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斩邪-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望着城墙垛口上飘扬的旗帜,许珺莫名有几分惆怅,幽幽地道:“要进城了。”


第五十八章 以妖为奴,请美同行
  把磨盘石大小的螃蟹搬运进城,被人看见,难免会引起哗然围观。为了谨慎起见,由许珺用割开的麻包裹住,搬进陈家宅子去。她如今武功恢复,这两三百斤事物不在话下。
  陈王氏见到两人并肩而回,心中一喜,看着娇媚如花的许珺,越看越欢喜。
  许珺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放下螃蟹,一溜烟跑了。
  “哎呦,原儿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留人家吃饭?”
  陈三郎随口回答:“她还有事。”
  陈王氏“哦”了声,忽然压低声音问:“原儿,昨晚你一夜不归,娘亲可担心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许珺姑娘在一起?”
  陈三郎点头承认。
  陈王氏心花怒放:“这么说,你们已经那个了?”
  “什么那个?”
  “行周公之礼了呀。”
  陈三郎满脑门黑线:“娘亲,你想哪里去了,孩儿不会乱来的。”
  陈王氏叹了口气,说道:“原儿,你就是太端正古板。娘亲看得出来,这许珺是个好姑娘,虽然跟随许馆主自幼练武,舞刀弄枪,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正经人家,娘亲不会嫌弃的。”
  许珺容颜实在出众,讨人欢喜,而且在人前时表现得颇为乖巧,很有礼节,妇人就觉得中意。眼下陈三郎虽然考了秀才,获得功名,可以到南阳府进学,可毕竟只是士大夫基层,和官身距离甚远,想在泾县找个良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今年可是二十岁,及冠之年了,别的人,早就娶妻生子。
  陈王氏心急抱孙。
  泾县就这么大,这么多户人家,她早就把每家都摸底个遍,将适龄少女全部当做考察对象,对比来对比去,还是觉得许珺最出色。儿子娶得此女,肯定不亏。
  陈三郎抵挡不住母亲“大杀招”,赶紧寻个由头躲回书房去。
  螃蟹妖本体就摆放在里面,解开麻包布,显露出来,见它被捆作一团,一动不动,死了般。
  陈三郎却知道此妖生性奸猾,而且生命力顽强得很,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就坐下来,将剑匣摆上,嘿嘿冷笑:“还在装死?”
  螃蟹依然不动。
  陈三郎自言自语:“看来需要再刺一剑……”
  一弹剑匣,盖子张开,小剑崭然而露,有森然剑气弥漫。
  感受到剑气切肤,浑然不同凡俗兵刃加身,那是一股真正能威胁到生命的危机,足以让身心为之战栗。
  螃蟹妖赶紧使劲转了转突出来的双眼,以表服软。
  陈三郎确实很想驭动斩邪剑将其一剑刺死,但既然回到了家,不妨先听听敖卿眉的意见,让她处理。
  想了想,揣起剑匣出房门,到水井边坐下。他很快就入睡,再次来到遍布芦苇的水边梦境当中……
  他醒得也快,眉头微微皱起,忽而一笑,起身回房间,拖着螃蟹出来。
  螃蟹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有一种像是被押赴刑场上断头台的感觉,它很想开口求饶,无奈这本体说不得人言,而在黄麻绳的捆绑之下又无法变出人身来,只能拼命转眼睛。
  陈三郎毫不理会,将其拖到水井边,直接掀起。扑通一响,把它扔进了水井里,溅起几尺水花。
  陈三郎拍拍手掌,就在井边上等待。
  约莫半个时辰,井下有异动,不多会儿,吭哧吭次就爬上一只螃蟹。
  这螃蟹并不大,巴掌大小,令人惊异的是它背壳一片通红,像是被蒸熟了似的,其间有玄奥的一道符文闪现,转瞬即没,然后壳背慢慢化成了青色。
  陈三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只螃蟹。
  就见到它伏地一变,现出人身,是个五短身材面目丑陋而滑稽的矮胖汉子,穿着条短裤,纳头就拜:“蟹和拜见公子。”
  态度竟分外恭敬。
  陈三郎哈哈一笑:敖卿眉真是个妙人儿,不但送予自己一个得力奴仆,连名字都取好。
  笑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出入行走要有礼貌,要听话,不能再随便吃人。对了,先换套体面衣衫,不能丢陈家脸面。”
  这蟹和内心叫苦连天,却丝毫不敢违背:“小人全听公子吩咐。”在井中,它被小公主种了特殊禁制,能压制妖气泄露,普通修士都无法勘破,故而能以人身行走人间。但这个禁制和它本命气血息息相关,如果不听话,身为主人的敖卿眉只需念头一动,它就化为灰灰。
  禁制有名,名曰《阴神命灯元机符》。
  因此纵然螃蟹妖有百般千般不甘不愿,也只能乖乖俯首服从命令。
  敖卿眉下的第一个命令是,让其跟随在陈三郎身边保驾护航,赴汤蹈火,任劳任怨。
  当然,有杀威棒,也有甜枣吃。小公主说了,只要蟹和把差事办得好,办得妥当,便会传授它正统道法经典,得以窥视长生大道。
  如此道法,对于一个妖物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每每想到这,蟹和倒觉得成为陈三郎奴仆也不是件苦差事了,再说这书生亦非等闲之辈,养的那口小剑气息极为古怪玄奥,很可能是传说中的法宝。
  以法宝为器,岂会池中物?
