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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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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逸雪神色了然,却并不言语。
  “我们是辰庄的!”野天拱手回道,态度谦逊有礼。
  这时,还在药圃中劳作的少年猛的抬起头,随即将手中捻着的草药往一旁的竹篓一扔,拔腿便往辰逸雪所在的位置跑去。
  “辰郎君,你来了?”少年笑意晏晏,一双眼睛不算大,但却闪着炯炯的神采,昭示着他此刻的意外和兴奋。
  “好久不见,你们都还好么?”辰逸雪嘴角微扬,淡然寒暄道。
  少年点点头,笑道:“都是老样子呢!快请进吧!”
  “老神医在么?”辰逸雪站着不动,开口问道。
  少年咧嘴,露出细白的牙齿,应道:“可巧,师父是刚刚回来一会儿!听说慕容公子的病情已经处于恢复阶段,师姐便不让师父再在那儿守着,把他老人家给赶回来了!”
  少年口中的师姐便是辰语瞳。
  辰逸雪微微一笑,脑中浮现出那张调皮的笑脸,灿烂动人宛如一朵明媚的扶桑花,率性可爱,却常常被母亲念叨这里不足,那里不好的语儿,也成人家的师姐了……
  “语儿还没有回来么?”辰逸雪抬步走进百草庄,一边问道。
  “兴许过两天就能回来了!”少年陪在身侧,一边引着路,一边回道。
  野天躬身跟着辰逸雪身后,三人穿过回廊,来到一处静谧的院子里。
  “辰郎君稍等片刻,儿先去跟师父说一声!”少年说完,便在廊下脱下屐鞋,推门进入内厢。
  须臾之后,辰逸雪也在廊下退下屐履,步入室内。
  野天就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静静等候着。
  ……
  内厢,一袭白衣的老神医在辰逸雪的额角上拔下最后一根银针。
  他在身侧的铜盆里净了手,又拿起棉帕吸干手上的水分,凝着慈爱的笑意看着辰逸雪,开口询问道:“现在还会做着那样的梦么?”
  “已经好了很多了,没有再像以前那么密集……”辰逸雪从软榻上缓缓起身,冥黑的瞳眸灿夺星辰,神色却是漠然。
  “那样很好!顺其自然吧逸雪,别钻牛角尖!”老神医的目光落在辰逸雪身上,含笑劝道。
  辰逸雪苦笑,脸上的神色是那样的无奈,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那般。
  那是他不曾在人前展露的一面!
  “儿也很想顺其自然!”
  辰逸雪心中的苦,没有人能够了解。
  他是一个没有幼年记忆的人。每当听语儿和逸然缅怀幼年时光的美好时,他是惆怅的,因为他的记忆里,不曾存在过那样的画面。
  母亲说他在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高热烧坏了脑子,所以,他醒来之后,便再也记不得以前的事情。过往,成了一片空白……
  没有过去,对一个普通的六岁孩童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可偏偏辰逸雪是个早慧的。他四岁就能背圣贤之书,是大人们口中的神童。可偏偏那场疾病,没有夺走他沉淀的知识,反而夺走了他六年来全部的记忆,这对他来说是件极残忍的事情。虽然有父亲母亲的关爱,可他的内心终究是孤寂而空虚的。因为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他变得不爱说话,静静的躲在角落里,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
  近些年来,他常常被莫名的梦魇所困,只要闭上双眼,那凄厉的喊声和陌生的画面就会如期而至,让他受尽折磨……
  他的身体渐渐的消瘦下去,神思变得有些恍惚,他拒绝着任何陌生人的靠近,他将自己封闭在漆黑的屋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慌乱和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煎熬,他不敢问,也不会问,他知道母亲的答案是什么。
  他到底是谁?
  他真的仅仅只是辰逸雪么?
  他不知道……
  野天在外头等了许久,直到小童进来将廊下的灯笼点上,才见辰逸雪从屋内出来。
  老神医拍了拍辰逸雪的肩膀,含笑道:“过往的一切,不管好与坏,对或错,都将之当成是人生的一种经历,无所谓失去或拥有,看淡这些,生活也会变得充满色彩!”
  辰逸雪若有所思的颔首,神色依然是冷凛而淡漠。
  他朝老神医拱了拱手,沉声道:“打搅甚久,逸雪告辞了!”
