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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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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离仰面瘫在那里动不了,只听得一声严厉质问:“你是何人?”
  钟铭手中长剑断声清脆,被展梦魂的刀锋在胸前由上而下划出一条长口,血肉翻出。
  尤离只看到模糊黑影,听着那东瀛武士长刀的破风之声,腹部的伤口越来越麻木。
  那女人的惨叫也唤不回他的神智。
  展梦魂横过一刀,生生砍断她一条腿,血流如柱中只有不绝于耳的哀鸣,眼前的黑衣壮汉如恶煞修罗,浑身的血腥气息熊熊索命。
  最后倒在尤离头顶。
  他庆幸自己没有寻到机会离开巴蜀,洛宇死前他晚到一步,只看到萧四无带着良景虚离开的背影,和钟铭捡起地上那把飞刀厚的狞笑。
  他潜伏多日,终于确定萧四无的房间所在,他必须去告诉他,有个人欲图谋不轨。然却在房里看到一箭深插房柱送进的字条。
  曾经多年,如同野兽一样地活在深山里练就了一个强壮身体,还有因后来的血衣楼主薛无泪给予惨无人道的锻炼之法而走火入魔,终于到了解脱一切的时候。
  于是说给那年轻的楼主最后一句话。
  “要——”
  “活着。”
  尤离双目陡然一睁,展梦魂已死在那里,鲜血流淌道他脑后,温热,湿哒哒地蔓延。
  他再难动一分一毫,却听得见有人疾奔而来,气喘吁吁,急不可耐。
  白衣太晃眼,一手已握在他伤口的匕首上,另手拥他起身。
  萧四无知道这情况意味什么,源源不断的血从他伤口里一丝一丝地奔逃,带走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
  此时若把那匕首□□——
  尤离的声音奄奄一息,“□□……的话,血止不住的……”
  殇言给他的后遗症,细簪一孔的伤口都半天也止不住,何况此时?
  萧四无目光扫过周遭,一开口,尤离从没听过他那么沙哑的声音,好像几乎哽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良景虚,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
  说罢刀锋已划开他手腕绳结,起身而去。
  尤离缓缓握上匕首,手腕发颤,迎上萧四无眼睛道:“你下得去手吗——”
  袖摆被人利落割下,叠起递到尤离唇边。他合齿后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将匕首利落干脆地拔了出去。随即有剧烈的灼热火烫同样没有任何犹豫地覆上那伤口,嘶嘶之声骤起——
  冷汗突然席卷他全身,从未感受过的剧痛在腹部持续不停,滚烫沸腾。这剧痛太恐怖,他掌中方要紧收就被萧四无握上,指甲狠狠陷进他手背,即刻见血,喉间模糊地呜咽,仰着头抽搐。
  直到那烙铁被萧四无挥手扔开,留下可怖的疮口,却已将鲜血的流逝止消。
  尤离的抽搐还未停止,被他抱起来时齿间都脱力,口中一松,瞪大着眼睛杂乱喘息,最后一口咬在萧四无肩上。
  创口还是滚烫的,焦灼的味道浓烈不散,安抚他的人居然也在发抖,抱着他起身,难免牵动伤处,引他痛苦□□出来。
  “四……四公子……”
  “太……太疼,我……受不了……”
  萧四无眼中燃着火,突涌酸涩泪意,缓缓起步,低低如泣——
  “对不起。”
  尤离每说一个字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醉月居……不能回……去找——”
  萧四无止他话音,“我知道。”
  伤口的灼烧感让他虽然筋疲力尽却无法昏迷,山路崎岖,漫长的痛苦折磨终于让他疼得掉眼泪。
  所以当叶知秋看到他这个样子自然惊痛至极,掀开衣裳眼见那伤口惨状,几乎要把手中的药箱握得开裂。
  萧四无挥开他手臂取药往尤离伤口上倒,后者紧闭双眼咬牙忍耐,眼泪淌进鬓发,狠狠攥着叶知秋手腕不放,直掐出血。
