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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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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金子拎着食盒走进老神医的院子。
  廊下已经升起了灯笼,红彤彤的光晕透过绢纱照在一角挺拔葱翠的修竹上,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倒影。
  小童从回廊上迎出来,微微欠了欠身,笑唤道:“是珞师姐来了!”
  “嗯,师父还没用过膳吧?”金子问道。
  小童摆了摆手,打起帘子,调皮的说道:“师父正等着师姐你送晚膳来。”他说完,吸了吸鼻子,咧嘴一笑:“师姐的手艺真是没得说,真香!”
  金子嘿嘿一笑,看着小童一副油嘴滑舌小馋猫的模样,抬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不好意思的应道:“这次师姐只准备了师父的,下次再做给你吃。”
  小童灵动的转了转眸子,神采奕奕,扬起一根细长的手指笑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金子含笑说完,闪身进入屋内。
  静谧的房间里,老神医亦如往昔般穿着白色的广袖长袍,如塑像一般,岿然不动的端坐在几前,气韵超然,一派仙风道骨。
  不过连日的长途跋涉,在他修长的眉眼间染上了几分风尘仆仆的倦意。
  金子喊了一声师父,便踩着棉袜步入室内。
  师徒二人一面用着晚膳,一面闲谈着。
  金子端起老神医面前空了的瓷碗,又为他添了一碗润肺汤。
  “师父多喝一碗。北沙参、百合和无花果皆有润肺的功能,正适合师父您!”金子将瓷碗放在老神医面前,抬起头笑道。
  老神医也看着金子,一脸慈爱的笑意。
  徒儿的心意他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明白。
  “好!”他说完,端起瓷碗,将汤水喝完,才将这次淮南州府疫症情况跟金子说了一遍。
  金子端坐在矮几的一旁,静静地听他讲完疫情,沉吟了片刻后才问道:“师父的意思是有人在水中投了伤寒病毒,才导致了这次的疫症?”
  老神医点点头,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帕子抹了抹嘴角后才道:“为师认为,行凶者之所以会在水井中投毒,主要还是针对牢狱中的重犯。水井里的水是专供给牢狱中的犯人,与外面百姓饮用的水源并不相通,这也是为何疫症没有大面积扩散的原因!”
  金子拧着眉头,有些不明白这个行凶者的用意。
  之前听金昊钦讲过,淮南府染上瘟疫的那个监牢,关押的都是一些重刑犯罪分子,有很多都是秋后就要处斩的,行凶者来这一出,真的让人想不明白他的动机。
  难道行凶者跟里面的某个人有深仇大恨,等不得他秋后处决,所以冒险在水井中下伤寒病邪?
  监牢重地,守卫森严,这人是怎么进去的?
  “师父,那监牢里犯人……”金子抬眸看着老神医。
  老神医吐了一口气,叹声道:“都没了,好在监牢外围后期受感染的狱卒都救了回来。”他眯着眸子,略有些枯皱的手抬起,捋了捋下颚雪白的长须,低喃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那人的一念之差,便让许多无辜者枉送性命。”
  金子心中沉沉,身为法医,她已然见惯生死,但每每听到死亡这样的字眼,她还是无法表现得轻松。
  陪着老神医说了一会儿话,金子便将食盒收拾好,起身告退。
  ……
  夜凉如水,星辰寥寥。
  墨蓝色的天际与远山连成一片,影影绰绰间,只觉一片空濛。
  龙廷轩宽袍缓带,沿着小径漫步花圃间。
  浓密的墨发披散在肩上,晶莹白皙的额角垂着湿漉漉的几缕,发尾还有晶莹的水珠不断滴落,在锦缎白袍上印出深深浅浅的水痕,显然是刚刚沐浴出来。
  他刚在一块大青石上躺了下来,阿桑便为他送来了一盏香茗。
  “少主,这是郡主命人送来的新茶,老奴特意泡了过来,给您尝尝鲜!”阿桑没有一丝褶皱的面容依然瘦削刻薄,他扬起兰花指,将茶汤送到龙廷轩面前。
  龙廷轩微侧着身子,冥黑如墨的眸子扫过茶汤,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浅尝一口。
  “茶艺见长,这次又浪费了本王多少茶叶?”龙廷轩懒懒问道。
  阿桑嘴角一挑,想起上次也是蕙兰郡主送了上好的茶叶来,自己为了表示对茶艺水准的精益求精,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让少主白白训了一顿。
  这是什么茶?
