很费解。
  墨家在孟轲眼里已经是“无父无君”之徒了,从这儿往后数两千年,这四个字都是儒家最大力量的咒骂。他能与我这么个“无父无君”头子共事,却不能容下一个连基本思想都没有理清的学派,这真不合理!
  “你被孟轲阴了。”徐劫道,“他真是在骂那两个农夫么?他是在你骂你们墨家啊!”
  孟轲在临菑被墨家打了脸,知道一时半会讨不回场子,只能先避避风头跑到魏国这个儒家势力较大的国家。泮宫向他发出邀请,他若是不接,会被人说小心眼。若是接了,只有成天恶心自己。现在两个儒家叛徒跳出来,他当然有借口发个飙,把皮球踢到泮宫这边。
  “你若是取儒弃农,其他诸子会怎么想?你怎么跟墨子交代?”徐劫难得说那么长一段话,喘了口气总结道,“你若是舍儒而就农,那就是你墨燎不敢让孟轲带着儒学进泮宫了。”
  我点了点头,还是有点奇怪,问道:“夫子,我唯一不明白的是,这跟墨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许行本就是墨家门徒。”徐劫斜眼看我,“你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墨家的传承早就很混乱了。墨子年迈之后不再四处游走,将全部精力放在著书立说上。墨家的领袖因此成为禽子。然而禽子死得比墨子还早,所以精神领袖又回到了墨子身上。这时候三代、四代的墨徒都变相地成了墨子的弟子,其后嘛,墨门的传承就彻底混乱了。
  加上吴起发动的反墨运动,墨学很快分崩离析,开始内讧。墨社则被楚国连根拔起,一百八十名墨者与钜子孟胜自戕于阳城。
  所以我不知道许行出身墨家,很正常的嘛。
  “有段时间天下反墨,所以他自称农家。”徐劫道,“不过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赤足断发,一身褐衣,一眼可知就是墨徒。”
  “这……”我以为农夫本来就是穿成那样的。
  实际上农夫也就是穿成那样的啊!
  “反正,我已经跟陈氏二子说了,我希望他们能够留下。”我道。
  “那泮宫亚祭呢?”徐劫问道。
  “当然是夫子出马。”我笑道,“难道让我从齐国请来尹文子么?”
  “好吧,”徐劫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我只负责小学。”
  你以为这就能要挟住我了么?既然你踏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踔厉风发 第6章 第二三三章 农家(三)
  春社的时候,大司徒正式将陈相陈辛二位夫子介绍给了赵王何,并且在示范田上用曲辕犁演礼。原本这个环节国君是要用耒掘土表示重视农业,按照周礼貌似是天子九,诸侯七,大夫五,士三……不过我记不清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大家都没有做足数过。
  有了曲辕犁,赵何只是扶着犁走了一程,比用耒轻松许多,所以他十分高兴。
  “既然能够促进农耕,应当大力推广!”赵何定下了基调,“大司徒应当促成此事。”
  连瑞上前应诺,又道:“大王,臣以为,这等利器若是让农民自己购买,总有人因为家贫而买不起,不如由公室以亩数分发。恳请大王恩准。”
  赵何脸色明显变了,转头看了看左右,目光却越过了我和赵成,直接投向了后面的随从队伍。那里站了一帮平时帮忙帮闲的文学、随驾。其中有一人,看着很眼熟,又仔细看了看,我方才认了出来:魏齐。
  “兹事体大,待明日再议。”赵何挥了挥手,望向新晋大宗伯的剧方,“可是礼成了?”
  大宗伯当即宣布礼成,所有人开始按部就班地回到自己车上,跟着王架返回宫城。
  我的车排在第三位,御手是袁晗,庞煖与我同车。因为我的侍卫都是从大司徒府上带来的,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大司徒连瑞拍我马屁,还有些人不知道怀着什么目的去见连瑞,告诉他一些关于我的赵国往事。
  这些自然都是庸人自扰,连瑞作为朝堂上的外来户,见人拍马才是正道。
  因为这个口碑,连瑞被人视作庸俗小人之流,连带着一切问赵何要钱的行为都被视作中饱私囊。这对连瑞来说很悲催,但是这个名声很有保护色,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钱就能摆平这位大司徒。
  能用钱砸出来的事,很少有人会愿意动用极端的手段。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对连瑞保护得很好。
  不过……
  “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看我……”我突然没来由地身子发冷,拉住了庞煖的衣袖。庞煖环视一周,道:“你多心了吧?最近太累了?”
  我默默无语,摇了摇头。
  庞煖停了停,又道:“你说今天看到的那个曲辕犁,能比以前的犁好用?”
  “嗯,”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对那个感兴趣,还是道,“因为把力用在了实处,所以人和牛都能省力。”
  “那个套牛身上的圈圈,也是这个作用?”
  试验几次之后,滦平他们把传统的人字型犁轭换成了倒U字型的犁轭,这样能让牲畜舒服许多,从而提高工作效力。
  我解释之后,反问道:“你怎么对稼穑之事感兴趣了?”
  “你真想知道?”
