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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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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单手拖着下巴,正在马车侧窗,透过细薄纱窗,望着凉薄之夜,还有月下小巷。
  小巷通向后门,大将军府的后门。
  他在这里,等一个人,这人今夜必定会来。
  因为那人做了件大事,杀了十四大臣,今夜,正是邀功时刻。
  而孟然之,便要在那人邀功之前,将他刺杀。
  若那人见到人熊,其后事情,便难推测。
  或许人熊会请他入府共饮,又或许将他奉若上宾,全力保护,无论如何,变数太大。
  所以,这条小巷,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小巷幽深,两侧墙高,也不知多少死不瞑目,从这条小巷被拉出城外,落得孤坟野鬼。
  “是个好地方。”孟纯坐在孟然之身后,手攥白娟,将刀尖点地,细心擦拭。
  刀锋闪亮,车内一片寒意。
  马车藏在阴影之中,实难看清,黑夜便是最好掩护。
  而后,只剩等待。
  孟然之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打更人,敲过三更天。
  “沙沙……沙沙……”
  雨敲车顶,低脆声响。
  却是乌云遮月,下起小雨,淅淅沥沥。
  孟纯看了眼窗外,“这天,他不会来了。”
  孟然之呼吸悠长,缓缓睁开双眼,“他来了。”
  街角,忽然吹过一阵微风,扬起马车帘布,吹来一袭红袍。
  孤身一人,油纸一顶,踏雨而来。
  夜黑,路长,空无一人。
  孟纯提起钢刀,看向孟然之。
  孟然之重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动手吧。”
  马车帘幕飞扬,孟纯窜出车外,足踏马背,高高跃起。
  雨夜之中,骤然落下一道闪电,贯穿天地。
  孟纯举刀,放声嘶吼,红袍驻伞,仰头张望。
  光闪,掩没嘶吼。
  光闪,照亮淡然。
  那光柱,映照两人身形,仿佛将时光凝固在这一闪之间。
  人影拖长,奔雷声后。
  白色油纸伞飘扬而起,断成两半,又飘然落地,再难遮风挡雨。
  红袍倒在水泊之中,血迹晕染,随雨落散开。
  孟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从未想过会如此顺利。只一刀,便将山师阴放倒,实难想象。
  他真就如此托大,护卫也未有一个,便孤身会见人熊?
  或许,书上说的没错,人总是在成功前刻松懈,这世上才会有功亏一篑之说。
  孟纯不会放这错误,他握紧钢刀,靠近到底红袍。他必须确认,红袍究竟死活如何。
  雨越下越大,红袍血晕渐大。
  孟纯握紧钢刀,踩着血泊,步步靠近红袍儿,不敢有丝毫大意。
  山师阴卧在水中,双目紧闭,面无血色。
  孟纯未曾见过红袍儿,今日一见,不由在心中计较,“果然是个俊哥。”
  走到红袍儿面前,山师阴依旧未有丝毫反应。
  伤口犹在流血,山师阴一动不动。
  无论是死是活,孟纯都必须补上一刀。
  刀片高举,雨刷而下,灌入衣中。
  孟纯已然浑身湿透,可他眼中,唯有红袍儿性命。
  就在此时,身前山师阴,突然睁开双眼,“抱歉。”
  孟纯心中一跳。
  山师阴勾唇一笑,“让你失望了。”
  孟纯只觉头皮发麻,突然听到风雨声中,隐藏脚步声响。
  侧耳倾听,孟纯立即弃了山师阴,回身呼喝,“不好!”
  孟纯立即扭头回奔,只因方才脚步目标,正是树下马车。
  这一是一场局,设局之人,正是红袍儿,他用自己性命做赌,何等疯狂。方才,哪怕孟纯刀再深一寸,山师阴都得命丧当场。
  可惜,没有许多如果。
  山师阴未死,危局便到孟然之身上。
  人影,跃树而下,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唐枫!
  拳若重锤,轰然砸落!
  砸破车顶,直落车中!
  “然之!”孟纯惊声呼喊,却已赶不上这雷霆一拳。
  车顶破裂,木屑横飞,战马惊得人立而起。
  自责,爬满心头。
  孟纯此刻满心悔恨,而悔恨催生怒火,“我要你们陪葬!”
  正欲挥刀,却听得一声闷响。
  “嘭!”
