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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不见章台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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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湄有些为难,那边惠福郡主已经领着人往这里来了,到底裴榕身份尊贵,又是个外男,若是在这里和他正面冲突,该如何收场啊?
沈莙何尝不知道秦湄是担心她才迟迟不肯离去,可是她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而且还会被连累,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况且她被裴榕扣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要不是秦湄把消息传出去,她可怎么办呢?
“姐姐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近来忍冬闲着,不妨叫她帮忙搬些器皿吧,随我留在此处反倒有诸多不便。”
秦湄听她无故提起忍冬,想起她素日和忍冬要好,忍冬又牵扯着西厂和那一位,没准她还真能有什么办法帮到沈莙。她看了眼沈莙,收到她的眼色之后便抱起地上的器皿对裴榕忍气道:
“奴婢告退。”
☆、司制局(二)
裴榕自始至终注意力都集中在沈莙的一举一动上,别说是关心,就连搭理秦湄的空闲的没有,听得她告退,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由着秦湄抱着东西越走越远。
沈莙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她敢独自留下来面对裴榕,赌的是他不会在这人多口杂的内庭之中直接做出什么事来伤害自己,另一方面却也是认为秦湄听懂了自己方才的暗示。
“奴婢就在这里,不知裴将军有何……啊!你这是做什么?!”
沈莙收拾好自己不安的心情,正打算打起精神来应付裴榕时对方却是上前两步紧贴着她的身子,一只布满厚茧的手像铁钳一样用力箍住了沈莙的后颈,强迫性地用蛮力把她的脸拖得很近。
“我这是做什么?!怎么,难道你竟是真的不知道吗?正如我所说的,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那么那一夜在青茴馆时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沈莙听他这一番话听得心惊肉跳的,她一直还存着侥幸心理,认为裴榕扣下她只是因为知道她和姬浔的关系,心气不顺又不能直接对付姬浔所以才想找她撒气的,可是如今看来,他早已经知道了青茴馆中的某些隐情。
“姬浔多有意思啊,把你护得真牢,好几次我遣人去请你,最后得到的都是派出去的人没能平安回来的消息。可是他能够替你挡住这些又如何,架不住你自己糊涂,不好好窝在上阳宫,倒是出来晃悠撞见了我!”
沈莙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小到大又被沈菱护得很好,是个养在闺阁里的娇小姐,真正冲锋陷阵的军人她是从没见过,跟何况裴榕身上煞气非常重,若不是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姬浔那样阴柔冷冽又满是气势的古怪角色,此时沈莙或许就真如其他女子一般手脚发软了。
“裴将军说笑,青茴馆那夜实在是惊险,多少京中显贵都没能保住性命,奴婢不过是个内庭女官,胆小如鼠,哪里敢去凑这个热闹。当初不过是看着二哥赴宴因而也想见识见识将军和郡主的富贵所以才央着大人带我去的,不过待了一小会儿便下山回宫了,谁成想后来竟有山匪胆大包天地挑战将军威势,好在我已回宫,不然还不知此时会怎样呢!”
裴榕被沈莙这副云淡风轻风雨不动的样子气得冷笑连连,咬牙切齿道:
“说你聪明其实也不然,否则就不会在这种境况下还敢跟我逞口舌之利!你真当我不会把那一晚的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吗?姬浔大可以在别处一手遮天,可是那是我的别院,那点子眼线都没有我如何立足于京?”
沈莙心中紧张,裴榕狞笑的样子也着实可怕,可是她不敢在面上显示出畏惧之意来,嗅着自己身上悠远而又分明的香味,强自镇定着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视线。
“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莙忐忑地等着裴榕再度发话,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最终问出口的居然是这么句话。她看了一眼已经带着下人走到裴榕身后,惊疑不定地盯着两人古怪的姿态打量的惠福郡主,皱了皱眉头,也学着裴榕冷声道:
“我记得这话很久之前裴将军就问过这话,想必当时也有了答案,不知此时再次问出口又是何意?”