  被绢布裹着的冰块贴上腹部时已是极轻的力道,然尤离依旧疼得灼魂烧骨,话都说不出来。
  叶知秋手上发颤,终于开口怒道:“萧四无”
  尤离猛地睁眼,“别……”
  “别怨他……”
  萧四无道:“萧某自会负荆请罪,叶盟主稍安勿躁。”
  他伸手去擦尤离额头冷汗,“疼就喊出来,别忍了。”
  尤离盯着叶知秋眼睛,看到他眼中惊痛悲怜交加,却突生一点满足感,哽咽了声音开口问他:“我……能喊出来吗……”
  他眉间皱成一团,声音沙哑刺耳——
  “爹……我好疼……”
  叶知秋终于听见这个字,他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的一个字,从他儿子嘴里说了出来,却来不及高兴,心痛如绞。

  破冰

  他太久没有受过这种痛苦折磨,火烧火燎地疼,冰块贴上去依旧给他滚烫的错觉。他的确被萧四无养得娇气了,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何如此受不了。
  大概是因为有人急得快哭了。
  尤离闭着眼睛埋了大半张脸在枕间,声音就变得不太清楚:“蓝……蓝铮……”
  叶知秋转头看向萧四无,后者已解释:“突发意外,叶盟主快派人通知蓝铮撤离。”
  尤离睁开眼睛,尽量给叶知秋一个安慰的眼神,气息似乎平缓一点,“事不宜迟……”
  叶知秋刚疾步离开,尤离闷声□□,伤口的温度好像扩散到全身,萧四无拍拍他手腕道:“我去煎药,待会儿你多半会发烧。”
  他略一停顿,“用点麻药——”
  尤离已在反对,“那种……东西,伤心脉……我不要……”
  他又闭上眼睛,“我忍着就是了……”
  萧四无端药进来时尤离已昏昏沉沉得睁不开眼睛,想坐起身也不行,稍微一动就疼得直抽气,被人极慢地扶起来,额头又是冷汗。
  他沉重一叹:“四公子……”
  萧四无手中一停,“怎么?”
  尤离道:“你给我的刀被……公子羽拿走了……”
  萧四无凝眉道:“两把刀而已。”
  尤离轻轻摇头,“不,你送我的东西……”
  他尾音一颤,“我喜欢得要命。”
  萧四无便道:“总有机会拿回来的。”
  尤离想抬手去接药碗,终究无力,垂了手道:“他们两个……必定谈崩了,公子羽已起杀心,醉月居……再也不要去……”
  萧四无道:“牢里那女尸是何人?”
  尤离道:“钟不忘的女儿。”
  萧四无知他体力不支,便不再多追问此事,“还有哪儿伤了没有?”
  尤离道:“挨了……公子羽一掌……”
  萧四无微一闭眼,“先把药喝了。”
  尤离复又躺下去,整个过程中虚脱无力,蜜饯的甜也发苦,攥着被单微微发抖,“好像有点冷……”
  萧四无探上他额头,“发烧了,不过已经喝了药,很快就会好。”
  尤离话音未停,“事到如此……”
  萧四无沉声一叹,“明日再说,你闭上眼睛睡一觉。”
  尤离不依,盯着他沉重的神色道:“你在生气吗?”
  萧四无坦荡道:“是。”
  尤离便道:“对不起……”
  萧四无道:“为什么道歉?”
  尤离道:“我……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萧四无抬手掩住他双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
  “这种事岂能怪你?萧某无能而已,对不起。”
  他看一眼那伤口,艰难地闭上眼睛,他亲手将那滚烫的烙铁贴上去,那个触感太恐怖,那种焦灼的味道似幻如魅,痛得他整个胸腔都发酸。
  他教会良景虚疼了就要喊出来,然那一句——
  太疼了,我受不了。
  听在耳中实在钻心。
  叶知秋回来得悄无声息,尤离尚未昏睡,低烧持续,并不太严重,只有散乱的真气让他有些难受,左腹的伤口疼得麻木,慢慢就习惯了。
  他只能仰面躺着或者朝右侧卧,贴在萧四无怀里闭着眼睛让自己快些入睡。
  他缓缓往他怀里靠,动作迟钝而艰难,揽着他的手臂立刻一紧,沉声道:“别乱动。”
  尤离浑身都虚脱尽了,半响才有力气开口:“你……松开点……”
  “我喘不上气……”
  萧四无闻言松臂,“还是很疼?”
