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宪名臣传-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走到蕴月面前,指着额头说:“小贼!你把阿繁的额头都打红了……”。一句话委委屈屈,听得蕴月瞥了嘴:“谁让你没事瞎折腾!”

下一刻阿繁眨眨眼,出手如风,拇指和食指瞬间点在蕴月眼眶的~~~穴上。

蕴月只觉得似有千钧重力集于一点,仿佛一把利刃瞬间穿透,别的不及想,脑后的双手更没来得及抽出,只一声惨叫:“啊~~~~”冲口而出!随后捂着眉间,在塌上滚动。

等他回过神来,一睁开眼,却又看见阿繁弯着腰,凑着头,眉眼弯弯:“小贼!你要与王爷说话,阿繁便走了!”说罢,直起身子,扭头对赵怡招招手:“王爷,阿繁走了。”

赵怡笑着走过来,只挥挥手,便坐到塌边,看着阿繁挪走以后才转头对蕴月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月,女人也是得罪不得,不然要吃亏!”

蕴月捂着额头哼哼唧唧,听闻这句话,却又扬起头很不服气的:“老爹!莫非你也吃过亏?!”

赵怡又是一笑,伸手拍了蕴月的头:“臭小子!”,面上似熏熏然……

呃~老爹这样子……没等蕴月想出个所以然,赵怡却又正颜道:“你有话说?”

蕴月捏了捏眉间,坐直起来:“老爹,孙驴子要咱们联名上奏,慕容凌不干,我和祝酋英商议了,也打算不干。”

“为什么?”

“还没看清楚。反正黄澄老儿不靠谱。老爹,你不打算给儿子做高参?”

赵怡横了蕴月一眼,没说话,沉吟了半天,又一声低叹:“小子!胆儿够大!也罢,尝尝味道就知道了!”

蕴月拧了眉:“什么意思?我听皇帝的意思……不大像是要动,但今日孙驴子却像是得了旨意。”

赵怡微微一笑,悠然道:“蕴月啊!你爹我教导你十六年,你长成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吧!但是,你爹总算是打一把还塞一粒糖。可皇帝是谁?教他的是谁?他一个孩子,早早没了娘,谁给他塞糖吃?”

蕴月一顿,也对啊!

“你小子欠着大场面,可是皇帝不欠。”

蕴月一笑,回敬道:“是,小爷我是小家碧玉,没见过世面,皇帝是见惯大场面的!”

赵怡似笑非笑,看着蕴月,轻轻的一字一句:“皇帝不用见,他自己就是大场面。”

呃~蕴月凝住。

赵怡拍拍蕴月的肩:“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得了祝酋英的心思,不错!但是,小月,兵者诡道也,你仔细着。”

说罢,赵怡起身亲自收拾书案上展开的一幅幅画作。

蕴月躺了下来,眼睛骨碌转:“老爹,这阿繁是什么来历?你方才想从她身上问些什么?”

“问些什么,你不是都听见?”

蕴月噤声,知道他老爹不愿意再说。只是心里疑惑,这丫头……还有江迎华?同自己一个姓?

话说他这姓来得很狗血!有一次,老爹带他游河,看见天上月亮映在清河里,便说,蕴月于江,小子,你便姓江吧!

……

☆、酒冷花残

老爹向来惜言如金,尤其涉及大事,一句话都不会随便说,说出来的,字字是关节。

他说小皇帝自己就是大场面,那小皇帝是什么心思?