  月朗山上辰庄出品的茶叶,真真的有价无市!
  “没,老奴哪敢浪费一片儿?”阿桑笑了笑。
  龙廷轩嗯了一声,含了一口在嘴里,仰躺着,望着寂寥的天际,不再言语。
  淮南府的瘟疫,终于落幕了,一切又是尘归尘,土归土。
  唔,这样挺好!
  他将口中回甘的茶汤咽下,眯起了眼睛,犀利的眸光随着闭眼的动作敛起锋芒。
  八月中秋举家团圆的时候,龙廷轩这个尊贵的王爷却担任了按察使一职深入淮南道疫区,与八月十六进宫正式参选秀女的日子擦肩而过,这让作为生母的容妃感到非常不满意。她之所以会向圣上进言,要求放宽淮南道和江南道的秀女名额,全因自己儿子的干系,没曾想选上来的秀女,儿子不但没有获得优先选择权,还给他安了个按察使职位打发到那么凶险的瘟疫地区去。
  容妃为此呕了几天气,倒是龙廷轩,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
  这能避开秀女遴选,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好处,特别是没有金子的秀女大军,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也因着秀女大选,不仅皇帝充盈后宫,也有许多的皇子皇侄要奉旨大婚,喜事重重下,便有朝臣上谏大赦天下。
  大赦,意味着什么?
  这对天下百姓来说,大赦便是皇恩浩荡的一种体现。
  不管是鸡鸣狗盗之徒,坑蒙拐骗之辈,都有机会从监牢里走出来,重见天日,开启新生。
  而那些准备秋后处斩的,则缓行改为流放。
  但淮南府监牢内关押的那些人,却是皇帝最忌惮的,这些人留着,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而这一次意外,他们在众人的唏嘘里,可悲的死去了。
  是他们的福薄!
  圣上皇恩浩荡,大赦天下,奈何他们病邪侵体,死于非命。
  许久,就在阿桑以为少主沉沉睡去之际,他忽而开口问道:“郑玉的案子如何了?”
  阿桑一顿,收回迈出去的步伐,躬身站在大青石边上,低声应道:“锦书说辰郎君已经将证据都理清楚了,有了人证还有物证,这次,郑玉怕是难逃一劫了!”
  龙廷轩倏地睁开眼睛,眸光清湛微微闪动。
  “哦?那可要去瞧瞧!本王最喜欢的就是瞧热闹了!”龙廷轩哈哈笑道。
  “少主,您这一去,怕不止瞧热闹那么简单呢!”阿桑见龙廷轩眯着眼睛看他,便接着道:“您忘了,您现在可是按察使,金大人那家伙,将案子拖到现在,估摸着也是看少主您回来了,想要将案子交给您处理呢,毕竟郑玉的身份摆在那儿,没有您坐镇,他一个小小县丞,怕是胆量不足!”
  龙廷轩嗤笑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筹备至今不办郑玉,是为了等本王?这趟是本王被他们算计了?”
  阿桑扯了扯嘴角,他敢说英明神武的逍遥王按察使大人被人算计了么?
  天可怜见,给他十个八个熊胆,他也不敢这么说啊!
  “少主,老奴不是这个意思……”阿桑干笑一声,忙扯开话题,将金子前天受惊的事情呼啦啦的跟龙廷轩说了。
  龙廷轩蹭一声从大青石上窜起来,嘴角含着森森笑意看着阿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拖到现在才告诉本王?!”
  阿桑看到龙廷轩撑在青石上的大手青筋暴凸,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咚一声跪下,解释道:“金娘子没出事儿,啥事都没有。”
  龙廷轩抬起脚,直接将阿桑踹翻在花圃里。
  他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发出咯咯的声音,哑声道:“她若是真出了事儿,本王就不是给你吃这一脚!”
  龙廷轩说完,转身大步走出花圃。
  阿桑一手揉着差点儿被摔成两瓣的屁股,一手叉着腰,一瘸一拐的从花圃里走出来,心中腹诽:真是命苦啊,这事儿又不是他干的,怎么就一把火烧到他身上来了?
  他跌跌撞撞的追上去,却见龙廷轩陡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沉着一张阴云密布的妖孽俊颜,冷冷道:“收拾一下,马上去桃源县!”
