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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古惑群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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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你妈!零点乐队是摇滚么?
  给老子滚。
  换下个乐队!
  胖子的歌还没唱完一半,就仓皇的下了台。
  下面的演出也并不理想,嘻哈遭人排斥,朋克空有五光十色的打扮,重金属完全趋向于模仿,一些原创的民谣没有人气。捧场的人大多是来泄愤,竟然能问出枪花和枪炮与玫瑰谁的更有前途这样的问题。显然来此的目的不纯。很快便一群群的结队走出仓库。
  这时候我看见又有四个人上了台。陈默拖着吉他站在话筒面前。
  这真一个有意思的造型,睡裤,拖鞋,脏乱的长发,上面披着一件随意的大衣,一只手揉着眼睛,似乎刚刚在后台睡醒。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一段华丽的POLO。
  5
  《我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
  我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
  穿越了天堂,摆脱了死亡。
  去寻找我的地狱和你的方向。
  你的脸庞,你华丽忧伤。
  给了我梦想更给了我绝望。
  我的鞋有点脏
  我的眼,很沧桑
  我的头发,它太长
  总让人觉得没有善良
  你内心纯洁
  我卑鄙肮脏
  你内心纯洁
  我卑鄙肮脏……
  这是陈默那次演出时唱的第一首歌,原创,金属。接着又唱了一首唐朝的《国际歌》,无可否认,在那个小范围里,或得了绝对的成功。
  那时陈默并不能相信自己,歌词大多都是信口唱的,他不知道一年后,这首《我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响彻整个摇滚界。
  6
  陈默的作息习惯和我一样,都是深夜工作,清晨下班,午后起床。
  我照料自己那可怜的生意,他去各种音乐酒吧跑场。
  剩下的时间,就窝在一起喝酒,每天上班前喝四个扁瓶的二锅头,一人两瓶。陈默叫它们小扁。童心泛滥的让我鄙夷。喝酒期间彼此不问过去,也不说将来。只说最近发生的一些故事,一直喝到没有烦恼,然后休息一会,陈默有很好的嗓子和更好的肺活量,这似乎造就了他很大的酒量,于是很快就能酒醒。调整一下心情,扶起我走出没有灯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外面,是北京繁华而忙碌的夜晚。
  7
  其实在北京的生活,陈默要比我更加艰难。
  在一次喝酒的时候,陈默说,我还有一个女人,在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超市工作,很辛苦,而且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
  我很吃惊,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竟然还有女人,问到,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住。
  陈默举着小扁仰头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说,她反对我唱歌,想让我有一个安定的工作,然后和我结婚。
  我点点头,试探性的问到,那她和你分手了?
  陈默低下头,好像很痛苦,说,没,她知道我不容易,每个月还给我很多钱,只是不和我在一起了。说什么时候不再唱了她再回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陈默喝了口酒,随手把身边的吉他抱在怀里,默默的看着它,似乎很心疼,过了一会才低声说到,我从小就喜欢着么个玩意。真的不想就这么算了。
  我端酒瓶,自己灌了一大口,而后恶狠狠的对他说,那他妈的就坚持下去,我听过你的摇滚,肯定能行。
  陈默却没有反映,简单狭小的屋子里似乎还迂回着我的回音,短暂的安静之后,陈默突然发出低低的啜泣。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哭了出来。
  可我真的很爱她。陈默在竭斯底里的哭声中喊道。
  我看着这个男人,觉得很难过。监狱的生活早已让我丧失了血性和感情。麻木让整个身体没有任何支撑点。我甚至有些羡慕陈默,羡慕他有这么清澈的理想。
  而这个她,无论是摇滚,还是那个女人,都是陈默的一条致命肋。
  8
  在很快到来的这个冬天里,陈默终于已经到了无法在北京生活下去的地步。
  他浓烈的唱法太具有攻击性。几乎被北京大部分的酒吧所了解,很多酒吧对他提出了要求,让战国乐队选唱一些抒情调的歌曲,以免刚响起前奏就震跑客人。
  面对酒吧里大多只是来泡夜和调情的客人来说,陈默的摇滚似乎只适合仓库。
  呐喊,摇摆的长发,重金属。让每个酒吧面临亏损。盛满各种名酒的高脚杯里被震出了大片的涟漪,刺耳的POLO让没有音乐知识的人捂起了耳朵。每个酒吧的老板们只好在客人逃跑以前把他们赶走。