在般若寺,小皇帝吩咐他再看看。到了御史台孙继云要他们跳集体舞……江蕴月头一回觉得茫然,这可不是平常和萧老头过的家家酒,站错队伍,未必会掉脑袋,但是……

朝中兵部尚书黄澄是文臣出身,和武将出身的袁天良不对盘,那倒也顺理成章。但是本朝有个枢密院……

@www。fsktxt。com@蕴月想得一头浆糊,索性的去找了他萧老头师傅。

@炫@老头平日不同老爹在一起,就是在园子西北角的清风四面亭。

@书@亭里一张躺椅,一杯残酒,半碟花生,一段余晖,一个残躯老叟。

@网@就这样子,蕴月是不愿意打扰的,园子里更是很少人来打扰,不知道是默契还是老爹的吩咐。但蕴月此刻走过来,心里微微酿了酸,宛如一坛子浊酒,在这一路沉淀了下来,成就了醇厚。

萧子轩远远看见蕴月,眉头微漾,手肘略曲。淡蓝的常服,倒是显得面如冠玉。他微微一笑,未等蕴月进了凉亭就已经抬手示意。

蕴月轻轻笑开,只坐下来,看见他师父皱褶的脸上笃定的笑,心里也觉得一宽,说话间淡和,并不耍宝:“师傅,蕴月……”

话未说完,萧子轩执起酒杯:“蕴月,你也陪师傅喝一杯?”

蕴月愕然,往日老爹和师傅不大让他动这些,所以上次跟着豆子才闹了笑话。

“你也为官了,官场之上,少不得应酬,往日不许你喝酒,总存着你还是孩子的心思。今日你打远处走来,鹤势螂形,倒也是雪中青松的模样,蕴月也长大了,便同老头喝两盅?”萧子轩说着倒了酒,微醺间,一杯的酒撒了一半,泼在大理石桌上,氤氲了午后的时光。

蕴月赶紧接过来,却是笑着看他师傅饮了,自己才将那半杯酒一口饮下去。

萧子轩看着江蕴月仰头一饮而尽,眉头一抬,眼睛里精光滚动:“美人转眼成残花,江山须臾变冷酒。小月,你可是有话要说?”

蕴月也不客气,酒杯一放,双手一抖袍子下摆:“老头给我说说枢密院?”

“嗯,”萧子轩站了起来,拐杖“笃笃”。

“前朝大祸,起于藩镇节度使,而前朝玄宗时期权相李林甫、杨国忠的独揽大权,也是边将藩镇得以坐大之滥觞。我朝太祖陈桥之上,黄袍加身之后,鉴于生灵涂炭,朝代更迭频繁,是以尤为警惕边将作乱。为未雨绸缪计,特设枢密院统管军务,至此兵部力弱;另外又常以文臣制约武将,武将行军并无临机决断之权。”

这番话,蕴月早就耳朵起茧,不耐烦:“老头,这些都知道了!”

萧子轩回头一笑:“蕴月,我朝之立,成于此;我朝之弱,败于此。师傅老生常谈,只因事皆从此出。你怎么悟不出半点腥味来?”

蕴月无话,细细体味,不发一言。

“凤元二年后,原嘉峪关重将吴启元返京,就任枢密院副使一直至今。接替他的乃是袁天良,时兵部尚书黄澄极力反对。凤元五年,朝中恰逢凤元党争,袁天良被召入京,接替其防守北面的却又成了吴启元之子。”萧子轩徐徐说来,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

“兵部尚书黄澄虽然是个文臣,从未领兵作战,但他从仁皇帝时期就混迹于京城禁军,也算是一路摸爬滚打,其仁德之名非比寻常,多年来受其恩惠者多如牛毛,因此难以撼动。袁天良自不必说,一番出生入死结下的情谊自然深厚异常,况他历来掌控禁厢两军粮饷……”

袁天良是凤元党争被召回来的,那凤元党争……

“师傅,凤元党争……”

萧子轩却是答非所问:“小月,当今是个少有的聪明人,你若能跟得上他的眼界,他想的事情,你自然总能猜个三两分。你如今出入官场,自然先看着,看清楚了,才能真正明白。”

萧老头的意思……也是冷眼旁观?其实蕴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头老爹明明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却总是吞吞吐吐?“老头,蕴月一直不明白,你们总是话到一半……”

