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斩邪-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周分曹便是其中一个,否则的话,何以对元文昌屡屡伸出的橄榄枝拒之门外?
“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生本儒人,岂敢在前,岂敢在后?”
陈三郎的这一副对子,简直说到他的心坎上,产生了强烈共鸣。圣贤之道,最重中庸,不偏不倚,不前不后。
如果说以前的陈三郎,印象主要来自朝山寺的下联;那么现在,陈三郎再度让他眼前一亮。
站起来,忽而指着厅堂左侧悬挂着的一幅字:“道远,你看。”
陈三郎望过去,立刻便认出这幅字是上一次来陶然庄,寻访不遇时所临时写就留下的。由于当时条件不怎么样,写得有些瑕疵,不想竟被周分曹装裱好,悬挂了起来。
周分曹念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想问问你,何谓‘穷’,何谓‘达’?”
这是出题考核的意思了。
陈三郎微一沉吟,反问:“分曹公饱读诗书,胸有韬略,有济世之心,然偏居一隅,郁郁不得志,辜负了此生抱负,却是何故?”
周分曹瞥他一眼:“时事维艰,沆瀣一气,避世却是不得已为之,以正此身。”
陈三郎慢慢道:“圣贤曰:吾善养吾之浩然之气。晚辈不才,略有些看法。”
周分曹哦了声:“请说。”
“下者:一人正身;中者:百人正城;上者:万人正国;达者:千万人正之,是谓:浩然!”
周分曹听着,眼眸掠出深思的光芒,忽而仰天大笑:“如此说来,周某隐居山林,游山玩水,便是你所说的‘一人正身’,下者啊。”
陈三郎道:“不敢。只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周分曹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眼:以此子及冠之年,缘何能说出这些话语来?
张口又问:“于今局势,大厦将倾,何以正之?”
陈三郎说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态,王朝亦然。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自有更迭代替。”
周分曹身子一震,霍然站起,指着他:“你?”
内心震撼,无以复加,万万没有想到陈三郎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陈三郎心一凛,猛地发现自己说得多,失言了。
周分曹目光熠熠:“你这般言论,与刺史大人所作所为有甚分别?”
陈三郎干咳一声:“分曹公,前朝何以覆亡?大前朝呢?晚辈所言,只是一个规律。当有了解,便该提前准备。一言以蔽之,隐世逃避,又有何益?”
周分曹莫名感到头绪混乱,隐隐作痛:他绝非笨人,其实很多事情发展的趋势早有预料,只是今天被陈三郎单刀直入地揭开来,却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陈三郎就势起身:“分曹公,晚辈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周分曹道:“那好。”
起身送陈三郎出门,目送对方远去,犹自怔怔出神,脑海不停地闪出那两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出到庄外,陈三郎叹息一声:他当下虽然时运颇高,但命气始终不足,以新晋举人的身份,哪怕是解元,也很难招揽到周分曹。人家好歹也是个进士,在官场打磨多年的人,养气煌煌,岂会轻易依附跟随?
不过现在也不急,以后还有机会。
在周家厅堂上,雄平站在陈三郎身后,挺得笔直,不过听了一席话,云山雾里的迷迷糊糊,无聊得很。这时候,倒羡慕留在泾县的螃蟹了。好不容易出来,便瓮声瓮气地道:“公子,要这厮卖命效力,何须费那么多口舌?让俺杀进庄里,用一根绳子捆绑出来,谅他不敢不从。”
陈三郎呵呵一笑:“你不懂的。”
两个返回南阳府,趁着有时间,便到处逛逛,就来到北街那边。
前面忽而一阵喧哗,又有哭闹声,动静很大,一些人跑过去围观,就听得有人喝道:“公门办事,闲杂人全部让开。”
见到四名衙役,由一个捕头率领,押解着一个胖乎乎的人从一座房子里出来。后面家眷哭哭啼啼,一个劲求情。
捕头冷笑道:“陆达,今番宗卷出了问题,新任知府大人大怒,谁都担当不起,你就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那被抓住的胖子,正是陈三郎的大姐夫陆达,其为南阳府照磨所的一名小吏,三代经营,也算挣下一份殷实家业,如今却不知出了甚事,要被拿去衙门审讯。
陆达大叫道:“王捕头,冤枉呀,你是知道,这段日子我都卧病在家,不曾去衙门办差……”
那王捕头晒然道:“不是近期的事,而是你以前掌管的宗卷出了岔子,被查出来了。”
陆达一听,面如死灰:正所谓小吏狡诈,滑似油。一查起来,个个屁股都有屎,就看大坨小坨,臭到什么程度罢了。但一般情况下,只要遮掩功课做到位了,绝不会出事。
合该陆达倒霉,短短几个月时间,南阳府知府就换了三任,走马灯笼般,换得人都看花了眼。老知府苏冠成升迁不提,刚上任的魏了名半个月都没撑到,位子还没有坐暖就中风倒下;然后近日又换了个新任知府。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料其中一把就烧到陆达头上。他前些日子感染风寒,看了几个郎中不见好,反而愈发沉重,只得请了长假,呆在家里静养。刚调养得有了几分起色,衙门便来人了。
陆达心里明白,这是自己太长时间没在衙门打点,因而被捅了刀子,可现在就算想补救,也补救不及。新任知府,雷厉风行,要抓典型,根本说不上话。况且他虽然有些人脉根基,可小吏就是小吏,和真正的官判若鸿泥,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
“松手,再不松,一并抓了送官!”