  蟹和也算有见识,知道偌大洞庭湖中,真正称得上是法宝的,不过三五件而已,都掌握在龙君家族手中,非嫡传不授。
  那么,这口剑可是小公主赠给陈三郎的?
  真是大方!
  难不成小公主看上他了,相当有可能。长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蛋儿,就是讨女人心意。摇身一变,就能成为乘龙快婿。反观自己,这幅模样化形化得差了,看来以后得弄张画皮整一整……
  蟹和有点自怨自艾起来。
  家中多了个生面孔,却不好与人解释,陈三郎就让蟹和先变化本体,暂时躲藏着,等去南阳府进学后再现身出来,捏个身份,才好抛头露面。
  陈三郎已计划好进学事宜,准备早些启程前往南阳学院。不过在此之前,他贼心不息,要前往武馆找许馆主,商量关于许珺的问题。
  这一日,风和日丽,陈三郎提着一坛足足花费五百文钱才买到的好酒去找许念娘。


第五十九章 登门提亲,欲仙欲死
  推开院门,踏入门槛,第一眼就看见许念娘。
  武馆的院落其实不大,也就数丈方圆,摆着些练武事物,墙角处有青草野花生长。
  许珺是个爱整齐爱干净的姑娘,兵器架上的朴刀枪棒,虽然看着残旧,但她每天都收拾摆放得齐齐整整,地面也扫得干净。唯独墙根下的花草不忍铲除,有空的时候看着,欣赏着,自有意会。
  从这一点可以知道,她是孤独的。
  自幼和父亲相依为命,流浪天涯,而父亲沉迷酒乡,身边又没有能够说话的人,她当然是孤独的。不过她很好地隐藏住这一分孤寂,每天都笑着生活,笑着买菜,笑着洗衣做饭,笑着照顾父亲。
  她是个爱笑的姑娘。
  因为许珺心里很清楚,父亲比自己更加孤独。
  今天,晴天,风和日丽。
  许念娘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坐在一张竹椅上,面对着院门处,就像专门坐在这里等着陈三郎上门。
  于是陈三郎一踏进院子,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心里不禁一愣神,颇有些忐忑。
  “你还真敢来。”
  许念娘声音平淡,语气听着没什么,可用词分明蕴含着一股杀气!
  陈三郎真得从这么一句话里听出了杀气,仔细想想,其实也是人之常情。许念娘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地把女儿拉扯大,突然有人冒出来,要把这女儿带走,谁会甘愿高兴?
  这道理倒和千古难题的婆媳关系有得一比,在母亲眼中,媳妇嫁过来等于是霸占了自家儿子;那么在岳父看来,女婿也等于是抢走了自家女儿的人。只是平常时候,岳父一般不会和女婿住在一个屋檐下,才避免错开了许多矛盾,如此而已。
  陈三郎吞了口口水,举起手里的酒:“许馆主,我给你带酒来了。”
  许念娘却看都不看酒坛子一眼:“我今天不喝酒。”
  最有把握的一招碰壁,陈三郎顿时有点焉了:果真如许珺所言,许念娘是不可能同意让自己带她离开泾县,前往南阳府。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走,算哪门子事?