萧子轩站的疲惫,复坐下来,拿了手卷,却不曾看蕴月:“小月,你若通晓全局,你则可能走了你长辈的老路。有很多人……是要有多少失去,才明白不争不见得平安,争了反而有一线生机。终南山里觅归路,影踪迷径老翠微。你若有一日知道了咱们隐瞒的事情,你便要记得今日师傅的话,咱们有这样的决定,是忍着多少才能做到的。”

蕴月闻得这番话,刹那间觉自己仿佛离真相只有一纸之隔,浑身当即似火烧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看见萧子轩双眼微盍,通身老态毕现,灰色衣袍之下只有左脚可见。

师傅……右腿有一处可怖的伤口,蕴月极年幼时候见过一次,至今难忘。

每逢大风下雨便是他师傅彻夜难眠的时候,蕴月曾问过师傅这伤口从何而来。他师傅却从此不再将伤口示于人前,只说自己折了翅,便也要养一只高飞的鸿鹄。蕴月长大了大约能知道那只鸿鹄就是自己,可是他自己从未当回事,但似乎老头和老爹一经认定,无从更改。思及此处,蕴月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对萧子轩作揖。

方才转身离开,却又看见阿繁。

阿繁眉目带笑,一看见蕴月便喊开:“小贼!”

蕴月一抖衣袍,目不斜视,走了过去,刚刚跨过阿繁,却又看见豆子。

豆子端着一个木盆,腾腾热气,熏得他扭头皱眉。

豆子看见蕴月,还能挤出笑来:“小爷!”

阿繁看见蕴月不理她,撇撇嘴,转身过来对豆子说:“哥哥快些,不然药汤就凉了。”

豆子连连称是,一面对蕴月点头微笑,一面走进清风四面亭。

阿繁也不再理蕴月,扬着声音说:“爷爷,阿繁给你泡脚!”

说着也不等萧子轩说话,竟亲自跪在地上,给萧子轩去靴脱袜,惊得萧子轩连连闪躲。豆子却仿佛知道似的,赶忙也按住萧子轩。萧子轩动弹不得,只任阿繁摆弄。

阿繁不紧不慢,手上用了力气,将萧子轩的两只脚安放在木盆里,又挽起了萧子轩的裤腿,才拿了沐巾将药液淋在萧子轩右小腿的伤口处。

萧子轩浑身一震,却又软瘫在躺椅上,右手一松,手卷跌落在地,袍袖却掩在了面上。

豆子看着萧子轩的腿,禁不住,眉头大皱,只见萧子轩右小腿上膨起,触之坚硬如骨,皮面狰狞,并无半分好处。豆子抬头看了远处的蕴月,只见他呆在那里,眼光闪闪……

“爷爷不要害怕疼,这会不会疼了。日日用些舒筋活血的药,便可少受些苦楚。”阿繁一面湿润萧子轩的腿,一面轻轻地说:“若是我阿娘在,爷爷的腿定保无恙,只是可惜看这样子好些年了……”

阿繁面不改色,嘴角还噙着一缕笑,一双手小巧之极,轻柔灵动,宛似拨开禾杆隐约可见的珍珠,让豆子心里一叹:这丫头!

豆子有些犹豫,看了萧子轩一眼,只见他如死了一般瘫在哪里,便压了声问:“老头的腿竟……罢!小丫头,这还能治么?”

阿繁抬头看了豆子一眼,眼光明亮,确实堂堂正正的回答:“哥哥为什么压着声音?”

豆子结舌。

阿繁又说:“爷爷的脚必然是断过,却没有好好的驳起来,所以才会这样的,爷爷能活着便是天大的运气了。阿繁见过许多人,最后都撑不过去了呢!”