陈三郎的大姐抱住丈夫不肯放,让王捕头很不爽,听妇人哭嚎得心烦,就要起脚去踢。
“慢着。”
陈三郎带着雄平走过来。
王捕头眼一瞪,手把握在刀柄上,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阻碍本捕头办案?”
妇人见到陈三郎,也是一怔,一时间竟有些认不出来——以前的这个弟弟,瘦削得不得了,尖面猴腮,现在脸颊却丰盈起来了,显得有英气。
陈三郎上前,淡然道:“这位捕头请了,我姓陈,名原,字道远。”
“陈原,陈道远?”
王捕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脑海灵光一闪,失声叫道:“陈解元,你是陈解元?”
前一阵子,报捷文书传达到府城,今届出了个解元,衙门上下都有所耳闻。
陈三郎微笑道:“正是陈某……王捕头,可否让我跟我姐姐说两句话?”
“姐姐?”
王捕头看了看妇人,顿时醒悟过来,变脸般堆上笑容,忙道:“可以可以。”又喝开押解陆达的衙役,笑眯眯对陆达道:“老陆,你不地道呀,小舅子考了解元,也不说一声,教兄弟我刚才失礼了。”
陆达目瞪口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统领使者,贪得无厌
王捕头前倨后恭,自有因由——陆达犯的事其实并不大,就是宗卷出了些纰漏而已,如果知府大人心情好,当堂斥责一番,就可以放他回来了;最坏的结果,则是撤职。
他们受命来拿人,却是要逞威风,这都是公门惯例。没有威风,如何有油水可捞?
陆达的底细,王捕头当然清楚,故而并无多少顾忌。不料突然跑出个陈解元,而且是陆达的小舅子,这就让王捕头有点措手不及了。开始的时候,他并非没有怀疑有人冒充,但想一想,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闹将起来,上到公堂,原形毕露,罪就大了。
那么,小舅子考了解元,陆达这厮为何口风守得那么严?好生没道理。
然而王捕头却冤枉陆达了,皆因陆达近期一直在家养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而在此之前,他觉得岳母和小舅子会拖后腿,心里嫌,故而在人前,极少提及老婆娘家的状况,别人也就无从了解。
听说陈三郎考取今科解元,获得官身,陆达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勾勾盯着陈三郎,百感交集,混杂在一起,连自己都分不清何等滋味。
妇人先是一愣神,继而大喜,抓住陈三郎的手:“三郎,你一定要救救你大姐夫啊!”
陈三郎淡然道:“大姐,我只是路过而已,而且你理解错了,虽然我考得解元,有了功名官身,但无权干涉知府大人办案,也没有那个情面。”
“但是……”
妇人一听急了,眼泪簌簌落下:“三郎,以前是我们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们一次?”
