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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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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那宫人松口气,应声退下。
锦书留在原地,神情微凝,对着那把圣上坐过的椅子出神起来。
圣上既在他们这里用了晚膳,消息自是遮不住的。
这日上午,披香殿便有宫人带着补品过来,说是来探病,但话里话外,总叫人觉得别有一层深意。
锦书心中烦闷,心思乱的很,脸色未免微白,那宫人见了,反倒松口气,笑着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三皇子的婚事近了,请求将贤妃封后的奏疏却没批示下来,或含蓄或明显询问此事的奏疏并没有停,但终究也只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消息。
其实,这已经足够表明圣上的态度了。
贤妃心底肯定是不痛快的,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不然,圣上指定能叫她更不痛快。
耐着心思给儿子操持完婚事,待到三皇子与新妻仪国公之女杨氏一道来请安时,她面上才勉强有了些笑意。
“你也是,”自从那次圣上跟承安和锦书一道用过晚膳后,贤妃待锦书的态度便有些变了,亲近之中掺了几分敲打的意思,这会儿瞧见自己儿媳妇,便温声道:“成婚也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
锦书眼睫缓缓一眨,轻轻笑道:“这种事情都是天定,哪里是人力所能影响的。”
她和承安大婚后前两个月都没消息,后来为了避开三皇子一事而称病,为掩人耳目,少不得要喝几口汤药,更要仔细避孕,没怀上也不奇怪。
贤妃其实也不是真心盼着她有孕,照她的意思,要是能够叫自己儿媳妇生下皇嫡长孙,那才是圆满,所以略微提了几句,便将这事儿略过去了。
几个人各有心思,说说笑笑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承安同三皇子关系平平,也不想往披香殿去喝酒,便只留在自己寝殿,见锦书回来,面色一暖,迎了上去。
锦书顺势握住他手,夫妻二人还不待说话,便有宫人匆匆入内,面色惊惶。
“——含元殿出事了,圣上病危!”
第102章 喜欢
五月的天气已经很晴朗了。
人出门的时候;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叫人情不自禁想要舒展腰身; 深吸口气。
萧淑燕长裙迤逦; 钗环清贵; 面似春樱; 扶着两个侍女的手,往披香殿去了。
这也是大婚之前,她最后一次见贤妃与赵王。
贤妃虽不喜欢萧淑燕做儿媳妇; 但好歹也是儿子大喜; 娶的又是娘家侄女; 加之皇子成婚之后便能上朝领事; 倒也高高兴兴的操持。
饶是刚刚见到萧淑燕时,心头还有些不痛快,但见萧淑燕知情识趣; 俯首作低; 话又说的漂亮; 贤妃心头那口气便没了,再看她时; 也要顺眼几分。
两个人在内殿里说了会儿话; 一个说,一个捧; 倒也其乐融融; 如此过了一会儿; 却有宫人入内,传了皇后的话过来。
圣上既然决定在赵王婚后,叫两个年长的皇子搬出去,那锦书也不会迟疑,过了几日,等那日的风波略微散些,便将这消息送出去。
贤妃听后,面上虽还自在,但心中不免有些不情愿。
王府虽自在,可内里装饰规制,比之宫中差的远了,她舍不得叫儿子委屈一丝一毫。
再者,皇子出宫之后,再想进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非得事先通传,奉知皇后才是,总归是麻烦。
她还想看着孙子降生,齐聚天伦呢。
只是,这终究是圣上拍板才能定下来的,贤妃在心里不满几句,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
倒是萧淑燕,暗自松一口气。
虽说贤妃是她正经婆婆,她也是正妻,但大婚之后,她若是留在宫里,只怕真没人会把她当盘菜。
再者,人就在宫里,每日要不要往贤妃那里去立规矩,伺候着?