蕴月听闻,缓缓走了过来,一样蹲了下来,眼内眼珠乱抖,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口中道:“臭丫头,就你多事!”,手却伸了出来,从阿繁手中抢过沐巾,学着阿繁的样子,给他师父洗脚。

阿繁横了蕴月一眼,嘴上嘟着,眼中却有了笑意,便席地坐了下来,将萧子轩的另一条腿架在自己膝上,在萧子轩脚上的涌泉、隐白等穴缓缓按去。

阿繁面色不变,豆子却看得出来这丫头好生了得,随便一个动作,那力道却非比寻常,因为他能感觉到萧子轩浑身都硬了。

“爷爷,往后你便让小贼给你洗脚,阿繁给你按摩。”

·

←·

←·

→网←·

→小←·

→说←·

→下←·

→载←·

→网←·

……

半个时辰的功夫,阿繁才给萧子轩治疗好,又打发豆子另取了一盆药液泡了,才算是收拾妥当。

正当豆子和蕴月扶着萧子轩要回房的时候,蕴月却发现阿繁一直蹲在原地,便奇怪:“臭丫头怎么一动也不动?”

阿繁苦着脸:“小贼,你也扶我一扶,阿繁脚麻得动弹不得。”

萧子轩闻言,闭着眼,低声道:“去吧!”,说着把身体往豆子身上靠了靠。蕴月撒了手,才走过去,一伸手握着阿繁的手臂,用力一抬。

阿繁一声惨叫:“啊!小贼!你怎么粗手粗脚的!阿繁也是个病人呢!”

蕴月这才想起来,阿繁原本就崴了脚。又想起她在山里的淘气,恶声恶气:“你自己就没收拾好,还逞什么能!”低头看去,阿繁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伤脚,半曲着身子,听见他的话又直起身子来,垮着嘴角:“小贼!”

一句话,两个字,稠得像刚才的药液,效力十足,蕴月闭了嘴,展眼看去,发现阿繁身上满布药液,黑褐色的药汁想幅水墨画,“走啦!最麻烦啦!”

两人转身,发现豆子和萧子轩早就走的没影了。

蕴月撇撇嘴,没说话,阿繁则说:“小贼,爷爷不是你师父呢?王爷怎么没有给他治伤?落了这么大的残疾。”

此事师父从来不提,老爹也从来放任自流,蕴月一直觉得师傅很是介怀,常常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阿繁这一提,让人黯然,蕴月心里一滞,真是针刺眼眶刀挖心尖,张口教训:“就你臭丫头多事!幸亏老头没说话……”

阿繁好心遭了雷劈,手上一摔,嘴就嘟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蕴月:“讳疾忌医,便也算不得明白人!”

蕴月张着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也不是这意思,怎么话一出口就换了个样子,赧赧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阿繁看见这样子,只冷哼一声,也不等蕴月说话,自己一瘸一拐的就走了。

“臭丫头,好大的脾气……”蕴月看着阿繁的背影,呢喃道,心里不大放心他师父,又往师傅房中去,却被豆子拦在门外。

“小爷别进去了,小丫头说过,按摩了最好歇息一会,我看老头一合眼,面上就松了,想必是睡过去了。”

蕴月点点头,没说话,他曾听绿衣阿姆提过,萧老头其实虚得很,取暖的火盆要一直燃到春末,又常常的夜不安寝。

豆子搭着蕴月的肩:“小爷,这园子里约摸着谁都不简单!老头这腿,是摔得还是被打成这样的?”

蕴月拍开豆子的手:“谁知道,老爹老头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说,小爷也没问过。这臭丫头,倒有点本事,连老爹都待见她。”

豆子看着江蕴月的蔫巴样,更不待见,一手扫了过来:“小爷!你也长点脾气!和一个丫头吃什么醋!我看着丫头不错,一点心思都不藏,就刚才,连我都不敢说的话,她偏偏说的理直气壮。”

“得得得!连你也跟着去了,小爷就成孤家寡人啦!”蕴月嘴上不服气,心里更是沸腾:臭丫头不藏心思?哼!他江蕴月名字倒过来写!