  “说不说随你。”我白了他一眼。
  “二哥,你不能生气。”
  “我那么容易生气?”
  “你很易怒的,下山之后和山上完全就是两个人!”庞煖认真道。
  “少废话,快说。”我皱了皱眉头。
  “我建了一个村子,给白蝰他们住。”庞煖小心翼翼道。
  我叹了口气。
  如果说还有人能够不让我知道,暗中做出这种事,那也只有庞煖了。他能用私人关系调动暗驭手,而且在宁姜那边他还有无限的经济特权。
  “二哥,你不乐意?”
  “倒也没什么。”我望向庞煖,“就两条。第一,你这么快把白蝰喂饱了,她背弃我们怎么办?”
  “绝对不会!说第二条。”庞煖一口说满。
  我摇了摇头,道:“哪来的地让你建村子?”
  这个时代地多人少,我记得汉朝一直到了文帝时代,都在不停地把土地送给农民,鼓励生育。这固然是经历了秦末的乱世,不过现在比那时的人口也多不到哪里去。
  尽管有大片大片的土地空闲着,任由荒废,但是名义上这些土地可都是有主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绝非歌里唱唱的。在现在这个文明和蒙昧尚未完全脱节的时代,华夏民众只有一半的国土意识。
  所谓一半,就是说我们只承认自己的土地所有权,不承认别人的土地所有权。
  ——我的土地就是我的!你的土地还是我的!
  所以只要兵锋能够达到的地方,都是大周的天下,都是大周的土地。而诸侯作为大周土地的实际管理者,就有资格拥有所有自己控制住的土地。
  在现在这个时代,开疆拓土是值得夸耀的事,并且从未有人为此产生负罪感。如果让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知道未来有一天,他们的子裔掌握着强大的国力,却宁可打胎也不去侵略其他国家,他们一定会表示这种自虐情节极端不合理。
  在这种思潮之下,你能在哪里弄一片“无主”的土地建立村庄呢?
  “信都那边有很多荒地。”庞煖十分天真地说道,“我们在偏远一些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山坳,只有两条路能够进去,便于防守。又有河流,可以灌溉农田。所以就把那块地圈起来,建了个村子。”
  “没人知道么?”我追问道。
  “谁会知道?能去那里的人,不是逃奴就是盗猎,知道他们也不敢说出去。”庞煖不以为然道。
  我头皮发麻,道:“回头还是让连瑞给你弄块地契,缓急的时候能用。”
  “诶!就知道二哥最好了。”庞煖道,“还有这牛和犁,不如也给几套吧。村子里人少,劳力不足。”
  我点了点头:“去找连瑞把这事办了。”刚说完这句话,那种刺痛一般的感觉再次在我身上泛起,我连忙转头望去,一队马队出现在我投目的地方。他们黑衣黑甲,脸上还蒙着褐色布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十分可怖。
  “这些是什么人?”我问庞煖。
  庞煖看了一眼,道:“我去帮你问问。”
  “是雁门守赵希的亲卫短兵。”袁晗回头道,“刚才还在一起跟他们聊了几句。”
  “动手了?”我对于袁晗所谓的“聊天”有种本能的怀疑。
  “就试探了一下,”袁晗含糊道,“都是好手。”
  那些人骑在昂首阔步的代马上,一个个都像是巨人一般。加上那身装束,即便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都让人有些寒意。雁门是代郡以西的边郡,在北地三郡中夹在中间,再西面是楼烦人的地盘,再往西过了黄河就是秦国的东长城。
  赵雍人生中最后一次亲征,就是带了二十万赵兵,直扑楼烦。他在草原上接受了楼烦王的投降,将整个楼烦部落的领地纳入赵国的版图。规避了一场战争之后,楼烦人依旧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息,赵国的雁门郡并没有管辖他们的权力。
  赵何似乎不信任楼烦人,在沙丘之后持续充实雁门郡的人口,派了可算青壮的赵希将军为雁门郡守。我觉得他这种防范于未然的做法倒是很明智,到底人家是看赵雍的面子投降的,如果赵雍死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雁门郡……
  “先王是葬在哪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平邑?”
  “从平邑还得往西北走。”袁晗道。
  “那是属于雁门郡吧?”不是我不专业,是现在这个版图,太混乱。有时候两个郡相交的地方,谁都不管,或者抢着管……这个问题哪怕到了两千五百年后都没解决。
  袁晗也有些不确定,道:“若不是雁门,就是代郡,反正就那块。”
  我竟然一直忽略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赵雍葬到雁门郡去干嘛?
  历代赵侯从简子开始,墓葬都在国都附近。从定都邯郸之后,成候、肃候都是葬在邯郸左近,开山为陵,堆土为墓。
  赵雍为什么要葬那么远!
  如果为了纪念他的武功,也该是葬在灵寿啊!难道说赵何想让他看着自己挥军西北,跨过黄河攻打秦国?