  尤离幅度很小地摇头,“好多了……”
  他突然想多说几句,“我……很久以前……也曾经夜里发烧。烧得神志不清,也没有人管我……”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疼了要说出来……”
  呼吸流连在他颈间,温热带痒。
  最后消了话音,终于睡过去了。萧四无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尤离低烧已退,然脸上又恢复那种虚弱的苍白。
  低低地呓语出声:“刀……”
  “还我……”
  萧四无突然想,良景虚得到的还是太少了,他给的还远远不够。
  公子羽还未去地牢查看,四下一观,蓝铮就已不知所踪,就知道又出意外,立刻密令龙堂暗卫出行。
  明月心已婷婷而入,端着一盘冰过的瓜果,刚一放下就听人问——
  “你今天见过萧四无?”
  明月心道:“见过。”
  公子羽道:“你还真不嫌累。”
  明月心道:“我不嫌累,你也不嫌无聊,岂非很好?”
  公子羽眸光一冷,“无论你吩咐了萧四无什么,他都不会去做了。”
  萧四无听了尤离一整夜的梦语,断断续续,时轻时重,念着他的名字,浑浑噩噩。
  好在一早就有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蓝铮安全撤回了。
  中途虽有龙堂暗卫追来,幸好傅红雪已赶过去,然蓝铮还一头雾水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与傅红雪和燕南飞赶至,同见尤离尚未醒,叶知秋的脸色太阴沉,引得蓝铮不得不起疑心。
  “他伤了哪儿?”
  萧四无抬手示意他禁声,叶知秋正轻手掀开衣襟换药,蓝铮立刻头皮发麻,几乎就要怒喝出声,燕南飞神色惊恸,傅红雪微皱眉头,压低声音道:“谁干的?”
  萧四无转身往外走,声音哑得很。
  “我。”
  蓝铮两步追出去,强压想打人的冲动,“你说过你会照顾好他——”
  “究竟怎么搞的”
  萧四无难得不反驳他,收了以往的气性,颇有些失神。待叶知秋已上完药步出门外,方开口解释。
  刚说完尤离身体情况,燕南飞已询问:“见血难止,是这个意思?”
  萧四无道:“已经在服药,总会好的。”
  他简短道:“公子羽和明月心谈崩了。他原本不动良景虚,是因有用,现在话都说透,情况却有变,叶盟主应该知道为何他要至他于死地。”
  叶知秋道:“当年七星派灭门一事是明月心干的,尤离有朝一日若得知,更不会放过明月心,偏偏明月心不杀他,公子羽便再容不了他。”
  “四公子也是知情人,自然也留不得。”
  燕南飞道:“昨日若稍晚一步,蓝少侠也性命堪忧……”
  蓝铮摇头,“我不明白,明月心何以不愿意,她竟喜欢这种日子?”
  萧四无道:“她给我的最后一个令,是杀了百晓生。”
  “现在只能靠她自己去了。”
  他环起双臂,“唐青枫怎么样了?”
  叶知秋道:“中毒未醒,生死之间。”
  萧四无冷笑,“呵,他倒真能装。”
  傅红雪看他恢复了点精神,“你还知道些什么?”
  萧四无道:“萧某没有义务对你们知无不言。”
  蓝铮道:“萧四无,师弟伤成这样,你——”
  萧四无已道:“自然是要报这个仇的。”
  “只是萧某有萧某的事,你们有你们的,殊途同归,傅红雪,你说对不对?”
  傅红雪念及明月心,心头深恨,燕南飞已将掌心搭在他肩头,“还未到时候。”
  萧四无道:“叶盟主,你的儿子,托你照顾几个时辰。萧某有事,迫在眉睫。”
  说罢白衣一动,飘然而去。
  叶知秋怒气还不算全部散尽,转身推开房门,见尤离已自己坐起来,立刻从桌上罐子里倒了药,坐到床边。
  尤离力气恢复不少,然内伤严重,刚要开口就咳嗽不停,牵扯到伤口,眉头立刻皱起来,被叶知秋拍着后背安抚,很快问他:“四公子呢?”
  叶知秋道:“出去了,很快回来。”
  尤离接过药碗,看到蓝铮几人便挤了一个微笑,“师兄。”
  燕南飞道:“只顾着喊自家师兄,你儿子可是我在照顾。”
  尤离道:“燕大侠和傅大侠也在,又有什么急事?”
  叶知秋道:“先把药喝了再说。”
  尤离握着药碗不动,目光在叶知秋身上逡巡徘徊,傅红雪竟骤然明了,转了身唤了燕南飞和蓝铮。
  “都出来罢。”
  蓝铮一脸困惑地出了门,燕南飞已示意他莫说话,又指指房门,蓝铮便轻轻趴在门上静听。
  尤离惊讶于傅红雪的聪慧,嘴角浮笑,弱声向叶知秋道:“你能喂我吗?”