裴榕盯着沈莙那张强自镇定的脸,天生黛青色的婉转长眉,一双宛若星辰却又柔似春水的烟雨眸子无论何时都笼罩着一层水雾,氤氲曼妙,明眸善睐,看不真切。轻易就让人心生探寻,想要靠得更近,想要看得更清。她的肌肤是瓷白的,倔强的时候却会浮现出红晕,瞪起眼睛装模作样的时候眼角会微微发红,坚毅而又妩媚,是一种别样动人的风情。姬浔冷漠阴狠,无人能及,可这样冷情的人却看上了这么一个懵懂的少女。起初他也觉得奇怪,沈莙没有显赫出身,没有传世才名,姬浔见过的美貌无双聪慧无比的女子数不胜数,如何能被她蛊惑了去。可是如今看来,他却莫名地有些明白了,沈莙不是倾城之貌,可只要她用那双温山软水杏花春雨般的眼睛看着你,用那温柔侬软的声音同你说话,烦躁不虞的心轻易就能平复下来,整个人像泡在温热的春水中一般心软如泥。
沈莙觉得裴榕的沉默有些诡异,他眯起眼睛看她的样子就像是猎鹰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正有些撑不住淡定自若的表情时裴榕却是往后稍稍一退,双眼盯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看得沈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要挣脱他的手时他却又止住了笑,低头贴着沈莙的耳侧,声音狠辣,
“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青茴馆那夜的事,你我心知肚明会,姬浔之前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什么意外变故都算了进去,唯独你,你才是唯一的变数。明明姬浔不可能得到具体的地形布局,可他行动起来却次次挑中了容易得手的薄弱之处,各种布局都如同战场上排兵一般精细。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只有你,我千算万算,没料到姬浔会带你来青茴馆,更没料到你居然有那等本事,我底下那些人,谁都没能保住!”
沈莙能够感觉到裴榕话里的恨意,他一手钳着自己的后颈,大手甚至可以在细弱的脖子上绕上一圈,随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手越收越紧,手劲也越来越大。
沈莙呼吸不过来,窒息的感觉让她再没办法保持冷静,扑腾着一双手去掰裴榕的手,
“你……咳咳,干什么!”
沈莙那点力气压根对裴榕不痛不痒,他看着她紧皱的黛眉,那副脆弱的样子让他心中升腾起一股诡异的快意,脸色阴沉道:
“你说,我就这么继续收紧,你能撑多久才会咽气呢?”
沈莙心中大骇,裴榕这么突然地想要置她于死地,而秦湄就算动作再快,也不可能此时就把后援带来。她不得不自己找活路,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裴榕冷笑着,对沈莙的反抗不屑一顾,依旧自顾自地收紧五指。
“裴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宫中自有宫中的法度,即便这位女官有何错处,也该上交内务府进行处置,裴将军乃是统领六军的将领,怎么会和一个弱质女子计较还动用私刑呢?!”
沈莙正处于窒息之中,意识都快要模糊了,晕晕乎乎之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又急又怒的男声。感觉有人冲上前来,用了大力气掰开了裴榕的手,然后接住她下滑无力的身子把她揽到身后。
沈莙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护着脖子不住咳嗽,有种劫后逢生的感觉,稍稍平复之后看向她的‘救命恩人’,却是一眼就看到了气红了眼睛像只护犊的猛兽般挡在她身前的薛京墨,此时他那清风霁月的俊秀面容已经凝烈成了极度的愤怒。
裴榕方才只专注于沈莙脸上的变化,竟没有注意到从远处看到这一幕便急急奔走而来的薛六。此时这个名满天下,只和他打过几次照面的薛家六郎此时就像是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一般盯着他看,身子还结结实实地护着沈莙。
“惠福郡主既然在场,裴将军不了解内庭法度,难道郡主也不明白吗?居然由着裴将军对一个女官动手?!”
惠福郡主也知道方才裴榕的举动有所不妥,可是她心里还一直为着他们二人方才的举动而惊骇不已,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才没有开口阻止,此时被薛京墨指了出来却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辩白。
裴榕冷睨着眼前如玉般冷冽的薛京墨,突然就笑开了,偏着头向躲在他身后的沈莙阴阳怪气道:
“你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这京中还有何等传奇人物是你收服不了的?”