  马车侧窗炸裂,一团锦衣从那炸裂破口,迅速窜入雨幕,连滚带爬,径直滚在泥浆地中,满身污渍,也浑不在意。
  雷芒闪烁,照清锦衣面容,正是孟然之。
  孟纯脸上惊诧,又是喜出望外,“然之,你没事。”
  “我自然没事。”孟然之随意抹去脸上泥污,低伏身子,双眼紧盯唐枫,小心戒备,“幸好我在军中磨练许久,他若想一招杀我,还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唐枫同样从那洞口踏入雨中。
  唐枫今夜身穿黑衣,拳绑赤色绷带,一身肃杀之气。
  赤手儒生,凶名赫赫。
  孟然之与孟纯,不敢大意。
  一时之间,双方皆淋着春雨,僵持不下。
  “我知道有人要杀我。可我怎么都没猜到,那人……”山师阴不知何时坐起了身子,靠住大将军墙根,撑着半把油纸伞,“居然是你。怎么说,你我都是林火朋友。你居然对我下此狠手。”
  “权谋之争,岂有半点情谊。”孟然之微微一笑,“况且,你又何必虚情假意,你是林火朋友,我是林火朋友,可我俩不是朋友。”
  “说的也是。”山师阴咳了两声,他为诱出杀手,确实受伤不轻,“如今你刺杀已然失败,难道还要挣扎?”
  “失败?”孟然之瞥了眼唐枫,“你真以为一个一流高手,就能拦住我们两人?”
  “只有一个一流高手?”山师阴勾起嘴角,“你或许应该抬头看看。”
  抬头?看什么?
  不怕唐枫突袭,孟然之缓缓仰头。
  只见,漫天雷光之中,猫脸黑衣凌空独立。
  狂风,暴雨,惊雷,此刻皆成点缀。
  “天位!”孟然之双眉紧皱。
  “你说的没错。”山师阴眯起双眼,面上似是笑容,却又阴寒入骨,“权谋之争,没有半点情谊。”
  “呛喨!”
  黑猫拔刀。
  就在此时,街尾传来一串马蹄声响,急促蹄音,划破雨幕。
  马车奢华至极,竟是早间所见九婴车马。
  车夫斗笠蓑衣,不断挥鞭,侧窗伸出一截白玉手臂,还有半张俏脸,“上车!”
  略沙喉音,穿透雨夜。
  “春华!九婴!”山师阴脸色骤变,“疯猫!动手!”
  猫脸黑衣身形急坠而下,手中长刀直指奔腾车马。
  却有十数弩箭,破空呼啸,箭尖锁住疯猫所有方位。
  疯猫运起真元,浑身一震。
  身上雨珠激射而起,将十数弩箭一一击飞。
  可这一窒,九婴车马毫不减速,已到孟然之身侧。
  顾不得车轮激起污水浇淋满身,两人毫不含糊,立即跃上车板,死死扒住车身。
  疯猫与唐枫就要追击,却有十数黑衣,手持弓弩,将两人拦住。
  山师阴面沉如水,“自家死士,既然用来对付自己,还真是讽刺。”
  死士没有回话,只是默默举起弓弩。
  却说另外一边,车马疾驰,不久,大将军府便已不见。
  孟然之这才松了口气,与孟纯对视一眼。
  他们浑身湿透,也不愿入车,湿身入车,这可不是贵族所为,何况还有佳人。
  孟然之于车外说道:“多谢春华姑娘,救命之恩。”
  车内传来回应,“不要谢我,家主亲自赶来救你,你要谢就谢家主。”
  “家主?”孟然之讶然,“山师先生也来了?”
  他顾不得礼数,掀开车帘,却见车中唯有山师春华一人,“春华姑娘,这是?”
  春华勾唇一笑,“谁说,家主在车里?”
  不在车内,却在车上。
  孟然之双眉一挑,望着身边车夫。
  “初次见面。”那车夫掀起头上斗笠,露出消瘦面容,“在下,山师云。”


第178章 猎人候雀立林间
  马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红墙”侧门。
  孟然之自然知道此处,却从未来过。
  侧门小径,鲜有人至,却是每家青楼必备。若是哪家河东狮突然闹场,也好有个体面离场,不至于当面撞见。
  马车停下之时,雨还在下。
  昏黄红灯之下,站有一人。
  浓妆艳抹,一手持花边红伞,一手搂着另外几把。
  靠近些,孟然之才看清门外之人是赵妈妈。
  她此时在雨中等候,事情便明了起来,从始至终,赵妈妈都知道九婴计划。
  孟然之跳下马车,微微一笑,“赵妈妈倒是好深心机。”
  赵妈妈掩唇一笑,取了腋下雨伞,递予孟然之,“孟公子这么说,可是伤了奴家的心。奴家既为中间人,便得照顾两边利益。山师家主露面,可是风险极大,若不试探一番,怎能放心?”