  很多时候音乐都会被当场切掉,管理人员在舞台下面斥责战国的唱法,陈默不做任何反映,脸上的依旧是刚才演出时沉寂的表情。等到音乐再想起,人们以为会听到一些流行的小资音乐的时候,听到的,却还是陈默的撕心裂肺的叫喊。
  没有人发现他们,早已摇晃的战国乐队终于解散。
  再次跑场的时候,就只剩下陈默一人。对摇滚的坚持让他没有工作,基本的生活只能靠自己的女人来维持,而更让陈默不能接受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见不到自己的女人。却在刷卡的时候发现总是有取不完的钱。
  而这一年的冬天,因为一个妓女。我接管了A酒吧的药丸生意。
  9
  几个月前,大刀指着一个女人对我说,她从别的酒吧过来的,之前刚坠了一个,先让她跟你吧。
  我苦笑着点点头,大刀把她给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生意是酒吧里最惨的,这样有利于女人的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茉茉。回答的很冷淡。
  我疑惑的抬起头,虽然人缘很差,但还是少有人敢有这样的态度,抬起头的时候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一侧有隐隐的巴掌印,显然刚挨了打。让人欣慰的是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十分清秀的学生脸,随意的披肩发,简单的素装,整个人看起来让人觉得飘逸青春,这样的小姐更能打动一些有着变态心理的客人。
  想到这有少许的安慰,冲她摆摆手。女人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之后给了她一段康复的时间,便很少见她,一段时间过去大刀传话下来,说让茉茉干活。于是我打电话给她,半个小时之后她赶了过来,看上去还是很虚弱,脸色苍白,走路的时候上衣的下摆微微飘荡,更显得整个人的瘦弱。最重要是,她竟然没有化妆。
  旁边的一个小姐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嗤声,喃喃的骂到,草,刚坠了胎没两天我就见她接私客,真他妈不要命。
  我坐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懒得理会,冲茉茉摆了摆手。
  茉茉走了过来,微微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不知道上班必须化妆么?我问到。
  茉茉还是没有抬起头,但声音有些生硬,说到,我没有钱。
  我没去看她,把目光丢在刚才低声谩骂的女人脸上,她很快的领会,走了过去,抓起茉茉的头发,用力甩了两个耳光。而后回到我身边。
  声音很清脆,乱了茉茉的头发。
  今天不许出台,明天来的时候记得化妆。我说。
  茉茉点点头,再次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我并没有很在意,因为那时正值陈默在失业,我用了很多的精力帮他联系酒吧,当然更多的是拜托大刀。但显然大刀对此不屑一顾,态度很冷淡,并且拒绝陈默来A酒吧唱歌。这让我开始莫名的烦躁,每天压着自己的性子陪陈默喝酒,陈默的女人不见了,音乐也不见了,整个人更是有些恍若隔世,嗓子也逐渐开始沙哑,而他最近做了一个极端的决定几乎也把我推上了绝境。
  陈默说,我不会再花那个女人的钱了。
  然后他就真的不再花了。他这个决定意味着,我们连酒都快喝不起了。
  于是我加大对大刀的恭维,每天磨在他的办公室里,我知道他认识很多大人物,包括音乐圈和演艺圈的名人。
  大刀似乎觉得已经摆够了架子,终于在一个下午松了口,说,通知你那个朋友晚上来唱,我会叫上一些制作人。
  我欣喜若狂,猛给大刀上烟。
  大刀并没有接,不慌不忙的说,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愣了一下,问到,什么要求。
  接管A酒吧的药丸生意,除了你我谁也不放心。
  我着大刀的脸,许多年过去了,他的那张脸已经少了年少时的任性和锋芒,布满了更多的罪恶。
  我把刚拿出来的烟放进了盒子里,狠狠的甩门而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生活更加艰难。我不得不开始控制手里的小姐,收取她们本应该交给我的钱,但大刀显然有了暗示,几乎已经没有人再听我的命令。
  就在这个时候,茉茉用烟火缸干了一个客人,当时就叫了救护车,警车也随后赶来。酒吧被迫关门一个星期。
  茉茉说,他逼着我笑,可我真的笑不出来,他就打我,我才……
  我无法抑制的愤怒终于被点燃。
  两个小姐把茉茉架到了屋子里,然后拉了电闸,在漆黑中扒光了她的衣服。我在外面听见了耳光的声音,墙也发出怦怦的颤声,似乎是茉茉的头。然后是叫骂。两个小姐挨个给她讲酒吧的规矩,讲道上的规矩,讲大刀的规矩,声音有肮脏的尖刻。
  直到她们出来,我都没有听见茉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我走了进去。
  我用火机点燃出少许光亮,凑进茉茉的脸,她的嘴角似乎在流血,肿胀的眼睛也遗失了之前的美丽,我轻轻抚摸她的脸,问到,这下,你能笑了么?