去吧,委实是辛苦难熬,但倘若不去,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能将人给压死。
相较而言,自然是出宫别居,自己做主人舒坦。
贤妃便是想要拿捏儿媳,也不好叫每日过去,惹人闲话的。
是以这消息一听,萧淑燕心底便笑了,只是畏惧贤妃,这才强自忍下,没有表露罢了。
贤妃倒也没心思搭理她,满心都是届时要给儿子带什么东西,准备些什么,看一眼温顺站在一边的萧淑燕,摆摆手道:“我这儿事多,你也别干站着,往那头去,找你表哥说话吧。”
这正合萧淑燕的意,心头一喜,道:“是,我这就过去。”
早些年的时候,赵王几乎是朝野公认的储君,意气风发,可是自从皇后异军突起后,他地位便降了好些,待到皇后生子,更是一落千丈。
虽是如此,但也不得不承认,就相貌风姿而言,他还是极出众的。
再者,便是再落魄,那也是正经皇子,大周亲王,世间女子仰望的对象。
萧淑燕满心期待,同侍女一道往赵王书房去,人还没进去,就听里头一道婉柔声音响起,江南水乡的软糯气十足,听了一声儿,骨头都要软了:“我再悔一步,就一步。”
赵王的声音传出来,笑意之中带着宠爱:“不成,一局棋没下完,你都悔了几回了。”
“殿下是伟男子,怎么还不能让我一让?”那柔婉声音道:“我不依。”
短短两句话下来,萧淑燕心头便涌起一片火苗,烧的她头晕眼花,几乎站不住脚。
赵王明知道她今日入宫,不去见她也就罢了,竟留在内室,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这叫她这个将来的王妃情何以堪?
那带路的宫人见她神色,也能猜出她心思,小心道:“姑娘,是苏氏在里头。”
“我倒是谁,”萧淑燕冷冷一笑:“原是那个狐媚子。”
苏氏便是先前伺候赵王后有孕的宫人,贤妃最见不得这些心思大了的宫人,本是想要杖毙的,只是赵王再三求情,落胎之后,才勉强饶过去。
这事儿萧淑燕也是知道的,听宫人说内里的人便是苏氏,心中更是嘲讽。
只是赵王宠着苏氏,为了她,连贤妃的意思都能违逆,萧淑燕也不能直冲冲的过去说什么。
在书房外站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收拾好面上神情,带着笑,推门进去了。
听到再过几日便要出宫别居的消息时,承安正坐在书房里抄锦书罚的那十遍《孝经》,手略微顿了顿,便继续写了。
“你看看你,”秀娘抱怨:“早叫你谨慎些,不要胡来,这下倒好……”
被人赶出去了。
这句话她是说不出来的,但言中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承安听了也不恼,头也不抬,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被赶出了,赵王不也是?应当是我们到了婚龄,不好留在宫中,这才被迁出去的,你乱想些什么呢。”
“是这样吗?”秀娘不知内情,听他解释,倒松一口气,随即又蹙眉道:“娘娘这会儿,还生你气吗?”
她在宫中多年,最是明白抬高踩低的人性,也知道他们这一阵子的舒服日子是靠着谁来的。
要不是皇后庇护,别人见了他们,只怕连瞧都不会瞧一眼。
“应当是没有的,”承安手一滞,静默一会儿,终于停下笔来,缓缓道:“娘娘温和,罚都罚完了,哪里还会同我计较这点小事。”
“那就好,”秀娘轻轻叹道:“娘娘关照我们良多,我身份低微,不好过去求见,待会儿你走一趟,谢过娘娘恩情才是。”
“好,”承安眼睫缓缓一眨:“我知道了。”
“娘娘,”锦书正在案前做刺绣,红叶轻手轻脚的进去,低声道:“楚王殿下来了。”
锦书本来是不想见他的,但此前罚他,是打着惩罚他辱师名义的,他也往沈太傅那儿致歉,得了谅解,她若是咄咄逼人,反倒叫人多想。
“罢了,”如此静思一会儿,她终于道:“叫他进来。”
承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端正,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入内见了她,难得的屈膝跪地,行了大礼:“娘娘安。”
锦书盯着他看了一看,没叫起身,而是道:“该说的都说过了,还过来做什么?”
“娘娘都要赶我出去了,我却巴巴的凑过来,未免不识趣。”
承安原是低着头的,听她这样讲,便抬头看她,目光有种叫人心头发软的伤感:“再过几日就要走了,他日入宫请安,也不知娘娘肯不肯见我,索性这会儿过来,再见一见。”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锦书坐在上首看他,神情一丝不变:“可以走了。”
“娘娘,”承安嘴唇动了动,有些艰难的道:“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语气之中,竟有几分哀求。
留在内殿里的都是锦书心腹,但她还是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方才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承安,”她看着他,叫他名字:“我待你不薄。”
他没吭声,锦书也不在乎,只是继续道:“我这么说,你认不认?”