  孟纯听闻此言,已是心中火起,捏住拳头就要骂娘,却被孟然之伸手拦住。
  “赵妈妈果然伶牙俐齿。”孟然之笑道,“那一万两,我定不食言。”
  “公子自然是得给我。”赵妈妈眨了眨眼,“我既答应孟公子,为你与山师家主牵线搭桥,这山师家族,可不就在你身后?公子可不能乱我声誉,我赵妈妈这招牌,在黑白两道还算有些分量。”
  “是了,是了。”孟然之爽朗笑着,“在酒馆不识真人,那是我眼拙,自然不能怪赵妈妈。是我妄言,再加一万两,还望赵妈妈不要计较。”
  赵妈妈咯咯笑着,又将目光投向孟然之身后,微鞠一躬,“山师家主能来我‘红墙’实在是令‘红墙’蓬荜生辉。”
  几人望向身后,见到山师云下了马车。一道黑影从小径旁窜出,从山师云手中接过缰绳。
  却不见山师春华下车。
  山师云皱眉道:“华儿,怎么还不下车?”
  车厢中传出不满声响,“外面下得好大雨,爹爹莫非要女儿淋湿不成?”
  孟然之眉头微皱,这两人,竟是父女关系。
  那早些时候,山师云为山师春华做下车人凳,还真是无所顾忌。
  不说孟然之心思,赵妈妈最懂察言观色,立即出声,“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懂女儿家的心思,不如这样。”她回身推开侧门,“你们先进去谈你们的军国大事,我和春华说些贴己话。”
  孟然之与山师云对视一眼。
  山师云点了点头,“也好。”
  孟然之侧身让路,“山师家主先请。”
  山师云摆了摆手,“我不过一介商贾,怎敢逾越。”
  孟然之拉住山师云手臂,“你我既然合作,岂有高低贵贱之分,同游,同游。”
  两人宛若多年未见好友,把臂共入。
  孟纯挠了挠头,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实在非他所长,也只能不发一言,吊在五步之外。
  入得“红墙”自有小厮领路。
  两人入得房中,孟然之给孟纯一个眼色,孟纯便守在门外。
  屋内,只剩孟然之与山师云两人。
  红烛明亮,桌上早已备好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而在大桌中央,竟然还有一盘蟠龙菜,雕龙头龙骨,以猪仔肉为内,河豚鱼鳃后活肉为鳞,盘龙而起。
  唯有大王方有资格享用。
  这道菜若是出现在他人桌面之上,那便可以叛国论斩。
  而如今桌边两人,却是开口调笑。
  山师云道:“赵妈妈倒是晓事。”
  孟然之夹了片“龙鳞”,“这龙雕得还是丑了些。”
  山师云脱了身上蓑衣斗笠,随意丢在地上,“要吃,便吃真龙。”
  孟然之为山师云斟酒,“夺食之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山师云看了眼夜光杯,又看了眼山师云,随即端起酒杯,“素闻孟公子有大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杯,敬你!”
  孟然之同样举杯。
  两人饮罢,山师云再起一杯,“这第二杯,倒是要赔罪。”
  孟然之笑而不语。
  山师云开口说道:“孟公子也知我前几日刚刚做下滔天祸事,今日自然不敢轻易露面。不过今日得见孟公子如此坚定,方才之我浅陋。若今日我迟到一步,若不能与公子共图大事,必将令我山师云一生抱憾!”
  “山师先生,实在言重。”孟然之同样举杯,“小子毕竟年轻,不及先生思虑周全,今日若非先生就我,我可就着了红袍儿的道,实在惭愧。”
  山师云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过去之事,我们便不要再提。今日,不如借‘红墙’宝地,我俩击掌为誓,共结同盟,你看可好?”