沈莙心中火气高涨,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捡回了一条小命,情绪大起大落,阴鸷起来什么都顾不得了,扶着薛六的手臂,往前几步仰头用目光刺着裴榕那张讨厌至极的脸,冷笑着反驳道:
“裴将军过奖了,说起来你就是现今京中最是传奇的角色,不过我自认没那个能耐,收服不了将军!”
裴榕抚掌而笑,看起来对沈莙颇为冒犯的言语一点也不生气。
“沈赞善果真是伶牙俐齿,要从口头上来论,谁也说不过你去,哦!我险些忘了,京城里此时还有个楚鄢呢!兴许沈赞善可以和他一较?”
薛京墨不知道沈莙和裴榕有什么过节,也不知道此事为何会牵扯到楚鄢,可是他看得出来沈莙此时正在气头上,若是现在和裴榕纠缠,只怕是要吃亏的。
他按住沈莙的肩膀,把她往后拉了几步,自己收敛了怒气,轻飘飘地说道:
“自古文官行文官事,武官有武官职,裴将军应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小女官计较,沈赞善看起来状态并不怎么好,容我领着她去太医院找医女看看。”
说罢,也不等裴榕有所回应,拉着沈莙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裴榕这回倒是没有多做阻止,只是挂着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两人越走越远。
惠福郡主自成亲以来也确实从没见过这么反常的裴榕,即便当初他猜到兰姬的死是自己动的手也不曾有这般的情绪波动。薛六拉着沈莙走后她犹豫着不知该上前和裴榕说些什么,前头一直站着的人却突然转过头来道:
“你兄长的来信中是不是问到过几次这个沈莙?”
惠福郡主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有些狐疑地点点头道:
“上回你说姬浔有了相好的女子,王兄是在书信中问起过几次那个沈赞善。”
裴榕脸上笑意更甚,低头凝视着惠福郡主不解的脸,用手摩挲着腰上挂的玉饰,眯着眼睛道:
“这一次便由我来回信吧。”
惠福郡主心中疑虑更甚,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要亲自回信是为了方才那个女官吗?即便她和姬浔亲密也不过是个没有出身地位的小小女官而已,何至于为了她叫王兄费心?”
裴榕看着惠福郡主刨根问底的样子,心中不喜,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漠道:
“妇人之见,此女一手促成了青茴馆那夜姬浔的大获全胜,常年征战的将领也没有几个能对地形和排兵布局如此精通。她若没有什么本事,怎么可能叫姬浔如此重视?你方才也看见了,那薛家六郎看到我伤她时的反应,若是这样我还没有生出忌惮之心,以后必然会一败涂地!”
惠福郡主向来就知道裴榕对女子有多么不敬重,此时这般提起这个沈莙,实在是让人心中惊讶,而这些事又关系到姬桓,因而她也不大敢插手,虽然心有不虞,但还是忍气应了下来。此次兰姬的事情虽然撼动不了她的地位,可是裴家长辈那边还是有诸多不满,因此她也只能按照姬桓的吩咐,在近段时间收敛些气焰来安抚裴家。
沈莙这边没能知道后续发展,她被薛六搀着走远了之后,转了几个弯才敢放松身体,胸腔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便扶着一边的灰墙瘫软在了地上。
薛京墨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沈莙,以为她是伤了身体,心中大急。
“你怎么样?何处不适?”
沈莙有些虚弱地扶着墙摆了摆手,有力无气道:
“没事的,只是喉咙有些不适罢了,歇一歇就好了。”
☆、司制局(三)
薛京墨哪里放心得下,也不大相信沈莙说的那些推脱之词,往前几步便稳稳当当地将她搀扶了起来。
“你这样不行!还是去太医院找个医女瞧瞧!”
沈莙怕的就是这个,忙摆手道:
“不可不可,你乃是外男,身份上本就尴尬,我只是一个内庭女御,身上带了伤本就古怪,何况脖子上这红印子就更让人心生疑惑了。若是你扶着我去太医院,叫有心人瞧见了,还指不定怎样来编排呢!”
薛京墨也知道此事有些特殊,须得好生处理,可是沈莙身上不知有哪处不适,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这些旁的事暂且放一放,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子是正经!你这姑娘,看着机灵,怎么就分不清主次呢?年纪轻轻若是落下个什么病根又当怎样?!”