  “现在?”阿桑惊讶的张大嘴,指了指天色,刚想劝一劝是否明日再出发,见少主嘴角漾出一抹温和的浅笑,喉咙微微鼓动,转而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第三百七十六章 焦虑
  梧桐苑里气氛静谧得令人压抑。
  金妍珠浑身包得严严实实,脸上缠着雪白的纱布,唯有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和一张嘴露在外面。
  那天钻心的痒,嘶声裂肺的叫喊后,在解药的缓解下沉沉睡去,醒来的那一刻,痒的感觉已经褪去,剩下的,是全身上上下下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哭过、喊过、发泄过,结果如此,她待如何?
  去杀了她么?
  她有什么能力去杀她?
  就算杀了她,她的模样就能变回来了?
  金妍珠怔怔的望着帐顶,神情呆滞。
  秦妈妈亲自将熬好的汤药送进院子,沐沐接过来,道了一声有劳妈妈,便径直将药送进了房间。
  “娘子,喝药了,这是叶二夫人特意命人从州府送来的药方,对伤疤伤痕有很好的愈合作用,她跟夫人说药虽苦,但一定要娘子你坚持喝。”沐沐一面喋喋说着,一面端着药碗,在木榻边上坐下。
  金妍珠没有反应。
  沐沐又唤了几句,金妍珠的眼睛陡然恢复聚焦,她锐利的目光扫向沐沐,小丫头不由心口一颤,药碗差点儿脱手打翻。
  “娘子……”
  “哈哈,杀了她没用,杀了她没用,哈哈,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臭名昭著,看谁还会要她!这个不要脸的贱婢,贱婢!”金妍珠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只是脸上缠着纱布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子意味不明的诡异。
  她大声的笑着,笑得整个身子发颤,笑得一旁的沐沐只觉得头皮发麻。
  “啊,血,血渗出来了……”沐沐惊叫了一声。
  金妍珠笑得太厉害,脸上的伤口都崩开了,殷红的血丝将雪白的纱布染上了点点红斑。
  “娘子,求你,别笑了,伤口裂了!”沐沐将急忙将药碗搁在一旁,拧着鼻子哭求道。
  金妍珠笑得眼泪都出来。
  她咬着唇,笑声终于停止了,只是她眼中的恨意,却是越发深刻了。
  贱人,你害我变成这副模样,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母亲在哪儿,去请母亲过来,快去……”金妍珠转头看着哭得抽抽搭搭的沐沐,厉声喝道。
  金妍珠从那天被金子用了药之后,就变得格外暴躁,沐沐不敢忤逆,忙擦干眼泪,道了一声是,便急急跑了出去。
  看着沐沐从院门口跑过去,秋霜院门口的小丫头转身进入院子,打起帘子进屋。
  室内,宋姨娘正逗着儿子荣哥儿玩。
  小丫头走到宋姨娘身旁,附在她耳边细语。
  宋姨娘听完小丫头的话,笑了笑,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低声问道:“让你下注,你赌谁赢?”
  “奴婢不敢揣测!”小丫头低头道。
  宋姨娘呵呵一笑,道:“还需要怎么揣测?这不明摆着么?三娘子可曾因此事受过老爷一句训斥?”
  小丫头恍然的点点头,那天三娘子对四娘子做了那等事儿,老爷竟不曾当面质问她半句!
  想起金妍珠联合外人设局害金子的这件事,宋姨娘便觉得可笑,樱红的唇瓣间溢出两个字:“蠢货!”
  ……
  郑玉这两天心情没来由的焦躁。
  游顺家属围闹,老李失踪,就连那个丑八怪哑巴桂勇,也不见踪影。
  他刚刚在别院内大骂一通发泄情绪后,便催着家丁赶紧出去找人,找不到就直接报官。
  老李失踪是因为畏罪潜逃,那桂勇又是因为什么?
  家丁们都深知这个公子的脾气,一刻也不敢耽误,呼啦啦的紧赶着出门寻人去了。
  柳泓和曾毅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鱼贯而出的家丁护院。柳泓搭着曾毅的肩膀,优哉游哉地靠在门边,笑眯眯的问道:“阿玉,你一大早又吃了火药了?”
  郑玉怒瞪了他们一眼,将怀里的一封信扔到他们脚下,兀自走进院落的凉亭里坐下。
  柳泓低头操起信笺,看了一眼后,笑道:“瘟疫过去了,这是好事儿啊,阿玉,郑大人是要你回去了?”
