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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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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有荣焉,那么陈三郎究竟何方神圣?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茫然。
  这个世界资讯蔽塞,而且陈三郎也并未有什么惊世之作流传,作为非扬州举子,对其可以说并无了解。现在只听叶藕桐说陈三郎是今届扬州乡试的解元,这个身份倒有些扎眼。
  士林重名,在考子眼中,解元和一般举人区别甚大,更值得关注。
  昨晚聚会的时候,那“荣小成”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揭叶藕桐短处,说他作为成名已久的江南才子,乡试只考到亚元,心中作何感想。
  这原本是打击人的心理战术,不曾想叶藕桐堂堂正正地大声回答。
  如果陈三郎年纪大些,倒还能接受,问题在于如此年轻,像是初出茅庐的家伙,叶藕桐表现得如此心悦神服,其中就有问题了。
  面对一张张或茫然,或惊讶的面容,陈三郎团团作个揖,淡然道:“见过各位。”
  与叶藕桐坐在空荡荡的那个桌子上。
  立刻有跑堂的过来,点头哈腰地递过两份名册。
  陈三郎原本以为是菜谱,可打开一看,见上面一页页,画着形象各异的仕女图,留白处又有字句备注解释,说明此女名字,性情,以及擅长技艺等,更有价格栏目。
  这个,也太贴心了吧……
  陈三郎有些无语,看那些仕女图,一幅幅都画得精致唯美,各具风情。当然啦,其中肯定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在,但总体而言,真人绝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才能对得起那份价钱。
  翻了几番,却觉得无甚意思,便放下名册。
  那边叶藕桐老马识途地点好人,问道:“道远,你不喜欢?”
  陈三郎微笑道:“我更喜欢吃东西。”
  叶藕桐鼓起眼睛,心道肯定是陈三郎放不开怀抱,所以不要姑娘陪酒,他也不勉强,叫跑堂过来,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外加一壶好酒。
  弄好之后,趁着空暇,叶藕桐便向陈三郎介绍起来。
  那四桌上,坐着的举子分别来自冀州、中州、雍州、名州。其中名州举子有三人,另外三个州郡的各是两人。
  这点人数,自不可能代表全部,只是属于小圈子之间的聚会。显然,在这个时间别的地方上,肯定也有着相似的聚会在举行着。
  叶藕桐如数家珍,将九个举子的情况都简单说了下,好让陈三郎心中有数。
  很快,叶藕桐相中的姑娘来了,身形娇小,但衣衫下山恋起伏,很是有料的样子。
  姑娘见着叶藕桐,脸上笑意盈盈:“叶公子果然信人,没有辜负奴家。”
  叶藕桐笑道:“依婵姑娘说笑,我怎么舍得不来?”
  昨晚两个颠倒衣裳,叶藕桐食髓知味,总感觉不大尽兴,故而今晚没有换人,要再续前缘。
  两人轻车熟路地调笑着。
  依婵姑娘见陈三郎单身一个,就嗔道:“陈公子,莫非看名册上的姐妹们不上?”
  陈三郎淡然回答:“只是不惯,不用管我。”
  举着筷子,埋头大口吃饭。
  依婵看见了,觉得古怪:哪有进风月场所不叫姑娘的道理……而且这事并不违背经义,圣贤曰:食色,性也。不知多少正人君子,权贵达人来到,都是表现得放浪形骸,极为尽兴。
  叶藕桐含糊道:“道远就这脾性……来,咱们喝一杯。”
  饮了几杯酒后,厅堂中又有姑娘进来,抱着一具琴,却是个琴师,负责弹奏助兴的。
  在女子当中,她身量颇高,穿着淡素,瞧其年纪,应该已过了三旬,眼角有着鱼尾纹。
  在地方坐下来,紧一紧姿态,手指轻捻,拨动琴铉,便有清脆干净的琴声响起,如同流水,淙淙潺潺。
  听着琴声,陈三郎若有感触,忽问:“依婵姑娘,此女何名?”