沈莙还是第一次看到薛京墨这么激动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感动又有些头疼。显然这位薛家六郎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的环境下让他不怎么懂得‘妥协’。沈莙细想了想,胸口的闷气越发严重,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强打着精神左右看了看,就如久旱逢甘雨一般,沈莙非常准确地扫到了司制局门口四处张望的小云子,而后者也总算在虎头虎脑地探寻下目光锁定了站在长廊角落里的沈莙和薛京墨。
沈莙松了口气,拉起身上的披帛遮挡着脖子上的红印冲着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她扛去太医院的薛京墨道:
“你实在是身份特殊又不是那种可以不引起旁人注意的长相,若是叫你送我去太医院,到不了第二天宫里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了,到时于你我的名声都有损害。你瞧,那边内务府的云总管来了,我们可以编个旁的理由向他求助,由他领着身子不适的女官去太医院不就合情合理了么?”
薛京墨皱起眉头,明明沈莙说的话没什么明显的不合理之处,可是他就是下意识地想表示反对,可是眼前少女一脸的‘我不能再退步了’。
小云子几乎是一看到沈莙这个小祖宗还活生生地站着就差点没激动得当场昏过去,他一边加快脚步往她和薛六那里去,一边却还得装出一副‘偶然遇见,打个招呼’的淡定样子。等到他走到两人跟前,这才有些注意到沈莙和薛京墨的气氛有些不对。
薛京墨身形颀长,姿容出色,担心起沈莙来一双眼睛死死扎在她身上。而沈莙恰是个青春年少娇艳美丽的娇小姐,两人往那一站,还真有那么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这么一想小云子就有些不乐意了,看着薛六的眼神都暗含了些防备。薛京墨自来是孤傲且难以相处的,对于擅权的两厂谈不上有多么咬牙切齿,但要说待见也不可能,他眼睛盯着沈莙,头也不抬,端着那副贵公子的架势向小云子道:
“你是内务府总管?”
小云子混迹西厂和内庭,大抵是从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官宦子弟,本来还想冷眼相对的,可是看着斜靠在墙角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的小祖宗,为了能尽快把她从薛六身边带走,只得忍气吞声道:
“是。”
沈莙也听出了小云子声音里的不情愿,想笑却又胸闷气短,因而只得闭嘴。薛京墨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尽管满肚子疑惑,但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沈莙的要求般。
“我随母亲进宫,碰巧在长廊撞见这位女官,只她看起来身上有些不适,你既是内务府总管,那么便领着这位女官去太医院瞧瞧吧!”
末了,像是不放心一般又加重了语调道:
“不要耽搁了,尽快去吧,免得拖出什么毛病来!”
小云子一口闷血哽在胸口,眉角跳了跳,强自忍耐着又点了点头。
沈莙这才弯着腰,扶住小云子的手臂之后毫不客气地把全身的重量分了他一半。小云子被压得一个摇晃,因为没有那个熊胆去接触沈莙身上任何其它部位,所以只好用一种非常累人的姿势搀扶着她。两人正要拔腿离去,一直站在边上默默看着的薛京墨却在此时拉住了沈莙的手臂,也不顾忌旁边的小云子,贴近她的侧脸压低声音道:
“今日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可是你欠我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下回见面,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还有,你……保重身子……”
说罢抬起头来催促小云子道:
”赶紧扶她去吧!”
小云子正被薛六的举动弄得有些炸毛,也不管他说了什么,一个劲地想拉着沈莙远离他,黑着脸扶着她走远了。
沈莙压根没空去关心小云子心里那些小别扭,今日发生的所有事都出乎她的预料,无论是裴榕的突然出现还是他不知何时对自己涌起的杀意,甚至连被薛六搭救这件事也让她觉得有些慌张。方才那薛六在自己离开之前还特意向她提起解释这茬,她拿什么解释啊乖乖!这整件事都让她头疼不已,秦湄那边姬浔知道了自会处理,或是隐瞒或是牵引,总归不会叫她多想。可是薛六不一样,他本就聪颖,又亲眼看到了今日之事的古怪之处,要想糊弄可不容易,再加上她还不怎么好和姬浔说起这件事的麻烦之处……
直到两人走远了之后,沈莙忍着身上的不适,压低声音向小云子问道:
“你是怎么找着我的,姬……呃,我是说,大人呢?”