  黑暗中,我惊讶的看见了她的笑容,没有声音,那些血迹在微笑中变了形状。
  然后她用力的将嘴里含的一口血吐到了我脸上。
  我扑了上去。
  10
  我大声的冲外面喊,开灯。
  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我穿好衣服,回头望她,茉茉赤裸着躺在床上,洁白无暇的皮肤上有几个丑陋伤口,微微的红色肿胀,似乎是刚才那两个小姐叼着香烟的杰作。
  她仍旧保持做爱前的姿势,平卧在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高高的天板。
  我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虚伪的矜持,于是冷冷的对她说,把衣服穿好。
  她终于屈服,扶着床边吃力的坐了起来,转身寻找被撕掉的衣服。
  这个时候,我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整个世界瞬间开始狭窄,生生的压了下来。
  在她的后背,我看见一朵诡异的花纹的纹身。陈默告诉过我,这是彼岸花。
  我的舌头有些僵硬,问到,你认识陈默么?
  茉茉猛然转头看我,她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似乎是一个深藏的秘密被人破解。
  我看见她流下了眼泪。
  我终于知道这就是陈默的女人。那个每天都为他打钱却不和他一起生活的女人。
  11
  然后我迅速的做了两件事。
  我找到大刀,答应了他接管药丸生意的要求。前提是必须为陈默找到一个可靠的制作人并且让茉茉离开A酒吧。
  我不能阻止她继续当小姐,当我不想再见到她。
  对于第一个要求大刀满口答应,第二个要求却摇了摇头。
  我急切的问他原因,告诉她那只是一个好惹事的小姐。
  大刀摇晃着他那笨重的脑袋,发出轻蔑的怪笑,说到,我就是要折磨她。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她不听我的话,她做妓女以前一直被我包养,我给了她很多钱,她却不知给了谁,最后我让她替我生一个孩子,她竟然给做了。于是我让她赔我的钱,逼她坐了鸡。草,这个婊子,真是白长了一个好看的脸蛋。
  我没说话。最近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去惊讶什么。
  第二件事,我搬出了地下室,在陈默睡觉的时候,我想他应该还沉浸在刚才我给他的好消息里。嘴角都还翘着。
  走之前我回头望了望这个有理想的年轻人,我想他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个理想有多么昂贵。
  12
  大刀确实履行了自己的承诺。陈默演出的那个晚上,酒吧里几乎来满了娱乐圈里圈外的名人,有些人,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陈默走上台,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自我介绍,直接就起了音乐。
  我躲在一个角落,看见另一个角落的茉茉。
  我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
  穿越了天堂,摆脱了死亡。
  去寻找我的地狱和你的方向。
  你的脸庞,你华丽忧伤。
  给了我梦想更给了我绝望。
  我的鞋有点脏
  我的眼,很沧桑
  我的头发,它太长
  总让人觉得没有善良
  你内心纯洁
  我卑鄙肮脏
  你内心纯洁
  我卑鄙肮脏……
  一直到演出结束,茉茉仍旧在黑暗的阴影里颤抖。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纯洁,也没有绝对的肮脏。
  13
  我只用了一个月,就赚到了平时一年才能赚到的钱。
  我把所有的钱给了大刀,让他为陈默出单曲。
  三个月后,我赚的钱几乎可以买下北京四环内的一栋楼。
  除了大刀,酒吧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和我做对。
  这时陈默推出第一张单曲《我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通过炒作和宣传,几乎在摇滚界炸了锅。
  所有的人都说这是真正打开中国摇滚狭隘面的一首单曲。据说专辑正在制作中。
  我把剩下钱给了茉茉。