豆子见蕴月满脸的不痛快,又心软:“得啦!小爷,这丫头不错不假,但豆子还是护着你的。”

蕴月满心里却思量着别的事情:“豆子,你与禁军那帮人熟,你帮小爷打听打听,中间的底细……”

……

此后每日阿繁总拉着豆子给萧子轩洗脚,开始一两次萧子轩不为意,洗了两次也有些厌烦,心知治不好,也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也总躲着阿繁。阿繁真是了得,笑语莺声,哄得绿衣阿姆豆子都帮着她。

几个人就同萧子轩在偌大的院子里捉迷藏。萧子轩善于诡道,什么声东击西、瞒天过海、上屋抽梯……全套的《孙子兵法》拿来对付几个人,常气的阿繁豆子直跳脚,却又屡败屡战,从不气馁。

后来阿繁觉得斗不过萧子轩,就开始缠着江蕴月。哪日江蕴月回来的早,心情又靓的时候,也陪几人玩玩,渐渐也有些胜绩,江蕴月小心小肝的,也偷乐着终于报了十几年的几千箭仇。

☆、阿繁衣装

转眼春末,这一日蕴月大朝下课,晃悠悠的跟着轿子,满脑子都塞满了朝事。

孙驴子果然弹劾袁天良,左司谏王华趁机上表请求督察兵部粮饷。执宰古光倒是同意了,奏请大理寺介入调查……

嘶~话说,这不就是羊入虎口?没准亏空没查出来,倒查出军部粮饷不足~~~~

蕴月感觉似乎眼前的迷雾越发大,不觉间,手指又对上。

不一会停轿,他弯腰出来,才进得园门,就看见阿繁健步如飞,穿梭在游廊上。

这臭丫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几天工夫,小爪子好的飞快,这回蕴月园更是整天吵闹,没个消停。

“阿繁!”豆子大叫开:“做什么跑的像只兔子!”

阿繁闻言身子还没转过来,肩膀就先垮了,回过头来却是满脸的笑容,眼睛像极天上的上弦月,声音却是绷得紧紧的:“啊!小贼!你怎么脸都肿了!”

蕴月呼吸一顿,差点憋死:又搞什么!旁边豆子眼睛圆瞪。

阿繁一面竖起食指,示意两人不说话,一面又高声道:“小贼,你怎么?得罪人了么?为什么被打成猪头样子?哥哥不是好生厉害,怎么也成这样了?”说着又向豆子眨眨眼。

豆子挠了挠头,才会意,沮丧着声音:“阿繁你不知道!那贼子甚是厉害,人数又多……跑的开就是不错……”

蕴月翻了白眼,一甩手就想走开,阿繁一把把他拉住,笑眯眯的,蕴月气她拿他做筏子又总是理直气壮,这回甩不开手,只能一伸手捏住了阿繁的面颊。阿繁猛地吃痛,差点叫出声来,蕴月却没有放手的意思。阿繁皱了眉,冷不防又是一伸手,也是准确的掐在蕴月脸上。

两个人就像两个斗气的小顽童,互瞪着眼,谁都不愿撒手。

看的豆子真是眼疼,大吼一声:“你们还小呐!”

话音未落,“哈哈哈”几声畅笑在不远处游廊乍起,三人转头去看,却是萧子轩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仰天大笑。

阿繁见了人,顺手一松,含糊道:“小贼!快去逮住爷爷!他甚是厉害!”

蕴月也松了手,却是慢悠悠的走去,留下一串脚步:“除非你找不着他,找着了,他还能跑得过你?笨蛋!小爷没工夫和你闹。”

阿繁在后面揉了揉脸蛋,嘟了嘟嘴,又笑开来:“哥哥,那药汤早就凉了,你快些让阿姆再煮,阿繁要盯着爷爷,这会不能让他跑了!”

豆子嘟囔一句:“臭老头,就多花样!”转身也就走了。

阿繁欢欢快快走到萧子轩身边,笑眯眯的搀着他:“爷爷,你方才哄阿繁,阿繁这回哄你,咱们扯平了!”