  郑玉嗯了一声,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吸了一口茶。
  “那就回去呗,老实说,这桃源县老子我是呆腻了。”曾毅插嘴说道。
  郑玉沉着脸没有说话。
  “阿玉,你是因为老李干歪了的那件事担心?”柳泓见他神色郁郁,以为他在担心潘琇的案子,不由开口劝慰道:“案子都结了,金县丞都将罪名扣潘老儿身上了,你还瞎担心什么?至于游顺的家属,上次一阵棍棒伺候,许也不敢再来。咱们找人继续寻老李下落,这老小子是活腻了,连阿玉你的钱也敢贪,还贪得这般明目张胆,简直不知死活。别说阿玉你,就是兄弟我,也是一肚子火!”
  郑玉依然没有搭话,怔怔出着神。
  柳泓和曾毅相视一眼。
  “阿玉不会是舍不得金娘子吧?你要真喜欢人家,会淮南府后跟郑大人说一声,找个冰人上门提亲得了。”曾毅笑着揶揄道。
  郑玉缓缓回过神来,目光扫过二人一眼,沉了一息道:“我总觉得老李和桂勇的失踪有些奇怪。你们说案子止步于潘亦文,可这两天我却有些心神不宁,别忘了游顺现在还在牢房里关着,若是他反咬一口那就不妙了!”
  曾毅点点头,附和道:“阿玉你考虑的有道理,游顺的家属是老李私下接触交易的,咱们必须要先官府一步,将老李挖出来,不然,这手尾还真是长。只要老李闭嘴了,那就没有证据证明游顺是咱们安排的,没有证据,官府能耐我们何?”
  柳泓也笑着应是。
  郑玉拧着眉头,在眉心处挤出一个小小的川字。
  “潘亦文确定已经死了?”他似还有些顾虑,回头望着柳泓再次确认道。
  “打听过了,牢房里说是暴病,可到底是爆啥死的,咱不是一清二楚么?”柳泓哈哈一笑道,脸上神色略带遗憾,没有看到那老家伙暴亡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惜。
  郑玉眼中闪过一丝狠利的精光,抿着嘴笑道:“死得好!”
  其实之前郑玉对潘亦文下手,一方面是愤怒潘亦文染指了潘琇,另一方面是因为潘亦文知道了一些事情。虽然公堂上,潘亦文并未曾将郑玉等人咬出来,可郑玉知道,潘亦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郑玉从不喜欢被人拿捏着什么把柄作为交换的条件,再说潘亦文犯了他郑玉的大忌,他不死,难消其心头之恨。
  三人在凉亭里漫天海聊了一阵,其他三位公子也晃悠悠的从院外进来了。
  柳泓起身,让婢子去准备酒水,回头一看那三人,个个无精打采的,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个个一副死人脸?”
  走在前头的一名白袍公子打了一个呵欠,掀起袍角,屁股往石凳上一坐,捞起一杯茶,吃了一口,哑声道:“阿风怕是不大妙!”
  郑玉抬眸瞟了他一眼,冷冷问道:“怎说?”
  “今日我过去一瞧,那处都长满红点了!”白袍公子指着胯下的位置。
  郑玉一脸嫌恶的表情,其他四公子闻言,面色也颇有退避三舍的惊恐。
  “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哈哈,此番阿风是要做风流鬼而死了……”柳泓带着满脸戏谑的笑意。
  刚刚来的那三人公子闻言,不由怒瞪了柳泓一眼。
  这是做兄弟该有的态度么?
  兄弟都那样了,还说出这等风凉话来。
  柳泓见那三人似乎愤愤,不由讥讽道:“谁让那厮好赖不分来者不拒?染上这病,能怨得了谁?我告诉你们啊,最好离那小子远点儿,这病可是会传染的,你们嫌命长,老子却还想多活几年!”
  “阿泓,你怎么说话呢?那是阿风,咱们的弟兄,你怎能这样唾弃他?想来你是从没当咱们是兄弟啊?”白袍公子怒气腾腾的从石凳上站起来,拍了一下台面质问道。
  二人之间的气息瞬时暴涨,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曾毅忙拉住柳泓,揉了揉他的后心劝了几句。白袍公子也被身后的人拉住,二人怒视着对方。
  郑玉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自己人内讧就要干起来的模样,不由怒喝了一声,让他们二人都闭嘴。
  凉亭内静默了片刻。
  一行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看了看彼此。
  “阿玉,你说当如何?”曾毅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父亲来信催促了,后天咱们就起程,至于阿风,病得七荤八素的,留几个人护卫婢子照顾他,待回了淮南,再告诉他父母亲,找人接他回去!”郑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何不让他跟咱们一道回去?”白袍公子抬头问道。
  “你既然这么够意思,不如你留下陪阿风一道回吧!”柳泓冷笑道。
  “你……”白袍公子伸手指向柳泓,气得额头青筋暴凸。
  郑玉扬起手,冷冷道:“行了,就这样,不服气都给我滚……”
  众人又闭上了嘴巴,只剩下衣袍的窸窣声。
  婢子端着酒盏步入凉亭,躬身施礼后,走到郑玉身边,开口禀报道:“公子,外面来了几名公差,说有事情想请公子去衙门一趟!”