“娘娘待我,自是恩重如山,还有,”承安目光稳稳的落在她面上,道:“——我的心意,是真的。”
他这句话说的短,却也真挚。
锦书听得一笑,却不回应,只问他:“你的这份心意,倘若叫第三人知晓,足够将我们俩一起送上死路。”
她目光转冷:“你知道吗?”
承安眼睫低垂,掩住了眼底神色:“我知道。”
“你看,”锦书似乎是被抽空了力气,坐在椅上看他,有些无力的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担着为你真挚的心意而葬送一切的危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这种焦灼,你明白吗?”
承安看着她,似是不忍:“我明白。”
“那你说,”锦书问他:“我又该怎么办?”
承安看着她,她也毫不退避的看着她,四目相对之间,竟似有千钧重,叫彼此都难以眨一下眼。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许久许久之后,他合上眼,道:“叫我离开一段时间吧。”
锦书忽的落下泪来,别过脸去,道:“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承安依旧合着眼,道:“大概,会去一个你见不到的地方。”
锦书没有说挽留的话,那太假惺惺了,他们都是聪明人,没必要。
“也好,”到最后,她只是道:“走吧,这天下很大,好看的姑娘也很多,活泼的,文静的,柔婉的,英气的,什么样的都有,你还很年轻,不该在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上枯熬。”
“不,不是那样的,”承安睁眼看她,眼眶湿了:“你觉得,我的心意与你而言只是负担,我认。你不喜欢我,躲开我,厌恶我,我也认,可是……”
“我心里念你,总是忘不掉……我也要认。”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我没办法叫自己停下来。”
“我,”他眼眶终于湿透,合上眼去,勉力不叫眼泪流出:“我真的喜欢你。”
第103章 婆媳
“真假与否,又有什么要紧?”
锦书神色不变; 只看着他; 道:“这样的心意; 于你我而言; 皆是负担; 还是早些淡了; 忘了吧。”
话全都说出来,承安反倒自在些,不再保持跪姿; 顺势坐到地上,道:“哪有这样容易?”
锦书坐在上首,低头看那少年坚毅眉眼与决绝目光,心中忽然一叹。
“走吧; ”她道:“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还年轻,心思都还未定,再过些日子; 会想开的。”
“也好; ”承安没反驳她; 唇边露出几分笑意; 道:“我都听你的便是。”
锦书心头一片杂乱; 没再开口; 只示意他起身离去; 承安也没磨蹭; 最后向她一礼,转身走了。
赵王的婚礼,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开始的。
他是圣上第一个成婚的皇子,成婚当日仪典,较之大公主更盛,但内里的面子,却差得多了。
既无帝后亲临,也没有格外恩赐。
贤妃虽是他生母,却也是圣上妾室,在这样的大日子里,唯有皇后作为嫡母,才有资格训诫儿子与新妇,贤妃即便万千挂念,也得待在披香殿里,安分守己。
比起上一次大公主出嫁,这一回圣上的愁思明显要淡的多,时辰临近,才抱着承熙,慢悠悠的过去,在含元殿内等的时候,还有心思逗着儿子玩儿。