  老神医扬手,让小童送他们主仆出去。
  ……
  野天驾着马车抵达辰庄的时候,玉娘已经焦急地等在庄门口了。
  她提着灯笼,往车辕边上走去,一面问道:“郎君今天怎么这么晚?”
  车厢内辰逸雪嗯了一声,并没有解释。
  车身微微晃动,一袭黑色长袍的身影跃下马车,在摇曳而柔和的灯光下,一张脸显得格外立体,黑眸犹如寒星一般,内里没有一点温度,挺翘的鼻子下,是微抿的薄唇。
  “郎君先进去吧,晚膳备得早,这会儿估计已经凉了,奴婢吩咐丫头拿下去热热!”玉娘提着灯笼走在前头,一边说道。
  “不用麻烦了,这样的天气,吃些凉的,刚刚好!”辰逸雪的步伐很快,他扔下一句话后,竟将前头提着灯笼的玉娘甩在了身后。
  玉娘回头看了野天一眼,今晚郎君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古怪。
  野天朝玉娘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玉娘也无心再多追问,吩咐野天下去用膳后,便急急地跟在辰逸雪身后,进入堂屋。
  辰逸雪用过晚膳后,玉娘便送来了干净的衣裳,还有一壶新泡好的清茶。
  玉娘在辰逸雪对面的蒲团上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柔声笑道:“这是茶园那边刚送来不久的新茶,奴婢泡过来让郎君尝尝看!”
  “好!”辰逸雪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口感如何,没有评论。
  玉娘深谙他的脾性,没有再喋喋追问,只静静地陪坐着。
  “玉娘,我昨晚又做梦了……”辰逸雪抬眸望着玉娘,随着他刚落的话音,玉娘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局促。
  “郎君!”玉娘眼中满是心疼。
  辰逸雪整了整容,望定玉娘,神色如注,玉娘仿佛无法承受他眼中的那份深沉,垂眸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辰逸雪几经挣扎之后,咽下了口中脱口而出的疑问。
  玉娘是自己的乳母,过往是怎样的,她应该最是清楚。
  可刚刚看她的眼神,辰逸雪知道,就算问了,也要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辰逸雪苦笑,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的答案!
  “池子里的水都放好了么?”辰逸雪恢复冷漠的表情问道。
  玉娘点头,将装着衣袍的托盘送到他身边,说道:“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郎君沐浴完,早些歇息吧。”
  辰逸雪冷冷应了一句,起身,往后院的澡池走去。
  他靠在池子里,水漫过他白皙而精壮的胸腹,耳边回旋着那凄厉的呼喊声,一遍又一遍,徘徊不止。
  他很想甩开,可偏偏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和着血腥的气息,一滴,一滴,一滴,渗进他的心里,漂浮在他的鼻端……
  那女子的血越落越急,越落越多,幕天席地的一片红色,已经淹没到他的胸口。
  辰逸雪惊恐的低吼一声,整个人沉到池子里。
  水面冒着细微的气泡,除此之外,只有飘荡的金银花花瓣。
  许久之后,伴随着一声哗啦声响,池子的上空,扬起一道细密的雨雾,飘渺宛若素纱……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安排
  金元在衙门那边处理完公务后,便将其他的琐事交由张师爷去处理,自己卸担子,回金府了。
  金昊钦和金妍珠正在馨容院里给林氏请安。
  金妍珠自从上次疟疾之后,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但精气神还是极好的。
  她侧着脑袋,看着一脸笑意的金昊钦问道:“阿兄一早便喜气洋洋的模样,难道有什么喜事么?”
  金昊钦抿着嘴没说话,林氏倒是抬眼细看了他一眼,目光透着探究。
  “嘿嘿,让我猜猜!”金妍珠狡黠地笑了笑,看着金昊钦说道:“难道阿兄真的中计看上那个闷葫芦了?”
  金妍珠今晨从秋霜院门前经过的时候,正看到宋姨娘指挥着院里头的婢女将压箱底的衣裳都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着,很多衣裳还是宋姨娘生五郎之前裁做的,金丝银线的绣花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宋姨娘的侄女一脸笑意,任由宋姨娘摆弄着,穿着那身桃粉色的襦裙便是宋姨娘压箱底的货色。那闷葫芦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还是脱不开一股子土气。
  阿兄从青阳院上馨容院给母亲请安,势必要经过秋霜院门前的甬道,宋姨娘一大早让她侄女杵在那儿,不就是为了引阿兄侧目么?金妍珠心里对宋姨娘无限鄙夷,为了钓阿兄这条大鱼,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闷葫芦?