  许念娘盯着他:“你没有别的话说?”
  这时候,陈三郎看见许珺从门内探出头来,偷偷地张望着,似是怕父亲突下杀手,一巴掌把陈三郎拍死。她知道父亲手段,在流浪漂泊的许多日子里,曾有形形色色不长眼的人,不管是地痞泼皮,还是强盗,而或某些骄横权贵,每当这些人想要来抢走她,就会被父亲一巴掌一个,拍得稀巴烂。
  许念娘动手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本就是个狠辣的人。
  现在陈三郎要提出让自己去南阳府,父亲是否能接受?接受不能的话,会不会动手?
  他要是一动手,陈三郎就算是修士,都逃不过一招。修士能驾驭法器,施展神通不假,但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而且一般修士身体都比较孱弱,最怕被敌人近身。
  一近身,就差不多完了。
  迎着许念娘锐利的目光,陈三郎竟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有冷汗流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对方,不知道对方身份来历,不知道对方武功深浅,就连脾气性格都不甚清楚。
  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贸然开口,什么结果都可能发生。因为王法道德那些约束世间人事的框框条条,在许念娘这样的人面前,仿佛毫无用处。
  现在的许念娘就像一头猛虎,一个不好,惹恼了他,其便扑腾而起,择人而噬。
  陈三郎觉得口舌很干,连思维都开始变得迟钝而缓慢,这绝非个人错觉,而是在对方凌厉的气势威迫之下,所不由自主表现出来的状况。
  这,才是许念娘隐藏在酒鬼之下真正的一面?
  “如果你没有话说,那可以出去了。”
  许念娘淡然说道。
  不知怎的,担心陈三郎说错话招致劫难的许珺,当没有听到陈三郎开口,心中竟又有些莫名失望。
  这时候,陈三郎忽而仰起了头:“许馆主,我有话说。”
  “哦,什么话?”
  “我是来提亲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三郎说得很慢,而且吃力,好像每说出一个字,都得思虑片刻,然后才能说出下一个字。可他的神情认真,认真得近乎肃穆。
  噼啪一响!
  许珺手中本来端着的一面箩筐就掉到地上,满地黄豆洒落,滚了一地。在这刹那,她脑海一片空白,空白之后又是无数念头翻腾,千丝万缕,乱得不可收拾。
  她的心,彻底乱了。
  乱得甚至忘记冲出去救人。
  许念娘缓缓举起了手,但并没有拍过去,而是两只手拍在一起,有掌声起:“好,很好,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勇气。”
  许珺听见,脑海更乱了,差点怀疑自己出了幻听:自己父亲居然很是赞许的样子……
  就听许念娘又道:“陈三郎,如果你刚才不说话离开了,那么武馆的大门将永远对你关闭;而如果你开口不是提亲,而是请求带珺儿去南阳府,那我会一巴掌拍死你。没名没分,就要带人走,非奸即盗,该杀!”
  说到最后,语气森森,让人浑身打个冷战。
  陈三郎悄悄地冷汗浃背,话说刚才那会儿,他真得想要开口试问一句:“许馆主,我可不可以带许珺姑娘去南阳府玩几天……”
  要是这么说了,那可真被当成耍流氓,下场凄惨了。
  也许在另一世,男男女女,相约相伴嬉戏玩耍很正常,但眼下的世界,诸多规矩观念却颇为保守。因为许珺练武缘故,虽不至于苛刻到“男女授受不亲”的地步,可也不会开放到孤男寡女同行远游。
  不是害怕人言可畏,而是不愿意看到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因此必须先定名分,再说其他。
  圣贤曰:唯名与器,不可轻与人。
  “那许馆主,你意下如何?”
  第一句话对了,神情一松,少了畏惧,多了一份从容。
  许念娘瞥他一眼:“有你这样提亲的吗?”
  陈三郎恍然大悟,忙不迭转身出去,要回家叫娘亲他们筹备。
  “把酒留下!”
  “对对!”
  陈三郎又赶紧再转身,放下美酒,这才满脸傻笑地跑掉——虽然被许念娘弄得欲仙欲死,但一颗心却心花怒放,有抱得美人归的喜悦满足感。
  “爹,你怎么答应他了?”