  “冯实!”我叫道。
  冯实很快追了上来,站在车踏板上。
  “跟连瑞说,曲辕犁首批实验地选在雁门郡。”我道。
  冯实称诺,并没有离开。他知道光是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着急叫他。
  “通知宁姜和魉姒,让他们派人去雁门郡。”我一时半会还不能回家,但是这件事我哪怕多一分钟都不能等,“找到先王陵寝,打开看看!”
  冯实告退而出。
  我第一次距离“赵雍未死”这个念头这么近,以至于我实在难以等待春社的繁杂礼仪结束。在宫里等赵何更衣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抓住了缪贤。
  “狐公,”缪贤一脸无奈和惊恐,“这要是让人看到怎么办?”
  “我问你,”我拉住他的手腕,“先王出殡那天,几辆灵车?”
  “狐公,”缪贤一脸诡异,“灵车自然只有一架。”
  “看来,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了?”我松开他的手腕,一手按在了剑柄上,轻轻一提,发出簧口撞开的声音,“先王,到底在,还是不在?”
  “狐公,”缪贤惊恐地按住我的手,“不可,不可啊!”他左右一看,拉着我快步跑了起来,进了一间偏殿。
  

踔厉风发 第7章 第二三四章 总为浮云遮望眼(一)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关上门,又静息听了听门外的声响,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动起来。
  “狐公……”缪贤转过身,差点撞到我的剑尖上。他轻轻捏了捏剑尖,往侧里让了让,陪笑道:“狐公与先王君臣之义天下皆知,关心先王的生死,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废话再多就宰了你!”我冷眼挺剑,“快说!”
  “左师成也曾有狐公这般疑虑,他曾暗中在宫中买通耳目,查询当日主父出宫之事。”缪贤一口气说道。
  “结果呢?”
  “谁知道呢?”缪贤道,“当日抬主父出宫的那些宫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一时间都以为主父的英灵报复,闹得宫中惶惶不安。”
  我缓缓收回剑。
  缪贤明显松了一口气。
  “有巫祝厌胜么?”我问道。
  “没有!”缪贤被我问得突然,反应极大,“大王说都是些无稽之谈,谁都不敢再说了。”
  果然是疑点重重。
  “为什么之前不说!”我又将剑架在了缪贤肩上。
  “因为,”缪贤吸着冷气,“谁还敢说啊?凡是议论主父的,落在大王手里就是个死。若是让某些人听去了,就像是凭空没了这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主父葬在平邑,是大臣的朝议还是大王的决议?”
  “是大王说,”缪贤盯着我的脸,轻轻将剑挪开了点,看我的反应,“说,说,说先王生前交代他,要葬在北地。”
  还有最后一个疑点。尸体是谁发现的?是怎么运出沙丘离宫的?从发现尸体到下葬,其间各种仪轨都有露面的可能。赵雍是如何逃过这一双双眼睛的?
  “缪贤,”我冷声道,“兹事体大,你该当明白。若是走漏一点风声,我要你的命,夷你九族!”
  “明白……”缪贤咽了口口水。
  “你是当日的尚宫令,偷了我的功劳暂且不论。”我道,“你只需要把当日谁发现的遗体,谁抬运出宫,谁负责洗礼更衣,如此些些统统给我默写下来,我便不再与你计较。”
  “是、是……”缪贤垂下了头,好像我把他推到了深坑之中。
  我收起剑,推门而出。
  一直站在了过道上,我才明白为什么缪贤会那么惊恐地盯着我的脸……在公众面前,我还是个瞎子!
  好吧,赌你不敢捅出去!
  这也算小赌怡情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情轻松了许多。常年笼罩在我头上一顶乌云,似乎被风吹散了一般。我又想到了赵何、赵胜……尤其是赵胜!
  当时一切事物都像是沿着历史轨迹发展,完全没有一点蝴蝶效应的影子。我曾一度疑惑他为何可以打破历史惯性,取代李兑成为相邦,不过后来并没有往深处想。
  假若我已经改变了历史,赵雍其实并没有死!赵胜在最后关头还是加入了赵雍赵何父子阵营……那么他当相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如此明显改变历史的节点,居然长久以来都被我忽略了!
  我真是头猪!
  闻讯赶来的宫人将我牵引到了朝臣聚集的地方。贾氏的两个年轻人上前掺扶我,让我回到自己的席位。贾政出任法学教授的事已经定了,仇允出任小司寇的王命也将在春社之后发布。为了补偿贾氏,他族中的两个年轻人被升为士师,封下大夫,已经有资格上朝了。
  在我看来,做一个全国唯一法学院的院长,远比做最高院院长拉风。不过官本位社会,从仕取得的成就会平白增添几分光彩。
  “此番春社之后,楼氏将出任小宗伯。”群臣中窃窃私语,在讨论近期的人事变化。
  朝中已经不再当年那副死气沉沉得过且过的模样,好像每一天都有事发生,这让八卦业越来越流行。以前有了王命没有事做,又不加岁俸,所以人们对于王命这回事并不怎么看中,更希望能够升爵。
  现在王命有了固定的管辖权,也因此有了各种灰色乃至黑色收入,使得人们自然而然也想一朝得命,利益家族。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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