  孟然之立即应声,“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举掌三击,共饮一杯,相视大笑。
  谁都知龙椅仅有一座。
  谁都知天下只属一人。
  可,谁都没有说破。
  一夜畅饮,孟纯立于门外,抱刀而眠。
  他睡得极浅,朝阳初升之时,夜雨已止,雨露顺瓦片而下,敲落青石砖上,叮咚作响。
  门开之时,孟纯便睁开双眼。
  孟然之一脸疲惫,“山师家主,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原来是被山师云扛在肩上,山师云对孟纯微笑,“孟公子这酒量,可得再练练,被我这老鬼灌到桌底下,算是什么事情?”
  孟纯赶紧将孟然之接过,低声唤着,“然之?”
  孟然之听到有人唤他,便伸手乱抓,山师云侧身避过,孟然之口中胡言乱语,“我要回家,回家,回家……”
  山师云略微皱眉,“如他这般,不如就在楼中住下。”
  孟纯颠了颠,将孟然之报警,“然之说要回家,那便回家。”
  山师云看了孟纯片刻,“我家原有一人,如你这般忠肝义胆,可惜啊,随我那侄儿一同叛出了家门。如今,家中倒是缺了如此人物。”
  似是感叹,又似招揽。
  孟纯并不答话,只是淡淡回应,“若山师家主没有别的事,在下便带着然之告辞了。”
  山师云眯起双眼,微微一笑,“无妨,让孟公子多加歇息才是,毕竟,所图大事,来日方长。”
  话已至此,孟纯不再多言,扛着孟然之,下了楼去。
  山师云站于楼上,凭栏而望,望两人背影,目光闪烁。
  下得楼梯,便有小厮在楼下领路。
  孟纯随他按原路返回,从红墙侧门而出。
  红墙门外,早有车马准备,还有一位佳人,立于车边。
  山师春华。
  孟纯略微皱眉,他不喜这女子,却也不能失了风度,点头致意,“春华姑娘。”
  山师春华却未睬他,径直行到孟然之身侧,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巾,塞到孟然之胸口。做完这些,才对孟纯说道:“他若醒了,记得和他说,我酒量比他还差。”
  孟纯只觉耳根发痒,赶紧点头,将孟然之扛上马车,扬鞭而去。
  山师春华,犹在车边张望。
  车马渐行渐远,隐在林后,山师云背着双手,出现在女儿身后,“华儿?怎么,看上这位孟公子了?”
  山师春华再无身上妩媚,反而如同女童一般,对山师云做了个鬼脸,“爹爹这么聪明,自己猜咯。”
  说罢,便转身入得红墙之内。
  “这孩子。”山师云微微一笑,合上侧门。
  小径幽深,宛若无人来过。
  却说,孟纯将孟然之带回落脚处。他们未去大长秋府,那里人多眼杂,反而不便。
  他们便在跃马桥边,租了栋幽静小院。
  孟纯将马车在门外栓好,再将孟然之抱下车来,轻推房门。
  他浑身一震。
  只因小院之内,坐有三人。
  一身儒衫,一张猫脸,一袭红袍。
  “该死!”孟纯就要拔刀,肩上却是一轻。
  孟然之伸着懒腰,“你叔叔酒量,可不咋样。”
  院中红袍勾唇一笑,“他的酒品更差。”


第179章 塞北冀国云起
  在孟纯目瞪口呆之中,孟然之拍了拍他肩膀,“还不把门关上?”
  孟纯脑中混沌,下意识地合上门扉,却又惊道:“然之,你们方才还在厮杀。他这就……”
  “是啊是啊。”山师阴咳了两声,“你那一刀,砍得可是不轻。要不是我早有提防,还不得真去见了阎王?”
  孟纯这才发现山师阴一脸苍白,却越发迷糊,“然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孟然之看着孟纯疑惑模样,哈哈大笑,“这就是个局。”
  山师阴指着孟然之,“我俩就是诱饵。”
  孟纯挠着后脑。“猎物是谁?”
  孟然之微微一笑,“猎物,自然是人熊和那九婴。”他脸上笑意发寒,“若是能贴上黑一门,那是再好不过。”
  孟纯面上稍有怒色,“如此计划,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山师阴撩开衣襟,露出内里染血纱布,“若先告诉你,你这一刀,便砍得这般自然?”