  是谁?
  中什么计?
  金昊钦神色愕然。
  林氏瞪了金妍珠一眼,厉声喝道:“女儿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呢?有这样编排自己阿兄的么?”
  金妍珠讪讪地闭上嘴,嘟囔道:“还不是上次……母亲说的!”
  她的声音极小,金昊钦也听不清楚,只是看着面色不郁的林氏问道:“母亲,四娘说的是什么事情?”
  林氏整了整容,笑道:“别听她胡说。如今你父亲的那个案子结了,你也跟着松快些。好不容易沐休回家住些日子,还偏赶上这样的事情,母亲也是心疼得紧!”
  “儿无碍!为父亲分忧解劳,本就是儿该做的事情!”金昊钦笑笑。
  林氏点了点头,寻思着金元也该回府了,宋姨娘那边可就要开始吹枕头风了吧?
  她凤眸闪了闪,望着金昊钦说道:“钦哥儿你如今也二十了,是该到议亲的年龄了,母亲先问问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林氏这话让金昊钦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局促得登时有些无所适从。
  金妍珠看着阿兄窘迫的模样,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单看阿兄这表现便可判断了!”她转头看着林氏,说道:“母亲,阿兄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在公事上,阿兄处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可情感上,阿兄就是个白痴!”
  “妍珠……”林氏又瞪了她一眼,其实妍珠说的倒是在理,不过也得说得含蓄些,钦哥儿这性子,于感情方面,到底是太过腼腆了。
  金昊钦尴尬一笑,应道:“还是妍珠了解阿兄!”
  “既如此,那便由母亲来帮你物色了!”林氏含笑道。
  “母亲,其实这事儿不急!”金昊钦觉得单身的生活挺好,来去自如,没有丝毫牵绊,再者,逸雪还比他大上一岁呢,人家现在也是优哉游哉的,小日子过得恣意的很。
  林氏沉着脸,“怎么能不急呢?绮缳是你妹妹,都已经出嫁了,你这个当兄长的,却连家室都没有,这让外人怎么看呢?母亲可不想被人戳后脊梁骨!”
  “母亲待我的心,儿都晓得!”金昊钦整了整容,朝林氏俯首施了一礼:“这些年来,让母亲费心了!”
  林氏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哪个当娘的不为自己孩儿费心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就让母亲再为你的终身大事再费心一回吧!”
  金昊钦见林氏说得如此诚挚,也不好再拂了她的意,点头应下了。
  “行了,钦哥儿你忙去吧,不用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婆子了,只一点,晚上早些回来,你父亲打发人回来传话了,说晚上要办个家宴,一家人好好吃顿饭!”林氏笑道。
  金昊钦应了一声,起身施礼,打开帘子退了出去。
  青黛端着茶点走了进来,金妍珠顺手拿起一个,兀自吃了起来。
  林氏幽幽转了转眸子,看着金妍珠说道:“妍珠,以后别在你阿兄面前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
  金妍珠不解。
  “以后也别闷葫芦闷葫芦的称呼人家,没点正形!”林氏补充道。
  金妍珠扭了一下脖子,原来说的是这个。
  她就是要叫她闷葫芦,长得丑,还要觊觎阿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配么?
  就是当个通房大丫头,都嫌抬举了……
  林氏抿了抿嘴,唇角勾动,心中冷笑道:说不定以后家里还多了一个宋姨娘呢!
  一想到秋霜院那位抓狂暴走的模样,林氏心里头就有说不出的畅快,这可是你自找的!
  ……
  “阿郎已经过去了?”宋姨娘瞪大眼睛问着守在门前的小丫头。
  小丫头点点头,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
  “映红刚刚上哪儿了?不是让她在这里守着么?”宋姨娘一脸气恼,她为了制造一场邂逅,费了多大心思呀……临出场,主角不见了,这怎能让她不呕血?
  “回宋姨娘,映红娘子她刚刚说肚子疼,上净房去了……”小丫头坦白道。
  宋姨娘一头黑线。
  这肚子疼得真及时!
  这会儿发火也没用了,她叹了口气,叉着腰走回堂屋。
  一会儿还得好好嘱咐嘱咐,争取晚上给阿郎留个好印象!