“怎么,是起的太早了?”偶然间侧目看过去时,他眉头微动,担忧道:“朕怎么看着,你这几日没什么精神。”
“是吗,”锦书心头微惊,伸手抚了抚面颊,笑道:“大抵是前几日事忙,给累着了,养几日便好。”
“宫中事有德妃帮你盯着,宫务也有刘尚宫在,别将自己逼的太紧,”圣上有些心疼,拍拍她的手,道:“最不济,也有朕在呢。”
“嗳,”锦书心头一暖:“七郎心意,我知道的。”
圣上听得莞尔,随即转头去看怀里胖嘟嘟的承熙:“听见没有?以后不许胡闹,惹你母后生气。”
承熙小九个月了,个子长高一点儿,脸上的肉也消去好些,但小孩子圆润,胳膊和腿都跟藕节一样,看着还是有一点儿胖,好在五官生的俊,人也白嫩,软糯糯的,像一只可爱松鼠。
虽听不懂父皇在说什么,但听见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忙不迭的点头,轻轻“啊”了一声。
骨肉情深,如何是其他能比拟的,锦书看着承熙,觉得一颗心都软透了,凑过去亲了亲他胖脸蛋,终于释然一笑。
“圣上,娘娘,赵王与新妃前来拜见。”内侍的声音在外响起。
“叫他们进来吧。”圣上一抬手,吩咐道。
无论是赵王还是萧淑燕,锦书此前都是见过的,这会儿也瞧不出什么新鲜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许是今日大喜的缘故,萧淑燕玉面熠熠,别有风情,红裙使然,竟平添三分颜色。
反倒是赵王,不知为何,面上喜气淡淡,远不如萧淑燕那般明显。
其中内情如何,锦书不欲深究,只等着圣上训诫完,按部就班的说几句便是。
圣上显然也看出这对夫妻的貌合神离,抱着承熙,淡淡的说了几句,便停口,示意锦书说。
帝后训诫,说是训诫,却也只有君恩重的皇子公主才能领受,在皇家,要是圣上连训你几句都不肯,那指定是没什么福气了。
像是当初,圣上最厌恶楚王承安,既没骂他也没打他,只是不搭理他,见一面都不肯,如此而已。
此前有婷华郡主陈薇对比,赵王还是很喜欢萧淑燕这个柔婉娇美的表妹的。
前者凶狠霸道,需得他的讨好,后者乖巧柔顺,美貌无双,小意奉承着他,但凡不是个傻子,就知道这两人应该选择谁。
只是,当与婷华郡主的婚约没了,他才能领悟到婷华郡主,以及她身后的静仪长公主,究竟带给他多少好处。
不说别的,便是宗室的前后态度,就可见一斑。
婚约的作废,倒也不能怪到萧淑燕身上去,是贤妃同静仪长公主争一口气,非要压静仪长公主一头,才将这婚约搞黄了。
但贤妃是赵王生母,对他无微不至,他没法儿去恨生母,只能将怒火都发到萧淑燕身上去,将这份厌恶转移到她身上。
美貌是很重要,但也似是风中芦苇,极易动荡。
譬如说,他身边的苏氏,容貌可不比萧淑燕逊色。
有这几件事压着,赵王对于今日迎娶萧淑燕一事,委实没有多少欢喜,脸上那几分喜意,还是念着马上就能上朝参政才有的。
只是,这会儿见圣上脸色淡淡,随意说了几句,他一颗心便沉了下去,连仅有的几分喜意,也有点散了。
虽然圣上此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勉励他,但这两年来,待他却是越发疏远了。
这种疏远的很慢的,不易察觉的疏远,外人看不出来,贤妃看不出来,只有赵王这个当事人才能看的出来。
可是,为什么?
这种变化,却是在皇后入宫,承恩之后才有的。
这念头浮上心头,赵王目光扫向圣上怀里的太子时,不觉暗了一瞬。
承熙快九个月,正是活泼爱玩儿的时候,圣上抱他在怀里,虽然也没闹腾,但眼珠却转着四处看,没瞧见赵王看他。
倒是圣上,将小儿子抱得紧了些,缓缓问赵王:“你看什么?”