  柳泓和曾毅齐齐望向郑玉。
  郑玉心中一怔,面上却是波澜不显。
  “阿玉……”柳泓着急的唤了一声。
  郑玉斜了他一眼,凛了凛神说道:“请他们进来!”
  婢子应声退了下去。
  曾毅也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玉,这事来得突然,怕是不善啊。该不会是牢房里的游顺……”
  “稳住,别自乱阵脚!”郑玉沉声说道。
  剩下的五公子互相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第三百七十七章 请人
  赵虎领着几名捕快随着婢女来到了郑玉所在的凉亭。
  凉亭内,六公子说说笑笑,气氛甚是热闹。
  赵虎有些愕然的望了里头一眼,郑玉他们听到公差上门,竟一点儿讶异都没有么?
  这是过度自信还是故作镇定?
  赵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敛容站在石阶下,朝内拱拱手,朗声道:“某见过各位公子!”
  说笑声停了下来,郑玉背着手缓步走到凉亭的入口,居高临下的望着石阶下的赵虎,笑意森森,露出一排细白的牙齿,问道:“是什么风将赵捕头吹到我这小院来了?敢问赵捕头有何指教?”
  赵虎抬起头,迎着他那双溢满警惕和防备的眸子,笑道:“郑公子莫要打趣某,指教谈不上。是这样,之前潘娘子一案中有位游顺的车夫涉嫌作伪证供,今日过堂论罪,可他却在公堂上喊冤,说是有人教唆他这样做的。金大人身为一县父母官,既然案子个中有内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郑公子您说是不是?”
  郑玉微微一笑,应道:“这个自然!”
  赵虎上前一步,脸上笑意不减,续道:“游顺供出来那个教唆他作伪证供的人,正好是郑公子府上的人,某奉了大人之命,无奈只能请郑公子随某走一趟,造成郑公子的不便与困扰,还望海涵见谅!”
  这话说得客气,可六公子却听得有些愤愤。
  柳泓走到郑玉身边,沉着脸说道:“这不过是一个做了伪证供的人为了脱罪随意攀咬罢了,难道金大人就因为他的片面之词,就让阿玉上公堂不成?”
  赵虎心中冷笑。
  随意攀咬?
  若非真相如此,就算给游顺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攀咬到你大名鼎鼎的七公子身上。
  “柳公子稍安勿躁,大人自然不会只听信一方之言。游顺供出与他接头的人就是郑公子院中的管事老李,而在某来郑公子小院之前,老李已经被带回衙门。”赵虎顿了顿,扬起下颚看着微微有些色变的众人,“老李已经给了初步的证供,证实了自己就是与游顺签订协议的中间人。老李是郑公子身边的仆从,事关重大,大人只能请公子一道去听审了!”
  郑玉眸色微敛,胸腔丝丝凉意弥漫。
  老李将自己供出来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赵虎的眼睛。
  赵虎依然面含客气的微笑,扬手道:“郑公子,请!”
  柳泓气极,大步跨下石阶,指着赵虎的鼻子骂道:“赵捕头好大的架势啊,你这是什么态度?金大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呵,这是准备威胁了啊!
  赵虎笑了笑,应道:“大人不是昏庸之辈,自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劳柳公子提醒!”
  “你……”柳泓涨着一张大红脸,抬起手恶狠狠的朝赵虎点了点。
  郑玉拉住了柳泓,看着赵虎的目光有些冷厉,嘴角却是带着笑,“既然赵捕头上门请本公子去听审,不去便是不给面子,姑且去听听也无妨!”
  “请!”赵虎又一次扬起了手。
  郑玉低头在柳泓耳边吩咐了几句,便背着手,跟着赵虎一道出了小院,往衙门而去。
  ……
  公堂一派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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