  想起映红那个木讷的模样,宋姨娘又叹了一息……
  不说话也行,多笑笑总是不会错的!
  ……
  金元说晚上要一家人用膳,是而冯妈妈便安排了人手,将大木圆桌摆到日常起居的正堂里,平时宴客也设在哪儿,够宽敞。
  金元的妻妾不多,除了正妻填房林氏之外,便只有宋姨娘一个妾室,此时妻妾都已经到了,还有一干子伺候的丫头仆妇,正堂里倒是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显得很是热闹。
  五郎在地上跌跌撞撞的走着,金元担心儿子磕碰到,忙招着奶娘过去,嘱咐要好生看着。
  林氏含着慈爱的笑,起身半弯着身子,拍着手对五郎说道:“荣哥儿,来母亲这儿!我的乖乖,母亲好几天没见着宝贝儿的面了……”
  五郎咚咚地跑过去,努着嘴儿唤着:“母亲,母亲……”
  自从那日林氏去了秋霜院闹了那一出之后,宋姨娘就鲜少带着五郎上馨容院去见林氏。她每每想起五郎哭喊着叫母亲的时候,浑身就像置身于冰窖一般,让她不由后怕。
  这会儿见林氏和五郎母子俩母慈子孝的模样,宋姨娘心里又忍不住泛酸。
  “怎么几个孩子还没有过来?”金元扫了一圈后问道。
  林氏也发现了,忙打发婆子们去看看。
  奶娘过来抱走了五郎,金元跟林氏说了会儿话,就听宋姨娘大声斥骂了一个丫头。
  原来那丫头不慎将茶水洒到宋姨娘身上了。
  宋姨娘这身行头,可是花了好多心思的,此时金元还没正眼看她,就被小丫头破坏了,怎能叫她不恼怒。
  金元安排家宴,本就是想要一家人和和气气吃顿饭的,此时见宋姨娘如此大声,不由蹙眉道:“多大点事儿,下去换一身就行了!”
  林氏也开口训骂了那个小丫头,将人打发了下去,宋姨娘气得跺脚,匆匆赶回秋霜院去换衣裳。
  不多时,金妍珠便到了,给父亲母亲请了安之后,她便乖巧地落座。
  金元面前的茶水空了,他头也不抬,便将杯子往身后一举,说道:“蓄茶!”
  身后的人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才接过杯子,蓄了茶之后才颤颤巍巍地送到金元面前。
  “老爷请喝茶!”
  听这声音,颤颤的,带着一丝生涩,金元抬头,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净白的小脸,长得跟宋姨娘有几分相似。
  “你是新来的婢子?”金元问道。
  映红摇了摇头,因为紧张,这会儿竟是说不出话儿来。
  “呵呵,瞧妾身这记性,刚刚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宋姨娘的侄女儿,路过桃源县,来咱们府上住几天!”林氏出来打圆场。
  金元又扫了映红一眼,点头道:“难怪长得像!”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金元看着映红,目光十分柔和。
  林氏面上慢慢浮现出笑意,金元这句‘难怪长得像’,说的是谁,她心里可是跟明镜一般清楚透亮着。宋姨娘相貌清秀,为何金元能看得入眼?左不过是看那眉眼间的几分相似罢了。
  只是可怜宋姨娘,一直以为自己魅力过人……
  林氏眸光扫向一侧的冯妈妈。
  冯妈妈吩咐婆子们上菜,便邀着众人入座。
  “阿郎已经往这边来了,老爷和夫人先入座吧!”冯妈妈笑道。
  金元起身,抬头看冯妈妈,吩咐道:“让钦哥儿去清风苑,把璎珞也带过来一道用膳,一家人,怎能少了那丫头……”
  冯妈妈忙应下了,看了一下林氏,转身出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猫腻
  宋姨娘换好衣裳回来,一张桌子已经围齐了,只林氏身边还留着一个空位,是给她的。
  金子也在席位上,她本不想来,拗不过桩妈妈和金昊钦,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宋姨娘瞟了一眼席位,老爷金元在上首,一侧是金昊钦,一侧是林氏。顺着林氏的方向,依次排着的是自己,三娘璎珞,四娘妍珠,侄女映红,五郎荣哥儿和身侧负责伺候五郎用膳的乳母,最后是金昊钦。
  这位置是谁安排的?