小云子想起姬浔那张铁青阴鸷到极点的阎王脸,一时打了个哆嗦,
“大人……大人正在后边和裴榕……呃……总之是大人知道小姐已经离开才遣小的来找的,小姐放心吧,大人一定会替你好生出气的!”
沈莙心中打突,怪道姬浔没有来找她,原是被裴榕拖住了。
小云子最终没把沈莙带到太医院去被,而是兜兜转转地找了个暖轿给抬到雁寻塔去了,而那处早已有两个医女并一个太医候着了。沈莙被他们号了脉,打量了许久,然后灌了药扎了针,折腾了好一顿最终在第二回合时撑不住合上眼窝在榻上睡了。
小云子看着把自己抱成一团的沈莙,叹息着自觉跑到门口去守着去了。
姬浔回来的时间比小云子估计的要早得多,到了门口便阴寒着一张脸对小云子问道:
“她怎么样?何处不适?太医看过没有?如今她在里头?”
小云子被这一连串问题弄得头疼,
“沈小姐没什么大的不适,太医已经处理过了,此时人已睡了,大约是经不起折腾。”
姬浔一言不发地迈腿进了房。被无视的某人则十分自觉地关上了房门,然后慢吞吞地下了塔。
姬浔一直急着回来看看沈莙的情况,可是真的进了房门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站在原地静默了一瞬才继续抬腿往里走。
沈莙的睡姿像个孩子一般,总喜欢蜷着身子,但却不爱乱动,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睡着是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对于她这个特点,姬浔是爱极了,总觉得这姑娘像是乖到了他心里一般。也正因着沈莙这样的睡姿,上一刻还是满面戾气的阎王,下一刻却有所缓和。
他靠近了床榻,正打算伸手去摸一摸沈莙尖尖的小脸,却在看到她颈上的红痕之后浑身一僵。
沈莙本是浅眠,眼前一大片阴影笼罩之下很容易便醒了,费力地睁开眼时直接就看到了表情古怪的姬浔。沈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人在不舒服的时候反倒更爱撒娇了,撑起半个身子坐在榻上便环住了他的腰。
也是到了这时她才发现姬浔的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沈莙疑惑着仰起头来,皱起眉头来问道:
“怎么了?”
姬浔摸了摸沈莙的头,神色却没有放松,依旧是板着脸,微眯起眼睛寒霜似的样子分明就是处于盛怒之下的样子。
“你脖子上的伤是裴榕弄的?”
沈莙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想去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可是立马就被姬浔握住了手,
“敷了药膏,不要用手去碰。另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沈莙原是想过要把自己的委屈当着姬浔都哭诉出来的,可是看着这位大爷此时的模样却不敢一时逞痛快了,打着笑脸安抚道:
“只是些小伤,不碍事的。”
姬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伤口,越看心里的火气越高涨,沈莙眼看着他手里捏的那枚玉珏都快要碎了,赶忙用自己小小的手覆上他的,执拗地坚持把他握紧的拳头展开,
“这玉珏看起来好贵的,你别给捏坏了!”
姬浔对沈莙这是又爱又恨,又好笑又好气,伸手敲了她两下便将她抱起来再坐在榻上,
“没出息的,总是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沈莙有些不服气,心道你这每日都张扬着过,将来可不准就栽了大坑,此时就该节省些藏些傍身钱!
姬浔心中还是压着气,几次忍耐才好声好气地对沈莙道:
“我已经教训过裴榕了,虽然没让他生不如死就半点不解气,你且等等,最迟也就在三五年后,我必了结了他!”
沈莙一听,心都突突了两下,虽然一直知道姬浔容忍裴榕是有别的理由,最后也是要对他动手的,可是有很担心,这人的暴力倾向到底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姬浔抱着沈莙坐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我可能要离京半月,这半个月我会把小云子留下来。你老实些,不要四处窜,尽量待在上阳宫,若是有什么事必需要走动,须得带上你宫里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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