  许珺满脸娇羞。
  许念娘嘴角流溢出一抹笑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总得嫁人的啊。我阅人多矣,唯见此子尚可入眼。爹老了,有些萦怀心间的旧事旧账,就想找个时间去清算下。在此之前,有另一个男人守着你,我会更放心……再说了,只是定亲而已。要是你不满意,休了他也罢。”
  许珺两颊红霞,嗫嚅道:“哪有女子休男人的道理……”
  许念娘哈哈一笑:“我许家的人,不讲那些狗屁不通的所谓‘道理’。”
  诚如许念娘所说,当下两家只是“定亲”,不算正式成礼,因而在礼仪上简单了许多,半天工夫就办妥落实。
  定亲之后,双方便有了名分,许念娘准许许珺以陈三郎未婚妻的身份跟随去南阳府。不过当着两人面,这位准泰山大人非常严肃地事先声明,要求他们在真正成亲之前,不能洞房。
  此消息很快在泾县传个遍,各有反应,刘夫人语气有点酸:“陈家三郎娶不到我家媚儿,只能娶个武馆女子,简直有辱斯文。”
  曹桂堂和马锦台两位难兄难弟在醉春楼上借酒消愁,恨声道:“早看出这姓陈的包含贼心,打着学武的幌子去哄骗许珺姑娘,天天扮殷勤。什么吟诗才子,根本就是色狼淫贼!”


第六十章 书院进学,营生筹谋
  码头,乌篷船,夏风习习。
  许珺女扮男装,唇红齿白,好一个俊俏人儿。肩膀挽一口蓝布包裹,里面装着她和陈三郎的换洗衣衫。
  陈三郎就站在她身边,约莫高小半个头,背着一架书筪,撑起白布篷,能遮风挡雨,没有风雨时就防晒。书筪内装着十多本书,都是比较重要的经史子集,另有文房四宝若干,外加一只螃蟹妖物本体,诸多事物加起来,颇显沉重。
  这段日子由于斩邪剑进阶,喂血养剑所需大幅度降低,亏耗减少之下,饮食均匀,休息得当,他身上开始长肉,脸上渐渐丰盈,和之前皮包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如今一看,眉清目秀,标准的文质彬彬书生,与许珺并肩站着,引得何维扬等同窗一阵感叹:珠联璧合。
  有些人甚至隐隐懊悔:自家以前怎地没有上武馆提亲呢?
  船夫一声吆喝,撑动长竿,乌篷船开始划动。
  由始到终,送行人群中都没有看到许念娘的身影。但许珺心中清楚地知道,父亲肯定在某一个隐蔽的地方目送着自己,就像这十多年默默的保护一样。
  父爱如伞不似山。
  此番离别,再见何时?又念及当天许念娘说要去清算旧账的事,只盼望一切顺利,不生波折。
  她心中一酸,悄然有眼泪掉落。
  船去得远了,码头的人慢慢变成了蚂蚁般的小黑点,河面水声汩汩,陈三郎柔声道:“珺儿,我们进船舱坐一会吧。”
  幸好以前跟她学武功未曾正式拜师,否则现在可有些尴尬。既然定亲,称呼自然要亲密些,是顺理成章的事。
  许珺“嗯”了声,弯身进入船舱,放下包袱。
  将沉重的书筪安置好,陈三郎随口问:“老丈人是不是要去办什么事?”
  许珺眼一瞪:“我爹很老吗?”
  陈三郎摇头晃脑:“非也,此乃敬称。”
  许珺噗嗤一笑,随即又黯然:她自幼和父亲相依为命,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分别,难免感到伤感。
  陈三郎理解这种感情,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出手将她轻轻搂住,安慰道:“南阳府距离泾县也不远,你可以随时回来看他的。”
  许珺点了点头,忽而眼睛睁大起来:“喂喂,又不老实了……”
  “我哪里不老实?”
  “你手放哪儿了?”