  她还是一个人在做小姐,生活很拮据,我希望她拿着钱回家重新生活,或者回到陈默身边。可是她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我收到茉茉的短信,她说她已经把钱全部打回了我账号上。希望我不要再来找她。
  14
  给茉茉钱的当天晚上,我走进大刀的办公室,用烟灰缸敲碎了他的脑袋。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酒吧。
  我在北京繁华的夜色中行走,耀眼的霓虹,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一些穿着校服刚下晚自习的学生,他们在高声唱着歌,一脸对未来的渴望。
  只过了一会,我便被一群警察摁倒在街上。
  15
  陈默只出了一首单曲,便杳无音信。下落不明。
  16
  本故事有虚构嫌疑。


第三十八章 流行感冒的情绪
  那天蹲守原明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告终的时候雨依然在一直下,这时气氛已经不算融洽,我和小飞包皮他们站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后来我觉得在围堵原明的那些日子里,我的青春期终于到来了,很多未成年人青春期的到来都是因为一个女孩或者许多女孩,而我的青春期竟然因为一个当时还素不相识的男孩爆发了。我只是觉得很烦躁,并且在当时意图明确,我是来揍这个家伙的。就是来揍这个家伙的。现在我没有揍到,于是我的每一滴血液都无法平息,眼睛似乎都带有血丝,站在屋檐下像一个暴走的八神,也像那个在前一场对德国的比赛中爆发的意大利球员巴神。
  包皮说,敖杰,你要冷静,我怎么看你这么不冷静。
  我说,今天我要打不了那个家伙我都不知道该用一种怎样的精神力量支持我回家。
  后来还真是包皮送我回的家,我坐在包皮的摩托车后面一直吟唱着雨一直下,小飞坐在我后面每当我唱雨一直下的时候就接着唱气氛不算融洽。
  包皮说,能不换下一曲,你们俩这个磁带有点卡,老他妈循环播放。
  于是小飞唱雨一直下,每当小飞唱完雨一直下的时候我就接着唱气氛不算融洽。
  其实那一天天空飘着蒙蒙秋雨,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打着伞轻盈漫步的美丽少女与摩托车擦肩而过,整个世界都带着安静和爱意,气氛还算是很融洽的。不融洽的似乎是我的内心,青春期的内心,青春的内心,发春的内心。似乎是从送完西贝回家的那一夜开始的。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和匪夷所思的内心活动轨迹,就像医生拿着听诊器摁着你衬衣口袋里的怀表认真感受你心脏的跳动一样,是极端的是黑色的是不幽默的。从那一夜之后,我的脑海里会不定时不定环境的想起那一段下坡路或者西贝家的二楼,有时甚至仅仅想起的是路过的一棵树。这让我不知道那一夜究竟怎么了,那一夜她并没有伤害我。而那一夜,也似乎没有让她拒绝我和不拒绝我的事情发生,所以那一夜,我也没有发生伤害她或者不伤害她的事情发生,于是我想啊想,盼啊盼,望啊望,看啊看。这一切没来由的纠结似乎真成了所有网络歌曲里三俗片段。让我接近神经混乱。
  虽然我的首战以零比零结束,但大刀和大刚的组合也没有什么新意,依然互交白卷。紧接着耗子老驴等人的车轮战也彼此上演,但都被敌人唱了空城计,本来计划着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江湖大风暴,结果最后发现江湖竟然被大风暴刮的干干净净,连个人影都没有。倒是跟旁边小卖铺卖烟的大妈混了个脸熟,每次路过的时候大妈都会亲切的打招呼,说来了小伙子们。当然我们走的时候也会冲着大妈一招手说走了啊大妈。然后大妈说,小伙子们明天见。然后我们每次也会坚持无聊的回应到,小伙子们,天天见。可惜事情一直没有进展,真是对不起自己这张脸。
  因为原明的人间蒸发,于是波兰闪击战转变为八年抗战,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连吉光都出了院回到家疗伤,每天都在等着组织上胜利的消息,可惜组织上永远只能告诉吉光胜利就在不远的地方,随着胜利所在的那个地方越来越远,组织里反而出了些小问题,继我精神萎靡之后,接连刮起了一股萎靡之风,空气里满是潮湿的味道,在上一个雨天之后,又不断出现几个雨天。
  先是小飞和西贝的争吵,当然,用事实说话有一说一的说是小飞和空气的争吵。当然,用哀怨这个词似乎才最合适。
  小飞说,西贝,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冷淡。
  西贝骑着自行车,在小飞的旁边,说,啊?