陈三郎叹息一声:“这些话,你应该跟娘亲说……放心吧,我看大姐夫犯的事不大,不会掉脑袋的。”
说着,带着雄平大踏步离去。
上一次,二姐夫江草齐出事,陆达漠然的态度实在让人寒心——那可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陈三郎这一走,顿时又让王捕头心里犯起嘀咕,看样子,怎么陆达一家和小舅子有点不对付呀。但转念一想:亲人到底是亲人,血浓于水,自家还是客气点为好……
否则的话,刚才自己要踢妇人,陈三郎便不会喝止了。
接下来,陈三郎在南阳学院走了一圈,但并没有招揽到合适的人,就坐船返回泾县。
河神庙那边,诸项事宜已开工——因为过了稻谷收割的季节,但田里不能荒废着,就吩咐种上瓜豆蔬菜之类,养着田。
而山麓下也已开辟出空地,建立起一座座简易农舍,可以住人。
这一天,探亲的华叔带着十多口人回来了,满脸红光,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回到宅里,当即率领众人跪拜在陈三郎面前,等于是认主的仪式。
陈三郎笑着问:“华叔,娶亲感觉如何?”
华叔声音嘹亮地回答:“棒极了。”
叫婆娘和女孩来见过少爷,作了介绍。
陈三郎点点头:“那就好。”例行叮嘱几句,让华叔带人去河神庙那边安置。
到了那边,闻讯过来的蟹和打趣问华叔:“华叔,公子给你那么多银子,为何不买个黄花闺女,却要了个寡妇?”
华叔鄙视他一眼:“我一把年纪了,去糟蹋黄花闺女,那不是作孽吗?妇人才好,懂冷暖,知心。”
螃蟹嘻嘻一笑,不再多言,抬头见到陈三郎来到,赶紧跑过去问候。
陈三郎站在一个坡地上,这坡地生长着一株桑树,亭亭如盖,正好可以乘凉。放眼观望,见田里数以百计在忙碌的人,一副热火朝天景象。
他若有所感,闭上眼睛感受着。
隐晦间,好像有一丝丝的气息涌入脑海。
这般感觉颇为奇妙,如同涓涓细流汇集,溪流入海。
这个应该便是……气数!
陈三郎早就明白,聚人便是聚气,眼下却第一次真身体会到个中意味。可惜目前人还是少了点,这气自然也稀少得很,作用效果不明显。
但有此开端,未来自有期望。
聚气其实有许多渠道,聚人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但毫无疑问,是最为直接而扎实的一种。
比如元哥舒,通过正阳道长的道术秘法,圈人养肥,形成资粮,然后吞噬,也是聚气的方式。但那样做法有伤天和,存在诸多禁忌。虽然快速迅猛,也有不少毛病弊端。
这个方式,等闲人是无法承受得住的,很容易吞噬不成,反遭天谴,死于非命。
更多的人,欲成大事,都走的是春风化雨的怀柔手段,正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对于那等宏图霸业,其实现在的陈三郎并未多想:买田置业,招徕人手,只是功名之路上的必然作为。属于未雨绸缪,更为了对抗道士秘术,增加些底气。
“公子,大事不好了。”
雄平忽然慌慌张张跑来。
陈三郎睁开眼,问:“怎么啦?”
雄平压低声音:“大统领那边来人了。”
所谓“大统领”,便是一条蟒妖——泾江有河伯,总管全江,将水域分成四段,归属四大统领管辖。
泾江绵长磅礴,畅流万里,每位统领管辖的水域就有数千里之长。例如这条蟒妖所管的江域,覆盖了整个南阳府。
可以说,整个府城一带的水系,都属它管。
作为泾江支流,泾河并不起眼,这大统领为何突然派人过来?
雄平道:“在下琢磨着,可能是例行检查……毕竟前一阵子,我刚走通门路,弄到玉符敕命,走马上任。”
陈三郎道:“既然是例行检查,你去应付不就好了?”
雄平苦着脸:“可是公子,问题是现在我不是河神呀。”
它这个河神,就当了两三天,过一下干瘾就没了。虽然在庙里,他和蟹和主要负责日常事宜,但河神主位,玉符敕命上刻画的却是敖卿眉,吸纳香火也是小龙女。
如此一来,当对方检查玉符的时候,一下子便会瞧出破绽。
想通这一层,陈三郎皱起眉毛:“此事你跟敖卿眉汇报了没,她怎么说?”
“汇报了,河神大人说此事请公子出面,全权处理。”
敖卿眉身份敏感,不宜露脸。
陈三郎沉吟片刻,问:“这使者是个什么妖?”