萧子轩低笑两声:“阿繁,说你聪明,你也真是实心眼,说你笨,你偏拿住老头的心尖尖。你在家里头也是这样的?”

“阿娘喜欢安静,阿爹不许我吵。幸好有茶树、有药圃,还有满山可以转。爷爷,今日在哪里洗脚?”

“便去小爷房中吧!”

萧子轩的腿是近二十年的老毛病了,当初没治好,到了后面,就是用鹿茸虎骨都是难以奏效。阿繁用外洗浸泡,额外加按摩,帮助萧子轩调理五脏六腑,大致能让萧子轩睡得安稳吃得香甜少些苦楚而已。但阿繁从不知沮丧,偏有一种明知其不可为而执意为之的意思,日日坚持,也略见些成效。只不过斗智斗勇间,萧子轩心里慢慢有些松解,倒也不是一味的死气沉沉。

“朝中该有些大事了吧?蕴月。”萧子轩闭着眼一面享受阿繁的按摩,一面低着声音问。

蕴月蹲在地上,袖子挽着,手不停的给萧子轩淋药汤:“嗯。”

蕴月想了想,看了阿繁一眼,又说:“老头,朝里我头一回看见古老儿说话。”

“嗯,”萧子轩答应了一声,却被阿繁捏着小腿肚,痛的“嘶”一声,双手紧握着椅子的扶手。

好半天,萧子轩缓过来,才说:“好啊!蕴月,你瞧瞧他表书里的话就该闻出些味道了。”

蕴月看样子专心洗脚,没有说话,萧子轩也由得他。不一会阿繁收拾好了,用干净的布巾包着萧子轩的腿,缓缓站起来,拧着眉捏自己的腿。

萧子轩闭着眼睛,却微微露出笑容,轻声说道:“阿繁,你这裙子都是药汤渍……”

阿繁低头展了展自己的裙幅,笑得露出小虎牙:“爷爷,阿繁在山间的时候常常比这个还脏呢。这裙子阿姆天天都拿走让人帮我洗,只是药渍洗不掉。”

“阿繁是个漂亮丫头,要给自己收拾干净些,你便让阿姆置些衣裳首饰。”萧子轩淡着声音,却像个真正的爷爷。

蕴月在旁边一面打量阿繁,一面腹诽:让阿姆给她打扮?绿衣绿裳?这回不是善财童子,只怕有一枚小一号的绿衣阿姆要诞生了!

正说着,豆子拿了一封拜帖进来:“小爷,你的拜帖。”

咦?蕴月接过来一看,禁不住撇了嘴:竟然是祝酋英请他喝酒?赐福楼?东街里鼎鼎有名的酒家。

嘿嘿一笑,蕴月对萧子轩说:“老头,小爷继续闻味道去了!”

萧子轩睁眼,坐正,伸手接过拜帖,扫了一眼,才说:“祝酋英?”说着又点点头:“去吧!”

阿繁眼睛放光,拉着蕴月:“小贼,阿繁好些日子没逛街了,你便带我一同,好不好?”

蕴月又从头到脚扫了阿繁一眼,看着她裙幅上大片大片的褐色牡丹,想到阿姆的品味,抖了抖,满不在乎的说:“时辰还早,便带你去。”,说罢又敲了阿繁一记:“不许给小爷添乱!”

说罢个人分头换衣服,不过一刻钟便在园门见面。

阿繁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眼睛骨碌碌的转。蕴月就是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不同她计较衣裳太旧,丢了他江小爷的脸。

东街繁华,勾栏、瓦肆、酒家,单是其酒旗、招牌就望不到边,期间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蕴月存了心思,却并不着急,任由阿繁这家铺子看看,那家铺子走走。

不一会东街上有名的衣裳铺子“云裳阁”遥遥在望。

蕴月放缓了脚步,等着阿繁、豆子——话说这两人,偶尔碰到一处,倒是投缘得很。阿繁那臭丫头,没个眼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