  依婵抿嘴一笑:“原来陈公子喜欢比较成熟的类型……她呀,是咱们园子里的珍玥姐,弹得一手好琴,很多姐妹都跟她学琴的。”
  陈三郎不置可否,听着琴,喝着酒。
  约莫两刻钟后,文会开展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首先发难的却是叶藕桐。
  他带着陈三郎来,本就是为了找回场子,故而要先声夺人,讨个头彩先。就站起来,举着酒杯,朗声道:“荣兄,今晚第一杯酒,叶某想向你讨教讨教。”
  那荣兄,名“成”,名州举子,小有名气。昨晚他表现得咄咄逼人,是以今晚叶藕桐最先找他开刀。
  所谓“第一杯酒”,便是文会说辞,好比江湖武者比试的口头禅一般。
  荣成不慌不忙,也站起来,举着杯酒道:“叶兄,请赐教!”
  叶藕桐胸有成竹:“以酒为题,作七律一首,十五步为限。”
  这里作诗,自然要新作——也无法避免早就写好,但没有发表出来的情况。那样的话,却忽略不计,无从计较。
  荣成便举着杯酒,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开始在厅堂踱步。叶藕桐出题,要十五步为限,步数固定,但每一步之间存在思考的空间,能够站着不动想一下,然后才继续下一步。
  不过要是一直站着那儿不动,想得太久也不成,等于耍赖,叫人笑话。
  这等层次的文会组织,本就松散,输赢一口气而已,没必要为一口气,却成为站着不动的木桩诗人,沦为笑柄。
  当十五步走完,荣成张口吟诗。
  总的而言,一首七律算是完成了。不过时间太赶,韵律不够整齐,一些字词稍显粗糙,水平只能说非常一般。
  然后就轮到荣成出题了,他也是要求作七律一首,十五步为限,以“雪”为题。
  叶藕桐有备而来,只走了十步便作出诗,高声吟诵。
  两人比完,高下立判,叶藕桐这一场赢了;作为输者,荣成只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把酒杯反扣在桌子上。
  这一场过后,随即三个人几乎同时站起,举着杯子,不约而同要向陈三郎讨教。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玉人吹箫,佳人有请
  目睹叶藕桐和荣成之间的比试,陈三郎恍然有一种置身江湖打擂台的感觉。但下一刻,就有人点名找上门来了,而且一次还三个,真是看得起。
  难怪,作为圈子新人,而且是挂着“解元”头衔的新人,想不成为焦点都难。要是能把陈三郎比下去,就等于胜了一位解元,更具噱头,传扬出去的话,名声大涨。
  三个来自不同州郡的举子站着,互相看一眼,呵呵一笑,但谁都不愿意坐下来,从而让别人拔头筹。
  “两位,刚才可是我最先站起来的。”
  一位举子说道。
  先前叶藕桐介绍过,记得他姓陆,字“清远”,来自雍州。
  “非也非也,我曹子俊可也不慢。”
  这曹子俊来自中州,摇头晃脑的,动作语言很是丰富。
  “咳,陆兄、曹兄。咱们把酒言欢,何必分快慢?徒然伤了和气,这一杯酒,还是先让小弟敬了吧。”
  这一位姓莫,字“封浪”,是冀州举子。
  三人争得不可开交,就是不肯相让。
  陈三郎见状,忽而一笑:“不如你们先比试,谁赢了,再来找我吧。”
  狂,有点狂……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涌起这样的感觉。
  这位扬州解元看着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倒没想到张口便出狂言,架子摆得十分高端。
  解元是乡试第一名不假,但乡试所考,主要为经义文章;而文会比试的,却是诗词歌赋之类,两者文体不同,衡量标准不同。换句话说,才子未必能考好试,而考好试的也未必便是才子。
  那么,陈三郎凭什么如此嚣张跋扈?
  “痛快!”
  叶藕桐却觉得大快人心,昨晚陈三郎不在,他被车轮肆虐,众人面目幸灾乐祸,何曾表现过忍让?
  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人,彼一人,先不管接下来胜负如何,光是这份派头,便足以让叶藕桐感到扬眉吐气。
  三名举子互相对视一眼,短暂间,通过眼神交流,达成共识,其中两人自觉地坐下,剩下来自雍州的陆清远。
  陆清远朝着陈三郎拱手:“陈解元,请!”
  顿一顿,接着说道:“陆某这一杯酒要向你讨教的是对子。”
  噗嗤!
  那边叶藕桐听见,忍不住一口酒水喷出,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很是突出失礼。在他看来,陈三郎最善于对子,陆清远要比对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陆清远喝道:“叶藕桐,枉你为扬州才子,连基本礼仪也不顾,成何体统?”