  陈三郎慌忙将手从某处鼓鼓的地方挪开,讪讪然道:“抱歉,一时情不自禁,这手就不听话。”
  许珺瞥他一眼:“贼腔未改,小心我告诉父亲,教你好看。”
  陈三郎似仍在怀念刚才惊人的弹性触感,悠然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油嘴滑舌。”
  虽然出声责备,但许珺心中却并无多少反感,连自己都甚觉奇怪:记得三年前,有一个自命风流的家伙见着自己,满脸笑容地纠缠不清,受到警告后,对方也这样摇头晃脑地吟了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结果就被自己干脆利索地一脚揣进了粪池……
  看来不同的话,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合下说,结果截然不同。
  “好了,接下来该说点正经事。”
  陈三郎神色一肃。
  “你说。”
  许珺情绪不高,有点心不在焉。
  “此番进学,乃是增生身份,住在学院当中恐怕没有单间学舍,所以我想着在外面粗一间房子。”
  “好的。”
  “租好房子后,你主内,我主外……”
  “慢着,内是什么,外是什么?”
  陈三郎干咳一声:“外,当然指的是赚钱养家,打拼基业;至于内嘛,就和你在泾县时的那样,买菜做饭洗衣叠被诸如此类。”
  许珺哼了声:“记得当初某人说过,带我来是为了见识更大的江湖。”
  陈三郎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慢慢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家,就是一个极为复杂而重要的江湖!”
  许珺气呼呼:“强词夺理。”
  陈三郎一耸肩:“好吧,如你所愿,你是自由的。不过南阳府不同泾县,凡事小心为上。”
  “知道啦。”
  她始终放心不下父亲,并不打算在南阳府住太久。
  陈三郎看着她,忽问:“珺儿,我有点奇怪,你爹为什么会如此爽快地答应将你许配给我?”
  许珺双手托腮:“你为何不去问他?”
  “我不敢。”
  陈三郎老实回答。
  “呵呵,你那天都敢开口提亲,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倒真没想到,你会开口。其实我才纳闷,你身为读书人,堂堂秀才,怎么看得上一位武夫之女?”
  在夏禹王朝,门当户对的观念深入人心,相比外貌那些,人们更看重家庭背景。尤其大族豪门,联姻背后的深层次意义要超出其他一切。所谓爱情,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其概念涵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比如那刘家之女,养在深闺,父母让她嫁给陈三郎,就嫁给陈三郎;让嫁给王鳏夫就嫁给王鳏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木偶相差无几。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期盼夫家温柔些,家财丰厚些,要是年轻俊朗,那简直就是白马王子的模板了。
  陈三郎倒有那么一点点成为白马王子的潜质,可惜那时候拿不出丰厚聘金,又没有考到秀才功名,人家瞧他不起,于是非常果断地投向别家了。而嫁人之后,快不快乐,幸不幸福,与陈三郎何干?他连此女长得什么样都没有印象。
  天下女子,十有八九皆如此,习惯成自然。
  陈三郎嘿嘿一笑:“因为我知道老丈人不是一般武夫,他可是高手。”
  许珺嘴一撇,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陈三郎悠然一叹:“其实我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及冠之年了,再不找个人,会被别人天天挂在嘴边当怪物般议论不休;母亲那边也整天担心着担心那;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好,所以就斗胆上门提亲了。”
  最后那句话说到许珺心坎里: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彼此相遇,你觉得我好,我觉得你好,那就一起走吧。
  或许父亲那边,可能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安排,但终归来说,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忽道:“你知不知道,以前父亲并不赞同我和你走得太近,说会害了你。”
  “害了我?为什么?”
  许珺摇摇头:“我不知道,父亲有很多事,都没有和我说过。”
  “那为何突然间改变主意了?”
  许珺撅起嘴:“你还是去问他吧。”
  “罢了罢了。”
  陈三郎不去多想,还是预先筹谋一下到南阳府生活的事宜为好,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身边有人了,要是养不起的话,读圣贤书,又有何益?


第六十一章 我要赚钱,冤家路窄
  到了南阳府,直奔南阳学院,凭着文书证明办理进学事宜。
  作为府学,南阳学院历史悠久,在府城享有清誉。学院内古树成荫,一座座建筑古朴典雅,颇有人文风范,间或见着学子出入,个个儒衫长袍,头戴儒巾,风度翩翩的样子。
  陈三郎以增生身份进学,福利待遇自然比廪生低了一层次,不过也不用交学费,还包住宿,一日三餐可在学院食堂解决。
  进学有一套严格礼仪,是每个生员进学时都要执行经历的,跨泮池,拜圣贤,写亲供——即登记表之类。一步步,一丝不苟。
  礼仪完毕,领到一面代表身份的木牌子,根据学院执事指示,找到学舍,果然是数人一间的大房间,条件简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