雄平回答:“本体是一条泥鳅,长三尺三。我曾与它打过交道,最是奸诈,不好糊弄。”
碰到这种事,陈三郎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又问:“你觉得,咱们该如何对付?”
雄平也是个乖巧的妖物,善于钻营,便道:“可以送香火给它。”
这就是送礼的门路了。
“哦,那你现在手头可有香火?”
“近期河神庙一带开荒种田,人气旺盛,庙里的香火也渐渐多起来。敖大人那边也有吩咐,平时留些香火在庙里,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陈三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送去吧,说些好话,打发它回去得了。”
“遵命!”
雄平就返回河神庙去。
陈三郎有些放心不下,叫过螃蟹,让它跟雄平一起前往。
却说两妖拿了香火,到偏僻无人的岸边,变化出本体,扑腾入水,直达水底。
泾河虽然只是泾江支流,水流平缓,但有些地方,却颇为幽深。就说河神庙附近一带,就有一处水潭,深近十丈,足有半亩大小,自成一处水底世界。如果说岸上的河神庙是面对俗世的门面,那这个水底,才是真正的河神居处——不过敖卿眉有伤在身,要隐瞒身份,这才选择继续呆在陈宅庭院的水井里,环境更清幽些。
水潭深处,已建立起一座简陋的石屋子。平时雄鱼精和螃蟹就潜伏在里头,吐纳修炼。
此刻,正有一队虾兵手持长枪守在门口。
进入之后,见到一尾肥大泥鳅正有些不耐烦地扭动着身子。
好一条大泥鳅,足有三尺三长短,通体黝黑,一张阔嘴,利齿森然,数条胡须乌黑油亮,漂浮不定,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鞭子。它一对眼睛,红芒迸射,射出骇人的光芒。
其看见雄鱼精来到,当即张口喝道:“你这头雄鱼,怎地如此久?”
说得却是妖语。
妖亦有言,浑然不同于人话。
雄鱼精忙道:“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请使者大人恕罪。”
泥鳅哼了声,一根胡须伸过来:“废话少说,把玉符敕命呈交上来。”
雄鱼精赔着小心问道:“是要例行检查吗?”
“明知故问,快点,延误了时辰,大统领怪罪下来,你担当不起。”
雄鱼精变化出人身,干咳一声:“使者大人,且到一边说话。”
说着,拿出一个密封的坛子:“小小礼仪,不成敬意。”
泥鳅也变成人身,却是一个黑壮硕的汉子,个子不高,一张阔脸,两撇粗长胡须。看起来,倒和螃蟹的人身有几分相似,不过蟹和是矮胖,黄须,凶恶之余,又显滑稽;它却是黑壮,气息阴险。
接过坛子,掂量掂量,脸色垮下来:“我说雄鱼,你这点香火是打发叫花子吗?”
雄鱼苦着脸道:“使者大人,这泾河河神庙位置偏僻,香火实在少得可怜。”
泥鳅大喝道:“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立刻把玉符敕命拿出来让我检验,还有剩下的香火全部交上来。否则的话,我就到大统领那里告你一状,让你当不成河神!”
第一百一十五章 水中大战,螃蟹立功
泥鳅呼呼喝喝,几乎要指着雄平鼻子斥责。后面蟹和见状,莫名火起——平常时候,它与雄鱼精不对头,时常“争风吃醋”不假,但终归属于内部摩擦,并非什么大矛盾。
不管怎么说,两妖共事也有一段时日,感情固然没培养出来多少,但荣辱与共的意识体会总是有的。
螃蟹出身洞庭湖,见惯场面,若说认小龙女为主那是没话说,算是理所当然,可面对一个什么大统领的使者就没那么好气受了。
于是圆睁双眼:“兀那钻泥长虫,见好就收,莫要贪得无厌!”
妖物成精,性格主要由本性和环境决定,它们开窍具备灵智的时候,其实和一个刚生下来的婴儿差不多。只是拥有种类本能,思维方式自然不同。因而妖族之中,有耿直一条筋的,有狡诈善变的,有贪生怕死的,也有义薄云天的……
然而大部分的妖,当它们修炼有成,变化人身后,对于本体的一些特征会存在一种羞耻感,视作缺陷,最忌被人揭短。
现在蟹和骂泥鳅为“钻泥长虫”,它一听,哪里忍耐得住,两撇胡须都气得翘起来:“大胆壳类,竟敢辱骂本使者,找死!”