  叶知秋从他手里把药碗拿走,握着银匙搅动两下,舀了一小口试温。他霜白的鬓发好像又多了些,尤离盯着失神,突然问他:“尤奴儿是什么样的人?”
  叶知秋道:“世上最好的女人。”
  尤离道:“她若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会很心疼很难过?”
  叶知秋道:“一定。”
  尤离低头查看伤势,忐忑问道:“你也很难过吗?”
  叶知秋道:“为人父母,岂能不难过——”
  “叶某真心想护你周全,”他又舀一勺递到他唇边,道歉的语气和萧四无的听起来极像。
  “对不起。”
  尤离困惑难当:“为什么你们都要道歉?又不是你们害的——”
  叶知秋手臂一僵,缓缓放了下去,无奈而凄惶,“你疼成那样,叶某无能替你,只能眼看着,你已经也是作父亲的人了,以后你会懂的。”
  尤离道:“可是他也跟我道歉,我以为他很生气我又逢意外。起先与傅大侠,三人同过开封时,我一时大意险些中杀手暗算时他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
  “他又不是你,也不是当父亲的人——”
  叶知秋道:“他也无能替你,还得亲自下手——”
  他一叹,转问道:“还疼么?”
  尤离没有撒谎,如实道:“好多了。”
  叶知秋道:“总之,他生气是因为无能阻止事情发生,弥补的措施又太残酷,且同样只能眼看着。”
  尤离眼睛里盈盈泛光,药又送到唇边,闻听他父亲柔声:“先喝药。”
  “他很快回来。”
  尤离刚喝下第一口,苦笑道:“我觉得今天这药是甜的……”

  萧然波澜现

  药力安神,尤离睡到午后,中途被人换过药,喂过水,擦洗过周身,换给他一件薄薄的浅灰内裳,又把他揽在臂弯下。
  面色还算正常,但人依旧没有养胖,也可能是萧四无天天看着他,所以也察觉不太出来。伤口已经是常温,不像昨夜里,还没碰到那伤处都能感觉到热度。
  自从殇言的一系列后遗症开始显现,唯一好点的一个症状就是良景虚睡得熟了,不像以往因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
  此时他在梦里,可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轻语着伸手摸索:“别走……”
  萧四无伸手一握,人立刻安静下去,陷在被子里。
  叶知秋进来放了两盘点心在桌上,用不着询问,也用不着萧四无说话,又轻轻然地走了。
  萧四无就闭上了眼睛,依旧郁闷而痛心,深呼吸也压制不下去。
  尤离睁眼后就看见放在他脸侧的袖鞘。
  萧四无正盯着他。
  尤离惊起,拿过一看,语中就有了怒气:“你回了醉月居?”
  萧四无道:“嗯。”
  尤离惊恐而后怕,“你疯了我说了再也不能回去”
  萧四无抚着刀鞘,满意他恼怒的嗔怪,笑道:“你不是很想要回来?”
  尤离心头发麻,“就因为我提它一句你就跑回去?你疯了”
  萧四无点头,“你梦话里都是它,所以我去帮你拿回来。”
  尤离撑起身子刚一皱眉,萧四无已扶住,“还疼?”
  尤离摇头,眼泪突然涌出来,萧四无抬手去拭,口中还笑着道:“感动哭了?”
  尤离猛地靠进他怀里,动作太大,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萧四无立刻要推开查看他伤势,然他已抬手搂得太紧,摇头不止,心跳快得厉害,哭腔泛哑。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萧四无道:“这问题太蠢了,萧某不想回答。”
  尤离从他肩膀摸索到手臂,“有没有伤到哪儿?”
  萧四无一把按住他,“没有,公子羽没空管这两把刀,人也不在醉月居,那地方我比你熟得多——”
  他扶人坐好,手已搭在肩头,“来,给你运功疗伤。”
  尤离抬头,对面眼睛里只映着他一人,带点倦色,失了往日张扬,像蒙了一层灰。萧四无不是神仙,或许未必那么坚强,也有难过得想哭的时候?
  尤离闭着眼睛,泪痕尚在,待身后人方一收手就又陷回他怀里。握着袖鞘沉默许久,吻落在他发梢,血红色的药丸递到唇边。
  “吃药,快些好起来。”
  尤离岂会不从命?