这语气有些危险,瞬间将赵王惊醒,低下头,他掩住目光中的慌乱:“儿臣刚刚出神,望请父皇见谅。”
他前半生过得太顺了,没有几个人能压制他,也没有人愿意轻易得罪,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将来的储君,言听计从。
当一个人不需要一种技能时,那无疑会叫它退化到一个可怕的限度,圣上瞧的出他眼底恶意,锦书也瞧的出。
“好了,”她扫一眼赵王,含笑道:“时辰快到了,七郎别见怪,先叫他们走吧。”
圣上似乎笑了一声,只是隐约有些冷:“退下吧。”
短短一会儿功夫,赵王额上竟生了汗意,带着萧淑燕一同行了大礼,忙不迭退出去了。
锦书目送他们夫妻离去,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看一眼圣上怀里径自高兴的承熙,微微笑了。
赵王既然大婚,三公主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
尚宫局此前承办过大公主的婚事,倒也自如,贤妃操持过儿子的婚事,也算是有了经验,陪送一点儿嫁妆,将二公主送进了萧家。
葛氏前些日子病着,近来依旧不见好,萧老夫人和萧鉴都有点担心,唯恐她一病不起,喜事变丧事,对于她诸多事情,倒也隐忍几分。
当然,也盼着萧循娶妻一事,能叫她欢喜几分,身子好起来。
当然,这也只是别人的盼望,未能成事。
二公主出身皇家,虽然嫁入萧家,却也是正经公主,由不得轻慢,反倒应该叫长辈们与她见礼。
然而萧老夫人是贤妃生母,萧鉴既是贤妃胞兄,又是她的公公,至于葛氏,病的下不了床,如何能够见礼。
她自己也有分寸,虽说公主贵重,但萧家富贵已极,未必将她放在心上,倒也放低了身份,说些好话,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圆满过去。
葛氏既然病重,萧循身为人子,断然没有在一边儿逍遥快活的道理,少不得侍奉汤药,在侧照料,二公主既是儿媳,又有意讨好,免不得一道从之。
新婚的当晚,葛氏的病就犯了,萧循连新房都没进,便往葛氏床前守着。
冷落公主,这显然是罪过,但大周以孝治国,断然没有为了跟新妇温存,而叫老母病死的道理,二公主即使暗自恨得咬牙,也得换了衣裙,一道过去守着。
如此到了第二日,葛氏无忧后,萧循喜极而涕,二公主却是心头泛冷。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到新婚夜就病了,第二日就好了?
可是这种事,由别人说出来没什么,她这个新媳妇说出来,就会叫人觉得是心生怨恨,私疑婆母。
也只得忍了。
新婚几日,在侧照料,已是苦不堪言,偏生她要做出温婉贤淑的样子,不得脱身,真真是吃了苦头。
如此到了三日后,回宫见礼的日子。
二公主早早起身,梳洗之后,却不见萧循踪迹,正待去问,却听侍女来报:“——老夫人的病,又犯了。”
别人听了心中如何做想暂且不提,二公主扶住门框的手,却是险些将那银边捏下来。
她新婚三日,皆是在边上照料,葛氏却在这关头发病,拖住萧循,若是回宫时只她一人,能叫长安取笑三十年!
欺人太甚!
“公主。”她心中怨愤,脸上便带了些,一侧的嬷嬷见了,轻轻提醒一声。
二公主深吸口气,终于抑制住满心恨意,往葛氏院子去了。
出乎预料的是,她过去的时候,葛氏面色倒也还好,没有下人说的那样严重。
“他们也是,”指着底下仆妇,葛氏道:“我又无什么大碍,怎么兴师动众。”
说着,又去看萧循:“今日公主回宫,我这儿又没大碍,你们还是早些走吧。”
萧循尤且不肯,却被葛氏骂了几句,终于协同二公主一道,上了马车。
二公主面上感激担忧,心底却有些狐疑。
葛氏,竟有这样好心?
第104章 苦也
宫中接连办了三个月的喜事,赏钱之丰厚; 足以叫所有内侍宫人喜笑颜开。
锦书身为皇后; 但凡宫中有事; 需得顾及的; 少不得要多些; 眼见婚事结束; 也暗自松一口气。
而承安,便是在这样的关头往含元殿去,说出自己欲求的。
圣上倒也耐心; 听他说完之后,沉吟片刻,方才道:“你说,想要离开长安; 往西南去走走?”
“是; ”承安早早有了决断,再同圣上说起时,神色平和:“南越虽内附; 却始终不肯接受朝廷委派的官员; 前番世子册立; 也是自行决定; 对于大周决议; 往往阳奉阴违; 长此以往; 必生祸事。”
“朕本是想要派遣专人过去的; ”圣上细思一会儿,复又垂眼看他:“你若愿意去,也是好事。”
他毕竟是楚王,圣上亲生子,真到了南越,远比什么德高望重的大臣有分量。
承安极少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会儿也不例外,微微低下头,道:“父皇既然首肯,那我便回府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你有志气,自然是好事,”圣上轻轻颔首,道:“好了,没别的事情,便退下吧。”
承安轻轻应了一声,再一施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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