蟹和哈哈一笑:“本蟹爷有壳,本蟹爷光荣,你这钻泥长虫可知道,龙君的左臂右膀龟丞相也是带壳的——俺本家。”
泥鳅冷笑道:“就凭你这八支脚的螃蟹,也配认龟丞相本家?面皮厚得令人发指,我呸!龟丞相要是你本家,那龙君大人就是我祖宗!”
两个针锋相对,都要在血缘上找靠山。
争吵一番,泥鳅大喝:“小的们,给我拿下它们,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两队虾兵听到命令,顿时挥舞兵器冲杀而来。
螃蟹毫无畏惧,亮出双股叉,一叉一个,将虾兵叉死。
这些虾兵,只是水族里最低级的妖物,如果说灵智有十分的话,它们只开了一两分,呆头呆脑,只掌握到些许力量。要是上岸,单挑的话连个官差都打不过。俗话说“虾兵蟹将”,其实都是跑龙套的小角色。
它们是虾兵,那蟹和便是蟹将了。亏他出身洞庭湖,本领比起一般蟹将,还是高出不少的。
此长彼消,简直斩瓜切菜,一面倒的屠杀。
泥鳅见到,也不心疼,反手一掏,亮出一柄八角流星锤,足有西瓜大小,用一根黝黑的精铁串联着,足有两丈长。
但见锤子角质上,隐隐有符文流溢,显然不是寻常兵器,而是一柄法器。看样子,应该是开光品阶的极品了。
“着!”
吆喝一声,一记流星锤就往蟹和那边打去。
旁边雄平一声叹息,拿出自己的兵器三尖两刃刀,“当”的一声,挡住这一锤。
泥鳅大怒:“雄鱼精,你可知道与本使者大人动手的后果。”
雄平劝道:“使者大人请息怒,我们再谈谈?”
泥鳅见到蟹和又杀了两个虾兵,自己带来的两队虾兵被杀得七零八散,所剩无几,不由怒气冲冲:“想和我谈,你先把这螃蟹拿下!”
雄平面色一变,缓缓摇头:“它是我兄弟,我不会动手的。”
闻言,螃蟹矮胖的身躯一颤,转过头来:“大头怪,没想到在你心目中,会认我做兄弟?”
雄平凛然道:“咱们都是公子手下,自该同仇敌忾,这样才能办好事情。”
“说得好!”
螃蟹大声道:“那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兄弟了,一辈子,好兄弟!”
雄平慨然应和:“好兄弟,一辈子!”
四目相视,“含情脉脉”,惺惺相惜。就差烧黄纸斩三牲,相拥相抱了。
那边泥鳅听见,浑身打个冷战,无数鸡皮疙瘩泛起,好像挨了一记绝招似的,觉得全身肌肉都在发酸:“气煞我也,你们当本使者是死的吗?”
呼呼!
抡起流星锤便是一通猛砸。
雄平慌忙舞刀招架。
论品阶,它的刀明显比泥鳅的锤子低档次,本身力气也逊色一筹。结结实实挨了七八锤后,震得虎口发麻,裂口流出血来。刀面都被砸得凹了一点进去,肉痛得不得了。
“好兄弟,帮俺挡住,我去叫公子。”
说着,脚底抹油,踩着一股水流,飞快掠出石屋。
泥鳅却不追赶,而是抡起流星锤,狠狠朝着蟹和砸去。
螃蟹一见,当即骂道:“好兄弟,果然当不得,两肋插刀,诚不欺我也。”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分出一股叉来挡。
铛!
一声脆鸣,震得波浪翻腾。
“这钻泥长虫,好大力气……”
螃蟹差点被震掉兵器,赶紧施展术法,鼓动一缕黑气,裹挟着大股水流,形成暗流,一下子将泥鳅缠住。
这些暗流,很是分明,如同一条条绳索,被捆在身上,效果一点不含糊。
泥鳅一不留神便着了道,手脚、腹胸间,乃至颈脖处,都被水流束缚住,绑得紧紧的。
螃蟹一见,心中大喜:这一下,自己还不立下大功?大头怪呀大头怪,等你带公子来,本蟹爷已解决掉了……
这一手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