  宋姨娘不由嘀咕了一声,脸色讪讪,在林氏身边落座。
  林氏侧首看了宋姨娘一笑:“就等着你开席了!”
  宋姨娘忙陪着笑致歉,自罚一杯酒。
  金元心情极好,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最人齐的一次晚宴,再加上案子刚刚破了,得了府尹大人的称赞,他心下畅快,也举杯与众人拼起酒来了。
  林氏在身边劝着让他少喝些,金元却不以为意,一杯接着一杯。
  金元在席上微微透露出府尹大人的意思,林氏和宋姨娘眼中皆是喜色。金昊钦也甚开心,若是父亲得以荣升,他以后跟金元就是父子档,一家人一起前往州府赴任,也少了骨肉分离的牵绊。以前沐休,只有一两天的时间,来去匆匆,有时候遇到案子,刚回到府上,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大人召了回去……
  “儿先敬一杯祝贺父亲!”金昊钦起身,恭敬的举杯道。
  金元笑容满面,也举起杯与之相碰,谦虚道:“还没坐实的事情,现在祝贺,为时过早!”
  林氏难掩喜色,这事要是成了,她可就是从四品的府尹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官夫人了……
  她眸光落在对角的映红脸上,嘴角笑意越发深刻:“有府尹大人扶助,这事儿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映红垂下瞳眸,手紧紧的攥着腰间的帕子。
  她的神情有些微的恍惚,内心苦苦挣扎着。
  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今晨的那一出序曲,在她脑海中回放。
  姑姑(宋姨娘)一早就起身帮她打扮,说要给她和金郎君制造一场邂逅,让自己守在门前等候。后来姑姑见听到五郎哭闹,便嘱咐她记住刚刚交过的事情,匆匆进房去了。
  映红如姑姑交代的那般,等在门前,后来她肚子不舒服,实在无法坚持,便去了净房。
  刚出净房,她便被一个仆妇带走了,说夫人有事情要跟她说。
  她进府后还没有见过夫人,也不知道夫人找她究竟是何事。想着她日后有可能会成为婆婆,映红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接见她的人,并不是夫人,而是那个被婆子们称为冯妈妈的管事娘子。
  冯妈妈没有多余的寒暄,看到映红的第一句话便是:“别在阿郎身上费心思!”
  这句话让内敛的映红顿时羞红了脸,仿佛内心掩藏的秘密被人拆穿一样窘迫,无地自容。
  正当她差点羞晕过去的时候,冯妈妈又对她抛出了橄榄枝。
  “夫人想给老爷找多一个知冷热的人伺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金府,至少是要身家清白,知根知底的!”
  映红知道冯妈妈对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排斥,金家的老爷,都可以当她的父亲了,又是姑姑的丈夫,她怎么撬自己姑姑的墙角?
  “能伺候好老爷的,夫人都不会亏待了她。”冯妈妈脸上含着笑意,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纸,那是一个农庄的地契,“有了这个农庄,你们一家吃喝都不愁了,听说映红娘子的哥哥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冯妈妈的话如此直白。
  映红她动摇了。
  这些年家里的环境并不好,还有生病的母亲需要看病吃药……
  他们家原本也是殷实的,因为父亲嗜赌,早年的累积,早就挥霍完了。
  “怎么?映红娘子不愿意?”冯妈妈问道。
  映红拧着帕子,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能否容儿好好想想?”
  “当然!”冯妈妈笑容和煦,淡淡道:“但最好今天就给老身回复,老身才好回禀夫人!”
  映红怔怔点头,刚要转身,便听冯妈妈补充道:“宋姨娘的那套,不顶用,阿郎的亲事,终究需要夫人这个当母亲的点头才能说了算,不得喜的人,就算最后勉强收了房,只怕往后日子也是艰难!映红娘子可要好好权衡权衡!”
  映红垂着头大步出了冯妈妈的房,身后,还有她低低的嘲笑声和手指弹着纸片的声响。
  映红知道,冯妈妈弹的那张,是刚刚展示的地契。
  众人还在喝酒调笑,映红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她偷偷瞟了宋姨娘一眼,笑意嫣然,妆容清秀,穿戴虽然不及夫人林氏,但比起她,是顶好的了。
  再看看金昊钦,由始至终,连一眼都不曾瞧过自己……
  映红一一扫过众人,林氏意味深长的浅笑;三娘子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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