  小飞说,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冷淡,西贝。
  西贝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小飞想了想,似乎西贝还真的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开始的时候小飞觉得西贝是这样,但是后来小飞每天和西贝在一起,于是觉得西贝这样好像就是那样,这就是心态的问题。小飞虽然也自我反省过,但感性和理性都敌不过西贝的性感。小飞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看着西贝说,西贝,你不能对我这样。
  西贝说,我对你怎么样。
  小飞顿时丧失了文学青年的语言组织能力,吭哧了半天,说,其实也没怎么样。
  西贝说,哦。
  然后两个人又继续并肩骑车,红灯停,绿灯行。彼此无语。
  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小飞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些什么。
  第三个红绿灯到来的时候,西贝说,你说什么?
  小飞终于忍无可忍,说,西贝,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如果我说了些什么你也不应该过了一个红绿灯这么久才想起来问我说了些什么。
  于是西贝皱了皱眉头,就再也没说什么。
  到西贝家楼下的时候,小飞终于把酝酿一路的话组织成演讲稿,对西贝说,西贝,你能认真听我的话么。
  西贝说,我可以认真的听你说话,但是我不能认真听你的话。
  小飞迷糊了一下,问道,这有区别么。
  西贝认真的说,有区别,我只能听认真听你们说话,但我不会认真的听你们的话,我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小飞说,你看,西贝,每次到这种事上你才会认真,我哪里敢让你听我的话,我只是想对你说,我只是想让你像别的女孩对自己男朋友那样,好么。
  西贝说,那你到底想要对我说,还是想让我像别的女孩对她的男朋友那样。
  小飞也没觉得西贝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矫情,反而认真的解释到,我的意思是,我想对你说,对你说的就是下面这句话,我想让你像别的女孩对自己的男朋友那样。你明白了么。
  西贝说,那是别的女孩的男朋友,我怎么能对人家那样。
  小飞终于抓狂,说,西贝,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像别的女孩对自己的男朋友那样对我,你不能正常一点么?
  西贝看着小飞,一字一句的说,小飞,首先,我觉得不正常的他们,其次,我从来没说过你是我的男朋友。
  小飞也矫情起来,对西贝说,你虽然没有跟别人说过我是你的男朋友,可我对别人说过我的女朋友是你。
  西贝说,所以我觉得不正常是他们,是你们。我很正常。
  小飞终于绝望,说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理由,西贝,可是我们已经牵过手了。
  这一天也许西贝也很烦躁,也许西贝也进入了青春期,也许西贝想让小飞彻底绝望,于是西贝说出了一个铿锵有力的理由,小飞,我小学时就已经和许多男孩牵过手。
  小飞痛哭流涕的对我重复西贝说的这些话的时候我万分庆幸西贝只是搂过我的腰,倘若也牵过手那么西贝一气之下用我举例那我和小飞就同时绝望了。
  从那天开始小飞似乎也和西贝陷入冷战,取消了每日一送的行程表,小飞说这是男人必须要有的尊严,但是小飞说完之后每天放学仍旧没有和我一起回家,我知道,他虽然说不再送西贝,只是从地上转入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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