  “抱歉,一时忍不住……”
  叶藕桐也不辩驳,忍住。
  陆清远“哼”一声,注意力落在陈三郎身上,眼珠子一转,说道:“陈解元来自扬州,对扬州人文地理定然十分熟悉。陆某久闻十里秦淮之名,欲往之不可得。便想请你出一对,描绘一番这秦淮景色风情如何?”
  叶藕桐一听,差点要开口骂人:对方这个文题出得刁,而且大。
  古往今来,十里秦淮乃是文人骚客热衷前往之地,留下诗词文章无数,其中不乏佳作。不过以“景色风情”为题的,诗词好写,却难入对子。通过对子形式,想要写好,很难。一不小心就流于表面,看着花团锦簇,实则一无是处,空洞无味。而由于对子形式特殊,缺点往往会被无限放大。
  当然,利弊这些都是相对的。陆清远出了对子难题给陈三郎,陈三郎以彼之道,还于彼身,同样会出对子难题给他。
  然而当两人的对子都写不好,水平差不多的话,便等于两败俱伤,谁都占不住优势。
  问题在于,你陈三郎可是扬州解元呀,他陆清远不过雍州的一名普通举人,两人成平手,在别人看来,自是陆清远胜了。更不用说先前陈三郎口出狂言,表现过满,若是胜不了一个寻常举人,还有什么面目?
  叶藕桐洞悉其中关窍,难免替陈三郎担心。
  陈三郎站起来,举着杯酒,往嘴里啜一口。
  陆清远哂笑道:“陈解元莫非这就认输喝酒了?”
  陈三郎淡然回答:“饮酒以助兴罢了,你听好了。”
  众人皆是一怔,心想难不成这片刻间他便有了对子,也太快了吧……
  就见陈三郎一步不走,朗声吟道:“胜地据淮南,看云影当空,与水平分秋一色;扁舟过桥下,闻箫声何处,有人吹到月三更!”
  这一副对子,不见秦淮字眼,但有“云影”、“江水”、“秋色”、“扁舟”、“廊桥”、“箫声”、“人”等意象载体,组合在一起,浑然天成,如同一幅水墨丹青在眼前徐徐展开,让人饱览其中秀色。不但能看到,还能听到,闻箫声何处,有人吹到月三更,一“吹”字意境全出,让这幅水墨丹青活了过来。
  霎时间,屋中竟静了下来。只有弹琴的珍玥手指捻动,琴声不止。
  “好对!”
  叶藕桐拍案而起,神色激动。
  陆清远叹息一声,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倒扣于桌子上,颓然道:“陆某输了。”
  他听见这对,便知无论陈三郎出什么文题,自己的回答肯定都比不过,不如直接认输,还能得个磊落名声。
  真是好对……
  这些举子对于天下闻名的十里秦淮向往已久,只苦于现实环境制约,在科举未成之前,难以万里迢迢地去秦淮见识。可如今听了陈三郎的这一对,简直心痒难忍,恨不得插一对翅膀立刻飞去,看一看秦淮河水如何与秋色平分,哪位玉人吹箫到三更……
  坐在叶藕桐边上的依婵姑娘美眸光彩连连,看着陈三郎的身子,吞了吞口水,仿佛要一口将他吞进肚子里去。
  自古佳人爱才子,风月之地尤其然。她们这些姑娘虽然沦落风尘,但知书识礼,多愁善感,往往有别样情怀,最为期望的便是既赚了银子,又谈了感情,才是理想方式。
  故而不少烟花之地的大牌姑娘,比如说花魁之类,她们对于充满铜臭味的商贾之流嗤之以鼻,往往避之不见,这番作态,倒非全是吊高来卖。而是不合心意,不愿意侍候。
  叶藕桐见到身边女子这般情态,也不介怀,嘻嘻笑道:“依婵姑娘,春心动也。”
  依婵面色微红,嗔道:“叶公子你好坏,奴家的心,只在你身上。”
  叶藕桐哈哈笑着,施展出逢场作戏的手段,与她调笑不休。
  嬉戏一会,依婵姑娘低着头道:“叶公子,奴家妆乱了,且下去收拾收拾,一会再来。”
  盈盈离席而去。
  文会继续进行,今晚叶藕桐先拔头筹,然后带来的陈三郎一鸣惊人,这一对组合实力显露,使得众人心生忌讳,再不敢轻易挑战了。
  扬州乃江南重地,词赋满江,笔墨张扬,最得才名。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的州郡文人,无不想通过踩低扬州才子,从而自己扬名立万。这道理便和江湖武者一样,都想挑战成名高手,夺其名,成己事。
  但当双方差距过大,就得掂量掂量了。那样的比试挑战等于送死,等于将自己的名声拱手相让,沦为背景。
  他们不敢出题,可叶藕桐却要乘胜追击,出一口闷气,斗志昂扬地接连点名,并且非常干脆利索地赢下。
  这时候,依婵回来了,低声对陈三郎道:“陈公子,可否赏脸去晓妆院去一趟,我家姐妹有请。”
  陈三郎一怔:“晓妆院是哪里?”