  他已经甘愿奉他为王。
  他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想得到的一切,全在这个人怀里了。
  他缓缓动了身,拥上颈间去吻他,闭着眼睛,单纯的示爱。
  萧四无却把他轻轻推开了,语带调笑——
  “良景虚,别把我的火勾起来,萧某定力不足,但是你伤成这样,萧某又不是禽兽。”
  尤离浅浅一笑,保持了一点距离,“你累吗?”
  他语气温和极了,“我看你好像心情很不好。”
  萧四无蹙着眉头沉默片刻,“你伤成这样——”
  握在尤离肩头的掌心渐渐加重,微微一颤。
  “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他苦笑,“我本以为蓝铮会给我一拳,甚至叶盟主会直接撕了我。”
  “事到如今,我也得承认有时我高估了自己。”
  尤离道:“已经没事了,我很快会好起来。”
  萧四无点头,“好,讲讲昨天都发生些什么。”
  尤离道:“公子羽说,交易作废,然后给了我一掌。醒来我看到那女人,说自己是钟不忘之女,紧接着展梦魂……”
  他忽然声音一滞,“他……他来救我,杀了那女人,然后死在那里了。”
  萧四无道:“很难过?”
  尤离道:“一点点。合欢,洛宇,展梦魂,血衣楼的人都已经死了,除了还在新月山庄的三娘。”
  萧四无直言道:“你已平安回到这里,叶知秋没有顾虑,帝王州已去进攻新月山庄了。”
  尤离掌中一紧,“所以很快,就全都死了?”
  萧四无道:“你大可以跟叶知秋说一句,他会满足你一切要求,放过一个新月山庄的女人不是什么难事。”
  尤离摇头,“事有万一,我不能让帝王州的盟主下令放谁一马,这种心软的儿女情长,我早该全都割舍。”
  萧四无便道:“昨日明月心叫我去杀了百晓生。”
  “然后我回到房里,发现……大约是那女人送来的字条。”
  尤离眸中一沉,“公子羽想退出,明月心想继续,且已经疑心百晓生,他们夫妻未开诚布公,意见相左,是个机会,你不觉得?”
  萧四无道:“继续说。”
  尤离道:“公子羽实在是真心喜欢她,你说,现在最威胁到明月心的是谁?”
  萧四无道:“傅红雪。”
  尤离道:“不过我总不担心傅大侠,虽然也不知道他打不打得过公子羽……”
  萧四无道:“难说。有什么计策没?”
  尤离道:“唐青枫的死讯还没传出来,不知出了什么事,若是他临阵变卦就好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起,是叶知秋的暗红长衣浮现,提醒儿子道:“该吃饭了。”
  尤离道:“傅大侠他们呢?”
  萧四无听他脱口问傅红雪的去向,立刻了然几分,只去接过叶知秋手里的东西,静静往桌上摆。
  叶知秋道:“傅公子自有事情要做。”
  尤离像是安心了一点,“燕大侠身份特殊不宜到处跑,你若见了他们二人,让他们别再往这里来。”
  他缓缓把视线移到叶知秋身上,“听说万里杀燕云集结——”
  叶知秋道:“苍梧城无人把关。”
  他瞥萧四无一眼,后者就笑起来,“那就由着离玉堂去攻城好了,萧某无所谓,甚至把兵力部署详细告知也可以。”
  尤离道:“慕容英接手血衣楼之后,是否改过楼中布防?”
  萧四无道:“他没有那种闲心。”
  尤离道:“那万雪窟呢——”
  萧四无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要去折腾他那边?”
  叶知秋道:“此时处处都有一触即发的战事,四公子的立场可曾分明了?”
  萧四无道:“饭后,萧某想带叶盟主去见一人,再作详细定夺,叶盟主肯赏脸吗——”
  尤离警惕的目光瞬至,已被他一个笑容安抚下去,“你老实待着,按时吃药就好了。”
  “我不会把老丈人卖了,叶盟主也不会坑自己女婿的,是也不是?”
  尤离皱着眉头笑,“你还能开玩笑,果然事情没那么糟?”
  叶知秋沉吟道:“女婿?有趣……”
  尤离看他一眼,“外面定有青龙密探无数,你们小心。”
  暑光灼暖,万千灿烂皆在盛夏,所有的花朵都在拼命地盛放,为了在凋谢前留下自己最漂亮的样子。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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