  孟纯垂首,无言以对。
  却有另外一个清脆声音,从内屋传来,“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三个都是庞然大物,我们区区几人,又怎能与其为敌?一切还得小心谨慎,不容半点差错。”
  众人循声望去,正见到一袭素衣,端茶出屋。
  却是守孝武梦。
  白泽与太史殊就在她身后,白泽自责道:“这端茶送水之事,又怎能让公主来做。”
  武梦并不在意,“你们皆在为我大燕出谋划策,甚至差点命留当场,我又怎能摆架子。再说了,各位都是师兄,我这师妹沏壶茶,也不算过分吧。”
  白泽摇头微笑。
  太史殊拍了拍他,“也别那么古板,这公主泡茶,只怕是谁都没有喝过,还不好好享受。”
  武梦微微一笑,将茶盏放到院中石桌之上,为他们一一斟茶。
  孟然之行到桌边坐下。
  他拿起茶盏,端详片刻,幽幽说道:“只怕这茶,就连林子也不曾喝过。”
  听到林火名字,武梦身形微微一僵。
  山师阴与太史殊对视一眼,黑衣举起茶杯轻啧一口,“确实好茶。”
  红袍儿回道:“茶是不错,不过,我们聚集在此,可不是为饮茶而来。”
  他挥一挥手,唐枫领着疯猫,跃出院外。
  孟纯立即会意,“我去大门守着。”说罢,立即转身出门。
  屋中,只留白泽,太史殊,山师阴,孟然之,还有武梦。
  五人围桌而坐,孟然之问道:“人熊那边,情况如何?”
  “还算不差。”山师阴指着身上绷带,“这伤药还是他亲手为我换上,笼络下属这一套,他可是个中高手,若非我心志坚定,这就投敌叛变啦。可惜,我并不想做他副手。”
  太史殊点了点头,“人熊其人,心性深沉,你在他身边,可得多加小心。若是姜师弟在这,那分析起来,应该更为透彻。”
  白泽赞同,“姜杉不在,我们只能靠自己。红袍儿,你伴他身边,危机重重。”
  “没有问题。我自有分寸。”山师阴看向孟然之,“孟公子这边又如何,我那叔叔,可不好对付。”
  孟然之微微一笑,“那个老滑头,与我饮酒一夜,除了口头同盟,半点口风也不外露。幸好有这一出苦肉计,为我俩打入他们内部,算是开了个好头。后续如何,还得再看。”
  众人点头,“是该如此。”
  武梦摆弄着桌上茶具,插嘴道:“我们此事,真不要与大王说?”
  “大王?”山师阴抿唇道,“哪个大王?”
  武梦怒道:“自然是我弟弟。”
  山师阴摇了摇头,“姜杉对我说过,武莫生性凉薄。”
  “并非如此。”武梦急道:“莫儿只是有些纨绔脾气,将来定会变好。”
  “那等他变好,再告诉他。”山师阴举杯饮茶,“也不知要等多久。”
  武梦就要反驳,却被孟然之按住,“山师阴说的没错,莫儿毕竟年少。我等分别潜伏在人熊与九婴身边,为获取信任,必定会做出一些事情违背于他。他若知道真相,真能自然演绎?”
  武梦沉默。
  孟然之叹了口气,“答案,你这做姐姐的,自然比我们清楚。”
  武梦默默点头,她自然明白,一个燕王虚名已然差点将武莫压垮,若是将这计策告知与他知晓,还不知会怎样。
  “小心驶得万年船。”白泽安慰道:“等事成之后,我们再向燕王负荆请罪不迟。”
  对这话题,太史殊饮茶不语。
  “未来之事,未来再说。”孟然之见气氛沉默,立即将话题转回正轨,“我们先来说说眼前。”
  他指着白泽与太史殊,“我会将二位先生安插进入朝堂,如何在文武百官之中立足,还得看二位先生本事。”
  白泽拱手,“定不负所望。”
  太史殊微微一笑,“朝堂旋涡,却是比天下任何大阵,都要难解。”
  孟然之点了点头,又看向山师阴,“你我继续在两边潜伏,尽快获得双方信任,然后……”
  “让他们自相残杀。”山师阴将茶盏放在桌上,眼中闪过寒芒,“一网打尽,片甲不留。”
  武梦起身一拜,“我先替大燕,谢过各位大义。”
  院中无声。
  几人是为大燕?
  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不看王都风云暗涌,先将目光奔向北方雪落。
  燕冀边境。
  一队商旅正要越边,车上货品一一检阅。
  商队领队,靠在板车上静静抽着旱烟,一边逗着襁褓之中独子,一吸一呼,烟云滚动,分不清是雾是烟。
  “这位领队。”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领队回过头去,便见到两张陌生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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