  旁边连胜三场的叶藕桐正顾盼自雄,洋洋得意,听到依婵居然请陈三郎去晓妆院,顿时眼神幽怨地瞄过来。
  “依婵,只请道远一个吗?”
  依婵歉意回答:“不好意思,叶公子,晓妆妹妹说只请陈公子过去……”
  陈三郎茫然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叶藕桐更是差点要捶胸顿足:为何那晓妆偏偏看中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呢,天公何其不平……
  忍住,慢慢解释起来。
  风月场所中,鱼水园在京城算是一流所在,其中层次分明,像谢家居这些的地方属于完全对外开放,只要有钱,谁都能进来,饮酒作乐;但有些高档次地方,就不那么好进了,非权贵名流不可,还得预约,规格很高。
  比如现在依婵邀请陈三郎过去的晓妆院。
  “晓妆”为名,以名立院,可见一斑。
  那里,只有这位名叫“晓妆”的女子居住,等于是闺房,外人不得邀请,就不能进去。
  这么一说,陈三郎顿时明白过来,其实和秦淮八艳那些差不多。上次在秦淮,陈三郎和老周等人上得画舫,只是在外面厅堂坐着,吃些东西,听听曲儿,连秦淮八艳的面都没见到。
  但见与不见,他毫不在意,现在亦然:“依婵姑娘,我现在参加文会,就不过去了,麻烦你回去告诉晓妆姑娘吧。”
  依婵一愣,没想到他会拒绝,下意识地认为是陈三郎孤陋寡闻之故,说难听点,是无知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但这些想法自不可能诉之于口,只能求救般望向叶藕桐,希望其能帮忙劝说一下。
  叶藕桐干咳一声:“道远,这个机会可是稀罕,不知多少人拿着重金来鱼水园,求见晓妆姑娘一面不可得。”
  陈三郎奇怪地望着他:“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为什么一定要见她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调歌头,水泡馒头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见她呢?”
  陈三郎这一句反问问得叶藕桐哑口无言。
  士林阶层,文人骚客,喜欢流连风花雪月,更以得到某位花魁青睐而沾沾自喜,以为征服,以为炫耀。这样的行情之下,越得不到的,越是要追逐。
  然而陈三郎本就不喜这些,在他看来,所谓花魁,也许还比不得弹琴的珍玥呢。至于红颜,论起天生丽质,谁能比得过许珺?
  除却巫山不是云,不外如是。
  依婵听着,也是目瞪口呆,心里又暗生恼怒,觉得受到了轻贱,一跺脚,气鼓鼓离开。
  叶藕桐叹道:“道远,人生苦短,何妨放开胸怀,及时行乐?”
  陈三郎饮一杯酒,看着他:“古有言,夏虫不可言冰。人生正因为短,只争朝夕,才更要把握。”
  叶藕桐久久无语,半饷才道:“道远果然心有块垒,叶某愧不如也。”
  男人的心,谁不想建功立业?卧薪尝胆,苦读诗书,渴望功名,所为的,难道真是一夕贪欢吗?
  他心中凛然,觉得自己自从考中举人,一路游山玩水,奔赴京城,心性确实比以前放浪了许多,这样下去的话,会试可就悬了。
  依婵来请陈三郎去晓妆院,别的举人都看在眼里,羡慕之余,暗生嫉妒,认为他之所以能得到晓妆姑娘青睐,定然是刚才那一副对子的缘故。
  读书人有三立:立言成名,立功成事,立德成圣。其中言之所指,包含许多,著书立说是立言,诗词歌赋同样也是立言的一部分。能写出佳作,不管文体形式,只要流传于世,这名气自然滚滚而来。
  名之所在,性命攸关,不是故作清高,而是实实在在的坚持。
  眼下陈三郎以一副对子得到佳人青睐,别人难免眼热,内心跃跃欲试,忍不住想要再来挑战。
  就见中州举子曹子俊举一杯酒站起:“陈解元,曹某这杯酒想要跟你讨教一曲长词,以《水调歌头》为题。”
  他想着刚才陈三郎善于对子,当然得转换题目形式。诗词两者,诗是主流,但凡举人士子,人人都会,基本功扎实,难以讨好,故而选择了词。而且本身,曹子俊便热衷词道,颇有造诣。
  “嘿,今年中秋,适逢乡试举行,在考舍中,感怀天上月圆,家中人缺,灵感突至,做下一首长词,几经琢磨推敲,不曾发表过,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心中想着,自信饱满起来。
  以词牌为题,内容不限,这场比试显得颇为宽松,自由度很高。但《水调歌头》上阙九句四平韵,下阕十句四平韵,全词双调共九十五字,属于长词,在短时间内作出一首并不容易,写好更难。
  曹子俊要不是事先有作品,也不敢出这个题目。
  叶藕桐望向陈三郎,如果陈三郎没有准备好,或信心不够的话,他可以代替迎战。皆因和曹子俊一样,叶藕桐平日里也惯写诗词,颇有些存货,自问也写得不错,不敢说脍炙人口之作,但眼下用来应付文会绰绰有余,不会输阵。
  曹子俊观颜察色,早有几分了然,哪里肯换人?嘴里故意说道:“陈解元,若你为难,做不出来,不妨让叶兄来比也行。”
  这是以退为进的激将法。
  陈三郎呵呵一笑:“不巧,我正有一首《水调歌头》,你且听听……”
  ……
  鱼水园占地数庙,甚为宽阔,其间假山流水,庭院深深,格局典雅别致。在靠后的地方上,有着三座院落,一看便与别的院落不同,极具个人风格。其中一间,藤蔓为墙,常年碧绿,看上去,仿佛把春天留住了一般。
  院落门上,题着“晓妆”二字。左右两边有联:春眠不觉晓;秋容何须妆?
  属于嵌字联,含义隽永,又显佳人自信。
  却说依婵甚觉懊恼地来到这院落,进去,见一位姑娘正坐在堂上。此女眉目如画,淡妆素雅,果然长得美丽,正一手托着香腮,怔怔发呆。
  晓妆姑娘,鱼水园的三大花魁之一。
  依婵上去,忿然地将陈三郎拒绝前来的意思说了,末了道:“这书生真不识好歹,别的人就算跪在院落门前,都不能让妹妹看上一眼,他倒好,好声相请却不来,端什么架子,我呸!”
  那晓妆姑娘也感意外,有些懒倦地道:“不来也罢,我也有些困了,早点安歇。”
  “那好,我就回那边去了。一屋子举子还在弄文会,斗着呢。”
  晓妆笑道:“若有好的诗词,记得写下来,拿来给妹妹我看一下。”
  依婵道:“都是些应景之作,连韵律都做不整齐,如何入得妹妹的眼。只有新来的这位,碰巧写了副好对子。难得妹妹有心,要与他说几句话……哎,不说也罢。”
  告辞返回谢家居,入得院子,刚迈进屋门,就听陈三郎说道:“不巧,我正有一首《水调歌头》,你且听听……”
  屋中的人,都静下来,连珍玥也停止弹琴,把一对手压在琴弦上,生怕琴声干扰到陈三郎思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陈三郎的吟诵,语调非常押韵,抑扬顿挫,带着一股唱的意味在里面。
  在夏禹王朝,诗词本就常常被谱成曲,多为慢调,极为符合现在陈三郎的这一首《水调歌头》。
  琴师珍玥听着,情不自禁手指便捻动琴弦,和着音律,弹奏起来,居然分外契合,不差分厘。
  陈三郎的词,像是天生具备了音律,直接便可咏唱出来。
  当吟诵到后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时,叶藕桐失声叫道:“原来便是此句……”
  内心波澜,经久不息。
  这两句,他在从扬州去往南阳府的船上,曾经听古临川念叨过。当其时,他以为是古临川写的,为之叹绝。可问过之后,才知道出自陈三郎之口,只得两句,没有补全。
  那时候叶藕桐心痒难忍,好几番缠着陈三郎,要他做全了,词也好,诗也好,必成名篇。
  然而陈三郎只笑笑,不予回应。
  时过境迁,当全词从陈三郎口中吟诵而出,叶藕桐如得珍宝,欣喜无比。满心欢悦之余,又感到一阵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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